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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局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芳芳的方方
当年老爷子还在的时候,就经常听他说,江家三个孙子,学习最好的其实是江昊,若不是当年江昊的爸爸出了事,也许他就不会那么快从麻省退学。听老爷子说,江昊念书的时候,数理化还拿过全国奥林匹克竞赛的一等奖,几乎是满分,当年教他的老师很希望他能往科研方面发展,但是爷爷最终还是让他去当兵。她造的什么孽啊,找了一个在智商上和体力上完胜她的老公。
江昊晚上回家的时候,同同已经睡了,余果还在做同同那本小学奥数竞赛题,为了防止同同再问到她不会的题目,她索性把那本书全部都做一遍。江昊将钥匙丢进收纳盒里,迈着大长腿将沙发上的人捞起揽进怀里,“还在算?”
余果咬着鼻头,眉头锁成川字,点点头,“我发现现在这些小学奥数题也好难啊,我都算了一下午,别说同同了。我现在开始怀疑我们对同同是不是太放松了,今天下午同同跟我说,他同桌一个下午能做完一本奥数题。我看了下我们同同,他一个下午只能做完一章。”
江昊没想到余果竟然一本正经跟他说起了同同的教育问题。
“江昊,我说真的,我觉得我们两还是得多管管他,不能老是这么放纵他,他做作业总是马马虎虎的,我今天随便翻了翻他以前的作业,字迹清秀像是女孩子写的,这么小就知道找枪手写作业了,长大了那还得了。”
江昊倒是相反,特别不喜欢那些小孩子聪明的跟大人似的,个个都是人精,完全丧失了孩子的童真,变成了写作业的机器,“你忙了一天先去睡吧,同同的问题我会跟他谈。”
“睡不着。”
“睡不着那我们做点有意义的事。”
“唔……”
哔哔——
半夜,余果迷迷糊糊醒过来,床的一侧空空荡荡,卧室外隐隐约约传来一丝丝微弱的灯光,她披上衣服轻手轻脚往门外走去。
客厅亮着一盏微弱、晕黄的小灯,一道熟悉的背影坐在沙发上,面前的茶几上摆放着她未做完的奥数竞赛习题,他低着头,披着藏蓝色的睡袍,头发湿漉漉似乎还没干,晕黄的光线映衬着他硬挺的轮廓,线条柔和,修长干净的手指握着一只钢笔,笔尖与纸张流畅的摩擦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他的字写的很慢,一笔一划,生怕看的人看不清。
余果悄悄走过去,整本奥数已经被他做的所剩无几,剩下寥寥几页,每道题目的旁边都写满详细的运算过程,每页纸满满当当的验算过程。她仔细看了看书上的笔记,清隽有力的字迹……
谁也不知道,那清隽有力的笔迹里,曾写过无数遍她的名字,曾写过无数遍某三个字,某三个从不敢开口跟她说的字。





入局 第47章
第四十七章
江昊写完所有题目的时候,手已经酸疼到抬不起来了,这应该是他写的最认真并且最累的一次作业,念书的时候只要能够得出答案,演算的过程基本都是寥寥几步,反正老师都能看懂,何必浪费那个时间完完整整写下来,所以很少有同学会借他的作业抄,虽然知道他都会。反而是更多女同学愿意拿着作业本去问他演算过程,江昊哪是那种会耐心跟人解释的人,本子一丢,看得懂就抄,看不懂就拉倒。尽管这样,每天问他题目的女生照样络绎不绝。有时候,被问的烦了,他索性连作业都懒得写了,有女生来问题目,“我没写”一句就给打发了。写作业这种久违的感觉真的是很久以前,笔尖在纸张上窸窸窣窣地发出声响,青春,仿佛从未离开。
同同还是小学生,思维简单,数学也只会简单的加减运算,更别说什么二元一次方程式。所以很多奥数题目你不能用方程式去解释给他听,因为他不会。就比如最简单的鸡兔同笼问题,你必须用最普通的语言以及演算过程,这也正是他算了这么久的原因。
余果起床的时候,江昊已经洗了个澡去公司了,她随意翻了翻桌上的奥数本,每个题目都解释的很详细很仔细,而且都是用最简单的运算过程,余果一道道题目看下来,竟有些佩服起他来,大人的思维有些复杂,有些东西想多了反而更解不出来,他不但解出来了,而且还都是最简单最通俗易懂的演算方法。她看的入神,连林立提着早餐进门了也没发现。
林立身姿挺拔的立在餐桌前摆着碗筷,她才意识到,抬头扫了他一眼,突然发现他跟着江昊久了,神态气质连身材都有那么一点像她老公,“江昊什么时候去的公司?”
