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扫黄打非风云录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未知
在我主持工作的十多年中,虽抓了大案要案的查处,在全国造成积极的影响,但是我们的纪检和反腐败工作的重点和难点将是要建立反腐败的体制和机制,这才是遏制腐败的治本之策,从某种意义上讲后面一点更难,路也更长。我相信在中纪委和省委的领导和支持下,通过新老几代纪检干部的共同努力,我们的目标是能够达到的,我希望同志们弘扬正气,坚持原则,善于团结,努力创新,狠抓落实,我省的党风廉政建设和反腐败工作一定会再上一个台阶,再创新的辉煌。
赵为民他起身打量了一下身后的书橱,书橱内全是图书,他习惯性地把图书整理了一遍,这一架子书,大致有三类,马列著作、历史书,还有就是反腐倡廉的专业书。他一本本地码放整齐,一本不拿,全部留了下来。有一套他十分珍爱,经常翻阅的精装本《资治通鉴》,他习惯性地擦了一擦,想想还是给新书记留下了。他想这些书新来的书记都能用上,书橱中惟一被取走的是中纪委授予他特等功的证书,这是全国惟一一个授予省委一级领导人的荣誉。他最后一遍用拖把将水泥地面拖干净,把办公桌、电话、窗玻璃仔细擦拭了一遍。他就要离开了,他愿意留下一个一尘不染的办公室给新来的书记。
他抬腕看了看表,时间已将近中午,他感到了肌肠辘辘,他已答应回家与女儿、妻子一起共进中餐的。是的,十四年来这样的机会太少,他几乎是从来不顾家的,妻子瘫痪在床十多年,都是由大女儿照顾,为此女儿耽误了自己的婚期,二十八岁至今未嫁,家中是离不开女儿照顾的,而他几乎什么也未给女儿。他把自己全身心献给了党的纪检事业。
锁上门后,赵为民把一串钥匙从口袋中掏了出来,卸下办公室的钥匙交给了省纪委办公厅的同志。他干干净净地走出了办公室,干干净净地走出省纪委那座小院……
龚红旗、宋瑞诚、华敏、常莎莎、刘鹏如约于晚上六时整来到了锦j阁饭店的大厅。常莎莎是专案组请来协助鉴定海南椰风出版社的盗版图书的,宋瑞诚就请刘鹏全程陪同了,他们自然也是愿意的。他们两人倚靠在沙发上热烈地交谈,宋瑞诚一个人独自徘徊到大厅四周,欣赏着周围挂的名家字画。
龚红旗烦躁不安地在大门口抬头张望,不断地抬腕看表,嘴里却在叽叽咕咕地骂道:“何敬贤这小子还不来,不是讲好六点在锦j阁‘风入松’包间碰头的吗?现在已经是六点十五分了还不到。”他大睁着眼睛巡视了大厅一周,未见到何敬贤的影子。
宋瑞诚转到他身后提醒道:“这家伙是不是已经到包间了?”
