眷顾系心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伏羲听
那保安举着对讲机讲话,还不忘对顾疏澜点头示意,嘴上不停:“两人都无恙吧?施救者是谁?我们公司的吗?”
“滋滋”一阵电流声响起,接着,保安进了电梯。
对讲机还在响:“不是,是那个ms设计师。”
眷顾系心 第61章 表露
“阿嚏!”姜氶心打了个惊天大喷嚏,拒绝了医护人员同去医院的提议,送走了感恩戴德的孩子父母,独自坐在岸边穿衣服。
好戏结束,倒霉孩子成功上岸,过路英雄平安无事,远去的救护车给这场插曲画上句号,人群也渐渐散了。
姜氶心吸着鼻子,牙齿打架,浑身都抖,里外全部都湿透,鞋子不知道被踢到哪儿去了,光脚站着,那件大衣在跳水之前脱了,但现在披得再紧也无济于事。
“阿嚏!”又一个喷嚏被压在手肘上,姜氶心感觉身体一轻,天旋地转,再睁眼就看见顾疏澜那张忧心忡忡的脸。
“你——”姜氶心下意识搂紧顾疏澜。
“我说的话你那么不喜欢听?气到要去跳河?”顾疏澜故意歪曲他,见他不辩解,气又不打一出来,“是我对不起你,你倒是来折磨我,别委屈你自己。”
话说得凶巴巴、恶狠狠,姜氶心大约是真的被冻着的,眼圈红红的,小脸惨白,说话带着颤音。
“冷……”
顾疏澜叹了口气,把人用力抱紧,往公司里走。
怀里是个冰坨子,内外都冻人,冻得他心揪紧,又让他心疼得一塌糊涂,偷偷骂了姜氶心几千遍,又骂了自己几万遍。
楼内有暖气,冷热交替,姜氶心头埋在自己的臂弯里,喷嚏一直打个不停,头脑千斤重,眼睛被水雾蒙上,声音带上了浓重的鼻音:“我自己能走。”
已经进了内部电梯,空间很小,回荡着姜氶心软而闷的声音,顾疏澜装没听到,厚脸皮地勒紧胳膊,把他勒出轻呼,手上不松,嘴也硬。
“不放!”
“那你不嫌累就抱吧。”姜氶心确实不想走,晃了晃光溜溜的脚丫子,干脆破罐子破摔,搂紧了顾疏澜,湿漉漉的头发挨着他的肩膀,地上已经积了一滩水。
顾疏澜感受到姜氶心的依靠,堂堂公司一把手平时工作雷厉风行,现在像个战战兢兢的毛头小伙,浑身僵硬,锢得姜氶心闭眼抱怨:“疼!”
“你知道疼了?我还心疼呢!”
“你心疼什么?”
“心疼我自己,好心没好报。”
“好心?”姜氶心被气得扬了嘴角,笑得讽刺,“心疼自己屈尊接近我,还是心疼自己热脸贴了冷屁股?你永远高高在上,那我就要招之则来,挥之则去吗?”
姜氶心声音并不尖利,玩笑似的,不是控诉也不是咆哮,绵里藏着针,细细扎在顾疏澜心口上,原来在姜氶心心里是这样看他,他怔在原地。
姜氶心口不择言的后果就是悔得肠子都青了,找补着说了一句:“我冻傻了,当我没说。”
可是怎么可能?姜氶心感觉顾疏澜绷紧的下颌,握成拳的手,出了电梯健步如飞,抱着他还能利索得开门、关门和锁门。
进了那间需要设计的房间,他被摔上床,顾疏澜就站在床尾,胸口到裤子已经湿了一片,衬衣黏在身上,现在两个人都狼狈不堪。
顾疏澜开始一件件的剥衣服,卯着劲,冷着脸,一言不发。
姜氶心则眯着眼睛打量,这是第一次看到成年以后的顾疏澜,还是这么“坦白”的情况。
少年时期看着还薄薄的肌肉,现在已经具有一定规模。衬衫解了风纪扣,最先露出胸肌,紧实的腹肌由腹白线分割,进裤腰带中,下一秒,随着裤子落地,腰线窄而流畅,再好不过的人体雕塑。
顾疏澜褪完了湿衣服,也帮姜氶心褪。
柔软的床垫陷进去一大块,素色的床单上扭着发白的长腿,挣扎得激烈,钳制也厉害,床单发出沙沙摩擦声,肉肉相贴,还有闷哼声。
顾疏澜跪在软垫上,膝盖压着姜氶心抗拒的手,扯得干净利索,衣服裤子没有一处干,他贴着姜氶心露出的皮肤,很凉,冻得他从里到外都发冷。
“干什么?”
