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度试婚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陌小七
站在电梯里,他整个人都在轻颤着,他知道雪惜的朋友很少,能算得上挚友的只有安小离跟宋清波,他不该那样要求她。
电梯停下了,他连忙走出去,开门进去,屋里光线很暗,空荡荡的,他打开鞋柜换鞋,才发现她的拖鞋整整齐齐的码在鞋柜里。他愣了一下,按开灯掣,大步走进客厅。
客厅里没人,厨房没人,他上楼,推开卧室门,卧室里空荡荡的,也没有人。他终于意识到什么,连忙拿出手机拨她的号码。
手机里传来客户冰冷的声音,他再打,还是关机。他抓着头发,有种抓狂的征兆。她不在家,她去了哪里?他愣了半晌,总算还记得阿平一直跟着雪惜,他打电话给阿平。
阿平告诉他雪惜在哪里,他连忙转身出门,驱车前往。
吃过饭后,已经六点多了,安小离拉着雪惜出门,太阳已经落山了,地面还很热,两个走出小区,去附近的夜市买菜。
这里都是菜农卖菜,蔬菜很新鲜也很便宜。她们逛了一圈,买了猪脚回去,还买了些云豆,打算炖砂锅猪脚。
从菜市场出来,外面街道上的路灯已经亮起来了,前面有人在卖西瓜,安小离去买了一个三斤大的西瓜,雪惜见她提不动了,伸手帮她拿了些菜。
“雪惜,不用不用,我拿得动。”安小离要去抢回来,雪惜制止了她,“好了,我又不是易碎的娃娃,我拿着,走吧。这天气到晚上都褪不热,热得让人心烦。”
安小离没说什么,两人走回小区外面,路边停着一辆银色跑车,宋清波站在楼下踱来踱去,似乎在犹豫该不该进去。
“小哥,你在等我们吗?”安小离远远地看到宋清波,就见他一圈一圈的走来走去,心里好笑,走近了就开口调侃。
宋清波回过头来,看到安小离与雪惜,“你们出去了呀?”他连忙上前,接过雪惜手里的菜,安小离不满的嘟嚷,“小哥,你偏心,我手里的要重些。”
宋清波臊得脸通红,笑骂道:“提不动还买这么多,来来来,都给我吧。”
安小离将西瓜递给他,“帮我提西瓜,热死了,拿回去放冰箱里冰镇一下,肯定特爽。”
三人有说有笑的进了楼里,楼道里的路灯亮起来,他们走到三楼,雪惜拿钥匙开门,门一开,屋里扑来一股热气,她走进去,安小离与宋清波也跟着走进来。
“小晴,我明天让人来安空调,这么热的天,你们怎么受得了?”宋清波将菜拎进厨房,就听安小离说:“有钱人就是好,我们也跟着沾光,雪惜,你可别拒绝,我都快中暑了。”
雪惜拒绝的话到了嘴边,都咽了回去,她打开风扇,“小哥,小离,你们过来吹吹风。”
安小离抱着西瓜去厨房,她放在水龙头下洗了,然后放进冰箱里。她刚出去,就觉得肚子不舒服,刚才去吃了很多路边摊的东西,这会儿闹肚子,她急忙去厕所。
客厅里只剩下雪惜与宋清波了,两人相顾无言,却不尴尬。有时候真正的朋友,就是两人坐在一起,什么也不说也不觉得尴尬。
“小晴,你还好吗?”宋清波打破沉默。
雪惜微微一笑,“我还好,小哥,你别担心我,你把小离都叫来陪我了,我不会有事的,我现在是两个人了。”
宋清波低头看着她微隆的小腹,他浅浅一笑,“是啊,你现在是两个人了,所以你要坚强。”
“嗯,你知道吗?今天下午她动了,好神奇的感觉。”雪惜说着,又感觉到孩子在动,她脸上绽开一抹幸福的笑意,“小哥,她又在动了,肯定是睡醒了,医生说现在开始胎动就会频繁起来。”
深度试婚 0444 你回来了
