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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所谓(H)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雪人
“可你的伤……”
“我没事,这些都是我爸的救命钱,整整二十万一分都不能少,我要是去医院缝针开药,钱就不够了。”
简初晚上到店里时,专门去找了趟老板:“跃哥,这个月奖金,替我分出两万块到铭秧的账户,还有,别告诉他这件事。”
李南跃有些意外:“你们两个什么时候关系变得这么好?”
“一直就很好啊,您什么时候看出我们不好了?”
“一山不容二虎,也是人之常情。”
“您想多了,我们没那么多计较的。”
“你是赢的那个,当然可以这么说,铭秧那里可就不知道了。我说小初啊,你还是留些心眼比较好,在店里做事这段时间,我看得出来你人老实,待人接物又温柔友善,客人们喜欢你也是情理之中。铭秧的条件虽好,可性子太烈,又经常为了抢客人不择手段,从前条件好的boy都被他排挤走了。”
简初愣了愣,她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件事。
李南跃接着道:“从前,他总爱接近当红boy,没多久,被他盯上的人就会和我提出离开。‘娇艳’门槛高,能进来做事的都得有点本钱,boy之间勾心斗角的事我也不是不知道,但也就放任着,只当是插手也管不尽,可这次,我是真的不想见你着了他的道,因为想留住你。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分了那两万红利给他,这个月的分红榜铭秧可就是第一位了,你的名牌会被挂到他的下面,这样也没关系吗?”
简初默默听着跃哥的话,心思也有那么一瞬出现了动摇,可下一秒,眼前便出现了昏暗路灯下那几个人对铭秧拳打脚踢的画面,若没有强大信念的支撑,单凭对钱财的执着是不可能抵挡得了那样的暴行的,而那样的信念,她懂得。
于是对跃哥笑笑:“您不用担心,我不会让自己吃亏的,至于名牌的事,这个月姑且就这样吧,下个月我会把第一的位置拿回来的。”
铭秧再出现在简初面前已经是几天之后的事了。
他找到简初陪客人的包房,打了个招呼就将人拉了出来。
脸上有一种诡异的怒火,却似在生生压制着。
简初先问道:“你父亲怎么样?”
“手术很成功,这都要对亏了你。”他叉腰站在简初前面,侧面对着她。
走廊忽明忽暗的灯影下,他脚下仍是一瘸一拐,脸上的伤也还没有结成硬痂,有些伤口甚至呈现出湿淋淋的样子,看上去像是感染了。
她皱皱眉,也许还有些看不见的内伤,这么一直拖下去,耽误了病情,会不会造成很严重的后果?
“你后来到底有没有去看医生?”
他一下子将她扣到了墙上,为了不让她逃掉,两手撑在了她耳朵两侧:“我这个月的奖金怎么多出两万块?还有门口的排名是怎么回事?我怎么到你上面去了?”
他的脸离得她很近,眼睛咄咄地逼视着她,他当她是男人,这样密切的举止自然不放心上,可是她却有些受不了。
稍稍侧过头,随便找个理由搪塞:“老板涨了红利,大家都多了。”
“少骗人了,我在这里做得时间比你久,店里的营业额怎么样,我比你清楚!是不是你把自己的钱分我了?”
忽然,他皱了皱眉,顺着简初的领口看下去,发现那里面的皮肤似乎很白。
简初意识到什么,脸色一僵,使劲顶开他,捂了捂衣领,怕被他识破。
“看来我没看错,原来你的皮肤那么白,那干嘛把自己涂黑?女人们更喜欢小白脸不知道吗?那些黑皮的都故意把自己化白呢。”
她松了口气,确定他并没有看出什么:“我只是觉得这样显得有男子气概一些。”
“江育秧!”
突如其来的一声叫喊震住了立于走廊的两人。
简初眨眨眼,整个人忽而懵懵懂懂地僵在那里,这声音,太想忘记却又太熟悉。
她像被抽走了灵魂,血液似乎凝固到某处,一时间分不清时空身处。
原本真的以为一切都被封锁在那座叫做过往的城池中,早已寂灭。





无所谓(H) 仇人还是朋友
茫然间只觉眼前掠过一个人影,简初还来不及反应什么,便听到走廊不远处传来女客们惊恐的尖叫。
她眼睁睁看着铭秧倒在地上。
此刻,铭秧捂着嘴角,眉峰拧紧成团,眼底满是不解和愤怒,在看清楚来人身份时,眼眶却突兀地撑大了。
“是,是你……”
来人又要上前揍人,简初立时清醒,想到铭秧身上本就旧伤未愈,连忙冲过去挡在他前面:“这位先生,有话好好说。”为了让自己的话语更具分量感,她咬牙撑起目光,终于看清了来人的容貌,真的是你……郗佳颢。
可他的目光却从面前的她身上流畅地掠过去,像是看个布景,只是死死盯住被简初挡在后面的男人。
咬牙切齿地道:“不相干的人给我滚!”