顾疏澜不理,拽着他的裤脚,把所有湿的衣物都扔掉,好心留了块遮羞布。
“你干什么?”姜氶心怒了。
热烘烘的人压过来,不给一句解释,就做这种亲密粗暴的行为,他扭身抗拒,屁股被拍了一巴掌,羞躁大叫:“啊!”
与温存无关,姜氶心也不觉得顾疏澜会在这个时候欺辱他,因为他的脸很冷,本就轮廓分明的面庞像是结了一层冰霜,仿佛落水的人才是他。
推搡间,姜氶心被带进了浴室,浴室没开暖气,他被冷气激得又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没站稳,后背撞到墙壁上,冻得他打了个冷颤。
头晕目眩间,顾疏澜已经倾身而来,抵着墙壁迫近他,姜氶心快速偏转脸,一个冰冷的吻落在脸颊。
还没完,顾疏澜把他搂进怀里,手按在他凸起的肩胛骨上摩挲,追着姜氶心的唇,铁了心要尝一口。
“顾疏澜!”姜氶心剧烈反抗,“咚”地一声,后脑勺磕碰在墙上,躲着顾疏澜的亲近,一手挡着嘴,另一只手去推他,推推搡搡间把他的胸口抹了个遍。
顾疏澜现在像着了魔。
刚才姜氶心那番话带着立体混响效果在他脑中嗡嗡,现在又从狭小的浴室中,四面八方包围而来。
他顾不得了,没什么耐心,不想再像风筝一样被牵着走,他想把风筝扯下来。
姜氶心本就没多少力气,脚一软,就要滑坐在地上,顾疏澜快他一步,用大腿稳稳接住他。
他心焦,怎么都阻止不了顾疏澜,求救的手沿着砖缝摸出去,“噼啪”倒了一地的沐浴用品,喷头被他准确无误地握在手中。
“冷静一点!”冲出来的冷水从顾疏澜的头顶浇下。
浴室内本就冷,彻骨的冻,水带着寒意冲刷而下,顾疏澜很快就湿透,脸上挂着水珠,大口大口地喘息,他终于不动了,手垂下来,水滑过他紧闭的双眼,发红的眼珠被盖住。
他似乎并不意外姜氶心的反抗,笑了一下,肩膀垮下来,头压着,抵在姜氶心肩膀上,闷闷地说:“冷静了。”
“放开我!”姜氶心推了推顾疏澜,没推动,那左手还搭在他腰上,捏得那一块都红了。
“好。”顾疏澜仅仅是手松下来而已,并没有把姜氶心从自己和墙壁之间解放出来。
喷头还在继续。他顺着姜氶心的手臂,握住了那截腕骨,指腹轻轻地磨,磨得那只手发软,卸了力,喷头“啪”地摔下来,还在滋滋喷水。
“先别起来。”顾疏澜止住姜氶心的动作,祈求道。
他不愿松开握在掌心里的手腕,垂着头,发梢的水珠滴落,落在腕间的青色血管上,隐忍的痛楚融进血液中。
“不是你想的那样……”他指的是姜氶心那番“挥之则来,招之则去”的评价。
“对不起。”
姜氶心僵着不动,觉察到自己舌根泛起的酸楚,色厉内荏道:“如果你想道歉的话,我知道了。”
“不,你不知道。”顾疏澜不管不顾地把姜氶心搂进怀里,下颌抵着凸出的锁骨,两片胸膛紧贴,同样的火热,同样砰砰直跳的心。
“你说我故意接近你,我认,你说我热脸贴冷屁股,我也认,但我没觉得委屈。”
姜氶心现在看顾疏澜的样子就挺委屈的。
“你想怎么样?”
