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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爱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未知
我依言上了车,车子转了个方向。
我有些惊异,望着她,“阿姨,你要带我去哪里?”
她神s淡淡,“去了就知道了。”
心头忐忑,怎么和预料中的不一样呢?反而大有出入,这是怎么回事?
车子驶了一段路,成夫人终于开口问我:“你告诉我,当初和亦城离婚时,为何死活都要生下孩子?”
我望了她一眼,回答:“我想有自己的骨r。”
“哦?”她目光扫过来,眸子锐利,如刀子似的,割得我生痛。
“就没有其他理由了么?”
我沉默了下,想着成老太爷曾说过的话
“为什么不说话?你给我老实回答。”成夫人冷声打断我的沉思。我抬头,讶异与她不若以往平和的凶狠,怎么与预料中的反应不一样呢?
“呃,阿姨见过王律师了?”
她冷笑一声,理了理颊边的头发,慢条斯理地道:“他主动来找我的。”
这么说来,老太爷极欲保护的秘密,她全都知道了?
她说:“我也是现在才知道,亦城不能生育这个事实。”
我低头,尽量使自己变得平淡,“这也是当初爷爷要我嫁给他的真正原因。”
她目光似有惊疑,“这么说来,老爷子一直都知道亦城不能生育一事?”
我点头,语气止不住的讥诮,“我想,王律师什么都对您说过了吧。”
她神s一僵。
我又说:“王律师也见到我的孩子了。他是不是在怀疑,既然亦城无法生育,为何我还能生下孩子。”
她脸s猛地一冷,冷笑一声:“这也是我欲想知道的。”
我在心里叹口气,果然是这样呀,我还以为她会把灿灿当命根子似的,原来她是在怀疑灿灿不是亦城亲生的。
虽然与预料中的有些出入,但,却有些松口气的。
“冬儿,我再问你一句,灿灿究竟是不是亦城亲生骨r?”这次成夫人不再保持温和神s,而是冷冽如冰,煞气布满了整张保养得当的脸。
我在心头电转,说:“亦城给灿灿的抚养费,我一直都没有动过。”
成夫人陡地睁大眼,脸s猛然一变,然后咬牙切齿地道:“果然如此。”
这时司机恭敬地语气传来,“太太,到了。”
成夫人深吸口气,抬眼一看,原来是一间高档餐厅。
成夫人跃过车子,来到我面前,横我一眼,“等会儿见到王律师,你亲自与他说吧。”
我望着她优雅又不失凌厉的步子,迟疑了下,小跑步跟了上去。
王律师早在两年前就已退休,但做了一辈子律师的他,目光炯炯,不怒而威,犀利的目光盯得我心里直打鼓。
当着成夫人的面,他打开一个淡黄s的档案袋,递到我面前,“这是当年老爷子和你签订的协议,你自个儿再看一遍吧。”
我淡淡扫了一眼,并未接过,只是淡淡地望着他,说:“不必再看了,你就按着当初和老太爷签订的协议做主吧。”
他看我一眼,忽然摇头惋惜,“我一直认为你是聪明的孩子。没想到却做了糊涂事。”
这时成夫人已打开档案袋看了起来,神s变了数遍,一脸震惊地望着我,又望着王律师,“王律师,这,这是真的吗?”
王律师沉声道,“是真的。亦城无法生育,老太爷早就知晓。但他一直瞒着亦城,他也怕亦城知道后会难过,所以才出此下策。”
成夫人没说什么,但神s变得复杂,看我一眼:“所以,亦城无法生育的事,你早就知道了?”
我点头。
“那你还答应嫁给亦城?”
我望着她,有些无奈:“阿姨您认为,在老太爷面前,我还有其他选择吗?”
她滞了滞,神s莫名,过了会儿才长长一叹,“难为了你,守了这么久地秘密。”顿了顿,她又沉声问我:“既然如此,那灿灿又是怎么回事?”她盯着我,目光变得尖锐,“你明知亦城无法生育,居然还弄出个孩子,并且还是在离婚过后。你安得何居心?”
我不说话,实际上,我无话可说
我的不言语却更加激怒了她,只见她怒拍桌面,厉声喝道:“为什么不说话,说呀!”
