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豪门:对抗花心上司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拓拔瑞瑞
更何况,某个男人之前像是闹钟一样准时。
余玫问她,“发生什么事了?”
顾晓晨静静沉思,淡淡说道,“他爸爸病了。”
余玫听见她这么说,却也料到她心里还藏着事儿。只是她不愿意说的时候,她也不会再继续问。
言旭东终于在消失了几天之后,出现在酒吧。
“言先生。”女服务生笑着打招呼。
言旭东微微一笑,朝着吧台那儿坐着的女人走去。酒保立刻朝他点头,按着老规矩调了杯酒送上。
余玫径自喝了口酒,瞥了他一眼说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言旭东默了下,简短地说道,“我、莲和另一个叫咏心的女孩子三个人是好朋友,不过,咏心从小就是伍家内定的儿媳妇人选。三十周年庆典,宣布了订婚的消息。”
余玫喝酒的动作微微一停,思绪一理,诧异说道,“伍贺莲订婚?”
言旭东不再说话,捏着酒杯把玩。
余玫闷了半晌,才蹦出一个字,“靠!”
“晓晨呢?”
“她在办公室看电视。”
“我去看看她。”
言旭东说着,起身就要前往办公室,余玫略微低沉的女声却从耳畔传来,“他这样的男人,只适合爱,不适合一辈子生活。晓晨,她要的是一个家。”
酒吧的办公室,多多不时地爬到她的腿上,又不时地在沙发上打转。
顾晓晨安静地坐在沙发一角看着电视,那是余玫特意买来的dv《蓝色生死恋》。之前她对余玫说过这部韩剧,只是可惜后来一直都没看结局。
最近余玫闲来无聊,就去音像店买了全套慢慢看,用来打发晚上的时间。
长大后的恩熙和俊熙终于再次遇见,可是俊熙的身边却有了美丽的未婚妻,而她的身边也有了追求者。曾经是兄妹,后来才发现那段感情没有那么简单。不应该相爱的两个人,偏偏那样苦苦地恋着对方。最后的结局,恩熙趴在俊熙的背上终于睡着了。失去了恩熙的俊熙在面对迎面而来的卡车时,他明明可以躲开,却没有选择前进或者后退。
这样的结局似乎已经预料,所以顾晓晨并没有哭。
言旭东走在回廊,前方就是办公室。恰巧有女服务生送了果汁而出,言旭东比了个手势,没有让她关门。他悄悄走到门口,只是默默地看着她。
第一次,言旭东心里有个念头很强烈。
想要给她一个家。
……
眨眼周二,顾晓晨接到了姚咏心的电话。
电话那头姚咏心告诉她伍继宗已经脱离危险,事情会有解决的办法。听着姚咏心的叮咛,顾晓晨轻轻应声。其实姚咏心这么出色,伍家会喜欢她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如果她是男人,也会喜欢像她那样的女孩。
回到家,公寓里只有多多。
余玫事先打过招呼,有事出门了。
顾晓晨放下挎包,拿了狗粮给多多喂食。
忽然,公寓的门被人敲响。脑子里一下跳出谁的名字,顾晓晨急忙去开门。门一打开,果然瞧见伍贺莲站在门外。他看上去有些疲惫,双眸布满了红血丝,像是好几天都没有好好睡觉休息的样子。
顾晓晨甚至清楚地注意到,他似乎有些瘦了。
伍贺莲原本紧凝的双眸一下放松,他忽然扬起一边唇角,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
顾晓晨一愣,朝后退了一步,让他走进公寓。她急忙取了围裙系上,匆忙说道,“阿贺,要不要喝水?你吃饭了吗?我马上做!很快的!”
顾晓晨先是给他倒了杯清水,伍贺莲伸手接过水杯,可是没接住,水杯就从空中掉落,摔在了地上,发出刺耳的破碎声响。
“阿贺,你小心点,别踩到碎玻璃。”顾晓晨没有一声唠叨,反是担心他会受伤。
顾晓晨急忙转身,想要拿工具清理碎片。
伍贺莲大步跨过玻璃碎片,从身后一把抱住了她,双手环过她的身体,将她抱得那么紧。她怎么能一句怨言都没有也不生气,那么乖那么听话。他低下头,下巴抵着她的肩头,闭着眼睛说道,“他脱离危险了。”
“我知道。”顾晓晨轻声说道,“咏心姐和旭东都有告诉我。”
伍贺莲沉默了,顾晓晨轻抚着他的手臂,小声说道,“阿贺,你爸爸没事就好。”
伍贺莲皱眉,一下松开手又紧握她的小手,“我们去医院!”
