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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目全非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舒舒堂
曲奕关门前问:“晚安……你在几号房?”
“我在附近的青年旅社住,八人间。”张文毫不在意地挥手,“我出来玩儿的时候一直这么干,省钱。你可别告诉庄医生啊,我跟他报的是两间标房,哈哈哈哈,晚安!”
“……晚安。”曲奕一瞬间有犹豫要不要邀请他跟自己睡一个房间,或者出钱给他再开一间,但想想还是算了。
关上门,曲奕首先选择洗了个热水澡,然后设置闹钟,盖上被子睡了两个小时。两个小时的睡眠稍微解除了旅途的疲劳。
他在美国时间晚上十一点从床上爬起来,冷水洗脸后坐到了自己的笔电前,开始认真做记录和分析。
今天见了汤姆,让他产生了想找到那个全程参加了手术的“珍妮”的想法,他真的很想听到更多的细节,想知道那场改变他人生的手术究竟是如何展开,如何结束……但很可惜庄力杰没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找到这位女士的踪迹,曲奕的美国之行时间很紧,也不具备自己寻访的条件,只能作罢。
曲奕叹了口气,明天他要去奥斯特医院等六个地点……行程太紧了,今天张文就提醒过他明天一天时间或许不够,但他不能逗留过久,超过三天的话就显得太可疑了。
做完记录,他关掉录音笔——这东西是张文提供的,曲奕第一次用这种东西,打开录音按钮的时候心里有些稍微的抵制,但如今却改变了观念——这东西真不错,完整清晰地记录下了整个谈话的过程,汤姆大叔那口音很重的美式土味儿英语反复的听下来居然也能全部听懂,曲奕有了自己也买一支的念头。
于是他保存好书面记录后马上打开了某宝,搜索类似产品,顺手接了个电话。
接电话前看了一眼来电,心里划过一丝疑问。这号码不是“1”开头的手机号码,又比固定号码长,奇怪的一串排列。
心跳莫名加快,他按下通话键,把手机放在耳边。
“喂?”
“曲医生。”
曲奕手指一抖,猛地站了起来,“……沈芳!”
“是我曲医生。”
“你怎么样,在哪里,他呢,你们为什么突然消失了?”曲奕快速的问,他突然后悔万分,他为什么选择这个时候来美国,要是微生钥现在要见他该怎么办!
“我没事,他也没事。我打这个电话就是想让你放心,我们都没事,只是暂时不方便回来。”
委屈涌上心头,“……这么说你和他还是在一起的,你在骗小栩。”
“不不不,我真的没有跟他在一起。”
不知道为什么,沈芳特意避开用院长这个称呼,全程称呼微生钥为“他”。这个小细节让曲奕热气腾腾的头脑稍微冷却下来,注意到了他们现在的处境,“我的电话会被人监听了吗?”
“……我不知道,小心为上吧。”沈芳沉默了一会儿,道,“其实我跟你一样,在爆炸发生当天晚上分别之后,就再也没见过他。不过,他当天深夜打电话给我交代了很多事情,我按照他的指示暂时躲了起来,之后……”
曲奕咽了一口口水,“之后怎么样,他联系你了吗?”
沈芳欲言又止,似乎想说又怕泄露了什么不该泄露的情况。曲奕想了想,小心翼翼地问,“你知道‘key’吗?”
“……嗯,知道。”
听见“知道”这个答案,曲奕的愤怒井喷了,“你果然知道,你们什么都互相分享是吗,那我算什么!我算什么,你问问他在他心里我算什么!”
“不是的,我也是最近才知道。”沈芳压低声音解释,“他在临走前一天告诉了我,之前我真的不知道,我知道我这么说你可能不相信,但这是真的!我认识他的时候……他并不是……那时候他处境挺惨的,我也挺惨的,我真的没料到他曾经那么……你信我,我发誓。”
“那为什么只开除了我,也没通知我躲起来?”曲奕最在意的就是这件事,“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我们三个人运转了一家医院,为什么危急来的时候只有我被踢了出来?嗯?”
“那是因为他认为你有自保能力,他觉得你离开或许会得到更好的结果。而我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你们感情更深吗?”
