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范家娘子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未知
而李静或许是刻意体贴他,在第一年还拿期待的眼神,欲言又止的神情看过他,在他没有做出任何表示之后,以后的两年,李静生日这天,连个期待的眼神都不流露。
朱说心里当然也难受,可是,他却挤不进那一群围在李静身边的人中间,连个稍微像样的礼物都拿不出手,只能故作不记得。然后,暗暗在心中下决心,以后,不管是生日,还是平常的每一日,都要好好善待李静。
今次,朱说也是想故作不记得的,只是,李静今天找过来了,两人刚才又……
再怎么端方内敛,在自己心上人面前,朱说偶尔,总会忍不住冲动一下。
但是,得到的回应……
听了李静的回答,朱说心间又爬上挫败的y影,但是,他毕竟不是一个喜欢自怨自艾的人。
清了清嗓子,朱说看向李静道:“礼物我送得你多半也看不上,这样,快到晚饭时间了,我听人说,驿馆后面那个巷子里,有一家面馆做得面很好吃。我请你吃面吧。”
虽然已经跟刘禅说好了晚上两人一起在家喝酒,而且,朱说身上没什么钱,李静也知道,不过,听到朱说开口邀请,她还是咧开嘴大力点头道:“好。”
牵手
两人到后巷的面馆时,才未时三刻,午餐时间过了,晚餐时间尚早。
面馆的两三个伙计,虽开着店门,却是聚在一张角落里的桌子上玩骰子,前台也没有人招呼。
李静听朱说要请她吃面,本就咕咕叫的肚子愈发觉得饥饿起来。只是,看这样子,怕要再等上至少一个时辰。
拉了拉朱说的衣袖,李静指了指对面一家茶馆道:“要不,我们去喝点茶儿,再要点儿茶点先垫垫?”
朱说进京之后,驿馆是免费住的,吃饭都在驿馆里,伙食费,也只是象征性的交一点点,今次请李静到面馆吃饭,已经算是奢侈,他哪里还有闲钱喝茶。
而且,李静肚子咕咕叫的声音,他早在房间时,就听得清清楚楚。再喝些茶水,怕是把胃给喝坏了。
伸手附在李静的手上轻拍了拍,朱说对李静道:“你在这等下,我去问问老板能不能早些开张。”
朱说上前时,那三个伙计正玩得起劲儿,没人有兴致搭理他。他搭话的那人,偏还是刚刚输了一个铜子儿的。对方本就因为输了钱沮丧,如今又不是就餐时间,后面的厨子都偷懒回家歇了。他对朱说的态度,便有些粗鲁和不耐烦。
丝毫没有服务业的“顾客是上帝”的意识。
朱说也不恼怒,只说真的是遇有特殊状况,让他们通融一下。
那人还待不理,倒是坐在里面的一个年长些的伙计,看了眼站在门口等待的李静,放下手中的骰子道:“客官稍等,我去问问老板娘。”
说完,那伙计便起身掀开布帘走向后院,不一会儿,一个打扮得很朴素爽利的清秀妇人便掀开门帘出来。那人看了朱说一眼,又瞥了眼在门外等得有些不耐的李静,不待朱说多说废话,便对刚才朱说搭话那人道:“何二,客人都来了还不快看座,这样没有眼力劲儿,想让老娘没生意做吗?”
那人明显还没褪去孩子气,虽然起身,却咕哝道:“胡叔不在,招呼了客人,也没人做面条。”
老板娘伸手弹了下那人的额头道:“胡子不在不还有老娘在吗?快招呼两位客官入座,好茶伺候。未来的官老爷,你们也敢给老娘怠慢,不想混了不是。”
妇人说完,对朱说极其娇柔地一笑,微微辐身道:“不知客官想吃那种面,阳春面、卤面、炸酱面、j丝面、排骨面还是牛r面?”
朱说看了门外站立的李静一眼,微微犹豫,还是开口道:“两大碗阳春面就好,有劳了。”
妇人微微一怔,直勾勾地快速打量了朱说一番,却是仍然娇笑着道:“两大碗阳春面,好嘞,客官稍等。”
说完,妇人再次对朱说辐身,掀帘进了厨房。
两碗清汤寡水的阳春面,每一碗,还额外附赠了一个j蛋。
朱说看了看端面的伙计,又看看做好了面斜倚在柜台旁微笑的妇人,回了一个尴尬地笑容。
李静是真的饿了,也顾不得烫,吃得极快。一边吃着,还发出吸面的声音,和因为被烫着了的“咝咝”抽泣声。别说老板娘,连那三个伙计,看向穿着一身濡染,长得俊秀斯文的李静,都目瞪口呆。
李静对周围的目光丝毫感觉不到,只苦了朱说,一边斯文的咀嚼着面条,一边僵着身子把眼神瞟向面馆外面的街上。
他真的是怕,自己看着李静,一时忍不住,又说出什么让她受伤的话来。
李静,率性而为惯了,却并不是不懂礼节,她能这般吃相,一来,怕是真的饿了;二来,也是真的没跟他见外。
如果他再因为周围人的目光指责她,得如何伤她?
