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吹灯之黄皮子坟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天下霸唱
我们被老羊皮这感天动地的一嗓子,吼得头皮一阵发麻,虽然没听过真正的秦腔什么味儿,但都觉得他这把破嗓子实在是太地道了,这时候确实需要 唱唱那位一身是胆的赵子龙给大伙鼓鼓劲了,刚想为他喝彩,他却突然住口不吼了,眼睛牢牢盯着地面上被牛群踩踏的痕迹,原来牛群跑到这里之后,奔蹿的角度微 微偏离,不再是直指百眼窟的方向了,老羊皮顿时大喜,感谢长生天,这些牛祖宗们没进百眼窟。可是我们并没有高兴太久,顺着踪迹又一路追了下 去,行不数里,百余头牛在草原上的足迹,竟然凭空消失了,纷乱的牛蹄印在一个地方噶然而止,难道这一大群牧牛全都在草原上蒸发了众人目瞪口呆,该不会是 被龙卷风刮走了可四周完全没有任何起风的迹象,牛群失踪的地方到底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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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吹灯之黄皮子坟 14.失踪(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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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失踪上
黄草漫漫的大草原,象是波涛起伏的黄绿色大海,草都是差不多高的,但草下的沙丘起伏不平,地形高低错落,草原上的大多数区域,象这种起伏落差都 不大,从远处或者高处很难分辨,草原上也有岩石山或沙土山,因为天高地广,从远处看只是觉得天地相连,起伏绵延,唯有到了近前,才能确切感受到坡度落差之 大。
牛群奔逃的踪迹,刚好是在一个上坡处消失不见,我们急忙带住马仔细搜索,看这片草皮上蹄印杂乱,周围的草上还有啃噬的痕迹,说明牧牛们逃到这里之后,已经从惊狂中恢复了下来,在此逗留啃草。
但奇怪的是,诺大个牛群就在这里凭空失踪了,即使牧牛在此遇到狼群的袭击,也会留下蹄印一类的痕迹,毕竟我们是前后脚追过来的,这么短的时间内什么力量能使牛群消失我在马上问丁思甜:你们这草原上是不是有龙卷风狂风把牛都卷走了
丁思甜说:听说漠北的外蒙偶尔有龙卷风,咱们这的草原倒是非常罕见,而且能卷走上百头牛的龙卷该有多大真有龙卷风的话,今天晴空万里,咱们 远远地就应该望见了,再说这附近的草地并没有风摧的痕迹。说完她转头去问老羊皮,毕竟老羊皮在草原上生活了几十年,经验远比我们知青丰富。
老羊皮没说话,他从马背上下来,摸着地上的牛蹄印看了半天,最后颓然坐在地上,脸上老泪横流,看来那两百多头牧牛肯定是让草原上的妖龙吞 了,老羊皮哭天抹泪捶胸顿足:长生天为什么要这么惩罚苦命的牧人几十年前他亲兄弟就是到这附近之后就失踪了,现在牧牛跑到这里也不见踪影了,这些牛 都是大队的集体财产,要不是昨天喝醉了酒,没有去加固牛栏,也不会出这种事情,这责任实在是太大了,而且上级一旦查问下来,根本解释不清,说牛群都被龙给 吞了,连根毛都没剩下,谁会相信