我望着她铁青的面孔,唇边浮起冷淡的笑意,“我会把亦城给的抚养费如数退还他的。”
话才刚说完,她便扬手。
我闭眼,只听到“啪”的一声,重重的巴掌落在我脸上,火辣辣的疼痛瞬间从左颊传来,再然后,便是疼痛道到麻木。
她气得浑身颤抖,还想扬手打我,但被王律师阻止,“成太太,请息怒。我知道你心里愤怒,但梁小姐也很委屈。你也知道,老爷子开出的条件本来就苛刻,说难听点,就是自私。也难怪梁小姐会做出这种事来…”
成夫人怒气稍缓,但仍是不解气,盯着我冷笑一声,“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老爷子迫你嫁给亦城,若你委实不愿,我也会想办法替你周旋,你倒好,面上是个被权势迫欺负的可怜虫,背地里却尽g些肮脏事。不管你受多少委屈,也不会有人同情你。”
我强忍着脸上火辣辣的疼痛,也不用手捂着,神s漠然地守着她的言语侮辱。
“你以为i,只要把钱退还给我们就高枕无忧?”
我当然不会这么认为,但,她也奈何不了我,这事关自家面子问题,她不敢弄得人尽皆知。在法律上,是她儿子先出轨,她也没道理要我吐出当初成亦城给我的补偿,至多停止再给赡养费。孩子的抚养费退换回去,然后双方老死不相往来。
尽管她心里气得吐血,但顾及面子,她也只有“打落牙齿血吞”,暗地里给我“小鞋”穿,或暗地里做手脚让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但,她想整我,又要顾及她的两个儿子,最终,也只能消气,让我有多远滚多远。
离开餐厅,我回去的第一件事便是把成亦城打到账户里的钱如数返回去。
为了孩子的事儿,相信他不会再坚持着要与我复婚了。灿灿的监护权也不会再有人来抢。只是,苦了亦海。
出了这样的事,相信亦海无论怎么努力,我们之间也不可能再有未来可言。
其实我就是一自私的人,为了孩子,却牺牲了一心一意向着我的亦海。
犹豫着要不要主动打给亦海,想了想,还是算了。都已经这样了,再做徒劳的解释也是无用。与其增加他的痛苦,还不如让他恨我,怨我,进而忘掉我。
话虽如此,但一想到他会因我的自私而怨恨我,心里又一阵抽搐。
我以为,与成家的恩怨,就这样过去,我料想成夫人恨我恨出个d来,但也会为了面子装着好修养地放过我。而亦城,应该不会再来想着与我复婚什么的,唯有对不住亦海,但,事情都已走到这一步,也只有对不住他了。
我也做好承受亦海指责怨恨的准备了,奈何过了一个星期,亦海那里仍是没有任何动静,反倒是成亦城索先约我。
“今天下午有空吗?给个地点,我有话要和你谈。”电话里的他语气平淡,听不出喜怒。
犹豫了下,最终仍是同意了。反正迟早都要谈开的。
地点约在他医院附近的一间咖啡厅,当我抵达时,他已早早入座,正睁着复杂的眸子盯着我。
他的神s倒是平常,我稍稍放下心来,坐下后,又不知怎么来个开场白,一时间,有些尴尬。
“是为孩子的事么?”我点了杯卡布奇诺,低声问道。
他背靠椅背上,面无表情地盯着我,“灿灿,真的不是我的?”
我低头,不敢看他,“相信你妈已经告诉你了。”
半天没有听到回复,抬头,便见他神s带着颓废。
“我不信。”他说,“我是医生,原发xg丸衰竭,药物治疗和手术都已无作用。一般情况而言,是无法正常受孕。只有做a h或许有一线希望。但,也并不是真的无法受孕。”
我愣然看着他。
他唇角微歪,继续说:“若运气好,遇上体质相互契合的也有可能受孕。灿灿,应该是我的孩子吧。”
我沉默了下,说:“既然你知道自己的情况,应该明白,原发xg丸衰竭,j虫活动力低下,并且不正常j虫大于40%,这种情况下,正常受孕的机会,几乎为零。”
“那请你解释一下,灿灿又是怎么来的?”
我不语。
他又问,“你给我的感觉便是你还巴不得灿灿不是我的孩子。”
我再度愕然,蠕动嘴唇:“为什么会这么想?”
他微撇唇角,“凭直觉罢了。”
我淡淡一笑,“你认为你的直觉会准吗?”
