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梦一天堂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木小双
“哦”天行的目光转向玫瑰王,很不解的问道、“姐姐你这么说又是什么意思,好像你知道真相似的”。
玫瑰王柔媚的眼神一闪又笑了、“我只是觉得世事难料,很多事…也许都不是表面上看到的那么简单,这也是事实啊…”。
“嗯…”天行很同意她的说法,轻叹道、“也许有时候…真相的确也没那么重要,不过人的好奇心总会有的吧”。
玫瑰王兀自叹了一声、“好奇心是杀人器,好奇心太重也会害死人的!”。
“嗯,说的好像很有道理!”天行看着玫瑰王略带灰暗的脸色,很关心的又问道、“身子好些了吗不如明天我陪你去华东医院做个详细检查,查出病因也好对症治疗啊…”。
玫瑰王柔媚的眼神落在他的帅脸上、看着他的眼神中也带着些许的痴迷,但微一犹豫很快又反驳道、“不用,可能是休息不好,我回去睡一会儿就行了…”。
天行无奈的笑了一声、“总闷在房间里也不行的,姐姐你又不等着回去带孩子,坐下陪我再聊一会儿好不好”。
“我倒是想帮你带孩子,谁让你不抓紧时间娶老婆生儿子呢”玫瑰王又转了回来倒了杯红酒坐在天行对面,又问、“大少爷你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呢”。
天行只能摇头笑了笑、“就算我想娶,也得有人愿意嫁给我才行啊!你以为随便去大街上抢一个回来,做压寨夫人呢”。
“如果你说想结婚了,送上门来给你的女孩儿还不得挤破门”玫瑰王酸溜溜的回了一句、“大少爷你到底怎么回事儿,这长夜漫漫孤枕难眠的、凭你的自身条件想要多少还不是随你高兴,干嘛不找个美女陪着”。
天行端杯喝茶,目光又落在玫瑰王脸上又笑了、“姐姐你不就是美女吗,干嘛还要去外面找”。
“唉!可惜啊,我这个‘美女’只能陪你喝茶闲扯淡,当个花瓶摆在家里给你当挡箭牌…”玫瑰王很悲哀的叹了一声、“来世我要做个真正的女人再来找你,到时候你娶我做老婆好不好”。
天行若有所思的笑着摇摇头、“今世我都不知道要找的人在哪里,将来会怎么样。现在答应你岂不是在骗你,这么不负责任的承诺你也信吗”。阅读书吧
“在我心里面,有你的承诺就够了…”玫瑰王媚眼含笑的看着他、“你的心还留在那个梦里没醒呢可是梦中的情人再完美终究不可能是真实存在的,还是回到现实中找个美女陪着、就算你不打算结婚生子,也好过你一个人这么寂寞煎熬着吧”。
“哦”天行听着忍不住就笑了、“玫姐你说的真够夸张的,还寂寞还煎熬不过说真的,这么多年一直都找不到她、有时候我也在想那个梦究竟是不是真的,可是再回到梦里的时候又觉得她就是真实存在的!”。
玫瑰王眼神一闪提示道、“既然你这么执着,也许…她真的会在某一时刻就出现了呢只是时机未到,你不如去‘法性寺’找谷先生卜一卦,也许会有用呢”。
“嗯…对啊,明天我去医院里看文叔顺路去找谷师兄问问…”天行很赞同这个提议,又问道、“美女,你要跟去吗”。
“不去!看那些光头和尚多没意思…”玫瑰王柳腰一摆转身出了书房,又回头笑道、“就算不寂寞也不煎熬,大少爷你还是早点休息吧…”。
“好,做个好梦…”天行放下空杯又望向窗外阴沉沉的夜空,自从父母亲去世、他接手经营兰氏家族之后,就经常会这样无缘无故的望着天空想心事。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一个这样与生俱来的习惯。
烟沉水寒、纱帘月影阑干,淡雾轻卷、浅山如画,疏疏细雨庭院。
行云无定谩消遣,午夜梦回萧瑟处、依稀是何年帘外青鸟、愁结丁香,楚雨难凭梦魂断!
