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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得天下 女强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未知
燕轻久神色一肃,起身命两名丫鬟拿过书桌上的案卷,边对凤得歉然道:“少陪……”“无碍”,凤得截口打断,站起身看向靳冽。
靳冽向她颔首,道:“若不嫌弃,可到靳府小住。”开始说跟他走就是这个意思吧。
“好的。”凤得平静地点头,少顿又加了一句,“打搅府上。”——这绝对是客套。
靳冽很知趣地不再接话,随即很干脆地转向此间主人告辞,他此来的主要目的已经达成。越湛他们只是在来路巧遇上的,他也不是来参与行动策划的。
靳家世代将门,祖训便是以家国稳定为重,向来不参与皇室内斗,因此地位超然。就算这次大皇子有心算计在先,家族仍然决定坚持立场,不公然表态。
然而,姓靳的也不是一家老顽固、逆来顺受的愚忠之辈,作为执掌景国近半数兵马的世家,若完全不知变通早传承不到今天了,再立场公正也会有灭门之祸找上门,皇权自古便是如此。
靳家这一门将帅可不是白当的,兵法谋略读得那叫一个通透,不公然偏帮是一定的,但暗中使使绊子总可以吧,嘿嘿。
燕轻久也知悉其中内情,不好阻拦,只颔首作应。随即恳切地对凤得道:“若日后有事,凤得可随时到此处找我,不会有人阻拦。当然,一旦此事了结,燕府的大门也时刻敞开恭侯。”
凤得不置可否地应了声,继而转身,当先一步走出门去。靳冽再次向燕轻久示意后落后几步跟上。
燕轻久亦不再耽搁,从另一条路赶往前厅,只是迈入岔道那一瞬间鬼使神差地回头看了一眼,凤得的身影刚好消失在拐角处,视线只捕捉到一小幅翻飞的衣袂,倏忽不见,接着靳冽熟悉的背影也在同一个位置紧随着消失无踪。
站在黑森森的靳府铁门前,饶是凤得“见多识广”,也有些无语,这品味……好吧,黑色大铁门,嗯,绝对坚不可摧,可也忒有些年代了吧?那一根根大铁钉锈迹斑斑,是,绝对证明了此家历史悠久,可就算舍不得换下这块“明晃晃”的招牌,洗洗清理干净总可以吧?看这斑斑点点、条条锈痕,也不怕失了将门颜面,有损光辉形象!——哎,难道这样的“铁血”作风才是这世界所推崇的?
刚鼓起勇气,冒着衣裳被毁的危险向铁门迈了一步,一只手臂横在身前拦住,同时听到旁边靳冽的咳嗽声,不对吗?哦,原来伸手是示意往右边走啊,凤得松了口气,用赞同的目光看了他一眼,看来这府里的人也知道此门不能走啦,没打算过期压榨人家伤老病残的剩余价值。
嗯,这门就纯一摆设,不过也算是具有标志性、代表性、象征性的摆设。
刚往右边走了两步,又被拦住了,凤得疑惑了,这还没到侧门吧,此次回应她的是一张尴尬的、黑种透红的脸,以及伸向正前方的手臂,不,纠正,是正前上方的手臂,动作坚定有力,尽显军人风范。顺着方向看去,黑线满头,这是围墙吗?这算围墙吧?整块巨石砌就的石墙绝对固若金汤,可,——可怎么这么矮?
就这一米五的石墙,不说武者,就算普通人都能跳过去!喝,石墙是够坚固了,可压根拦不住任何敌人,不说人吧,它甚至连弹跳力正常的狗都挡不住!
黑线~~持续黑线~~~~
强自调整好有些僵硬的面部肌r,命其恢复自然。原来靳府的习惯是翻墙呐,嗯,这还不算怪异,顶多作风有点另类,她承受能力很强,能够接受。
照旧不待靳冽领路,凤得脚尖轻点地面,姿势飘逸地腾空而起——猛然一顿,身形一晃,差点失衡凌空栽倒——真不是她大惊小怪,这不能算小怪,是大怪呐!你见过高度厚度相同,朝天一面绘满网格,隔着木板的围墙吗?当是玩麻将砌长城呐?凌空俯视,看起来那真不是普通的怪异!