他望着我,声音淡淡,“八九不离十。”
我心头一颤,呆呆地望着他。
他喝了口咖啡,缓缓道:“刚开始我也差点相信了我妈的说辞,认为孩子不是我的。但后来慢慢一想,觉得你是在故意误导我们。”他盯着我,目光渐渐锐利起来,“你是怕我会抢孩子监护权?”
我心头一滞,不知该说什么。
他继续道:“我相信你的为人,就算你怨我背叛了你,也不可能做出红杏出墙的事来。灿灿,绝对是我





晚爱 第 24 部分
我心头一滞,不知该说什么。
他继续道:“我相信你的为人,就算你怨我背叛了你,也不可能做出红杏出墙的事来。灿灿,绝对是我的孩子。”
我苦笑:“你把我想得太高尚了。”
他皱眉,“你什么意思?难道”他目光惊疑不定地盯着我,“你真的背叛了我?”
我讥笑地瞅着他,“对于一个大玩婚外情偷吃劈腿的男人来讲,似乎没有权利说背叛两个字。”
他神s一黯,“对不起,是我太冲动了”
“你太太,现在还好吧?”我打断他的话,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他沉默了下,回答:“还好只是,出了这种事,短时间内不可能离婚。”他神s黯淡,面上似有愧疚。
我淡淡地说:“g嘛又要离婚呢?”
他看着我,“你知道的,我和她,并不适合。”
“但也是你自己的选择。”我说,“做大事的人,就得替自己的行为负责。柳云云是你亲自选择的,没有人强迫你,迫你。”
“可是”
我抬手,制止他的辩解,“我之所以不恨你对我的背叛,是因为你给了我一个可爱的孩子。让我后半身有个依靠。”
他木木地望着我,最后苦笑一声:“原来如此…”
他重新移了移身子,问:“你把我给灿灿的抚养费如数退还给我,是否已打定主意与我断绝任何关系?”
我反问:“你认为呢?”
他沉默不语,过了会儿,他又抬头,眸光已变得冰冷,“好吧,既然如此,那咱们也没必要再谈下去了。我尊重你的选择。至于灿灿”
我望着他,他唇边浮现一抹讥嘲,“你刚才也说过,要对自己的行为负责任。希望你将来不要后悔。”
我望着他前后极致的转变,有些反应不过来。他是准备放弃么?
“放心。我不会后悔的。”
他唇边浮起凉薄的笑意,“最好如此。”
我喝了口咖啡,渐渐失去温度的味道让我不再有再和的欲望,如同与他的关系。
“既然如此,那我们也没什么好谈的,我先走一步,也谢谢你的成全。”
他望着我,欲言又止,“你和亦海”
我神s一黯,强自镇定,“这是我自己的私事。”
他定定看我一眼,“也好,我就不再过问了。”他停了停,又说,“既然这样,那就休怪我不客气了。”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总觉他眼里闪过一丝冷意与y鸷。
他眼里的y鸷是那么明显,心里有不好的预感。
我的预感是正确的,又过了两天,亦海回来了。
从报纸上看到他从机场出来的画面,清瘦的脸,被拥护在众人中间,一袭深s西装,估计是偷拍的,隔得较远,面部较模糊。
但是,挂在他臂弯中的女人,却是很清晰的,甚至对我笑得一脸灿烂。
这个女人我也是有印象的,好像是某企业千金吧,规模虽不及成家,但家世不算太差,总算顶着千金名媛的派头。
我把报纸整整齐齐地放在茶几上,一直看,一直看,为了保护眼睛,我安在客厅里的灯光是那么的明亮,可这一刻,这斗大的黑体字却让我怎么也看不清了,那照片下边的铅字根式模糊到极点。
摸着胸口左边心房,我听到了龟裂声响,那是心碎的声音!
