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皇,太后有喜啦!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木朵
“真的”
苏湄希冀满满地看着江闵,一个劲的点头,突然觉得马上就要回宫,也不是一件特别伤心难过的事情。
…………
“太后娘娘真是好骗,太上皇这么说,没想到她就这么信了。一入宫门深似海,哪能那么容易出来”李尚和闵忠站在不远处,隐约还能提到江闵和苏湄说话的声音,摇头轻叹。
闵忠嘴上虽然没有附和李尚,不过心里也是这么觉得的。
何况这位太上皇,他在宫里的处境,还是那般岌岌可危。看书阁
江闵和苏湄看了一会儿星星,江闵借口自己乏了,便让苏湄推着他回寺庙。李尚和民众跟在后面,直至已经快要踏入寺庙,江闵突然示意苏湄停下轮椅。
他清了清嗓子,柔声细语。
“湄儿,你先回房吧。朕还有些事情,想和两位大人聊聊。”
“哦。”
苏湄乖巧点头,一路小跑地朝着自己的屋子去。不过跑了两步停了下来,笑容灿烂地转过身子。
她冲江闵笑笑,非常认真地说。
“江闵,今夜的星空很灿烂,我和你在一起,也很高兴。”
江闵颔首。
目送苏湄小跑进屋,将门关上,唇上的笑意才渐渐消去,“两位大人身处六部,为大夏鞠躬尽瘁数十年,是大夏的股肱之臣。朕想领你们出去,见一个人。”
这么晚了,不大方便吧。
李尚面露犹豫,闵忠却是推着江闵出了寺庙。他没有办法,只能快步跟上。不过嘴里小声嘀咕,最好是些寻常普通的小事,家里还有美娇娘等着他,李尚不想折腾。
行至一偏僻处,江闵示意闵忠停下,稍稍清了清嗓子。
“你,出来吧。”
闵忠、李尚戒备,却见百里郁从暗处款款走了出来,她穿着一身夜行的黑衣,将自己隐蔽得极好,倘若不是江闵出声相邀,饶是身在兵部的闵忠也瞧不出来。
“百里郁”闵忠见过百里郁,知晓她是叶秦数一数二的女将军。眼下大夏和天庆即将开战,叶秦已然站在天庆一边,想要渔翁得利,在这个节骨眼见敌国大将,委实有些不合适。
而且,从江闵刚才的话分析,是他请百里郁过来的
闵忠的眉头,不自觉皱得更紧。
他移步上前,拦住江闵,将他和百里郁强行隔离开。
“闵大人,不用紧张,是朕约百里将军过来的。”江闵唇角轻扬,故作神秘一笑。“朕托百里将军给两位准备的礼物,就在前面的不远处,百里将军往前带路吧。”
李尚刚才便感觉不对,下意识往后退了退,脸上笑意更尴尬,“太上皇这是跟我们做臣子的见外不是照顾您是我们分内之事,不用准备礼物。”
说罢,转身就要离开。
但是江闵出言留住他,笑意渐浓。“李大人倘若不需要礼物,那便跟着一起做个见证吧。也请闵大人放心,在你见完这件礼物之后,朕会让杨禄亲自劝说闵小姐从春闱镇返回望京。”
李尚听得这话,更目瞪口呆看向闵忠,手指微颤指向他,“原来你……”
“我也不知道他葫芦里卖什么药。”闵忠扔下这话,追上在前面的百里郁和江闵,将李尚一人晾在原地。李尚虽然觉得不对,却只能硬着头皮跟了上去。
这山里晚上黑漆漆的,周围又冷风吹着,说不定里面藏着什么东西……
李尚追上,尴尬寻找话题。
“其实太上皇,我们可以白天再过来,现在黑灯瞎火,您就算送我们的是奇世珍宝,也未必瞧得真切……”
江闵没有搭理他,继续往前走,直至行至一处稻草屋前,才停了下来。
这里荒凉,也不知道这里为什么会有处稻草屋,屋子一共两间,其中的一间亮着烛灯,另外一间黑漆漆的。
闵忠机敏,从靠近稻草屋后,便闻到了淡淡的血腥味。
确切地说,是人血的味道。
第149章 成王败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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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到稻草屋里,江闵让百里郁跟随自己进去,又看了眼面面相觑的李尚和闵忠,向着他们微微点头,模样凝重地说明。“你们侯在外面,百里将军跟随朕进去便好。无论你们今后打算怎么办,都希望对今日之事保密,切勿道与外人。”
说罢,一顿。
“这……”李尚为难向江闵承诺,“请太上皇放心,臣定守口如瓶,绝对不对外吐露一字。只是……”
与其替江闵保守这个秘密,李尚更巴不得自己从头到尾一字不知。
