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少奶奶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未知
“她?”他为这句话怔愣了良久,随即发出一声冷嗤,缓缓转过身去,“她不过是少年时期的一个梦,没有真实存在过。当年我迷恋她,追她,她不爱我。等入了皇宫,深宫寂寞,她又来找我的茬。高傲的女人,没有人会在原地等她!”
“上次皇宫宴,你确实为她的邀请动心了,不是么?”她把头抬起来,盈盈秋水闪了闪,瞬息恢复平静,淡淡笑道:“曾经拒绝过自己的女人,总是最有挑战性的,尤其当她重新投入你怀抱的时候,你们男人的尊严会跟着膨胀。”
“你想说什么?!”廷轩冷冷打断她,定定注视了她一秒,目光移开,“我知道你在敖宸那受过伤,但别把我想象成跟他一样!当年他受不住小三的诱惑,出了轨,那是他的心不安分,想同时拥有娥皇女英。但我明确知道,我爱的人是你!”
“爱我什么?”
“全部!”
电梯里一时安静下来,只闻两人的呼吸声和男人生气的低呷声,他的手臂将她的腰紧紧缠绕,两人的身子贴在一起,四目相对,两两相望。
“我不会背叛你的!”他收臂,又搂紧她一些,目光逐渐浓烈,“我对你的爱不是一种炫耀,而是要让他知道,你会过的很好……叮!”他将她包裹在自己怀里,电梯门却在这时突然划开,他抬头望了一眼,改为牵起她的手往外走,面容上又恢复他的傲慢不羁,对路过的人点头颔首,一派自若。
埃弗森最大的会议室设在顶楼,他们进去的时候,各位领导股东已经就座了,敖宸穿着挺括衬衫坐在首席执行官位子上,侧脸成熟刚毅,正与他的秘书交谈。
而代表行政部门的叶细细竟然也在,穿着白衬衫黑套裙,曲线凸显、干练利落,与她平日在家里的装扮截然不同。
“我们谈一谈。”叶细细推开皮椅起身,睨了她一眼,踩着高跟鞋出去了。
谈?
她水灵灵的眸子在会议室绕了一圈,发现首席位上的敖宸虽然在与秘书谈话,却在对她侧目而视。就是那副他故意不直视你,却让你知道他在留意你的神情。
他估计没料到她会来吧。
她走到门外,看到叶细细抱臂环胸,微低头,眉头稍紧,俨然白领丽人思考的模样在走廊上走来走去。
“把你手上的那百分之十五的银行股不要给沈廷轩!”叶细细直接开门见山,一点不拐弯抹角,“会议还有两分钟就开始了,只要你肯退让,我带奕奕离开,从此消失,让啸啸认祖归宗。”
“敖宸让你来的?”她诧然,一双朱唇,语笑若嫣然,眸中却冰冷,“我的啸啸从来就没想过认祖归宗,你韩云姿的这个条件没法打动我!况且,只要我想送啸啸回家,还用得着你退让么?”
叶细细被一语道破自己在敖家的位置,脸色霎时浮白:“那你想要怎样?真的要让敖宸下台,然后让沈廷轩解散整个埃弗森集团么?敖宸他并不知我找你是为这事,也没有给我说过股份的事,所以只要你愿意保住他的公司,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包括死!”
死?如雪微微一笑,吃惊望着这个女人。她从头到尾就没说过要怎样,该是她问这个女人到底要怎样才对。她已与廷轩结婚了,那份股是他们共有的财产,她有什么理由让给前夫?她的前夫值得她这么做么?
“还有,你不是还爱敖宸吗?既然爱他,就不要毁了他……”叶细细方寸大乱,紧紧抓住她的手,有些语无伦次,“你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
“爱他的人是你!!”如雪厌恶甩开叶细细的手,阻止她再继续纠缠,冷道:“你韩云姿不是很骄傲么?如果四年前你使计让他不给我这份股,今天你依然是高枕无忧的总裁太太。只可惜,你割腕、跳楼、离家出走、闹的天翻地覆,还是让我得到了这份股。后悔当年没有对我赶尽杀绝么?这份股是我应该得的,我又凭什么还给你们这对j夫y妇!别忘了四年前你是怎样伤害我的!这是因果报应!”
