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萝
作者:结因
他的灵魂同肉体都忠于眼前的女孩,可是她又怎么会相信。
在她心里,他是一个叛徒、是他人的走狗。
他从来不敢向她展示他的卑微爱意。
无人知晓,如果小姐愿意,他甘心为她最忠实的狗。
这是一个脾气不好的大小姐与她忠心的保镖的故事。
江邺暗恋罗萝多年,但她是主,他是仆,他不敢奢望能摘下这朵蔷薇花,但是依旧忍不住去触碰她满身的刺。
罗萝本是要报复罗城,对着周围所有罗城安排的人也充满敌意,她原想捉弄幼年的伙伴成年的敌人江邺,却意外发现他隐藏多年的真心。
刺萝 01 古堡藤萝(h)
管家来敲门说小姐又闹脾气了,此时罗城正在书房办公,江邺沉默地守在他边上。
他听此皱了皱眉,放下报表:“去看看”。江邺颔首,恭敬地跟在他身后。洋房外早有准备好的车子,待罗城和江邺上车后便一路驶向萝园。
萝园是罗如海还在世时替罗萝准备的,屋门口的庭院里种了无数花草绿植,罗城到的时候看见一干女仆园丁正在清理院子里的狼藉,一地的残枝败叶,显然是被人为地毁坏的。
他们见到罗城来了,有些惶恐,忙放下手中的事情朝他低头行礼。
罗城径直走向屋内。
从玄关到大厅,再到蜿蜒的楼梯,一路上都是被损坏的瓷器与名画,罗城像是没看见,走上二楼后在一扇白色的门前停下脚步。
他让江邺守在门口,伸出手打开门,一个白瓷的茶壶朝他迎面飞来,被他快速躲开。
“又闹什么脾气?”
罗萝穿着缀着蕾丝花边的睡裙坐在窗台的飘窗上,看见是他,眼神里有些瑟缩,“哼”了一声从窗台上跳下来跑回里间。
罗城被她孩子气的举动给逗笑了,边解着领带边跟着她走进去。
里间罗萝躺在床上,把自己裹进了碎花的被子里包成蝉蛹。
她的力气不敌罗城,被子被男人掀开的时候正好看见他光裸的上身。
“你脱什么衣服!”罗萝尖叫。
“你说我脱衣服还能为了什么?嗯?”罗城将手伸进被窝,冰凉的手刚碰到罗萝光裸的手臂就让她起了一身寒颤。
罗城眼里欲色渐浓,不顾她的反抗掀开了凌乱的被子。
因为挣扎,女孩的睡裙已经爬到了大腿根部,露出她印着草莓的白色内裤。
“发什么脾气?”他弯腰凑近罗萝白嫩的颈部,在上面深深吮吸。
“嗯……”被刺激之下不小心泄露一丝呻吟,罗萝忙闭紧了双唇,不肯再发出一丝声音。
伏在她身上的人不顾她的推拒,右手更加放肆地往下滑,修长的手指伸进白色布料包裹的萋萋芳草园,打开了本是合紧的蚌肉,找到中间那一点颤抖的蚌珠轻轻揉捏。
“大早上地作乱就是为了让我来操你?”
