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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未知
苏曼如不为所动,蹙眉冷冷道:“你们在朱雀门街大战佛道各派,乃是二十一天前的事情,以两大散仙的修为,两天时间,已经足够从长安城赶到南海啦。”
楚易见她始终不信,只好叹了口气,露出底牌:“苏仙子,十九天前,为了让我脱离绝境,平定大劫,楚天帝与李真人舍生取义,胎化易形,连魂魄也没剩下半缕,敢问又如何去南海?”
苏曼如一震,失声道:“你是说……楚狂歌也已死了?”
楚易苦笑道:“不错。掐指算来,好象与令师圆寂之日同一天。”
事已至此,他也无意再隐瞒,当下侃侃而谈,以最快的速度,将这一个月来发生的事情有条不紊地说了一遍。
楚易口才原就极佳,经他一说,这颇为复杂诡变的事情登时变得简单明了,而又惊心动魄。
唐梦杳如临其境,听到紧张处,屏住呼吸,芳心怦怦乱跳。虽已明知结果,仍不自觉地为他担忧,一直听到他追随青蚨虫到了华山,遇见自己,这才松了一口气。
楚易顿了顿,黯然道:“苏仙子,楚天帝临死的最后一个心愿,便是让我帮他在这银杏树上挂一盏并蒂莲花灯。他对令师情深似海,至死不渝,又怎么忍心伤她分毫?”
苏曼如怔怔不语,眼圈一红,半晌才低声道:“魔门妖人卑鄙狡诈,心口不一,所说的话可当不了真。况且,楚狂歌性情偏狭激烈,爱极生恨,又有什么作不出来?”话虽如此,口风却已大转松动。
眉尖一蹙,又道:“倘若真如你所说,这串念珠又是怎么回事?难道天下还有另一串和它完全相同的念珠么?”
“正是!”楚易沉声道,“当年楚天帝与拈花大师情浓之时,费尽心思搜罗了三十六对”情人珠“,作成了两串念珠,各得其一,寓意两人永不相忘。这些珠子虽然质地各不相同,但两两成双,俱是天下至为珍贵罕见之物,任何一对都找不出第三颗来。”
唐梦杳心想:“是了,楚天帝的父亲楚朝禹是魔门帝酋,又是当朝宰相,势力通天。若换了旁人,又怎能找到如此奇珠?”
楚易道:“但令师始终是佛门弟子,岂能有男女之情?你师祖知道了此事,大为震怒,于是就棒打鸳鸯散。后来,楚朝禹的魔门身份暴露,道佛各派纷纷前往围剿。令师当着众人之面,将那串念珠抛还给楚天帝,以示恩断情绝……”
苏曼如虽未曾听师尊说过这些事,但拈花与楚狂歌之恋当年震动天下,轰轰烈烈,她或多或少也知道一些,哼了一声,道:“就算你说的是真的,两串念珠还不是都在楚狂歌手中么?”
楚易摇了摇头,道:“楚天帝的元神虽然已和我相融,但关于他的生平,我却只能只鳞片爪地回忆起一些片段。如果我记得没错,那串念珠早被萧太真抢走了,根本不在他的手中。”
“萧太真?”唐梦杳一震,失声道:“萧太真对拈花大师一直妒恨难消,难道是她所为?”
但立即又摇了摇头,道:“但是依照楚公子所说,萧太真不可能有时间赶往南海。就算拈花大师真是她所杀,她临死之时,也早该将这些事告诉给楚公子啦。”
楚易微微一笑,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萧天仙弥留之际,还建议我去找拈花大师等人,合力粉碎魔门y谋,我想绝不会是她。等我找到晚晴,问清萧天仙将那串念珠给了谁,我们就能顺藤摸瓜,查出真凶了。”
苏曼如在一旁听得将信将疑,心下烦恼,蹙眉道:“这些都是你一面之词,我没有亲眼瞧见,又凭什么相信?”
楚易嘿然道:“仙子放心,今夜我定会让你亲眼看上一出好戏,打消所有疑虑。”凝神四眺,却始终没瞧见丁六娘的身影,心中不由得微微有些忐忑起来,暗想:“难道李思思已经知道了当夜之事?”