“可能。”龚红旗点了点头,迈开八字步,大步流星向餐厅走去。
宋瑞诚招呼着华敏、刘鹏和常莎莎紧随其后。餐厅的领班小姐告诉龚红旗,‘风入松’确是何秘书所预订,他们四人进入包间,果然包间内的圆形餐桌上摆放着五副碗筷和盘碟,像是请客的样子。
“就是这间了,咦!这小子怎么到现在还不到呢?”龚红旗大大咧咧叉开腿坐下来,又忙着招呼宋瑞诚、常莎莎、华敏、刘鹏等人入座。四人入座,只将中间的主座,也即是高脚酒杯中c着白色手绢花卷得最高的那个座位留给了主人何敬贤。
龚红旗打开手机拨起了何敬贤的号码:“喂,何秘书吗?你小子请客怎地还不到呀,我们可是先到了,我可是把省纪委的华敏,华大主任也给请来了。”
关上手机,他向宋瑞诚解释道:“他说他马上就到。”一边用眼神瞟了一眼华敏,华敏心平气和地从小坤包内掏出了小化妆盒,用无色透明的唇膏润了润嘴唇,然后用手理了理齐耳的短发。龚红旗惊叹这个年近五十的妇女,皮肤仍是那样滋润,模样还是那么清秀,仿佛永远不显老的样子。他觉得她的气质特别好。
宋瑞诚对龚红旗说:“其实何敬贤还是挺有才气的,他写的《闲话宦官》、《大话帝王》我都看过,好像是小常你们出版社出的。”
“不错,是我们椰风社出的,我是责任编辑,我觉得他的文章写得十分活泼,用现代思维解读太监文化、帝王文化趣味盎然,所以一下飞机,我就提议要见见何秘书,刘鹏就作了安排,还请了华大姐、龚大哥、宋大哥一起来。”常莎莎答道。
宋瑞诚:“可惜我感觉他对那种奴颜婢膝的太监文化过于偏爱了,太监都是被阉割过的男人,心灵扭曲变态得厉害,有时是很y暗的。”
“我在编的时候,就有这个感觉,但总体上感到,他对于封建社会的太监制度、宦官文化还是批判的,再加上用现代语言叙述古代故事很生动、很好读,也就出版了。这书发得好,我又约了他的《大话帝王》。”
“我看这小子受太监文化熏陶太深,在官场整个一媚上压下的j佞宦官。”龚红旗道。
宋瑞诚态度比较温和:“小何这人还是不错的,有才气。就是功利心重了点。功利心重了,难免失去了独立人格,而依附权势,他和他的太太南帆可是两类人,所以他们的分手是必然的。”
“这小子功利心重就难免不为了向上爬隐藏自己的真性情,真性情压抑得久了,难免要出事,你看关键时刻他出事了吧,这下好了,官场前程毁于旦夕。”刘鹏笑着说。
“不过这次对于‘3。26’案件的调查他还是很配合的,几乎是竹筒倒豆子,他提供的情况很有价值呢。”华敏说。
“这就是太监性格了,见风使舵,卖主求荣,依附于权势,而全无个性,是太监不男不女的性格所导致的。其实庄某人、朱寿强对这个何太监是不错的。”龚红旗补充道。
华敏斜了他一眼,他收起了话头,他知道,目前庄洪生的案情,仅仅在小范围内议论过,对庄洪生尚未采取组织措施,目前还是保密的。
华敏说:“尽管自从儿子被刑拘后,庄洪生已显得六神无主了。李慧敏更是急得像是热锅上蚂蚁,一大清早就提着礼品去了我家,向秦东方打听案情去了。好在我这几天不住在家,已搬到专案组住去了。东方和她周旋了一番,也未向她透露什么实质性内容,她也就怏怏离去,她是拿着一张童万春副书记的批示来见秦东方的。童书记用毛笔批道:”对非法出版活动要坚决查处,但是对印刷厂的处理要慎重,要注意工厂的稳定。‘秦东方看到的批示是批在以a省陵州市郊区区委向省委报告的有关《养生精华》出版发行情况的说明上的,秦东方好言劝慰了哭哭啼啼的李慧敏。她正在为儿子的突然被刑拘而伤心呢。“心直口快的华敏显然是忍不住,要透露些情况给大家。
龚红旗大声吩咐服务员给客人们上茶,来宾们每人手捧着一杯热茶,开始品味时,‘风入松’餐厅的雕花大门被推开了。一个长得圆头圆脑,剃着平头,戴着眼镜,穿着藏青色风衣的青年汉子,一阵风似的飘进了餐厅。他手中提着两瓶贵州茅台酒。
“你夫人呢?”龚红旗问道。
“还夫人呢,自从出了那倒霉事后,她就像是躲艾滋病人那样躲着我。我他妈是走了背运了,管她娘个b的,我们今晚喝个痛快。”何敬贤显然很情绪化,一反平时的文质彬彬样儿。
常莎莎心中纳闷,何敬贤今天怎么了,过去到编辑部谈稿子,态度是那么谦恭,举止那么儒雅,给人的感觉完全是学者型的官员,自称是儒官呢,今天这么粗鲁。
她悄悄和刘鹏说:“何敬贤过去可不是这样,今天的举止有点反常。”
刘鹏说:“一点都不反常,‘官本位’文化的典型代表就是宦官人格把人彻底异化了,权力崇拜使人逐步丧失了个人人格,是戴着面具行走的官僚,落魄的何敬贤甩开了面具,才是一个真实的何敬贤,这人过去是省政府的副处级秘书,在正要晋升做正处级驻京办主任助理时,一次偶然的失足,使他名声扫地,从此远离仕途只能去当一个正科级收发员,他还不牢s满腹?”
