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盘狐砂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高能的鸟
七煌城既成死城,将军临终之际下令全军开拔回程,反军首领却以孤军之势,
携带抽水暗器将瘟疫之水喷向我军将士,致使我军大部病死于七煌城外,
此役我大隆武丧失名将郑广平与其统帅的七十万锐之师,
帝国情景因此急转而下,望苍天怜惜护佑我隆武天朝。”
赵谧将这一段长长的历史追忆从时间长河中唤醒,
亦使太祖起兵池良久都陷入深深的迷惘而无法言语,
他恐怕就是那件抽水暗器的始作俑者,更加不会想到,
赵谧竟然会有记载了历史真正一面的书籍在握,
一时,他无言以对,对赵谧念出的历史许以默认。
赵谧联想起那一日七煌城中污水横流的腥臭场面,无数的死尸残骸,
漂浮在布满腐化毒液气泡的瘟疫之水上,而一件旋转不断的器物,
正伫立在洪水中,凶猛地抽取着病毒的源泉,将愤怒和绝望的恨意,
一齐喷洒向空中驾驭沣水蝗虫的郑广平,还有百万无辜的军队和百姓。
“那,就是臻西前五年,隆武皇朝灭亡前的最后一次大战,
此役太祖民军损失殆尽,而隆武皇朝也在七煌烧劫之后大厦将倾,
百姓怨声载道,再加连年的征战与自然灾害,反意四起,太祖从中重聚力量,
隆武皇朝的气数,在人民的愤怒之中走向穷途末路。不过—对的就是对的,
错的就是错的,以史为鉴可知兴替,谧儿不认为作假历史是英雄的举动。”
赵谧挑了挑眉毛,望着起兵池黯然不动的模样,将心中的想法道明,
她就是那样一个女孩儿,会从各个方面汲取她想要了解的知识和真相,
哪怕是这本会为她惹来大麻烦的前朝古书,她都无法控制地通读了数遍,
时常将它埋藏在书房的一块砖石下头,她为其中那些随风而逝的英雄感动。
“嘿嘿,老爷爷,《太祖杂记》中关于七煌烧劫的故事描述极具戏剧性,
将描写的视角切换到了敌军营帐之中,还编排了郑将军被蝗虫袭击的丑态,
这些,谧儿认为都是弱者干出来的事情,您说的不错,牺牲百万人获得皇权,
本来是历史推进的必然,但是,像操作大炮不当,以瘟疫洪水害人害己,
这样的事情,说出去太祖皇帝脸上也不会有光的。谧儿虽然读书不多,
却委实觉得那郑广平将军风度翩翩,其人音容笑貌似乎在我眼前浮现,
可惜,他成名于国家风雨飘摇的年代,无论如何也会败在您这仙器的手里,
老爷爷,您才是左右王朝交替兴衰的关键点啊。”
赵谧笑着摇了摇头,史书一卷装入衣袖,
犹如是昨日云烟散尽,令人唏嘘。
这小丫头话中有话,
隐隐有些贬低起兵池的意思,
嘲讽他不问对错的帮凶行径。
如今的年代是臻西帝国燕兆二十五年,
无论是太祖还是郑广平,只有名字遗留在书卷上,
他们的所作所为,可歌可泣都只能由后人评说了吧。
“唔,你这个小丫头嚣张得很啊,
我奉劝你不要将这些野史拿去外面说,
会给你们赵家惹下多大的麻烦,你自己知道的。”
起兵池心中隐藏的陈年旧事再次浮现出来,
那段经历看来不仅仅是太祖皇帝心里的阴霾,
对这助纣为虐的起兵池来讲也无疑于很大的污点,
他索性转动轮盘,赵谧的这一番问答竟然为她赢得了十点的水晶评定。
第三轮透射下的光束中,一颗卵形的黑铁器物渐渐落在她的眼前,
器物的上端分裂成数瓣吮吸口,从中吐出数根橡胶软管,
赵谧靠近观察,发觉这黑铁器物实则透明至极,
里面有一根螺旋形的铁柱,似乎是为了搅碎物质存在的。
只见在它圆滚滚的肚腹上,雕刻着一只眯眼带笑的蹲伏犼,
赵谧取出许多未曾碾碎的墨块,放到那犼兽的眼前,
它那两颗黑铁铸就的眼睛豁然睁开了,眼珠盯着赵谧的手心,
一道强大的吸引力发出,赵谧吓得猛一抽手,墨块便纵入了犼兽的嘴里。
它露出了满足的笑容,揉了揉自己的肚子,这铁器豁然发出紫电光,
螺旋形的铁柱立即在其中转动起来,将它吞掉的墨块搅碎上翻。
噗!
