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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门少奶奶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未知
芭乐无奈,不得不轻手轻脚下了楼来。
这时店子的电话响了,是黛丽打来的,让如雪接听,语重心长道:“发烧了要去医院,别跟自己的身子过不去。被抢老公了也不要气馁,要留着力气跟那群姓韩的不要脸小三们打一仗!其实如雪我跟你说实话,在我怀孩子那段时间,我老公也在外偷吃了,就是上次在纸醉金迷拍我老公肩膀的那只‘j’!那不要脸的上次还装作不认识,其实他们早在我老公去那里应酬的时候就勾搭上了!我他妈有眼无珠找了这么个男人!但是没办法,现在有孩子,有房贷,老家的房子又拆了,无处安身。”
如雪苦涩一笑,静静听着。
“我原谅他了,日子继续过,不去想、不去触碰也没事。如雪,如果那姓敖的还能被原谅,你就给他一次机会。”
如雪没有说话,胸口的一阵翻涌让她急急挂掉电话,冲到洗手间干呕不已。她有些怀疑自己是怀上了,上次敖宸回国,他们在咖啡馆洗手间的那次,快两个月了。可她没有去医院检查,因为这个时候发生这种事是一种讽刺。这会让她想到敖宸在碰过裴云姿那个女人后,又来碰她,肮脏得让她想吐。
她用清水漱漱口,走出洗手间,发现一脸低靡的敖宸不知何时站在了店子里,担忧盯着她。“刚才我听到了黛丽的电话,所以寻了来。雪,你跟我回去吧。”
他走过来抱她,任她怎么挣扎也不放开,硬是将她拖到了车上。她打开车门,差点在飞快的车速中跳了下去。她没法再在这副驾上坐下去,那天裴云姿那个女人就是坐在这个地方,不断的哭、叫,挑逗他,勾引他,激怒他。他们在车里打情骂俏,在单身公寓恩爱缠绵……
脏!
她用手撑着车门,细腕在他大掌里挣动,想跳下去。
“你是不是不要命了!”他有些气急败坏,将车嘎的停在路边,飞快倾身将她探出一截的身子捞回来,紧紧搂在怀里,“不要这么傻,你可以嫌我脏、骂我打我,但不要伤害自己。你是大小姐命,要过的开心。”
她没有出声,垂着脸奋力的挣脱他的怀抱,打开车门走了出去。正是这个大小姐身份,让他以为她什么都有了,以为她很快乐,不需要他的爱。以为、以为,什么都是以为!
他也下了车,紧随其步死死擒着她的腕不肯放,将她往人行道上扯,攥到长椅上按压着,“雪,敖家不能没有你,乃乃需要你,回来好吗?”
“叶细细,也就是裴云姿、你通讯录上的那个lee,你现在把她安顿在哪?”她挣动却甩不开他按压的铁掌,便没有再挣扎,冷冷看着他,“是不是让我回去后,你继续脚踏两只船,家里摆一个,外面养一个?”她咬起红唇,没法再去看他那一双深沉的眼睛,清眸一闭,落出两行泪。
不要跟这样的男人谈感情,谈爱不爱。他只是需要一个妻子,一份自小缺失的爱,一个照顾乃乃的人,一个供他不断索取的木偶。而这样的一个妻子,不是他的红颜知己,不是他擦肩而过的初恋,而是一个想跟他走一辈子,同甘共苦、心心相惜,太容易让他得到手的人,一个让他不屑一顾的人……她的身子抖起来,痛苦与心酸两种情绪在身体里激荡,左击右突,心弦似要绷断了一般,喘不过气。她好痛。好痛。
他紧紧抱住她,把她从椅子上拉起来,用大衣包住她:“不要哭,雪,我会送她走的,我只要你,不要哭!”只是不断低喃这一句,嗓音沙哑沉痛,把她抱紧。
她抬起眸:“我们离婚吧!”