便在此时,只听喧哗鼎沸,欢呼如雷,有人呜呜地吹响号角,高声叫道:“四海一统,百夷咸服。海外一百零八国使节为皇上进献贡礼!”
楚易心中一动,扬眉笑道:“罢了,旦角不来,我就临场换个老生吧。唐仙子,你陪苏仙子在这儿拭目以待,我去去就来。”
第四十九章 c翅难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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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象呜鸣,领着数十辆番国彩车缓缓转入安福门外大街,人潮纷纷退涌开来,欢呼声震天动地。
不等二女说话,楚易霍然冲起,隐匿身形,朝着那队彩车急掠而去。
人头晃动,摇曳,刹那间,他便已冲到真腊国的彩车上。
那真腊国的使者是个黑瘦长须的老头儿,正满脸堆笑地朝着窗外的人潮挥手致意,忽觉迎面卷来一阵狂风,只听一个声音在耳边笑道:“使节大人,借你身子一用。”
口中一凉,似有一个圆珠囫囵滚入腹中。那使节陡然一惊,瞠目结舌,表情登时凝固住了。
两边的副使见他张大了嘴,合不拢来,不由得奇道:“阮大人,你怎么了?”
真腊使节想要说话,舌头却象是打了结一般。脑中忽然“嗡”地一响,昏昏沉沉,宛如梦游,什么也记不得了,隐隐听见自己哈哈笑道:“无妨。我在想马上就要见到大唐天子了,高兴得有些忘形啦。”
楚易弹入他口中的珠子叫“摄魂珠”,是太古水族大神的宝物,可以摄人魂魄,c为傀儡,但其神情、语调却与平时浑无两异,看不出半点破绽。
一击得手,楚易又飞快地将太古金族的“全真镜”塞入真腊使节的怀中。
而后神不知鬼不觉的翻身飞掠,冲回银杏树顶,施施然地坐在二女身边,笑道:“苏仙子少安毋躁,好戏这就开场了!”
人潮欢腾,彩车缓缓行进,抵达安福门城楼下。
烟花四舞,爆竹轰鸣。各国使节一一下车,在众金吾卫的护卫下,浩浩荡荡地穿过宫门,次第走上城楼大殿。
唐梦杳不知楚易葫芦里卖得是什么药,见他笑嘻嘻地气定神闲,心底又是紧张又是好奇,当下屏住呼吸,凝神观望。
众使节进了大殿,朝唐元宗行过拜礼,一一入座。
一个白胖太监唱道:“爪哇马打蓝国使节邦邦为大唐皇帝进献贡礼!”
一个黑瘦矮小的爪哇使者急忙起身,捧着一个极为精美的金匣,跪伏在地,大声道:“请容许卑使转达马打蓝国女王对大唐皇帝至高的敬意!这柄格丽丝宝剑是我国的镇国之宝,女王将它进贡给皇帝陛下,希望陛下用它斩除j邪,保佑大唐的繁荣与和平!”
此人说话怪腔怪调,显是不会汉语,事先请人教导背熟,但听来还是颇让人喷饭。殿上百官忍俊不禁,但又不敢笑出声来,纷纷低头掩饰。
唐元宗微笑道:“天下太平,靠的是贤臣良将,可不是神兵利器。不过还是要多谢贵国女王的美意,这柄宝剑朕收下了。也请邦邦使节向女王转达朕的谢意。”
听到这句话,楚易心中微微一震,戚戚相应:“皇帝说得不错,要想天下太平,单靠法宝神兵是万万不够的。我个人纵有通神之力,收齐了轩辕六宝,也难以回天。现在最为紧要的,还是要想方设法,团结所有能够团结的力量……”
思忖间,那邦邦使节领了赐赏,恭谢退下。
骠国等番邦使节又陆续上前跪拜,献报供礼。
礼物无一不是天下珍奇,由传声官远远地报了出去,登时引得城楼下的百姓惊呼赞叹,不绝于耳。
传声官又唱道:“真腊国使节阮道谦为大唐皇帝进献贡礼!”