“想见你,想接近你,你可以说我贼心不死,那么多年了我还念着你,你总算来了。”顾疏澜由衷地笑,庆幸这这次久别重逢,抓着姜氶心的手,承诺似的,其实什么共识都没达成,姜氶心也没说原谅他,可他开心,能真真实实地把姜氶心握在手里。
姜氶心偏着头,用力眨了一下眼睛,喉结上下滚动,什么话都说不出。
“给我一个机会,好不好?”男人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至少在这一刻,没有辜负那双天赐的深情的眼睛。
“再说吧。”姜氶心不懂要给什么机会,不想再说,挣扎着起身,要离开,被顾疏澜拉住。
“洗个热水澡再走,我给你找衣服。”
“嗯。”姜氶心点点头。
顾疏澜走出浴室,想到什么又停下来,回头看着同样狼狈的姜氶心:“那些回忆不只有你一个人在珍惜。”
姜氶心看着他,他也盯着姜氶心,最后是姜氶心先别开眼,出了门。
给姜氶心找好衣服送进去,浴室里淅淅沥沥的水声响起,顾疏澜才如梦初醒,身上仅存的衣物湿透贴身,滑腻难受,他褪下来,同时,一点点地回想刚才在卧室里发生的事。
无疑是激烈的,他宣泄完了自己的感情,毫不掩饰他对姜氶心的妄想,多年来只出现在梦中模模糊糊的身影终于显了形。他也惊奇,十年前无疾而终的感情还能死灰复燃。他能怎么办呢?姜氶心一出现,他就移不开眼。
所以姜氶心误会他别有用心,他既气又怒,还有懊悔。
他知道当年姜氶心有多伤心,最怕的就是姜氶心忘了,情绪无波无澜,可他现在会发泄,会讽刺,他还有反应,这已经很好了,起码他还有接近的机会,其他的慢慢来吧。
“好了,你也去拾一下吧。”姜氶心穿戴整齐出来。
“好。”顾疏澜从沙发上站起来,“没给你找鞋,不许走,等我出来,一起去吃晚餐。”
姜氶心别开眼,点点头。小心脏扑通扑通,顾疏澜长得太大了!
等顾疏澜开始淋浴的时候,突然听见一阵关门声,他关掉淋浴,出了浴室。
人走了个干净,灰姑娘落荒而逃都还能落下一只水晶鞋,他姜氶心湿衣服都拿走,还顺走了他一双鞋袜。
“果然……”顾疏澜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珠,“还是当年的那个姜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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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疏澜知道自己的妄想,也不怕坦白,自己脱得干干净净,他也想姜氶心坦白一点,是爱是恨,给他个痛快。
眷顾系心 第62章 相安无事
“小吴,今早赶不过去了,待会帮我接一下视频会议。”顾疏澜压着蓝牙耳机说话,方向盘一转,把车开进停车场。
“……好的,顾总,您还好吗?”吴助理问。一开始接电话的时候,带着浓重的鼻音的顾总他没敢认,差点把电话撂了,大喊有人冒充领导。
“还行,去医院拿点药就好。”顾疏澜顺利把车停好,下车,一阵冷风吹来,他狠狠地吸了一下鼻子。
年纪大了,不禁冻,昨天在冰冷的浴室里光着折腾了那么久,铁打的人也要倒下。
不知道姜氶心怎么样了,他从小身子就不算好,又是落水又吹冷风,估计也舒服不到哪儿去。
大清早的,又是工作日,医院并没有什么人。
顾疏澜没去门诊,他在医院有熟识的医生朋友,姓白,两人算是学生时代的旧识,没什么业务上的往来,又知根知底的,关系也算不错,想着行个方便,拿点药就去公司。
这白医生穿上白大褂,戴着黑框眼镜,耳朵挂着听诊器,说话可一点都不正经,调侃顾疏澜身强体壮怎么会这么突然生病?顾疏澜随口说衣服穿少了又淋了冷水,回想起昨晚两人折腾的场景,有些后知后觉的……有趣,当下眼角飞红,不管不顾地笑了起来。
白医生瞧出点名堂,“啧啧”出声,嘴上毫不客气:“浴室play?”
顾疏澜没说话,看了白医生一眼,有点羞恼和难以启齿的意思,闷着鼻音道:“开药!我还要上班。”
“开感冒药就行?”医生落笔,又看了顾疏澜一眼,正经道,“不用别的?”
“别乱想!不是那回事!”顾疏澜冷道。
“我是说打点滴!”
“……不打,没时间。”
“哎,刚有个病人跟你状况差不多,也是衣服穿少了,淋了冷水,他时间充裕我就让他打点滴去了,我劝你越来越严重的话——”
“少废话,快开药。”
出了科室,下一楼拿药。
电梯沉沉下坠,空气里的酒味浓的厉害,顾疏澜的思绪也重,他在担心姜氶心,可他没有姜氶心的联系方式。
路过输液室,酒味更是浓得吓人,顾疏澜加快脚步。
“抱歉!我的书掉了,可以帮我捡一下吗?我打着点滴不太方便。”
这声音如此熟悉,昨晚听过,近在咫尺地听过,这一路都在想,没想到真的能预见。
那盖着毯子缩在椅子上的人,不是姜氶心是谁?
