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升官发财在宋朝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放鸽子
一天里同他说上十句话,若能得到两三句回应,就已算是顶天的了。
到秦州前还时不时在车队旁骑马跟着,不愿老坐在闷不透风的车厢里头的陆辞,自离开秦州起,除必要的下车休憩外,就没离开过马车一步。
成天以手支着一侧耳后,懒洋洋地挑起一道帘,歪看外头景致,怔怔出神,自始至终不发一言。
与他同车、彼此情趣相投的柳七、晏殊和欧阳修三人,在多次拉他说话未果后,当他是思索什么要紧事了。
他们未再去打扰他,而很快将此行折腾成了游山玩水。
他们不时为路途的山光水色、奇石怪峰所惊叹,相互吟诗作画,再作品评……
如此循环反复,很是乐而不疲。
等使团终于抵达青唐城前,发完呆的陆辞才赫然发现,这短短二十天不到的功夫里,这三位诗才横溢的友人因难得遇上旗鼓相当的‘游伴’,加上沿途高原风光壮丽独特,一个个诗兴大发,一日日佳作如流,作得诗词共三十二篇。
至于为何不是三十三篇……
在等待检看路引的队列中,横竖闲得发荒的陆辞随手翻看一阵,就翻出了标题嫌得格格不入的、分别出自晏殊和柳七手笔,而缺了欧阳修的两篇。
他粗略一扫,顿时无语:“……你们怎连永叔发高地症那日,也记进去了?”
吐蕃位处高地,不同于中原平整,一行人中唯一一个出现些许高原反应的,便是欧阳修。
为照顾弟子,也是为防止一行人中还有其他出现类似症状者,陆辞专门命人就地停留了一日。
待他仔细观察,确定其他人具都无恙,而欧阳修也很快恢复过来后,才慢慢继续前行。
却不想二人如此丧心病狂,竟把这桩一度惊吓到四周人的‘趣事’给记入了词曲之中。
……也是够拼的。
看了眼臭味相投的三人,还有些思念刚分别不久小恋人的陆辞,索性懒得搭理他们了。
陆辞所领的使团并未等候多久,很快就被前头的守兵们发现。
他们赶紧派了几人前来,问询后确认陆辞一行人身份后,便客客气气地将他们请入城内,连物件也不曾检查,就把他们安置在了驿馆之中。
待踏入驿馆中后,陆辞轻易就能看出,这驿馆不仅宽敞华丽,致装潢皆是簇新,显然是刚经过一番仔细修缮的。
这位吐蕃赞普,看来是为了对大宋特意为吐蕃使臣专建一馆接待的诚意,有心进行投桃报李了。
尽管经过遥远路途,使团中大多数人已是满身疲惫,但等终于抵达目的地、经过一番洗漱,恢复神清气爽后,他们都是跃跃欲试的模样了。
在窗台观察一阵后,他们难耐激动心绪,便陆续向陆辞请示,问可否出门逛上一逛。
莫说是他们,就连前世频频去各地旅游的陆辞,也对这千年前的吐蕃城池颇为好奇,当即允了。
等所有人都出门之后,陆辞换了身便服,戴上帷帽,以防万一,将证明自身身份的文书也揣入怀中,便悠悠然地上了街去。
之所以戴上帷帽,倒不是为别的,而纯粹是想着青唐地势较高,日头毒辣,还是防着些好。
除却百姓相貌与周边建筑风格上的偌大差异外,青唐城的街道上亦是熙熙攘攘,车水马龙,热闹非凡。
陆辞随意逛了一阵,新鲜感很快散去,渐渐也就腻了。
正当他准备打退堂鼓时,路过一家招牌上写着熟悉的文字、俨然是由宋人开设的茶馆,便顺道走了进去。
跟周边生意火旺的铺席比起来,这间茶馆不仅规模上小上许多,生意也差上一截。
店家只请了两个伙计,大堂里此时也仅坐了两名吐蕃客人,各自要了一碗最便宜的茶水,就净坐在那处说话了。
当听到有新客的脚步声自门口传来时,他也只懒洋洋地抬了抬眼皮,有气无力地招呼道:“欢迎客官——还不去待客?”
受他催促,原正闲聊着的俩伙计才动了起来,堆起笑脸,迎了上去:“客官几位?是要在一楼大堂,还是要去二楼雅座?”
“雅座,一位。”
陆辞微微点头,便由他们领着,往雅座去了。
茶馆颇小,所谓雅座仅是较为宽敞的三间房罢了,陆辞本就只是随便坐着歇上一歇,也不挑剔。
“有什么茶?”
