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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品小职员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易可
老雷无疑就是雷征了,老雷是管云飞对他的昵称。
我继续听管云飞接雷征的电话。
“这会儿我没事啊,怎么,老伙计,你也没出去?”管云飞继续用热乎的口气说着,“怎么,昨晚没聊够,你这会儿要过来到我办公室聊天,好啊,咱们可好久没有好好聊聊了,我正想去你那里拜访你呢,倒是你先提出来了,我可是想听听雷主任的指示哦。”
雷征要来管云飞办公室,当然不会是聊天那么简单,说不定会说起秦露的事,说不定雷征来的真正目的是为了曹莉的提拔之事。
当然,也说不定是有别的事,至于是有什么别的事,我就不得而知了。
这两位多年的死敌在电话上聊天倒是很热乎,不知道的听起来还以为是铁哥们。
这就是资深人士的本事,雷征和管云飞在这方面显然已经是炉火纯青了,暗地里斗个你死我活,表面上却是和谐和睦,甚至好成一个头。
在这一点上,我仍需努力,最起码我和曹滕之间就做不到如此的程度。





极品小职员 第1453章 泄密
挂了电话,管云飞对我说:“一会儿雷主任要来我这里谈点事,我们今天的谈话先到这里,你先回去吧。”
我点点头站起来。
“我们今天的谈话内容,只限你我知道。”管云飞说。
我又点头。
刚要走,管云飞又叫住我:“等等。”
我站住看着管云飞。
管云飞迟疑了一下,说:“你今天和我说的话,都是真话吧?”
我立刻敏感意识到了管云飞在秦露事情上的神经质,意识到了秦露之事在他心里的分量,意识到管云飞因为秦露之事内心的备受折磨。但他的这种神经质却仍然不能让我确定他一定就是杀死秦露的幕后凶手,我只能理解为他是出于对自己和秦露关系泄露的担心。
我说:“管主任,你不该对我对你说的话有任何怀疑!给我一百个胆,我也不敢对你撒谎。”
管云飞笑起来,看起来又有了自信,这自信或许是来自于他对自己地位的底气。
“呵呵,我刚才在和你开玩笑呢,我当然是十分相信你的。好了,你走吧。”管云飞说。
我也笑了下,然后出门。
关门的时候,我回头看了管云飞一眼,看到他正看着我,目光十分犀利。
我的心一跳,又笑了下。
管云飞立刻也笑了下。
我忙关门离去。
刚到二楼楼梯口,正好遇到了雷征。
我站住:“雷主任好。”
雷征站住看着我,嘴角隐隐露出一丝笑意:“小亦,你来这里干嘛?”
“送一份文件!”我说。
雷征眯缝着眼睛,背起手,昂起胸,不紧不慢地说:“怎么样?最近小日子过得很舒服吧?”
“托雷主任的福,我还活着,而且活得还挺滋润!”我说。
“哼。”雷征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哼笑,“在里面滋味好受不好受?”
“还行!”
“还行?”雷征又哼了一声,“如果你还没受够,那等合适的时机,我会满足你的愿望,我会让你再进去受受的。”
“谢谢雷主任的好意,我看不需要了!”我礼貌地说。
“需要不需要你说了不算,不要以为你洗清了杀人的罪名就没事了,我给你的账还没算完呢!”雷征说。
“我和雷主任哪里有什么账啊,难道是我欠了你的钱,还是你欠了我的?”
“少给我装傻,你和秦露的事,这笔账早晚我得给你算,你这个下流胚,我的人你也敢勾引,我看你是活腻歪了。”
我说:“既然你非要这么认为,我也不解释,如果你想和我算账,那我等着。只是如果要算账的话,希望雷主任能提前通知我一下,我好有个思想准备。”
“什么我非要这么认为,明明是你小子自己做的腌臜事,还不想承认?平时看你倒是个做事响当当的男子汉,现在看来,不过是个畏惧责任的窝囊废。”雷征带着鄙夷的口气说。
“如此说,雷主任一定是个敢作敢当顶天立地的男人了?”我说。
“你有什么资格来评价我?你算是个什么东西?”雷征继续带着鄙视的目光看着我,“亦克,我告诉你,这次算你幸运,下次再落到我手里,哼哼,我会叫你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的。”
雷征又哼笑着,口气十分阴冷。
我说:“我相信雷主任能做到这一点,只不过,雷主任,你不要忘记一句话。”
“什么话?”雷征说。
“善恶有报!”我说,“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辰未到。”
雷征突然笑起来,看着我点点头:“好,亦克,我记住你这句话,我倒要看看咱们俩到底谁会先遭到报应,谁会笑到最后。”
“好,要不咱们打个赌,我赌你先遭报应,信不信?”