她心里一颤,熟悉的疼痛裹挟而来,看着那怒意难平的眼神,她甩开多余的心思:“这位先生,铭秧是和我们老板签了合同的,您这个样子,吓到了他的客人,影响了入,铭秧会受到老板的责骂。”她的目光有些游移,在怕什么,连她自己也说不清,是怕他会认出她来,还是怕他怎样也认不出她,或是怕他即使认出她来却依旧无动于衷,复杂的心思纠缠着她,让她快要支撑不下去。
郗佳颢本就带着满腹鄙夷走进来,这会儿听话里提到的‘入’,更是触及他最为反感的神经线,只觉得这里的一切都浸着污秽堕落的气息,狞笑道:“是吗?那我正好帮帮他,离开这个地方。”
他扯住简初的胳膊一下子甩开了障碍物,简初狼狈地摔在一旁。
他弯下身,揪着铭秧的衣领,将人从地上扯起来:“江育秧,你竟然做起这个?你还要不要脸?需要钱的话为什么不来找我?你看看自己现在的样子?还像个男人吗?”
简初捂着被撞疼的胳膊,下意识地瞧向四周,她是知道他身份的,于是便很恐惧。她不明白,他怎么会走进这里?他的身份怎么能容得他如此任性?这是什么地方?是城市午夜的流亡地,是寂寞心灵的容所,他来到这里,倘若被人认出,最好的猜测也要是个捉奸,坏的,还不知道会被说成怎样。
已经有女客人被他的蛮鸷吓到,躲去了一旁的角落,但仍是捱不住好奇露出小半个脸来偷看。
周围的人都在议论纷纷,不过大概是光源有限,倒没有人确信地认出他来,估计也是难以那样联想,郗佳颢未婚,也犯不着来这里丢人现眼,至于其它的可能性,还有什么呢?对于那个前程似锦的英俊政客,他那花团锦簇的人生怎么可能和这种地方有所交集?
铭秧这会儿就势站起来,皱眉掸开那勒住他的双手,高傲地整理下衣裤,在男人面前站得笔直,他刻意压低了声音:“郗少,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被人撞破的话,麻烦的可不是我。当初是你躲我的不是么?既然觉得困扰,又为什么还要插手我的事?我愿意做什么,和谁做,不需要个外人来管。”
郗佳颢握紧拳,勉强压抑着几欲喷薄而出的火气:“没错,我是困扰,可是我没有躲你,这么多年我一直在寻找你的下落,我不想你的人生被那无聊的误会影响,我不知道那天父亲让你们连夜离开的事,我那会儿还以为是你们自己走掉的,是家里的老佣人无意中说漏了嘴我才……”
“别说的那么冠冕堂皇。”铭秧冷笑着打断他,“如果你是真心为我们的生活考虑,我们又怎么会被驱赶到那样的程度,沦落到那样的境地?你可以努力解释清楚一切不是吗?不过,也许你也说了些真话,你的确是真心想找到我,但却不是为了我的生活,”突然止住话音,敛眼有着片刻的沉默,继而笑了,眼眸中浸润了若有似无的恶意,“如果你是为了确定我的态度,来减轻自己的羞耻感,获得解脱,那么我告诉你,你找错人了,因为,我那个时候不是因为好奇,我是真的想要那么做,才答应的,听见了没有,不是因为好奇,我就是你最排斥的那种人,所以你最好离我远一点,省得脏了自己!”他一双本就莹亮妖媚的眸子此刻愈发炙热得惊人,咄咄地看着对面男人的脸,仿佛在享受着那灰败的神情,获着报复的快感。
郗佳颢感到一种绝望的情绪被塞进了心脏,无法纾解,只能将它们硬生生碾碎进血液深处。
也许育秧说的对,他这些年一直在寻找他的下落,只是为要个答案,可是,这个答案他能不能承受的起,却从来没想过,只是想当然觉得育秧和自己是一样的,只要见到人,一切就会画上休止符。
可是,他却说他不是因为好奇,他忽然有了种强烈的恐惧感,也许自己会被那件事的阴影纠缠一辈子。
因为离得很近,简初将他们的对话一句不落听进了耳中,因而联想起童歆多年前告诉过她的事,现在看来,那人正是铭秧了。
他口中唤着的,是铭秧的本名吧。
铭秧最后看了眼对面的男人,扯开唇冷冷哼笑了下,插着兜转了身,路过简初时,顺手将人从地上扯起,单手搭上她的肩膀:“我们走。”
简初悄悄回头看了眼那伫在原地的背影,脚下一阵沉重,但还是狠下心来随着铭秧离开了。
‘娇艳’附近的一处小酒吧。
“刚才吓到你了吧?不好意思?那是我儿时的一个朋友。”
“我知道那人是谁,”眼见着铭秧脸色一变,简初忙道,“但我刚才留意了下四周,并没有人认出来。”
他奚落地道:“就算认出来也不敢相信吧?”突然撩了眼梢看她,“你又怎么那么确定?”
