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梦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未知
这是鹦鹉吧……那肯定是野鸽……这个挺神气象画眉……那个怎么看怎么象喜鹊……
眯眯眼把他们身上的衣服想象成羽毛……一街来来往往的鸟……叽叽喳喳……
大汗……
小空完全不知道该害怕,这些天的逍遥日子把他过得一点儿阶级警惕性都没有!真该打pp!
忘了一提,美人……现在升级叫恶毒美人,好象地位真是很高的样子,来往的人都争著让道,不敢抬头平视他。
连带著跟在他後面背著小空的我,都有点狐假虎威的派头。你想啊,走街上看见一溜儿的後脑勺儿,还不够臭p么?再说,这些後脑勺的颜色……真是五彩缤纷豔色满眼……不过象恶毒美人这样金红耀眼的,还是他蝎子拉shi独一份儿!
走过了大街,又走过大街,还是走过大街……
md,恶毒美人到底住哪儿!
忽然前面街头有点s动,一个极清亮明媚的声音唤:“孔雀?”
孔雀?是我叫跟前这位?
偷看一眼,面无表情眼皮都不动,应该不是叫他。
可是接下来就是一声比较粗豪的声音喊:“凤老大?你这带的谁啊!”
前面有人排开人丛,大步走了过来。
看到他第一眼,我立马儿想到……鹰!
不为别的,就为他那个鹰钩鼻子!
第章
虽然鹰钩鼻一向给人阴鸷的感觉,但是衬著他褐色的大眼,只让人觉得逗趣。
恶毒美人哼一声,拽的根本没理会他说的话。这个我觉得奇怪了,你有胆子学王老虎抢亲把我们可怜的父子档绑回你家来,倒不好意思介绍我们的身份了……大可以直接说,我背著的是你媳妇,我呢,是你老岳父……
“我刚听见你们谁喊孔雀了?这个败类还有脸回来?”他声音冷得跟冰窖里泡过似的,凉气嗖嗖。
“不错,我这个败类是回来了。”懒洋洋的,带著点狐媚带著点清冷的声音……我怎么听著这么熟啊……
鹰勾鼻子忽然被人从被後推个趔趄,露出他身後站著的人,一身雪白的衣衫,俊逸秀美,好不眼熟!
我眨了三次眼,然後小声跟楚空说:“宝贝,你掐我一把。”
要不说宝贝就是听话,明显不合常情的话,只要是我说的,他没有不听的……
哎哟我那无缘谋面的早死的妈……
好疼。
不用这么听话吧,让你掐你就使劲掐啊……我拿恶狠狠的眼光瞪小空,他很无辜的举著手看著我。
不是眼花……
真是他。
那个穿白衣服的美貌少年也看到了我,目光在小空身上打个转,又落回我脸上,看得那个仔细哦……象是恨不得用眼睛在我脸上戳出两个窟窿来!
在这样的目光下,我觉得两腿有点发软,吞了一口口水,把小r球换个姿势抱在怀中……
“真是有缘千里来相会啊……”他笑笑说。
我无言望天,孽缘吧……
“想不到你跑到这儿来,”他手里还拈著一朵花儿:“真是意外之喜。”
喜从何来啊?我看是天降横祸啊……
恶毒美男冷冷一笑:“我记得你当年夸下海口,说是此生绝不踏足我梧桐城。怎么才不到一百年,马上就食言而肥?”
白衣美少年用气死人不偿命的惫懒腔儿说:“你看你看,什么叫‘你的’梧桐城啊,你到现在一个老婆也没,半个蛋也没生过,城主之位还指不定是谁坐呢。我回舅舅的地方来小住,你有资格赶我吗?
大晴天的……
为什么我有乌云罩顶的危机感呢?
抱著我的小空,不著痕迹的退了一步,看看没人注意,又退了一步。
再退一步……再一步……
眼看我就要退进人丛里,脚底抹油撒丫子跑路,头皮一紧,身子突然被固定在原地,那个让人骨头发酥的妩媚声音在耳边细细说道:
“小飞天,你往哪儿跑?”