坐下之后,陆辞坐在圆桌最靠窗的位置,将帷帽随手一摘,一边将窗户朝外推开,一边习惯性地询了一句。
只是他没想到,这一问过后,却半天没等到回答。
“怎么了?难道这茶馆里,也不卖茶么?”
他疑惑地回头再问,却见伙计大张着嘴,双目滑稽地瞪大,似见了什么不可思议的物事般发着呆。
经他再问,对方才猛然回过神来,忙不迭道:“卖,卖的!”
他滴个乖乖,这位究竟是打哪儿来的?!
——他就没见过这么俊俏的郎君!
见伙计报茶名时结结巴巴,目光躲闪,一副心虚气短的模样,陆辞不禁蹙了蹙眉。
难怪这家店生意不好。
莫说跟难说会道的樊楼伙计比了,哪怕是秦州城里随意一家酒楼里挑出个伙计,也比眼前这个要口舌伶俐得多。
“来一份……羊乳甜汤,”陆辞未被前面那些只能糊弄吐蕃人的劣茶吸引,倒是对乏人青睐的后几样颇感兴趣:“再来随便来三份茶点吧。”
伙计赶紧道好。
在不看向陆辞像发光似的俊美脸庞时,他还是能好好记下的。
只是在下楼时,他浑身就如梦游一样虚浮,直让另一个伙计和店家莫名其妙地看了他好几眼……
陆辞没将伙计的古怪反应放在心上,在推开窗户后,他一边等待上茶,一边百无聊赖地朝外看去。
正对着茶楼雅间的,是一家生意要兴隆得多的饭店的雅座。
乍一眼望去,不难看出不管是坐店里的客人,还是来往吆喝的伙计,皆是浓眉大眼、身材高大的吐蕃人。
陆辞只朝对面大略扫了几眼,便为防失礼,而将目光低敛,仅让视线偶尔落在底下行走的路人身上。
因此,也就错过了在对面雅间发生的事。
几桌相围而坐,原本相谈正欢的吐蕃贵女们,忽有人漫不经心地朝这方向扫了过来,正正瞥到对面客人的清俊秀美的侧脸,不由当场倒抽一口冷气。
见上一刻还好端端的她猛然捂着脸,反应很是激烈,其他人也好奇地看了过来。
结果具是神一震,一边七嘴八舌地说着,一边纷纷朝窗户方向涌来。
因陆辞始终低垂着眼眸,脸还微侧着,从她们的角度,只能看到一张极俊美的侧脸。
为看清他全貌,便有大胆的贵女灵机一动,故意发出些声响来。
陆辞果然闻声,下意识抬起了头来,便看到的就是被一群围着面纱的吐蕃贵女们、聚着争相围观的画面:“……”
到底身经百战,陆辞立马冷静起身,二话不说地关上了大敞的窗。
——被小狸奴偷看,他只当是增进感情的情趣。
——而突然被其他人围观,就成恐怖片了。
第三百五十一章
茶楼这边窗户被关上的那一瞬,任谁都能清晰听见,自对面传来的、那汇作一起的娇娇叹息声。
不知为何,陆辞的脑海中竟浮现出了几年以前,从张亢那张乌鸦嘴里冒出来的一句话:“保不准要叫吐蕃贵女掳走作夫君……”
即使颇不自在,他仍是耐心地等伙计们将所点的茶点端上,又不急不慢地做了品尝。
之后,为防在这人生地不熟处多生是非,他决定不多做逗留,而是就此离开了。
当他下到一楼时,一眼就能看出,原本还空空荡荡的大堂里,已悄然多了数桌在东张西望的女客。
……她们来此的意图,显是不言而喻的。
陆辞若无其事地移开了视线,对她们骤然静下来的突兀举止宛若未觉,将帷帽重新戴上,在茫然无知的店家处将账一结,便从容淡定地自大门走了。
而他后脚刚离开,刚刚还故作淑女姿态、围坐在一起的那几桌贵女们,就着急地起了身,不顾店家傻眼的挽留,让下人前去结账,自己则偷偷地跟了上去。
亦有矜持地未去‘尾随’,而依然留在原先饭店中的几人,却也未闲着,而是派了下仆下去,把那位极俊美的宋人郎君的身份打听清楚。
虽只是惊鸿一瞥,但凭她们利眼,还是能轻易瞧出对方身份非富即贵,来历多半不俗。
如若只是商贾人家养出来的……
那她们可就要不客气了。
陆辞尽管已经戴好了帷帽,行走在道路上,却还是因身后不远不近缀着的一条‘尾巴’,而颇受众人好奇的目光洗礼。
他亦能感觉出身后的灼热目光,不自觉地就加快了几分脚步。
到底是有过被人榜下捉婿的经历……在对吐蕃女性的婚配习俗了解不多的情况下,他可不想以身犯险,去验证她们会否似宋女般讲道理。
就在他距驿馆尚有一街之遥时,迎面而来的几位宋人郎君,恰巧就是较他早溜出来闲逛的几位友人。
他们正说说笑笑,还是柳七眼尖,离颇远时就看见了戴帷帽的陆辞:“噢?怎么摅羽也出来了?”
