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世桃花:王爷,细作难当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花夜语
也不知昏迷了多久,夏初晓的意识慢慢地清醒了过来。她感觉到身下软绵绵的好像是睡在床上。
夏初晓伸手摸了摸旁边,确定没什么多余的,譬如裸男之类的人物,才睁开眼睛。
入目是一个华丽的房间,跟之前在静远斋醒来看到的那个房间布置差不多,这是什么地方?
夏初晓正准备下床,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她伸着脖子好奇地往门口看。
一个侍女端着一碗药走了进来,看见夏初晓醒了,高兴地走过来,放下药碗,道:“姑娘醒来了?奴婢这就去禀告殿下。”
夏初晓一脸不解,怎么这个情景那么熟悉?当初在某王殿下房里就是这样,往事重播?这侍女也不是云儿啊。这个殿下又是谁啊?
没容夏初晓多想,那个侍女已经消失在门外了。
夏初晓起床走到桌前,勺了一汤匙药闻了闻,一阵恶心,好苦。这又是什么药啊?
她扔下汤匙,走到门外,这个院子看起来还是宫里的院子,不过不是乾华宫。奇花异草,假山嶙峋,布置得甚是奢华,可见主人身份非一般,再想想自己晕倒的地方,是太学府的路上,夏初晓瞬间明白了这殿下是谁了。
这个地方,肯定是灵翠殿,温德妃的地盘。
夏初晓正想转身,一个熟悉的童音传入耳朵:“姐姐,你醒了?”
言以晨那张纯真乖巧的小脸出现在夏初晓面前,带着温暖的笑意。
夏初晓也笑意盈盈地迎上去施礼:“奴婢见过十四殿下,谢殿下相救。”
“哎,姐姐,快起来,使不得。”言以晨连忙扶她。
夏初晓暗想:使不得?这不是应该的吗?难道这小家伙认为我救过他,所以记恩。真是越来越觉得他善良可爱了。
“姐姐,快进屋去,外面风大,注意身子。”
看着这小家伙好像很会照顾人的样子,夏初晓不禁哑然失笑:“殿下,奴婢哪是那么柔弱的人?睡了一觉,现在神挺好的。”
“从今以后,姐姐还是要多多注意自己的身体才好。”
这话虽然很温馨,但夏初晓怎么听着有种不详的预感。为什么是“从今以后”?
倾世桃花:王爷,细作难当 第173章 安胎药
接着,小家伙走到桌前,端起那碗汤药,递给夏初晓:“姐姐,趁药还没凉,赶紧喝了吧。”
“谢殿下!”夏初晓笑眯眯地接过碗,药的苦味呛入鼻子,“这是什么药啊?”
夏初晓端着碗,一闭眼,准备一饮而尽。
“安胎药。”
“噗!”
一口药喷了出来。
汤药从言以晨那干净的小脸上一滴滴滑下来,还有一滴滑到唇边。
“姐姐,好苦!”看着他那一脸的委屈,不知道是药苦还是心苦。
言以晨个子比较高,十岁的年纪就差不多跟夏初晓一样高了,站在她对面,一个不防就被喷了一脸。
“哎呀,我的殿下啊!”旁边的侍女大叫着,赶紧拿帕子来帮他擦。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夏初晓连连道歉,急忙抬起袖子给他拭擦。
“算了,我还是去洗洗吧。”言以晨又转头对身边的侍女说,“秋霜,你去给姐姐再盛些汤药。”
“是,殿下。”
“对了,姐姐。太医给你诊出喜脉后我母妃就去禀告父皇了,父皇会给你做出安排的,就安心养胎吧。”说着,他对夏初晓微微一笑,带着侍女秋霜走出房间。
夏初晓轻轻地关上门,愣愣地靠在门后。
怀孕了?
晴天霹雳啊!
自从来到杂役房以后,夏初晓基本都忘记了那个人了,不过是一夜情,她跟他不熟,他跟她也不熟,非要说他们之间有点什么情感的话,那就是讨厌和恨。因为言以骁,夏初晓不得参选,还要到杂役房去;因为夏初晓,言以骁也不能自己选妃,而且在朝堂上的地位大受影响。她要是跟了他,那不是互撕吗?
夏初晓嘟着嘴,姐喜欢暖男不喜欢冰山。
|
每隔半刻钟,房间里就传来一声长叹。
夏初晓懒懒地靠坐在床头,摸着小腹,心想:这里真的有一个孩子了么?我怎么就那么容易怀孕,还没做好心里准备啊。
“唉!”又一声长叹!