她转身朝会议室门口走,原本凝滞的心情也被搅的乌烟瘴气,一股浊气凝结在胸口,上不得上下不得下。
“你今天不答应,一定会后悔的!”叶细细踩着细高跟紧追过来,不敢用太大的声音威胁,又不得不出下策放狠话,“你在宝舰广场的店子、你的儿子、你的家人、你的朋友,你以为得了那份股你就可以逍遥自在过下半生么?现在j夫y妇是你跟敖宸,不是我!只要我想抓j,还怕不好抓么!”
“那你去抓!”她巴不得这个女人去抓!狗急了才会跳墙,没辙了才会来找她茬!
她用很大的力推开会议厅梨木雕花大门,轻步走进来,面不改色,不动声色坐到了廷轩旁边。而叶细细没有立即跟进来,会议开始了好几分钟才出现,妆容精致、若无其事坐在自己位子上。
会议的氛围很凝重,从她进门起,敖宸就只是淡淡瞥了她一眼,一双大掌搁在会议桌上交握成塔状,沉声说一些公司历年的经营状况、盈利和未来前景。
他俊美的面容上一点也不急,很沉静,很镇定。
但最终选举的结果,廷轩不出所料的以高出敖宸百分之十的银行股接手埃弗森,坐上首席之位。
选举结果一公布,整个会议厅的人在鼓掌欢迎,恭祝新总裁新官上任,把埃弗森越办越好。“感谢各位!”廷轩站起身,面带微笑做了个暂停的手势,将掌声压下去,开始发表新总裁讲话。
这个过程,如雪的视线一直盯在微微垂着眸的敖宸身上,看到他自从选举结果出来,就将健硕的身子轻轻靠在皮椅上,似乎很惬意,又似在定心思考,眉头轻锁,鼻梁挺直。
末了,他抬起那双睫毛修长浓密的眸子,似有心电感应的扫了她一眼,与她的目光对个正着。然后轻描淡写的掀了下唇,眯眸冷笑,把自己的情绪掩饰的滴水不漏。
会议到尾声,身为上一任总裁的他再次站起身,说一些前任总裁该说的客套话,与廷轩握了握手,先行离开会议厅。他没有出公司大楼,而是坐在自己的总裁办公室,若无其事的批阅文件。
秘书内线进来说沈总请吃饭,他推掉了,将皮椅转向落地窗,鸟瞰外面的高楼林立。
“敖总,行政部的叶小姐找。”
“什么事?”他眉头动了一下,但躺在椅子上的魁梧身子没有动。
“请敖总今天不要加班,一起回家。”
“让她先回去,我晚一点回。”他按掉了内线,站起身点燃了一支烟。
片刻后,等他抽完烟再次投入工作,内线又响起来:“敖总,有位裴如雪小姐没有预约,请她进来吗?”
