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莓恋爱日记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未知
那句“我很喜欢你!”,说出口的时候有种淡淡的惆怅,我几乎快忍受不了他像小狗般朝我摇尾乞怜的姿态,如果不狠心些,我想这个恶梦永远不会散去。
我将他拉到楼梯口,以冷淡的语气对他说:“离开这里,立刻从我面前消失。我可没兴趣跟个同性恋在屋檐下相处,一想起昨天的事情,我就觉得想吐。”
“我向你道歉。”魏翔反捉住我的手臂。
我冷哼了声挥开他的手,但他又捉了上来,不死心地说:“昨天是场意外,如果你不喜欢,我保证不会再犯。”
“我真的觉得很恶心。”我朝地低声说着,语气十分不和善。但本来是理直气壮的,却要避免声音太大让楼下的奈奈听见,所以说得鬼鬼祟祟,觉得自己见不得人。“两个大男人黏在一起像什么样?拜托你别缠着我行不行?”
“不行。”他斩钉截铁地回答。
“什么!”我的理智已经接近崩溃临界点,怒气就要冲上来,偏偏他又靠我越来越近,几乎整个人都要压在我身上。
“只要不离开你,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魏翔盯着我的脸,距离近得我几乎可以看到他隔夜新增的短短胡渣。
我起眼,用手肘往他下腹用力撞去,他闷哼了声,但还是不肯退离开。
“我对男人没兴趣。”我面容冷淡地朝着他说。
“你有,只是你忘了。”他苦笑着。
“没有!”我重复了一遍。“连你靠近我,我都会觉得j皮疙瘩掉一地,怎么可能会有!”
“但是我们上过床。”魏翔说出了致命性的一句话。“如果不喜欢,你不可能和我上床!”
“听你在唬烂!”狭窄的楼梯口,脑袋啪的一声响起回音,我猜测那一定是青筋断裂的声音,我的耐心已经被他磨光了。
我举起拳头朝他那张脸揍去,他迅速地接下我的拳,顺势往前蹲了一步,我下意识往后移动以免他又贴到我身上,哪知道后头脚步却踏空了楼梯,整个人重心不稳,接着往下倒去。
失速下坠让我冒出冷汗。这回糟糕了,我心底发毛地想。
连续假期出游却碰不上一点好事,我注视着离我越来越遥远的魏翔面容,这男人一定是瘟神,专为我带来厄运的,我这样想。
但那双手却在下一刻朝我伸出来,他抓住我的手臂,将我紧紧抱入怀里,然后……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咚……
我们沿着楼梯又滚又摔地降落到一楼。
我的头撞在魏翔胸膛里,脚显然擦撞到阶梯,隐隐作痛着。但除此之外,全身上下都安全地搁在这块r垫之上,他为我挡去了所有可能的严重伤害,成了我的安全气囊。
我有些讶异他的举动,因为平常人绝对不会这么做。抱着另一个人从二楼摔下来还当垫子,那铁定会让自己疼到叫爹叫娘。
呆滞地倒在他怀中,依稀听到由他胸口传来的心脏跳动,我傻眼了,耳里又回荡起他方才说过的那句话:我很喜欢你……
“爸爸你们在干什么?”奈奈蹲在我们面前,看着我们怪异地互相拥抱的姿势。
我挣扎一下,用力将魏翔圈在我身上的手臂扳开,然后迅速往后跳离。“没事,我们不小心摔倒了。”
底下的魏翔两道眉毛纠结着,他似乎摔得不轻。
“你……没事吧?”我丢了一句话给他。
“嗯。”他闷闷地说着,努力地想要爬起来。
如果我好心点的话,大可以伸手扶他一把,但现在我无意给他任何遐想空间,我只想离他离得远远的,以见不到他面部哀愁表情的距离为佳。
奈奈努力地将魏翔一百八十公分高的身体由地上推起来。
她看了我一眼,我觉得她彷佛在说:“我比你懂事!”这话语一般。
魏翔单手撑着腰,痛得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闭起眼睛,连话也说不出半句。
奈奈待在魏翔身边,“哪里痛?哪里痛?”地问个不停。
我心想再这么下去可糟了,要是真的被魏翔黏住,那怎么也闪不了。
拐着脚慢慢爬上楼,我把他房里的行李随便收了收,扔进旅行箱里提下楼,而后直接拿出去放在门口。
奈奈瞪大眼睛看着我,完全无法理解她爸在干嘛。
“你可以走了!我行李已经帮你拿出去。”来到客厅,我站在魏翔的面前一字一句地说着。
“让我留下来。”他低着头,看着地面。
“请别无理取闹了,我并没有义务收留你。”我捉住他的手臂,将他由沙发中拉起来。
他痛得又皱起眉,而我故意忽视他显现在脸上的痛苦神情。不去看,就不会想那么多。对现在的我而言,他只是个素未谋面的生人而已。我的生活,不允许被任何人打乱。
“爸爸你不要拉哥哥啦,他很痛耶!”奈奈发狠搥着我的p股。
“哥哥不乖,他做错事所以爸爸不让他留下来,奈奈别捣乱。”我对她说。
她瘪着张嘴,不悦地看着我。
我将魏翔拉到门外,也不多瞄他一眼,便将门关上。
“阿满……”他的声音被我隔绝在外。
跟着回到楼上刷牙洗脸梳洗一番,而后将睡衣换下来。有个声音一直在我耳边讲着,这么做对魏翔太残忍了。但另外一头也有声音说着,没什么残不残忍的,不过是个不认识的人。
对,不过是个不认识的人,哪来什么残不残忍的!