“不是,是因为我这样的外形和性格难以在离开医院后找到同等或者更好的职位了,你懂的曲医生,假如我只能另谋他路,你觉得哪家医院会接受我呢?实话告诉你吧,其实他认识我的时候我很堕落,根本没有在上学,我靠在各种pub跳舞骗钱,是他供我读完护士学校的,也是他给了我人生里唯一一份正儿八经的职业,我……我只能说我这辈子只为他服务。”
曲奕沉默,酸水几乎把他整颗心都泡发了。是嘛,原来他们曾经有过那么多难忘的回忆,他忍不住又想起“撞号”那个说法,明知并不是个好时机,他还是咬牙切齿地问了出来:“我想问一件事,你一定要诚实的告诉我好吗?你和他,有没有过……”
沈芳噗地笑了出来,“曲医生,你会对一个躺在你手术台上张开两只脚等你做变性手术的人产生那种想法吗?那感觉应该跟准备解剖一只青蛙,然后看见案板上的青蛙朝你抛媚眼一样恶心吧。”
“……对不起,我最近情绪不太稳定。”
“……我认识他五年了,他从前怎样我不知道,但他对你真的很好,我从没见过他露出那种神态,我想……他应该是太寂寞了吧。”
曲奕别扭地纠正:“你这么说好似他如果不寂寞就不会选我一样,……就算我确实不太配得上他,但既然已经这样,我是不会放手的。”
沈芳忍笑道歉,“好,假如他联系我,我会告诉他的。对了,不是说有很重要的话要转达吗,不会就是这句话吧?”
“不是。”曲奕组织了一下语言,压低声音,“有三件事:第一,有个叫法兰克·克莱尔拉丁的人找到了我,他说他是他的校友,想帮助他,我想知道这个人可不可信;第二,有人给我寄了些东西,内容是你电脑硬盘里的资料,我没有报警,正在观望;第三,最近有跟踪我的人,我不肯定是警方的人还是别的,总之我觉得周围很不对劲。”
沈芳吃了一惊,“有这种事……”
“我……”曲奕踌躇着,没告诉对方自己现在在国外,“我还有句话,想让他知道。”
“你说。”
“我……我想他。”曲奕捂住头靠在宾馆的墙上,“不管付出什么代价,我都想跟他在一起。相信我好吗,我一定能找到解决问题的办法!”
沈芳用力呼吸,他不知道该怎么安慰电话对面那个伤心的男人,他并没有完全欺骗曲奕,也没有告诉他所有的真实。
他该怎么说,他知道微生钥绝不是单纯的龟缩,那个聪明骄傲的男人怎么可能忍受得下那样的生活,可是他确实不清楚微生钥的计划。他只能对着电话说:“曲医生,忍耐,忍耐……说不定,说不定一切都只不过是在等一个契机,我们肯定还能再聚在一起的,相信他好吗?”
随着这句话,电话突兀地断了。曲奕瞪着慢慢变暗的手机屏幕,不甘心的回拨了那个号码,正如他预料的,无人接听。
大概是个什么ip电话吧,曲奕沮丧地放下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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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fujikosama的投喂哈!沈芳出现了,院长也会冒头的,很快了啊……





面目全非 第94章:奥斯特医院
“城曾经是美国经济实力排名第一的大都市,不过现在已经不太行了,目前排在五六名或者更后边吧。你看这城市挺有年代感的,也没有什么特别好玩儿的地方。不过曲先生有兴趣的话,今天天气这么好,下午我们倒是可以去艺术博物馆一带逛逛……”
第二天一早,张文开车送曲奕去奥斯特医院,一路上他语调风趣的介绍着城的风土人情,顺便邀请他去当地著名的景点逛逛,散散心。他觉得曲奕神经绷得太紧,适度的放松有利于更好的集中力。
“多谢你的好意,假如以后有机会的话,这次是真的没时间去景点。”
曲奕朝小伙子笑笑,他有些焦躁地抖着腿,注意力全在导航上那个绿色的目标——此行的目的地奥斯特医院,曾经毁灭了一个天才的地方。
“没关系没关系,曲先生的事情是最重要的,以后一定还有机会的。啊你看,前面就是河道公园,再往前就是奥斯特医院所在的半山区了。”
“那儿吗?”曲奕坐直了,打开窗望着不远处的那片苍翠。
张文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曲奕,有些失望的小声叹了口气。
是他想多了吗,曲奕这样的应该是标准的直男吧。不解风情,专注认真,学术派……但正是这些特质让人心痒痒的,好想看看这种一本正经的温厚男人另一面的样子。
要是……要是……
嗨,萍水相逢的,我想那么多干什么,真是疯了。
张文干咳一声,国内这方面现在也挺开放了,但肯定不如美国这里随便。他还是好好带路,做好导游的工作,别给人家留下不好的印象。
车子下了高速,进入了维萨西康河谷地带。只见一道河水由北至南顺流而下,河道边的公园里溪水潺潺,鸟语花香。有不少当地人在河道边摆起了野外餐桌,支****,享受着他们悠闲的野营时间。
车子沿着河道开了一会儿,一转弯,上了一条被绿荫环绕的山道,公路两边是一片片修建整齐的绿色植株,几分钟后左前方突然跳出一排鲜艳的房顶,建筑物最高处矗立着一个巨大的红色十字雕像,十分吸人眼球。
“曲先生,奥斯特医院!”