“不可能!”他内敛的脸色立即大变,眸光变得尖锐骇人,闪过恐慌,“不要说离婚!你是我的女人,我的妻子,我认定一生的人!”他把她紧紧抱着,吼着怕着,却始终不说对裴云姿的感情。
她痛苦的低低一笑,把他推开了,头也不回的往前走。
敖世政看着儿子站在窗边的侧影,没有资格去数落,道:“送走云姿了吗?你对她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
敖宸眯着眸子望着窗外,吸了一口烟,没有回答父亲的话,也没再对父亲针锋相对。他静静抽着烟,双眉紧锁,目光深沉,任整个书房充斥这浓浓的烟味。
“你当初对韩湘雅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他突然问道,转过身坐到书桌后,仰靠在沙发椅上,萧索闭目,不做声。
“敖宸,爸看得出来你把这个丫头疼到了骨子里,看着她长大,看着她情窦初开,默默的守护了十几年,那种感情是根深蒂固和最美好的,以后任何一段感情都无法替代它。但你有没有想过如雪的感受?”
敖宸听着,俊逸的面容上有轻微的变化闪过,眉峰皱了皱,没有说话。他紧抿着唇,幽深的利眸不断有愧疚自责闪过,低眯,眉头越锁越紧,一身沉重之气。
如雪从铠泽那里知道,半年前gina曾奉敖宸之命在基隆港置购了一套全新的全海景独立别墅,就紧挨她家老房子旁,面向大海,准备作为他们在基隆港的新房的,但敖宸不知是忘了,还是有意,没有告诉过她。现在改名为叶细细的裴云姿就住在里面,被包养着,过着衣食无忧的金丝雀生活。
被包养的金丝雀,呵。
她的脑海,一下子浮现裴云姿那天纯洁如天使、娇美如瓷娃娃的模样了。这个女人说,敖宸没有出差,带着她去岱山岛过二人世界了,在新别墅里,在敖家祖宅的那间小木屋里,在他们以前幽会过的地方……可惜了那张古画,那个女子竟是跟韩湘雅有同一副德行的裴云姿!
她把眸子难过的掩下去,看着右手无名指上的婚戒。尔后将戒指取了,放在桌子上。
为怕妈妈担心,她没有告诉她,也没有让敖家老太太知道,只说是出去和朋友们散心了,需要十天半个月。现在她又搬回了水领一族,把她换洗的衣服和重要东西都拿过来了,与芭乐同吃同住。
而裴云姿也没再约她,非常聪明的知道用公话打给她,不留下自己的号码。这几天也没住在基隆港那套新别墅里,人影不见,估计是让敖宸接到了新的地方。
现在,她和铠泽在网上对话。
“雪,我现在派人守在基隆港,她只要出现,我就将她逮回来,让乃乃和妈看看她的丑恶嘴脸。”
“你这样做,只会让敖宸更加心疼。敖宸现在离不开她。”
“敖宸不是离不开她,而是她粘的太紧,太孤苦无依。如雪,你不要太早放弃,说不定真相并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呵,敖宸是心痒难耐,早想将她一口吃掉了,铠泽你身为男人难道看不出来?他们已经上过床,还有什么不能想象的!铠泽,我决定离婚了!”
“离婚之后呢?”