正义之声战胜,我回房换好衣服,接着把正闹脾气的小家伙拖出门,继续未完的豪斯登堡全家快乐游之旅。
由小木屋门前离开时,魏翔仍站在门口,目光笔直地凝视着我。
奈奈对他招了招手。但我立刻把她的手给打下来。
第三章
去餐厅用完早餐,我牵着奈奈在豪斯登堡的街道上散步。连续假期游客颇多,奈奈看着风车看着船,有时远离我的视线,还得努力喊几声她才会回来。
魏翔一直跟在我们后头有些远的地方,拖着行李箱,因痛而驼背的身影显得稍许狼狈。
奈奈跟我要零钱买了罐苹果汁给他,我别过脸,当作没看见。
闲晃一阵,漫不经心地参观许多地方,奈奈又走到一艘木造帆船旁边。她仰头望着那艘船,也没问我的意见,便一溜烟地跟着其它游客往里头钻。
我跟着她走进船舱里参观了一下,见魏翔也跟进来,不悦地起眼。
他到底想跟到什么时候,我都觉得烦了。
“奈奈。”我抓住小丫头。
“蛤?”她正盯着船内的木雕品瞧。
“出去了,这个地方很闷。”游客在我们身边挤过来又挤过去,人一多空气品质就变得糟糕。我想去买罐矿泉水来喝,燥热让我的喉咙不舒服。
“我还要去看大炮。”奈奈皱着脸。
“不然妳乖乖待在这里别乱跑,爸爸出去买罐水马上回来。”不让奈奈看够摸够,就要把她从她最爱的船舱里拖出来,简直是不可能。这孩子对船舰有着莫名其妙的狂热,她为什么会这么爱船,这点连我都搞不懂。
“好。”奈奈回我一句,眼睛看都不看我。
我走下船,到旁边的商店买了瓶饮料,喝了几口舒缓了喉头的燥热,跟着走到甲板上吹海风。
魏翔也跟着我前前后后走着,他站在离我颇远的地方,遥遥地望着我。
为了不想接触到他的目光,我转了个身,望向海的那一头。
几分钟后休息足够,我进到船内去找奈奈。心想都好一阵子了,她也该看够了吧!来到原先约定的地点,她却连个人影也没。我抬头四周环顾了一会儿,就是没见着她。
“奈奈。”喊几声她的名字。“奈奈。”满满都是游客的船体内部,并没有她响应我话的声音。
我用食指抬抬眼镜,疑惑地再度环顾四周。木制狭小船舱内她会躲的地方我都寻过一遍,但还是找不到她的踪影。
“奈奈?”我有种不好的预感。奈奈向来不怕生,她是不是跟谁走了,这个小丫头胆子大又爱四处游荡,难保不会出意外。
随手拉住一对日本人夫妇,我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以日文问道:“不好意思,请问你们有没有看到一个这么高的小女孩,穿蓝色水手服的。”我比着奈奈的高度,将她的特征详细描述一番。
日本人夫妇对我突如其来的询问显得有些反应不过来,片刻之后那位太太才说:“刚刚好象还有看到,是绑着两束头发的孩子吗?”