林立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六点起来洗了个澡就去公司了。”
“这么早?我昨天两点起来看他还在算题目呢。”余果放下本子准备去叫同同起床。
林立盯着她的背影瞧了会儿,目光幽深,开口道:“恩,四点还开了个视频会议。”
余果立时顿下脚步,神色复杂地回头看他:“他公司最近这么忙吗?”
林立冷笑了一下,倒是没再说什么,余果觉得诧异,林立这孩子平日里虽与她不亲,但也从没这么冷眼看过她,向来对她恭恭敬敬的,余果只以为是他近日心情不好,估计是被林乔安的死缠烂打给弄烦了,想到这儿,她还准备发个微信提醒林乔安。谁知道,林立突然开口,声音冷淡毫无情绪,“您平日里都不看新闻吗?”
余果顿时愣住,什么意思?
余果想再问点什么,桌上的手机适时地响了起来,江昊低沉而有些疲倦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同同起来没?”
余果点点头,眼神却还停留在林立身上,十分莫名其妙,林立跟着江昊这么些年,从没有一次这么沉不住气,说完那句话,他也有些后悔了,其实这根本不关余果的事,江昊根本不愿意让余果知道的事,余果又怎么会知道呢?他觉得他需要出去冷静一下,从未有一次能如此失控。看来,自己最近真的被那个女人缠的神经衰弱了。
从小到大,他从来没有遇见过如此热情奔放的女孩子。
他记得,在他的家乡,那些女孩子但凡跟村里的男生说句话都会脸红,而不是像林乔安这样,每次一见着他就恨不得挂在他身上。他记得,在他的家乡,有个很漂亮的女孩子叫玲玲,她脸蛋总是红扑扑的,扎着干净清爽的马尾,记忆力她的脸很清秀,五官精致,比这些大城市的女孩子多了一些灵气。他当初离开的时候,玲玲还来送过他,给了他一个小手绢,他一直没明白那小手绢的意思,后来有一天,他在手绢的角上看到他和她的名字。他渐渐稳定下来,曾回去找过她一次,儿时的玩伴说她已经出外省打工了,再也联系不上。后来,他也见过很多漂亮的女人,每个女人都如林乔安这样,活泼、热情、大方、开朗,也有不少的女孩子像林乔安这样对他投怀送抱。却从没有一个像林乔安这么执着,她执着的令他有些头痛。
——
余果挂了电话后,眼神复杂地看了他一眼,林立这才开口道歉,刚刚的戾气一消而散,礼貌而又疏淡:“对不起。”
“你说得对。”余果听着刚刚电话里江昊疲倦的声音心里一下子有些酸,“我平日里对他的关心似乎真的特别少,我总觉得我跟他之间是他欠了我,理所当然地享受着他的付出,并没有照顾过他的感受,因为脑子受过创伤,缺失了一点东西,就任性的以为全世界都欠了我,其实我知道,我离开这两年,他并不好过,对吗?”
林立其实很想说,他过得太不好了!
他从来没有想过一个人能颓废、绝望成那样。老板刚去镇上找他的时候,多么意气风发,多么英俊潇洒。他那样的人走在他们家乡的黄土地上,依旧气质卓越超然。若不是亲眼所见,他从未相信这个世界上还能有这样一个人,他气场强大到无论身处什么样的境地,自觉让周围的一切沦为背景。
那时候余果才刚离开不久,江昊几乎将整个城市翻过来,可依旧没得到她的消息。他还记得,当时他问过江昊,“如果,您再也找不到她了那怎么办?”
“没可能。”江昊整个人颓然地躺在地板上,下颌长出了青渣子,他狠狠吸了口手中的烟,白色烟雾缓缓从他嘴里慢慢溢出,他抽的越来越狠,将他整个人慢慢笼罩在烟雾中,阴冷的声音渐渐飘来,“掘地三尺,我也要将她找出来!”
地板上横七竖八躺着几十个酒瓶子,以及满地的烟灰,而躺在地板中间的那个男人,已经很久没有收拾过自己了。有那么一刻,林立真的以为,江昊要毁了,被一个他从未见过面的女人给毁了,其实那时候他是挺恨余果的,恨她的狠心。
“林助理,你能不能告诉我,江昊他最近是不是有什么事?”