丁思甜也急得落下泪来,她外表要强,其实内心敏感,和普通女孩一样十分脆弱,承受不住这么大的打击,我和胖子见状很是替他们着急,我翻身下马, 劝老羊皮道:我看事到如今,不找到这些牧牛的下落,咱们是交不了差的,现在着急也没用,咱们赶快到周围找找,就算把草原都翻个底朝天也得找到它们。另 外我也不相信什么妖龙吞噬人畜的传说,退一万步说,就算草原深处真藏着一条外形近似于龙的猛兽,它也不可能一口把这么多牧牛全吞下去,有那么大的胃口吗 再退一万步说,吞下去了总得吐骨头吧把牛骨头找到,也能有个交代,这年头帽子那么多,找不到牛的下落,随便给这老头和丁思甜扣上一顶帽子,那可是吃不了 兜着走的罪过,有些事即使害怕也躲不过去,关键时刻只能咬牙撑住,有哭鼻子的功夫,还不如赶紧接着找牛呢。
胖子也劝:思甜别哭了,在我印象中,你可不是那种只会哭鼻子抱怨,什么用都不顶的大姑娘,想当年咱们可都是搅得五洲震荡风雷激,四海翻腾云水 怒,横扫一切牛鬼蛇神的红卫兵,你也曾说过将来想做一个充满卓越的智慧和远见,具备深刻理论思维和不屈战斗精神的解放军文工团战士,你可千万别跟胡八一似 的整天高呼低级趣味无罪,别忘了,死亡不属于工人阶级。
丁思甜被胖子说得破涕为笑,抹了抹眼泪点头道:对,死亡不属于工人阶级。她和老羊皮这一老一少,在我们的劝说下,终于认清了形势,这世界上 能挽救自己命运的人,只有自己,怨天尤人根本没有意义,现在没别的办法,把牛丢了就只能依靠自己去接着找了,哭天嚎地也不可能把牛给哭回来。
实际上我还有个想法没跟众人言明,昨天老羊皮说起几十年前他兄弟被人逼着带路去百眼窟的事情,曾提到过从山里来的那伙土匪,携带了好大一口 箱子,我当时就觉得此事蹊跷万分,这件事发生的年代,与四婶子说的时间非常吻合,说不定是泥儿会的胡匪们,把从山里挖出来的东西带到了草原,他们之所 以选择草原的动机我猜想不出,可那口黄大仙的箱子里,八成有值钱的黄金,如果牧牛群真找不到了,万一能找到黄金,也许能让丁思甜和老羊皮将功折罪。
因为在兴安岭听过太多关于金矿的传说,把百眼窟想象成胡匪的藏金宝库这一念头,已经在我脑海中先入为主了,形成了主观印象,所以随后的一切 想象猜测,都是以此为前提的,我想至于那些失踪了的人,很可能都是被看守宝藏的胡匪杀掉灭口了,最后泥儿会出现了内部斗争,为了争抢黄金和古墓中的四 旧,打得你死我活同归于尽了,八成是这么回事,那时候我见识尚浅,凡事不往深处想,还很为自己这番推断感到满意,觉得十有八九就是这么回事。
这片生满长草的坡地侧面是一个山坳,沿路下去就是丘垄起伏的鬼地方百眼窟,我们暂时还不死心,重新骑上马,在附近转悠着继续搜寻蛛丝马迹。
此刻日已过午,我们可刚上马背没多一会儿,马匹便突然显得极为不安,咴儿、咴儿嘶鸣着,四周的空气里仿佛存在着什么异常的事物,才使它们焦 躁惊慌,我担心跨下马尥撅子把我甩下来,赶紧用一手揪住缰绳,另一只手抓着马鞍铁环,但马匹并没有尥撅子,只是在原地盘旋打转,我看其余的三匹马也是这种 状况,挤满对老羊皮叫道:老爷子,这些马怎么了
老羊皮提紧缰绳,硬是将惊慌失措的马匹带住,告诉我们说,草原上的马都有灵性,要比人的直觉灵敏许多,它们一定是感到附近有什么可怕的东西,而 这些东西是人感觉不到的。老羊皮的坐骑是一匹退役军马,比普通的蒙古马高出一头,这匹马的马齿虽长,但心理素质比一般的马要沉稳得多,有它带着,其余那三 匹马一时还不至于乱了阵脚。
马匹的情绪略微稳了下来,我们趁机会举目四顾,想看看周围的草原上有什么状况,说不定与百多头牧牛的失踪会有关系,一时间所有人的神经线都如同 拧满了弦的发条,紧紧绷了起来,为了防备草原狼,老羊皮还带了一杆老式猎枪,老羊皮有康熙宝刀防身,就问胖子:那胖娃,会不会放枪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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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吹灯之黄皮子坟 14.失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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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失踪下
