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西盗墓王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戚小双
蔡羽飞神经一松,展颜说:哦,原来如此。呵呵,没关系,我们只是过去看看而已,应该没什么的。
我说:不,不,我听我妈说,学黑巫的那些人都疯了,据说他们已经不顾祖上规定,要练禁蛊,把村子搞得乌烟瘴气。而且一旦发现外人,无一例外地分肢喂养蛊。所以我建议你们还是算了吧。
蔡琳一笑说:不怕的,我曾学过一些防身之术,相信能应付得来。王先生,您只需要把我带到那里就可以了,剩下的事情我自己解决。
我想不到这么一个娇小的姑娘居然学过功夫,不由多看了她几眼,正巧遇上了她投过来的目光。我像偷糖给家长抓住了的孩子一样,脸一红,赶紧收回目光,干咳了一声说:那里的巫术非同小可,尤其是下蛊手法更是令人防不胜防,高明到跟他们说句话都能下蛊。村子尚未发生叛乱之前,我去外婆家玩,他们是不允许我一个人外出的,要么是我表哥陪着,要么是我妈妈跟着,怕的就是给人下了蛊。因为有些蛊只有施蛊者才能解,别人就算懂蛊也不一定解得了。我的一个朋友就曾经中过那样的蛊。某年他出差去了湘西苗族某地,正遇一苗人和一汉人扯皮,便围了过去看了会儿热闹。回到宾馆人就不对劲了,人黄无力,眼神涣散,毛发脱落,送到医院没治好,请了当地有名的解蛊大师也没治好,几天下来就瘦成骷髅样。最后他用尽一切办法找到了施蛊者,也就是那个跟汉人争吵的苗人,诚恳道歉之后,那个苗人才解了他的蛊。我这个朋友当过兵,常说自己天不怕地不怕,可一提中蛊那件事他就忍不住要打冷战。我不是在妖言惑众,事实上确是如此。所以还请你们三思而后行。
蔡琳说:这您也不用操心了,您只需带我到目的地就成。她似乎觉得她的语气有点不近人情,口气一缓又说,王先生,我没别的意思,谢谢您的提醒。但出于某种原因,我们必须要去一趟那里。
我有点不解地问:为什么啊那里只不过是个偏僻的小山村而已。除了几间破破烂烂的茅草屋和土砖房之外,什么都没有了。
蔡琳坚定地说:我刚才说了,我们是出于某种原因的,而这个原因说到这里的时候,她看了一下她的父亲,接着说,而这个原因,是我们家族里的一段隐秘,不大方便跟外人讲,希望王先生能够理解。我能告诉您的是,那个村子下面的那个古墓里,有一件我们必须要得到的东西。
她这么一说,我突然想起了我卖的那块玉佩,顿时明白了一大半:哦,我知道了,你们一直在寻找一件东西,但是苦无线索,而这块玉佩的出现,给了你们一些启示,所以你们叫我过来询问它的来历。看来你们已经知道那个山村下面的古墓的主人是谁了,并且知道你们要找的东西就在里面。
蔡羽飞说:对,事情就是这样的。所以还请王先生帮帮忙,带我们过去找找。实不相瞒,那件东西,我们家族已经找了几千年了。我们必须得到那件东西,无论花多大的代价
看他们两个的表情,不像是忽悠人的,我微微迟疑了半刻,说:好吧,该说的我都说了,不该说的我也说了,如果你们还是执意要去,那我就舍命陪君子,带你们去。
蔡羽飞有点激动,说:那太感谢王先生了,事成之后那十万劳务费,我蔡羽飞绝不食言
我忙说:我想您误会了。我并不是为了钱才带你们去的,我只是觉得一件东西居然找了几千年,可见它对你们是何等的重要,我没有理由不帮这个忙。再说不过是件带路的小事而已,所以钱我分文不取。但是有一条,呵呵,前往湘西的路费、伙食费,你们可要给我报销了。
他们一听笑了起来,蔡羽飞说:王先生真幽默。没问题,包在我身上。这件事就这么说定了,事不宜迟,明天就劳烦王先生带着小女一起前往湘西如何
我一愣说:就我跟她就我们两个人去
蔡羽飞说:是的,我年纪大了,手脚不利索,要是在两年前,我一定也会去。他转头慈爱地看着女儿说,我们家族的使命看来只有由你去完成了。希望悲剧会从你这一代结束。唉,已经是第一百二十八代了,越来越严重了,再这样下去,恐怕我们这一族就要灭亡了