楚易嘴角微笑,口中念念有辞,以法术遥遥c纵那真腊使节。
阮道谦登时起身上前,跪伏叩拜,双手高高地举起那面全真镜,高声道:“大唐皇帝陛下,敝国国王请卑使献上照妖神镜一面,佑助皇帝陛下明辨忠j,d察秋毫!”
那几个真腊使从瞠目结舌,错愕不已,他们分明记得供礼是无暇璧玉,怎么突然变成了一面青铜镜?心底狐疑,嘴里却不敢吭上一声。
那冒牌李玄哈哈笑道:“阮贵使这话可就说错啦。我们陛下素来有火眼金睛,不必这照妖镜,也可以明辨忠邪。”
唐元宗笑道:“朕哪有什么火眼金睛?本朝太宗皇帝说过,”以铜为镜,可以整衣冠;以史为鉴,可以知兴替;以人为镜,可以知得失“。阮贵使带来的这面镜子若真能照出妖邪,那便是朕的第四面宝镜啦。”群臣纷纷微笑点头。此时殿上的群臣都经过楚易筛选,极少谄媚之辈,若换作从前,只怕早已谀浪大作了。
阮道谦磕头道:“大唐皇帝陛下明鉴,这面照妖镜乃是上古神物,的确可以照出妖邪原形。陛下如若存疑,尽请一试,说不定这大殿之上,就藏着j佞妖邪也未可知……”
唐梦杳、苏曼如二女微微一震,突然明白楚易的用意了,他要借番邦使节,得鹿力大仙原形毕露!
“放肆!”
那“李玄”眉头一皱,拍案喝道:“当今太平盛世,野无遗贤,这里的每一个官员都是国家栋梁,哪来的j佞妖邪?区区一介蛮夷,竟敢天朝大殿狂放厥词,妄议诽谤!来人,给我拿下!”
鼓乐息鸣,爆竹声止,众人想不到李玄竟会突然雷霆震怒,刹那间全都安静了下来。
殿下众金吾卫轰然应诺,大步上前。
真腊使从们的脸色登时变得煞白,浑身簌簌颤抖,阮道谦却跪着动也不动,泰然自若。
“且慢!”唐元宗摆了摆手,笑道:“七弟,阮贵使是真腊国使,未必就知道我大唐礼仪。他也不过是想让朕看看这照妖镜的神力而已,并无恶意。”
阮道谦磕头道:“陛下圣明!这面照妖镜可以还原众生百象,让妖魔无所遁形。卑使素闻齐王忠肝义胆,人臣表率,心里好生景仰。既然齐王不信此镜神力,不如请齐王凭镜自照,就知真假。”
满殿官员无不愕然,面面相觑,想不到这小小的真腊使节竟敢和当下最有权势的齐王叫板!当真是“黔驴胆壮不怕虎,蟒蛇心贪敢吞猪”。
一些与李玄交好的武将更是怒气勃发,忍不住便想拍案而起,但又怕惹怒了皇帝,只好强行按捺,大口大口地仰头喝酒。
李思思脸色微变,妙目微眯,饶有兴味地凝视着阮道谦,闪过一丝极为古怪而复杂的神色,格格笑道:“有趣有趣!想不到阮贵使身在南蛮番邦,也懂得我们汉人指桑骂槐的伎俩。七哥,这位贵使定是记挂着当年你讨伐南蛮各国的旧事,所以暗示你是乱世妖魔呢。”
“李玄”仰头将美酒一饮而尽,起身哈哈笑道:“好!本王今日便当着皇上与天下百姓之面,自照肝胆,验明正身!”
楚易微微一笑,心想:“妖女将老头认作是我了。嘿嘿,我看你们能打肿脸充胖子到几时!”凝神聚意,念念低语。
阮道谦随之起身,恭恭敬敬地将照妖镜递到“李玄”手中。
满殿目光全都集中到了“李玄”身上。唐梦杳心中怦怦直跳,又是期待,又是紧张。
街上百姓虽听不清城楼大殿中的言语,但也隐约猜到发生了什么唐突之事,交头接耳,议论纷纷,不断地伸头张望。
“李玄”将照妖镜微一翻转,迎面照着自己的脸,哈哈一笑道:“陛下看清楚了,臣弟赤胆忠心,天地可鉴,何况这区区照妖镜?”
