豪门少奶奶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未知
“铠泽!”如雪急匆匆站起身来,走到生母身边,揽着她瘦弱的肩头,瞪着铠泽:“你奚落我是不是?能加入这个大家庭,我高兴还来不及,又怎么可能受伤!铠泽你存心要给妈妈增加压力,让我无地自容!妈说的没错,手心手背都是r,舍哪一边都疼,又为何一定要做出抉择!我不想因为我的加入,而让你们这个家出现裂痕,我认妈妈…就是为了……”
她突然哽咽起来,抿了抿唇,深吸一口气缓住内心的伤痛,再道:“我认妈妈,就是为了感受亲情,有一个完整的家。现在我待在妈妈身边很幸福,很满足,所以妈妈不需要为我做出抉择,受心理折磨。再说非要送走云姿,你们心里不难受吗?毕竟大家在一起生活几十年。”
话说到这里,她不再看厅里的任何人,想转身走出去,却一下子撞到了敖宸怀里,被他牢牢禁锢着。
这场家庭会议开了半天,他没发表一句意见,现在,他一把抓住了她的女人,剑眉飞扬,用厅里的人都听得到的声音说道:“我支持铠泽的说法!云姿应该回到韩湘雅身边,母女相认,走回她该有的命运轨迹!这个世上,没有一个母亲会毒害自己的孩子,也没有一个孩子,愿意跟别人分享自己的母亲。如雪在基隆港受苦,差点被卖掉,被韩湘雅杀掉的时候,云姿却得到了所有人的祝福,锦衣玉食,这本不该是她的,她也短暂拥有,所以现在送走她,并不算亏欠她!”
他沉声道,眸光黝黯,把咬着唇的如雪拥着往门外走,“我现在带我妻子回敖家休息,下次再回娘家拜访!”他霸道狂傲拥着她,就那么把心乱如麻的她带出了这个地方。
089 赶鸠出鹊巢
腊月二十三,也就是元月末,如雪迎来了在h市的第一个小年。这一天她没有和乃乃待在家,而是去了爱滋病孤儿院,帮那群孩子打扫房子,贴精美的窗花、五彩年画,挂花团锦簇的灯笼,并给他们买了最新出版的游戏软件,带来必胜客的大比萨饼,合身的新衣裳,大袋大袋的水果糖、巧克力。
孩子们的小脸很稚嫩,笑声很清脆,一个个抱着抢过来的玩具好奇围在她和乃乃身边,粉嘟嘟的小脸蛋含着糖块,吮来吮去。他们其实很漂亮,白白嫩嫩的,大眼睛小小嘴,纯净得像小天使。其中最大的只有六岁,最小的刚学会爬。
“小朋友们,不要抓乃乃和阿姨的手哦,老师是不是说过,抓别人的手,拉别人的衣服,就是不礼貌的宝宝。”女教员在旁边拍拍手,把孩子们叫过去,“来,我们给乃乃和阿姨唱歌跳舞,感谢她们送来这么多礼物。我们祝乃乃和阿姨新年快乐,事事顺心!”
下一刻,欢快的儿童歌曲响起来,孩子们在那里兴高采烈的扭来扭去,蹦蹦跳跳,丝毫不觉他们或许会不久于人世,一朵花骨朵还没绽放就要凋谢。
如雪坐在椅子上看着这群纯真的孩子,不知怎的,眼眶酸涩了起来。
老太太拍拍她的手,轻声道:“想起自己这么大的时候了?”