“嗯。”曲奕迫不及待地摘掉了安全带。
就在他们排在车队后等待进入医院停车场的时候,几个保安模样的男人穿着制服挥舞着指示棒挡住了他们的去路。过了一会儿,一台救护车闪着红灯从医院方向驶出,一路呼啸着驶向了市区方向,也不知道车上载着的是怎样的病患。
“这家奥斯特医院名声怎么样,”曲奕仰起头看了会儿医院的外观,忽然问了这么一句,“在美国排名靠前吗?”
“还行吧,昨晚我查了些资料,六年前key还在的时候奥斯特医院一度排到了全国第三,几乎称得上是世界一流水准的私营医院了。不过现在肯定掉下去了,因为我来美国三年,从没听说过这家奥斯特医院,如果依然名列前茅我们这些医学生肯定会有所耳闻的。”
曲奕眯了眯眼,“进去看看。”
“好。”
张文对美国医院的经营模式很了解,他还在胸前戴上了一张医学院发的实习卡,给曲奕也准备了一张。随后他带着曲奕从一楼候诊大厅开始一层层往上走,除了手术室所在的三楼没能混进去之外,其他地方都游览了一番。
曲奕在五楼的走廊里停驻了比较久的时间,这层楼是管理人员楼层,走廊尽头那扇黑色大门就是院长办公室。现在占据那间办公室的是一个叫乔治的红发老头,他是老波比的弟弟。而老波比唯一的亲生儿子恩佐则因为资历尚浅还在一线做他的外科医生。
他们在清扫人员投来疑问的目光时决定离开,随后在医院一楼的咖啡店里解决了自己的午餐。
张文把汉堡包的包装纸对折放在一边,发表了一下自己对这家医院的印象,“建筑物有些陈旧,但设备还算不错。哦,已故的雷姆·奥斯特教授居然跟这家医院有渊源,那可是个伟大的人,他设立了一个奖励寒门学子的医学生基金,我有同学拿到过。”
曲奕没有接他的话,他还在看手里的资料,看得很认真,浓眉紧皱的样子似乎遇上了什么难题。
张文把椅子拉过去一点,“曲先生你在看什么?”
“嗯,医院宣传资料。”曲奕翻过一页,眉头紧皱,“这……”
“怎么了?”这本只有十几张页的医院简介哪里都是,张文伸出手从餐桌边的书架上也拿来一本,好奇的翻看起来。
“哦哦,这个就是恩佐·奥斯特啊……”张文点了点照片上的年轻医师,有些嫉妒地哼了一声,“就这样,这应该是我见过的混血混的比较失败的。什么青年英,医学界新星,如果他不是出生在奥斯特家族里的话,他能这么年轻就当上外科医生?最多是个副手!”