闻言,晏殊与欧阳修同时一愣,旋即跟着笑了,也加快步子走了上来。
晏殊埋怨道:“方才邀你一起,你偏不肯来,这会儿你倒自己独逛起来了。”
他们几人的出现,一下将贵女们的凝视分薄不少,陆辞的心微微一松,随口扯谎:“临时改了主意,未能寻着你们,才自己随便在附近走了一阵。”
对陆辞的解释,三人未起疑心,倒是柳七没忍住调侃了连在异邦也不忘遮掩面容的陆辞一句‘天生丽质’,挨来脑门一敲后,也就消停了。
一行人有说有笑地走远,不远处的贵女们则从中品出了‘来头不小’的味道,不由对视一眼,就默默地各自打道回府去了。
等大宋使节们逛够了吐蕃集市,过足了新鲜瘾,回到驿馆歇下时,关于‘青唐城里忽然来了个极俊俏的宋人郎君’的消息,已在吐蕃贵族中不胫而走。
还没到前半夜,有心人就已经把他们的身份打听了个清楚,更问清楚为首那使臣的名号了。
——陆辞,陆摅羽,不过二十有六,便已在宋廷官阶位列从二品。人是性情温和,翩翩儒雅,可谓百年难逢的青年才俊。
最最要紧的,还是他至今仍是孑然一身,未曾婚配!
这消息刚一流出,最早没坐住的,便是之前自诩身份,未去凑热闹的那几名贵女。





升官发财在宋朝 第325节
她们中不乏已年过二十者,因家世不凡,十分受宠,而多少有些心高气傲,一直不愿屈就,才拖到至今未嫁。
如今一看,那令她们眼前一亮的俊美郎君,竟还是前程远大的堂堂上国使者,且后院空虚,实在是天降良缘。
她们赶忙同爹爹一说,一些个早看出赞普有意交好宋廷的心思的老狐狸们,也觉正中下怀。
为夜长梦多,还有两家想着先下手为强,索性赶在夜里进殿,向赞普请求。
乍一听清这两家诉求时,唃厮啰还以为是自己理政过疲,以至于脑子发昏,耳朵也不太好使了。
他迟疑片刻,方疑惑地询道:“……婚事?同陆使节的?”
连他都得等明日正式接待宋使臣的宴席上,才能真正一会那名素未谋面、却令他好奇甚久的郎君。
怎大臣们反而抢先一步,不仅把陆辞的身家背景都给调查了个遍,还异想天开地要让他拉线做媒来了?
等难得一头雾水的唃厮啰从大臣口中了解了来龙去脉后,只剩哭笑不得。
“怕是要让你们希望落空了。”唃厮啰不乏遗憾道:“这位陆郎君深受宋主信重,此番更是肩负主使重任出使。若换做旁人,许还能说上一说,但对于他……可真是无人勉强得了。”
无需细想也知,以陆辞受重用的程度,如果他有意婚娶,那怕是赵氏宗族女早都任他挑去,高门大族里也绝不缺少愿以婚事招揽这位乘龙快婿的,民间更有无数绝色愿投怀送抱,哪里会容他孤身至今?
而目前仍是孤身一人,足证陆辞不知为何,暂且并无此意,且也无人强迫得了他了。
此话一出,那两名大臣自是明白,赞普是完全拒绝了他们关于‘做媒’的请求了。
虽颇不甘心,但继续留下去,也无多用。
怀抱着同样目的、也同样铩羽而归的他们充满敌意地对视一眼,悄然退下。
他们走后,原还因忙碌了整整一日,而困意十足的唃厮啰,倒是神起来了。
等他离了议事处,回了寝殿,由新娶不久的乔氏温柔小意地伺候着更衣洗漱时,还忍不住提起陆辞此人:“这位陆使臣可不得了,初来半日不到,也不曾亮出身份来,就让几家人先争起嫁女结亲的事了。”
乔氏虽对政事了解寥寥,更不识得‘陆辞’其人,但她却敏锐听出,赞普说方才那句时充满笑意,心思微微一转,便知晓该如何附和了。
她眉眼弯弯,柔声提议道:“赞普何不亲自走上一趟,见见其人?”