“她方才跟一个中年人在旁边讲话,但现在好象没看到了。对不起,我们没留意。”那位先生很不好意思地朝我道歉。
“请问那中年人长什么模样?”我追问。
“嗯……”那对夫妇很仔细的回想。“似乎穿著蓝色大衣,带顶灰色的帽子……”
“谢谢!”窜出船体,我在甲板上又喊了两声奈奈。
通常奈奈并不会离开我太久,她虽然看起来独立,但还是挺黏人的。当她这么长的一段时间叫也叫不应,人影都不见,我的直觉告诉我,出状况了。
“奈奈!”最后一声,奈奈并没有跑出来响应。我想我得先和这里的工作人员联络,要求他们帮我找女儿,奈奈很可能被那对夫妇口中的中年男子拐走。
我走到魏翔的面前,拿下被汗水弄湿的眼镜,以t恤擦拭。“奈奈不见了。”我告诉他。
“咦?”魏翔显然还会意不过来。
“帮个忙,帮我找她。”戴上眼睛后,我深吸了口气对魏翔要求。虽然他不见得会接受我的请求,但我的确需要认识奈奈的人来替我搜寻她。“有人说她刚刚跟一个穿著蓝风衣、灰帽子的中年男子在一起讲话,拜托你帮我找她。”
“我知道了。”魏翔朝着我点头,也没有推托拒绝我,很迅速地便下船。
我看了他的背影一眼,跟着匆匆前去饭店的管理处请求他们协助。
这个地方十分的大,又有海又有运河,我实在无法想象奈奈被带走后,会遭到什么样的对待。心中的不安一直想窜出到表面来,但在与那些工作人员一起寻找奈奈的时候,我努力压抑自己的情绪。
奈奈绝对不会有事情的,我这样告诉自己。她是我的孩子,我一向有教她遇到事情而又没值得信任的大人在身边时时该如何处理。
她绝对不会有事。
一路搜寻到晚上,汗水湿透我的衣服,手电筒不停照着路,我大声喊着奈奈的名字,但始终无人响应。
我想起婉婉临终前将奈奈托付给我时,奈奈哭泣的模样,我曾经答应婉婉要尽力作个好爸爸,把奈奈养大,让她快快乐乐无忧无虑地。如今一想到奈奈可能永远回不来,身体里面的寒冷就不停涌上,让脚都快无力支撑身体,走路颠簸个不停。
口袋里的行动电话铃声突然响起,我接起来。
林先生,令千金找到了。电话那头,有人这么说着。
我立刻跟其它人一起回到饭店的管理处,警察已经到来,几个人围着一名狼狈的中年男子询问着话。
奈奈被抱在魏翔怀里,他们两个人浑身是泥、都湿透了,奈奈不停地发抖,早上刚绑好的美丽头发地散落着,憔悴不堪。
魏翔看我进来,便抱着奈奈走过来。奈奈眼眶里有着泪水,看来刚刚才哭停。
“那个家伙?”我指着被警察围住的中年男子。
魏翔点了点头。
“在哪里找到的?”我问。不明白他们两个人怎么混成这样。
“运河旁边。他们一路上不停地拉扯,是奈奈向路过的游客求救,游客通知管理人员,我们刚好在附近,所以第一时间就赶过去。”魏翔说。
“为什么浑身湿透?”我压着性子继续问。
“那个人,”魏翔用下巴指了指中年男子。“我们发现奈奈的时候奈奈正在大叫,然后他居然把奈奈推下河。”魏翔摸摸奈奈的头发,奈奈还惊魂未定地,说不出半句话来。
她只是吸着鼻涕,红着眼眶看着我,看着我这个失职才害她被人拐走的老爸。
“推下河!?推我女儿下河!?”我摘下眼镜擦了擦,胸口那把忍耐整天,焦急愤怒的火一下子全升到表面上来。
我走到那个中年人前面,介入两名警察之间,看着中年人狼狈的脸,昂着下巴问:“你知道那是别人家的宝贝孩子吗?”
“实在是很对不起。”中年人不停地点头道歉着。
“你带走别人的孩子打算做什么?”我冷冷地问道。
“实在是很对不起。”中年人仍是只有这句话。
“你以为事情是只有说句对不起就能摆平的吗?”我怒吼了声,狠狠地朝着中年人的脸挥过拳去。
没有节制的力道让他从椅子上跌落地面,鼻梁也应声断裂,鼻血在下一刻喷了出来,见到情况失控,两名警察连忙将我架开。
“如果我女儿因为今天的事情而有任何损伤,我这一辈子都不会放过你,绝对会让你活着比死还痛苦!”临走前我曲起脚,用力地踩上他的鼠蹊部。
中年人痛得跪倒在地,帽子掉落,露出光秃秃的地中海秃头。
“对不起、对不起!”中年人不停地说着,向我道歉。
“先生,请别激动。”警员连忙说着将我带开。
“没事,我没激动,我很好。”我又拿下眼镜擦了擦,走开了两步等警员松下抓住我的手后,回过头又朝那男人的背上踹两脚。“你这个变态,给我记住今天的话。如果我女儿有事,我会让你宁愿自己从来没活着过!”