“这人出过六七本书呢,也不能满嘴脏话呀,像是街头小痞子呢。”常莎莎悄悄说。
宋瑞诚接口道:“此公乃官场中人,第一次我和龚红旗请他吃饭,他面具戴得很深,一副言必称马列的样子,今天怎么了?脏话、痞话张口就来,一点也不像文化人的样子。他不像龚红旗,本来就这种风格,人们反而习惯了。”
华敏问道:“听说小何写过不少书呢!”
何敬贤仿佛听到了她的话,不禁仔细打量了眼前这个漂亮的中年妇女:“我,何敬贤,你难道不知道?我敢说省政府那么多干部,没有人能写书的,我二十多岁出了第一本书,到现在三十岁已出七本书,《闲话宦官》你听说过吗?其实我当秘书就是当宦官呢。”
华敏微笑着摇了摇头。
“《书法艺术论》你听说过吗?”
华敏又摇了摇头,“这是我早年出的第一本书,写得绝对有趣,可惜用的纸张太差,你看你这人就老外了,竟然不知道省政府大名鼎鼎的才子何敬贤。你不喜欢书法吗?女人家当什么官,还搞那种类似东厂、西厂的纪检监察工作。练练字,画画画蛮好的。我的第三本书《大话帝王》、第四本书《趣话忠臣》你看了吗?”
华敏又摇了摇头。
“你看你们这些妇道人家孤陋寡闻了吧!”
龚红旗看何敬贤这小子越说越不像话了,他正色道:“你别吹牛了,宋瑞诚就写过不少书。”
“宋大哥另当别论,官场像他这样的凤毛麟角,他也是另类,另类总是受排斥的,他是疾恶如仇的悲愤者,是一个桀骜不驯,无事生非的世纪狂人,是一个自以为是不甘平庸的自恋狂,他只能是一个变革时期为官场所淘汰的殉道者,他只能去咀嚼不幸与痛苦,我的书与他的书不能同日而语,他是批判现实主义的,我是依附现实的,所以我只能当太监,而他只能是一个诤臣、直臣、忠臣。古今中外没有一个直臣、诤臣、忠臣有好下场的,‘龙逄诛,比干戮,箕子狂’‘忠而被谤,信而见疑’是古今中外官场普遍的规律,难道不是吗?”
“好了,好了,何敬贤,闭上你的臭嘴,你今天请我们来是听你卖弄才学,还是为常莎莎,常小姐洗尘接风?哥们儿今天是同情你,才来给你捧场的,还给请来了省‘扫黄’办的宋主任,省纪委的华主任,你别给脸不要脸,在这儿信口雌黄。你那点dj巴的p才华,是皇帝老儿放的p,是宫廷太监那个不完整的家伙滋出的n,封建文化的回光返照而已,有什么好炫耀的?”