“不必多此一举。”唃厮啰摇头道:“明日将设宴席款待宋使,陆辞必然到场,何须折腾一番,就为早这个半日?”
乔氏却听出他口吻里的些许意动,便道:“赞普此言固然有理,只是……陆辞在赞普前的模样,却不一定是在旁人前的模样了。”
唃厮啰陷入了沉吟。
对茶楼露面所引起的后续余波,陆辞自是不得而知的。
他只吸取教训,打定主意,直到夜里进宫赴宴,都无事不出门了。
对于学生欧阳修,他倒无拘着对方的打算。
原本他带人千里迢迢地走这么一趟,便是为了让其开阔眼界,增长见识,要是将人拘在驿馆中做题,可不就成了本末倒置。
见柳七和晏殊闲不住,白日里也要出去走走,陆辞干脆让他们带着欧阳修也出去了。
晏殊见陆辞悠然品茶,俨然不动如山的模样,不由奇道:“摅羽平日可不是个愿在家中呆坐的,怎到这吐蕃,倒成足不出户的模样了?”
柳七虽对昨晚之事一无所知,却不妨碍他调侃陆辞,当场不怀好意地笑道:“摅羽不似我等,生得花容月貌,若是——”
柳七浑然不知自己正好戳到陆辞痛处,当即挨了陆辞面无表情踢出的一脚。
吵吵嚷嚷的好友们一走,驿馆里顿时安静下来。
陆辞饮完一整壶茶后,听着外头清晰传来的热闹人声,还是有些忍耐不住。
他不出门,却上了二楼,将窗户推开些许,忽就听见外头的声响猛然大了许多,也变得混乱起来,不由循声看去。
原来这会儿街道上之所以尤为喧闹,是因一行贵族打扮的年轻男子骑着高头大马,在闹市中判若无人地蛮横穿行,惹得商贩行人们狼狈避让,虽未伤及人,却也打翻了不少商品,惹得一地狼狈。
陆辞蹙了蹙眉。
若是在汴京的话,哪怕是再跋扈的权贵之子,也会因惧刑罚之厉,不敢在闹市街上如此纵马的。
等那行极霸道的人纷纷远去,落得一身尘土的摊贩们才一边小声抱怨着,一边急急忙忙地拾起被刚刚的骚乱弄得一团乱遭的摊子。
而从他们的对话之中,捕捉到只言片语的陆辞,也很快弄清楚了刚刚的领头人的身份。
——难怪会公然如此嚣张,原来为首之人,正是赞普长子瞎毡。
瞎毡是从哪儿回来的?
陆辞略一沉吟,很快便有了答案。
从刚那伙人忽然出现的方向来看,对应的是城西门。城西门往外去,不远处便是廓州。
若他所记不岔,在唃厮啰迎娶乔氏之后,为获取乔氏家族的全心支持,也是为防备李立遵遗族的怀恨在心,而在不久前勒令原夫人李氏出家为尼,安置在廓州居住。
在唃厮啰看来,恐怕他肯留当初逼迫他至深的李立遵之女一条性命,已是看在其曾为自己生育二子的情面上了。
但在李氏家族看来,这种过河拆桥、连曾养育二子的夫人也要扫地出门的耻辱,又岂是一种宽容?
若李氏与她所出的瞎毡和磨毡角二子母子感情不睦,也就罢了。
偏偏从瞎毡匆匆返程的举动来看,应是为探望生母而去……
陆辞玩味地挑了挑眉。
对李氏如此不留情面,对李氏所出二子,却不曾有所限制。
这究竟是唃厮啰心狠手辣、有意斩草除根下的欲擒故纵,还是傲慢下的疏忽大意,将埋下日后的偌大隐患?