“就你也配和我打赌?你有什么资格和什么资本和我打赌?”
“既然你不愿意打赌,那算了,我走了,不玩了。”
雷征没有说话,目光阴沉地看着我。
雷征看我的眼神让我心里有些发冷,不敢和他对视,忙离去。
离开之后,我直接带着行囊坐公共汽车去生活基地报到。
公共汽车直接到不了生活基地,最近的停车点距离基地还有几公里路要走。
下了公共汽车,我看了看周围的地势。
这里是一个三岔路口,路口有一家小酒馆。
这里就是上次我给唐良送行的地方,上次就是在那家小酒馆喝的酒。
现在,唐良回去了,轮到我了。
冬季的大山里一片萧条,看不到一丝生机。
风萧萧兮易水寒,老子一去兮不复还。
我带着几分悲凉的心情嘟哝了几句,背着旅行包刚转过一片小树林,刚要顺着岔路口进山,迎面就看到了秋彤。
秋彤静静地站在那里,一阵山风吹过,她的头发微微飘起。
秋彤身后停着她的车,车里没有看到四哥。
秋彤抬起手捋了捋被吹乱的头发,静静地看着我。
“你自己开车来的?”走到她面前,我看着她。
“四哥开车来的,他在里面。”秋彤说着看了一眼小酒馆。
我随着她的目光也看了一眼。
“我来送送你。”秋彤轻声说了句。
“来了多久了?”我心里一热。
之前是我来这里送唐良,现在是秋彤来这里送我。此情此景,仿佛昨日重现,只是换了角色。
“有一会儿了。”秋彤说。
“本来是能早到的,只是管主任把我叫去谈了会话,耽误了一些时间。”我解释道。
秋彤点了点头。
这时四哥出来了:“外面冷,进来坐吧,我安排好了。”
“我让四哥安排了一桌酒菜,为你践行。”秋彤说。
我和秋彤走进小酒馆,里面的一张桌子上摆放了四个菜,还有一瓶白酒。
“四哥,一起坐吧,快到中午了,一起吃点东西。”秋彤说。
“你们坐吧,边吃边聊,我不饿,出去看看。”四哥说着出去了。
我和秋彤坐下,面对面。
秋彤打开酒,开始倒酒,我坐在那里默默地看着。
倒完酒,秋彤举起酒杯,清澈明亮的眼睛看着我,眼神里却又带着说不出的忧郁。
我也举起酒杯,看着秋彤。
此时,似乎一切语言都是多余的,四目相对的一瞬间,我能读懂秋彤此时的心情,而她,也能读懂我。
秋彤先干了一杯酒,我也干了。
然后,秋彤又拿起酒瓶倒酒,倒酒的时候,我看到她的手在轻微颤抖。
倒完酒,秋彤又举起酒杯,我也举起酒杯。
“多保重。”秋彤轻声说。
我点点头。
“山里不比城里,没有暖气,晚上睡觉多盖层被子。”秋彤又说。
我又点点头。
“少抽烟,少喝酒。”
“嗯。”
“闷的时候就爬爬山,看看书。”
“嗯。”
“事已如此,自己要想开。”
我笑了下:“我没有什么想不开的。我不在你身边,你也要保重好自己。”
“我会的。”秋彤看我笑了,自己也不由自主笑了下,虽然有些勉强,但她还是笑了。
边笑,她边喝了那杯酒,我也干了。
“发行公司新的两位副总经理今天都来上任了。”秋彤说。
我点点头。
“今年的大征订马上就要尾,目前的征订数据,已经是放了卫星了。”秋彤又说。
“成绩属于现任者,这一切都和我无关了。”
“和不和你有关,大家心里都明白。”
我苦笑了下:“我有一种预感,今后,我将会和发行无缘了。”
秋彤低垂下眼皮,没有做声。
“其实我对发行很怀念,很留恋,在做发行的两年多时间里,留给我太多太值得纪念的回忆。”我说。
“我懂你的意思。”秋彤说,“我同样也是这样的感觉。”
“今天你能来送我,我很高兴!”