虽不似李静的粗鲁,朱说斯斯文文的吃着,却也吃得极快,李静抱起碗喝汤时,朱说的一碗面,也见底了。
喝完汤,李静左右看了看,没有餐巾,只得抽出随身携带的一块绣着妖艳的牡丹的方巾(毫无疑问,万麒送得,同一个花型,李静有三十个,其他,波斯菊、玫瑰、海棠、孔雀……万麒送她的方巾,李静就是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不重样的用,也没问题。而且,隔一段时间,万麒还会送她一沓新的。也因此,以前只习惯用素色餐巾的李静,被迫习惯了这种艳丽的方巾,多半还是一次性使用。)擦了擦唇角,把方巾随手丢在桌子上,拍着微微鼓起来的肚子道:“饱了饱了,这是我到京城以来,吃得第一顿饱饭。谢谢希文兄。”
朱说看了眼被李静随手丢在桌子上的方巾,微微觑眉,随即展颜道:“你喜欢就好,以后想吃了,还可以常来。”
李静起身,看着朱说结账,跟在他身后出门道:“我来找你,真的没关系吗?先不说那个花精的流言,我以后多半会整日和刘禅出入京城的勾栏瓦肆,我来找你,不会连累你的名声吗?”
朱说回身看了眼被李静弃在桌子上的方巾,看着前方道:“我想你应该有分寸的,至于流言,你何时怕过?”
朱说其实是想劝李静少去那种地方,不过,李静就弹琴听琴一个爱好,而且,还跟她对逝者承诺有关,朱说即使心中不喜,却也不好出言劝阻。
李静看着朱说棱角分明的侧脸,微微苦笑道:“花妖精怪的流言都传出来了,反正我在京城也算是上了黑名单了,其他的,我自是不会在乎。可是,你毕竟和我不同,你是要入仕的人。即便不提入仕,文人重清誉,你不也是因此,一直都不待见万麒和刘禅吗?”
刚刚吃过寿面,本来该谈一些轻松开心的话题,可是,不知怎么的,两人竟然谈到了双方一直可以避讳的地带。
朱说顿了顿,却是抓住李静的手道:“他们是你的朋友,虽则我不擅长与他们相处,但心中,对他们并没有微词。我相信你看人的眼光。你不要太委屈自己,做你喜欢做的事就好。”
李静看了看左右的行人,又看看被朱说握着的手,脸上瞬间灼热起来,她试着抽了抽,却被朱说握得更紧,只得用另一只手拽拽他的衣袖道:“大街上,我穿得又是儒衫,我们这样牵着手,像什么样子?”
朱说偏头看了眼李静,却是继续握着李静的手往前走道:“君子相交,志趣相投的,胼手砥足是很正常的。你不用太在意。而且,现在街上人多,万一早散了,我怕找不到你。”
李静看着迎面几十米外走来的两个人,又回身看了眼,除了一只野猫,道路空空的小巷,再看看朱说微微发红的耳根,松开扯着朱说衣袖的手,努力让自己相信了朱说的鬼扯,做出一副从容自然的走路样子。
只是,相连的指尖,所感受到的狂躁的心跳,以及两人掌心湿乎乎的汗渍,昭示着两个当事人内心的不平静。
出了小巷,朱说想要松开李静的手,却被李静反手握住了,朱说面色微愠,李静却摇了摇胳膊道:“君子相交,志趣相投。”
朱说看着路上大街上三三五五的行人,只得快步走向驿馆。
李静跟上朱说的步伐,闭着嘴,闷笑出声。
只是,两人到达驿馆门口,看到刘禅那辆张扬的马车,和门口站着的几乎挡住了整个驿馆大门的一行人时,却有些笑不出来了。
几乎是瞬间,李静慌乱地抽出了与朱说交握的手。为了掩饰尴尬,她故作轻松的快步走上前,给了摩西一个拥抱道:“二十天没见我,有没有想我?今天我生日,生日礼物准备了吗?算了,看在你人生地不熟的份上,生日礼物就免了,先说声‘生日快乐’听听。”
李静这样旁若无人的与摩西亲近,不管是摩西,还是其他几人,面上都是一阵
穿越之范家娘子 第 30 部分
李静这样旁若无人的与摩西亲近,不管是摩西,还是其他几人,面上都是一阵尴尬。
摩西目光越过李静的肩,看了眼仍旧站在不远处的朱说,轻轻回拥了李静一下,从善如流地道:“静,生日快乐。”