“出国吧。”她没有再打字,下线了。
她确实不知道离婚之后该何去何从,因为裴家、敖家,都有太多裴云姿的影子,到处都是,她这个真正的大小姐反倒成了替身,一个悲哀的身份。而时至今日,乃乃、妈妈还心心想着这个养女,怕她累了苦了,却不知道这个女人在故意躲着装可怜,缠着别人的丈夫,她的丈夫敖宸,得不到这个女人天天惦记着,不,应该说已经得到了,只是偷吃比较刺激。
“如雪,乃乃想你,回来好吗?”公公打来电话,并把电话拿给乃乃。
“好孩子,回来,是敖宸不好……”乃乃在那边含糊不清的说道,声音在颤抖,断断续续的,“乃乃想你……”
“乃乃。”如雪心窝一酸,有千言万语卡在心头,凝成哽咽。早在她第一天进敖家,乃乃就是用这种声音唤她,让她幸福得想落泪。那时敖宸坐在她身边,带领她认识他家里的每一个成员,将她带入他的生命。
她以为那就是她的家,敖宸的乃乃就是她的乃乃,敖宸就是她的依靠……
“乃乃,我现在在医院,等拿完药就回去给您做按摩,您别担心我,先休息。”她把电话挂断,仰头看了看湛蓝的天空,深吸一口气,微笑叹息。她在敖家不是只有敖宸一个人的,还有乃乃、公公,每一个疼她的人都是她的亲人,她得在乃乃最后的人生阶段去看看她老人家,感谢乃乃当初给她的微笑和悉心引导。
敖宸把她接了回来,寸步不离守着她。
他关了手机,不再有事没事待书房,也不去公司或应酬,静静看着她。晚上他也不再碰她,主动搬去客房睡,把自己的枕头也拿出去了,不过等她睡着的时候,他又睡在了主卧。
她看着他沉默不语的样子,脑海总是划过他把裴云姿压在身下的画面。他们急急的喘息,两张正对着镜头的脸庞,陷入激情的漩涡……可他还口口声声说他爱她韩如雪。
此刻,他睡在沙发上,颀长健壮的身子在沙发上不能完全伸展开,侧躺着,薄被轻轻搭在他腰腹,盖住腰和大腿,眉峰拧起睡的不踏实。
她坐起身,他的眼睛就睁开了,带着困乏倦意,却异常灼亮,“去哪?”他这样睡在这里,就相当于是守着她。
她不语,披衣而起,将床头灯调亮了。是他再次去水领一族将她拖了回来的,一声不吭,上楼收拾好她的东西,就将她塞在了车上。回来的时候,乃乃等在门口,一把老泪含在眼里,紧紧抓住她的手不肯放。
他们没有当着乃乃的面吵,也没有交谈一句,而后在她与乃乃说过话后,他就寸步不离守在了她身边,依旧闷声不吭。
“怎么了?”他从沙发上坐起身,走到床边来,望着灯下的她,“需要什么,我给你拿!”
“她怀孕了?”她将目光移开,不看他。
他怔愣,不出声。
“爱她吗?”她轻轻冷笑。
“不爱!我爱的人是你!”他立即道,并下意识往前走了一步,锐眸紧紧盯着她,“我只认定你韩如雪是我的妻子!今生是,下世也是!如雪,让我好好弥补你好吗?容下心里的那粒沙,和我继续走下去!”
“可你的心和身子已经脏了,你不再是以前的敖宸!是你主动放弃了这段感情,溅污了这份爱!”她清吼起来。
“如雪!”他倾下身扶住她轻颤的双肩,想吻她,被她偏开了,痛苦暗哑道:“我知道已无法得到你的原谅,也奢望不了,你若实在是痛,我放你走!”
她眸一闭,娇唇颤抖起来。她只是想要他爱她而已,心里只有她一个人,不要犯男人的通病,可他总是让她失望。
“如雪。”他搂紧她,压下身子想来抱她,房里的电话却在这时响了,连续不断的响,他去接,脸色微变:“你胸口疼?让寰嫂去请医生过来,或打电话!”他急急挂掉电话,发现如雪走到了阳台上,睡袍和长发在风中翻卷,他喉头一紧,好怕她就那么纵身一跃从阳台上跃了下去。
他迈开步子正要过去,电话又响起来,弄得他眸子骤冷,面上突然浮现一层y霾,“你别他妈什么破事都找我!”等他拔掉线跑到阳台上,夜风中的如雪走到了边沿上,绰约纤瘦的身影让他不敢再走近一步。因为再走近一步,她就跳下去了,从此咫尺天涯。
她早想过会是怀孕,也想过胎儿会保不住,可当真的听医生这么说的时候,她心寒心痛。
zg壁过薄,惯性流产,依据怀上个孩子腹痛的时间推算,这个孩子极有可能在两个多月的时候流掉,而且胎停育。两次怀孕间隔时间太短,即便孩子能保住,生产的时候也会有生命危险。
“少乃乃,回去吗?”