秋彤看着我,努力笑了下:“我知道你会很开心,所以我来了。”
“谢谢你,谢谢今天以及过去的发行两年间你带给我的所有开心和快乐。”
“不要说谢我,如果真的要说谢,那也是我该感谢你。其实我知道,你带给我,远大于我给你的,你改变我的,远大于我改变你的。”她说。
“或者,可以说,我改变了你,你也改变了我。”
“嗯。”
“以后,不知会怎么样。”
“以后的事不是我们能完全可以驾驭的,以后的事,或许现在不需要去考虑,过好今天,过好当下,才是最重要的。”
“记住我的提醒,曹滕主持经管办的工作,你要格外提防他,这个人,我一直看不透,在我以为自己已经看透他的时候却又往往会感到困惑。”
“我会记住你的话!”她说。
“还有,除了曹滕,还要提防赵达剑,提防曹莉,特别是要提防孙栋恺。”我说。
她点点头。
“我不知道你和吉建到底在捣鼓什么事,我问你你从来也不说,既然你不愿意说,我也不勉强你,但我要告诉你,孙栋恺对你和吉建是有所警惕的,对你们的行为是有所觉察的,所以,我希望你不管在做什么,都要小心从事,要格外谨慎。”
“嗯。”秋彤答应着。
“这次曹莉提拔之事成否成功还是个未知数,这一切要取决于管云飞,我现在无法判定管云飞的真实意图,一旦曹莉真的提拔起来,那么,你更要注意防备这个人,曹莉对你一直是充满极度的嫉恨的,她会抓住一切可能的机会暗算你。如果她提拔了,那她暗算你的机会和几率会更大,也更方便,不管她表面上和你是如何的亲如姊妹,你心里都要明白她是一只笑面虎,不管她在你面前表现地如何真诚,你都不要轻易相信她。”我又说。
秋彤看着我,深深呼了一口气,点点头:“我记住你的话了,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一直你都是为我好的。元朵走了,现在集团里真正心里为我好的人不多了,你是其中最重要的一个。”
我的心里又是一热,说:“我为你好,是因为你在我心里,在我心里占有无比重要的位置,这个位置没有任何人可以代替,可以挤占。”
秋彤紧紧咬住嘴唇,没有说话。




极品小职员 第1454章 怨气
我举起酒杯,秋彤也举起酒杯,默默地看着我。
我们又一起干了。
“我希望你和海竹的事情能妥善得到解决,我想,等海竹冷静下来,等风头过去了,海竹会原谅你的。”秋彤说。
“我本来就没做那事,谈何原谅?”我心里突然有些怨气,我的怨气似乎来自于父母受到的羞辱。
“虽然我相信你没做那事,但海竹呢?海竹的父母呢?海竹家的亲戚朋友呢?他们一定会相信吗?即使他们后来会相信,但这中途夭折的婚礼呢?在自己的婚礼上新郎被抓走,而且当着所有人的面新娘还被告知自己被戴了绿帽子,站在海竹的角度你想一想,这是不是最大的羞辱和耻辱呢?不单对海竹,这对海竹的家人是不是也是羞辱呢?海竹如何能在明州的熟人面前抬起头来,海竹的父母如何能够在明州的亲戚朋友面前抬起头来?而这一切,不都是因为你引起的吗?仅凭这一点,难道你不觉得需要对海竹有歉意吗?”秋彤说。