胖子轻蔑地将嘴一撇:让您给说着了,小时候还真开过两枪。可他随后从老羊皮手中接过了猎枪一看,苦笑道:您这种枪我可没打过,这是猎枪 吗我看比当初义和团打洋鬼子的鸟铳强不了多少。牧民的猎枪也有先进的,可老羊皮只有一杆猎铳,因为克伦左旗草原上的豺狼并不多,偶尔远远地看见一只, 用猎铳放个响,只为了起一个震慑作用,这种小口径火铳其实还有很传奇的历史,它的原形出现在天津,是一种打野鸭子的器械,构造简单耐用,当年太平天国北 伐,打到了天津,只要打下天津,大清的京城就保不住了,这节骨眼上天津知县谢子澄把打野鸭子的民团组成了火枪队,使用打排子枪的战术进行防御,号称鸭 排,最后竟然就依靠鸭排把太平军打退了,所以清末民初,民间着实造了一大批这样的作坊式火器,红军长征时也还有人使用这类武器,可它再厉害也是半个 多世纪之前的家伙了,现在早都该当成古董,送进博物馆了。
不过现在没时间争论这支猎铳能不能有杀伤力了,有只防身的器械总强似赤着两个拳头,四人尽量靠拢,将视线呈扇形对着草原铺开,马匹仍然在咴 儿、咴儿打颤,我凝神望向前方,草原上视线宽广,天苍苍,野茫茫,无不尽收眼底,可除了长风抚草而过,原野上空空荡荡,察觉不到什么异常的动静。
越是安静心中越是没底,整整一大群牛在草原上突然失踪,而且失踪得如此彻底,我感到冥冥中似乎有种神秘的力量,绝非人力所能对抗,看马匹这般不 安,也许那股可怕而又神秘的力量正在接近我们,可我们甚至不知道它在什么方向,我反复在问自己该怎么办或战或逃想来想去,眼下也唯有静观其变了。
脑海中翻翻滚滚的思绪,忽然被天空中一声大雁的悲鸣打断了,我听到空中雁鸣,和其余三人一齐下意识地抬头往空中看去,只见一排人字形的雁阵正自 我们上方掠过,秋天候鸟结队迁徙,是草原上司空见惯的景色,我们本不以为意,可这排雁阵飞行的路线前方,恰好悬着一团黑云,那片云厚得惊人,有那么一点象 是原子弹爆炸的蘑菇云,不过规模小得多,颜色也不同,在草原上挺常见,不仔细看倒也不容易引起注意,云团从高空直垂下来,这是一种名为天挂的云,有经 验的牧者见到这种云,便知道最近要有雨雪了。
我们抬眼望上去的时候,飞行的雁阵刚好切入云层,由于人字形状雁阵很长,阵围有几只大雁还没接近云团,随着云中几声悲惨的雁鸣,最后这几只雁如 同惊鸿般散开向后逃去,我们看到这情形,心中立刻打了个突:我的天,那云中有东西老羊皮抱着脑袋一声惊呼,长生天啊,妖龙就藏才云里。
高空处似乎有强风吹过,天挂的浓云迅速散开成为丝瓦状,蓝天红日看得格外清楚,那云中空空如也,什么也不存在,而逃散的飞雁还在远处哀鸣,刚刚那些飞进云中的大雁,如同蒸发在了云中,连根雁毛都没留下。
我们堂目结舌,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谁会相信刚才这一幕可怕的情形,这时天上撒下来的阳光似乎由一瞬间转暗了,但我们的眼睛看起来,天上仍然是蓝 天白云,没有任何不应该有的东西,可马匹随即再次变得惊慌失措,由于我们为了将马带住,都向后勒着缰,马匹知道主人没有发出奔跑的指令,只是在原地盘旋, 但怎么勒也不肯停下。
就在这不知道进退之时,我忽然有一种耳膜发胀的感觉,心道不妙,天上那东西朝我们来了。老羊皮也反应了过来,挥动马鞭,朝我们的坐骑后臀各抽了一下,大伙都知道不跑不行了,一齐磕镫催马:跑啊,快跑
四匹马终于得到了解脱,带着我们泼剌剌冲向草坡后面,骑马最怕的就是下陡坡,很容易马失前蹄,可这时候谁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不用人去催促,马匹都玩了命地狂奔起来,耳边只有呼呼呼的风声作响。