宋清波看着她脸上的笑意也颇为动容,他犹豫了一下,“小晴,我能摸摸她吗?” 雪惜愣了一下,她抬头看着宋清波,眼前恍惚出现了池斯年的脸,兜兜会动之后,池斯年一次没有陪在身边,她不是不遗憾的。而现在,遗憾中又掺杂着微微的疼,恐怕以后,池斯年会错过她更多的第一次,第一次说话第一次走第一次哭第一次笑……
雪惜恍惚着,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宋清波问出那句话时,他就觉得唐突,他没料到雪惜会答应。他搓了搓手,心里紧张极了,他害怕自己手重了,会伤害到她。他深深地吸了口气,伸手贴在她微隆的小腹上。
他感觉到那轻微的踢动,他心里有种很陌生的感觉,有点酸有点甜有点涩还有点苦,如果当初他们没有错过,是否……
“看来我来得很不是时候。”客厅里突然响起一道冰冷的男声,雪惜回过神来,怔怔地盯着出现在门口的池斯年。是她出现了幻觉了吗?池斯年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宋清波从沉思中回过神来,他抬头看着站在门口的池斯年,他的目光锐利地盯着他的手,他才惊觉他的手还放在雪惜的小腹上,他立即缩了回去。
宋清波站起来,“池斯年,你不要误会。”
“误会什么?误会你对她还余情未了,还是误会你们刚才还情意绵绵?”池斯年语含讥诮道,他不知道自己怎么还有理智跟宋清波说这些,刚才看到宋清波的手放在雪惜的肚子上,他嫉妒得发狂,更让他嫉妒的是雪惜的眼神。
他本该掉头就走的,但是他还是忍不住出声了。
宋清波俊脸上有几分狼狈,他光明磊落道:“是,我对小晴余情未了,但是我们之间不是你想象的那个样子。”
宋清波很懊恼,他告诫过自己不要再接近她,因为她的幸福不是他。可是他就是忍不住想要靠近她,想要关心她。
他就像吸了毒会上瘾一般,越压抑着,瘾就越深。
“我们?”池斯年的目光从宋清波身上掠到雪惜身上,雪惜没有解释,只是淡淡地看着他。所有见到他而产生的惊涛骇浪,都被她很好的掩饰在平静的表相下。
他怎么还能这么云淡风轻?他在她心上凿开了一个大洞,他怎么还能这么若无其事的出现在她面前?这一刻,雪惜真的有些恨他。
看到他,那些凌乱的场景又出现在脑海里,散落一地的衬衣、长裤、鞋子……,那些她用尽一生的力气去遗忘的东西,就这样猝不及防的再次出现在她眼前,她心疼心伤心揪,却还要装得若无其事,他知不知道,她有多疼?
宋清波还要再解释,雪惜却打断了他,冷冷地向池斯年下逐客令,“你走吧,这里不欢迎你。”
池斯年神情一滞,他看着雪惜,她眼里有种陌生的情绪正压抑着,而那情绪却让他揪心,他大步走过来,拽住她的手腕,“惜儿,跟我回去。”
“不!”雪惜倔强道,手像是被毒蜂蛰了一下,她拼命挣扎。脑海里全是那一地的衬衣、长裤、鞋子……,还有那一声低低的叹息。
她快疯了,她在心里疯狂的尖叫着,不要碰我,不要碰我,脏,恶心……,可是她甩不开他,他的手牢牢地扣着她的手腕,她挣不脱甩不开,带着哭腔的哀求道:“放开我,别碰我。”
宋清波看见雪惜满脸的痛苦,他上前一步,握住池斯年的手腕,他冷沉了声音,道:“池斯年,她不肯跟你走,放开她。”
雪惜对他有种莫名抗拒与抵触,他看在眼里恼在心里,他生气,这时候宋清波来阻止他,他将满腔的怒火全发泄到他身上,他松开了钳制着雪惜的手,一拳向宋清波的脸招呼过去。
宋清波被打得连退了数步,雪惜惊呼一声,冲着池斯年大叫道:“池斯年,你疯了,你为什么打他?”