清冷的月光下一位素衣少年正在月下吹箫,曲调中奏出的那种略带哀婉的愁绪,听来有种让人心生悲凄的苍凉。
一只闪烁着梦幻般幽蓝色光晕的小狐狸轻盈的穿过山石树丛,灵巧的跃上他的肩头把一枚透红的山果放在他掌心中。
“丫头,又去哪玩了”少年收了玉箫轻拍了一下小狐的头,清冷的脸庞上也有了浓浓的笑意。
蓝狐一双明眸痴痴的望向他,它的狐心在动、在融化,心荡神驰的感觉。为了看到他的那一个笑容,它可以去做任何事,甚至付出生命的代价!
果子很甜、似乎口中还留有那份甜美的醇香,小蓝狐那宛若秋水般的明眸从他眼前闪过、如梦如幻的画面如梦境一样唯美,却不知依稀是何年
“梦儿…梦儿…”这样的场景已经无数次的在他的梦中重现过,天行能很真实的感受到那种触手可及的温润和柔软。
一弯碧水环绕着四面陡峭的山峰,山脚下是开满梨花的谷地。微风袭来时飘起的花瓣如漫天飞舞的白蝶,洋洋洒洒、美轮美奂。
天空一轮模糊的圆月挂在山峰古树间、隐约的月光中突然冲起一片燃烧着的幽蓝色的火焰,瑰丽耀眼的光芒里透着丝丝沁人的血红色,映衬在梨花谷地朦朦胧胧的景致之中、诡异中又透着几分隐约的悲凉,那无助而伤感的悲凉情绪又让人为之肝肠寸断。
“梦儿…梦…儿…”天行被惊醒的时候窗外的天色已经完全亮了,刚刚梦中的感觉那么真实好像绝不止是一个梦。
这个梦藏在他的记忆深处已经很多年了、一直在他的心中萦绕挥之不去,而梦中的那只蓝色小狐似乎也不止是一只狐,而是一个把他的心偷走了的人。
让他爱了太久、思念了太久、等待了太久,生生世世唯一想去爱的人。
‘玫瑰园’在本地是座远近闻名的盛产玫瑰花的产业基地,百亩玫瑰园每年除了能欣赏到花团锦簇的美景之外、也有着很不错的经济收入,园子的主人不但是个绝色的美女形象、更是个非常神秘的传奇人物,所以才有‘玫瑰王’这个听上去十分霸气的雅号。
十年前的玫瑰王因为被仇家追杀、受了重伤之后又久病难愈,迫不得已流落到了这座古镇上。之后就机缘巧合的,与当时只有二十岁的兰家大少爷天行偶遇了。
如果仔细的追查起来、这样的偶遇很可能是带着某种必要的目的,但是兰天行并没有追究而是顺其自然的接受了这个看上去十分香艳的大美女。
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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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是相约不如偶遇、他们之间也没有像言情小说中描述的那样擦出某些有特殊意义的火花,而是颇为惺惺相惜的成了生死至交的异姓兄弟。
从此兰家大少爷身边就多了个集美貌智慧、实力能力为一身的美女保镖,而玫瑰王丰富的江湖阅历和相当不错的身手、在很大程度上有助于兰天行事业的发展,所以玫瑰王对于他来说是个不可或缺的腹心至友。
因为他们这些年一直都是以俊男靓女的形象出双入对的在公众视野里出现,而玫瑰王十分特殊的‘身份’又让外界众说纷纭、甚至于很多人把他们说成是一对儿,颇有些以讹传讹的意味儿。
而玫瑰王也从不掩饰她对兰天行的爱慕之情,她只做她想做的和她愿意去做的、只要是对兰大少爷有利益的事她都会去做,反之她就懒得多看一眼。
她对兰天行的这份感情是亦兄亦友、又在兄弟情之外多了几分难以割舍的崇敬爱慕,这份感情究竟是不是‘爱’她也没仔细想过。
其实她也没有太复杂的想法,只要这个‘神’一样的男人每天都出现在她身边、能让她多看几眼多说几句话,也就别无所求了。
大少爷兰天行对这些传闻从不解释也不避讳、也一如从前的和玫瑰王不分彼此,其他人愿意怎么说或是怎么想都无所谓了、等他找到了那个梦中人喜结连理之后,所有的谣言也就不攻自破了。