农历年倒数r子开始了,喜气浓烈的街头,四处充满了欢声笑语,又是一个令人期待的春节来临。
爱爱离开香港了,去了淘金圣地的深圳已有一个月,至今没有任何消息。
丽华和老公今年不打算回老家,而是把双方父母接来一并过年,今天也才农历二十五,便已大包小包地准备年货。
我在打包行李,准备离开香港了。
前天,朱阿姨抱着灿灿冲进家门,脸上带着惊魂未定的恐惧,说刚才她带着灿灿在小区外边走了一圈,就差点被一辆小车给撞了。
朱阿姨脸s白的可怕,拍着胸口说:“对方的目标分明就是我和灿灿,在撞上我们那一刻又紧急刹了车,但却从车窗里扔出一团垃圾丢在灿灿身上才扬长而去”
朱阿姨话还未说完,又接到成夫人打来的电话,“梁冬儿,限你一个星期内,立刻滚出香港。”她在电话里吼得声嘶力竭,我吓了一跳,平时永远优雅入骨的贵妇人,居然也有如此抓狂的一面。
隔着电话,也听到她剧烈喘气的声音,“今天送你儿子的礼物很不错吧?”他冷笑几声,“给你 一个星期的时间,你要是再留在香港,我会送更大的礼物给你儿子。”末了又狠声狠气地加了句,“别给我玩花样。”
我能玩什么花样?在成家,我可是从来都不敢玩花样的,唯一的花样也是顺着她的意愿来玩,但最终却是落得凄惨下场。
朱阿姨也要回家过年了,包了个厚厚的红包给她,感谢她一年来对灿灿的精心照顾。
她只接受了薪水,红包却推辞了,她说:“平时候做亦海的j细,她得到的够多了。”
说到亦海,她神s一黯,说:“亦海之所以没来找你,也是有他的苦衷的,我听他的管家讲,因为灿灿的事…是亦海从中周旋了许久才使得他们善罢甘休…”
我垂眸,低声道:“谢谢你告诉我。”为了我和灿灿的平安,他肯定付出了很大的代价吧。
朱阿姨欲言又止的,我说,“还有什么我不知道地,你统统说出来吧。”
她犹豫了下,最终下定了很大决心般,“其实,亦海对你完全是真心的,他原来的打算是,就算他的家人不接纳你,他会带你定居美国这阵子他一直瞒着你努力,眼看就要成功了,奈何出了这种事”
我没有吱声,只是咬着唇,默默消化着朱阿姨提供给我的信息。
是我想得太天真了,以为成家人呢会为了面子而“打落牙齿血吞”,但我忘了他们骨子里的狠x,他们面上是不能做什么,却背底下可以做许多小动作的。
朱阿姨把红包递给我,说:“你给我的薪水够多了,再加上亦海也给了我不少的钱,这钱你还是留着吧,你带着孩子,也不容易。”说着,她眼圈也红了,忙伸手拭了眼睛,哽咽着向我道歉,说她本来也知道我和亦海在一起的可能x很小,但却一时钱迷心窍,被亦海给贿赂了,违着良心撮合我们,以至于把我弄成现在这个样子。
我淡淡地说:“这事儿不怪你的。”怎么怪也怪不到她身上的。
她又嘱咐我要多保重,又细细j代了有关照顾孩子的各种细节,末了,又感叹我和亦海有缘无份,说着说着眼眶又红了。
朱阿姨走后,我继续收拾行李,东西太多了,全是我当初精心挑选的物件,丢也舍不得,最后只能全部收拾了装进大箱子里,到时候再拿到物流公司进行托运。
衣服一件一件地折叠好,再把平时常穿的放进行李箱中,其他的,不急着穿的,再放进另一个箱子里。
首饰身份证件之类的贵重物品特意放进小巧的迷你型lv皮箱里,这些首饰全是当初与成亦城结婚时买的,虽然过时了些,但价格不菲,平时也没怎么戴,以后找个时间拿去当了,或是献给慈善机构拍卖了也成。
每放一件首饰便要打开看一下,当打开其中一款时,莫名眼眶发热。
这是亦海当初去美国时,给我带回来的。
极好的项链,就算许久不曾被关注,仍是散发出幽幽华光,绚丽夺目。
轻轻放在心口处,感受着亦海送给我时的眉角眼梢浮现的柔情。
在收拾细小物件及生活用品时,摆放在洗浴间的剃须刀静静地躺在那,我拿了起来,细细摩挲着,亦海平时工作很忙,有时连刮胡子的时间都没有,在商场里闲逛时,便买下了,他也只用过区区数回,便一直搁在这,忆起当初他在得知我给他买了剃须刀时的惊喜,又忍不住眼圈泛酸。