池斯年见她维护宋清波,他心里更气,“我打的就是他,他明知道你是有夫之妇,还跟你勾缠不清。”
“那你记得你是有妇之夫吗?你跟她在床上翻滚的时候,你想过我的感受没有?我跟小哥是清白的,我们没你们那么下作,出去,我不想看到你,马上出去!”雪惜气得浑身发抖,他怎么能这么侮蔑她?勾缠不清!到底勾缠不清的是谁?
就在办公室里,就在他们曾经缠绵过的休息室里……她不能再想了,只要想起来就会恶心,就会想吐。
雪惜已经近乎歇斯底里了,她跟宋清波之间清清白白的,由不得他这样编排。而他,他早已经脏了,洗不干净了,她不要了,也要不起。
池斯年看着雪惜气得脸色发白,他终于意识到自己今天的行为有多么卑鄙,他怎么会想到利用舒雅来打击她?他张了张嘴,想要解释,声音却卡在喉咙里,“惜儿……”
雪惜激动地捂住耳朵,“我不听,我不要听,你给我出去,出去!”
而在一旁的宋清波从他们的对话中似乎听出了玄机,他一直以为是自己掀起了这场惊涛骇浪,他内疚他不安,可是没想到,掀起这场战争的是池斯年。
他走上前来,一拳挥过去,池斯年被震得连连后退了几步,嘴边已经流下了血丝。宋清波眼里充满血腥的红色,他冲上去,又是一拳挥过去,“池斯年,我把她交给你,你却这样糟蹋她,你真该死!”
当初苏母去世,池斯年没能赶回来参加葬礼,他就该明白,他给不了雪惜幸福。但是因为雪惜的心在他那里,他逼着自己放手,让她回去。
可是池斯年都干了些什么?
宋清波这一拳被池斯年架住,他另一手迅速出拳,击中宋清波的小腹,宋清波痛得弯下了腰,他顾不得吃痛,另一拳向他砸去。
池斯年在黑道摸爬滚打,练得一身近身格斗的功夫,宋清波根本不是他的对手。除了刚才他没有防备挨了那一拳,接下来都是宋清波在挨打。
雪惜看着他们扭打成一团,她急得不得了,想要去拉开他们,又近不了身,她只能干着急。
这边战况越来越激烈,宋清波脸上很快挂了,他也不防卫,只管出拳照池斯年身上招呼,他太气了,气自己瞎了眼,怎么就将雪惜托付给了他。
池斯年也生气,气宋清波总是横在他们中间,气雪惜维护宋清波。他越气手下就越不留力,照着宋清波小腹一拳一拳的抠打。
宋清波好不容易挣扎开来,两人像斗鸡一样,撕打得眼都红了,池斯年手边有张椅子,他抄起椅子向宋清波砸去,就在这时,雪惜忽然扑过去,将宋清波挡在了她身后……
雪惜挡在宋清波面前,椅子挥下来时,她定定地看着池斯年,心里在绝望的想:打吧,池斯年,你这椅子打下来,我们就真的完了。
宋清波以手护住脑袋,本来就准备好挨这一下的,却不料雪惜突然飞扑过来挡在他面前。那一刻,他的心脏都吓得停止跳动了,他大叫道:“小晴,躲开。”
安小离从卫生间里出来,就看到这样惊险的一幕,她吓得尖叫起来,她不敢想象池斯年手里的椅子砸到雪惜身上是什么情形。
雪惜耳边各种声音交织在一起,似乎要将她的耳膜震破,宋清波喊话时,已经握住她的肩膀用力一转,他借力使力将她护在怀里,想象的重击没有落在他背上,客厅里安静得不像话,连针掉落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一切仿佛都静止了,谁都没有动,宋清波还抱着雪惜,安小离惊惧地捂着嘴,池斯年手里的椅子距离宋清波的背只有一厘米,只需要一厘米,他就能将他的脊椎砸断,可是他停下来了。
是刚才雪惜突然冲过来横挡在宋清波身前时,他凶狠的力道就减缓了,他以为这椅子会砸在她的小腹上,他骇得浑身发抖,却在同时领悟到,为了救宋清波,她可以牺牲他们的孩子。
椅子从手里颓然滑落,池斯年看着拥抱在一起的两人,突然觉得很累很累,疲力尽的那种。他当那声闷响打破室内的安静时,他已经转身离去。
身后脚步声渐行渐远,直到完全消失在楼道里,楼道里的灯一盏盏熄灭了,雪惜眼前一片模糊。结束了,再相爱也经不起互相伤害,他们之间真的已经结束了。
警铃解除,宋清波刚放开雪惜,就见雪惜浑身虚软的滑倒在地,他吓了一跳,顾不得浑身是伤,急忙蹲下去,将雪惜扶起来,“小晴,你怎么样了?”