夏初晓想着自己这么快就怀上了,会不会也很快就被人弄死啊?她想起各种宫斗剧,各种惨死,一阵心惊肉跳,姐还不想死啊。
“唉!”
正想着,夏初晓听到门外有动静,接着,温德妃和言以晨就进来了。
夏初晓连忙起来施礼:“见过德妃娘娘,十四殿下。”
“夏姑娘,不必多礼,你救过晨儿,现在肚子里还怀着皇长孙呢。”温德妃那眯笑的眼睛像是皎洁清澈的月亮。
她身材高挑,年轻貌美,还没到三十岁就已经被封为德妃了,还宠冠后宫,也确实不简单。
夏初晓笑着说道:“那次救十四殿下的是代王殿下,我只是帮个忙,娘娘就不要放在心上了。再说,宫里的规矩还是不能废的。”
温德妃淡淡一笑,伸手拉着夏初晓走到桌旁,坐到椅子上,又指了指她旁边的椅子,示意她坐下。
夏初晓和言以晨都坐了下来。
“母妃,初晓姐姐的孩子是不是要叫我叔叔啊?”言以晨一脸天真。
温德妃慈爱地说:“你看你,都急着要当叔叔了。”
倾世桃花:王爷,细作难当 第174章 送礼
言以晨看了一眼夏初晓的小腹,道:“那这个孩子是个男孩还是个女孩啊?”
看着他那认真的样子,温德妃不禁掩嘴笑起来:“一定是个大胖小子,夏姑娘,你说是吧?”
“……”夏初晓不知怎么回答,内心只想“呵呵呵”苦笑三声。
说完客套话,秋霜给他们上了茶,夏初晓的是杯开水,孕妇不能喝茶,这点他们倒是贴心。
温德妃喝了口茶,轻轻放下杯子,说道:“夏姑娘,你有喜的事本宫已经禀告陛下了,陛下听了龙颜大悦,以后你就不必再回杂役房了,你先在本宫这儿好好养着,陛下会安排人送你去旌州,让楚王给你一个名分的。”
“谢陛下,谢娘娘恩典。那这段时间就叨扰娘娘了。”夏初晓嘴里这样答,心里还是想说:送我回杂役房干苦力吧,我不想去他那里宫斗。
“说的哪里话,可别太见外了。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秋霜便是,千万别委屈了自己才好。”
夏初晓轻轻地点了点了头,向来不擅长应付这种场面话。
温德妃笑了笑,又端起杯子,吹了吹浮在上面的茶叶,忽然又像想起了什么似的,停下来转过头看着夏初晓,道:“是了,夏姑娘,宫里有个不成文的规矩,怀了孩子的妃嫔都会去龙恩寺烧香,求一枚平安符,以保皇子皇孙顺利降生。虽然你并未册封,但那也是迟早的事,也该去求菩萨庇佑的。”
龙恩寺,夏初晓倒是想去。于是,轻轻笑着道:“一切听凭娘娘安排。”
“那不如就明日吧?早些把这喜讯告知菩萨。”
“好。”夏初晓点头答应。
一旁玩弄茶杯的言以晨坐不住了,问道:“母妃,儿臣可以去吗?”
温德妃立刻装出一副带着慈爱的严肃神情,道:“就知道贪玩,你明日还有功课呢。今天的功课背了没有?”
言以晨嘟着嘴,低下头,不敢作声。
“还不快回去背。要是今晚你父皇过来考你你背不出来,仔细你的皮肉。”温德妃训完儿子,又转过头来,换了个微笑的神情,道:“夏姑娘你好生休息,本宫就带晨儿回去温习功课了。”说着便起身。
夏初晓也起身微微一福:“恭送德妃娘娘。”
温德妃如含两泓秋水的眼眸笑意盈盈地看着夏初晓,微微点了点头,拉上言以晨的手。
言以晨朝夏初晓挥挥手,道:“姐姐,我有空再来看你。”
“好。”
夏初晓微笑着送他们出去,直到他们消失在长廊里。夏初晓才抬手摸摸这张僵硬的笑脸,脸部肌肉快抽了。松了口气,把脸皮耷拉下来。
好累!