……
“去医院?”
“探望病人。”
那么突然,伍贺莲就这样带着顾晓晨前往医院。
车子开到了医院以后,顾晓晨特意在附近的水果店挑选了新鲜的水果,让老板装成果篮。思忖着是去探望病人,不忘记买上一束康乃馨。
花店外,伍贺莲提着果篮等候。
顾晓晨捧着一束花走出花店,等到她走到他面前,他沉声说道,“不必这么麻烦。”
“这是礼貌。”顾晓晨轻声说道,捧着花束的手微微一紧。
伍贺莲默然地挽住她的手,带着她走向医院。
那是医院的高级住院楼,一级的陪护以及照理。
而伍继宗所住的病房,更是特级病房。病房在六楼,电梯直上。只是尽管是特级病房,大楼宛如别墅似的一幢,可是也难逃医院的消毒水味道。顾晓晨一向都是讨厌这种味道的,这会让她想起顾青,想到那让她一辈子遗憾的事情。
病房外,有下属一直守侯,“莲少爷。”
病房门一打开,站在伍贺莲身后的顾晓晨瞧见了诺大的病房格外整洁干净,比起普通的病房,这里的确不像是病房,更像是酒店的套房。地毯、茶几、医护设备、一应具全。而病房里,护士正在测量体温例行检查。
伍继宗闭目养神,躺在病床上吊着点滴。
伍夫人纪岳华和姚咏心并肩而站,徐徐扭头望去。而伍贺莲与顾晓晨的到来,让纪岳华和姚咏心均是一愣。姚咏心望着两人,开口喊道,“莲,晓晨,你们来了。”
许是听到某声呼喊,伍继宗猛地睁开眼睛。
因为脑溢血而昏迷的伍继宗,比起之前在宴会典礼上要苍老了许多。只是一贯的横眸怒对,那耿硬的神情和谁倒有几分相似。他望着伍贺莲以及顾晓晨,沉声喝道,“你带这个女人来做什么!”
顾晓晨立刻上前,将鲜花放在了病床的托架上,一并取过伍贺莲手中的果篮放下,“董事长,突然来看望您实在很冒昧……”
“给我滚出去!”她的话说到一半,就被伍继宗厉声打断。
顾晓晨整个人一闷,瞬间尴尬得不行。
“伍老先生,请您控制情绪。”护士急忙说道。
“伍叔,你不要生气,小心血压又升高了,莲和晓晨也是一番好意。”姚咏心也立刻劝说,担心他病发。
伍继宗却是异常激动,颤手指着伍贺莲说道,“你带着这个女人来这里,你是来向我示威还是来向咏心示威!你在外面那么多女人,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已经没人管你!咏心是你的未婚妻!你早该知道!我要你和这个女人断了关系!现在!马上!”
伍贺莲不再说话,姚咏心朝他使眼色,意思他们快走。
“那么你有没有问过咏心愿不愿意。”伍贺莲终于开口,声音低沉,却很震心,“她是人,不是棋子,你想下在哪里就要下在哪里。”
伍继宗的气不打一处来,一张脸涨得通红,“真是反了!”
纪岳华奔到伍继宗身旁,轻抚着他的胸膛,“老爷,医生说过你不能再动气了!”她说着,抬头望向两人,“你们还是走吧!”
“莲,晓晨,你们先走。”姚咏心催促道,只怕伍继宗会犯病。
伍贺莲凝眸盯着病床上的伍继宗,忽然说道,“你总是这样自己决定,所以留不住人。”
他一句话像是触动了伍继宗心里深深隐藏的伤疤,让他双眸窒愣。而后憋闷的怒气横生而起,一下子咬牙切齿,气得抓起一旁的实木拐杖就往他砸了过去,“跟着别的男人跑了!这么不检点名声败坏的女人,不留也罢!”
速度实在太快,让人无法反应,拐杖朝着伍贺莲砸来,可他却没有躲闪。
顾晓晨的身体在刹那本能地做出行动,护住了伍贺莲。那根拐杖就这样硬生生地砸在了顾晓晨的脊背,她忍痛闷哼一声,拐杖“哐啷——”掉在了地上。
“晓晨!”姚咏心惊呼,急急奔向顾晓晨,“你没事吧?”
“我没事!”顾晓晨闷声说道,强扯起微笑,其实脊背的疼让她已经有些站不稳了。
“你们给我滚!”伍继宗有一瞬呆愣,却还顽固得不肯低头,硬是喝道。他一下倒了下去,呼吸急促起来。
“伍老先生!”护士焦急喊道,“请静心!”