……
林立走后,余果开车送同同去上学,脑子里却还想着早上的事,林立不肯再与她多说些什么,但她有预感,这次,也许是江昊遇上麻烦了,然而并不想给她知道吧。
“妈妈、妈妈,妈——”江季同喊了余果第三遍,她才回过神来。
“恩?怎么了?”
“你开车专心一点啦!我们老师说,你这样开车很容易出车祸诶!”同同噘着嘴说,心里还在想,等会妈妈要是一个人回来还这么心不在焉的可怎么办呀!
“好,妈妈错了。”余果温柔道歉。
同同说:“这个周末我们学校要举行亲自运动会,你跟爸爸有时间吗?”
“老师说了爸爸妈妈都要去吗?”
“恩!”
“妈妈可以去,不知道你爸有没有时间。”
同同皱眉,有点不高兴:“哼,我还跟我同桌打赌了呢,说我爸爸肯定去!”
“妈妈陪你去好不好?”
“有一个项目是三人四足比赛,爸爸不去,我们两个人只有三只脚怎么比赛!”
啊……差一只脚诶,“那我晚上回家问问爸爸好不好?”
江季同:“耶!”
——
江昊开完今天的最后一个会议,其余人散去,他松了松胸前的领带,整个人仰靠在会议室的办公椅上,眉峰淡淡拧起一个川字,神情疲倦,看上去累极了,林立还在收拾会议材料,看了眼江昊,忍不住开口,“您要不要考虑蒋小姐的……?”
“不用。”话还没说完,江昊直接出声打断,“以后不要再提了。”
“其实只要蒋小姐打声招呼,我们就不必这么大费周章去拿回那些材料,她只是希望我们把新地那个项目给她做,本来这个项目也是要承包出去的,给谁不是一样,两全其美,您为什么不考虑一下?”林立继续追问。
“她不喜欢蒋一一。”江昊丢下这一句,就起身离去。如果不是那天在茶馆碰见了蒋一一,他原本还真的考虑过这个建议,这本就是两全其美的计划,对他来说,何其不为?
林立这才反应过来“她”指的是余果。
原来余果不喜欢蒋一一。
恩,这就是他的老板,一句她不喜欢,十全十美他都可以放弃。
哼,红颜祸水!林立暗暗腹诽了一句。
“嗨~”
身后突然冒出一道娇俏的女生,林立不用回头也知道身后是谁,刚准备抬脚开溜,就听见身后传来一声大喝,“哎——林助理!别走呀!你下班了吧!晚上一起看电影呗!……哎——你别跑呀!你往哪儿跑!”
林立悄悄挪动着脚步,寻了个时机,撒腿就跑!
“林立!你给老娘站住!”
江昊回家的时候,余果刚把同同哄睡着。
“同同睡了?”他脱下外套挂号,穿上家居鞋,买着大长腿走过去。
余果蹑手蹑手地从同同房间走了出来,“嘘”了声,说:“刚睡着,你吃了没?我给你把菜热热。”
江昊走过去顺势把她拦住,揽着她的腰扣在自己怀里,轻声说:“不用,我吃过了。”他低着头在她身上嗅了嗅,温热的唇瓣在她颈窝处游走,大掌直接扣着她往沙发上倒去,余果直接被他压在身下,他低头猛地封住她的唇,重重吻着。
两人的身体很契合,一点就着。
余果保留着自己尚存的理智,从他迷乱的吻里挣扎出来,仰着脸问他:“你这周末有空吗?”
江昊声音沙哑而磁性,低沉地发出一声单音节:“嗯?”
“同同学校亲子运动会,爸爸妈妈都要去,你要是太忙的话,也没关系,我找找别人去也行的。”




入局 第48章
第四十八章
余果觉得江昊没有时间参加亲子运动会,但又怕同同失望,还是问了一句。江昊顿时停下手中的动作,目光一沉,“不是亲子吗?”
“是亲子啊。”余果一愣。
“谁说我不去。”江昊声音透着浓浓地不悦又外加那么一点儿委屈,其实以前不是没有过这种活动,但那时余果已经不在了,他更不会去,所以都是让林立跟吴嫂去的。
这次也许会是一次好机会,让他修补两人之间缺失的那两年。
余果怔了下,没想到他会答应,一下子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条件反射地说了句:“谢谢。”
江昊立马将她捞起,两人面对面盘腿坐在沙发上,“谢谢这个词语是用在陌生人、同事、朋友、好友、亲戚之间不适合我们,所以以后不要对我说谢谢。”
夜晚孤寂,淡白色的月光从窗外落进来,两人面对面坐着,微弱的月光映衬着江昊的连更加英挺。余果心下一阵心酸,突然想起白天林立说的事,试探着开口问,“你最近是不是遇上事儿了?”