恩佐·奥斯特的五官具备显著的亚尔特人人种的特点,看不出多少亚洲人的影子。他有着一头火红色的头发,苍白的肤色,高耸的鼻梁和极薄的嘴唇,他的眼珠是深灰色的,眼神张扬傲慢,下巴高高抬起,给人以不屑一顾的印象。
曲奕想,汤姆分析的很对,“恩佐那家伙总是不自觉的在模仿院长”,他这副不可一世的表情像极了那张保存在他电脑里的key的旧照。
“这一排都是奥斯特家族里的佼佼者,可惜他们没有把key的照片放进去,应该放进去的,他是金手术刀奖获得者,有足够资格占据一页页。”张文摇摇头,“真小气。”
“我们走吧。”曲奕把资料塞进了自己的双肩包。
路过咨询台的时候,曲奕突然说:“你先去车里等我,我想起一点事。”
“……好啊。”
只见他快步走到咨询台,摸出一张名片对服务台的金发小姐说了几句什么,那洋妞开始打电话。
张文满腹疑问的看了会儿,但并没说什么。
曲奕这样匆匆而来,把所有时间都排满了就为追求一个死去的人生前的轨迹。这种行为看在张文眼里当然是有些反常的,他暗自猜测曲奕怀着某种特殊目的,他不是只为了“记录和纪念”,他似乎在找寻某种线索。
曲奕跟咨询台的洋妞拉扯了很久,对方露出抱歉和遗憾的表情,朝他耸肩摊手,表示无法满足他的愿望。
张文站在自动门外,等曲奕终于放弃般转回头,若有所思地走出了奥斯特医院。
“没事吧曲先生?”
“……嗯。”
……
离开奥斯特医院后,张文按照原定计划,开车带曲奕去了key自焚而死的那座别墅所在的住宅区逛了一圈。
白色现代风格的建筑物早就被整理干净,只剩下一片杂草丛生的土地。四周还拉着铁丝网,空地中央插着一块“待售”的牌子。
曲奕下车转了转,没说什么,重新上车,要求赶紧去下一个目的地——奥斯特家族的墓地。等抵达了墓园,他又一次要求张文在车里等自己,他要独自一个人进去看看。
十几分钟后,曲奕从墓园回来,“回市区吧。”他说了这么一句,随后在后座上闭上了眼睛。
“不去波比·奥斯特的住所看看吗?”
“……不了,没有了必要。”
“也对,key几乎都是在雷姆教授身边长大的,老波比的那个古堡一样的庄园他也没住过几天吧!”
“……”
“早点回去休息也好,明天一早的飞机呢!”
“……”
回城途中又遇上堵车,暮色里车灯闪烁不停,张文看了眼后视镜,后座的人看着窗外铁灰色的防音壁,嘴角抿着,显得心事重重。
“曲先生,晚上有时间吗,我请你去城最好的酒吧喝一杯吧?”张文试探着问。
曲奕转过头朝他露出个抱歉的笑容:“我从不去酒吧,谢谢。对了,这是我付给你的酬劳,非常感谢你这两天的服务。”他拿出一叠钱,“我明天早上就要回国了,还要麻烦你送我去机场。”
张文脸红了,“用方面庄医生全包了啊,这我怎么好意思?”
“你昨天不是还提供了口译服务吗?”曲奕笑着把钱放进他手心,“我也不知道够不够。”
“……太够了!”张文有点心虚的想这要是给庄力杰知道了怎么办,他这是双向,吃相太难看了,“我不能要这么多,要不……反正晚上我也没事,我陪你出去逛逛?”
“这样……”曲奕犹豫片刻,“我知道现在提出新的要求很过分,假如……我想去一趟华盛顿的话,来不来得及呢?”
“……你是说,现在?”张文转头看了一下天色,“到那儿天都黑了,你有什么要去的地方吗?”
“嗯,我突然想到一件很重要的事。”曲奕深吸一口气,“麻烦你了。”
……
……
去华盛顿这件事真的是临时起意,否则他不会那么晚才提出这种要求。
说真的,假如张文表示为难的话,曲奕是不会坚持的。毕竟他想去华盛顿找一找那个人这个念头没什么道理,十有**去了也是白去。
但这个念头一跳出来就无法压制,而张文毫不犹豫地接下他这无理的要求,并给力的把车速提到两百码一路飞驰,让他终于赶在最后一刻达到了目的。
或许是冥冥中一切皆有定数吧,这一趟顺利得不可思议,当曲奕站在那人面前的时候还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他瞪大了眼睛,表情非常震惊,看上去就像见到了鬼一样。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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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有人对华盛顿这个地点有记忆吗……再次谢谢fujiko的打赏,非常感谢!