雪惜脸色苍白,额上冒出细密的汗珠,眼睛死死的闭着,已然晕了过去。宋清波焦急地将她打横抱起来,牵动身上的痛楚,他疼得直吸气,却也顾不得,对呆站在卫生间前的安小离大喝一声,“小离,拿上钱包车钥匙,快。”
宋清波说完,已经抱着雪惜快速向楼下飞奔而去。
安小离一个指令一个动作,抄起扔在沙发上的包,飞快地追了上去。她在心里祈祷,雪惜,你千万不能有事,你千万不能有事。
………………
舒雅回到住处,蓝玫瑰还没有回来。她将钥匙放在茶几上,去酒柜里挑了一瓶红酒,她端着酒杯,暗红的酒液在水晶酒杯里荡漾着,她抿了一口酒,想起池斯年办公桌上的那两颗戒指。她有注意到其中一颗跟池斯年左手无名指上戴的一模一样。
那是苏雪惜的婚戒,她却取下放在池斯年那里,这不得不说明他们之间出了问题。她唇边掠过一抹笑意,看来还不用她出手,他们自己就出问题了。
现在只要拿到那颗草戒指,再安排一场好戏,那么池斯年与苏雪惜就离定了。现在,她只需要等着那个让他们彻底绝裂的契机。
舒雅越想越兴奋,想着不久的将来,她就能跟池斯年在一起,还有小吉他,他们一家三口幸福的在一起的场景,她就激动得浑身发抖。
舒雅放下酒杯,她走过去打开音响,播放音乐。她一个人就在客厅里翩翩起舞,她闭着眼睛,想象着跟池斯年跳舞的情形,神情十分陶醉。
蓝玫瑰开门进去时,就看到舒雅一个人在跳华尔兹,她眉头微皱了一下,没有打扰她,而是静静等着她跳完。
自从乔震威入狱之后,舒雅就再也没有让她帮她办过一件事。她暗地里将舒雅的东西全都翻遍了,还是没有找到当初乔震威胁迫她的那个日记本。
她直觉那个日记本里一定有他们需要的东西。
而舒少军高升,更加说明他们的猜测没有错。可是舒雅会将那个日记本放在哪里?银行保险柜里?那么重要的东西,她一定不会让任何知道。那么她会放在哪里?