他稍顿一秒:“让她进来!”便从办公桌后绕出来,坐到了旁边的沙发上。
如雪是在会议结束、廷轩被各股东请去酒店吃饭、自己在回家的半路上折返的,折回的时候,刚好看到叶细细的车开出公司停车场,扬尘而去。
她怀着一颗忐忑不安的心重新回到了顶楼,看到橘红色的斜阳中,顶楼的秘书们还在加班,预约总裁的人很少。
“让敖总去星巴克,我在那里等他。”等秘书给他通过话、得到他首肯后,她没有依言进他的办公室,而是再次转身下楼了。她在公司附近的星巴克挑了一个靠角落的位子,点了两杯咖啡,等着他。
不出三分钟,他后脚就到了,五官阳刚立体,短发清爽,呈现一种凌乱美,衬衫袖子还卷在手肘处,哑声笑道:“晚餐就喝咖啡?叫点吃的吧,肚子饿了。”
话落,招来服务生自顾点起餐来,“好像都是一些茶和甜品,我们换一家吧。”
“被人挤下台的滋味好受吗?”她端着咖啡杯,浅浅喝了一口,盯着他垂下的面庞,“如果不是你当初给我那百分之十五的股,廷轩今天也不会胜出。如果当年不是嫌弃我不完整,你也不会非要在叶细细身上找完整。你总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他将单子阖上,缓缓抬起头,唇一勾,冷笑道:“原来不是找我吃饭,是找我挖苦来了。你就这么想看到我被赶下台,愁眉苦脸、失声痛哭的样子?看到我若无其事是不是很失望?呵。”
他优雅喝了口咖啡,将疲累的体魄靠在沙发背上,抬腕看了看表,“要一起回家吗?我时间有限,选择一是一起回家,选择二是换家餐厅吃饭,我再回公司。”
“四年前我让你去买野生山核桃那次,你没有告诉我,舅舅告诉了你的身世。”她继续道,冷冷看着对面的他,看到幽暗灯光下的他的脸有些暗晦不明,“今天选举的结果,虽然早有预料,但当真正面临的时候,那难受的心情应该跟四年前陡然得知自己是郑仕权的私生子一样吧!你敖宸除了会把偷情掩藏得天衣无缝、不留痕迹,其他让你难受、崩溃的情绪同样也会藏的滴水不漏。呵,你敖宸是谁呀,权大势大,怎么能让别人看到你脆弱的一面呢,脆弱了就是孙子、王八蛋。现在知道什么是被人作践了吗?从你当着众人的面qg我那刻,我就巴不得你死。”
他挑了下眉,竟破天荒的没有暴跳如雷,或者骂他妈的,只是静静看着她冷漠的脸孔,接受她的冷嘲热讽,“你在担心我会受打击?然后从顶楼跳下去?”
他勾唇玩味一笑,把健壮的身子懒懒躺在沙发上,头仰着,闭着眼睛:“继续骂,我听着。这种氛围真他妈爽啊!”
“无耻!”她端起咖啡一杯子朝那张脸泼过去,推开椅子快速走了出去。在转身的那刻,她极力忍住眼眶里骤然而生的酸意,暗骂自己不争气。是啊,她跑过来做什么呢,就算是要看他的笑话,也要等他完全从高高在上的位置上栽下来、摔的粉身碎骨没有力气反抗以后。
她帮廷轩一点都没有错,因为她和廷轩才是夫妻,才是一家人。
她走到外面吹冷风,把围巾捋了捋,快步走向停车场取车。他没有追过来,估计还在享受咖啡厅里安静的氛围,或者回去公司加班了。
而昏沉的脑子,被这刺骨寒风一灌,霎时清醒了不少。如果这两个男人都是把她当争抢的物品,她又有什么爱不爱,愧不愧疚之说呢。他们争埃弗森,争她,就是为了斗狠、报复,根本没有真心。
而她,竟然还在为帮了廷轩坐上首席之位后,担心姓敖的这个男人想不开。
真该死。
她将车缓缓开在积雪初融的路面上,左手支在窗玻璃上,贝齿轻轻咬着左手食指指骨节,为刚才约他的行径懊悔不已。一双美目目视前方,没有焦距,把什么都看不进去,直到一个高大的身影张开双臂蛮横拦在车前,她才将车嘎的停住。
他喘着粗气,口中白白的雾气在路灯下不断呵出,很明显他刚才在追赶车子。而后拉开副驾的门钻进车来,二话不说,一把搂过她的身子就吻上她的唇!