找来外包装,把剃须刀收起,放进lv皮箱里,继续收拾着洗浴用品,又被我搜到了一瓶沐浴露,这是他自个儿买的,说他一直用这个牌子,每次洗了总有一股清香味,问着极舒服,料想以后不可能再闻到他身上熟悉的气味了。
摇了摇瓶身,还有大半瓶,箱子已经装得差不多了,又舍不得扔掉,最终仍是一并装了进去。
开始收拾灿灿的衣物,童车童玩童衣都是高档货,几乎没花过我什么钱,全是孕婴店派送来的。当初怀孕七八个月时,孕婴店送货上门,我着实吃了一惊。他们回答说是有人付了款直接叫他们送来的。说是一个年轻女x买的,长头发,中等身材,长得很漂亮,说话很温柔。
我就只有爱爱和丽华两个好友,丽华是北京人,身材高挑,说话爽朗,她一直留着短头发。排除了她后,就只剩下爱爱了。
灿灿的衣服全都无法再穿了,只得打包好,准备送给丽华或沫沫的孩子。
衣服真的太多了,有好些都还没拆封,但灿灿却不能再穿了,便全部包装在一起,准备全部送人。
在整理新衣服时,从包装里搜出了张发票,随意看了下,不禁笑了起来,原来是孕婴店开的发票清单,孕婴店专卖的东西果真贵,爱爱真的费心了。
正想把发票揉进垃圾桶,却被付款那一栏的签名给愣住了。
这是信用卡付的帐,打印出来的小票,但签名却是陌生的女x姓名,这是怎么回事呢?
脑海里闪过某个瞬间,太快了,一时没有抓住。
带着疑问,打了孕婴店的电话。
营业小姐的声音甜美可人,可听在我耳里,却无异是晴天霹雳,百般滋味,万般感觉都涌了上来。
话筒从手头滑落,我呆呆地望着手头的衣服,以前的种种不明迹象及疑惑在这一刻都得到解惑,万般滋味全化作痛彻心扉的自厌,使劲捶打着沙发,想着与亦海相处的点点滴滴,想着他的孩子气又霸气的一面,再想到我的自私与对他的算计,只觉心头钻心的疼痛。
颤抖着双手,拨打了这个我从未主动打过的号码,颤抖的手指按了无数次键,当终于按下拨号键时,手机里传来一个气急败坏的女高音,“就知道你会打这个手机,我告诉你,亦海不会再见你了,你趁早死心吧。有多远给我滚多远。你应该知道,凭我们成家的势力,想要一对母子消失也是轻而易举的事。”
再一阵“噼叭”声响,手机被愤怒地摔掉,然后,手机里传来嘟嘟的忙音。
愣愣地望着已结束通话的手机,唇角浮起哀伤而自厌的笑。
寒风刮得猛烈,皎洁的月亮仍然挂在天空,从厚厚云层透了出来,以倾斜的姿态,露出粉白朦胧的脸,又过了会,渐渐远去,像是要隐入云层,又像是包别夜晚。
8点的飞机,天不亮便抱着灿灿,一手托着行李箱,踏出电梯。
寒风凛冽,吹打在身上,只觉肌肤生疼,香港的冬天,也有如此霸道的寒冷。
望着身后的建筑,深吸口气,还真有点儿舍不得的。
望着怀中熟睡的孩子,我对自己说,这一切都是值得的。不容许我后悔,也不容许我又后悔的机会。
离开小区,便看到两辆小车停在路边,一是红s丰田皇冠沙龙,一辆是黑s宾士。
黑s宾士带着流畅的线条,我放慢了速度,多注意了几眼,当看到陌生又熟悉的车牌号时,失望浓浓地浮上眉间、心头。
失望过后,又是对自己的厌恶,明明利用了他,算计了他,还妄想着他会来找我。说不定他恨我都来不及呢。
上了红s丰田,照例与司机聊了几句,司机忽然说,“好像那人也是找你的。”
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宾士车主已下了车,朝我这辆车大步走来。
我让司机开车,奈何车子才发动,车窗已被敲了数下,我很想让司机不理会他的,但想了想,又摇下车窗,望着成亦城。
“有事?”我冷淡地问。
他背对着路灯,看不清脸上的神情,他的声音低低的,沙哑的,“准备离开了?”
我点头。
双方都没有再说话。空气中流动着窒息的沉默。
成家动用一切手段把我离香港,一是恨极灿灿不是她的亲孙子,二是为了她的两个儿子。成亦城也算是帮凶吧,因为我数度拒绝了他的复婚建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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