这个下午,秋霜给夏初晓抱来好几件礼物,说是其他宫的娘娘来给她道喜的,德妃娘娘怕打扰她休息,礼物留下,人就给送走了。
夏初晓打开礼盒,无非就是丝绸布料,小孩银锁、玉佩之类的,在这宫里,算不上特别名贵,但也还拿得出手。
这些人的心思夏初晓还不懂吗?一直以来,储君的人选都倾向于言以庭和言以骁,虽然前段时间言以骁栽了一次,但她若真造出个皇长孙来,那她和他的身价也上涨了,那些墙头草还不倒过来?不过毕竟情况还是未知,所以这些礼物并非很名贵,谁愿意一下子吊死在一棵树上?
宫里的人个个都戴着面具,就算是温德妃,之前夏初晓还是个秀女的时候她哪里还记得什么相救之恩?不过现在对夏初晓的照顾不管是出于何种目的,夏初晓心里都是感激的。
倾世桃花:王爷,细作难当 第175章 离世了!
次日清晨,温德妃给夏初晓安排了一辆舒适的马车和两个侍卫,再带上秋霜,拿了她的令牌,一行人出了宫,直奔龙恩寺。
龙恩寺还是跟原来一样,很是清净,因为是皇家寺院,所以并没有其他香客往来,但香火还是很旺的。檀香袅袅,把寺院外的草叶水雾的清鲜都遮盖了。
夏初晓走进佛堂,檀香的味道更浓了,甚至有些呛鼻。偏殿传来敲打木鱼的声音,夹杂着喃喃诵经声。一尊纯金打造的送子观音雕像巍然屹立于上方,眉目平和慈悲,让人见了宛若一股善念油然心生。所以说,金刚侧目,不如菩萨低眉!
夏初晓跪下来,心里默默祷告,希望菩萨保佑她母子平安,孩子顺利降生。
虽然这孩子来得突然,但夏初晓也是接受了。穿越的事实都接受了,还有什么不能接受的吗?
秋霜烧了香后,也跟在夏初晓身后跪拜,祷告完毕,扶夏初晓起身。
“得得得”的木鱼声停了下来,一个僧人从帘后走出来,对夏初晓合掌颔首施礼,然后把一个平安香袋递给她:“里面是平安符,请施主好。”
夏初晓轻轻点头:“谢谢。”
出了佛堂,夏初晓向寺院厢房方向走去。她想去看看那个剃了三千烦恼丝,却惹得一世烦恼的男人。这么久不见,不知道他情况如何。
厢房在寺院较后的地方,往里走,佛堂那边的喃喃喧嚣被抛在脑后,渐渐地愈加清净。
到了清尘师傅门外,见房门开着,夏初晓便往里看去。
出家人屋舍窄小,布置简朴,一目便了然。床榻上的被子叠得很整齐,案几前一个小和尚正在拾整理书稿,并不见清尘师傅的身影。
这个小和尚十四五岁的模样,夏初晓认得他,是清尘师傅的徒弟。
小和尚看见夏初晓,放下手中的书稿,对她合掌施礼,夏初晓迎也同礼回他。
夏初晓让秋霜他们在门外等候,走了进去,眼睛扫了一眼案几,发现上面竟然白白的落了一些尘埃,像清尘师傅这样整洁干净的人怎么会让案几惹了尘埃呢?
夏初晓蹙了蹙眉,问道:“小师傅,请问清尘师傅去哪里了?”
小和尚脸色一变,眼里立刻翻涌着一层泪花。
“他……病好了吗?”夏初晓提着一颗心,小心翼翼地问着,生怕问出什么不好的结果。
小和尚垂下眼眸,脸上流露出悲伤的神情来,缓了一会儿,才轻轻说道:“师傅他……”
“他怎么了?”看着小和尚的神色,一阵不安涌上心头,不会是真的吧?夏初晓宁愿自己没有猜对,宁愿这小和尚是淘气地在骗她。
“离世了!”
当这个词被小和尚艰难地吐出来的时候,夏初晓的心一沉,连忙用手扶了扶桌子,好让自己平稳下来。脑海中又出现那个文质彬彬,清俊干净,目光平和,不苟言笑的人。才一个转身,就是一辈子了。
言以夕应该是不知道的吧?不然,宫里早有七公主大闹的传言了。
倾世桃花:王爷,细作难当 第176章 入骨相思知不知
离世了!觉得神志一阵恍惚,许久,她才开口:“他是怎么走的?”
问了,又觉得是多余的,不是能猜到吗?
“师傅是病逝的。”小和尚的话给了离世了!的猜想一个肯定。
相思病!