他的吻热烈而急切,薄薄的、带着咖啡味的唇瓣不断蹂躏她的粉唇,大掌紧紧压住她的后脑勺,不让她退缩逃开,霸道的唇勾住她的丁香小舌,戏弄、交缠,让自己的吻更深入。
那是一个纯粹的吻,他将她的身子狠狠压在自己厚实的胸膛上,让她的双峰抵着自己,一手挽腰,一手扶后脑勺,直到她喘不过气,娇喘咻咻。
她是在喘气,乌润的发丝被揉的凌乱,一双黑白分明的美目发散,淡粉色的唇瓣高高肿起,变成充血的艳红。可同时,她突然把车门打开了,跑下车去。
他浓黑的眸子即刻一暗,连忙下车去追。由于身高腿长,几步就追上了她,一把扯住她的腕,从后面抱住了她,两人都静静的不说话,站在寒风中,只有剧烈跑过的胸膛在急剧起伏。
“别跑了,我送你回家。”
她缓缓转过身,突然抱住他的腰,钻进他宽阔温暖的怀里。
两人回到敖家,是在半个小时以后,两人各自开着车,一前一后进来。大客厅里很安静,每一个楼层住一家,没有人下楼来,气氛很沉重。
“少爷,表少乃乃,老太太请你们去房里一趟。”老太太的看护过来请人。
等两人走到老太太房里,才发现敖雪莲也在,老太太躺在床上,形容槁枯,气若游丝,其他佣人则被支出去了。
“妈刚才犯病,差点断了气。”敖雪莲跪在床边,嗓子已经哑了,整个人瘦了一大圈。她从地上爬起来,艰难坐到旁边的沙发上,“听说今天的选举结果已经出来了,廷轩呢?”
“在酒店吃饭。”如雪轻应,看到床上老太太的眼睛缓缓睁了开,似想坐起来。
“妈,有什么话等过几天再说吧,您现在不能再受刺激,要休息。”
“扶我起来。”老太太坚持,硬是让敖雪莲将她扶坐了起来,闭眼歇了歇,突然哀伤道:“敖宸,你是不是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世?郑仕权已经告知你了?”
敖宸一愣,没有回答乃乃,眸中深渺,抿唇不语。
而如雪也不惊讶,与敖宸一前一后站着,无边的沉默。
只有敖雪莲有情绪,不解的左右望了望,走到老太太床边:“妈,您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敖宸不是大哥的孩子么?”
“不,他不是世政的孩子。”老太太早在敖宸沉默的那一刻就确定了自己心中的猜测,深吸一口气,淡淡闭上眸子,眉心忧愁,再当睁开眼睛,眉尖蹙紧,目光深凉如水,“当年淑贞说她怀孕,我就有些怀疑了,因为世政这辈子不育,又怎么会有孩子呢。”
“您是说爸早就知道我是妈从外面抱回来的?”
老太太眨眨眼皮,继续道:“我知道淑贞一定是想在外面抱孩子,用孩子保住她少乃乃的地位,留住世政的心。所以我派人监视了她,调查她抱养的孩子,担忧她把与情夫生的孩子抱进门。谁想的到,她抱来的是郑仕权情妇的儿子。当时我不太满意,但看到孩子的妈是孤儿,又去了,郑仕权又不想要这个孩子,便任她把这个孩子抱了过来。
那孩子抱过来的时候没有睁开眼睛,是一出生就沾着一身的血被抱来的,早产儿,放在保温箱里。而当晚,雪莲也生了,同样是个男孩,让斯年欢欢喜喜抱出了手术室。
当时我看着那个孩子,脑海里突然有个念头一闪而过。我在想,世政已经不能给敖家延续香火了,与其抱个没有血缘的孩子,还不如留下这个流有一半敖家血的外孙。
而那时淑贞抱来的那个早产儿一个下午都没有睁眼,医生说可能是孩子脑部缺氧或怯光,需要观察,我更急,便跟斯年私下谈了这事。斯年当即就答应了,不过条件是给他一大笔钱,让他在敖家吃住一辈子,看着孩子长大。
那个孩子,就是敖宸你。”
老太太抬起泪光闪动的双眸,定定看着俊脸惨白的敖宸,“其实敖宸你不是郑仕权的私生子,而是雪莲的孩子,敖家唯一的血脉。”
“妈,您是不是被刚才董事选举的事刺激糊涂了!您知道您在说什么吗?”此刻的敖雪莲如被雷击的猫弹跳起来,全身的汗毛都竖立了,脸色比敖宸更要难看:“廷轩才是我的孩子!当时我看到他的第一眼,他睁着一双蓝蓝的眼睛对我笑,仿佛在叫妈妈,而你们都说他是我跟盎格鲁的孩子!起初我也受不了这个打击,可后来看着廷轩那么乖巧,我便接受了!可您现在竟然告诉我,您当年和斯年联手,调换了我的孩子,而且让我和廷轩背负了这么多年的白眼!敖宸这小子,自打他那次跟廷轩掉到地基桩子里,我就看他不顺眼!他怎么可能是我怀胎十月的孩子!大哥的不育症是不是诊断错了?”