凤得嘴角不自禁地抽搐两下,这是独特品味还是恶趣味?尤其木板上还缠着藤条,虽然现在只有干枯的主j,但可以想见,每当气候怡人的春夏两季,这墙顶该是怎样的郁郁葱葱、生机勃勃……
无言的看向靳冽,发现此人已经很强大地恢复了八风不动的扑克脸,看来是被摧残日久……闪避的视线、握紧的拳头还是泄露了他的羞愧跟愤怒……不过怒着怒着可能也就习惯了——黑扑克脸或许就是这么来的。
作为初次登门的客人,对别人家的装饰建筑还不可予以置评,尤其在主人自己已觉得很丢脸的情况下,揭人短处不是好客人所为,因此凤得很有格调地压抑住了“惊叹感慨”的
住在风格这么强大的府里,靳家人必定也很强大,于是一群全身盔甲闪亮、威风凛凛的将军合照浮现在脑海,不过——是q版的,每人背后还拖了条毛茸茸、华丽丽的尾巴……
再次同情地看了靳冽一眼,可怜的孩子,看来只是人前风光呐,在家不知被调教……咳,是被教育成什么样儿呢!
哎,看他的样子,只怕是家里最憨、最忠厚的一个,小熊仔落狐狸窝里——怪不得脸部僵硬,常年黑云笼罩,都是被折磨的啊!
第五十一章 西院娇客
景都,靳府。
上至家主、长老,下至丫鬟仆役,靳府里每个人都知道,西院十日前住进了一名娇客,那可真真——是说不出来的才貌……呵呵,娇客嘛,一般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出了西院就没人见过她;西院里面呢?那里做事的从不随意在外面谈论,可见娇客仪态高雅,令人不敢亵渎呐!——瞧,这话一说出来见过的个个狂点头,可见评得精准,赞得有理!(其实那也可能是吓的,没见他们还眼泪汪汪吗?……拜托,那不是感动……)
十日前,娇客从天而降(翻围墙),据说第一个遇到的是靳府引以为傲的长孙少爷,景国最年轻的少将,嘿嘿,不知……嗯哼,谈论主子是不应该的,还是继续往下讲吧。
(据扫地小刘线报)进府后,孙少爷第一时间就将娇客领到老爷书房,可见身份紧要,不然谁敢惊动府中最忙碌的一家之主,耽搁了老爷给宝贝花儿浇水那可是大罪!
然后,(正牌花匠张大爷线报)孙少爷被赶出书房,老爷单独跟娇客密谈了十分钟,最后,最后竟由老爷亲自开门送了出来!——惊爆!
接着,(打理西院的刘婶跟踪报导)娇客住进了全府景色最美的西院,而且据说还没定住多久,也就是有可能成为靳府长住人员,嗯,甚至有转正的潜力,需要重点关注!
小事略过……
第三日傍晚(据西院外看门小厮线报),娇客由太老爷身边的权管家领到了太老爷、太叔老爷们居住的松齢院,三个时辰后才由孙少爷亲自送回西院,一路并肩而行,那可谓男俊女俏,只看背影就是万分般配,娇客成为女主人的潜力看涨!
……
然后,然后就再寻不着娇客踪迹,嗯,有说是没再出过西院,可也有人说她每日外出但行踪不明,能避开遍布全府的眼线,可见娇客何等聪慧!——潜力再次看涨!
综上,虽然娇客相貌神秘,除开始几日有缘得见却描述不出的几人外,无人得见真容,但综合实力值得看好,有持续走红的趋势,相信将军府添上位女主人是指日可待!