蔡琳握着他父亲的手说:爸爸,您就放心吧,寻找了几千年,找遍了全国各地,到了我们这一代终于有它的下落了,这是一种征兆啊,是解除我们家族祸害的征兆,所以我们这一次一定能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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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羽飞一笑说:对,这是征兆,好兆头啊真不用请几个帮手
蔡琳说:不用了,那件事知道的人越多,对我们越没有好处。爸爸,我行的,我又不是第一次单独行动。我的本事,您应该早就知道了。
蔡羽飞说:嗯,你已经青出于蓝胜于蓝了,欠缺的只是实战经验。我早已没有什么可教你的了,剩下的全靠你自己摸索。我还是那老句话,万事小心,保命要紧。咱们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蔡琳重重地点了点头。
蔡羽飞对着我说:王先生,您别看小女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她的本事可不小呢。呵呵,放心好了,她能应付得来。
虽然他没具体说他女儿的本事有多大,但从他从容的表情来看,似乎对他的女儿极有信心。他都这样说了,我还有什么好说的,当下点头说:那就好。对了,明天什么时候出发我好赶过来会合。
蔡羽说:如果王先生不介意的话,不如今晚就住在我这里,明天和小女一起出发。
我忙推迟说:不了,我还是明天再过来,反正您这离我那里也不远。说着,我站起来,想往外走。
蔡羽飞说:王先生,请给我一个面子,今天就留下来吧。现在也差不多到了吃晚饭的时候了,正好我们可以吃个饭,我还有一些事情想请教您。
经他一说,我倒不知道是该走还是该留了,皱眉说:这
蔡琳似乎看不下去了,瞪眼说:住就住下呗,别婆婆妈妈的了。看你挺像个男人的,怎么做事那么磨叽呢
我最受不了别人的嘲讽,尤其是女人,当下耸肩说:这可是你们请我留下的,我可没存心想在这里蹭饭哦。
蔡琳扑哧一笑说:你这人还挺逗的嘛放心好了,你在这里蹭个十年八年也吃不穷我们家的。你想蹭就尽管蹭吧,谁怕谁
我呵呵一笑说:我要是在你家蹭个十年八年的,外面的人一定会以为我是你本来我是想说外面的人一定会以为我是你家的上门女婿,突然想到此时蔡羽飞就在身边,说这样轻佻的话实在不妥,连忙改口说:我是你家养的宠物了。
蔡琳一下子又给我逗笑了。
蔡羽飞干咳了一声说:好了,琳儿,你去吩咐厨房,叫刘妈多煮一个人的饭,做几个好菜,今天我要好好陪王先生喝上几杯。
就这样,我留在了蔡羽飞那里。晚上在他那里吃了饭,当晚我们三人聊了很久。本来我想借着酒力,旁敲侧击打探他们所说的寻找了几千年的东西究竟是什么,可都被他巧妙地绕开了。没撬开他的嘴巴,那就说明喝的酒还不够多,于是继续灌他,灌来灌去,最后把我自己给灌醉了,醉得一塌糊涂。
次日,我和蔡琳从北京飞往张家界,然后又从张家界坐大巴到了凤凰县。本想一鼓作气直达苗寨镇,可惜天公不作美,当我们抵达凤凰县的时候,哗啦啦地下起了暴雨,无奈只好留在那里等大雨过后再上路。可没想到这雨一下,就连续下了好几天。到了第六天,老天终于放晴了,我们这才如愿到达了苗寨镇。
苗寨镇距离凤凰村不是很远了,还有三十多公里地,其中水路二十公里,山路十公里。我们一到苗寨镇,便马不停蹄地包船要赶往凤凰村。谁知连日来的大雨,使河水暴涨、河道变宽,原来只有二十来米的河面一下子拓宽到了四五十米,波涛汹涌,浪花翻滚,气势煞是惊人。附近的船只说什么也不肯载我们去,没办法,我们的行程又再次被耽搁下来。
我们住在苗寨镇上的一个小旅馆里,旅馆虽小,却收拾得挺干净。开店的是对母女,妈妈叫如意,女儿叫彩霞。我们这一住,又住了三天。河水仍没有消退之意,我们心里虽急,可也只好干等了。
这天晚上,我和蔡琳在旅馆的客厅里瞎聊着。蔡琳的性格有点内向,不大爱说话,但是往往一开口就说到点子上,在考古这方面表现得尤其出色。我自傲考古方面的功力算是深厚了,但是在她面前,我却像是个刚刚入行的初学者。这几天,每次跟她谈到考古,她都有惊人的见解,极其专业,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房东如意见店里没什么事情,也坐下陪我们聊天。这一聊,话题就慢慢扯到了凤凰村上。一说到凤凰村,如意就摇着头说:那地方邪恶得很,没人敢去,他们也不让外人进去的。