镜中青芒闪耀,笔直地投s在他的脸上,光波摇荡。过了片刻,碧光渐散,他的脸容丝毫未变,就连镜中的映影也完全一样!
“怎么会这样?”楚易陡然大震,惊愕无已,一时间竟连咒诀也忘了念了。
苏曼如蹙起眉尖,冷冷道:“楚公子,你还有什么话可说?”张口便想大声呼喊,喉咙一麻,早已被楚易抢先封住了经脉,只好睁着妙目,恨恨地凝视着二人。
唐梦杳又惊又急,道:“苏仙子,楚公子没有骗你,李玄是魔门紫微大帝,已经死啦,这个……这个明明是鹿力老怪……怎么会……怎么会……”
楚易心念一动,拍手道:“是了!定是李思思得知我们逃脱,料到我会到此拆穿他们,所以抢先一步,找了个极象李玄的普通人来冒充顶替。嘿嘿,好一招”釜底抽薪,李代桃僵“!我们还是太小瞧这个妖女啦!”
只见殿上摇曳,李思思秋波闪耀,嫣然笑道:“阮贵使,现在你满意了么?齐王身正不怕影斜,又何惧这照妖镜?不过”己所不欲,勿施于人“,阁下拿着这照妖镜来挑拨我大唐君臣,孤家倒是对你的居心很感兴趣呢。”
众武官轰然附和。
“李玄”笑道:“公主说得不错,我们汉人有一句老话,”来而不往非礼也“,既然阮贵使要借这照妖镜辨本王忠j,本王也当原样奉还才是。”说着,将照妖镜一翻,当头照向阮道谦。
青光闪耀,阮道谦自是巍然不变。
李思思蹙起眉尖,显然也是大感意外,眼睛一亮,四处扫望搜寻,似乎猜到楚易逃出了沉鱼渊,此刻就在周围。
但人潮茫茫,犹如大海捞针,又哪里能看得到?
楚易忍不住笑道:“李思思呀李思思,我小看了你,你也太小觑我啦。你来我往,现在算是打了一个平手。”
大殿内,众人面面相觑,神色尴尬。
唐元宗微笑道:“好啦,七弟,玩笑也开得够了。阮贵使代国献宝,一片赤诚,朕要好好嘉奖……”
“陛下!”李思思忽然盈盈起身,笑道:“照妖镜须要照出妖邪才算货真价实。七哥与阮贵使既然都是忠义之士,又哪能看出这镜子的威力呢?若不在各国使节面前印证一番,万一让他们误会真腊国拿假物欺骗皇上,岂不是天大的冤枉?”
眼波流转,抿嘴笑道:“七哥,前几日你府中不是抓到一个妖精么?何不乘着今日,拿这照妖镜打出她的原形,让陛下和百官、使节一同看看此镜的神力?”
“李玄”抚掌笑道:“正是!若不是公主提醒,本王倒忘了这茬儿啦。”
说着,探手入怀,掏出一个碧绿光洁的玉瓶,打开瓶塞,轻轻一抖,登时泻出一道白光。
光影波荡,渐渐化作一个人形委顿在地。白衣胜雪,清丽如画,赫然正是晏小仙!
“仙妹!”楚易心中大震,又惊又怒,霎时间呼吸都已停顿。想不到她终于还是落到了李思思的手里!那么萧晚晴呢?究竟是生是死?
李思思这一招毒辣之极,料定他便在周遭,故意用晏小仙诱他出来。但明知如此,楚易仍是忍不住想要冲将出去,不顾一切地出手相救。
满殿大臣张口结舌,怔怔地凝视着晏小仙,无不被她绝世容光所震慑。一时间,所有的乐伎舞姬都如明月周遭的星子,黯然失色。
“李玄”嘿然道:“陛下,你还记得那日在康王府夜宴时,将伍娘娘和臣弟并掳而去的妖贼么?”