我真是欲哭无泪,半转著头,看著那张近在咫尺的俊颜:“那个……杨公子,君子动口不动手么……有话好说,你先松开……”
“松开?松开你就跑远了吧!”他死死揪著我头发,细眉长眼瞄瞄小空:“挺本事啊,不但不告而别还拐了人家儿子……嗯,小空都长这么大了。”
他伸手在小空脸上捏了一把,手劲儿肯定不小,转眼那块r就红起来。小空皱起眉,我刚想破口大骂,恶毒美人的声音抢先一步:“好你个孔雀,我的老婆你也敢动手动脚?想死是不是?我成全你!”
杨公子缩回手儿,摸摸下巴,笑得不怀好意:“你老婆?你真身让人看见了?”
恶毒美人儿居然俊颜飞红,我kao!他这种天怒人怨当街抢亲的家夥居然还会不好意思?
“那——”杨公子懒洋洋的拖长腔,声音媚得叫人直打哆嗦:“凤林,你看你我兄弟一场,你要改口称我尊者,我还真不好意思呢……”
恶毒美人儿凤林瞪圆了眼:“你说什么?”
杨公子清清嗓子:“我说,看到你的这个家夥,早八百年就是我的人了。你要再跟他,得称我一声尊者。”
凤林咬著唇,水汪汪的美眸看得我直想撒腿就跑:“你不是说,他今天一百一十?怎么可能早和这个家夥相识的?”
好……好强的杀气……
我想向一边儿人丛里再缩一缩,可是头皮一痛,杨公子嘴角似笑非笑,眼里全是兴灾乐祸,却是冲著美人儿凤林问道:“怎么?你看上了是小的?”
凤林没说话,倒是小空挺是时候的来了句:“是呀,美人哥哥是说要娶我。”
杨公子哦了一声,问我:“他娶这个r球儿,你跟来做什么?”
小空脆生生的说:“我不是r球,我叫楚空。我不要和爹爹分开,我要和爹爹永远在一起的!”
“哦?”杨公子高深莫测地看看我,又看看小空,再看看美人儿凤林。
凤林走近了一步,看看我,又看看小空,再看看美人儿杨公子。
我立在原地,看看美人扬公子,又看看美人儿凤林,再看看我无辜的儿子小空。
这他nnd是个什么乱套的局面啊!
本来我以为杨行云可能是来抓我的,可看起来又不是。
美人儿凤林叫他孔雀……难道他也是一只鸟儿吗?
kao,就算他是鸟儿,也不会是漂亮的孔雀吧……这么坏心的样子,白眉赤眼儿蓝靛脸的丑麻雀比较配他!
“那正好。”杨公子一把勾住我的脖子:“凤林哪……看来咱们是要亲上加亲了。你要娶这个r球,我呢,正好跟这个r球的‘爹’有段夙缘未了……就是不知道,将来你见了我,得称呼我什么啊……”
胡说八道……谁和你有什么夙缘啊……
我心里嘀咕,可是又有点不确定……
大概……是真有吧……
第章
“你要你的我不管。”凤林美人儿竟然野蛮起来,直接拉著小空的肩膀往他怀里拖:“我管你这麽多。”
杨公子还勾著我脖子,我还紧紧抱著小空,凤林美人儿就跟我拔河……
“小空跟我走!”凤林美人儿老羞成怒了。
“我不要我不要,我要和爹在一起!”小空带著哭音喊。
“不许抢我小空!小空是我的!”我理直气不壮。
“凤林,牛不吃水不能强按头……”杨公子不怀好意的声音。
“小空过来!”终于得手的脸红气粗的强抢良家美童的恶霸凤林美人儿。
“爹呀——爹爹——”可怜的被抢儿童小空。
“不要抢我的小空啊……”痛失的爱子的可怜父亲我 。
“凤林你不要象个强盗啊……”杨公子紧勒著我的脖子说得不痛不痒。
“喂!”我终于受不了这种当街洒狗血的剧情,用力挥开杨公子:“你们这些鸟儿不要太过份!我招你们惹你们啦?我们
爷儿俩好好儿的浪迹天涯你们居然来拦路打劫!告诉你们,我不是好欺负的!”
凤林美人冷冷一笑,抱著手足乱挣的小空不说话。杨公子抿抿唇,轻轻挑眉:“我当然知道你不是好欺负的……我身上那
道伤,可是永远也消不掉……”
说得我有点心虚。
好象是我伤他的……
不,不对啊。
我一直脖子:“那也是你,你先……你先那个了我,我才教训你这色狼的!”
杨公子静了一静,两眼看得我心里直打鼓:“你想起来了?”