他在闵忠身侧坐下,往闵忠的方向微微挪了挪身子,一边环顾四周,一边压低声音,“闵大人,您和太上皇该不会达成某种共识了吧我是不会说出,也请你向我言明。”
闵忠正襟危坐,只眼角余光轻轻一瞥。
回答一板一眼,“我与太上皇并未达成共识,也不知道他葫芦里卖什么药,只是他提到小女,我没有拒绝的理由。”
传说闵忠特别宠着自己这个女儿,就算是要天上的月亮,也是拱手给她,甚至眼睛都不会眨一下。
“理解,理解。”李尚一个劲地点头,“就好像如果这里面牵扯到我夫人的利益,那我也一定会被太上皇牵着鼻子走的,我的夫人……”
提到家中娇妻,李尚眉飞色舞,甭提多得意了。
“住嘴。”闵忠了解李尚的性子,瞪了他一眼,示意李尚噤音,自己竖起耳朵听着里面的动静。
百里郁推着江闵进到里面的屋子,忍不住笑出了声。
“百里将军今日心情不错”江闵轻轻抬眸,饶有兴致打量百里郁。屋里有些昏暗,瞧得不甚真切,便连百里郁挖出的话语听着也有些微恙。
“我心情是不错,只是没想到,原来太上皇你还留了这么一手。”
“进去吧。我还有些话,要和他说。”江闵不置可否,任由百里郁推着自己进去。里面的屋子黑漆漆的,百里郁点燃烛灯之后,隐约可见椅子上竟然五花大绑着一个男人。
男人低垂着头,死气沉沉的,身上还有用刑的迹象。
江闵看了眼百里郁。
“放心,没死,只是用了点药,等会就解了。”百里郁微微耸肩,进一步交代,“我见他实在太生气了,一时没有忍住,适才动手打了一顿。”
“无妨。”
江闵缓缓点头,示意百里郁给来人解毒。
百里郁点头,走到男人跟前,寻了一白色的小瓶子,打开放在他鼻下片刻。
便见男人身子微微动了动,恢复意识。
江闵清了清嗓子,面向男人冷冷一笑,清寡地勾了勾唇角。“郁国丈,朕没想到,我们会在这里重逢。大抵在你看来,朕就算还活着,也和死人没什么区别了。”
侯在外面的闵忠和李尚一惊,没想到江闵竟然捉了闵良
两人面面相觑,互相看了一眼,非常难得有了默契,缄默不语。勾股书库
郁良身上有伤,又上了年纪,废了好大的力气抬头,勉强看清坐在自己面前的人,苦涩笑笑,“太上皇这时,不是应该在寺庙里为国战祈福,为何捉了老夫”
“老夫也没想到,你竟然和叶秦的将军有所往来。”郁良倒吸了口凉气,本还想挖苦江闵一句两句,奈何他眼眸过于锐利,纵横官场十数年的郁良却是慌了,硬生生把已经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朕没有投靠叶秦,只是拜托百里将军请您过来一趟,有几件事情,想要一个答案罢了。”江闵说得坦荡。盘算着得快些结束和郁良的对话,回到寺庙,晚了担心苏湄看出端倪。
不在乎自己满手血污,却怕苏湄嫌他脏。
“何事……”
“当年和后姜一战,朕的确年少轻狂,被俘囚禁后姜的时候,时常自省,还请郁大人解答疑惑,为什么每每后姜的军队,都能非常恰当地发起进攻,在我们的必经之路埋伏,有如神助直至近日,朕问了后姜的一位故友,才稍稍发现些端倪。”
江闵言语温和,脸上还挂着淡淡的笑容,可惜郁良浑身战栗,面色更苍白了。
“郁良,你还有什么话说”
江闵将一枚腰牌递到郁良跟前,他在后姜的六年,虽然是奴役,倒也交了些朋友,甚至还有几位是后姜的皇子公主,他觉得自己战败得蹊跷,一直有拜托杨禄暗暗调查,虽然可能性微乎其微,不过经年累月,还是发现了些许蛛丝马迹。
“臣,听不明白。”
郁良不会承认,将身子完完全全地贴在了椅背上。“臣还想知道,太上皇究竟发现了哪些端倪,我们当年一战,又是因何战败。”
茅草屋隔音效果聊胜于无,侯在外面的闵忠和李尚断断续续听到两人对话,闵忠下意识握紧拳头,眼中喷火。他也想知道,当年一战,因何而败。
六年前,他已经身在兵部,虽然镇守望京不用跟随大军出征,但是军中有不少人都是他的旧友门生,甚至还有几人和他沾亲带故,关系甚笃。在他看来,那些皆是忠勇之士,忠勇之士可以为国捐躯,但绝对不能死于某人的阴谋之下……
那可是二十万大军,举国之力。
李尚的表情也有些微妙,他自家的亲哥,跟随大军去了后姜,便再也没有回来。老母亲直至现在想起,时常也是以泪洗面……
江闵吐了口浊气,猜到郁良不会这么痛快承认,轻轻勾了勾唇角。
“那朕换个问题,这次郁国丈率领使团入后姜谈判,使团被杀,到底是被什么人所杀,这之中又藏着怎样的阴谋后姜和天庆都是大国,没必要摇尾乞怜,不惜自毁形象灭杀使团,也要和天庆站在同一战线,这之中不会太蹊跷了吗”