她才意识到自己说得太多,赶紧用轻松的口吻道:“原本不确定的,看你的反应,便确定了。”
“哦,原来是这样,那就麻烦你不要说出去了,既然知道他的身份,应该也能想到后果。”
简初抿抿唇:“其实,你挺为他着想的……”
“我是不想将自己卷入麻烦,我爸到现在都不知道我在做什么,要是随着他一起被登上报纸,我大概想瞒也瞒不住了。”
“我看得出来,那人是真心想帮你,你接受他的好意,就可以不用再在店里做下去,让外面的人指指点点。”
“你刚才也听到了吧?我们两家曾经结下过梁子,我父亲恨死了他父亲,他说一辈子也不想再和他家人扯上半分关系,若是知道我是向他借钱替他治病,我爸一定会气死的。”
“那你做这个呢?做这样的事他就不会生气了?”
“我不是没告诉我爸嘛,只跟他说我做了些小生意。”
“都是说谎,有什么区别呢?”她凝视他,“其实,你说的都是借口吧?你只是不想再让两个人有交集,你怕会落下些把柄到不怀好意的人手中,你怕自己会连累他。刚才当着他说出来的那些话,即使有真实的想法在里面,却也是为了能将他推开吧?”
她看到铭秧的眼睫抖了抖:“我真没想到他还会找我,也更加想不到他会就那么不管不顾冲进店里来教训我,我太意外了,根本不知道该用怎样的态度去面对他,你也看到了,他那副趾高气昂的模样,在他面前,我只感觉得到自己的卑微,所以,抗拒他大概是我身为男人的本能吧。”
简初不觉得他说得是真心话,虽然跃哥和她说起过铭秧的过去,但不知道为什么,她就觉得铭秧是个好人,只是他从不想让别人觉得他是个好人。




无所谓(H) 被当成男人强暴了
快接近午夜时,简初才回了店里,铭秧没和她一起,转头去医院照看父亲了,临走的时候,他告诉她,他不会要她的钱,但是会记得去看病。
刚刚推开大厅的玻璃门,迎面便罩上个人影,浓重的酒气熏得她发晕,不觉压下了脸,手臂却在这时被人用力地箍住了:“你是这里的boy吧?”
她身上穿着‘娇艳’的黑色制服,这个人要不是醉得糊涂,便是明知故问,男人的声音因为醉酒而显得含混,却又带着浓烈的侵略性。她不想应付这种有特殊癖好的客人,于是一个劲的回避着对方的逼视。
“你们店做男人的生意吧?”
她是店里的人,便有责任对客人据实以告:“做的,可是我……”
“去他妈的可是,不是给钱就行么?”他笑得恣意妄为,何必难为自己,若是真爱男人,倒不如就此做到底得好。
这样清凛的笑声惊愕住简初,她颤颤巍巍地抬头,果然看到那深潭一般的眼,顿时心底一片寒凉:“佳,佳颢,你这是怎么了?”不自觉昔日的称呼便溜出了口。
他的神情微顿,眯眼仿佛想要看清楚手下之人。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么?”驻守吧台的小弟注意到大门口这边似乎起了冲突,连忙赶了过来。
简初立时满身冷汗,直觉不能让人发现他的身份:“没事,阿明,我答应了客人出场,催得厉害我现在就走了,麻烦帮我和老板说一声。”
他一个劲儿地把人往外带,简初感觉自己肩膀的骨头都快被捏碎了,就这么踉踉跄跄被甩进了车里……
酒店套房内。
他一进来,便擒住她的后颈将人重重压入床垫。
他的手劲好大,几乎快要将她的脖子压断,她难过地剧烈挣扎着:“放手,你喝醉了。”
眼见她的痛苦,他反而笑了,手下的力道没有丝毫减弱:“怎么?你不是做这个的么?该是见多识广了,别担心,我会给足酬劳的,也请你敬业一些!”