摩西温柔华丽的声线,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平静了李静刚才被人撞见她与朱说手牵手的慌乱尴尬。
深吸了口气,李静收了收脸上的表情,走向李让道:“让,生辰快乐。我来的时候,你们都出去了,礼物,暂时放在了希文兄那里。”
李让似是没有从刚才看到李静与朱说两人牵手的冲击中走出来,脸上带着惊异的表情,怔怔的回了李静一句“生辰快乐。”
刘禅和摩西,最先反应过来,招呼着仍然发怔的几人,进了驿馆。李静被簇拥着进万麒房门时,回身看了眼站在他自己房门前的朱说,露出一个抱歉的笑容。
由于李静与朱说在大街上手牵手这件事造成的冲击,几人都有些心不在焉,即使说话,也是问东答西,不到半个时辰,就变得没话说了。
李静求救的扯了扯刘禅的胳膊,刘禅会意,起身告辞。
送两人出门时,万麒神色复杂的看了李静一眼,张口欲言又止,却最终只是道:“你的事,我听崇儒(刘禅,字崇儒)说了,册封那天,记得谨言慎行。还有,不管愿不愿意,给你父亲和秦家分别去封信报备一声。”
李静第一次没有直视万麒的眼神,低声闷闷“嗯”了一声。
万麒抬抬手,拍了拍李静的肩膀,算是告别。
路过朱说的房间时,李静停了一下,却没有进去告别。这种事被别人撞见,朱说比她,要承受更多。比起片刻前的甜蜜,与“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前景幻想,李静现在非常后悔,出小巷时,为什么没有让朱说放开手。
刘禅的劝慰
摩西一路把李静和刘禅送到了驿馆门口,李静临上马车前,抓着摩西的手,欲言又止。
摩西会意,踮脚轻拍了下李静的后脑勺道:“朱说那里,我会去看看的。你别太担心,大家过两天缓过来就好了。”
李静用力握了两下摩西的手,放开它上了马车。
摩西一直看着马车在前面街口拐弯,才轻轻叹了口气,转身回了驿馆。
马车中,李静仍然为刚才被众人撞见的事自责,周身散发着明显的低气压。
刘禅看着这样的李静,心下叹了口气,却是露出笑容道:“我刚刚回府吩咐准备晚上酒席时,遇见秦姑娘了,她和伊人两人神神秘秘的从门外刚刚回来。伊人还说晚上会让你看到惊喜。”
李静现在哪里有心情理会什么惊喜,本来今天挺开心的一天,却因为她的任性而尴尬收场。两人牵手被万麒他们撞见,她一走了之避开简单了,朱说接下来的几天,要怎么面对他们?
李静自己是没觉得互相喜欢的两人手牵手有什么不对,可是,这不是她的前世,在这个时代,莫说他们这样单纯只是互相喜欢的两人,即使是结了婚的夫妻,也没有公然在大街上手牵手逛街的。
她被人误会轻佻倒也罢了,朱说被人误会跟轻佻的人交往,或者,被人误会他自身举止轻浮,那可就麻烦了。
偏偏,这件事,她丝毫没有办法解释。因为,即使是她把责任揽到自己头上,朱说的声名也依然会被牵累。
这样想着,李静不禁重重的叹了口气。
刘禅看李静完全陷在刚才的事情了,根本听不进他说话。虽则心里责备朱说不懂事,他还是开口劝慰李静道:“静,别叹气了。你跟朱希文的关系,反正大家多少也都知道一些。就算看在你的面子上,他们也不会对朱希文如何的。而且,朱希文是要进官场的成年人,面皮不会那么薄的,被说两句,他也受得住。”
听了刘禅的话,李静勉强挤出一个笑容道:“不好意思,让你担心了。我知道他能承受的住,只是,我本不想在他临考前的关键时刻给他添麻烦的,结果,还是一时得意忘形了。”
刘禅坐到李静身边,揉了揉她的后脑勺,又揽上她的肩道:“别给自己太大的包袱,朱希文不是养在闺中的千金小姐,既然他选择了跟你在一起,就该有觉悟和担当。你本是因为喜欢他才想跟他一起的,如果连情不自禁在街上牵手被熟人撞见这样的小事你都要烦扰伤神,那你跟他在一起,还有什么快乐可言?你不快乐,就算是对他再体贴,朱希文心中若念着你,必然也会不快乐。
那样,你们在一起,就变成了互相伤害,还有什么意思?”