罗萝经他这么提醒,才想起来这才是早上,她侧头看了一眼窗户,窗外的阳光放肆地洒进屋内,一点都暖不了屋内骤降的温度。
这才是早晨,她就被身上的男人如妓子般压在身下肆意揉搓。
男人的左手扒下她细细的肩带,整颗头颅都埋在她暴露的胸乳之上,湿滑的舌头与牙齿互相合作啃咬她的乳头。
罗城轻笑,“湿了。”
他抽出右手向她展示那一手的黏液。
“生理反应而已。”她嘴硬。
“那给阿萝瞧瞧我的生理反应。”
罗城放开他,脱下自己最后的衣物。
早已挺立的昂扬被释放出来,他故意挺了挺胯,硕大的那处展现在罗萝眼前。一股作呕的感觉涌上来,罗萝把眼睛移开,只盯着窗外刺眼的阳光,不肯往那处看。
罗城一点也不在意,扶着自己的东西在她的蚌肉上下滑了滑就往里插去。
他的动作又快又猛,罗萝每次都被他插的生疼,却又倔强地咬着下唇不肯喊出来,偏偏他还要捉弄式地往里捣。
“叫哥哥?”罗城引她喊自己。
罗萝若不是连着两餐都没吃了,非得被他恶心地吐出来。她瞪着罗城:“叫你妹。”
罗城倏然一笑,轻啄两下她的耳垂,“妹妹。”
罗萝这才恍然把自己也骂了进去。
**
待罗城从罗萝房间出来时,已临近中午。江邺依然守在门外,耳畔依稀可闻罗萝没忍住从嘴里泄露出来的轻吟。他垂下眼,神色晦暗难辨。
他跟着罗城走下最后一层阶梯,罗城突然停了脚步,转头看向他。
“你留下。”
“……?”江邺错愕。
“看着她,别让她乱跑。”
罗城决定把江邺换到罗萝身边是在昨日罗萝逃跑被抓回来时就决定的,江邺是他最看重的保镖,也是他身边能力最出色的。
江邺愣了一瞬,嘴却比脑袋更快地应下了。
刺萝 02 过敏
罗萝醒来时,早已过了饭点,连着三餐没有吃东西体力早已消失殆尽,脾气却蹭地长起来。她抄过床边的台灯想要砸出去,却因为没什么力气只落得一个闷闷的声响。
但还是被屋外的人听见了。
江邺以为出了什么事,推开门走进里间,正巧与想要起身的罗萝撞个正着。
罗萝惊愕,江邺却猛然转身。
“小姐……”江邺也没想到会见到这样一番景象。
“滚出去!”随着一声怒斥他的后脑勺被一个软软的枕头砸上。
江邺又候到了门外,常年沉闷如面具的脸此时有一些裂痕,细看之下并不白皙的耳垂还有一些泛红。他没敢去捏,心底却知那里火热一片,如同刚才的景象。
少女的身上不着寸缕,白皙的肌肤在阳光下映出金色的光芒,脸上却带着情欲后的潮红,像圣天使与堕天使的结合。
江邺的脸上也蔓延上了一丝绯红,只不过肤色太深看不太清楚。他闭上眼不敢再想。
听见身后的门被打开,江邺转过身去,罗萝已经换上了一声湖蓝色的裙子,露出一双雪白的长腿与纤细的手臂。湖蓝色衬得肌肤更加白皙,只不过暴露在布料之外的红梅也愈发明显。
他撇开眼没有再看。
“你怎么还在这?”罗萝沉着脸,又有些羞恼地问他。
“老板让我跟着您。”
罗萝一愣,又在心里把罗城骂了一通,面上对江邺也没有什么好脸色,“你现在倒是对罗城很忠心。”
“……”
罗萝下楼时,佣人已将屋子和庭院打扫得整洁如初,她又是一阵烦闷,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似乎她的所有愤怒对罗城来说都只是小打小闹。
佣人一直将饭菜温着,以防坏脾气又饿着肚子的小姐再次拿他们撒气,罗萝刚在餐桌边坐好,就有人端上了一盘炒的金黄的菠萝饭。她饿极了没有力气再去挑刺,三两口将菠萝饭吃的只剩一半。
力气恢复了,她才施施然放下勺子,拿帕子将嘴角擦干净,一举一动都是大家闺秀的做派。
候在一旁的佣人见此却绷紧了神经,大小姐又要开始发作了。
果不其然,罗萝轻飘飘地说了一句:“我要吃蛋糕。”
马上有佣人来问:“小姐要吃什么口味的蛋糕?”
罗萝眼一抬,看向边上沉闷如石的男人,“我要吃他做的蛋糕。”
一干佣人你看我我看你,没人敢惹坏脾气的大小姐,但也没人敢指使先生身边的人。
江邺对上她的眼睛,只见她抬了抬小巧的下巴,神色有些不耐烦,“你做不做?”
他无可奈何地走向厨房。
罗萝露出一个得逞的笑,站起身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
大小姐显然是不存好意,没有人愿意进厨房上赶着挨她的脾气,所以厨房里只余下她和江邺两个人。
江邺脱下外套搭在一旁的小椅子上,侧身问她:“小姐想吃什么蛋糕?”