这话说得无限暧昧,令人回味无尽。
想起来了……好值得推敲的一句话。
我想起来了什麽啊?我只是……嗯,有点点印象而已啦。
小空死抓著我的衣角不松手儿,我拉著小空的裤角也不松开,杨公子还勒著我的脖子,凤林美人儿就这麽带著三件大行李
回了他的府。
要不我说……美人儿住的地方,硬就是有气派。
小空折腾了半天早累了,今天一天又玩水又受惊还赶了路,喝了几口汤就说困。我抱著哄睡著,寻思著先找地儿放下。美
人凤林一笑,引我们去了他的寝室。
本来我抱著小空手有点儿酸了,刚想往床上放,半俯著身愣在那里……这一床粗的细的长的短的薄的厚的……全是绿叶子
。
我kao,真是,真是雀巢本色!
嘴角有点儿抽搐,转头小声儿说:“你家有没有铺著床单儿的床?”
凤林似笑非笑,美眸往上看,一副目无下尘的德行,倒是杨公子好心来解释:“凤林这张铺著银湖霞草的床,翻出天去也
找不到第二张,对人是大有好处。你倒是放下吧,抱著半天手也不酸?”
我不大好意思,可也不能怪我乡巴佬,他自己都说了这床上的草别处肯定是没有,我又上哪里去听说过。脸皮抖两抖,嘿
嘿一笑给自己找台阶下,把小空放床上。
安顿好了他,一回头冷不防吓了一小跳……杨公子他正站在我身後,离我……有点儿近。
要说有多近……
就是,他呼的气,都喷在我脸上这麽近……害我差点儿一p股坐倒身後的床上。
“以前的事,我倒想和你好好儿说说。”他手轻轻按在我肩上,慢慢施力,我这下还是坐倒了。
凤林冷冷看我们一眼,一句话没说转身走了。
哎哎,不是吧,怎麽说走就走的说……刚才和杨行云吵成这样,现在居然这麽识趣,他一摆出要私谈的架式,你就闪人了
……
“以前的事儿,想起几成?”他一不拐地二不弯,眼睛定定看著我问。
我含含糊糊:“没,没多少。”
“那你伤我的事,可想起来了?”他倒是回回不忘了提这个,顺道儿还把领子向下拨了,露出一小截儿淡绯红色的剑痕。
我不大自在别开眼:“就想起来一点儿。”
他松开按在我肩膀上的手,站直了身子:“不会只想起你杀我那一剑?之前呢?”
我偷偷松口气,还好他站远了,不然我大所气都不敢出一口:“都没印象。”
他倒没什麽表情,就是点点头:“挺好。”
我不怕死的问一句:“哪里好了?”
杨行云公子笑的时候分外的妩媚,真不负他孔雀之名,可是眼底却半分笑意也没有:“想不起来不要紧,回来我帮你把前
头的,一样一样都想起来。”
不知道爲什麽,看著这个没有到达他眼睛的微笑,我的腿弯又觉得发软……
杨公子擡腿也走人了,我原地坐了半天,总觉得有什麽事儿不对,越坐越觉得不对,可一时又想不起哪里不对,突然一蹦
老高!
不对啊!
他xx的凤林美人他xx的杨行云!小空喝了汤睡了,可我还没吃的哪!就把我晾这儿了!