面目全非 第95章:猫捉老鼠最后一集
曲奕回到北城的时候,北城正被笼罩在一片绵密的大雨之中。他坐在出租车里望着窗外,只觉得天地之间一片苍茫,灰蒙蒙的视野里只剩下闪亮的车灯和哗哗作响的雨幕,完全认不出那熟悉的街景。
这趟美国之行带给他太多信息,有他意料之中的,也有出乎意料之外的,情况错综复杂,让人难以马上理清脉络,曲奕打算回到住所之后先狠狠补个眠,待脑子冷却下来后再把所有的事情从头到尾消化一遍。
接下来几天大概会是他人生中最困难,最没有把握的一战,可是他心里是如此的雀跃,他迫不及待地想要拉开这场战争的帷幕,为的就是能早日回到过去的生活。
那个陌生的号码打进来的时候,他刚走下车,马路和湖滨公寓大门之间隔着人行道和绿化带,没有带雨伞的他只能把外套脱下来盖在头上一路小跑,直到跑进公寓才匆忙摸出一直在响着的手机。
看到来电号码后他愣住了。
发梢掉下冰冷的水滴,曲奕撸了一把湿发,瞪着手机屏幕上那个排序古怪的号码,一颗心悬到了嗓子口。
又是一个无法追踪的ip号码,是沈芳吗,还是说这回终于……心脏为那一点点微乎其微的可能性而再次狂跳,他勉强维持住自己的表情。
“曲医生回来啦……”传达室的玻璃窗打开,范老头朝他热情地笑,“这雨下的真是蹊跷啊。”
“……”
“没事吧曲医生?”
电话铃声催命一样的响着,曲奕在范老头疑问的视线里快步走进大堂,没有等电梯而是闪身进了楼梯间,他靠在墙上,用颤抖着的指尖按下了通话键。
“喂?”
电话对面传来一阵沙沙的嘈杂声,几秒后才恢复安静,男人的声音清晰地顺着电波传递到曲奕的耳膜里。
“啊,曲奕,好久不见。”
语调一如既往的轻佻,熟悉的声线听不出一点逃亡者的狼狈。
“……”
听到这个声音的曲奕整个人都飘了,他几乎怀疑自己这一刻已经死去,因为他清楚地感觉到自己整个意识嗖的一下挂在半空,注视着自己的本体拿着手机呆若木鸡的蠢样子。
——电话对面的微生钥等了会儿,发出一阵低沉的笑声。
“呵呵呵……想我了吗,傻狍子。”
……
……
“我就说了,他一定会主动联系你的。”
房若明开着车,瞟了一眼神游天外的曲奕,嗤笑道:“别这样啊,有什么可紧张的。你和他不是……关系特别亲密的吗,这次你是英雄救美,哦不对是美救英雄。只要能让法兰克医生和他见个面,一切难题就都能迎刃而解了,你应该开心才对啊!”
“……我也不知道这么做对不对……”曲奕神情纠结地看着窗外不断倒退的景致,眼底两团乌青更浓了,“他说他记得法兰克,很感谢他当年的帮助,但我听得出他并不乐意接受他的帮助。我就这样把人带过去真的合适吗……”
“但法兰克医生是真心想帮到他,他甚至为他不远千里来到北城,其实他的工作已经结束了,他是为了key而等到今天。这种友情不让人感动吗,难道你愿意看着他再次因为自己的自负和骄傲而断送自己的生活甚至生命吗?你有没有听过,慧极必伤,刚极必折。”
“我知道……”曲奕看了眼跟在他们车后边的一台银灰色越野,“为什么法兰克医生不和我们坐一台车,他是个很有势力的人吗,那些人是他的保镖吗?”
“准确的说是他的助手……啊,管他呢,有钱人的世界我们永远不懂。”房若明踩下刹车等红灯,“曲医生是这条路没错吧,key给你的定位就在前面的别墅区吗?”
“是的。”
“真让人意外啊。”房若明推了一下眼镜,“我还以为他会躲在哪个荒无人烟的地方,谁知道居然是这种高端住宅区。如果我没认错的话,那里住的人非富则贵,莫非还有人愿意把他金屋藏娇?”
曲奕皱了皱眉,“我不知道……等下能让我先一个人进去吗?”
“当然,他约见的是你,我和法兰克医生会留在外面等你的电话。你也听到了法兰克医生的保证,一切以key的意愿为准。如果他的骄傲不允许他再次接受来自朋友的好意,我们也不会强求。”
曲奕这才松了口气,“那好,我会尽力劝说的。你们先不要露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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