顾疏澜钉在原地,要脱口的问候被他咽回去,姜氶心不是客户,商场历练的话术不顶用,他脑袋一片空白。
“先生,麻烦让一让。”推着工具车的护士嫌顾疏澜挡路,车上的瓶瓶罐罐磕碰得响亮,输液室里的人都下意识往这边看,姜氶心也是。
可他什么也没看到,又把书重新拿起来。
背后输液的孩子调皮,手连着输液管还是静不下来,踩着椅子走来走去,跳进妈妈的怀里,指着姜氶心小声地说:“妈妈?他的书好像拿倒了!”
“嘘!别吵。”
姜氶心闻言一愣,还真是拿倒了!
可他脑袋晕晕沉沉,浑身没劲,书都很难拿稳,更不要说把字读进脑子里。
昨晚实在是太出格了,现在想起来还是觉得荒唐。
顾疏澜居然跟他道歉,还说没忘记过他?不论真假,他是真的听进去了,翻来覆去一晚上没睡好,加上落水又吹风,早上起来的时候差点一头栽倒下去。
好在工作周期长,组内的其他设计师能力强又好说话,请个假不会造成多大的麻烦。
他又困了,眼皮垂下来,手上劲一松,书又要滑落下去。
“谢谢。”姜氶心对帮忙接住书的人道谢,手伸起来,书的位置正好挡住面前的人,把书放下来,他终于看清那人的脸。
“你——”
“我也生病了,来打点滴。”顾疏澜在他旁边坐下来,顺手掖好他腿上的小毯子。
“哦。”
“我还没吃早餐呢,我去买,你要吗?”顾疏澜问。
姜氶心点点头,他胃里空空,已经饿得咕咕叫。
“热水喝吗?”顾疏澜又问。
姜氶心点点头,还拿没什么防备心的眼睛看他,喉咙干得厉害,是该喝点水。
“那你在这里等我。”顾疏澜笑,走了出去。
等人出了门口拐弯不见,姜氶心才郑重地点点头,看了一眼座位,上面躺着顾疏澜落下的一袋药。
过了会,顾疏澜提了一个纸袋和一个公文包回来。
给姜氶心的水杯插好吸管,把粥的封盖打开后,护士正好过来给他扎针。
护士托着顾疏澜的手轻拍找血管,偷偷瞄着这位英俊帅气的男士。
刚才在门诊的时候她就注意到了,当然,这么帅的制服男士想不注意到都很难。他很奇怪,拎着开好的药说自己需要打针才能好,还特意嘱咐打点滴要在西边的输液室。
原来是有人要陪啊,小护士走之前,看了姜氶心一眼,嚯哟!也好帅!
顾疏澜等护士走后,抬手就去调点滴的调节器,让水落得更快一点,手背上的针孔隐隐显出红色。
“嗯?”转头,一碗稀粥递了过来,顾疏澜接了,“谢谢。”
姜氶心脸上显出淡淡的笑意:“你买的,我谢你才对。”
“不客气。”顾疏澜答。
姜氶心随即愣了一下,没再说话,小口小口地喝粥,温度正好,润着他的唇色,脸色看起来好了很多。
两人都没说话,默默地喝病号粥,细细地嚼粥里的肉末。挺奇怪,昨天还剑拔弩张,今天就能相安无事。
两人都默契地不去提昨晚的事,但终究是有些东西不一样了。
“我要开个远程视频会议,会打扰到你吗?”顾疏澜把电脑拿出来。
“不会,你忙。”姜氶心点点头,他有些昏昏欲睡,话也说得轻飘飘。
顾疏澜歉意地笑,把电脑打开,戴上耳机,打着点滴的手伸出屏幕外,西装革履,专注认真,就算坐在病气极重的输液室,他还是雷厉风行的顾总。
许是顾疏澜工作起来心无旁骛,姜氶心又病得脱了一层防备的壳,他大胆地盯着顾疏澜看。
这人真是个祸害!从里到外都是!姜氶心眯着眼睛,像少年时画图前,眯着眼睛用铅笔比对尺寸,侧脸线条太硬,冷得人不敢接近,眉毛好黑,眼睫也是,五官挑不出错,很多人偷偷盯着看吧,嘴唇抿得这么紧,谁会想亲近啊?