那么,靳府全体员工对此看好还是看坏呢?三项选择:一、看坏;二、看好,一年之内便有定论;三、看好,五年后立刻成亲(凤得刚满二十七)四、看好,但坎坷曲折,大婚遥遥无期。(啥,为什么不会走到一起又分开?拜托,孙少爷那样认死理到极点的人,抓到手是不可能放弃的啦,公认无此选项。)
本项赌局即日开盘,有意者请至本次轮庄的处,下注从速。友情提醒:赌博有风险,选择须谨慎。
另:在此对厨房通报批评一次,警告各大厨莫再掌勺抽风,导致饭菜味道两极差异,分化集体团结,再有发生,严惩不殆!(初步惩罚措施:停止采办食材,停止挑水供应,停止洗衣打扫服务,若仍不知悔改,踢出联盟!)
——出自《靳府八卦联盟》,由联盟成员口口相传,欢迎加盟。
凤得心满意足地靠在躺椅上,人生如此,浮生如斯,最美不过,此刻此时。住进这里实在是个明智的主意,浮生半日闲,她如今可是浮生日日闲,修炼进境稳定,厨艺大有长进,院中做观风云起,管它黑云与白云!
啧,府外这几日可是风起云涌,风云变幻,景玄天跟夏侯联盟,大皇子也借来成王的势力,斗得那叫一个精彩,因为有世家的强力参与,更是□迭出。七日前燕轻久率众突袭景玄昱的秘密军火库,是夜,景都西郊火光映天,及至后半夜城卫才匆匆赶至,隔日,李都统以失察之罪被革职;三日前,新上任的监察御史在回府途中遇刺,三皇子失了一大助臂;而今晚,据可靠预告,将有一次更大规模的正面交战。
五日前景玄昱赶回,如今局势对等,各有胜负,就算今晚一战也不能立刻分出成败,更诡谲凶险的还在朝堂之上,这个没有硝烟的战场,c控局势的是人心。靳家处在纷争边缘,但暗中还是有牵连的,比如军火情报的透露。
只有凤得是真正的局外人,对谁输谁赢她不关心,谁生谁死也是自得其果,与人无尤。看他们以鲜血、生命为引,轰轰烈烈上演这么一段,不是不感慨的,可这点感慨还不足令她感动,万物刍狗,方生方死,方死方生,杀戮之罪自有相干之人背负。
可正因如此,“哀”字无从体悟,杀戮与鲜血不足以撼动她的心灵或许,她原先便找错了方向,在这种情境下消逝的人命她只觉咎由自取,哪还会有怜惜?该向何处求索呢?凤得陷入了沉思。
回过神来,发现面前静立着一名小厮,也不知站了多久,看他双腿都在颤颤发抖,她从未特意交代不许打扰,但接触的人,尤其这些带着奴性思想的下仆,都会自发自觉地遵守此点,靳府下人的素质尤其高,人前绝不多话,进退恰到好处,让她更是满意——至于背后,只要不过分,那是他们工作的福利。
凤得看了他一眼,呃,感觉他颤抖地愈发厉害了,幅度大得都担心他会忽然摔倒,不想为难他,于是缓声问道:“什么事?”
“回、回小姐,院外有位飘絮姑娘求见。”
“飘絮?”不认识,“不见。”
“呃,她、她自称是左相府燕二公子侍婢,说、说有要事。”
燕轻久的侍婢?关她什么事?“不见。”
“可、可……”
凤得眯眼一瞪,直吓得小厮仓惶后退,立刻消声。顿了顿,“她怎么进来的,还找到西院来?”