汲浪一早接了个电话就急着往‘听雨楼’方向来了,自从五年前这座占地百亩的‘玫瑰园’建成之后、兰家大少爷就把当年宝少爷兰子鹏留下的那座城郊豪宅给了兰新,去了玫瑰园中和玫瑰王一起住。
他的这个行为也让那些喜欢猜测搞事情的人,更加多了几分好奇心。不过他们的好奇心也只能揣在自己身上不敢拿出来说事儿,因为就算是兰大少爷不计较、玫瑰王也会找他们喝茶聊天的,而聊天之后的结果就可想而知了。
汲浪已经进了客厅但是没看到有人走动、只好礼貌性的敲了几下,这栋‘听雨楼’里只有玫瑰王和兰天行两个人住。只不过玫瑰王的房间在二楼,而兰天行的房间在三楼。
‘少年听雨歌楼上,红烛昏罗帐。壮年听雨客舟中,江阔云低断雁叫西风。 而今听雨僧庐下,鬓已星星也。悲欢离合总无情,一任阶前点滴到天明。’
这首宋词所表达的意境就是这栋‘听雨楼’名字的由来,从少年壮志之时的红烛罗帐到中年孤旅之时的客舟之中、再到白发苍然两鬓星星的垂暮之年,整首词虽然都在‘听雨’却表达出三个不同阶段的心路历程。
不仅在感叹时光的匆匆流逝、也感叹着尘世间的悲欢无情,看来兰天行当初在给这个居处取名字的时候也是感慨颇多的。
尘世间的锦绣艳丽似乎都是来去太匆匆的,很少会有‘小楼一夜听春雨’之后的浪漫美好。
‘听雨楼’中平常时候也只有玫瑰王的两个弟子咏柳和翠颜经常出入打扫、其他人是不允许到这里来闲逛参观的,但是今天他来得有点早也就没看到人影。
如果上三楼去敲门万一碰上尴尬事儿他自己也会觉得不好意思,虽然他和少爷兰天行也是至交兄弟没那么多忌讳、但这种比较不讨人喜欢的行为还是尽量避免为好,至少他是这么想的。
“敲什么呢”玫瑰王推开厨房门不满的问道、“汲三爷你一大早干嘛呢,是不是你老婆不给你做早餐、你又想来蹭饭吃啊”。
汲浪被挖苦只能苦笑、“华东一大早打电话过来说,护士查房的时候没看到文叔、医院里也都找遍了没找到,估计他是回寺里了。华东让我问少爷,是不是得把文叔抓回去继续治疗”。
玫瑰王正在熬粥,随口说了一句、“既然他自己不愿意留在医院就随他好了,干嘛还要强行抓回去做手术这么不尊重患者的想法,都是什么道理嘛…”。
“可是有病总得治疗啊,华东也没做错!”汲浪反驳道、“做医生的都这样,救死扶伤、职责所在,况且文叔又是少爷的亲人…”。
“既然是亲人就更不应该逼他去做他不喜欢的事了…”玫瑰王轻叹了一声、“既然已经这样了,随着他的心意就好、何必为了多活几天把自己弄得非人非鬼的,受那么多罪值得吗”。启炎读书
“不知道!”汲浪很诚实的答道、“这要看少爷的意思了,别人能作主吗”。
“玫姐说的很对啊!”天行刚从楼上走下来挺赞同玫瑰王的观点,问道、“文叔的最终检查结果和治疗方案都出来了吗,华东怎么说”。
“华东约你去医院!”汲浪笑道、“病人跑了,他是怕没办法向你交代、一大早的就打电话催我过来问你,他这个主治医师还是很尽责的…”。
“好,过去看看吧…”天行进了饭厅吃早餐,又问汲浪、“三爷要不要一起凑合吃点儿”。
汲浪一点也不客气的自己盛了碗粥就坐在了餐桌上,在这里他不是客人也不需要假装客气。
“这是检查结果…哦…你先看看…”陈华东整理了一下手中的报告单,挑了几张重点的递过来。
天行粗略的看了几眼就顺手放在一边了,他虽然懂中医药理却没学过西医、这些学术性很强的东西他不太能看得懂,所以也不想装模作样的浪费时间。
“还有多少时间”天行不耐烦华东的啰嗦,直接问道。
陈华东很清楚羽文和兰天行之间的感情,所以想了想才答道、“大概两个月左右,也许…更少!”。
“具体什么情况,现代医学这么先进也帮不了他吗”天行又问,他必须要知道真实情况才能做决定。
华东摇摇头、“文叔他…你也知道他是有异于像我们这样的正常人的,所以…就算治疗手段再先进,对他来说也是收效甚微的…”。