马匹只捡地势低洼处逃蹿,全是在起伏的草丘之间飞奔,我们知道马对危险的感知比人敏锐许多,不必去问理由,只管伏在鞍上,任由那匹军马带着我们逃生就是了,百忙之中我还不忘回头看了一看身后,只见阵阵秋风在草海上制造着层层波浪,天高云淡,身后根本就空无一物。
一口气奔出大约两三里地,四匹马这才慢了下来,马的情绪也从惊慌不安中恢复了下来,看来已经脱险了,我们勒住缰绳停下,回首张望,谁也说不清刚才究竟遭遇到了什么但失踪的牛群,也许和那些飞进云中的野雁一样,都被某种无影无形的东西,给莫名其妙地吞没了。
我问老羊皮,他上次说几十年前在草原深处见到过龙,是否与我们刚刚的遭遇相同老羊皮一脸茫然若失的表情,他说那次的情形完全不一样,那次是在 黄昏,看到天空有条狰狞的恶龙,全身漆黑,简直象是可怕的幽灵一样,可不是刚刚那样晌晴白日,那么多的生灵说没就没了,这事真是见鬼。
众人胡乱讨论了几句,都是一筹莫展,谁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丁思甜父母都是博物馆的管理人员,她从小接触得多了,在我们这些人里就属她知识面最 宽,可是就连她对这种现象也是从未听闻,她只是说世界上可惊可怖的自然现象极多,人类只不过是作为渺小一物看世事,又哪里认得清其中奥秘,但不论是用唯物 主义还是唯心主义,或是批判主义的眼光来看现状,咱们的那些牧牛,都多半是永远也找不回来了。
正当丁思甜感叹命运弄人,我突然发现不远处的山坳里荒草凄凄,一派狐鬼出没的迹象,心说刚才只顾着逃,这是逃到什么地方了赶紧让老羊皮看看地 形,这是哪啊老羊皮定下神来,拨转马头看了看四周,神色顿时紧张了起来,他望着那片山坳说,上辈子一定造孽喽,咱们怎么就偏偏跑进了百眼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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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吹灯之黄皮子坟 15.蚰蜒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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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蚰蜒钩上
草原的天空,仿佛存在着一个无影无形的幽灵,虽然我们的眼睛无法去辨认它,但那些被天空吞噬的野雁和牧牛,以及惊慌不安的坐骑,都表明了冥冥中,真真切切地有种不为人知的可怕事物,在不明真相的情况下,我们被迫选择回避。
刚开始谁也没有注意到,老羊皮所骑乘的那匹退役军马,竟然带我们逃进了那个草原牧民的噩梦百眼窟,这片称为百眼窟的丘陵地带,是位 于草原与荒漠交界之处,我们所来的东面是茫茫草海,再向西则是一望无际的蒙古大漠,中间被一片丘陵般起伏的山地隔断,形成了典型的荒漠化草原植被地带。
眼前的这片山坳中野草丛生,古树交错,如果从高处望下来,这地方也许会象一个黑绿色的巨大陷阱。当时天气虽然晴朗,可地势低洼,风吹不进来,只 见齐腰深的乱草间飘荡着一缕缕雾气,里面还散发出阵阵腐臭,老羊皮指着山坳深处告诉我们,百眼窟的确切位置,实际上是在山坳的灌木丛里,当年他兄弟就 是被土匪胁迫着走进了这条不归路。
我问老羊皮几十年前他在这亲眼看到的妖龙在哪里是在这片山坳的上空吗老羊皮说那时候可没见到有这么多雾,山坳里就是一片密林,可现在不知道怎么有这么大水雾,看草木密集的深处,雾浓得几乎都要化不开了,上次看见龙的地方现在都给雾遮住了。