肚子有点儿饿,想去找吃的,摸摸脑袋,还是算了。
这里人生地不熟,也不知道雀巢里有什麽我能吃的东西,要全是鸟食儿鱼虫儿之类的,那还是让他们自己留著填肚子的好
。再说了,我去找食儿把小空自己个儿扔这睡觉,这也不安全哪。
擡头又看天,太阳还在西边儿挂著不知几时落。
这天就快点儿黑吧……我赶紧的抱著儿子跑路是正经。
一个凤林美人儿明显有恋童癖,一个杨行云公子满身神秘往事越看越象变态。
这个不知道是鸟窝还是狼窝的地方,久待不宜。
四下无人,左手指头屈起来,轻轻在右手心儿里弹了一下。
银光一闪,我那把漂亮听话的双盈剑就跑出来了。
伸手在剑身摸了两下。不知道这剑心里委屈不委屈,以前那些血淋淋的事儿,样样都有它的份儿。虽然说刀剑本来就是凶
器,但是……要是能选择,这把剑会不会选择去做样儿别的东西?比方说镜子啦帐鈎啦脸盆儿啦……
这麽想著,又摸了两下儿。
不知道今晚,会不会用得到。
凤林美人看起来对小空是很著紧的样子……
杨行云公子……总觉得他要说的往事一定……不是什麽开心的事。
第 52章
本来是在等天黑,等著等著我就两眼发黑,往床上一倒跟小空作伴儿一起去寻周公了……不知道这年头儿周公出生了没有
,反正我是睡过去了。
抱著儿子,一觉睡得份外踏实。连带著做梦。
真是奇怪,我知道我在做梦。往往人在梦中将醒的前一刻,才知道这是梦境,知道的同时,也就是清醒的时候。
这次不一样,我知道是在做梦,但是却没有醒来。
听到轻沥沥的水响,有人执壶向酒杯中斟酒。莹紫色的酒y,似曾相识。
我端起来一饮而尽,清香甘冽,滋味美不可言。
一个豪迈的声音说道:“飞天殿下尝这紫草酿的酒,滋味可还过得去?”
不知道爲什麽却是看不清那人的面目,只听著声音让人觉得十分亲近,我笑著说:“自然是好,杨将军这里样样儿东西都 招人喜欢,我看刚才那些菜肴也比别处精致得多。”
一个清脆的声音说道:“你要是喜欢,怎麽不天天过来?天城有什麽好,帝都才是真热闹。”
这个声音好耳熟,就是现在变了一个味道,我也听出了杨公子的声音。
梦里的我笑了笑,没有接下去说,端起酒杯来又喝了一口。
杨公子忽然凑近我耳边小声说了句:“别咽,吐了。”
这话说得晚了一刻,我已经咽下去了。他说了这句小声的,又大声说了句:“我早和你说了,辉月你要喜欢自管喜欢,我
不和你争抢就是,你还见外不肯到我家来?”
我愣了一下,我不知道他前後两句完全不搭的话是什麽意思。但是梦里的我已经警醒过来,多奇怪的感觉,象是一个身体里两个灵魂,我管看他管动。
借口说是出去洗个手,然後避在柱子後面把酒吐出来。杨公子也出来了,在背後掩著很近的说:“快走。”
我只来得及说了句:“酒……?”
就觉得脑子里轰轰然的声音一时俱响,四肢的力气全被一下子抽个精干,身子软软的向前就仆。
杨行云低低骂了一声,伸手抱住我的时候,身後刚才那豪迈可亲的声音豪迈依旧,但是半点热烈可亲的味儿也寻不出来了
,冷冷一笑,离得远远的说:“行云,你出去。”
杨公子抱我的手紧了一紧,声音清脆依旧却显得空茫,象是拼命的想填满什麽却总是徒劳无力。
“行云?”那声音更近了一些,我感觉得到有股寒意的接近。
“父亲,”杨公子的声音很冷:“请他来,可是我出的面。”
那老头儿嗯了一声。
“辉月原来是在我身上用心的……这些旧事我也不提,就是这个人,我先要个头筹,算是出口气。”
那老头儿呵呵笑了两声:“好,到底是我儿子。你抱走吧。初更一敲,给我送回来。今天月圆天寒,他体虚而气盈,过了 今天没有更好的时辰了。”
杨公子道:“父亲放心。”
杨公子把我一路拖著走,摔到床上的时候,我还清醒。但是身体里的另一个我,已经陷入昏沈了。
杨公子拉开帐子遮著我,伸手一拍,有人从窗子跳了进来。我看得清楚,那黑影先前不是人形,有喙有翅子,落城一展才 有了头和手脚,细声细气:“主子有何吩咐?”
杨公子声音压得低说得极快:“奔雷将军出城多久了?”
那人立时回答:“已经六个时辰。”
杨公子恨了一声:“你传谕,所有能脱身的,给我赶到天城去请辉月来,只说飞天盈月四个字。”那人应了一声,杨公子 回了下头,清秀的少年的面庞在月光下有种凄凉惨淡的美丽:“其余的……给我把这个院子守住,三更之前,要是有人进 来……”他咬咬牙:“给我死挡。”
那人半跪下顿首,又从窗子掠了出去。
杨公子掀开那半落的帐子看我,恨恨不已:“不长脑子!奔雷不在,你居然敢来帝都。”
我一片迷茫,身子灼热滚烫。
“谁是谁非都弄不明白……”他说了一句,下半句咽了回去,叹口气在床边坐下:“该怎麽好?”