没有料到刘禅能够说出情商这么高的话,李静一时,保持着高难度的侧身仰面动作,看着刘禅发怔。
刘禅被李静直勾勾的目光看得有些赧然,放开揽着她肩膀的手,与她错开半个人的位置道:“你别这样看着我。这些话,其实也不算是我说的,是姑姑说的。你不是知道吗?因为先皇不喜欢今上跟姑姑那种出身的女子交往,姑姑曾经被赶出王府,十五年都寄住在张大人家里。在姑姑之前,今上已先后娶过两位皇后,郭皇后病逝五年后,姑姑才被册封为皇后,而且,只是草草宣诏,回避朝廷公义。
姑姑十六岁时与今上初遇,定情,及至被册封为后,已经四十五岁。三十年,姑姑用了三十年才能名真言顺的跟自己倾心的人站在一起,而且,姑姑得到的,并不是独属于她的今上,得到的同时,她还承受着朝中大半文武大臣的非议。
可是,不管是姑姑,还是今上,他们都用他们的坚持,最终走到了一起。
如果你真的倾心朱希文,朱希文也值得你倾心的话,那些劳什子的礼仪束缚,于你们,该不是问题才是。
毕竟,不管多么艰难,你们之间的路,绝不会难过姑姑和今上。
所以,如果你真的想跟朱希文走下去的话,就再不要这样作茧自缚,自添烦扰。”
以前,刘皇后与皇帝的故事,刘禅给李静提过。但只是断断续续提起的,如今,刘禅一个三十年出口,不由得李静不撼动。
虽说皇帝还不是皇帝时,懦弱了些,还先后娶过两位妻子,如果不是他的两个妻子恰好都短命,刘皇后怕是再怎么深得皇帝喜爱,一辈子也别指望坐在后位上。
可是,三十年的坚持,十五年的“地下情人”生活,一个女人最好的年华,居然是为一个可能永远都不能光明正大与她站在一起的男人等待。之后,又做了十五年的“妾室”,熬到心上人的正妻去世,又熬过了五年,才熬到了正妻的位置。却还是不得不与别人分享自己的心上人。
也许,在别人看来,刘皇后赚到了,从一个瓦肆勾栏的说唱花鼓的歌伎,一朝被王子皇孙看上,摆脱了勾栏瓦肆那种低贱的地方,最终飞上枝头变凤凰。
可是,李静却觉得,刘皇后在感情上,吃亏太多。
她不相信,刘皇后对皇帝的爱是没有独占欲的,但是,只是因为出身不好,她就不得不忍受自己的爱人一而再的娶妻。熬了三十年,熬到了正妻的位置,却不得不与宫中佳丽三千分享自己的爱人。
李静想到中午在食阁见到的那个有着不怒自威的气场,让皇帝在她面前都流露三分弱势的女人,却再没有了那种因为她气场过于彪悍而产生的颤栗,莫名平添了一份高山仰止和心疼。
但是,李静知道,声名她可以不在乎,可是,如果不得不与别人分享自己的爱人的话,她情愿舍弃这份感情。
那种不得不隐忍自己与别人分享爱人的生存状态,她只要一想到,就觉得撕心裂肺、心痛难当。
尤其是,那种分享中,她还要处于没有主动权的下位。
刘禅的话,一点儿都没有让李静鼓起勇气,反让她心中更添了三分郁闷。在这个男子三妻四妾稀松平常,女子没有半分自主权,如果不是正妻,随时有可能会被转送他人,甚至转卖他人的时代,她心中那种“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爱情信念,到底该怎样践行?
即使她有朝一日与朱说成亲了,朱说若开口想要纳妾,她该如何面对?
李静知道,她多半会默然的让出正妻的位置,与朱说办理离合,或者干脆让他以“七出”的“善妒”休了她。不过,不管如何,在这个时代,感情受伤了,即使保住了尊严,却也没有对等的权力。
莫名的,李静有些心灰意懒。
在这个社会风气偏向男子的时代,该如何保证两人“一生一世一双人”的从一而终呢?