“当年你生完孩子太累,就着麻醉直接睡过去了,所以没看到敖宸的第一眼。”老太太抬眉重重叹息一声,无奈而愧疚看着敖雪莲和敖宸,“你半夜醒来看到的孩子是郑仕权的私生子廷轩,当时他睁开眼睛,我和斯年也没想到会是一双蓝眼睛。可孩子已经被调换了,不得不继续错下去,斯年当机立断便说这是你跟盎格鲁的孩子,让心中有鬼的你深信不疑。”
“妈,那您和斯年就不担心我真带着孩子去找盎格鲁相认么?是不是不管孩子是谁的,总之我已经给斯年戴了绿帽子,孩子是盎格鲁的,不是盎格鲁的,我都是生了个野种,j夫让我自己去找?!妈,您就是这样伤害我这个女儿的?!”敖雪莲嚎啕大哭起来,腿一软,扑倒到地上,把矮几上的东西全扫了,“难怪这些年您对我们夫妻俩有求必应,给我开店,还债,给廷轩超过一半的地产股,原来是因你愧疚、做了亏心事!那廷轩后来说的那些呢?都是真的吗?”
敖雪莲抬起头,眼泪还在啪嗒啪嗒的掉,“他说斯年摘了他的肾,要杀他,为什么?您告诉我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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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网络突然断线,估计是让雷劈了,o(n_n)o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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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愧疚看着哭泣中的女儿,本来是想抬手的,无奈连脖子都不能动,两瓣干枯的嘴唇蠕了蠕,嗓音打颤道:“廷轩的血型是一种稀有血aelb,ab亚型血,一种随时会变的罕见血【1】,正常状态下,查出来可能就是a型血,但若机体生病受伤,抵抗力下降,就会加强b抗原,表现为b型血。这些稀有血型有的是在鉴定血型时,因反应异常或输血反应而被检出。当年给廷轩做体检,医院给出的结论是a型,与斯年和敖宸的一样。”
“所以沈斯年那混蛋就直接将主意打到了廷轩身上?但您为什么不告诉我呢?您是我妈呀!”
老太太抬眸看一眼沉默中的敖宸和如雪,苍老的面容上泛起一丝羞愧和忧伤:“当年我并不知道斯年这么做。那时他带廷轩去香港游玩回来,身体并不像动过手术的,只说正在找肾脏捐献者,等待医院的消息,没有一丝可疑的地方。但一段时间后,他躺上手术台,换上的那个肾脏不是廷轩的,而是捐献者的。
原来,廷轩的稀有血在国内非常罕见,在全国所占的比率仅为十几万分之一,非常稀少。当时他带廷轩去香港,打算在医院偷偷换肾,但配血时发现廷轩的血型变成了b,医生说这种ab亚型血只能配ab亚型血的人【2】,否则他的手术会非常危险。但同时告诉他,香港有一位财团大亨正出天价给儿子寻捐肾者,血型就是ab亚型血aelb,非常难寻,于是他当即便把廷轩的肾脏做了交易,并与之保持来往。
一年多后,敖宸小时候在地基桩子里被钢筋伤到的肺部伤口复发了,他想以高价将廷轩的肺卖给那香港大亨,又怕出人命,便私下与我商量说是要给敖宸做肺移植,希望廷轩能承担一些风险,给小敖宸做单肺移植。他的意思反正就是,廷轩是郑仕权不要的孩子,弃儿,未来还会跟敖宸争财产,不想养了。