橡胶管喷出了散发着清淡绵香的墨团,虽未达到令人脑内清明的地步,
但这等墨香扑鼻,假若是以此墨拓出字来,自然也是令人味蕾大动,
赏阅读物,深夜苦读时,是最适宜伴着这样高雅的墨香了。
那橡胶管突然像具有了生命似的,自行插向二十架铜铁织女笔,
一股股沸腾的墨液顺着橡胶管,注入了织女笔的储墨空间之中。





盘狐砂 第238章审查新贵家
时间流动恢复常动,赵鹤明豁然又见一件神奇的事物出现在眼前,
他刚走到黑铁器物面前,那上面的蹲伏犼兽突然再次睁眼,
也许是因为赵鹤明整天与墨水打交道的缘故,食物的气味吵醒了犼兽,
凶猛的吸力将赵鹤明吓了一大跳,忙对着这件先祖所赐的东西参拜起来。
“谧儿,这,这又是老祖见赵家艰难,赐下来的东西?”
见赵谧微笑点头,他兴冲冲地来到每一架织女笔前面测试,
机械的轰鸣声顿时发出,完好的书页如期而至,上面的墨迹芬芳诱人,
比较鎏金字体来说简约朴实了许多,然而这种织女笔拓写出来的书籍,
价格可以更亲民廉价,更可以为赵氏拓写在黎殇大陆打开知名度和销路。
随后,赵鹤明便差人将这些铜铁质地的织女笔,分组放置在工坊之中,
赵氏拓写旗下的手抄匠人们听训,纷纷投入进新的手抄工作,
他们抚摸着美绝伦的织女笔,对赵家采购的新机械很是满意。
这,便满足了赵鹤明本来的愿望,不但将家族的手抄拓写事业发扬光大,
还兼顾了高效快捷的成书功能,望着一本本在织女笔下诞生的读物,
赵司书扬眉吐气地握着女儿的小手,似乎明媚的阳光已经斜洒下来,
一切不幸的风波都会渐渐平静,赵氏拓写的好日子终于要步入正轨了。
翌日,忠字十贸考评机构的红衣贸尉们,
在问忠使刘哲的带领下步入赵家大院,
新罗万象的家族建设正在热火朝天地进行着,
赵鹤明满面春风地引导着十贸远道而来的客人,
向他们介绍了自参加十贸考评以来,赵家做出的种种努力。
面目严肃的问忠使连连点头,一旁的书记官亦是为赵家打下了许多红钩。
“赵大人,刘某听说府上有一架可拓写出鎏金书文的拓印机?
前些日子忠字经贸塾的学生们使用的《纵火要领》,可是让赵家大出风头啊。
刘某的女儿甚至还跑到万古堂花了好几万拍了一本《文趣雅志》,起初,
刘某还觉得是女儿乱花钱,结果借来一看,发觉上面描绘的文物古董,
均以鎏金烫印,生动逼真很是引人入胜,只那些纯金笔墨的价值,
也不止千块黎殇银元可以买得到的,更何况上面可是赵大人的亲笔。
两三万块一本高质量的著名典籍,反倒显得亏了许多,怎么样?
赵家如此做生意,不会觉得吃力吗?”