何敬贤给龚红旗这半真半假的一吼,一时眨巴着眼睛说不出话来了。他一边把五个高脚酒杯并排排列在餐桌上,一边向酒杯中倾倒着茅台酒。
龚红旗酒量大,他笑吟吟地欣赏着何敬贤那熟练的倒酒姿势,仿佛在看表演。他感觉今晚何敬贤的神情有点异常,自吹自擂到了肆无忌惮的地步。心想,我外号叫龚大吹,这小子比我还能吹呢。
“敬贤兄,我是糖n病、高血压不能喝酒。”宋瑞诚解释道。
“你他妈的糖n病、高血压,老子我还阳痿呢,你相信不相信?还说我嫖娼,我连老婆都嫖不过来呢,我和我老婆的性生活,一年只有两次,上半年一次,下半年一次,你们相信不?”
这话说得满座瞠目,这何敬贤怎么了,还未喝酒就满嘴酒话了,特别是当着两位女士的面,大家都感到十分诧异。
“老宋这酒你今天一定要喝,你知道这酒是谁送的吗?是吴省长送的,他对我很敬爱的。你别用这种眼光看我,在你眼中我肯定不是好人,是贪官污吏,你这人疾恶如仇。”
“我可没有这么说呀,敬贤兄,现在可不能再用好人或坏人这种道德标准来衡量复杂的人性了。在某些人眼中我宋瑞诚也是坏人呢,在某种场合,好作坏时坏也好了。”
“你相信不相信,在省府大院内就我何敬贤敢和吴省长拍桌子,吴副省长、童副书记、庄秘书长他们都很怕我的,也很敬重我。吴副省长每年送我两瓶酒,这茅台就是吴长昆送的。”
“不,不,不!不是这个意思,我们是说你晚上回去还要开车,还是少喝为好,少喝为好!”
“我不怕,你知道,我这车是什么牌照吗?是武警牌照,谁敢拦我,来!今晚你一定要喝,华敏你也来一杯,莎莎咱们是老朋友了,更得喝。”
“哦,莎莎是远道来的客人,她是?





扫黄打非风云录 第 30 部分
“我不怕,你知道,我这车是什么牌照吗?是武警牌照,谁敢拦我,来!今晚你一定要喝,华敏你也来一杯,莎莎咱们是老朋友了,更得喝。”
“哦,莎莎是远道来的客人,她是来协助我们鉴定海南椰风出版社的盗版的书的。也会会你这个老朋友,你不要强人所难。”
“唉,还老朋友呢,如今这老朋友只差就要下岗了。自从上了庄公子的当,出了那档子事,我就被边缘化了,叫我去了收发室,说是发挥我的专长去编那个内刊《政府信息》去了,这不内刊一压缩整顿,最近又被砍掉了。我现在可悠闲了,想当年我可风光,历届省长的政府工作报告都是我起草的,不是我吹牛皮,这种报告你写不出来。”
宋瑞诚鼻子哼了哼,心里很不以为然。心想这种政府八股文谁不会写?给童副书记、吴副省长写那“扫黄打非”的讲话稿,哪次不是自己弄?也并不觉得有什么难的。省长的工作报告由政府研究室起草,他何敬贤连边都沾不上,这是省级机关都知道的常识,这小子吹牛也不看场合。八成是官场失意,情绪低落,有点变态了,不用理会他的口出狂言。
何敬贤开始向龚红旗敬酒,两人很豪爽地干掉了满满的一大杯。何敬贤又来敬宋瑞诚。宋瑞诚心想,我是海量,只是这鬼糖n病,不能喝酒,不过难得一醉也无所谓。看这小子太狂妄,一定要杀杀他的威风。于是和他很响地碰了碰杯,一仰脖子,一抬头将酒倒进了口中。他感到一股暖流从口腔滑向胃中,这茅台酒果然正宗。
“如今啊,这官场喝酒都讲黄色笑话,来,华敏你先讲一个。”
“我不会讲。”华敏冷冷地回绝。
“你别装假道学。你老实说,像你这样的女人和秦东方这样假马日鬼的男人生活在一起,会有感情?”
“我和老秦之间有没有感情关你什么事?”