她的脸色因他刻薄的话语而苍白,只是掩盖在深黯厚实的粉妆之下,无法觉察。
感觉到他的手径直摸向她的裤腰,她突然恐惧地浑身颤抖,昔日的噩梦卷土重来,泪水瞬间落下:“我不做了,这钱我不赚了,你放了我吧,求求你……”
他也不知道是喝得太醉听不清她的话,还是故意充耳不闻,缄默着扯开她的皮带,掳下她的裤子,她感到身下一阵凉意。
她一直被狠厉地压制着,甚至都看不到他的脸,只有下体暴露在空气中,像个解决性需求的工具,低贱又耻辱。
他的手劲稍稍松掉,她趁机回头去看,见他开始拉扯衣摆,抽出衬衫,她抖了抖嘴唇,眼看着他脱下了裤子,露出已然昂扬的巨物。
她转回头,没有勇气再看,感到臀瓣被掰开,也感到他的硬物一下下触碰到她,她死死咬住唇,她不是什么小女孩了,知道会发生什么,没关系,忍一忍,都会过去的,自己这些年不是也还好好活着么。
他的手却一直在她的后穴打转,似乎在摸索着什么。
她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可一切都太晚了,他已然一个用力,在没有任何润滑和抚慰下,重重刺入了她的菊穴。
“厄……”冷汗瞬间冒出来,她瞪大了眼眸,双手死命地握紧,撑住几欲崩坏的身体,牙关咬得整个脸颊都颤抖了。他真的把她当成是男人了,他在用一个男人在床上对待另一个男人的方式来对待她。
极端的紧实让他感到力和疼痛,却也是从未经历过的刺激,几乎进入的一瞬就泄了出来。
羞辱地滑下泪来,她挥着手,想让他放开她,可陷入激情的男人反而更加蛮横地压住了她,还将脖子上的领带解下来系住了她的双手。
他将已然伏在床上的单薄身体捞起来,一次次挤入到最深处。
极度的痛觉团团包围住她,像是永无止境的折磨,她连挣扎的力气都不再有,含泪忍受着那灭顶的疼和难过。
后穴渐渐泛起湿热,令他的进出顺畅了些,她猜,那是流了血,他愈发舒爽,她却被他剧烈的动作冲撞得更加虚弱,眼前渐生一片雾蒙蒙的浑浊,她疲力竭地随着他起伏着。
一切的苦痛终究归于寂静,完事后,他丢下她,翻身仰卧在床上,眼前因激情而生的白光令他一时什么也看不清,遂抬了手臂挡在眉宇处,边喘息,边淡淡开口:“钱我会打到你公司的账户,若是看到数额后觉得少,可以再联系我。”他不再说话,用显而易见的态度断绝了彼此的交集。
她握了握拳,咬牙起了身,并没去卫生间拾自己,而是迅速整理好衣物,她知道,自己必须离开,她出了汗流了泪,妆一定花了不少,他一定也不会像起初那么醉,如果被他认出来,她不敢想象后果。
出了房门,心室处忽然传来的一阵缩压痛,像是一双手掐住了她的咽喉,让她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踉跄着捱到了电梯间,恁地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无所谓(H) 那时的我们
简初在四路中学的操场上打完最后一场篮球,拾了书包,走出了校门。
她一路快步往家的方向走,却没有在通向家的路口转弯,一直走到一家叫‘六点半’的酒吧。
她虽是穿着高中的校服,可酒吧门口看守的人却并没有拦她,她朝着那人笑笑:“李哥好。”
那人也笑笑:“下次别穿校服了,真要是有临检的人,不好解释。”
她点点头,便径直走了进去。
越过人群找了找,看到蚊子正朝这边招手,简初加紧几步过去。
将书包摘下搁到凳子上,她擦擦因为赶路鼻尖上渗出的汗滴:“蚊子,怎么来这么早?”