恰好他前脚刚走,小廷轩就跟我来告状,说斯年要杀他,他很害怕。我严厉呵斥了他,让他不要胡说八道。因为那时我刚把斯年的话听进去了,正有些后悔当年留下了这个孩子。心想着,如果当年骗雪莲孩子没了,将孩子送去孤儿院,也不会让沈斯年把这件事当做把柄威胁我。
不过我还是托人找到了肺部捐献者,让斯年打消动廷轩的念头,携妻带儿搬回他沈家。但斯年当场翻起脸来,说要将敖宸带回他沈家,让孩子认回他这个父亲,并将世政不育和几年前我掉换孩子的事公布于众。
我气得打了他一巴掌,才知道这个人比我想象中的还要贪心。当年你爷爷去世时,遗嘱只是说——若雪莲以后孤身一人无所依,可以搬回敖家住,二楼留给她,并给了数套房产和大笔资金做她的陪嫁,但不是让他姓沈的住进来!我为掉换孩子的事心生愧疚,才让他们夫妻俩住了进来,却没想到斯年他为了让敖宸得到全部财产,眼中容不得一粒沙子。
他那次跟我翻脸后,我调查后才得知他早瞄中了廷轩血型的稀有珍贵,这两年一直在暗地里寻富商买家,伤害小廷轩,人前却又对廷轩关爱有加。恰恰那时雪莲又跟我哭穷,责怪我对世政太好,敖家的股份却一分不留给她,又哭又闹,所以我当下决定把大生地产百分之五十五的股送给雪莲和廷轩母子,用以弥补。
这件事把斯年彻底激怒了,他指着我的鼻子骂我对廷轩太好,死活要把生病的小敖宸带走,让我们敖家绝种。而当晚他果真把生病昏迷的小敖宸抱了出去,去澳门赌钱,自己欠了一p股赌债,敖宸则一个人睡在酒店差点肺静脉破裂。
我也怒了,冻结了他所有的卡,不再给他一分钱,他开出的任何条件我都不答应,等着他把这件事公布于众。于是他在电话里跟我讲条件,只要把廷轩送走,让这个孩子离开敖家,那百分之五十五他就不追究了,也会把敖宸完好无缺的送回来。说他这么做也是为了敖宸好,老爷子留给雪莲儿子的百分之十银行股早就注明了,若外孙出现事故,股份直接转到孙子名下,不受女儿女婿继承。这样是以绝隐患。”
“这么说,如果不是我一心护着刚出世的廷轩,天天带在身边,他早就把廷轩送走了?”敖雪莲停止了抽泣,平静了很多。犹记得廷轩很小的时候,身边的人都骂他私生子,骂她这个母亲水性杨花,给丈夫戴绿帽子,所以她一直把廷轩带在身边,悉心照顾,直到他长到八九岁才放心交给奶妈。
“嗯,当年我们敖家是以银行起家,总资产里银行占了最重要的一部分。所以除了那百分之三十的小股东,其他银行股都是我们敖家人所持有。斯年当时那样一说,我便有些心动,加上那时廷轩偷偷跑出去找他生父,说要去英国找盎格鲁,让我无法自圆其说,于是我以‘孩子离家出走’之由把廷轩送到了孤儿院,给了院长一大笔钱,让院长转交给以后领养廷轩的人。对外则声称,孩子失踪了。
做完这些,我以为雪莲你不说,盎格鲁便不知道有这个孩子存在,事情就会被压下去。却没想到,几个月后就传来廷轩与生父相认的消息,盎格鲁打来越洋电话,说感谢我们敖家把廷轩照顾的这么好,廷轩会回国看望乃乃。
当时回国后的廷轩,长高了很多,也陌生了很多。他冷笑说,乃乃,我毫发未损的回来了,您满意吗?那百分之五十五的地产股和百分之十的银行股别给我私吞了,那是你们送给我的!我这次回来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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