“芒果吧。”
江邺一愣,看向她带笑的脸,默了默又回目光。
他利索地准备好各样食材,罗萝站在一旁看着他熟练的动作,毫不意外他会做蛋糕。
她看见男人身上黑色的衬衫,即使在厨房也一丝不苟地如同罗城的风格,当下又觉得碍眼,打断他的动作将一旁挂着的碎花围裙扔到他胸前。
“穿上。”
“……”
厨房的流理台很大,江邺在左边做蛋糕胚,罗萝就坐在右边的台面上,白皙的腿悬在空中,一晃一晃地勾着他的眼。
江邺本该熟练无比的流程却有些慌乱。
罗萝倒没注意到这些,看着他的碎花围裙陷入自己的思绪之中。
她与江邺打小就认识了。
江邺同罗城一样是罗家捡来的孩子。只不过心思活络的罗城被罗如海领去当了养子,沉默寡言的江邺被训练成了罗家的打手。
罗萝有时会同这些与她年纪相仿的孩子一起玩,玩的也不过是女孩子喜欢的家家酒之类的游戏。那些男孩子应该是不喜欢这种游戏的,但碍于罗家大小姐的威严,又与整日枯燥严厉的训练相比,家家酒反而才是那些成为了他们残酷生活的一种放松。
那时候罗萝看江邺乖巧,每每指名要他做“爸爸”。罗萝自然是“妈妈”,不过她这个“妈妈”依旧发扬了她骄横跋扈的大小姐风格,指使江邺为她洗衣做饭。江邺总是顺从她的安排,她吩咐什么他就做什么,哪怕让他一个男孩子穿上无比俗气的碎花围裙也毫无怨言无比听话。
听话……
“哼。”罗萝轻笑一声,无比听话的江邺日后却对罗城百般听从。
罗萝心底涌上一股被背叛的感觉。
江邺不懂刚才还自顾沉默的罗萝为何突然又发出冷哼,默默将蛋糕液倒入模具放进烤箱,又从冰箱里拿出了一盒奶油。
罗萝喜欢吃甜食,江邺从小就知道的,此刻却看见她直接伸出手指从厨师机里挖了一勺打发好的奶油放入嘴里。嫩白的手指与鲜红的唇触碰在一块又伸进去,一张一合勾着江邺的目光再难移开。
明明是一个简单的动作,偏偏罗萝就能做出万种风情。而她又是一副清纯的样貌,不耍脾气的时候不知道看着有多乖巧。
罗萝毫不知此时的自己有多诱人,抬起下巴指使他:“快点,我要吃芒果。”
将江邺的一颗心瞬间打回谷底。
罗萝是知道他芒果过敏的。幼年的一次陪伴中,罗萝也是这样要求他给自己削芒果,江邺没吃过芒果,自是不知道自己对这种东西过敏,只是罗萝怎么吩咐他就怎么做。没想到碰了芒果后又被罗萝硬往嘴里塞了两块,没多久就如气球般肿起来又红的厉害。那时候江邺还没现在这么黑,白皙的脸上一片潮红尤为可怖。
那一次罗萝被吓坏了,拉着江邺就去找住家医生,知道病因之后再也没有让江邺碰过芒果。
谁能想到时隔多年她却故意使坏,看着江邺拿起篮子中的芒果切成小块。她虽然有些犹豫,但还是抿紧唇不发一语。
一直到蛋糕烤好冷却抹上奶油,江邺都同无事人一般。
他看着罗萝绷紧的脸,还是说了一句:“后来打了脱敏针,现在已经不过敏了。”
心底的坏意被戳穿,明明是她不怀好意,他却如同圣母一般反过来安慰她。
罗萝的脸色瞬间泛红,一点也不觉得快意,而是无数难堪涌上来,带着对江邺的讨厌。
她挥开江邺递过来的盘子,被心装饰的芒果卷同白玉瓷盘一起摔落在地上。漂亮的瓷盘瞬间裂为碎片,鲜甜的奶油也糊在地上。
“不吃了!”
她气冲冲地离开厨房。
屋外的佣人先是听见屋里的动静,又看见大小姐一脸怒容地跑回房间。她们进入厨房,看见江先生正蹲在地上清理罗萝制造的狼藉。
她们不敢让他做这种活,有人拿了抹布来替他,边安慰他说:“小姐脾气不好,您别往心里去。”
江邺站起身,看着地上的污渍默然不语。
流理台上还有剩余的蛋糕卷,他把它们放进冰箱后拿上自己的外套离开了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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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来某日。
肚子已经微微隆起的罗萝抬起下巴看着那个一脸紧张的男人,“你做不做?”