作者有话要说: 注释:
历史上这的确是唃厮啰的一次翻车。
《关于唃厮啰统治时期青唐吐蕃政权的历史考察》
确厮哆的前两个妻子都是李立遵的女儿 ,随着李立遵的失势及与李氏集团的分裂,确厮哆与前两个妻子的关系必然会出现裂缝。加之后娶乔家族之女乔氏 ,既有美色 ,又有实力 ,且是一个极为明强千的女人。这徉,李氏的失宠就是很自然的事了。
确厮哆命李氏出家为尼 ,将她安置在廓州居住。 这必然引起 李氏集团的强烈不满 “ 其子瞎毡 、 磨毡角结母党李巴全窃载其母奔宗哥一 ” 〔确厮 哆的 长子同次子 与喃厮哆反目 ,瞎毡居河州完谷 ,磨毡角居宗哥城一确厮哆家族内部的 分 裂 ,给 党项 集 团 有 隙可乘 ,“元吴阿厮哆二 子怨其父,因以重路间之 ,且阴诱诸豪 。 ”
在攻占河西瓜 、 沙 、 肃三州后 ,并兵南下 ,击败兰州地区的吐苦部落,该地拥有五万户的禹藏族首领花麻降附元昊,并成为夏国女婿。 党项集团北面控制了凉州 ,东面扼制了兰州 ,宗哥重镇掌握在与确厮哆为熬的李氏集团手中 ,邀川重镇掌握在拥众万余且与确厮呷 “ 结为世仇”的温邪成俞龙手声价 黄河南部被确厮哆无法控制的兄长扎实庸咙掌握 ,河州地区则被背叛晚厮哆的瞎毡掌握。 确厮哆的王城青唐完全处于他的敌人和背叛者的三面 包围之中 ,不得不暂时放弃青唐而西徙乔氏 的根据地 —历城自保 。
这种局面一直维持了大约二十余年 ,至宋仁宗嘉枯三年。 ,瞎毡 、磨毡角死后 ,局势才发生一些变化。
第三百五十二章
刚一入夜,陆辞将欧阳修留在驿馆,便带领着十六名使团成员,正装进宫赴宴。
宫殿群坐南面北,位于西城,距大宋使团所居留的驿馆离不远,一行人骑马西行,未至盏茶功夫,便已抵达殿前。
最引人注目的,自是伫立在殿门之前的两重谯楼了。
陆辞抬眼,不动声色地观察了一阵。
这座无比华丽、有金轮、金鹿、经幡等作饰的谯楼,高度倒是恰到好处,只消登于其上,便可轻易俯瞰整座青唐城了。
“诸位,这边请。”
唃厮啰对大宋使节的到来极为看重,不仅一早在举办宴会的大殿内等待着,还专门派遣了一列高大英武的骑士出迎,引领他们入内。
绕过谯楼,后头出现二门,中门连议政大殿,仪门则供仆役进出,通往后殿。
由中门进入后,不过走了二十余米,便是一座高二十余尺,由琉璃瓦铺设屋面、饰物华灿夺目的殿堂了。
与摄于此殿雄伟的其他使臣不同,在后世见惯不知比这要壮丽得多的建筑的陆辞,只以纯欣赏的目光予以一瞥,便回了目光,不疾不徐地跟在骑士身后,面带微笑地进了殿。
殿内此时灯火辉煌,明光闪烁,是毫不逊于大殿外貌的宏伟。
空气中香气萦绕,两侧则坐满面部轮廓深刻、身材高大的宗珂臣子,听得骑士们宣读的声响,纷纷将头转了过来,对他们投以灼灼目光。
毕竟相貌迥异,且身形要高大许多,被这百余人齐齐看来,饶是见过无数大小阵仗的晏殊,也忍不住心中一凛。
他姑且如此,其他使臣就更不用提了,具都被看得紧张起来。
他们目不斜视,命令自己只把目光落在陆辞淡然从容、宛若丝毫不受这威严氛围影响的后背上。
片刻后,许是受到些许感染,他们情不自禁地跟着挺直了背脊,步履也迈得踏实有力了起来。
陆辞此刻的淡定,还真不是装出来的。
数万吐蕃大军兵临城下的阵仗,他应过;亲自率领少量兵士,牵制夏国军队的凶险,他踏过;朝中杀人不见血的阴谋阳谋,他也反击过……
与那些逼于眼前的兵戎相比,这些衣冠楚楚的吐蕃臣子,又如何能让他生出紧张来。
唃厮啰原本端坐在起基一丈以上、以檀香木制的金漆皇座上,见大宋使团到来,他莞尔一笑,不等他们近前,便利落起身,大步流星地迎了上去。
他爽朗笑道:“诸位远道而来,一路辛苦。快坐下吧。”
让晏殊等人深感惊讶的,莫过于这位年轻赞普为表达欢迎时,脱口而出的竟是极流利的汉语了。
陆辞却丝毫不觉意外。
他早从狄青和张亢口中得知,唃厮啰此人极为聪颖,不知何时自学了一口汉话,闻言微弯唇角,轻轻颔首后,以一口标准得更胜赞普方才汉话的吐蕃语,流利道:“谢赞普关怀。只是我等为人臣子,身负皇命而来,为毕生之幸,当不得‘辛苦’二字。”
听到陆辞以吐蕃话相回时,唃厮啰颇感意外地眨了眨眼,正色地好好盯了陆辞一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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