“还有常莎莎你这小寡妇,和男人离婚好几年了,你就不寂寞,不思春?我看你旁边那小子对你有意呢,他叫什么名字,我和他喝一杯。”
刘鹏眼睛瞪着何敬贤,不搭理他,他觉得何敬贤太无耻。
龚红旗端着酒杯走过来打圆场,他敬了何敬贤一杯,也打断了何敬贤和刘鹏的纠缠。
何敬贤嬉笑着厚颜无耻地指着两位女士问:“你们和老公做a有性高c吗?”
华敏想,这小子八成是官场失落太大,干脆破罐子破摔,有点变态了,也许这才是他的本来面目。她没有理会他的无耻挑衅,只是淡淡地说:“小何你喝多了。”
“我没喝多,我就不相信,你们这么有气质的女人就没有婚外恋?与丈夫的感情就会这么好?起码莎莎我看你就是婚外恋者,你旁边坐的那个人好像恋着你。”
常莎莎满脸通红:“何敬贤请你放尊重些,别胡说八道。”
“我和老婆就没什么感情,她性冷淡。”
宋瑞诚觉得和何敬贤进行这样的话题很无聊,于是转移话题道:“敬贤兄,我觉得你太消沉了,把官场得失看得太重,你很有才气,完全可以把官场沉浮看得淡一些。你可以继续写书,人生难得都圆满呢,东方不亮西方亮。”
“我就是想当官,没有官场的润滑剂,我就没有灵感。你看过我的《戏说宦官》吗?那就是我的心态,我如今只有沉湎于酒色了。”
龚红旗不怀好意地问:“小何,你小毛孩子年龄还不大,不要对功利得失看得太重,对官场要看得透点嘛,沉湎酒色可不好,酒色伤人伤性情呀,没了真性情,你怎能写出好书?”
“我是再也写不出书了,我告诉你我现在情妇有七八个,最大的六十岁,最小的十七岁,你信不信?”
何敬贤的这席话,再次使在座的人大惊失色。
常莎莎悄悄和华敏说:“华大姐,这人肯定变态,说得这么恶心,既有官场的霸气,又集中了当今官场中的无耻。可能是压抑得太久了,今晚的发泄就显得特别无耻。”
龚红旗笑道:“你小子不是说你阳痿吗?玩这么多女人行吗?”
“我吃药,吃美国伟哥,吃澳洲袋鼠精,就是你们那个杨敢之老婆从澳洲弄进来的,效果很好的。”
“那个杨敢之是坏人,你别……别和……他弄在一起。”龚红旗的舌头有点麻木了。他是喝多了,说完他趴在桌子上,嘴巴不停地干呕着,服务员小姐立即拿来了塑料盆接着,一股带着酒气的秽物喷出。
“我知道他是坏人,可是像宋瑞诚这样的好人,谁敢和他交朋友,一副道学家的老驴脸,仿佛满腔正义的样子,我看了就讨厌,不过我今天还是要敬敬你,来,老宋别瞪着我,来!喝酒。”
何敬贤和宋瑞诚又喝了一杯。宋瑞诚觉得那股温热的气体直冲脑门,已有了小酒微醺的感觉,身子骨暖烘烘的,浑身感到舒服极了。
“来……红旗兄,你别装了,我们再干一杯。”
“他醉了,实在不能喝了。”宋瑞诚劝道。
“不能再让他喝了。”两位女士都劝道。
“不,一定要喝。”何敬贤很霸道地说。
“他龚红旗什么人物,我还不知道,原在省党史办的,后来帮助稽昌明写回忆录混上去的,混到了北京中南海帮首长整理回忆录,现在回来人模狗样的。当年稽昌明请我当秘书我都不去。没想到他这个小混子比我混得好,现在都副厅级了,我不服气呀!实在不服气呀!龚红旗你有种的就和我喝!”何敬贤歇斯底里地吼叫道。
龚红旗已醉倒在桌上,他好像什么也没听见。
宋瑞诚实在看不下去了,说:“红旗兄这杯酒,我替他喝了。”于是将龚红旗面前的酒倒进了自己口中。
“好!老宋你好样的,是条汉子,兄弟我再敬你一杯。”
“喝就喝呗,谁……他妈的还……还怕你不成。”宋瑞诚很是豪爽地说,脑中清醒,舌头却有点不听使唤。