江邺:“……”
刺萝 03 白衬衫
与白天玻璃瓷器碎裂的吵闹不同,夜晚的萝园反而变得平静。
每到晚上佣人都会被罗萝赶出萝园。既不要除草,也不要打扫屋子,那他们还留在这里做什么?若是罗城也不来,这里才算真的完完全全属于罗萝。
因为与江邺生气,连晚餐她也没有下楼吃。江邺曾试图去敲她的门,却被她推着胸膛赶下了二楼,顺便摔了他端上来的饭菜。
直到夜色渐深,她才打开房门。门外一片漆黑,即使如此她依然能在黑暗中熟练地摸索找到厨房。打开灯在厨房审视了一圈,一如既往地没有找到什么可以直接吃的食物,除了冰箱里常备的牛奶。
罗萝本也没抱什么希望。
自从罗家权力更迭之后萝园的佣人也被罗城换成了他的人,罗萝看他们不顺眼,他们也畏惧罗家这个喜怒难辨的大小姐。日常服侍只有害怕,没有用心。
她打开保鲜层,却看见本该空荡荡的冰箱里摆着一盘致的蛋糕,上面点缀的芒果还是她白天看着江邺摆的。
罗萝沉了脸色,用力摔上门后怒气冲冲地离开,只是刚走到楼梯转角又突然改了心意,为什么她要因为一个江邺饿着自己的肚子?
江邺来时便看见她赤着脚坐在光洁的地面上,背靠着冰箱门,手里捧着蛋糕吃得毫无形象。
罗萝听见声响抬起头,嘴里还抿着奶油。
“……”她没反应过来,“你怎么还在这?”
“老板让我守着您。”
罗萝这才反应过来,罗城因为她前一次的逃跑对她的囚禁又升一级,从前还会放任她可以独自拥有这个屋子,一众监视的保镖都安排在屋外,这次却直接将江邺安了进来。
她冷笑一声,看着站在门口人高马大的江邺,心想罗城倒是放心她与一个男人单独相处。
她放下盘子不肯再吃,推开堵着门的江邺赤脚离开厨房。她没有回房间,也不想出门。屋外的小院里被罗城安排了无数藏在暗处的保镖,走出这个门,罗萝的一举一动都在他们的监视之下。
从前是这样,如今呢?罗城已经让江邺进来了,就差没在家里装个监控24小时监视她的行踪。
她缩在窗边的竹椅上,今晚的夜空看不见一颗星子,沉重得如同一片黑沉沉的网压着她。
疲倦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斩断她身上每一条神经与肌肉。
她快没有力气挣扎了。罗萝想着。
江邺见她的状态与白天大相径庭,整个人如同破败的娃娃蜷缩在椅子上,一点也不见白日的张扬跋扈。
他垂眼,藏下眼底涌动的情绪,在客厅找到了一条暗红色的针织毯。
罗萝听见他去而复返的声音,还没睁开眼,身上就被盖上一层轻柔的布料。
她睁开眼,张口喊他:“江邺。”
“小姐想说什么?”江邺对他和自己说话有些惊讶。
“你为什么会跟着罗城?”
她13岁被罗如海送去美国读书,在那之前,江邺一直都在罗家接受培训。那时候他应该也才16岁,还在发育的少年而已。
江邺想了想:“是老板从罗先生那里把我们要过去的。”
“什么时候?”
“在您去美国之后不久。”
罗萝垂眸,看来罗城很早就在培养自己的势力了。
罗如海应该知道他的意图的,为什么还会养虎为患呢?罗萝闭眼想着。以罗如海的性格,经过心挑选之后养了三个养子,应该就是想让他们自相残杀,选出最优秀的那个做他的接班人。但是他有没有想过,虎崽长大了会反噬主人?
罗如海有弱症,她是罗如海唯一的血脉,即使是个女孩,也被罗如海千娇万宠地养大。罗如海将她送去美国,也是为了让她远离罗家的纷争。没想到她躲过了当时闹得最凶的罗大和罗二,却没躲过养蓄锐多年的罗城。
最小的儿子,有着最狠的心。
在这一点上罗城倒是与罗如海像极了亲生父子,都是深沉狠厉的城府与手段。
罗萝睁开眼,顺手打开了一旁的落地灯。暖黄的灯光照亮窗边这个小小的角落,江邺依然是一身黑衣站在一旁,不注意的人反而会被这样沉默如黑夜的存在吓一跳。
她冷冷地说:“你吓到我了。”
“……”江邺眼睛里充满不解。
“大晚上的穿一身黑是要吓死谁?”
罗萝丢下这句话就上了二楼,留下江邺在原地过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
罗萝躲在楼梯的转角处偷偷回头看了一眼,他站在那的样子有些傻,呆呆得像一个木头。罗萝撇撇嘴,这么傻模样怎么会被罗城那样诡计多端的人看上?