“我像他们这么大的时候,是邻居的阿妈照顾我,而后峻熙出现在了我的生命里,那年他只有十岁,却像一个小大人。”如雪咬着唇,把含在眼眶的泪水了回去,再把娇唇放开,笑道:“比起他们,我是幸运的,因为我不受病痛的折磨,有一个最疼爱我的哥哥和阿妈……乃乃,我想抱养一个孩子。”她突然道。
“这些孩子是不能离开这里的,他们需要接受治疗,这样才有生的希望。”
“不,我是说去孤儿院抱养一个孩子,给敖家留后。”她反握住乃乃枯瘦的手,盈满泪水的眸里闪烁希冀的光芒,“或者找代理孕母,生下我和敖宸的这个孩子,让他叫您曾乃乃。”
“傻孩子,你和敖宸还年轻,还会有孩子的。不要为了乃乃做这样的事。”老太太语重心长道,并不同意她这种做法,无奈的叹息。
“老太太,郑淑贞郑女士在隔壁房间,您需要过去打声招呼吗?”孤儿院的一个专属护士走进来轻声道,脸上布满担忧,看着老太太:“郑女士最近天天来看孩子,而且不顾医疗人员的劝阻,执意要和那群孩子有肢体接触,我们担心病毒会感染到郑女士。”
“她来多久了?”老太太淡淡挑眉。
“半个月了,风雨无阻,每次来都要求进病房,抱每一个孩子。”
如雪推着老太太走到隔壁的窗玻璃前,果然看到婆婆坐在室内的长椅上,目光感伤哀戚,一眨不眨注视着蹲在她面前玩耍的孩子,整个人瘦到不成人形。
“她想干什么?害了自己的亲孙子不够,还要来这里害无辜的孩子!”
“老太太,您误会了,郑女士并没有伤害孩子,相反,每次过来都给孩子带来大车的棉衣棉裤,以及一些生活用品。她申请加入了世界健康基金会,打算将自己的财产全部捐献,并来我院做义工!所以我们只是担心郑女士会感染爱滋病病毒,危及到她的生命,您看郑女士的情绪好像有些不稳定。”
老太太自然早看到了,也看到了郑淑贞一脸的憔悴和哀伤,但,纵使这样,她也不能原谅她亲自扼杀了自己的孙子,陷害自己的儿媳妇!因为就是这件事,让她对这个儿媳妇彻底绝望,连一丝挽回的心都没有了。
她生下儿子,却不疼儿子,有了孙子,却不要孙子,就该死的只为自己着想,发泄怨气!看看一口气卡在胸口那么多年,还咽不下,这又是一个心胸多么狭窄的人啊!若再接受她,谁能保住她不会做出杀害亲生儿子的事来!
“我们走吧,不管她。”她终是绝情道,示意如雪将她往回推。
“老太太,我们已经为您准备了小年夜饭和晚会,请您务必赏脸,这是我们的一番心意。”走过来的女院长热心道,从如雪手中接过轮椅,自己亲自推老太太,“您老早前就答应来这里过小年夜了,可不能食言唷!”
如雪走在旁边,也点头笑道:“是啊,乃乃您说好今天在这里吃小年夜饭的,我都把肚子饿空了,就等着吃这里师傅们的拿手好菜。”
于是半推半就,把老太太推到了饭厅,并把郑淑贞也请了过来,敖家三婆媳挨着坐。
席间,郑淑贞一直不出声,也不吃菜,末了,突然对这边道:“我自知罪孽深重,无法求得妈和如雪的原谅,但求妈日后身体健康,如雪给敖宸生一个孩子,爱他们父子疼他们父子,弥补我对他的那份亏欠。”话落,她便推开椅子离席了,迎着鹅毛大雪,走到了张灯结彩的大街上。
老太太听得她这番话,脸色没有变,也没让人去追回她,对大家笑道:“敖家的一点家事,让大家看笑话了,今天老太太我以茶代酒,敬大家一杯,感谢大家的盛情款待。”
喝茶、吃菜、满桌的静寂无声,稍后,也没有再参加晚会,与如雪一起离去了。