听到“伍娘娘”三字,唐元宗眼中蓦地闪过悲痛之色,点头沉声道:“朕记得。那人自称秦始皇转世,以你们的性命来威胁朕,朕尽早召开仙佛大会。若不是此人,伍娘娘也不会被李木甫这妖人所害!”
“陛下所言极是,那所谓的”秦皇转世“实是害死伍娘娘的间接凶手……”
那冒牌李玄森然一笑,道:“不过,天理报应轮回不爽,老天有眼,将那妖贼的姘头送到了本王的手上。陛下请看!”
手中照妖镜一晃,青光笔直地打在晏小仙的身上。碧光闪耀,晏小仙痛吟蜷缩,刹那间便化为一只雪白的狐狸,盘蜷悲鸣。
满殿大哗,惊呼迭起。
唐元宗骇然道:“果真是只狐狸精!”旋即眉尖一皱,沉声道:“七弟,你适才说这妖狐是那”秦皇转世“的相好,真有此事?”
“千真万确!”冒牌李玄嘿然道,“陛下可知那妖贼为什么要胁迫我们提前召开仙佛大会么?”
唐元宗皱眉道:“七弟知道些什么?但说无妨。”
“李玄”朗声道:“此人当日抓住臣弟时,曾大言不惭地说过,他迫不及待地召开仙佛大会,便是为了荡灭道佛各门,夺取什么”轩辕六宝“。只要他收齐六宝,就可以再造秦皇伟业,一统天地人三界……”
唐元宗大怒,拍案叱道:“狂徒敢尔!”
众人大凛,噤声不言。皇帝隐忍的修养原本极高,今日又是与各番邦使节宴会,竟禁不住龙颜震怒,可知其心中之愤恨。
坐在两侧偏殿的道佛群雄无不动容,齐雨蕉起身道:“陛下,王爷说得不错。此人乃是魔门妖孽,狼子野心,人人得而诛之。当日若不是他将伍娘娘和齐王扣为人质,青城派上下早已与他誓死一战了。明日他若当真敢来,贫道愿为陛下先锋!”
玉虚子、法相等道佛宗师也纷纷起身道:“降妖伏魔乃修真者本分,愿听陛下调遣!”
唐元宗怒色少霁,捋须微笑道:“很好!得道多助,失道寡助。有这么多神仙、菩萨鼎力相助,那妖贼纵有通天入地的本事,也只有死路一条!”
李思思嫣然道:“陛下,我听说那妖贼虽然冷血无情,对这狐狸精却偏偏极为钟爱。既然他害死了伍娘娘,不如我们便将这妖狐作为明日仙佛大会的祭礼,一则告慰伍娘娘在天之灵,二则也可以显示我大唐弘扬天地正气,扫灭妖魔的决心。如何?”
楚易越听越怒,心道:“罢了罢了!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当着道佛各门之面,将来龙去脉尽数道出,与这妖女当面对质。只要能救出仙妹,冒些风险又算得什么?”
唐梦杳见他拳头捏得格格直响,青筋暴起,不由得大为担心,握住他的手,低声道:“楚公子,你别冲动。也不知那妖女还有没有别的y谋,现在出去,不但救不了晏姑娘,只怕还会坏了大事……”
楚易一凛,蓦地想到:“是了!我能用”摄魂珠“将阮道谦c纵为傀儡,李思思为何不能?倘若我眼下贸然出去对质,仙妹又被那妖女所控,说出诸多颠倒黑白的言辞,我岂不是百口莫辩,永无翻身之机么?”
当下强敛怒意,嘿然笑道:“唐仙子放心,吃一堑,长一智,我怎会再中这妖女的诡计?还有一夜时间,看看谁能笑到最后!”