“回、回小姐,飘絮姑娘从前来过几次,都是找孙少爷的,大家还算熟悉。”
所以透露行踪了?“那你家少爷呢?”“大早上去了军营,还、还没回来。”
知道她住这儿,不知道靳冽没回,还找上门来?燕轻久这名美貌丫鬟还蛮伶俐的嘛。
靳府里小事全归靳冽处理,老爷只问大事,何谓大事呢?比如打仗时派谁参加,这个原也不算大事,可名额有限,僧多粥少,每次竞争都异常激烈,老爷怕没上战场内部先倒太丢人,只好勉为其难主持大局;再比如皇位更替,因为坚持基本路线不动摇,不需费神选择立场,最后劳动他出场的也只有新皇登基宣誓那会儿;还有最重要的一桩,那就是每季的花木选购,这是顶顶不容马虎的!为什么是每季呢?呃,三月即枯,一季便亡,虽然老爷对园艺事业无比热忱,但那技术不是一般的烂,偏偏无此自觉,自认技艺高超,不需向任何人学习请教,因此,即使有老花匠的十万火急救护,每批花木顶多活三个月就得“化作春泥更护花”了。
呵呵,有意思,凤得嘴角轻勾,“让她进来。”
不一会儿,这位仅一面之缘的飘絮姑娘便站在了她的面前,不是说有要事的吗,怎的一声不吭,净盯着她看?目光放肆,真是无礼!对上她打量的目光,双目倏地一寒!
飘絮一触之下,不由自主地敛目垂首,姿态恭顺,等反应过来蓦然气得雪颊涨红,但心底仍隐隐残留着丝丝不绝的寒意,一时竟不敢放肆。
“说。”一个字的命令句式。
飘絮隐忍急促地呼吸了几回,才开口道:“事关紧急,烦请姑娘屏退左右。”
哦?凤得挑眉看她,有意思。因为喜静,日常并无大堆人围在身边,只刚刚进来禀报的那名小厮在场,连他也不能知道吗?不甚在意地摆手示意他退下。
“凤姑娘,我家公子请你今晚务必前往隐庄一趟。”
啊?她没听错吧?凤得不可思议地揉揉耳朵,这也太可笑了,燕轻久跟自己算什么关系,一个丫鬟就来请她往浑水里跳,他不会这么没自知之明吧?
就算仅凭自己对他的有限认知,也不认为他会做出这样不着调的事。
嘿,这计谋蠢得……谁出的主意?这美貌丫鬟明显对她家公子有意,多半关系亲密,难道仅那一次见面就认为她是情敌或隐藏情敌?一般这种情况,要陷害她引她上钩起码得有个最关键的前提——自己对燕二有情吧?
呃,此时她竟不感到愤怒,而是有些无厘头。
一个女人的狠毒多半为情,妒火中烧时更没道理可讲,呿,都说红颜祸水,照理蓝颜祸水危害才更大呢!唔,男人争女人时必定对女人有企图,斗起来才有理吧;可女人争男人时,都不管别人是不是对你的情郎有意,稍觉暧昧便翻天搅地了,牵连甚广。
当然,也有可能非男色之祸,不管出于何因,这飘絮都在撒谎,设局算计于她,那么,是将计就计呢?还是不加理睬?
凤得敲着扶手,问:“出了什么事吗?说清楚。”
“公子不曾告知,但我偶然听到裘公子他们谈论今晚会有一场大战,但我方因最初便受了重创,至今仍稍处劣势,正面对敌赢面不大,今晚恐有不测。”
“明知胜率不高,那为何要安排今晚一战?”
“大皇子回来后局势更为艰难,有皇后一边的母族相助,再拖下去只会更为不利,因此公子他们决定背水一战!”
“那跟我有什么关系?”凤得忽而轻松地靠向椅背,闲闲地反问,于己无关的态度很明显。
嗄?飘絮错愕地睁大眼睛,一时没反应过来,这、这……怎么会是这样的反应?她听后不应该满目焦虑,然后义无反顾吗?什么地方弄错了?
她的反应显然取悦了凤得,她甚至以更轻松的语气道:“你来此请我出手相助,哦,说是奉了你家公子之命,可惜,我压根不懂为什么要帮助你们。你如此胸有成竹地来请我,不如你帮我找个理由吧。”
飘絮憋红了一张俏脸,敛目停顿良久才开口:“公子待姑娘非同一般,我与轻花侍奉公子多年,从未见他对哪个女子那般迁就,眼神那般温柔……”叙的是温柔情意,可惜语调毫无起伏,不知道的还以为念丧文呢。
啧,讲得这叫一个不情不愿。不是我要让你不痛快,实在你来算计我,是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啊,那我还客气什么?你的情苦就可以来算计我的性命吗,能否成功先放在一边,这样扭曲的心思就不得不教训!