“这也正是他离开医院的原因吧…”天行轻叹了一声又问、“华东你,还有更好的建议吗”。
陈华东只能很诚实的摇摇头、“如果是正常人…哦,我也不是说文叔不正常、只是他…他毕竟有异于我们,所以…”。
天行听着就笑了,他的这个至交好友虽然在学术上是个学贯中西的奇才、但是在其它方面就不那么精明,甚至于有些迂腐。
“不用解释,说重点!”天行催促道。
“哦…重点就是…”华东解释道、“如果能找到他原本的那个族类的发源地,也许会有办法。否则,就算可以用药物让他多拖延一段时间、最终的结果…也只能是生不如死的耗尽元气而亡…”。
天行停在那里想了一会儿,羽文的真实身份他也略知一二、小时候文叔带着他一起洗澡的时候他也见过羽文背后那个非常漂亮的鸟类纹身,他只知道那是羽族的图腾鸟五色彩鸾、但具体代表着什么他并不知道。
小时候他也曾经因为好奇问过、但是羽文对此讳莫如深根本不解释,如果只凭着这么个线索想找到羽文的老家、就是他们族类的发源地似乎是个无法完成的任务,况且羽文也没有那么多的时间等他去找。
“不如,你去和文叔谈谈怎么样”华东提议道、“好好劝劝他,如果他能配合治疗也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呢…”。
“嗯…说了半天,只有这句是有用的…”天行表示同意他的说法,看如今的情况也只能这样了。
‘法性寺’是位于城北郊区半山处的一座中等规模的庙宇、是三百多年前兰氏家族中一位参悟佛法的祖先所建,兴建之初只是做为兰氏的家庙供族人修行祈福的。
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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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子鹏自幼多病无药可医、他的父母家人万般无奈把他寄养在寺庙里十年,才消了业障病体康复。当初宝少爷被寄养的就是这座‘法性寺’,所以之后他也经常回来参法悟道。
天行小时候每年也都跟着父母亲到寺里小住几天接触一些佛学文化,他的天资聪颖悟性极高又不肆意张扬、知进知退能参破而不说破,虽然身份尊贵从不妄为妄言。所以他在兰氏族人眼中的威望很高,是兰氏家族几百年之中最出色的族长。
寺院在三百年之中又逐渐的被后辈子孙修整扩建、到了近代已经被族人经营成了产业开门迎客,每到斋日或是逢年过节时香火还挺旺盛的。
汲浪在距离寺院半里左右就停了车,看到天行并没有想下车的意思只好提醒道、“少爷,要我陪你进去吗”。
“哦哦…不用…”天行坐在车子里微微犹豫了一会儿、是想调节一下低沉的情绪,此时他的心里很伤感、有些不想面对病重之下的羽文,他怕自己的不良情绪会让文叔有压力。
天行从后视镜中看了看自己的脸色、确定看上去很正常时才一个人进了寺院的山门,不过他并没有去正殿里上香拜佛、而是顺着花间小路,绕过大殿向西北角一处位置很偏僻的独立院落走过去。
可能是天气和季节的原因,寺院里进香祈福的香客很少、只有几个年轻僧人在洒扫庭除,偌大的寺院里显得有些冷清。
天空很阴郁,呼啸的北风吹起满阶的残红枯叶洒在半空、又纷乱的飘坠零落,给这座百年古院更添几分寒凉清冷。
庭院里站着一个身材消瘦的年轻和尚、宽大的僧袍穿在身上让他显得十分憔悴,手里虽然拿着笤帚并没有尽心打扫、而是抬头望向远处阴云低垂的天幕,静谧淡漠的表情似乎正在冥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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