“给我滚……给我滚……”伍继宗不断重复着这三个字,喃喃说道,“我真后悔生了你这个儿子,如果向承在就好了……”
纪岳华望着伍贺莲,哀求说道,“你就带她走吧!不要再惹你爸生气了!”
伍贺莲瞥了一眼伍继宗,可他别过脸,闭着眼睛并不愿意瞧他。他不再多说什么,搂着顾晓晨离去。只是他一走,伍继宗却又睁开了眼睛,双眸黯淡无光。
冷风刺骨呼啸,车子一路飞奔而去,车速快得吓人。
回到春光园,多多立刻奔了过来,在脚边打着转。玻璃碎片还残留在地上,顾晓晨急忙去,一边一边说道,“生病了很难过的,发发脾气很正常。我以前生病的时候,也总是闹脾气,所以生病时说的话你别当真,也不要往心里去……”
伍贺莲点了支烟,望着她的身影漠漠说道,“总有一天,你也会讨厌我。”
“不会的。”顾晓晨一怔,站起身来望着他摇头,“阿贺,我不会的。”
“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不会讨厌你,永远不会。”她淡然微笑的脸庞近在咫尺,认真的注目于他,伍贺莲的心在这一刻忽然那么静怡。
黑色豪门:对抗花心上司 第146章:13是纪念
伍贺莲掐灭了烟,站起身走到她面前,“我来。”
“小心碎玻璃。”顾晓晨急忙轻呼,怕玻璃伤到了他。
伍贺莲的犟脾气开始发作,挥开她的手就是不让她动。他默默地拾完玻璃碎片,又是从医药箱取了一支清凉药膏折回到她面前。顾晓晨站在原地望着他,他猛地伸手将她打横抱起,走向了卧房。
顾晓晨蹬着两条腿,急急喊道,“阿贺,你做什么?放我下来!”
呼喊的时候,伍贺莲已经抱着她走进一间卧房。他将她轻轻放下,开始动手脱去她的衣服。他并没有怎么用力,其实很温柔,可还是让她无法抵挡,她睁着清澈的双眸望着他,他沉声说道,“让我看看你的背。”
顾晓晨挣扎的动作顿时停了,轻声说道,“我没事,一点都不疼。”
伍贺莲剑眉一皱,忽然又舒展开,大手抚着她的小脸,漠漠说道,“疼的时候,哭一哭掉些泪,男人比较容易心软。”
“可我不是爱哭鬼。”顾晓晨像个孩子,稚气地说道。
“呵呵。”伍贺莲忽然笑了起来,让她不尴尬,忽而又是正色说道,“我替你擦点药膏。”
伍贺莲熟巧地将她身上的衣服脱去,搂着她反转了身体,低头一瞧,只见她光滑白皙的背部印出了一道红红的伤痕。拐杖刚才砸向她,那一下一定很疼。可是她那么瘦那么小,怎么还能一声不吭忍着疼,真是该死的倔强!
可她偏偏还有耐心去安慰他,说了那么的话语!
伍贺莲心里流淌过一阵异样潮涌,几乎是情不自禁,忍不住俯身吻着她的伤痕。那酥麻的感觉让顾晓晨红了脸,她还反趴在柔软的床上,揪着被单咬唇说道,“阿贺,不是要擦药膏吗?”
伍贺莲“恩”了一声,拧开药膏的瓶盖,手指勾出清绿色的药膏涂抹在她的伤痕。
清凉的药膏,冰冰凉凉的薄荷味道散开于周遭,背上火辣辣的灼痛果然不再剧烈,却不知道是因为药膏的关系,还是因为他的吻。
细细涂抹完药膏,伍贺莲一回头将药膏放置旁边,顾晓晨打算起来做饭。可是他却将被子扯过盖在了她的身上,霸道地说道,“躺着别动!”
“可是我们还没吃饭。”
“叫外卖。”
“但是菜都准备好了,还是我来煮吧。”顾晓晨想到他曾经说过,只要是她煮的,随便什么都好。
伍贺莲硬是按着她的肩头,不让她乱动,吐出两个字,“我来!”
“呃?”顾晓晨一瞬失神,他却已经转身离去。
天啊,他要做饭?
顾晓晨匆忙穿好衣服,立刻奔出卧房瞧个仔细究竟。
厨房里,伍贺莲站在那儿,盯着食物发呆。他甚至不知道该怎么下手,也无从下手。确实也是为难他了,他那样的人,什么时候亲自动过手?从小到大估计都是饭来张口,衣来伸手,更不要提煮饭这种事情了。
“怎么煮?”伍贺莲盯了半晌,回头问道。
那张俊容有些孩子气,莫可奈何的口吻,望着她寻求帮助。
但是现在,顾晓晨望着他高大的身影,一种深深的幸福感觉油然而生。
顾晓晨忍着笑意,可不敢在这个时候笑话他,“还是我来!”