我点点头:“是,你说的对,这一切都是因我而起,我是该对海竹对海竹的家人有歉意。这一点,我早就知道。可是,我爸妈都亲自上门去赔礼道歉了,还能要怎么样呢?海竹的父母直接把我爸妈拒之门外,见都不见,一想到我爸妈受到的羞辱,我心里就难受地要命。”
“你的爸妈代替不了你,事情是因你而起,解铃还须系铃人,事情能否真正获得圆满解决,我认为还是要你亲自出面。”秋彤说,“快到元旦了,我建议你放假期间回去一趟。”
我点点头。
“你要亲自上门去给海竹给海竹的父母道歉,态度要诚恳,语气要真诚,海竹是爱你的,海竹的父母也是喜欢你的,我想,只要他们看到你的诚心诚意,应该会原谅你的。事情会得到圆满解决的。”秋彤说。
我不由又点了点头,但心里却其实没有底。
“其实,不光是海竹和海竹的父母,海枫也可能对你有很深的误会。”秋彤说,“那天的婚礼夭折之后,海竹脸色铁青,一直一言不发,到澳洲之后,海枫也一直没有和我们发生任何联系。”
我的心里有些苦闷,不由又苦笑了一阵。
“不管婚礼如何,你和海竹是法律上承认的夫妻关系,这是不可更改的事实。你们是领了结婚证的。”秋彤又说。
我看着秋彤,似乎,秋彤对这张纸看的比芸儿要重多了,芸儿一直就没有把我和海竹领证放在眼里,对她来说,海竹和我领证以及举行婚礼都是无所谓的事。
“领了这个证,就意味着责任,意味着包容,意味着理解,意味着奉献。”秋彤又说。
我似乎明白秋彤和我说这话的含义,她对我此时的心里所想是十分了解的,她懂我的。
我不由轻轻叹了口气,心里涌起一阵苦涩。
有个懂你的人,是最大的幸福。
我其实心里明白,这个真正懂我爱我的人,就在眼前,就在咫尺。
但,即使就在咫尺,我却看不到任何希望。我们的咫尺似乎隔了千山万水。
此时,我感觉到了什么叫宿命,什么叫无能为力。
“不说这个了,喝酒!”我说。
秋彤举起酒杯,我们碰了下,然后干了。
“管主任今天和你都谈什么了?”秋彤说。
我点燃一支烟,吸了两口,说:“谈了三个方面的问题,第一是关于我此次调整的事情,安慰鼓励了我半天;第二是关于我和秦露到底有没有那种关系的问题,让我说实话;第三是和我谈了大半天做事之道。”
“关于你和秦露的关系的问题?”秋彤的神情微微有些紧张,“他问这个什么意思?让你说实话又是什么意思?”
“关心呗,打着关心的旗号想知道我到底和秦露是什么关系呗。”
“那你怎么和他说的?”秋彤说。
“我就实话实说啊,我说我和秦露就是同学和朋友的关系,但只是普通朋友,没有那种关系的。”我故意轻描淡写地说。
“他信了?”秋彤说。
“他信不信我就不知道了,但我说的是实话,他要是非不相信,那我也没办法。”我说,“不过,看他当时的表情,似乎是相信的。”
秋彤点了点头,接着又皱起眉头,喃喃地说:“难道……”
“难道什么?”