“送我去公司。”
晚风吹拂,长发扑打她苍白的脸,她看着窗外,想起了他们的好多第一次。第一次海滩相遇,第一次对坐交谈,第一次车里争吵,第一个吻,第一次抱她理解她,第一个孩子,第一次背她……可惜,等闲变却故人心。
办公桌上摊满卷宗,凌乱如战场。玻璃茶几上却摆满红酒小点,女人的套装、丝袜乱了一地。一个妖艳女人跨坐在他腿上,一头长发狂野摆荡,身子在他的大掌下娇美绽放。
他们在喘息,抵死缠绵、挥汗如雨。
她的手颤抖起来,手中的胎检报告滑落下去,眼一闭泪千行。同样的场景,同样的主角,只不过这次不是视频,而是她亲眼所见,亲眼所见!原来他没有送这个女人走,是真的还爱她,一直爱着!她泪流不止,安静关上他们的门,转身走回属于自己的地方。只是,为什么电梯来得这么慢,这么慢,慢得她整个身子在打颤。
“宸?”正紧紧抱着男人的裴云姿被摔到沙发上,睁开氤氲双眸,一头雾水,“宸哥哥?”缓缓拉上被自己拉掉的r罩肩带,朝男人爬过来,一脸无辜与迷茫,“刚才……今天是我的生日,谢谢你陪我!”
他懊恼的用大掌抚了抚脸,看了楚楚可怜的她一眼,鼻息里全是浓浓的酒气,而后突然站起身,拉开门追了出去。
他捡起了那份报告单,确定她来公司找她了,可电梯门前已没了她的身影,电梯数字在不断跳跃,跳跃到1楼。“如雪!”他的脸色已经完全变了,大步追下去,站在公司大楼前的广场遥望寻找、焦急呼喊她的名字。
他知道他这次是真的失去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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韶华将尽,三分流水二分尘。急匆匆赶来的铠泽看着那抹蹲在天桥角落的身影,走过去将她抱了起来,紧紧的,心疼的抱着她。如果她愿意敞开她的心扉,他愿意照顾她一辈子,让她不受伤害,不流泪,做最幸福的女人,让敖宸那个混蛋滚的远远的。他不想再为害怕她受伤,而帮敖宸隐瞒那些荒唐的事,让敖宸的心渐渐偏向云姿,从而逐渐冷落那么在乎敖宸的她,他想带她走,在明净无忧的地方,笑出她银铃般的声音。
“雪,不要伤心,你还有我,乃乃、妈妈、妍奚,我们大家都爱你。”他搂紧她垂下的双肩,拍拍她死灰槁木的脸,又搂紧她,将她毫无生气的脸压进自己胸膛里,慌张而心疼的抚。她没有再哭,清冷的泪痕已经干了,可是她垂着那双曾经灵动澄澈的双眸,心如死灰。
她的生命力在消逝,如娇花在凋零。
敖宸站在他们的主卧房,发现她没有带走一件衣物,婚戒放在梳妆台上,他们曾在大商超购买的情侣围巾和那顶白色的毛线帽,安安静静躺在旁边。
他走过去拿起那枚婚戒,转身赶到了裴家。
裴家客厅早坐了人,等着他。他一走进去,颜夏冰就打了他一巴掌,狠狠的,痛恨交错的一巴掌,将他的俊脸打偏。但颜夏冰没有说任何话,红肿的眼眶又流出新泪来,紧咬的唇因情绪激动而微微颤抖,“畜生,你给我走!”