“三皇子这边聚集了哪些人?”凤得话题一转。
“除了公子、裘少爷、越郡王,翌国夏侯也带人前来相助,可形势仍不乐观。”
“夏侯?”凤得突然问道:“除了夏侯,翌国还来了哪些人?”“我认识的只有南宫少将。”态度配合,简直言无不尽。
南宫离华也来了,不过算意料之中,那么翌国留守的就剩翌韶齐了,凤得沉吟,翌韶齐跟景玄昱暗中有联系,景玄昱跟翌霄成又是同盟……不过,他们之间毕竟隔着一个皇位,不可能走到一起,呵,翌韶齐的立场还真是耐人寻味。
“我答应。”凤得忽而开口,峰回路转。
第五十二章 月夜激战
第一次旁观别人战斗,而不是参与,没有和平切磋性质的点到为止,有的只是鲜血与厮杀,凤得心境如常,近处的哀嚎、呻吟,甚至刀剑刺入皮r的声音,被火系术法灼烧而散发的焦糊r香,都无有遗漏地传进她的感官,断肢、残尸,灵力光华明灭间都映着血色,映着因杀戮与鲜血而变得兴奋激狂的眼眸。
这是杀戮场。
默然注视这一切,双目所及似乎将全场收入眼帘,又似乎什么也没有,凤得疑惑地自问:这就是局外人的感觉吗?
七情、六欲仿佛尽皆远离,即使眼见耳闻这样的修罗场,心中依旧无波无澜。
何来的不忍?场中拼杀的每一个人都因心怀某种信念,想以搏命这种惨烈方式来换取什么呢?权力?忠义?生死极致的快感?还是只为满足杀戮的欲望?或者单纯地为战斗而战斗?
生命又算什么?生命是最宝贵的东西,因为每个人都只有一次;呵呵,也许生命什么也不是,因为除了自己这条,其它人的命都不是自己的,可以剥夺,可以抹杀,哪怕没有仇怨,没有关联,没有因果。
执刀的手或许颤抖,或许坚定,可为着各自所谓的信念——守护或征服,都可以染上鲜血,收割人命。
凤得不惧怕杀戮,在当事人都已将生死不当回事,或说得好听点叫置之度外之时,别人又凭什么去置喙?因此,她有足够的理由冷眼旁观,直面杀戮而无动于衷。
交战至今已有两个时辰,双方伤亡持平,但总的来讲还是景玄昱一方占有微弱的优势。不可理解,能凭借微弱的优势迫景玄天等人不得不应战,又为何不将优势保持下去,日后胜算不是更大?在这个时候急切发动正面对战,实在不算明智。
而三皇子一方也是看清了局势,才做出这个决定的吧。
这里是城西的一片荒郊,凤得隐匿了身形,静静立在战场边缘,稍远望去已与夜色融为一体,不露痕迹。可惜的是无法隐藏所有气息,因为她是带着血腥而来的,身上仍残留着杀机和死亡的味道,好在淡淡的血腥味被场中的浓烈彻底掩盖,以致无人察觉。
半个时辰前凤得才赶到此地,入眼便是满场的血r狼藉。而在这之前,她已经赶赴了一场陷阱之约。
明知陷阱仍往里跳的不是莽撞就是极为自信,凤得倒也不是为显摆她的自信去的,可放着敌人逍遥自在不符她的行事作风,而且,一味大度地置之不理或许能小小地气到对方,但更可能的是助长那些人的气焰,变本加厉,以后收拾起来会比现在更麻烦。
因此,经过对得失谨慎的评估衡量之后,凤得毅然决定赴这场鸿门宴!——反正也耽搁不了多少时间。
不得不说,飘絮及其可能存在的同党这次是花了大代价的,为她准备的算是精品级的宴会,款待颇为用心。
到了隐庄,发现庄内气氛如常,起码凭凤得这个仅来过一次的人是看不出任何异样的。庄内仆役本就不多,走动来往都神色自然,没有丝毫紧张不安。
凤得兀自轻笑,不知他们为自己布置了多大的局,是整个隐庄呢?还是限制在少数知情人的范围?唔,猜测后者的可能性更大,因为她相信此时此刻燕轻久还没那个自信能对付得了她,尤其面对大皇子的威胁自身尚且势危的情况下,有点脑子的都不会动这个念头。
就算赴鸿门宴,也没必要照他们的规矩来不是?