秋彤一愣神,接着说:“没什么。”
我想此时或许秋彤也对管云飞多少有些怀疑了,但同样她也没有任何确凿的证据,只能是怀疑,而怀疑是不能拿到台面上来的。
既然她不说,我也不追问了。
“管云飞和我讲了两个故事,暗示我要有自知之明,暗示我要领会他对我的提携之意,暗示我要懂得感恩和回报。”我说。
秋彤眉头紧锁,沉思着。
一瓶白酒被我和秋彤喝光了。
酒喝完了,我该启程了。
冬日的斜阳挂在西南方的天空,阳光有气无力地懒懒地照射着荒凉的大山。
背起行囊,我和秋彤还有四哥告别,然后大步走向大山深处。
走到一个山头,我回头看去,秋彤还远远地站在原地,看着我的方向。
冬日阳光下的秋彤的身影,显得十分孤单而寂寞。
我的心里突然涌出巨大的伤感和凄凉,还有无比的疼怜和眷恋。
回过头,仰望无尽的苍穹里那倾斜的冬日的太阳,突然感觉阳光有些刺眼。
我低头揉揉眼睛。
路在前方,虽然是小路,但我必须要走下去。
在生活基地的日子是艰苦而枯燥而无味的。
基地的生活设施很简陋,这里没有网络没有有线电视没有酒吧没有咖啡厅没有茶馆没有暖气,白天还好过,可以和那些鸡鸭猪狗作伴,可以和基地的职工聊天谈话,晚上最难熬,唯一的娱乐是躺在清冷冰冷的床板上,盖上两床厚棉被,孤孤单单看电视里寥寥无几的几个节目。
最糟糕的是无法洗澡,白天干活一身臭汗,洗澡要到离这里十几公里的一个镇上去,那里有个公共浴池。
我只去过一次那浴池,一进门,在充满酸馊味道的蒸汽里看到漂着灰垢的池水,当即就掉头跑了回来。
没办法,我就自己烧水洗澡,虽然这样会很冷,但起码能干净点。
到基地后,我只见到了主任和干活的工人,没有看到各位副主任,当然也包括没有见到苏安邦。
“这里干活有工人,各位主任都是总部来的,身子娇贵,哪里受地了这里的苦,留不住,也没什么事情干,呆不了几天就都回城了,忙各自的事情去了。隔三差五遇上上面来视察的时候来一趟,视察的一走,他们打个招呼就又不见了。也就是我整天在这里和工人一起共甘共苦,辛辛苦苦为集团职工提供后勤供给和节日福利。”主任对我说,既像是发牢骚又像是在表功。
听了他的话,我没有说什么,只是笑笑。
“亦主任如果受不了这里的苦,回城里去住也无妨的,现在是冬季了,活很少了,这些活工人都能干得了,不用整天在这里煎熬受罪。如果遇到上面来视察需要回来,我会提前给各位打个招呼的。”主任又说。
我还是笑笑,没有说话。
主任看我一直不说话,表情有些困惑,似乎还有几分不悦。
似乎,他对我在这里常住是不欢迎的。
看他这副表情,我说:“主任,我刚来,要好好表现下,不能立马就拔腿溜人啊,这样影响很不好的哦。”
主任似乎从我的话里听出了什么,笑了下,然后就走了。
我其实一时是不想回城的,我想在这里清静几天。
似乎是为了表现对我的重视和欢迎,这天中午,主任安排工人杀了一只羊,做大锅全羊。然后又通知了其他副主任,听说我被发配来了这里,几位副主任都赶来和我相见。
除了基地的主任,这里的副主任都是因为各种原因被发配到这里劳改的。
大山里的生活基地成了集团流放职工的地方。
午餐是丰盛的,大锅全羊,大家大吃大喝了一顿,都喝得有点多。
期间,苏安邦和我单独在一边说了会话。
苏安邦早已知道了我的事情,先是感慨唏嘘了一阵子,然后又提到了这里。
“我们这些副主任整天不在基地,主任肯定在你面前发唠叨了吧?”苏安邦说。
我呵呵笑了下。
“他这是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苏安邦说,“其实你知道不,主任巴不得我们都不在这里呢,我们不管谁要是在这里住几天不离开,他那脸就拉地老长老长。”
“为什么呢?”我说。
“主任是把这生活基地当成自己的自留地了,当成自己家的农场了,在这里干活的职工,有一大半都是自己招来的,都是些七大姑八姨的亲戚关系,基地生产的肉菜,他除了按时按量供给集团之外,自己也得了不少好处呢,私下也有些小动作的。
他搞那些小动作,是不怕那些工人知道的,但如果我们天天在这里呆着,那不是会让他感觉很不自在?他毕竟对我们还是有些忌讳的。所以,他是嫌我们在这里碍眼呢,他巴不得我们天天都不来。
我们呢,一来受不了这里的苦,本来就不想在这里住下去,二来呢,既然主任不欢迎我们在这里住,我们又何必自找难看呢?所以干脆就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有事就过来打个照面,没事就在城里忙乎自己的事情好了。这样大家都开心,对大家都有好处。主任也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管不问的。”
听了苏安邦的话,我恍然大悟,原来如此,主任其实是不欢迎我在这里长期住下去的,嫌我在这里碍事呢。
我心里有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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