“也没有,刚来一会。”蚊子笑着回道,露出一口大白牙。
蚊子的大名叫李大文,是和简初从小一起长大的伙伴。
蚊子这会儿起身,在简初不明所以的眼神中按着她坐下,自己也正襟危坐,一派正经地清清嗓子:“小初啊,明天你就要转去南中了,听说那里面有钱有势人家的小孩一大堆,你要小心些,别被他们欺负了,没事别理睬他们。”蚊子说这话是有私心的,他从小就喜欢简初, 他从心底希望她幸福,也希望她能遇到一个白马王子,但是却不希望她离自己的世界越来越远,或者说这一天的到来越晚越好。
他知道南中是寄宿制的,简初以后要住校,不能像现在这样时常见面了,所以此刻,他便抓紧时间好好地瞧瞧她,简初真是越长越漂亮了,即便她这些年因为怕被夜总会的客人欺负剪了短头发,可还是遮挡不住她越发致的五官。
文小莉顶着一头炫目的发,身上挂着乱七八糟的链子,嘴里碎碎叨叨着出现在门口,一副全人类都欠她钱的样子,看到简初他们,晃悠着过来,抄起桌上的啤酒杯就是“咕咚”一大口。
蚊子差点就蹿起来了,心底骂自己反应慢,抢过来皱眉:“你干嘛喝我的酒?”
文小莉瞪了他一眼:“瞎吵吵什么啊?我都不嫌弃你,你还嫌弃我,你知道我们学校有多少人惦记我想和我好么?”文小莉现在在一所中专学校上学,学的是美容美发。
蚊子一副被恶心到的样子,撇撇嘴,不屑和她争辩下去。
文小莉又和酒保要了两杯啤酒,转头问简初:“怎么样?东西都拾好了吗?”
“没有呢,晚上回去。”
文小莉摸着食指上套着的廉价仿银戒指:“你啊,总算是能逃出那个恶心人的地方了。”
简初抿抿唇:“你……也快了。”
“我?”文小莉撇嘴一冷笑,“还早着呢,就算毕了业,也没有住的地方,还不是得和我妈挤在店里。”拍拍简初的肩,“我妈没你妈命好,能跟个好人,简初啊,加油,有时间我们去找你,也沾沾上层社会的气息。”
这时酒保送酒来了,文小莉递给简初一杯酒,自己也拿起一杯:“来,给简初送行。”
叁个人将杯子碰到一起,橙黄色的啤酒溅了出来,落到桌上,倒映出叁张年轻的脸庞。
简初推开‘桃乐丝’夜总会的大门,穿过大厅,避开周围男人黏在她身上的视线,一路沿着走廊到了最里面的房间,掏出钥匙打开了门。
简慧兰正在厅里拾东西,旁边是一个铺开的箱子。
难得看到妈妈在,简初瞧了眼箱子里的东西。
“妈,搁那吧,我自己。”
简慧兰停下手,坐到沙发上休息,随手拿起瓜子嗑着:“小初啊,你能转去南中不容易,在那好好学,没事别想着学别人谈恋爱,你这个出身,让对方知道了不会对你认真的,到时候吃亏受伤的还是自己,妈这攒着钱,将来我们去国外,到个没人认识的地方,再重新开始。”
简初低垂着眼,“恩”了一声,推门进自己房间去了。
简初这次能转学去南中,都是靠得一个叫高岩的男人的关系。
他是简慧兰的情人,据说是个当官的,这些年,一直照顾着她们母女,还给了简慧兰一笔钱,让她盘下了一个场子,自己做妈妈桑。
简慧兰之前也跟过别人,无一例外都是暗淡场,直到几年前结识了高岩,生活才逐渐有了起色。
高岩觉得简初现在所在的四路中学生员太杂,小孩子容易学坏,帮她联系了大名鼎鼎的南中,简初的成绩很好,缺的是钱和背景,高岩都帮她解决了,提交了成绩单后,简初很快到了南中的录取通知书。
她原本是不想去的,她怕自己走了,简慧兰一个人在这里受欺负,可是,架不住简慧兰的劝说和充满了期望的眼神,她终于决定转学。
还好,都在同一个城市,周末的时候她可以回来看看,也可以时常和大小文聚一聚。
晚上,简初在自己屋里拾东西,拉开书桌的抽屉,打算带几本参考书。
翻到一半,眼神定住,书桌紧里面有一个纸盒,她犹豫了一下,将它拿了出来。
即便是一直搁在书桌里,纸盒表面还是附上了一层薄薄的灰尘,她轻轻拂去,踟躇再叁,最终也没打开,默默地把盒子装进了行李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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