“说了我来就我来!”伍贺莲喝道,走出厨房搬了椅子给她。非要她坐下,又取了沙发上的毯子替她盖好,不忘记将多多也抱给她。一切准备就绪,他将围裙胡乱地系上,“你怎么说,我就怎么做。”
顾晓晨没辙了,只好开始指挥,“你先淘米,米就在下面第二个柜子里。”
伍贺莲果然打开了橱柜,找到了盛有米的米桶。淘了米,听旬着顾晓晨的话语煮饭。只是饭好煮,菜就难做了。
“阿贺,火调小点!”
“快盖锅盖,要烧起来了!”
“放少许盐和少许糖!阿贺,少许的意思不是一汤匙……”
这一顿饭,煮得黑糊糊的,也不知道能不能吃。公寓里飘散了糊味,就连伍贺莲自己也有些看不下去了,索性丢到一边,沉声说道,“出去吃!”
“不要!”顾晓晨站起身来,拦住了他,“好不容易做好了,吃吃看!你快去盛啦!”
伍贺莲一张酷脸没有表情,僵了半晌沉默地转身去盛菜。
顾晓晨拾了餐桌,拿起桌上的台历放到一边。只是忽然想到什么,她拿过一只笔勾起今天的日子。
红色的圈圈,围着数字“13”。
一月的十三号,阿贺第一次煮饭。
菜终于盛上了来了,两人面对面而坐。伍贺莲盯着那几盘不像菜的菜,皱着眉头绷着脸。反是顾晓晨吃得很开心,不忘记催促,“你怎么不吃?”
“一定很难吃。”他吐出几个字,拿起筷子扒了口饭。
“恩。”顾晓晨也没有安慰,很不给面子地点头。
伍贺莲瞥向她,恨恨地说道,“我都说了出去吃。”
“你煮的不一样。”顾晓晨捧着碗,连眼底都是笑意,而他却别扭地低下头,不再应声。
吃完饭,伍贺莲抱着顾晓晨在沙发上看电视。一期节目录制了有关生日的话题,顾晓晨扭头问道,“阿贺,你几月几号生日?”
“不告诉你。”
“告诉我吧。”
“不告诉你。”
“告诉我嘛!”
“不、告、诉、你!”
“莲~几号呀?”她故意撒娇地喊,伍贺莲眉宇一挑,被她惹得痒痒的,“二月二十九号。”
顾晓晨一算,懊恼皱眉,四年一次的生日?那不是要明年?
“提前过,我的生日礼物——你!”他抬手托起她的下颚,以吻封缄。
……
欢愉过后,两人冲了个澡而后拥抱在卧房的床上小休。
伍贺莲抽了支烟,瞥了眼时间近十二点,这才起身穿上衣服准备离去。顾晓晨已经穿回睡衣,起身替他抚平西服衬衣的褶皱。她站在他的面前,细心的动作,安静柔顺乖巧。他有一瞬挣扎,也不知道是记起了什么,又或者是在抗拒什么。
顾晓晨抬头望向他,却见他神色凝重,两道眉宇紧皱。她还以为他在担心伍父,伸手轻抚他的眉心,第一次以命令的口气说道,“不许皱眉头。”
伍贺莲的目光凝聚而起,将她紧锁于眼底。他从西服口袋里掏出什么东西,抓起她的手,放在了她的掌心。顾晓晨以为是什么,比如某件被他回的东西。可是那硬实的触感却否认了脑子里的猜想,低头一瞧,是那把钥匙。
银申公寓的钥匙,她曾经寄回给他。
“分手”这两个字,恐怕是她最不愿意说的字眼。所以她宁愿窝在壳中,也不愿意探头。
顾晓晨小心翼翼地握住钥匙,失而复得的滋味让她更加珍惜。
伍贺莲正要离去,余玫那么巧从外边回来了。她一身酒气,醉熏熏的。瞧见伍贺莲,第一次没有叱喝,也没有言语挑衅,只是瞥了他一眼,安静地脱了高跟鞋,穿着丝袜踩着地板走向客厅,给自己倒了杯水。
顾晓晨送伍贺莲到玄关处,反手关了门。
余玫一向是大大咧咧的,看上去没心没肺,却鲜少有这么沉闷的一面。顾晓晨知道她心里一定是藏了什么事,亦或是受了什么委屈。拿起拖鞋走向余玫,在她的脚边放下,“玫玫,地上凉,穿上吧。”
“还是你对我最好。”余玫拍了拍她的肩膀,听话地穿了拖鞋。可是她又突然放下水杯,转身折向酒柜拿了瓶酒走向沙发,一下跌坐而下。径自拔了瓶盖,不管不顾仰头就喝。
顾晓晨急忙劝阻,拉住她不让她继续喝,“少喝点,伤身体。”
“我知道……我都知道的。”余玫眯着漂亮的丹凤眼,迷糊地望着顾晓晨,她的妆浓而艳,平时几乎不卸妆,外人面前涂抹着厚厚的粉底,好像这样就像是涂抹了一层保护霜,就可以不用在乎别人窥探的复杂目光。
顾晓晨坐在她的身边,握住她的手,“玫玫,我给你放洗澡水,我们睡觉了好吗?”