这种病确实是致命的。
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纵然生前相思入骨,明知死后万劫不复,可他还是坚持这一份执念,应了这一辈子的劫难。
“清尘师傅去多久了?”夏初晓的声音很轻很细,感觉全身的力气已经被抽干了。
之前一直为他们的这份不顾世俗目光的执着之爱而感动,却没想到,这么快两人就阴阳相隔了。
“师傅自从那次受了伤,一直不见好,半个月后,就离去了。”小和尚低下头。
半个月后,也就是言以夕出嫁前几天。
夏初晓看了一眼神情悲伤的小和尚,他不知道他师傅并不是因身上的病而去世的。
“已经火化了吗?”夏初晓问道。
小和尚回答:“师傅并没有火化。”
夏初晓抬起头来,目光带着一丝惊讶,出家人不是一般都火化吗?
“为什么?”
“他还俗了。”
“还俗?”听了这话夏初晓更惊讶了,他是打算还俗了跟言以夕一起离开这里?
怪不得,那天在枫树下,夏初晓看见的他不再穿僧袍,夏初晓以为他们要私奔不便这种打扮。原来他,为了言以夕还俗了。
夏初晓听说清尘是个孤儿,四五岁就被方丈养,一直住在寺院里,天大地大,这里才是他的家,可他为了言以夕,还俗了,要离开这里。
可上天却是那样地捉弄人!
还俗是要念经向佛语忏悔的,但好像佛祖并没有原谅他的离经叛道,最终,他的那一点希望落空了。就像一个人经过千辛万苦才攀上山顶,当快要触及那一缕幸福之光的时候,忽然跌下了无底的深渊。
没有她,四海之大,何处为家?
枫树下那个身影是多么孤独,是多么弱不经风?好像全世界都暗了,只有他站在那里。
想不到当时夏初晓把他送回龙恩寺,他是以一个客人的身份住在这里。
此时,夏初晓的鼻头酸酸的,眼眶也湿润了,喉咙有些哽咽,又问:“那他葬在哪里?”
“师傅的遗愿是,所有仪式都简化,尽快下葬,而且要葬在城外南山之南。我们也都了了他这最后的心愿。”
清尘特地为自己选了地方安葬,难道这个地方有什么特殊意义么?只是斯人已逝,答案也跟着他埋葬在那里了吧?
想了想,夏初晓又问:“他走得还安详吗?”
小和尚回忆着当时的情景,道:“师傅一直卧病在床,那天,他却忽然要起来,我扶他到这张案几前,他让我给他磨墨,然后提笔写下一首诗,师傅一直咳,之后……”小和尚说到这里,声音都带着抽噎了,“之后师傅吐了一口血,我连忙扶他回床上,师傅一度陷入昏迷,口里却喃喃叫着两个字,到了晚上,师傅醒来,气息奄奄,交待了后事,就……再也没有睁开眼睛了。”说到这里,小和尚抽噎得更厉害了。
倾世桃花:王爷,细作难当 第177章 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清尘师傅叫着的那两个字,是“以夕”吧!
清尘,一个了清红尘的人,却偏偏坠入红尘。世间万物皆有序,有其章法,唯独人的感情是杂乱的,既不知其为何所起,亦不知其为何而深。
尘缘从来都如水,罕须泪,何尽一生情?莫多情,情伤己。
清尘师傅念着魂牵梦绕的那个名字,就是到死,也见不到言以夕一眼,也不愿意让她知道,不愿意让她伤心。
清尘师傅是希望验一下好好出嫁,希望她幸福的。
夏初晓只觉得如鲠在喉,难以言语。
一开始,她就觉得出家人也可以有爱,可是,事实上那苍白脆弱的感情都被现实如此无情地摧毁。
小和尚缓了缓情绪,又说道:“方丈命我整理师傅的文稿,编辑成册,只是师傅还有些别的诗文……”话没说出,却看了一眼案几。
夏初晓我也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一幅半卷的画卷,下半幅是满地的红叶。
夏初晓走近案几,拿起画轴,这幅画纸已经有些旧了,应该有些年月了,但依然一尘不染,估计原来也不是随意放在案几上的,而是小和尚整理时找出来的。
打开一看,入目是一片金黄火红。
这是用色颜料做的画。
画上朝霞满天,似仙女那舞动的衣袖,翩跹缥缈。晨雾弥漫,似乎正在慢慢消散,落叶上露水点点。朝阳冲破云层,投下一缕柔和的光,映在那棵火红的枫树上,红叶片片泛着金光。树下,站着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一身鹅黄色的轻纱裙,随晨风飘动。小姑娘手捏一片红枫,一个回眸,眯着眼睛甜甜地笑着,晨光倾泻在她的脸上,灿若云霞。
画外还有两句诗:只缘感君一回顾,使我思君朝与暮。魂随君去终不悔,绵绵相思为君苦。
这是乐府《古相思曲》中的诗句。
画的落款时间是七年前的秋天。
七年前,一个情窦初开、文质彬彬的少年僧侣,在一个美好的清晨,遇见了一个活泼清丽的小姑娘。那灿烂的回眸一笑,把晨光都融化在她脸上。
也就是这一笑,系我一生心,负你千行泪!