李静,又钻进了一个形而上的思维怪圈。
她忘了,在她的前世,即使法律规定了一夫一妻制,偷情、出轨、离异,也都是很常见的,感情不在了之后,其他形式上的东西就显得形同虚设了;而即使在这样三妻四妾稀松平常的时代,她的父亲贵为世袭郡王,也只娶了她母亲一位妻子,还是门不当户不对的。
从一而终,靠得从来不是外在约束,而是人的情感与责任自身。
由于李静的心灰意懒,刘禅为她准备的生日酒席,未及尽兴,便草草结束了。李静因为心情郁闷,喝得有些醉了,进而糊里糊涂收下了秦芳羞羞答答送给她的生日礼物的惊喜。
那是一个真正的绣了鸳鸯的香囊,香囊上面,还绣着秦芳的小字,淑华。
刘禅虽没有喝多,但是,明显不会察言观色(李静与朱说之间的事,是她自己告诉刘禅的),不仅没有阻止秦芳送出礼物,还把他白天与李静逛街为李让挑选礼物时,顺手买得一块生肖吊坠送给了秦芳。让秦芳误以为,那是李静的回礼。
而这件事,直接导致半个月后,李静被册封为宋国郡主的诏书送达李家时,秦芳因为受不了刺激,吐血晕厥。
李静被秦芳的吐血吓坏了,以为她突发了什么急病,让刘禅匆匆派人召了太医探视之后,才知道秦芳只是一时受到了惊吓,情绪爆发,才会吐血,并无大碍。喝几副压惊去火的药就会好。
听了大夫的话,李静虽觉得不可思议,但想到秦芳常年养在闺中,又生得怯懦胆小,骤然听到圣旨,受惊也不是没有道理。虽然夸张了些,不过,想到王勃之死,不是被淹死,而是被落水这件事吓死的。李静也就释怀了。
跟太医确认过后,李静道了谢,和刘禅一起,送太医出府。
李静和刘禅离开之后,一直守在榻边的刘禅的妹妹刘蒹,握着秦芳的手道:“淑华,别装了,人都走了,睁开眼吧。”
秦芳睁开眼睛,看到刘蒹,未及开口,眼泪却先涌出了眼角。
刘蒹起身帮秦芳拿了两个靠枕垫上,扶她坐起身,递给她一只绣了梅花素色手帕道:“把眼泪擦擦,李公……李郡主没有福气,京中青年才俊多着呢。赶明儿,我让红梅把那些未婚的京中公子的画像都找来,由着你可劲儿的挑,保管比你找个比……总之,肯定给你找到最好最适合你的如意郎君。”
刘蒹今年才十四岁,对着十八岁的秦芳说起话来,却更像比她年长。
不同于刘禅,龚美改姓刘美时,刘蒹只有四岁,刘美地位上去之后,对她的教养也极其重视,毕竟,依着刘家的身份,他日刘蒹完全有可能嫁入皇宫。她得有配得上一国之后的教养气度才行。
当然,刘皇后借腹生子成功的时候,刘蒹已经十岁,这件事,却是出乎刘美最初的计较。
不过,即使做不了皇后,刘蒹一身大家闺秀的教养气度,那也是练就了的。加之她性格中有与刘禅一样的洒脱热情,很简单的,就跟秦芳熟悉了起来。
自然,在秦芳住到刘家不满三天,也就知道了她这么多年藏在心中最大的心事。
刘蒹对性情怯懦温柔的秦芳,为了心上人,敢留书出走,追到京城的行为极其欣赏。因此,在过去的一个多月里,尤其是李静因为花精的流言被迫躲在刘家不能出门的那段时间里,刘蒹领着秦芳逛遍了京城上流社会小姐少妇们喜欢的场所,还带着她到书房租了许多言情话本来看。
秦芳虽然略微怯懦,但是人聪明伶俐,很快适应了京城的生活,跟刘蒹也迅速建立了亲密的姐妹情谊(同样作为家中最小的孩子,且都是姑娘,刘蒹比秦芳还小出四岁,两人之间,却总是刘蒹一副保护者的姿态,像姐姐一样照拂着秦芳)。
刘蒹虽然情窦未开,但也到了对爱情好奇幻想的年龄,卯足了劲儿为秦芳献言献策,帮助她吸引在刘蒹看来,其实并没有怎么把秦芳放在心上的表哥的目光。
只是,秦芳脸上涂了刘蒹从刘皇后那里得来的专供皇家御用的最上等的胭脂,画上了京中最流行的小山妆,穿上了非常能显出她那比起李静来,明显发育得凹凸有致的身材的窄袖束胸的绣了山茶花的素雅长衫,梳起了把她的清秀的面容衬得更加立体精致的发型……
这一切,李静看了,除了笑着叹一句“不错,我家芳儿打扮起来,果然有大家闺秀的气度。嗯,以后要多跟刘姑娘相处,出了衣饰,性情也大胆一些就更好了”之外,再没有别的言语。
秦芳的精心妆扮,李静只看了一眼,就转而继续与刘禅下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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