**
萝园里并没有准备佣人住的房间,江邺深知罗萝的脾气,没有去客房,就在杂物间里清理了一个位置出来席地而睡。
杂物间里有一个废弃的落地镜,他看着镜中的自己皱起眉头。
这样很吓人?
他又看看摆放在椅子上的两套衣物,那是他仅有的两套西装,全是黑色的,是老板对他们的要求。
在多年以前他也穿过其他颜色的衣服,那时候依然是由罗家统一分给他们这些培养的打手的训练服,不过除了黑色还会有白色与蓝色,要求他们在不同的时候穿。
江邺皱眉努力回想着,那个时候他穿黑色的衣服小姐有说过不好看?
好像没有吧。
江邺二十一年人生中第一次为穿着犯了愁。
他似下了什么决心,从箱子里翻出了许久不用的私人手机,给在放假的伙伴打了一通电话。
刺萝 04 出行
罗城在生活上是没有对罗萝禁足的。她依然能在这座城市的任意角落闲逛,只不过身边一定会有五六个黑衣冷面的保镖跟随。这样奇怪的组合总会被路人侧目,久而久之罗萝也就不太愿意出门了。
但是今天是个好天气。
罗萝站在窗前看着院子里成荫的绿树,依稀能瞧见几个高大的黑影。她沉思两秒,脸上倏然露出一个浅笑,转身去衣帽间换了身白色长裙。下楼的时候,手上还提了一个藤编的包和一顶素色草帽。
她一身像要去度假的行头让守在一旁的江邺和佣人有些疑惑,直到听见她开口让人备车,才确定大小姐要出门了。
“小姐不吃早餐了?”
其实时间也不算早,屋外太阳高悬,早就过了吃早餐的点。江邺见她什么都没吃就准备出门,犹豫了两秒。
“到了再吃。”罗萝难得愿意好好说话,带上墨镜前还看了江邺一眼。
真是稀奇,怎么突然开始穿白衬衫了?
就在佣人以为大小姐今天出门便不会折磨他们的时候,罗萝却在庭院门前耍起了脾气。
“我去海边玩一玩还要这么多人跟着?”
她看着眼前六个人高马大的保镖瞬间变了脸。
“是老板叮嘱我们要跟好您的。”
“罗城都让江邺来监视我了,还要你们什么事?”
六个人面面相觑,又看看江邺。后者认真思考了两秒,说:“跟在后面吧。”
“江邺!”
被凶的人没有退让,墨色的眸子看着她。
“小姐,最近云城不太平,还是要谨慎。”
罗萝又憋了一肚子气,臭着脸赶人:“滚滚滚都离我远点!”
于是六个保镖被分开安排在了前后两辆车上,罗萝的车由江邺亲自来开。
“小姐想去哪?”江邺看一眼后视镜,女孩摘了帽子,正在整理自己有些凌乱的头发。
“哑海。”
江邺略微有些松一口气,哑海属于罗家的地盘,倒没那么危险。
罗萝整理完自己的妆容,浅棕色的眼珠转了转,看着前头沉默开车的男人又起了坏主意。
她把凉鞋随意脱在一旁,将她容量很大的藤包往前头副驾驶一扔。
“小姐?”江邺对她的举动有些不解。
罗萝没应声,却光着脚从后座爬到了副驾驶。
连衣裙的裙摆被她提到了膝盖,露出细腻的一截小腿晃过江邺的眼。
罗萝倚在靠背上,又把裙摆提得更高,露出光洁白皙的左腿搭在挡风玻璃前。她从包里翻出一瓶小巧的红色指甲油,旁若无人地往自己的脚指甲上涂抹。
车厢里弥漫着甲油胶的味道。
这是江邺第一次闻见这种气味。
罗萝将十个脚指头都涂上了艳红色的甲油,自顾欣赏了一阵还觉得不够,非要跨过中央扶手盒搭在江邺的大腿上,脚丫轻轻地推搡着他的大腿。
一直跟在他们后头的保镖很明显地能看见大小姐坐的那辆车短暂地划出了一个小弧度。他们有些疑惑,以江哥的车技不应该啊?
“好看吗?”罗萝柔声问他。
“小姐……”江邺鲜少地有些不知所措,眼睛盯着前方的路况不敢乱瞟,身上的肌肉却暗暗地绷紧了,本就笔直的背部更加僵硬笔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