刘哲严肃的脸孔挤出一丝笑容,身后的红衣贸尉们也顺应发出笑声。
“呵呵,刘大人,拓写《文趣雅志》之人,可是赵某的女儿赵谧,
那可拓出鎏金字的拓写机乃是我们赵家祖上所传,与印刷局的印刷工艺不同,
拓写机乃是完全以抄书匠的书法功底作为参照,故成书之后显得自然美观,
似是真人以笔墨在书页上亲笔写出。不过,我们的拓写机工作效率极高,
两三万块黎殇银元一本,赵某实则问心有愧,民众当以经史典籍当做食粮,
赵某本就是一介布衣书生,以拓书为生也实属无奈之举,加入忠字十贸后,
一切赋税耗资都会得到十贸成员的优惠,届时,赵某一定重新界定书价。”
赵鹤明这一番慷慨陈词令刘哲非常钦佩,冷嗖嗖的风格霎时变得柔和,
他垂目看着容貌乖巧致的赵谧,不自觉地捏了捏她柔软的脸蛋。
“自古才女均是如此面相,刘某家族堪舆风水杂趣,再了解不过了呵呵。”
“嘿嘿,谧儿多谢刘伯伯的盛赞了,我们最近还专门铸造了二十架拓写机,
只等刘伯伯一行,莅临参观我们赵氏拓写最新的生产力。”
赵谧开心地笑道,眉眼弯弯煞是迷人端庄,所说话语令红衣贸尉们都是一愣。
刘哲看了面露惊奇的赵鹤明一眼,微笑着拍了拍鹤明的肩膀。
“赵大人想不到这小谧儿是个人吧?甚至将你这家主的风头都抢了。
呵呵,谧儿,十贸子弟理应如此落落大方,那,就由你引着伯伯们,
去参观你们赵家引以为傲的‘织女笔’大阵吧哈哈。”
刘哲发出哈哈大笑,对赵谧不拘不束的举动非常满意,
小赵谧欣喜地望着父亲,她心中对赵家的崛起是如此地期待,
满心的希望都放在了今天红衣贸尉们的到来,赵鹤明蔚然应允。
在赵谧的引路之下,赵家新建的拓写工坊即出现在了问忠使的眼前,
只见其中整二十架模样类似织布机的机械正在轰鸣运作,
字块拓下的力量奇大无比,抄书匠们正在机械前挥毫书写,
各是忙碌不堪,负责装订的工人则将拓写机上最新完成的书页拿出,
只见纸面上不断飘散着迷人的墨香,白烟袅袅令人一看便心旷神怡。
赵鹤明一招手,工人便持着书页游走到各位红衣贸尉眼前,让他们仔细观摩,
刘哲欣然将一页纸张拿在手中,掂量着重量,发觉这书页并不是以鎏金烫染,
而是以寻常的黑色墨迹烫染在上面,只不过依然可以保持着层次分明的状态。
可见,这是赵家特殊的秘方调配出的墨水,软硬稠稀调和得恰到好处,
方才能达到鎏金字体才有的凹凸效果,笔迹悠然游走于纸上,很有神。
“呵呵,不可思议,不可思议,赵兄拥有的这些产业果然是非同凡响,
黎殇大陆近千年的历史中,都没有出现一个以兴盛文字立足的十贸家族,
更莫说靠拓书行业达到财富巅峰的了,在刘哲看来,赵家具备这样的实力。”
刘哲高兴地朝着赵鹤明拱了拱手,
言下之意也饱含了极高的推崇之能,
每一个能够成为忠字十贸备选家族的世家,
都有可能成为屹立于这大陆之上的政经权贵,常人少不了攀附。
而问忠盟则是以忠字十贸家族作为衣食父母的,
他们对于实力平庸的家族当然不屑一顾,然而,像这种潜力无限的家族,
他们当然是审时度势地要与赵鹤明拉拢关系,以备构建未来的关系网络。
“那还得多谢刘兄的提携了,赵家初入经贸界,只问拓书不问其他,
若是有些考虑不全的地方,还请刘兄在盟主以及决断长老层那里说些好话。”
【作者题外话】:现在透出的情报:忠字十贸开始审核备选家族。




盘狐砂 第239章血溅阿谧机
赵鹤明毕竟做过多年的司书,为人虽是正直单纯,不过,那些阿谀奉承的话,
承接得也非常得体,令刘哲带着满面的欢喜,与初入赵家时的态度大不相同,
赵鹤明微笑着挥了挥手,即有工人呈来以金丝镶边的数十册《文趣雅志》,
以及盛行黎殇大陆的女国画手杜枫的作品拓本,鹤明一并将其赠送给了刘哲。
“这,我们公差在身,可不能下如此贵重的礼物。”
刘哲赶忙推辞。
“哈哈,刘兄这是哪里的话,以文会友古来有之,这,可不是行贿啊。”
赵鹤明拱手笑道,两人推搡了两下,便遂了各自心照不宣的心意。
赵谧借着自己个头儿低的优势,瞥了几眼随从书记官手中的账本,
发觉赵家的考评项目全是红钩,心中喜不自胜,眼看这考评就要结束,