姜氶心意识已经模模糊糊,脑袋最先撑不住,歪在顾疏澜身上。
顾疏澜感觉肩膀一重,意识到了什么,身体突然僵硬起来,像被定着一般,眼睛直直地看着屏幕,不敢转头。
直到旁边有些重的呼吸声均匀起伏,他才敢机械地转动脑袋。
这人真是个宝贝啊,从里到外都是。
顾疏澜蹭蹭他松软的发顶,心软成一滩水。在他身上睡着了,这是不排斥他的意思吗?昨天还嘴硬,其实已经给他机会了,没再冷着脸婉拒他,多好啊。
注意力再回到电脑上的时候,屏幕已经黑了,手机振动得厉害,他小心翼翼地拿出来,路棋发来一张图片,后面接了一句话:及时帮你切断线路了,请当面致谢!
他点开那张图片,截的是他盯着姜氶心看的画面,这么看着,有点深情和岁月静好的不真实感。
顾疏澜笑,加载完原图后果断保存。
笔记本合上,小心放到一边,姜氶心膝盖上的书也被他拿走,小毯子盖至姜氶心肩膀,只留出一张安静的脸。
姜氶心睡得熟,脸颊上慢慢浮起两坨红,他还做了梦,回到了十年,有意无意的,剖去了不愉快的经历,只留下美好的。
画面一帧帧闪过,有时候是一页书签,有时候是一只石螺,也有红玫瑰,真的画的都在,没褪色,鲜活得仿佛他又重新走了一次十六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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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氶心:我病了。
眷顾系心 第63章 借口相见
卧室里。
暖气足,加上药物的作用,姜氶心昨晚睡得很好,醒得也很早,头发散乱,堪堪盖住上半张脸,脸颊透出薄薄的红,不只是温度的原因。
他仰着头埋在两个枕头间,露出最脆弱的脖颈,喉结上下滚动,睫毛颤抖,牙齿咬紧下唇,已经很努力在压抑痛苦和快感了,但还是有一两声细碎的轻吟溢出来。
室内温度越来越高,他遭不住,额头间起了一层细汗,白皙的胸膛和锁骨也染上红晕,那是染料中海棠红和白能调开,但是晕染不出极致均匀的旖旎景色。
“呼——”他半睁着的眼睛蒙上一层水汽,是失焦的迷离。
翻了个身,仰躺在床上,还是露着脖子,不咬着嘴了,下唇被咬出一条红痕,他失了律地喘。
待慢慢平静下去,姜氶心总算愿意起床,连人带床单把自己卷进浴室。
被单和内裤扔进洗衣机,不巧,湿透的那一面正对着姜氶心,他有些呆滞地盯着看,右手慢慢抚上左手,避着打点滴留下来的针口,摩挲上面残留着没褪完色的黑色墨水笔迹。
“哗啦——”打开淋浴,姜氶心用脸接水,呼吸道冲进水汽,他呛得咳了一声,手抚摸上肩胛骨,那里有处永远不会褪色的纹身。
黑白的纹样看不到,姜氶心知道具体在哪,他已经摸了千千万万遍,脸上的水珠还没擦干,他就开始笑,像当年那个极喜欢海的少年,笑容纯粹的时候,眼睛会透着粼粼的光。
姜氶心拾完毕出门,客厅那几枝百合已经枯萎,姜氶心终于肯把它们包起来拿走,花败凄美,他却没显出一点忧色,细细看,嘴角还扬着,真是只闻新人笑,不见旧花哭。
“已经下楼了。”姜氶心在微信里回复等得不耐烦的路瑶,一路走出去。
“怎么了?”路瑶从驾驶位上往外看,因为姜氶心上车前环顾了一下四周,有些突然。
“没什么,就是觉得太安静了。”姜氶心系好安全带。
“要是不安静我就要找中介的麻烦了。”路瑶放心下来,把车开出去,嘀嘀咕咕道,“你这……还真的挺好的。”
“打断一下!别想把我家发展成你的落脚点!”姜氶心叩叩车窗,示意路瑶好好听他说,“你的日子好好过,别动不动跟苏潭闹别扭,离家出走这种事小孩子才做。”
路瑶悻悻说:“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啊……”想起过往开始理直气壮,“以前在南宜岛的时候,我要走你还缠着我不让我走呢!”
“我那是!”姜氶心及时住嘴。
“是什么?”路瑶不依不饶,“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时真的是舍不得我么?你是不敢面对顾——”
“对不起。”路瑶心直口快,认错也干脆利落。
“有什么好对不起的?”姜氶心不解,面上摆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哪有你想的那么严重。”他也不大明白为什么路瑶提起顾疏澜就如临大敌似的。
“可你们不是……”路瑶咬咬牙,吐露出多年的困惑,“不是在一起过吗?”
“没有啊。”姜氶心答得坦然,确实是真的没有在一起过。
路瑶:???那当年顾疏澜拉着她说那些七七八八的都是口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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