“妈,如雪呢,我想见她。”他将俊脸偏过来,接受了这一巴掌。
“你和云姿在一起多久了?”颜夏冰质问他,心头各种情绪翻江倒海,又悔又痛又恨,“当初找到了她,为什么不告诉我们!”早知会发生这样的事,他们当初就不该将云姿送走,就算是继续养着韩湘雅的这个女儿,让她继续做她裴家的女儿,如雪也不会受到如此大的伤害。
他不出声,眸子眯了眯:“妈,我想见如雪。”
“找到了她,你又打算怎么做?”裴家乃乃从楼上走下来,脸色晦暗不明,眉头也不舒展,“你哪个女人不好找,为什么偏偏要找云丫头呢。你这样做,既负了如雪,也负了云姿!”她将拐杖在地板上重重拄了拄,走到敖宸身前来,仰头盯着他:“既然你还喜欢云姿,当初就不应该娶如雪!婚姻大





豪门少奶奶 第 36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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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宸俊脸闪过愧色,抿唇闷声不吭,最后眉头拧了拧,沉声道:“如雪有你们照顾我是放心的,她有乃乃、妈妈、哥哥、妹妹,有一个全新的家,做回了裴家大小姐,得到了她渴望已久的东西,她该是幸福的,可云姿却一无所有,她甚至怕让你们看到她伤心,独自一人躲了起来,孤苦无依。我们以前只是看到了她的任性,却没看到她的脆弱、无助和偏执,她很单纯执拗,只是因为喜欢我。”
“敖宸,你只是为与她重续前缘找了个借口!”颜夏冰冷冷打断他,“你爱这个孩子,爱到不惜用赌气结婚去报复她!而你又是一个占有欲强、行事乖张的人,你呵护的珍宝你得不到,别人也休想得到!但你有没有想过在你的心向云姿那边靠拢的时候,如雪已经受伤了!如雪也是爱你的,虽然时间不及云姿的时间长,可她做了你的妻子,全身心的信任你,为你流过孩子,为你这个家付出,而你也爱她。”
听到这里,敖宸眉梢一掠眸一眯,坚定道,“我爱如雪。”
“我以前一直认定敖宸你是个值得托付终身的好女婿,你身居高位,洁身自爱,不玩女人,专情霸道,是乃乃和伯母我极喜欢的,可现在,当我听说你玩婚外情,并且对方是云姿时,我的心就撕心裂肺的痛。因为这段婚外情不是单纯的出轨,可以玩腻了就一拍两散,而是你在泥足深陷、不可自拔。敖宸,你是被如雪捧得太高,被她事事顺着,才想与云姿重续这段情,寻找刺激感,只是猎奇不一定是真的还爱云姿,是人的劣根性在作祟。但云姿爱你,她在落寞的时候最需要你,依赖你,会越陷越深,你若不是真的爱她,最好现在就回头!”