直到音乐结束后,舒雅才睁开眼睛,她额上出了薄薄一层香汗,她转身拿纸巾时,看到站在门口的蓝玫瑰,她笑道:“玫瑰,你回来了。”
深度试婚 0445 你回来了
“嗯,雅雅,我看你今天很高兴啊,有什么喜事吗?”蓝玫瑰换了鞋子走进去。 舒雅脸色微醺,她桀然一笑,道:“是有一件喜事。”
“什么喜事,快点告诉我,让我也沾沾喜气。”蓝玫瑰坐过去,期待地看着她。
舒雅瞅了她一眼,“我就要跟我爱的男人在一起了,玫瑰,为我祝福吧。”
蓝玫瑰一愣,“池斯年?他不是有老婆了吗?你要给他做情妇?!雅雅,你这么能干,不要委屈自己,情妇是永远都见不得光的。”
“谁说我要给他做情妇,我要给他做妻子。”舒雅喝了一口红酒,上下打量蓝玫瑰。其实她是有意向蓝玫瑰泄露自己的心思的,想要成功,有些事情还需要蓝玫瑰配合。
其实在三年前,她就知道蓝玫瑰不是从前的蓝玫瑰了。十年前,蓝玫瑰天天去地窖里照顾她,直到她生产。但是她知道的秘密太多,三年前,乔震威派她出任务,她派人暗杀了她。
但是一个月后,蓝玫瑰回来了,已死的人却站在她面前,她吓得不轻,以为自己撞见鬼了,但是那却是活生生的人。她摸不准这个蓝玫瑰到底是不是死而复生的蓝玫瑰,因为蓝玫瑰身上的印迹她身上都有。
包括乔震威偶尔亵玩她,她都能忍下来。
后来,她找到机会试探蓝玫瑰,才发现她是假的。这些年,她状似信任她,却从不让她接触她最机密的事。上次也是事出紧急,她才会将信物交给她。
她相信,以蓝玫瑰的身份,她的信物早已经有了复制品,而且是一模一样,连鉴定专家都分不出真假的。
蓝玫瑰之所以还留在她身边,是因为她手里还有她需要的东西,而她早已经将那个东西毁了。父亲的罪证,她是不会让任何人拿到的。
蓝玫瑰心里一惊,“池斯年跟苏雪惜离婚了?”
“没有,不过快了。”舒雅老神在在道,蓝玫瑰看着她的神情,竟有种看到乔震威的错觉。这两个城府深沉的男女,老的奸猾小的狡诈,真是狼狈为奸。
“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玫瑰,我跟你有十年的交情了,若不是你,说不定小吉他根本就没办法出生,等我跟池斯年的婚礼时,你一定要给我当伴娘哦。”舒雅笑着道。
蓝玫瑰知道,她在舒雅嘴里是问不出什么来了,她就是这样,如果她想说的,她不问她都会说。如果她不想说,她问也问不出来。
然而看着舒雅的神情,她总觉得有什么事隐隐要发生了。与这只深沉的小狐狸比,苏雪惜那个单细胞的女人,根本就不是对手。
看来,她得让李承昊去提醒一下池斯年了,千万不要着了舒雅的道,否则后悔晚矣。
………………
医院里,雪惜脸色苍白的躺在病床上,医生给她检查之后,告诉宋清波,“病人情绪太激烈,这样对孩子不好,要注意一下,另外,她有流产的迹象,需要住院,你是病人的丈夫吧,去给她办理住院手续,女人怀孕时,最好不要刺激她。”
宋清波没有解释,他看着在床上昏睡的雪惜,今晚的事对她的打击一定很大,都怪他,明明想保护她不受到伤害,今晚这一切偏偏又是他挑起来的。
“好,我马上去给她办理住院手续,小离,你在这里守着她。”宋清波不顾自己鼻青脸肿的,接过住院单子,就匆匆下楼去缴住院了。
安小离坐在床边,看着雪惜憔悴的小脸,她心疼得揪了起来,这个小傻瓜,当初为什么不选择宋清波,如果她选择了宋清波,她会生活得很幸福。可是她偏偏就选择了池斯年那样的男人,明知道会受伤害,依然飞蛾扑火。
就像她一样。
为什么她们只是想要一段平凡的幸福却这么难?安小离握住她纤细的手,都怪她,早不拉肚子晚不拉肚子,偏偏池斯年来的时候待在厕所里出不来。
雪惜,你一定伤得很重吧,我一直不看好你跟池斯年,但是既然那是你选择的路,我唯有尊重你。可是现在,你在这条路上摸爬滚打,伤痕累累,我怎么能袖手旁观?