我故意装做不知道,问:哦,为什么呀
如意说:那里的人个个都很凶恶,人人都会下蛊,都是那种很邪恶的蛊。附近的几个村子,没有人敢得罪他们。十几年前还好一点,但自从十几年前他们村子内部起了纠纷,有一批人被赶了出来之后,凤凰村就一日不如一日了。那个村子所在的位置很奇特,位于一个四周都是山崖的山谷里,唯一一条通进村子的路,是他们村口外面两崖之间山缝里的一条羊肠小道。他们那里以前还算是个风景区,吸引了好多游客前去游玩。但从十几年前他们村子起了那场纠纷之后,村里人就在这条山路里布了阵法,还下了蛊,不再让外人进去了。这两年就更加不像话了,唉
我忙问:这两年又咋了
如意说:这两年,他们也不知道怎么了,大量练起蛇蛊、金蚕蛊、篾片蛊、石头蛊、中害神等一些很厉害的蛊。据说还抓附近的人来试蛊,害死不少人呢,你说残忍不残忍。他们现在已经不是人了,是一帮畜生啊最近我听人说,他们又在尝试着练僵尸蛊。
我啊了一声,吃惊地说:什么僵尸蛊他们怎么练起那种蛊来了僵尸蛊不是早已禁止练了吗他们不怕死居然又捣鼓出来了
如意好奇地看着我说:咦,你怎么知道僵尸蛊是我们这里的禁蛊
我忙掩饰说:我大学的一个同学,也是凤凰县的,我以前听他提起过你们这里的蛊毒。我听他说,僵尸蛊是现存于世最古老也是最阴毒的蛊术之一,它是从尸体身上练起的。由于该蛊过于毒辣,而且练成的几率极低,所以成了禁蛊。关于僵尸蛊,我的确听我妈妈说过。她说这种蛊,前期的练法跟一般的金蚕蛊的练法差不多,也是将蜘蛛、蝎子、蟾蜍、毒蛇、蜈蚣等毒虫放在一个容器中,密封十天,让它们自相残杀,然后取出活下来的那只。不同的是金蚕蛊是用自己的血肉喂养七七四十九天,僵尸蛊则是把它养在尸体身上。这样的蛊一旦下在人的身上,用不了多长时间,中蛊之人就会极速脱水,变成一具干尸,像僵尸一样,故名僵尸蛊。
如意点头说:是的,它是从尸体身上练出来的。这种蛊很厉害的,一旦中了它必死无疑,就连练蛊之人也无药可解。凤凰村里的人,我看十有八九都疯了。
我说:我以前的那个同学也曾跟我提到过凤凰村。他说虽然十年前这个村子内部起了纠纷,把路封了,可人还是挺不错的。怎么现在变得如此邪恶了呢
如意说:唉,这都是那个道士给害的
我疑惑不解,说:道士什么道士
如意说:两年前,一个道士突然跑进了凤凰村里,也不晓得他对村里的人灌了什么迷魂汤,从此之后,他们像变了个人似的。据说那个道士是山东那边过来的,也懂巫术,而且本事高得很。我想他们可能是中了他的什么邪术吧,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的。那个鬼地方,十几年前就开始严禁外人进入了,两年前那个道士一去,就控制得更严了,几乎从不让生人进去。里面的人似乎也被控制了,同样不让出来,所以到底是咋个回事,谁也不清楚。
蔡琳一直都静静地坐在那里听,这时她突然开口,语气充满怀疑地说:不可能吧,里面的人也不出来那他们吃啥、喝啥、用啥啊
如意回答说:你有所不知,凤凰村里面有良田百亩,野味无数,物产很丰富,他们向来是自给自足的。除了每个月月底出来大规模地采购生活用品之外,其他时候,几乎很少人出山的。因为从那里到这里的路实在不好走,水道是逆流而上,山道是坑坑洼洼,出来一趟极不容易。好像近两年,他们把采购的时间也推长了,由原来的每个月一次改成了现在的三个月一次。每次他们除了买些生活用品,还会买些稀奇古怪的东西。谁也不知道他们在里面到底在干吗,曾有人因好奇跟了上去,但没一个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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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琳皱眉说:那请问大姐一下,现在距离他们出来采购的时间还有多长呢
如意回答说:他们前几天已经出来采购完了,要三个月以后了。
蔡琳听完,眉头皱得更紧了,没有再发话。她的意思我知道,她是想趁凤凰村里的人出来采购东西的时候,偷偷跟上去。