这样的下雪天如雪没敢开自己的车,让家里的司机开着车,带她们祖孙二人在大街上转悠。老太太一直望着车窗外,那排货架上的米黄色、没有任何外包装的小圆球糖果,感慨道:“现在的孩子都喜欢巧克力,肯德基,根本不知道这种糖瓜才是最好吃的。敖宸和廷轩小时候,我经常买这种糖瓜给他吃,故意放在显眼的地方,让小家伙们馋嘴偷偷去拿,粘住小嘴儿说不了话。”
“我小时候,邻居阿妈每年也会分我一些。”如雪呵呵一笑,万万没想到乃乃也会买糖瓜给敖宸他们吃。要知道小少爷们可是不吃这种廉价糖的,他们的贵妇妈妈会斥责儿子——“吃什么吃,那是狗都不吃的东西!”。
她让司机停车,跑出去买了一袋,头发眉毛上挂着雪花钻回车里,“乃乃,您看!”当她把那袋糖瓜献宝似的送到老人面前时,才发现老太太保持着望向那排货架的姿势,一动不动,一双沧桑的眸子轻轻闭着。
“乃乃!”她发出一声惊叫。
韩湘雅一审入狱后,罗庄罗法官以滥用私权的罪证被侦查,查出其滥用职权处置国有资产,不明不动产三处,但无法裁判他在法庭上限制原告方发表言论,毕竟法官并没有参与事件的过程和亲眼目睹发生的事实,只能对当事人举出的证据予以分析和判断,可以不考虑当事人的自愿依职权主动收集证据,这条准绳的范围完全没有明确的界定。
也没有证据,证明他‘被诉讼代理人收买,被请吃请喝、甚至收贿赂,以促使他让诉讼代理人打赢这场官司’,查不出他跟任何女人有染,也查不出他的钱去了哪里,干干净净的。
那三处房产,他说是买给父母、女儿、岳父岳母的,并出示了房产证,和相关资料。他只承认滥用职权处置了一些国有资产,帮欠债人转移了资产。至于为什么法院外维护秩序的特警被换成私人特警,陪审团七个人中,有四个准备判定韩如雪精神障碍,前者他为不知道,后者为——按当事人提出的证据、案情走向而裁定,没有脱离司法程序。
再问他跟韩湘雅什么关系,他咬定不认识,也没有线索证明他们认识。
而韩湘雅向上面上诉的一审不服,要求二审,竟被受理了,交由h市高级人民法院审理。她的上诉状、答辩状,连同案卷材料和诉讼证据,很早就有人为她一并报送上诉审法院。而被传票的时候,大家才知道被上诉人,竟然是敖世政。
二审合议庭上,面对新的法官面孔,她泪水涟涟的说,自己是被敖世政施暴了二十几年,直到最后一次两人吵架,她才还了手,两人推推攘攘间,不小心把他推倒,撞到了花架上,架子上的兰花盆摔下来砸到了他。
她着重强调,这次要求二审,不仅仅指证敖世政做伪证,还指证他强暴她的事实,恳求法院对她从宽处理。
她说二十五年前,敖世政认识她的亡夫,并将亡夫嘱托他交给她的一笔钱私吞了,当年她只有十五岁,独自一人前来要这一笔钱,却被敖世政软硬并施,关在书房强暴,并威胁她做他的地下情人,不准吱声。
法官宣证人,她果然早有准备的让一个在敖家工作多年的下人上庭来。
下人实话实说道,当年老爷确实和上诉人在书房发生关系,并被夫人发现,大吵了一架。之后夫人一直殴打上诉人,送走上诉人,但没过多久,就会被老爷接回来,放在身边。
法官问,上诉人当时的表情呢。
下人道,很委屈,经常躲着哭,在老爷面前也哭,不过从没看老爷打过她。老爷对她很疼爱。
韩湘雅立即道,那是因为当时我无依无靠,被敖世政威胁说,你躲到哪都能被我找到!