“晓晨!”余玫忽然沙哑喊道,整个人倒了下来。她蜷缩在沙发上,将头枕在顾晓晨的腿上。闭上眼睛,不知道是疲惫还是怎么了,喃喃说道,“其实我一直都知道,我不可能和他在一起的,我也知道他对我只是关爱。我也没有很爱他,只是觉得……只是觉得他让我很安心。”
“今天是最后一次见面了,最后一次。”余玫说着说着,那声音却有了泣意,“以后再也不会见了……”
一夜过后的余玫,又恢复了往日的豪爽,只是妆却化得更加浓艳。
茫茫人海,一个人一辈子究竟会遇见多少人,又有多少人不会再见。
顾晓晨并不知道。
而那把钥匙让她忽然想起以前他的习惯,总是不断地要她开门。处理完手上的工作,她悄悄点开icq,透过那小框框终于忍不住问那根肉骨头,“为什么你总是不带钥匙?”
肉骨头半天没应声,许久才回了几个字过来,“不喜欢开门。”
这是什么理由?
顾晓晨又打了几个字,“为什么不喜欢开门?”
“因为有你。”终于,在十分钟后,框框里弹出那么一句话出来。
顾晓晨忽然之间有些明白,为什么他总是不爱带钥匙。原来,原来是一份期许以及守侯。就像以前小时候放学回家,天再黑,总知道有人在家里等着自己。只是她没有料到,当天下班后,就有人请她喝咖啡。
顾晓晨走近轿车一瞧,车窗徐徐降下,才瞧清了她。
轿车里的妇人穿着婉约,却是气质高雅。头发盘成发髻,戴着黑色的丝绒帽。
那是伍夫人纪岳华。
“顾小姐,有空喝杯咖啡吗。”纪岳华微笑说道。
就近的咖啡馆,选了僻静的一角而坐。上了两杯咖啡,还没说话,顾晓晨就接到了伍贺莲的电话,告诉她有个临时会议,要晚一些。顾晓晨只说好,将电话挂断。
“他的电话?”纪岳华喝了口咖啡,淡淡问道。
顾晓晨也没有隐瞒,于是点了头。
“其实你很优秀,也很聪明。听说你在大学里成绩名列前茅,而且工作能力也很强。”纪岳华找着话题,逐渐深入,简单的一句话点明来意,“只是你也知道他的身份。”
“你跟在莲身边这段日子,我也能明白。这笔钱给你,是我自己的一番心意。你一个女孩子在外面,也会需要的。”纪岳华说着,从手包里取出一张支票,递给了她,“老爷身体不好,受不了气,你能让莲去见他吗?”
顾晓晨一直没有说话,安静地听她把话说完。她徐徐抬头,只是将那张支票推到她面前,轻声说道,“伍夫人,我不要钱。其实不用我说,他也会去见董事长,他们是父子,请您放心。伍夫人,我先走了。”
顾晓晨微笑起身,有礼地离去。
纪岳华望着那张支票,似乎意识到有些不对,动了动唇,终究还是没有开口。
一月的天气,真的开始冷了。
顾晓晨静静走在街上,想到曾经看过张爱铃的小说:于千万人之中遇见你所遇见的人,与千万年之中在时间无崖的荒野里,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刚好遇到了。
阿贺,我遇到了你,只是庆幸,没有后悔。
……
余玫打电话告诉顾晓晨,多多她抱去酒吧了。
自从那夜过后,余玫就更加喜欢和多多在一起。顾晓晨知道这只是寄托的转移,失去了什么,总想找些别的代替,让自己可以不用盲目地去想。哪怕那不是爱,可是相处久了,人都会有感情,再所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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