“是啊!”江昊有点没好气地说。
余果没想到能被自己这么快就问出来,心想一定是遇上大事儿了,心里一阵焦急,“什么事儿?严不严重?能不能给我说说?我可以帮忙吗?”
江昊盯着她瞧了一会儿,神态自若,“老婆带别人去参加儿子的亲子运动会,我这不是摊上大事儿了?”
“……”余果怒拍他一掌,“我是说你公司!是不是遇上事儿了!”
江昊突然收敛起笑容,“没事。”
余果这下更确定公司有事儿了,心里又是一阵着急,可他要是不愿意让她知道,就是追问再多也是于事无补,她叹了口气,“不管遇上什么事儿,我希望你不要丢下我,我要跟你共同面对。”
“嗯。”
——
学校举办的亲子运动会只是为了让家长跟孩子能有更多的时间相处,并且能够培养家庭之间的默契,让孩子从小就知道家庭的重要性。
这又是市里有名的贵族小学,从来的小孩子非富即贵,不是这个市长的儿子,就是那个省长的孩子。除去官场上的一些权贵,就是商场上一些大亨,比如地产大亨,石油大亨,煤矿大亨的孩子们统统在这个学校。同同同桌壮壮的爸爸就是市里有名的地产大亨,尽管是这样,人家每次亲子运动会都必定参加,不仅是参加,而且人家是一个家庭都参加,什么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啊,佣人保姆随侍身后。
壮壮说:“江季同说他爸爸来呢,我们等等看吧。要是不来,就让他给我们唱首歌儿!”
两人打赌,壮壮说他爸爸根本不爱他,每次都不来,不像他,每次运动会都是家里五六个伺候着。同同虽然也知道爸爸可能不会来,但他就是气不过壮壮,这次妈妈回来了,也许不一样了呢!
余果早上带着同同出门,告诉他,爸爸先去公司处理完事情再过来,我们先过去好不好?同同低下头却没说什么,上了车之后,余果也没注意到自己儿子眼眶里打转的泪水。江季同用手抹了抹,也没哭出来,他记得爸爸说过,男孩子的眼泪很珍贵,掉一颗眼泪身价就掉好多呢,他不要跟壮壮一样成为爱哭鼻子的男孩子,没身价!
余果停好车,才发现儿子有点不对劲儿,怎么都不肯下车,“怎么了?同同?”
虽然知道会掉身价,可是他这么多年都没哭过了,这么哭一次应该不会掉很多身价吧?这么想着,他就“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妈妈,你骗我,爸爸是不是不会来了?”
余果苦笑不得,是不是自己以前的问题,才会导致同同这么没有安全感,以致跟他说实话,也让他无法相信呢?
她拍拍儿子的脑袋:“爸爸会来,他答应过我,一定会来的。”
“那我们在这儿等爸爸。”他实在不想进去看到壮壮那副得意的嘴脸!
“我们先等等,如果爸爸还没来我们就上去,不然老师该着急了。”
而那边,江昊将原本三个小时的会议压缩成一个小时的会议,讲好的语速十分快,半场会议听下来,底下人开始跟不上江昊的思维了。
“老大今天怎么了?说话跟机关枪一样?我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我靠,他简直比电视台的主持人还专业。”
“……”
江昊开完会一出办公室就看见蒋一一坐在公司的沙发上等他,江昊无奈地揉了揉泛着酸疼的眉角,真的从来没见过比她还执着的女孩子,抱着文件的林立嘴角忍不住抽了一下,“这蒋小姐倒是跟那个大小姐有的一拼了。”
江昊没有心情理会林立嘴里的大小姐到底是谁,迈着大步直接从蒋一一地面前走过,余光也不曾扫她一眼,淡声吩咐,“那就交给你了,你对付这些有经验。”
林立忙哀嚎一声。
蒋一一欲追上去,被林立挡个正着,“林助理!我是找你们老板谈事情的!”