“但是证人说你没有遭到殴打!”法官皱眉。
“他是没有当着他们的面打我,但是他强暴我!”韩湘雅又哭起来。
法官的眉皱得更紧,有些无奈,宣布案件需要重审,一审原判暂不施行。便退庭了。
而这个时候的敖世政,因前段时间被打了强心针强行被弄醒,又昏睡了一段时日,他是前几日慢慢苏醒的,醒来的时候,神智有些模糊,脖子不能动,也不能思考。
刚才,当听到韩湘雅说他强暴她,他眸子重重的震惊,唇瓣蠕动想说话。但他说的‘我没有’,让法官没法相信。
退庭后,他看着被押上警车的韩湘雅,第一次这样为自己的一生后悔不已。当年是他给了她这个机会,让她去换掉裴家的孩子,也纵容她,对裴家的孩子百般伤害。更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让当初的恩爱,成为她反咬他的借口。
他曾怜爱有加的女人戴上的到底是怎样一张假面——可以杀人不眨眼!可以黑白颠倒!可以恩将仇报!可以在做足这些后,没有一丝愧疚,反而更加张狂!
“后悔了?”敖宸目送那警车离开,冷冷哼了一声,一双锐眸斜睨着父亲,几步走到台阶前,“当年我早就说过,你就这品味,就喜欢她这种‘心思单纯,身世可怜,又长得娇美,像极你以前那无缘的梦中情人’的假面女人,真是让我引以为耻。”
“也许我并没爱过她,只是在她这里寻求一种静谧。敖宸,云姿现在怎么样了?”敖世政的表情很平静。
敖宸望着远方,侧脸紧绷,“已经把她送出裴家了,不知道现在去了哪。”
“这个孩子其实也挺无辜的,过了这么多年的大小姐生活,突然被告知是韩湘雅的女儿。”
“不接受又怎么样,这是她的命,迟早要接受的!”敖宸冷道,声音有一种力透纸背的感觉,一双利眸直直盯着远方,俊美的侧脸有一种让敖世政看不懂的冷漠。
敖世政看着他,道:“我知道你憎恨韩湘雅,但云姿是无辜的,她没法选择自己的身世,又被着接受这样的事实,你不该这样憎恶她!”
敖宸剑眉轻轻一跳,勾唇冷哼道:“呵,我憎恶她做什么,各人有各命,就像我一样,有父母也等于没有父母,这样的命运安排,我能不接受吗!你和郑淑贞就是化成灰了,也是我的父母!韩湘雅再怎么把自己的女儿调包,也是她的女儿!”
他几步走下石阶,不再回头,从车位里取出车,驱车离去。
他赶回了家,走进乃乃的房间,看着中了风静静躺在床上的老人。而乃乃的床头,还摆着一袋糖瓜,是他和廷轩小时候经常抢着吃的。
他的妻子如雪,在亲自给乃乃擦脸擦手,给乃乃喂流质食物,是那样细致体贴,那样用了心。他最亲的乃乃,在小年夜那天,出去给他买糖瓜,差点在车上离逝。
这就是老人家目前的状况,健朗的时候回光返照,一旦病来,便是挡也挡不住的。
而他,还没让老人家完成抱抱重孙的心愿。
“为什么还没把乃乃送去医院?”他对站在床边的医生道。
“敖少爷,老太太岁数大了,要求……”
“送去医院!”他突然厉吼起来,俊颜y冷,利眸中迸s出戾气与怒火,冷冷扫着站在房里的医生和护士,“错过了最佳治疗时间,我跟你们没完!”现在这个样子,就像在让乃乃等死。
“宸,是乃乃自己要求留在家的。”如雪见他隐隐压着怒气,即将爆发,忙把他往门外拉,说道:“乃乃不喜欢医院的消毒水味道,说喜欢自己房里的菊花清香,便要求留在家了,你看医生和护士已经为乃乃及时抢救了,现在最需要的是乃乃有意志坚持锻炼。”
见敖宸依旧绷着脸不出声,她贴了贴他的脸,再道:“先是我进医院,再是公公,所以就不要苦了乃乃。医院不见得就比家里好,你说是不,我亲爱的格雷厄姆?”
敖宸总算肯理她了,将她轻轻一搂,轻吻她的唇瓣,哑声道:“谢谢你照顾乃乃。”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吻她雪白的鼻尖。
“二审的结果怎么样了?”她幸福的搂紧他颀长的健腰,将脸贴在他厚实的胸膛上。曾经她以为这具胸膛不会是她的避风港湾,没想到,他成了自己最坚实的依靠。
“重新审理,因为韩湘雅翻案,状告爸爸qg她!”