我正想再向如意打听多点关于凤凰村的事,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很奇怪的铃铛声。
如意一听,忙对她的女儿彩霞说:赶尸的来了,彩霞赶快把大门关上
彩霞应了一声,连忙把客店的大门关上,并拴住。然后跑了过来,依偎着如意,一张小脸紧紧埋在妈怀里,似乎对赶尸的极为恐惧。
我起初没有反应过来,心里还微微有点纳闷,但突然心里一亮,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我对如意说:大姐,难道是赶尸匠过来了咦,现在还有这行业我还以为消失了呢
如意有点厌恶地说:还有呢。只是干这行的人不多了,现在交通方便了,从外地运尸容易多了。
蔡琳似乎对赶尸不大理解,好奇地问:什么是赶尸
她终于有不知道的东西了。这一路来,我说的东西她几乎都知道,甚至比我还了解,这下好不容易遇上了一个她不懂的,我怎么能放过这么好的表现机会呢。我回答说:这个赶尸,就是把客死异乡的人的尸体赶回故乡。赶尸匠一边敲打着手中的小阴锣,一边领着尸体往前走,直至把尸体赶回老家。我还以为这个行业消失了呢,没想到居然还有。
蔡琳惊奇地说:啊,居然有这等事情,我倒是第一次听说。
我说:之所以有赶尸这一行,是因为以前湘西这一带,地方贫瘠,穷人多赴川东或黔东地区做小贩,或以采药、狩猎为生。那些地方多崇山峻岭,山中瘴气很重,恶性疟疾经常流行,生活环境坏到极点,除当地的苗人外,外人是很少去的。死在这些地方的汉人,没一个是有钱人。在传统上,汉人运尸还乡埋葬的观念深,在那上千里或数百里的崎岖山路上,即使有钱,也难以用车辆或担架扛抬,于是有人就创行了这一奇怪的经济办法运尸回乡。
蔡琳问:尸体怎么能赶着走呢
这时,外面的铃铛声越来越响,隐约还可以听到刷刷刷刷的声音。
我知道那是赶尸的越来越近的缘故,不由低下声音说:据说赶尸匠将辰砂最好的朱砂置于死者的脑门心、背膛心、胸膛心窝、左右手板心、脚掌心等七处,每处以一道神符压住,再用五色布条绑紧。此七处是七窍出入之所,以辰砂神符封住是为了留住死者的七魄。之后,再将一些朱砂塞入死者的耳、鼻、口中,再以神符堵紧。耳、鼻、口乃三魂出入之所,这样做可将其留在死者体内。最后,还要在死者颈项上敷满辰砂并贴上神符,用五色布条扎紧;再给死者戴上粽叶斗笠封面而戴。诸事办妥,赶尸匠念毕咒语,大喝一声起客籍死尸便会应声站起
说到这里的时候,外面的铃铛声已经没有了,而那个刷刷刷刷的脚步声却显得异常刺耳。我当下住了嘴,心没由来地紧了紧。虽然我是学考古的,读书的时候就曾接触过尸体,但是对这些能行走的尸体,我心里还是有一些莫名的恐惧。
蔡琳似乎也觉得有点心虚,身子不由向我这边靠了靠。
突然一个沙哑的声音响起:上台阶这个声音一落,只听见砰砰数声,像重物击打在地板上一样,听得我神经抽筋。这要命的声音终于渐渐远去了,我像松了一口气一样,全身松懈了下来。
如意拍了拍彩霞的身子说:别怕,赶尸的已经走了。你去把大门打开,看看有没有客人过来投宿。
彩霞点了点头,依言去开了大门。
蔡琳问:那个赶尸匠难道就这样赶着尸体不停地赶路吗他不休息吗
我说:当然要休息了,赶尸匠住在沿路专设的死尸店里。据说这种店里只住死尸和赶尸匠,一般人是不住的。它的大门一年到头都开着,因为两扇大门板的后面,就是尸体停歇之处。赶尸匠赶着尸体,天亮前就到达死尸店,夜晚悄然离去。
如意突然说:听刚才上台阶跳跃的声音,看来老七又赶了五具尸体回来。这次不晓得他又刨了哪五个人的坟,造孽啊
我一怔说:这个赶尸的,大姐您认识
如意说:认识,他是我们镇上的人。他叫什么名字,我就不知道了,反正认识他的人都叫他老七,以赶尸为生。我丈夫在外意外死亡,也是请他赶回来的。
我说:大姐,您刚才说他赶的这些尸体是从坟里挖出来的这是怎么回事
如意说:嗯,这个老七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他居然跟凤凰村那帮疯子搞在了一起,专从外面挖别人新埋的坟,然后把尸体赶回来卖给他们养僵尸蛊,你说缺德不缺德啊
我一震说:这也未免太缺德了吧。
如意长叹说:谁说不是呢,唉
蔡琳像想起了什么,突然说:大姐,那个老七赶着尸体住在哪里呀