“您选的时间不对,老板现在有急事。而且上次也跟您说过了,我们新地那块项目现在已经承包出去了,签了合同了。”
蒋一一这几天往这边跑的比自己的公司还勤快,她为了拿到那个项目真的几乎不折手段,人都说江昊是块难啃的骨头,想在他的手上分一杯羹那是几乎不可能的,那个项目对蒋一一确实很重要,再者,向来不服输的她有多难啃她也要拿下!
“什么急事?”
林立一脸我为什么要告诉你的表情。
蒋一一眼眸一转,瞧见门口一道熟悉的身影,直接扑上去一把将林立抱住,低声在他耳边说,“林助理,你听我说,我也是没办法,这个项目我势在必得,就算你们签了合同我也要拿回来,我可以帮你们支付两倍的违约金,只要你把那个项目给我做。”
林立被她抱得一愣,整个人还没反应过来,直接傻眼了,林乔安虽然整天缠着他,也经常恨不得挂在他身上,可这么□□裸的被女人拥抱他还是第一次,俊脸顿时泛起红晕,刚想推开她,就听见她在自己耳边说的那些话,可是说话就说话,抱得这么近干什么,不过下一秒,他就明白了。
蒋一一,你够狠!
林立看着立在门口的林乔安,脸上面无表情,眼底深深的鄙夷,然后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去。
不过蒋一一失算了,林立也没想到,原本以为林乔安会大吵大闹或者在公司门口一哭二闹三上吊,总之会闹得林立难堪,脸上挂不住,谁知道,她居然好脾气地转身就走了,也只是鄙视了他一下而已。不知道怎么的,心里有点点失落。
蒋一一懊恼不已,白白牺牲了色相。
“新地项目合同还没签,不过明天准备签约,老大他现在去学校给儿子开亲子运动会去了,我只能说这么多,你自己看着办吧!”
蒋一一眼睛一亮,“林助理!谢谢你!祝你跟林小姐喜结连理,早生贵子!”
林立:生你妹啊!
——
江季同已经被壮壮嘲笑了一通,就连余果都被以为是他临时拉来充数的,余果永远都忘不了儿子扯着她的衣服,失控地大叫:“这是我妈妈!就是我妈妈!”那种无力感,余果这辈子都没有体验过,请问,该怎么证明“你妈”是“你妈”?
壮壮从小被宠坏了,惹哭了同同之后,丝毫没觉得歉意,反倒自己兴高采烈地找别的小朋友玩儿去了,因为他觉得自己打赌赢了。壮壮爸爸更是眼睛长在头顶上,跟着儿子去了别处玩儿,也从不曾安慰同同一句,壮壮妈更是,用一种意味不明地眼神看了她一眼,“你是他亲妈?”
余果觉得好笑,孩子真的间接地映射了父母的样子,你身在什么样的家庭坏境,你将会是怎么样。壮壮生活在这样的坏境里,他的性格形成并不奇怪。余果第一次见壮壮父母,本想说好好打个招呼,没想到竟是这么奇葩地一家子,再好的脾气再好的性子,触及到底线问题,谁能容忍。于是,她忍不住反唇相讥:“需要不需要去公安局开个证明盖个章给你们看看这是不是我儿子?”
也许是地产大亨的缘故,已经有很多年不敢用这种语气跟他们说话了,壮壮妈发飙了,“你这什么语气?问问而已,犯法啊?有本事你去公安局开呀,看看人家开不开给你?”
“哦。”余果把同同拉到自己身后,“为什么不开给我?”
“公安局局长跟我老公是拜把子兄弟,你明白了吗?”壮壮妈得意地说。
……不明白啊
余果是真的不明白,公安局局长是她老公的拜把子兄弟跟她是不是同同妈妈有关系吗?壮壮妈看余果愣了半天,以为她吓住了,轻蔑地冷哼一声,“真是有什么样的妈就有什么样的儿子,一点儿都不知道礼貌。”
余果第一次被人这么数落,气炸,若是换作以前高中时期的她,早就大巴掌呼过去了,近几年,随着年龄不断地增长,总归是明白一个道理,就算吵架吵赢了,失了风度在旁人眼里何尝不是一个loser?而像壮壮妈这样的,余果真是懒得跟她争。
“不许你说我妈妈!”同同气呼呼地叫道。
余果将他护在自己身后,小声道:“同同,你乖,但是不可以这么跟长辈说话。知道吗?”
同同涨红着脸别过头去。
这就是教养。
好在身边一些其他家长在她耳边低声劝了劝,“别理她了,他们家就是这样的,我们没必要跟他们一般见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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