也许,这就是情之所起——一见倾心。
如果说,世间什么字最难解,那就是一个“情”字,理不清,道不尽。
“这幅画可以给我吗?”夏初晓轻轻地问,因为关于情爱的东西不合适留在寺院里,而且这也是一幅佳作,更重要的是,它对有些人,意义重大。
“施主若是喜欢,拿去便是,师傅的一些遗物也该找个好去处。”
夏初晓点点头,又问道:“刚刚你说清尘师傅走的那天做的诗……”
“哦,”小和尚从一叠书稿中拿出那张折起来被压平的宣纸,“在这里。”
夏初晓接过来展开一看,诗题《风采枫》:
枫着红装待风起,
奈何风来空折枝。
最是夕阳染霜叶,
强为他人做嫁衣。
看了这首诗,夏初晓心里一阵堵。更让她难受的是,宣纸一角上的那一片红,是被拭擦过的血迹。
倾世桃花:王爷,细作难当 第178章 珩珩,跟……代王殿下的名讳同音?
又记起那个黄昏,那阵轻如尘埃的清风,终是采不到那片而他而红的枫叶,因为强势的夕阳已为枫叶另做了嫁衣。
这里的景物都隐喻着人物,枫是指言以夕,风是指清尘,而强势的夕阳象征着皇帝至高无上的皇权。在皇权之下,他们的爱情是那么脆弱,是那么不堪一击。
想到这里,夏初晓鼻头又一阵酸楚,眼眶泪花泛泛。
作为一个出家人,面临一场爱情,他的内心是何等矛盾?
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可倾尽一生,终是负了如来,又不得佳人。
夏初晓带着清尘的遗作离开厢房,她本想让小和尚带领去祭拜他的,可是,侍卫们劝止了。因为宫里规定,女子不能随便出宫,即使得到准许,也是有规定时间的,这次来清尘的厢房已经耽误了些时间,如果没按规定时间回来,温德妃也不好办。
|
在灵翠殿的这两天,宫里的一些娘娘依然会带着礼物来探望夏初晓,结果也是一样——礼物留下,人滚。温德妃又岂会让她们跟夏初晓亲近,抢了她的风头。
到了第三天,真正的大礼来了。李公公带来了皇帝御赐的一对鸳鸯木枕。皇帝御赐的自然是好东西。前世古代夏初晓也是在宫里待的,自然有些见识。木枕是枕头中的尊贵之品,而这鸳鸯木枕是黄杨木做的,黄杨木是最高级的木料。这对鸳鸯木枕形状如一对鸳鸯,除了背上为符合头的舒适而磨得光滑,其他部位的雕刻都像是栩栩如生的鸳鸯,外层还镀了金料。
夏初晓对木枕倒没什么兴趣,不过既然是皇帝御赐的,李公公也千叮万嘱要好好着,那她就好好着。没多看,夏初晓就关上盒子,交给秋霜起来。
李公公还带来一个消息,那就是明天夏初晓就启程去楚地旌州。
皇帝御赐的鸳鸯枕,这么名贵的东西,肯定是以后成亲用的了。难道,她要嫁给楚王?
什么鬼?就这样嫁给他?跟他不熟啊,互相讨厌啊。可是,他是孩子的爹。夏初晓觉得郁闷无比。
不过还是按照皇帝的旨意去了楚地再说吧。
下午,温德妃对夏初晓的事做了安排,并把秋霜指派给夏初晓,路上好照顾她。秋霜这姑娘很是靠谱!
黄昏时分,夏初晓又来到乾华宫外西湖附近,秋霜一直跟在她身后。自从怀孕后,这丫头便寸步不离地伺候夏初晓,也算是尽心尽力。现在还是孕前期,身子倒还是轻松,而且奇怪的是并没有什么孕吐的现象,她这怀孕跟没怀孕并没有什么区别。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