“qg?”如雪吓了一跳,忙不迭从他怀里抬起头,眸子闪烁不可思议,“公公没有qg她,是她自愿的,是她介入别人的家庭,?
豪门少奶奶 第 31 部分
“重新审理,因为韩湘雅翻案,状告爸爸qg她!”
“qg?”如雪吓了一跳,忙不迭从他怀里抬起头,眸子闪烁不可思议,“公公没有qg她,是她自愿的,是她介入别人的家庭,并意欲谋杀公公!”
“我知道。”他沉声道,用指背轻抚她的脸庞,沉沉看着她的眼睛,“男人遇到这种事,有理说不清。不过我想应该是有人要求她这样说的,她得给自己脱罪或减刑,再拉我们敖家给她陪葬。”
“你坐以待毙?这不像你的作风啊!”她没想到自己还有心思笑出来,可能是被韩湘雅至今能逍遥自在给弄的。
他咬着后牙根,俊脸严肃不苟言笑,一双鹰眸紧紧盯着她,瞳孔却没有她的影子,似在思索着什么,“你照顾乃乃,我现在去舅舅那一趟。”他突然道,黑眸中精光一闪,转身离去。
郑仕权那里,他一般不怎么来,这个舅父平日也是日理万机,对他避而不见,两家便更不怎么来往了,除了公事上的事以外。但现在,他觉得自己必须得见见这个舅父。
“你爸还好吗?”郑仕权其实也只比敖世政大一岁,相貌堂堂,一双眼迸s寒星,两弯眉浑如飞剑,也是万夫难敌的大丈夫一个。他说话时的声音非常清朗洪亮,透着一股领袖的霸气,乃人中之龙。
但奇怪的是,他早年离异,膝下并无儿女,至今仍孤家寡人一个。
“舅舅晋升市长的文件下来了吗?”敖宸直接问道,利眸沉着,对这个舅父从不拐弯抹角。以前市里有什么项目指标,郑仕权都是让他的机要秘书送一份文件过来,什么客套话场面话都不说,竣工后也不开庆功会,直接走人,行事异常低调。
基隆港的旅游开发,也算是舅父给他争取过来的,目前利润颇丰,占了总投资的大半。而岱山岛的开发,是继基隆港之后的,重在原生态旅游,不建太多娱乐设施。
本来他想听取如雪的意见,将他们家的祖宅对外开放,申请为国家景点。但看到基隆港海边景点,每到节假日,海钓、赏鲸、游轮开生日party,个人包船的都市游客将那里挤满,他就打消了荼毒岱山岛的念头。
都市太浮躁,更需要原生态,说不定以后他还会带着如雪和孩子来岱山岛定居,回到她的家乡。
“委任文件还没下来,怎么了?”郑仕权将书房门关上,坐到敖宸对面,一双星眸如大海般深沉,“在一切没成定局前,我一直是副市长。而h市的副市长,还有好几个。”
“但你是权利最大的一个!每次中央领导过来,都是你接见,你的权利仅次于市长,是政坛上谁也不能忽视的人物,也是你的政敌绝容不下的人物!”敖宸一针见血道,眸子冷冷的,看着他的舅父,“市常委里,吴总警监与李良缘秘书长的交情如何?他们俩,每个都是身兼数个头衔,一个是政法委,一个是办公厅,在市里半只手遮天。”
郑仕权雄赳赳的剑眉轻轻一抖,沉静看着敖宸:“你怀疑姓吴的,我倒信几分。但良缘,这个人虽聪明有本事,但绝对安守本分!”
“人心都装在肚子里!您一点都不怀疑李良缘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敖宸嘴角泛起一丝冷笑,“我有些好奇他娶我妈的意图,如果是喜欢,当年我妈没嫁过来前,他怎么不争取?不是说是初恋吗?”