殿中众人议论纷纷,唐元宗点头道:“十九妹说得好。惩j即是为善,对于这些妖魔j邪,断断不能轻饶。这妖狐便暂且交给金吾卫严加看管……”
“陛下!”冒牌李玄摇了摇头,微笑截口道,“那妖贼神通广大,若得讯前来营救妖狐,金吾卫又如何抵挡得住?依我看,还是将这妖狐交与大悲方丈,镇守在寺内九重地牢之下。妖贼倘若敢来,定叫他有去无回。”
众人哄然,纷纷朝一个白眉长须的老和尚望去。
老和尚起身合十道:“阿弥陀佛,王爷所言甚是。当日太子与伍娘娘被害死在本寺之中,慈恩寺罪责极大。陛下仁慈宽厚,却毫不怪责降罪,本寺僧众无不感恩戴德,日夜都想着将功折过。此次那妖贼若敢闯入寺内,老衲必定绝不再让他逃脱。”
齐雨蕉等人闻言大急,怎能甘心被慈恩寺吞了独食?当下纷纷毛遂自荐,信誓旦旦要协助镇守慈恩寺,将“秦皇转世”生擒活捉。
唐元宗龙颜大悦,一一批准,笑道:“罢了,今夜的主旨,是为百国使节设宴庆祝,共赏花灯,可别被这一只妖狐扫了大家的兴。等宴会结束,各位再带着她前往慈恩寺不迟。”
当下鼓乐大作,丝竹齐奏,霓裳美女翩翩起舞。百官谈笑风生,频频举杯互敬,道佛各门高手也纷纷坐了下来。
烟花绚烂,爆竹轰隆,乐舞百戏重新开始了。人潮欢呼阵阵,又恢复了热闹喜庆的气氛。
楚易此刻却再也无心观赏,霍然起身,道:“事不宜迟,乘着他们还没动身,我们先到慈恩寺潜伏下来。”
楚易抱着苏曼如,隐身匿形,和唐梦杳一齐朝东南疾掠。狂风扑面,鼓号声、音乐声、喧哗笑语……越来越淡,渐渐听不见了。
长安城南原本就不如城北繁华,今夜元宵灯会,百姓都潮水似的涌向安福门,城南反而更显冷清。
月光如霜雪,照得四下一片明亮。街上空空荡荡,连一个人影也没有,只有无数红灯笼沿街挂满了檐角,随风摇荡,蔚为壮观。
夜空湛蓝,大雁塔巍然矗立,远远望去,在漫漫灯海的衬托下,显得雄伟而又寂寞。
三人去势如电,转眼便越过了伽蓝殿,掠入大雁塔顶层。
方甫冲入塔室,楚易心头忽然一沉,大觉不妙,只听一个声音笑道:“楚公子,贫道在此恭候多时了!”
眼前忽然金光大作,“咻咻”激响,楚易三人波光摇荡,瞬间显现出身形。几在同一瞬间,两股真气一左一右,迅雷急电似的朝他猛冲而来!
左面的真气锐利刚猛,当属金;右面的真气生生不息,当属木,强沛已极,都已臻散仙之境!
楚易大凛,蓦地大喝一声,下意识地将唐梦杳、苏曼如二女往身后一推,旋身飞起一脚,与右面那道真气撞了个正着。
“嘭!”
光芒爆舞,楚易右脚几乎震痹,只觉一股气浪冲入足少阳胆经,滔滔奔走,将他掀得翻身飞起。
楚易灵光霍闪,乘势陀螺似的急速飞旋,将那股外来木属真气瞬间引入手少y心经、手太阳小肠经等火属经脉。五行木生火,体内轰然一热,真气汹汹席卷,直冲双掌。
“轰!”
赤光怒舞,两道太乙离火刀破掌冲出,霎时间与左面那道金属真气迎面相击,眼前登时荡开巨大的光漪。
楚易喉中一甜,险些喷出一口鲜血,翻身朝后疾退。
那人惊咦一声,喝彩道:“好一个”借花献佛“!”
原来这电光石火间,楚易竟鬼使神差地使出《五行谱》中“五行相化”的秘诀。虽然只不过是最基本的“借气相生”,并没能将那木属真气化为自己体内真气,运用也尚谈不上纯熟,但发挥出的威力却已颇为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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