凤得可不准备一步步顺他们的安排走,那不但自讨苦吃,还浪费时间,这里只是小打小闹,另一个更精彩的战场还等着她呐。
无视正门跟门前左右探望的人,凤得踏着屋顶一路掠过,从空中降落到北角的一座阁楼,定位时已探知过这里没有生息,位置隐秘。尤其从这个角度能将全庄情形收入眼底,黑夜对凤得来讲不是问题,凭她的目力及夜视的本领,俯瞰之下全局已尽在掌握。
既然这么简单,对方为何没想到呢?呵呵,这个世界可没有能凌空飞纵的轻功,也不存在更玄幻的浮空术之类,不然砌在房子外的围墙不是通通成了摆设?任谁都能闯进来,还建围墙干嘛?
修士虽然强大,毕竟还属于凡俗,也没有过于夸张的能力。真要有个形象的描述,大约算来,黄阶可轻胜百人,绿阶可力敌千人,青阶以一敌万,蓝阶便可开山裂石,有些小神通,到了紫阶方能劈山分水,乘风蹈海,畅游天地!——不然怎么说到了紫阶才有资格去闯魔海呢?
二十出头的紫阶武尊?亲眼见过的都觉匪夷所思,没见过的就更难以置信,凤得出手的杀伤力虽然巨大,但见不到紫色灵气波动还是无法确信其修为的,加之速度快逾鬼魅,旁人根本无法看清战斗的具体过程,而一般面对难以判断的事物,看低对方恰是人的惯性思维,是自尊心更容易接受的,因此错估也很寻常。
隐庄建得很奇特,从外面看只是寻常面积的宅子,决不会大得引人瞩目,进了庄子才发现格局奇特,屋舍错落间竟显得占地意外地宽广,仿如凭空多出了好些场地。综观之下,北区、西区一切正常,但正门所在的南区跟东区则有些异样,南区守卫森严,暗中不知隐藏着多少高手,隐藏了气息也瞒不过凤得的灵觉;东区则相反,寂静得古怪,难道所有人都布置在南区?
轻巧地从阁楼跃下,落地无声,向中间的主屋潜行。以她的推测,为防露出破绽,他们的计划会在自己发现燕轻久不在前发动,最好便是惊察到这是陷阱的那一刻,趁她慌神失措之际动手,而且有利于他们形成更严密的包围圈,确保万无一失。
可惜,错估了最重要的一点,计划再精妙也是无类。凤得站在主屋屋脊上扯着嘴角笑得古怪,整个庄子埋伏了四十三人,连同飘絮轻花,共四十五个,十名绿阶,其余都在黄阶以下,甚至有橙阶的低手……叹了口气,她开始怀疑此局的用意了。就这么点武力也拿来对付自己?真是塞牙缝也不够!不过若是紫阶高手,擒杀绝对是妄想,但缠上一时半刻还是办得到的。
布局之人不清楚自己的实力吗?就算在她眼中还不堪一击的这帮人手,凭区区一个飘花也是决计调不动的,身后必有指使,而设局之人怎可能对自己的经历,曾经显露的实力一无所知?此局用意绝不在于擒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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