“这……”
“倘若朕没有猜错,这次接待使团的人,是后姜君王亲自安排的。六年前他新帝初登,国内声望不高,帝位岌岌可危。如果当年战败,别说君王做不成,说不定还会丢掉性命。他和郁国丈,听说是故交。”
“不是。”郁良果断反驳,惊慌失措地看着江闵,心里却犯起嘀咕,却是有些慌了。
江闵微微摇头,竟然有那么一丝同情郁良,唇上笑意更浓。
“郁国丈,你也活到这把年纪,成王败寇的道理还不知道吗你当初是他手里的香馍馍,可是如今,在他看来,你还活着,只怕有些碍眼。”
郁良身子又是微微一颤,余光望了眼站在一旁的百里郁。
“郁国丈不想好好说话,我倒挺乐意帮忙的。”百里郁深以为然地点头,缓缓走近。
她知道太多可以保住郁良性命,但却又可以折磨到他的法子了。
第150章 杀使团的,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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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良沉默了片刻,他以前是真看轻了江闵,没想他竟然可以这般句句话都打在自己的心上,直击重心。
不过轻缓呼了口浊气,“不劳烦百里将军动手了,太上皇想知道什么,但说无妨。”
他从后姜回来,深知自己已经是江勉的弃子。朝野之中又多是趋炎附势的墙头草,见他失去了势力,立刻倒戈方向,说着不痛不痒的闲话。曾经门庭若市的门生徒弟,也不见人影。
郁良不是不知道,只是不愿意承认罢了。
“朕想知道,你和后姜所有的联系,不只是六年前,还有如今。”江闵干脆直接问出,向着百里郁缓缓点头。百里郁得了命令,退到一旁,不过饶有兴致打量郁良。
郁良也曾经是大夏官场的神话,是大夏建国以来唯一一位科举连中三元的天之骄子,之后节节高升,四十壮年就已经权倾朝野,当时江闵刚刚即位,他的话,有时还不如郁良管用。
他那时已经在筹备大婚,迎娶的也是郁良的女儿,做了帝王的亲家,郁良的地位只会更巩固,成为真正权倾朝野的重臣。
只是,一直在筹办的婚事,隐约有一拖再拖的疲态。
郁良很快明白了江闵的用心,他初登帝位,需要巩固权利,他横亘在其中,成为了帝王的眼中钉。就算暂时不会拔出,也一定不会委以重任。那时后姜蠢蠢欲动,和大夏之间的战争一触即发。以杨忠武为首的武将并不赞成御驾亲征举国之力攻打后姜。可惜年轻气盛的君王,在这事情上和他们发生分歧。
郁良于是决定一边迎合新君的意思,一边利用自己的人际关系,向后姜送去好几名细作,待到大军出发便在暗中传递各种各样的消息,出卖大夏军队驻军地点和可能北上的路线等等。
他打着一副如意算盘。
他要换掉不听话的帝王,另外扶持新君。只要这君王是自己拥立的,又娶了自己的女儿,是拴在一根绳上的蚂蚱,他就可以永永远远做第一权臣。
他成功了。
只是没想到江勉不是一只毫无志向的绵羊,他有野心有想法,是一只吃人不吐骨头的野狼。
帝位稳固之后,他立刻着手除掉郁良。
闵忠不可置信地站了起来,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没想到自己最引以为傲的大夏军队,竟然这么可笑地输给了朝野之争更愤慨他们一边在前线浴血奋战,一边还要被自己人算计,以至于埋骨他乡。
这之中,有他的挚友,他的下属,还有一个个他没有见过,但一样年轻又鲜活的生命。
“这次随你出使后姜的使团,杀他们的,不是后姜,而是你的授意。”江闵听完了六年前发生的事情,面不改色,他当然愤怒,当然不平,也恨不得把郁良扒皮拆骨,可是……
可是当所有的一切从郁良口中说出后,他只是浅浅叹了口气。
从初次知道时的震怒,再到现在的麻木,他甚至丝毫不期待郁良口中的事实,不过是想让闵忠和李尚听听罢了。
他,什么都知道了。
“我……我没有……”郁良摇头,一个劲地反驳。
“你有。”江闵强行打断,“后姜负责接待使团的,岑浩,他也是当年和后姜一役之后迅速提拔起来的年轻将领,接待使团自然轮不到他一介武夫,这样安排本就别有文章。杨禄已经在调查的路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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