我们在马上向林子里张望了几眼,越向深处雾气越是浓重,这种情况下,如果那里面真藏了什么,不摸到跟前根本就看不到。老羊皮催促着我们趁现在能 走赶紧离开,在这鬼地方停留太久,要是真出点什么意外,恐怕想走就来不及了,眼下牧牛是找不回来了,回去后是要打还是要罚也都认了,总别留在这送了性命好 些。
虽然我和胖子忍不住想进林子里看看里面究竟有什么,可考虑到丁思甜和老羊皮的人身安全,只得打消了这个念头,当下拨转马头便要离开,老羊皮更是 不想在此多耽半刻,想捡近路打马翻过一个草丘,不料这坡低下有许多隐蔽的鼠洞,平时洞口都被荒草覆盖,根本看不出来,牧民们最怕的事,便是将马腿陷进鼠 洞,那样很容易导致马的腿骨折断。
丁思甜的坐骑枣红马刚好踏到这么一个鼠洞,洞口都是草根沙土,加之又是陡坡,马匹自重本就不轻,踩塌了鼠洞后马足陷落,枣红马载着丁思甜当即向侧面栽歪了一下,只听那马一声悲嘶,前腿径骨顿时折了。
所幸丁思甜身子轻,被失去重心的枣红马一甩,滚落到了长草上并未受伤,饶是如此,也惊得花容失色,她身子单薄,如果被载倒的马匹压住至少会受重伤。
我们见同伴落马,都吃了一惊,立刻带马止步,见丁思甜只是摔了一身的黄土草屑,这才把心放下,我刚想翻身下马,却一眼瞥见被枣红马踩塌的老鼠洞 中,有只受了惊的灰白色野鼠蹿了出来,野鼠三角脑袋上的两只小眼睛闪着恐惧的光芒,它大概正在洞里闭目养神,被突如其来的马蹄惊得不轻,慌乱中逃蹿起来也 完全顾不得方向,嗖的一下从丁思甜身边蹿了过去。
从马上落地的丁思甜,仍是惊魂未定,见突然有只毛茸茸的大老鼠从眼前跑过,这野鼠又肥又大,都块赶上小一号的猫了,而且离得这么近,鼠毛都快蹭到脸上了,吓得她喊了一声,急忙缩头躲避。
据我对她的了解,丁思甜胆子不小,在女知青里算是出类拔萃的人物了,但刚才事出突然,她的这一声惊呼也算是出类拔萃了,连那只野鼠都被她吓了一 跳,全身一哆唆原地蹦起多高,野鼠身在空中还没落下,丁思甜身后的草丛中乱草一分,从中探出一条长得见首不见尾的黑斑蚰蜒,那蚰蜒形似大蜈蚣,全身暗 黄泛绿,由于活得年头久了,遍体皆是黑癍,口边的腮脚钩爪极锐,一口将跃在半空的野鼠衔住,腮脚钩爪上的小孔内通毒腺,一旦捕住活物随即就会注入毒液,那 野鼠连挣扎都没来得及就送了性命。
这条蚰蜒可能平时伏在草中掠食,丁思甜落马滚到它身前,正打算出来咬人,可那倒霉的大老鼠先撞上了枪口,这倒救了丁思甜的性命,否则它早已悄然 无声地咬住了丁思甜,这一切都发生在一瞬间,我和胖子、老羊皮三人到了这会儿才反应过来,刚开始看这怪物这么多脚,以为是条大蜈蚣,可定睛一看,对足比起 蜈蚣要少很多,只有十来对,对足的长度惊人,比它的身体还要宽许多,最后一对尤长,这才知道是蚰蜒,齐声喊叫着催马去救丁思甜。
蚰蜒一口吞了硕鼠,那野鼠虽大却哪里填得满它的胃口,须爪挠动,转头又去咬丁思甜,丁思甜毕竟当过红卫兵,大串联风暴和广阔天地中历练过几年,此时面临危机,虽然心里十分惊慌,但手脚还能活动,见那蚰蜒伸开腭足咬来,赶紧用手撑地,把身体向外滚开躲闪。
这时我们其余的三人已经赶到近前接应,那蚰蜒完全从草丛中爬了出来,它身体有一米多长,乱爪攒动,仗着毒性猛恶行走迅速,面对人和马匹毫无惧色,贴在草面上发出沙沙沙沙的响声,再次扑向丁思甜。
胖子在马上举起猎铳想打,可这把老掉牙的武器竟然在关键时刻哑了火,枪虽没响,但马已经蹿过了头,带起一阵黄土奔到了坡底,胖子方才把马带住。 我看那条蚰蜒行动迅速,在草面上飞速滑动,干脆让马踩死它方为上策,于是驱马上前,猛地提拉缰绳,想让马蹄子将这条蚰蜒踩成烂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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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吹灯之黄皮子坟 15.蚰蜒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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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蚰蜒钩下