华敏看不下去了,劝道:“老宋,你不能喝了。”
“喝……我怕……怕他不成。”于是又一杯酒下肚。他的身子有点摇晃,感觉脚底软绵绵的,头脑虽然晕乎乎的,却并不糊涂。他在心中不停地命令自己,千万不能失态,不能喝醉,于是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深一脚,浅一脚,满脸通红地向盥洗间走去。他脚踏着松软的红色地毯,浑身像是着热血,心中不停地念着,千万不能喝醉了,喝醉了。
包间内何敬贤还在闹酒,他把矛头对准了刘鹏。
宋瑞诚推开盥洗间的门,迫不及待地拉开拉链,胡乱地对着洁净的小便池释放着体内的酒jy体。他拧开自来水龙头,用冰凉的水泼向自己发热的脑门,他感到头脑清醒多了,于是像是鏖战休整归来的战士,重新满怀信心地回到了餐厅。
醉眼蒙眬中他并不在意常莎莎、刘鹏、华敏已先行回家去了。他看到了一位端庄俏丽的妇人已坐在了何敬贤的旁边。他猛然想起,这是采访过他和龚红旗的省台《焦点写真》节目的女主持南帆,龚红旗唤来了南帆。
他的目光巡视到那张无耻的胖脸。何敬贤仍在肆无忌惮地胡说八道:“南帆,你说你是不是性冷淡?我们是不是一年两次性生活。我……我们是……是不是……常……常分居的。我……在五莲山脚下已……已买了……几亩地。我……我是那……那个村的村长……一分钱都……都……没花。我……自己设计盖……盖的那个乡间别墅,明天我……我带……带你们去看看。……咦……华纪检、常编辑和那个小白脸跑哪里去了?……他们不去……我……我们去,你……你们去见识见识我的寓宫……别馆。我是……金屋藏娇呀!”说完,他无耻地狂笑着,斜视着龚红旗。
南帆仍是沉静地坐在他身旁。她微笑着说:“实在对不起,他今晚喝多了,让你们见笑了。”
“谁……谁他……他妈的……喝多了……多了。你才喝……喝多了呢。你今天……躲到哪个……小……小白脸那儿去了。”何敬贤红着脖子吼道。
“敬贤,我们回去吧,别喝了。”南帆仍是面带微笑平静地说。
“南帆待会儿你们回去,别让他开车,他喝多了。”呕吐过的龚红旗已恢复了正常。
“龚局长,你放心,我知道的,我来开。”她看了龚红旗一眼,眼神中流露出万般无奈和凄凉。
她架起了醉得歪歪倒倒的何敬贤出了餐厅。
服务小姐追上来,拿着账单给何敬贤:“何秘书,你餐资还没付呢。”
何敬贤甩开了南帆,瞪大眼睛审视了账单道:“多少钱?”
“两千三!”
“怎么这么多,你……你们……是黑店呀!”
“你们喝了三瓶茅台酒,你自带了两瓶,在饭店拿了一瓶。”
何敬贤拿起笔要签单。
服务员小姐道:“老总吩咐了,你已不能签单,对不起,你只能付现金。”
“他……他妈的……你们这个b养……养的总经理,狗……狗眼看人低,老子……出……出事了就不能……不能签单了,过……过去,看到我……像龟孙呢……”他掏了掏口袋,一分钱也没掏出来。南帆抢着付了身上仅有的1300元钱,余钱宋瑞诚帮忙垫了上去。南帆感激地谢了宋瑞诚。
何敬贤瞪着南帆道:“我……我劝……劝你,离……这个家伙远……远一点,他……不是个好人。”
南帆扶着何敬贤走出了宾馆。她不停地回头向龚红旗、宋瑞诚道着歉:“请你们原谅,他今天喝多了,最近他心情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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