此时一阵清风吹过,将书记官手里的账本吹动,下页的内容赫然显现。
小赵谧多么鬼灵怪的脑袋,一眼便瞧见了属于辛氏炼矿的各项考核,
只见上面也全部画满红钩,甚至还比赵家多出了一项的“十贸实效”。
“十贸实效?是什么东西?爹爹似乎也没有考虑得如此多,
可别因为这个实效影响了我们总决选的成绩。”
赵谧略微挠了挠鼻尖,又见账本的扉页写着“刘哲”两个清奇好看的字,
她一时脑筋转得飞快,便将十贸实效的含义与刘哲的文字联系了起来。
“刘伯伯,谧儿刚才看见这位伯伯手里的账本,在扉页有个您的名字,
谧儿一时便被那种行书方法吸引,只觉得那字苍劲肃穆,与您的气度正相符。
您也看到了,我们的‘织女拓坊’建得匆忙,缺了许多名人雅士的字画装点,
刘伯伯既然是风水堪舆大家的传承,能写出那样美观的字体便很容易理解了。
谧儿想恳求刘伯伯为我们赵家留下一副墨宝,也为‘织女拓坊’讨个头,
只是不知刘伯伯肯不肯高抬贵手?嘿嘿。”
小赵谧乖巧诚恳的表情滴水不漏,言辞将刘哲说道面若桃花,神采飞扬。
赵鹤明望了一眼女儿的表情,也忙拱起手来将刘哲引向了一架织女笔。
“哈,哈哈,有趣啊,小谧儿,你这个小丫头鬼灵怪的很啊,
是不是以为我们不会在‘十贸实效’那一栏为赵兄打钩啊?
哈哈,有趣啊。”
刘哲转脸看了贸尉们一眼,一群大人豁然开怀大笑起来,拍手念道有趣。
赵谧被人说中心事,小脸变得绯红,不过父亲却暗暗朝她竖起了大拇指,
言辞有节,捧人而不拍马,为人处世的大家风范,她也不知跟谁学的?
“不过,小谧儿的担心并不是多余的,这十贸实效实则是由我们即时考评的。
意思也就是由我们现场指定一个适合项目,由十贸备选家族以最高水平达成。
我们去到辛家考评时,他家就为了向我们展示其冶炼铜铁的技术高超,
而准备了一场波澜壮阔的千人游猎大赛,将许多厚皮凶猛的野兽放入丛林,
他们打造的箭矢的确是尖锐锋利,三百米劲射仍有余力,令人过目不忘。
今日,我在赵家也见识了一个家族的成长,刘某还没有来得及提出实效的事,
这小谧儿竟然先向我出题了,哈哈,天意如此,那,刘某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提个什么字好呢?”
问忠使刘哲落座在织女笔前,望着上面雕刻的仙界美景连连点头。
“谧儿觉得,我们的拓写机叫‘织女笔’有些不妥,
还请刘伯伯给它换个名字。”
“换个名字?那好,我看,就叫‘阿谧机’吧?”
刘哲向众人征求意见。
“好,刘大人起的这个名字,既以谧儿小姐的名字命名,
又以忠字十贸特有的商业特征正名,可谓是会心巧妙。”
随从的红衣贸尉们纷纷叫好起来,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书记官的红笔已经触及到了十贸实效那一栏的边框,
只差刘哲将那三个字拓写出来,便能完成对赵家的考评。
此番,辛家与赵家可谓势均力敌,然而,辛家并未拿出令刘哲心动的东西,
因为,只有那名追随他多年的书记官,清楚刘哲这一生的所爱正是写字,
落下这笔,月默城这个十贸备选的名额,可毫无悬念地要落在赵鹤明头上了。
刘哲兴奋地搓了搓手,按照周围抄书匠们操作机械的模样,摆开了架势,
将三个飘逸的字体“阿谧机”连续书写出来,眼前的履带顿时发出轰鸣,
条条履带略显沉重地滚动了起来,众人眼见那上面的字块由机械轴操控,
拓下了第一个龙飞凤舞的“阿”字,第二个字也随即生成,
“木”字与“几”子的比划也发出刺耳的爆音声,险险地聚集在了一起,
这一幕令赵鹤明有些心惊,虽然那些初来乍到的红衣贸尉没有看出什么,
但,他可看出了事情的不妙,但是具体是哪里不妙,他也无法说出口,
而且,这样关键的时刻,若是阻止了心花怒放的刘哲,才是真的不妙。
赵谧发现两个构成“机”字的比划组合完成后,竟然磨合着不肯落下,
便知一定是支撑字块的机械轴出现了卡顿的故障,心中凉了一截。
“咦?!这是?”