雪惜不知道自己晕了多久,眼前一片白茫茫的,前方隐约有道熟悉的声音传来,她仔细聆听,是妈妈的声音,那么慈祥那么温柔那么动听。
她朝着那个地方奔去,然后看到妈妈站在自家的桃花树下,四周全是雾,她微笑地看着她,“惜儿,回去,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快回去吧。”
她拼命摇头,眼泪落了下来,“妈妈,我好痛,妈妈,帮帮我……”
“傻孩子,回去吧,妈妈帮不了你,回去吧。”雪惜向前跑去,可是无论她多么拼命,她始终跑不到妈妈面前,她绝望的大喊,“妈妈,您别丢下我,妈妈。”
“妈妈,妈妈……”床上的苏雪惜不停的梦呓,宋清波守在床边,看见她额上沁出一层薄薄的汗水,他握住她在虚空里挥舞着的手,柔声道:“小晴,你做恶梦了,快醒来。”
雪惜乱动了几下,突然静止不动了,宋清波撑身站起来,身上的伤让他疼得咧开了嘴,他看见雪惜睁开眼睛怔怔地看着天花板,他心里一揪,“小晴啊,别胡思乱想,身体重要,孩子重要。”
雪惜盯着天花板看了许久,眼里才慢慢有了光,她移开视线,聚焦在宋清波脸上。宋清波脸上花花绿绿的,往日英俊的形象此刻看来就像一个小丑,她噗嗤一声笑开,“小哥,你的脸像花猫了。”
宋清波挠了挠头,只要她笑了,花猫就花猫吧。“医生说你有流产的迹象,要在医院里住几天,小晴,我在这里陪着你,外面有再多的风雨,我来扛,你只需要好好的静养,听到了吗?”
雪惜的手按在了小腹上,她心有余悸,流产的迹象?她的情绪已经过激成这样了吗?不,她不能一直消沉下去,为了孩子,她也要努力生活。
“小哥,谢谢你。”
谢谢?宋清波神情顿了顿,他们之间什么时候已经客气到需要说谢谢的地步了?他没有说话,起身去茶几旁,将保温桶打开,给她盛了一碗乌鸡汤,端到床头柜上,然后扶着她坐起来,“饿了吧,你这一觉睡得够长了,小离给你炖了鸡汤,很滋补的,起来喝一点。”
“好。”雪惜温顺的道,从现在开始,她不能任性,不能挑食,不能放任自己一直沉浸在坏情绪里。
宋清波将床上的小桌立了起来,将鸡汤放在小桌上,“喝吧。”
热气腾腾的鸡汤,扑鼻的香。雪惜是真的饿了,她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外面天已经亮了,她拿起勺子舀了一勺汤送进嘴里,舌尖木木的,有点烫。她含着汤迅速在嘴里滚了一圈,然后咽下去,那灼烫的感觉从嗓子眼一直烫进了心里,她吐了吐舌头,“好烫哦。”
“慢点喝,没人跟你抢。”宋清波宠溺道。
雪惜喝完了鸡汤,肚子里还没有饱腹之感,她眼巴巴地瞅着宋清波,宋清波会意,又拧了一个保温桶里出来,第一格是清淡的蒜苔炒肉,第二格是时令蔬菜,第三格是米饭,他将菜摆在小桌上,又拿碗盛了米饭,给她端过去。
“吃吧。”
雪惜拿起筷子,看了宋清波一眼,“小哥,你也去盛碗饭过来,你虎视眈眈地看着我,我有点吃不下。”
宋清波被她逗笑了,他也没客气,去拿了碗盛了饭,然后坐在她对面,给她布菜,雪惜津津有味的吃起来,“小离的厨艺真好,以后天天都有口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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