“对不起、对不起!”中年人哭着道歉,而我接着又被远远架开。
跟着做完笔录后,一个像是经理级的人物出来招呼,说是在他们地方让小孩受到惊吓差点酿成不幸,实在感到歉意。
日本人的客套多礼、和一排服务人员的九十度大鞠躬让我稍微消下怒气。办妥了其它事情,我回头招魏翔一下,转过身要他和奈奈跟我回小木屋去。
回到屋子里,我紧紧上了锁,先带浑身湿透的奈奈进浴室洗澡,接着把她抱上床。
魏翔湿淋淋地站在我门口,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我。
“去洗澡啊!待在那里干嘛?”我说。
“今天早上急着找奈奈,行李好象丢在帆船那里,没有拿回来。”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我走到衣橱旁,抽了件自己的睡衣给他。本来还想拿件自己的平口裤出来,但想了想,还是做罢。就让他裤子底下空着吧,没穿内k也不会死。
“先拿去穿。”我把衣服塞给他。“你的行李明天再去找,日本治安很好,不用担心有人顺手拿走。”
“嗯。”他点点头,安分地往浴室前进。
我来到奈奈的床边,拧了她的苹果脸一下。“妳这个小鬼,不是告诉妳不能跟别人走吗?居然敢不听老爸的话!”
“是那个伯伯说要给我一个大盒的糖果,可是他忘记带出来了,所以要我跟他过去拿,我也不知道啊!他说一下子而已,可是就走了好久,我说要回去,然后他不让我回去,然后我们就吵起来了。”小丫头叽哩咕噜地讲着。
“跟着呢?”我问。
“跟着他又要带我去坐船,因为我很喜欢坐船啊,所以我就跟他说,做完船拿到糖果以后,我就要走。”奈奈躺在床上说着,我替她吹完头发后,盖上被子希望她早点入睡。
“妳还想着拿糖果,小心连命都没了。”
“那个伯伯还说,如果我给他摸一下,他会给我更多糖果。”奈奈用天真的语气说。
“摸!”我汗毛部竖起来,起眼问。“那妳有给他摸吗?”
“才没有,因为爸爸说女孩子不可以随便给人摸啊!”奈奈很认真地说着:“我跟他这样说,然后他就很生气,然后他说他昨天给我糖果的时候不知道我会这样,所以他要把昨天的糖果要回去。”
“昨天那盒米飞糖也是他给的?”这根本是预谋犯罪!我刚才应该多踩那变态几脚才对。
“嗯嗯!”奈奈点头。“可是我没有给他摸。”
“奈奈做得好!”我摸摸奈奈的脸,嘉许她的表现。
“后来他又要拉我,我就开始尖叫,然后跟旁边坐船的人说我不认识他,他还要把我抓去卖掉这样子。我一边叫一边哭,结果就真的有人跑过来叫他不要拉我,还有个姊姊去叫人来救我。然后等了好久,他们把那个伯伯围着不让他跑掉,然后哥哥来了,哥哥叫那个伯伯放开我,可是那个伯伯是坏蛋,他把我推到运河里。还好哥哥把我救起来,不过我呛了很多水,那个水臭臭的。”
奈奈皱起脸。“很臭很臭!”
“当然,那又不是白开水。”我说:“运河里都有天鹅在游,还有鱼。水里面有天鹅和鱼的大便。”
小丫头的眼睛睁得好大。“大便!?”她不可思议地叫着。“我喝到大便水了。”
我拍拍她的脸蛋。“妳刚刚有刷牙了,没关系。”
就这么一来一往,等奈奈把她今日的历险故事讲完,累得昏沉沉睡去,我也渐感体力不支。
魏翔洗好澡出来,穿著我的睡衣,就站在门口,探头问了句:“她还好吧?”