我脑子明白,只是身子不能动。
所以接下去的事,一样没有少,件件都看清了。
身子越来越热,大汗淋漓,杨公子先是给我宽外衣,後来干脆剥了光光,用冷水擦,没用,干脆整盆泼上来,也跟白泼一 样。
後来身上热痛,哪里都热哪里都痛,觉得跟要炸了一样,眼前什麽顔色都有,红的黑的绿的紫的,就是没有一点儿清明。
後来……
後来杨行云抱著我,他身子冰凉,全是清明的气息。
再後来……
耳朵忽然一痛,我哎哟一声睁开眼,杨公子笑得温柔:“睡得好吗?”
我眨眨眼,一时没分清梦里梦外。转头看见小空那个r球儿呼呼睡得香,才知道自己醒过来了。
第53章
想起初见的时候杨公子春风马蹄疾,满楼招的潇洒意态。想起他白衣如雪颜如玉,如秀树临风的身姿。
迟一步才想起来,他肩膀上也有烙的那个天奴的印。
这样一个人,怎么会被打下永不翻身的烙痕的?
我定定看着他,屋里很暗,只有屋角亮着一盏灯,他的脸在幽幽的光里,似烟遮雾罩,朦胧不清。
这些日子来,会断断续续梦到前尘。一开始总是美好,那时的杨公子行云,成日与辉月形影不离,而我看到自己,跑去找辉月和行云,学字学剑学书画。辉月常常是有正事在忙,于是我大多数的时候是在跟行云在一起。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会带点鄙夷的笑,看不起我粗笨。时间久了,也会揪着耳朵骂,然后握着手说运剑该怎么样怎么样。后来发现他一直用目光追随辉月,还好好的嘲笑了他一番,被他老羞成怒按着头,威着发誓决不跟第二人提起这件事。嘴上是答应着不说,可是心里藏不住事。奔雷后来当然也知道了,只是笑笑不语。至于辉月……这世上没有辉月不知道的事,他总是冷静睿智,一双眼看什么都是通透明澈。星华那个时候,也来到了帝都。出身古老贵族世家的少年,却有勇往直前的热情,特别说得来。只可惜不久便分别,他去了西边。
我离开了帝都,跟奔雷去东战军。虽然年纪小,但是上战场并不比旁的任何人差,后来……后来与兽族打了一场血战,抢了它们的镇族之宝回来。
好象一切就从那里开始不同。
那个盒子谁也打不开,想了多少办法,劈也劈不动,烧也烧不坏。
我带着盒子回帝都去找辉月和大祭神想法子。
那时候的杨行云公子花名满帝都,年少风流春衫薄,眉能言目能语。
把盒子给了辉月,我和行云去喝了一场酒。他趁着醉,跑去跟辉月说喜欢。辉月淡淡的挡了回来。
两天以后辉月行了成年礼。杨行云喝个烂醉,我苦命的扛着他从城外一直走回帝都,走到天黑,离城还有老远。真的累,很累,脚都要断了。他半醉,又哭又笑,想起来有一句没一句跟我说羽族的事。他说他母亲是孔雀,是羽族族长之妹,却和天人相爱,背家离乡。他说他其实不喜欢帝都的生活,但是父亲不许他回羽族去。
他说,飞飞,你要不要学着飞?你名字叫飞,难道不想飞?我告诉你,羽族人人会飞,其实天人也可以,不一定要有翅膀。这是羽族的不传之秘,我教你……你可不要告诉别人……
他胡言乱语的,两句醉话夹一句口诀。我跟他一起说胡话。
可是那口诀是真的。
我真的腾身飞了起来,不是纵跃,是真的飞了起来。
但是我仍然用两只脚走回城。
我听说过这些禁忌,他不该告诉我这个。
我听到也就当做没听到。
那个盒子一直放在神殿,要回东边去,临走我去问辉月盒子的事,他解释说,只有兽族一脉最纯正的血统,才可能打开盒子。我就笑。
一切象做梦一样。行云来了,脸皮薄又想见辉月又别扭,和他闹,打碎了琉璃盏。沾血的手无意摸到了那个盒子上。
盒子开了,里面有把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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