刘哲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怔怔地指着停顿在中间的“机”字。
“大人,也许是故障了吧。”
有贸尉在旁边提醒道。
咔!
本已故障停摆的机械轴竟然又动了一寸,
有些坐立不安的刘哲,不想放过亲眼见证三字拓成的过程,
他将规劝他远离织女笔的人推到了一边,目中晃动着期待的光影。
“若是拓不下来,你们谁愿意为刘兄负十贸实效失误的责任?”
刘哲对赵家充满了好感,不想让赵家在十贸实效这个节骨眼上出差错,
他眼睁睁地看着机械轴又下降了一寸,堪堪停在放纸凹槽的上方,
过了许久,那个“咔”的重低音都不肯再次鸣响。
刘哲摇着头发出了苦笑,赵鹤明感到浑身长满了鸡皮疙瘩,
他看着女儿紧绷嘴唇的表情,知道她也是伤心难过。
“唉,赵兄,今日......”
刘哲不忍地看了一眼那个“机”字块。
突然,整架织女笔发出了剧烈的晃动,
似乎被什么东西噎住似的,上面的履带疯狂地转动了两下,
促使字块发出抖索颤动,那根连着“机”字的机械轴猛地下压。
嘭!
凶猛地将字块砸在凹槽里,
将纸张戳得粉碎的同时,
字块狠狠地戳穿了铁打的机身,
其上的字块纷纷通过机械臂猛烈弹射下来。
嘭!砰砰!
金属字块仿若劲弓射出的流矢。
咻!
脸上露出惊悚表情的刘哲,被一枚字块打中脑门,
脑壳顿时被掀开来,脑血流了自己一身,就此惨死赵家,
红衣贸尉们发出恐惧的惊叫声,从拓写工坊里逃了出去。
那架失控的织女笔仍在原地跳跃,似乎它内里本身妙的构造遭到了破坏,
此时,正一格压着一格,发出齿轮错位磨合的鸣响,各个部件都弹飞出去,
那些腿脚稍慢的抄书匠与工人,不少被锋利尖锐的机械轴切断了腿脚脖颈,
鲜血四处飞溅,好好的笔墨作坊血漫地板,赵谧怔怔地立在零件崩飞之中。
紧接着,剩余的十九架织女笔都一同出现了问题,各个发出卡顿的声音,
似乎是商量好了似的,将组成自己的零件全力抛出,赵鹤明惊叫着去拉女儿,
却见她像傻了一样,灌铅似的不肯移动半步,噌!噌噌!
字块锋利的尖角划破了赵谧的脸颊,划破了她雪白的皮肤,
亦是划破了赵家晋升十贸所有的幻想。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赵谧发出凄历的哭喊声,与机械的拆分声融为一体,像丧钟般惨然。
暴风骤雨般的零件打击终于停止,坊间只有一地的零件与尸体残骸,
它们变得鲜血殷然,与尸体的余温缠绕在一起,变成了噩梦一般的记忆。
赵谧哭喊着爬过地狱血池,她扑到刘哲已经变凉的尸体面前,
发觉刚才还活生生的人,脸部已经完全变形,一个“死”字烙在脸上。
忠字十贸问忠盟问忠使刘哲,竟然在十贸考评时惨死于家族工坊内?
这等恶劣事件,几千年来大约是头一遭了。
赵谧失神地抓着散落于地上的零件,迷茫的眼神突然被零件的状况惊呆,
她豁然发觉这些铜铁器中间有许多蜂窝状的小孔,正是炼矿时的残次品。
“爹,爹爹!锻造工坊的人坑了咱们哇,竟然把残次零件卖给了咱们!”
赵谧扑进震惊无比的父亲怀里,赵鹤明忙举起一块零件左右端详,
发觉在比较完整的零件外面,涂抹了一层类似铜铁颜色的涂料,
用手一抠便能将其扒拉下来,露出里面蜂窝状的劣质铜铁,
他愤怒地将零件砸进血池中,瞪着血红的眼睛将赵谧推向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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