“当年你妈满眼都是你爸,没地方给他!”
敖宸将宽背懒懒往后靠,薄唇抿成一条线,笑看过来:“您知道他有一套私人山庄吗?里面守满了私人特警,每天都有各色各样的人开豪车过来见他,有政府官员,也有暴发户,黑道上的人,白道上的人,每一个进去的人都拎着一个装满钞票的大箱子,您猜那座山庄里藏了多少巨款?”
郑仕权眼眸一眯,不以为然地笑了笑:“那又如何?那是他的本事。”
敖宸也眯起眸:“呵,那又如何?!他的对象当然是廉洁公正的舅舅您,您不受贿,不拉帮结派,但就是有大把的人看您不顺眼,除之而后快,我妈、我爸都是他埋下的导火索,他正准备引爆!”
“敖宸!”郑仕权一声厉呵,语话轩昂,严肃板起脸,“舅舅不希望你掺和进来!”
敖宸收住方才的咄咄人,勾唇淡淡一笑,站起身:“我妈呢?跟李良缘出去了?”他明知故问,眸中流转一种不羁,“如果我没猜错,李良缘应该是从我妈口中套我爸在医院的消息,把我们的底摸的一清二楚!难怪韩湘雅说,即使她不去医院,医院被全面封锁,她也能知道我爸有没有苏醒的消息!”
他拉开门走出书房门,四处打量一番,果然发现院前院后院和楼顶的保镖数量又增加了一倍,耳朵里塞着隐形耳麦对话。他飞快扫了一眼,大踏步上二楼母亲的房间。
房里一阵y气扑鼻,到处都是药瓶子,还堆有很多小孩的衣服和小鞋,以及几份关于财产捐献的文件和爱滋病方面的书籍。
郑淑贞确实在跟文质彬彬,斯文有礼的李良缘吃饭,吃完饭,李良缘想送她回去,她拒绝了,说想走一走,买点东西。李良缘也没再坚持,看她憔悴不堪的脸一眼,上车走了。
等他一走,她拦下一辆车跟在他后面,想看看他去哪。因为之前,他约她出来的几次,都会用手蒙住她的眼睛,说要给她惊喜。可每次等他放下他的手,她都会发现自己身处一个很幽暗的房间里,窗帘拉的死死的,一个自称心理辅导医生的女人说帮她治疗心理的伤痕。
确实,每次她走出那个房间,心理都会很舒畅,郁结消散,但她会忘记在房间发生过什么事,怎么想都想不起来。
现在她可以确定那个女人是心理治疗师,但来路不明、行为诡异。
此刻,李良缘的皇冠一直在前面行驶着,转个弯,再转个弯,最后停在看守所后门。他按了三声车喇叭,看守所的铁门立即哐当一声开了,一个女狱警押着一个未被收押的女人出来,对车里点了个头,又把门哐当关上了。
女人并未穿囚服,穿着一套特别衬肤色的红色呢子大衣,头发都没乱一分,欢天喜地朝车里跑。她一上车,车就开走了,轧过路上一滩滩雪水化成的坑洼。
污浊的水滩四处溅开,溅到墙角,郑淑贞从那堵墙后缓缓走出来,脸色惨白,拳头攥紧。
又是韩湘雅,又是这个贱女人!难怪在法庭上她可以那样嚣张,对她放话,说只要是她郑淑贞的男人她都要抢!
她无法形容此刻的心情,只觉自己一颗死寂的心又扑腾起来,想将韩湘雅这个女人千刀万剐!
如雪在没有敖宸的陪同下,回了趟裴家。
裴家很冷清,虽然没有几天就是大年了,但新年的喜气根本不属于这个家,就更别谈欣欣向荣了。
三五个佣人在抬东西,一纸箱一纸箱的,从楼上搬下来,似在搬家。当她们经过她身边时,她可以从敞开的箱口,看到都是一些女人的衣服和小女孩的玩具,还有一个发旧的芭比娃娃从箱子里掉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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