“嗯,睡了!别大声,小心吵醒她。”替奈奈盖好被子,我点了点头。
离开奈奈睡着的房间,我走到楼下客厅坐着休息。今天真是有够累的,不过也幸好奈奈没事情,否则我真没脸下去见奈奈九泉下的妈。
站在楼梯口的魏翔打了个喷嚏,处于深思中的我这才发现他的存在。
“你不去睡,跟着我下来干嘛?”我问着。
“你愿意让我留下来了吗?”他小心翼翼地问着。
我着眼看他,不想给他过于肯定的答案。让他留在小木屋里过夜是因为他今天帮了我很大的性,他找到了我的宝贝女儿,于情于理我都必须谢谢他。但他又对我有过不礼貌的举动,我仍然对他保持戒心。
他见我不说话,原本期待着的神情也淡下来。
“我们不可能了对不对?”他问着我。
我的手指敲着沙发把手,别过脸去看窗外黑压压一片的深夜风景。
阳台外头好象还有鱼游过的轻轻水声,他就站在我的视线之外,穿著我的睡衣,等待我的答案。
“我有时候会想起我过去是怎么样的人。”过了好一阵子,我才开口。“一个只会逃避,什么也不做,因为悲哀自己无能而躲在棉被里哭的人。但现在的我,不是那个人你懂吗?”
“嗯。”魏翔仍是伫立在楼梯口,静静听着我的话。
“对我而言,你是属于过去的记忆。我已经忘记的东西,不会想去想起来。我现在活得很好,生活也过得很正常,我觉得你的出现太过突兀,你打乱我原本的步调,所以别期待我会满心欢喜接受你的到来,即便我们以前曾经有过什么关系。”我重申:“那些都是属于过去的,不是现在的。”
“但是你还是你,无论变成什么样子,还是我认识的那个阿满。”他说。
“我不喜欢男人。”我告诉他。
“我喜欢你就好。”他回答。
“我根本记不得所有关于你的事情。”我拿下眼镜擦了擦,再戴上时,他已经走到我身边。
我习惯买宽大的衣服,当发现那件睡衣穿在他身上显得有些合身时,我警戒地起眼。如果这个男人朝我扑过来,体型上我就输了他一截,所以我想我可以伸手拿后头的台灯往他头上敲去。等他昏死再把他丢进湖里头毁尸灭迹。
“不记得并不代表没有发生过。”他微微笑着:“你离开以后,我天天都想着你的事情。所以就算是你忘记也没关系,我记得就好。你所有的事情我都记得,不管是草莓、兔子、佐弥……我通通都记得一清二楚。”他指了指他的脑袋。
“闭嘴。”我不耐烦地对他说。
“我想,你应该可以接受我的才对。我们可以慢慢来,反正多的是时间。”魏翔眨了眨眼睛,他的眼里有着雾气。“只要你不讨厌我,那我还是有机会。”
“就跟你说了我不喜欢男人!”我从沙发上站起来,想回二楼去,远离这个家伙。我的脑袋需要冷静一下,一直听着他的话,我觉得我都快被他洗脑了。
“阿满……”错身而过时,他抓住我的手臂。“我们可以重新再来。”
“我不想。”我断然回决。
他抓着我的手掌紧了一下。
“我要上去睡了,麻烦你放开。”我说。
他的头侧下来,干燥的双唇轻轻接触我的嘴唇。我瞪大了眼,没想到他居然又吻我。当下牙一咬,心里盘算若是他将舌头伸进来,绝对要把它给咬断。
轻轻“啾”了一声,嘴唇与嘴唇吸吮而产生的声响在空气中回荡。
我怔愣地看着他。
他意犹未尽地别开脸,朝着旁边打了个喷嚏,而后松开我的手,摇摇晃晃地往二楼走去。
“搞什么鬼……”我呆呆地留在原地,一时半刻无法返魂。
睡了一晚,隔天被奈奈摇起床时我就觉得不太对劲。
我的头昏昏的,喉咙沙哑地发音困难,鼻涕在我坐起身时滴了下来,视线比普通时候模糊许多。
“奈奈,卫生纸。”我指挥着女儿。
奈奈立刻抽张面纸给我。“爸爸你好恶心喔,鼻水滴到棉被上了!”她皱着脸说着。
时间已经接近十一点,我没想到自己居然睡了这么久。
咳了几声,擤擤鼻涕,我发现应该是感冒了。但我无缘无故怎么会感冒呢?无力地爬起身将睡衣换下,隔壁房间听到动静,那个人又探头过来。
“阿满,醒啦!”魏翔拿着张面纸,打了个喷嚏,鼻头通红地问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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