可是我救人心切,忘了身处斜坡之上,胯下马前腿高高抬起,蹬地的两条后腿失去了重心,马蹄落下时没能按欲期踏中蚰蜒,反而是向坡下的方向打了个踉跄,这一下没勒住马,那马顺势带着我冲下了草坡。
我回头看时,只见经验老道的老羊皮并没在坡上纵马快跑,他深知这草丘上可能还有别的鼠洞,而且这种地形,一旦一击不中救不到丁思甜,等到再拨马回身便已迟了,所以他比我和胖子慢了半步,此时老羊皮已将康熙宝刀从鞘中拽出,火红的夕阳映得刀锋泛着寒光。
说时迟,那时快,眼看蚰蜒便要扑住丁思甜,就见老羊皮手中刀光一闪,一刀斩在蚰蜒身侧的对足上,那蚰蜒中有大的花蜒种类,一旦生得老了,外壳会 逐渐变得坚硬,但是只有对足细得与身体极不搭调,经常会断,断了还可以再生,老羊皮这一刀挥下去,齐刷刷削去了这只大蚰蜒三条长足。
蚰蜒疼得在长草中翻了几翻,终于没能咬住丁思甜,但它紧接着一扭身体,在草丛中游走如风,接着一冲之力凌空跃起,直朝老羊皮扑了过来,老羊皮见 刚刚一刀没能将这蚰蜒挥做两段,对方又卷土重来,好在他年虽然年老,但常年的游牧生活使得身手依然灵活,急忙俯身趴在马鞍桥上,蚰蜒带着一阵腥风从他背上 扑过,落了一空。
蚰蜒习性奇特,昼不能见,黄昏后则出,闻腥而动,草原上的黑斑花蜒毒性最大,咬死马匹牛羊也不足为奇,只见那扑空了的蚰蜒落在老羊皮身后,也不 回身,径直爬到那匹折了腿的枣红马身上,枣红马正动弹不得,见有条粗大的蚰蜒爬到了身上,知道若被它咬中定是在劫难逃,想翻转马身以自身的重量压死这条毒 虫,但没等它行动,就被蚰蜒的腮脚扎入神经,顷刻间双眼发青,僵硬地死在了草丛中。
蚰蜒虽然能毒死牛马,但牛马匹厚,所以平时它只食小兽,有的大蚰蜒偶尔也吃人,牧民对马匹看得如同性命,老羊皮见枣红马死了,自然十分悲痛,除 了心疼马,更担心这次连牛带马死了不少,回去没法向牧区交代,但他随即发现那条黄绿黑斑相间的大蚰蜒咬死马匹后,又朝他和丁思甜扑了过来。
紧急关头也顾不上为枣红马难过了,赶紧把手伸给丁思甜,将她拉上坐骑,二人同骑了那匹退役的老军马,双足一磕马镫,老军马载着老羊皮和丁思甜,从草丘的斜坡上虎跃下来。
我和胖子掉转马头正要再次赶回去,却见老羊皮带着丁思甜已经跑到了我们身边,他们身后的草丛中沙沙作响,那条一米多长的大蚰蜒也紧随其后追至, 我看那蚰蜒来势汹汹,一瞬间就能毒死一匹蒙古马,也不敢再纵马去踩它,打了个手势,于胖子再次拨转马头,众人催马遁入林中,想借马速将紧追不舍的蚰蜒甩 掉。
可刚一进树林我就后悔了,越往山坳深处树木越是茂密,在宽广的草原上跑马,无遮无碍确是一桩快事,但有树的地方骑马实在是让人眼晕,马匹在树丛中飞奔,眼看着一棵棵奇形怪状的古木从身边飞也似地掠过,感觉好象随时都会撞在树上。
跑不多远,我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树枝带了好几道口子,狗皮帽子也不知道掉到哪里去了,眼看林中树木横生倒长,参天蔽日,再跑下去众人非得跑散了不 可,我赶紧拉住缰绳,但专门受过训练的马才能说停就停,我这马并不太听话,不但没停反而斜刺里冲了出去,把骑马跑在旁边的胖子也给挤得偏离了路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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