敖宸眸子暗沉继续不吭声,迈开步子,直接冲上楼。
法航空客上。
女子身高一米七二左右,穿一袭极修身的浅蓝色空姐制服,腰肢婀娜,不显硬瘦,犹有腴嫩之感。乌润的秀发盘起,露出一截粉嫩的颈子。那颈子又细又长,剔透得依稀可见青络。
她微笑迷人,端着乘客所要的果汁和酒水走进舱内,每走一步便带起一阵淡淡的香草芬芳,虽然若有似无,却怎么也不会消失,仿佛那微带透明的肌肤就近在鼻端,每一刻都换上一处新部位。
“请问是要苹果汁还是葡萄酒?”她先用中文说一遍,再用英文说一遍,最后用西班牙语说一句。乘客终于有反应了,端起酒说了声谢谢。
她微微一笑。
“乘务长找你。”另一位空姐走过她身边时低语了一句。她黛眉一蹙,转身走了回来。
中年女乘务长正在调节客舱温度和灯光,检查为旅馆保管的衣物,对她道:“大小姐,飞机快降落了,你下飞机后打算怎么做?要不要打电话通知铠泽少爷?毕竟你这样随我们到处飞,你家里人会担心。”
“别告诉任何人,我随你们出行下一次飞行任务。下一班飞机是不是澳大利亚?”她翻了翻行程表,脸上的表情很淡。
“是澳大利亚,不过是联航路线,在澳大利亚转机。大小姐,飞机降落后你去机长室一趟,地面有信号,机长说是找你的。”
乘务长无奈望着她,话语一落,便去广播下机准备事宜了。半个小时后,乘务长和空姐们打扫完飞机上的清洁三三两两下机了,留下她一个人依旧站在过道上,很安静。
她没有去机长室,也没有下飞机,因为她不知道走上这块陌生的异国领土,该何去何从。这几天她随飞机去过伦敦、纽约、罗马、阿根廷,但每去一个陌生的地方,她的心就沧寂一分,平静的心湖下藏着急涌。
因为不管她走到哪,她生日那天,敖宸在办公室给裴云姿庆生,两人在沙发上欢爱的画面,总是如影随形历历在目。他们是早就商量好的,裴云姿前脚才给她看了那段不堪入目的视频,他后脚就上演了一场真人秀,还口口声声说爱她,只要她!
她深爱的男人不但无情,而且无耻了起来!
“如雪,我知道你还在飞机上,你过来跟我说话!”驾驶舱的门不知何时被打开了,敖宸低沉、浑厚带有张力的嗓音从里面传了出来,焦急不已:“要不你把手机打开,我们平心静气谈一谈?”
她把手机开机,发现语音信箱、短讯留言全被他的信息塞满了,已经没有空间接收。未接电话短信提示,也一条接一条,估计在她关机的这几天,天天发信息、打电话。
“我和云姿在牧场、温泉没有发生什么!是她跟着跑过来,不肯离开,我只是送她走……我在基隆港安置了她,但从没去过她那里……”
“那你们在单身公寓的那次呢?还有办公室的那次!”她拿起对讲机大声道,眼眸艰难一眨粉唇咬起,眼眶还是湿了,“得到了她的第一次是不是让你很有成就感?她那么爱你,不管遭受什么,有多少人追她,都为你保留纯洁之身!而我,曾经被别的男人玷污,爱过峻熙也不肯对你吐露爱语,身和心都不纯洁,所以在你心底,永远是残花败柳!你只是用那一朵朵白玫瑰羞辱我!”
他在那端沉默,片刻,嘶哑道:“雪,在我心里,你永远是高贵纯洁的白玫瑰。”
“告诉我这是不是真的!你真的与她……发生关系了?!”她嘶吼起来,把驾驶台上的东西撞翻了,身子微微倾在驾驶台上。
视频里他绯红的脸,办公室里他陷入情欲的脸,都是真实的,跟数年前他那么痴迷少女裴云姿的侧脸如出一辙,他爱那个云姿,得不到更要爱,更要抢、偷,而她裴如雪爱他他问他,只不过是自取其辱,自作多情罢了,他不屑一顾,可是她要他的亲口回答!
“雪,我只能在她身上找到完整,而这份完整,你给不了。”他在那端暗哑愧疚道,浑厚的男中音依旧那么好听,她却听得全身发凉,对讲机从掌中无声滑落了下去,泪水急急而下。
“雪,我需要你,我爱你,但我也需要安顿她,让她有个居所,是我把她从那个家赶出去的,她现在一无所有,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她吃苦,而你什么都有了……”
她将双眸闭上,身子从驾驶台上缓缓滑落,跪到地上,低下头捂住了脸。
他说她不完整,没有把第一次给他。他说她现在什么都有了,比谁都幸福。他说爱的人是她,却需要安顿另一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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