如意狐疑地看着她说:就在镇尾那个破庙里。怎么,你问这个干吗
我也不明白她这样问的意思,也很不解地看着她。
蔡琳莞尔一笑,说:呵,刚才听他说了那么多关于赶尸的事,觉得很好奇,我想过去亲眼看看。
如意吃惊地说:那东西很邪的,姑娘我看你还是别去看的好。
我也吓了一大跳说:蔡小姐,你不是真想过去看吧
蔡琳说:嗯,大姐,是不是就是码头附近的那个破庙里
如意说:是的,就是那里。姑娘,我看还是算了吧,只是几具尸体而已,其实也没什么好看的。
蔡琳看着我说:你去不去不去的话,就留在这里等我回来,我去去就回。
说实在的,我还真不想去看,但见她一个弱女子都那么大胆,我堂堂一个男子岂有退却之理。如果不去的话,我以后还怎么在她面前抬头当下勇气一鼓,说:去,当然要去了。赶尸这一行就快没有了,现在不去看,以后想看也没得看了。我陪你一起去,走
蔡琳对如意说:大姐,没事的,我们跟上去看看而已,不会干吗。您放心,待会儿我们就回来。
如意说:你们年轻人就是好奇胆大。小心点,远远看一下就好了。我听人说,见这些东西容易遭煞气的。赶尸匠会沿路撒纸钱,你们跟着冥币走,就能找到他们。彩霞,你把电筒找来给这位叔叔。
蔡琳说:谢谢大姐提醒,我们一定小心。
没过多久,彩霞就很乖巧地找来电筒,递给了我。
我拿着电筒和蔡琳走出了旅馆,沿着地上的冥币,一路走去。
外面,高高的天空挂着一轮弯月。月色苍白得厉害,道上的街灯有点昏黄。偶尔有些冷风吹过来,冷得人打冷战。这情形有点像电影里拍鬼片布置的场景。
我偷看了一眼蔡琳,她的表情像是若有所思的样子。街道有点静,静得让人很不舒服。为了缓解一下这样的气氛,我一边走一边说:蔡小姐,你怎么突然对那玩意感兴趣了我不想再给思想加包袱,把赶尸改成了那玩意。
蔡琳回答说:刚才我还以为你明白了我的意思呢,原来你不知道啊
我一愣说:我知道什么呀你没说什么呀
蔡琳一笑说:呵呵,我本以为像你这么聪明的人,我刚才一说你就明白了。你以为我真的是想看赶尸吗
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说:那你想干吗
蔡琳说:刚才如意不是说,这个老七赶的这批尸体是要赶往凤凰村,并且说他不止一次赶尸体进去了吗那毫无疑问,他一定知道进村的走法。只要从他那里得到办法,不就可以轻易地混进去了吗
经她一点,我顿时明白了过来,说:原来如此。我就说嘛,刚才老七赶着那玩意经过旅馆的时候,你明显害怕得很,怎么一转眼的工夫,就那么胆大了,原来是这么回事。
蔡琳眉一竖说:谁说我害怕了
我说:不是你,那刚才突然靠我那么紧的人是谁呢
蔡琳脸一红说:哼,不知道是谁害怕呢。有人怕得连赶尸二字都换成了玩意,还有脸说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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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由脸一红,说:我是怕赶尸这两个不协调的字眼,破坏我们两个月光下散步的雅兴,才会找个词语来代替的。
蔡琳说:哼,鬼才有兴趣跟你散步。赶紧走了,前面就是破庙,多想想怎么才能说动那个老七,把进村的秘密告诉我们吧。
我说:卿本佳人,奈何如此大杀风景。
蔡琳说:大哥,我们现在做的可不是谈情说爱的事,快点了。
我们加快步伐,跟着地上的冥币追了上去。很快,我又听到了那让人心惊胆寒的阴锣声。又追了一段路程,突然远处一亮,只见一人一手提着一盏白灯笼,一手摇晃着一面破阴锣走在前面。在他的后面,整齐地跟着五个头戴高筒毡帽、身穿宽大黑袍子的人。他们每个相差七八尺的距离,双手平直在前,正以青蛙跳跃的方式,一下又一下地朝前跳着。而此时,我们已身在街尾,这里基本上没几户人家,也并没设置街灯。虽然我们与他们相距甚远,但是那盏灯笼幽幽的白光,实在是太醒目了,尤其是在这么一个夜晚里,所以前面的情况我们能清晰地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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