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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度试婚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陌小七
门终究合上了,乔震威站在门后,矍铄地双眼里掠过一道狠戾的光芒,他想了想,拉开门又走了出去,“少桓,你有多久没做全身检查了?”
乔少桓本来怒气冲天,乔震威这一问,让他根本反应不过来,“爸,你问这个做什么?”
“以捐骨髓的名义去做一个全身检查,会有想不到的惊喜。”乔震威说完,转身进了卧室,独留乔少桓一头雾水的站在客厅里。
乔少桓简直觉得莫名奇妙,他现在是在说做全身检查吗?他在说怎么回到以前的风光,爸现在说话做事真是越来越不靠谱了,颠三倒四的,他真怀疑他被关在拘留所这段时间被关出毛病了。改天还是带他去医院检查检查,别小毛病拖成了大毛病,就来不及了。
………………
雪惜自梦中醒来,浑身像被大卡车辗过,无处不酸疼。她转过头去,身边塌陷的位置已经空了,她伸手过去,床上冷的,被子是冷的,枕头是冷的,她的心也彻底冷了。她坐起来靠在床头,看着窗边,阳光自外面洒落进来,整个屋里都亮了不少。
她半眯着双眼,慢慢适应这种光亮。
思及昨天池斯年说的那句话,她又难受起来,他终于承认他不爱她了,让她不用再辛苦的去猜去想去试探。可是为什么她的心这么难过?
她眼睛一阵酸涩,她连忙闭上眼睛,将泪意逼退,苏雪惜,你有出息一点好不好?不爱就不爱,有什么大不了的,别一副天塌下来的样子,这世上,没有什么是过不去的坎。
她坐起来,不让自己沉浸在悲伤里,没人爱她,她就自己多爱自己一点,如果连她自己都不爱自己了,她活着不是太可悲了。
雪惜跳下床,脚踝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她直接扑回了床上。好痛!她抬起脚,脚上黄黄的,还有一股刺鼻的药酒味道,显然已经有人帮她处理过。
她怔怔地看着红肿的脚踝,心里堵得慌,池斯年,既然你不爱我,就别对我温柔,你知不知道这样的温柔就好比罂粟,会让我深陷进去,而无法自拔。
换了衣服,雪惜一瘸一拐的下楼,大门开着,外面传来苏东宁的哀嚎声,她走过去,就看到池斯年跟苏东宁在外面打羽毛球。
苏东宁不是他的对手,连续几个扣球,就把他打趴下了,累得气喘如牛。
苏东宁眼角余光瞄到雪惜的影子,立即扔了球拍,冲她喊道:“姐,你快来啊,姐夫欺负人,他欺负我短胳膊短腿儿,我不玩了。”
雪惜看着苏东宁,他满头大汗,头发尖都在流水,身上薄薄的运动服已经被汗浸湿,她拿过搭在树枝上的毛巾走了过去,“擦擦吧,以后别姐夫姐夫的乱叫了,他不是你姐夫。”
苏东宁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古怪了一早上的池斯年,明明两人坐在一起玩游戏,对战群雄,他忽然就向自己人开火了,一通乱打,触目所及的,寸草不生。
然后他玩手机游戏,他也抢过去,神庙大逃亡,他一出场就挂,一出场就挂,刷新了他挂掉的历史记录。
然后他又提议打羽毛球,一个个扣球忽远忽近,跑得他差点断了气。他就想不通了,这人一大早的折腾他干嘛,难道是欲求不满?
此时再看姐姐的态度,与那瞄都不瞄姐夫一眼的冷淡模样,难道他俩吵架了?可是他俩吵架关他什么事,他为什么要当这个炮灰啊,嘤嘤嘤……
“姐,不叫他姐夫叫什么?”苏东宁疑惑道。
雪惜将毛巾扔给他,“就叫池总吧。”
那边池斯年看到苏雪惜走出来,特别冷傲的扭过头去,不理她。以为她会像往常一样跑过来讨好他,给他递递毛巾什么的,然后他就可以特别拽的说:“我不需要!”
结果他等了半天,就只等到她往苏东宁那边走,还说叫苏东宁别叫他姐夫的话。一时间,他心里涌起怒意,看着她连眼也不带瞟他一下,那样子就好像他是只令人恶心的苍蝇,他气得将手里的球拍狠狠掼在地上,球拍顿时断成两截,“不玩了。”
他怒气冲冲地走了,留下苏家姐弟两人,苏东宁瞧瞧这个又瞧瞧那个,压低声音问她:“姐,你们吵架了?”
“没有的事。”雪惜低下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们肯定吵架了,为啥呀,昨天不还好好的?”苏东宁几乎已经可以确定,他们真的吵架了,否则他俩不会是这种表情。
“你别瞎想,东宁,我想跟你商量个事,你今天就回我租的房子去,以后少跟池总见面,我们不能总麻烦人家。”
“姐,你还说没吵架,没吵架你干嘛赶我走啊,是姐夫让你叫我走?”苏东宁想来想去,终于为池斯年古怪了一早上的行为找到了合理的解释,他是嫌他碍眼了,所以变着法子的想赶他走吧。
雪惜怕他误会了池斯年,连忙解释道:“不是,他没让你走,是我让你走,我们跟他无亲无故的,我们凭什么住在这里?还有,不要再叫他姐夫了,我跟他不是那种关系。”





深度试婚 0179 不要闹
“床都上了,不是那种关系是哪种关系啊?”苏东宁蹙着眉头道,“是姐夫打算始乱终弃是不是,我去找他算账。” “苏东宁,你给我站住。”雪惜生气了,她板着脸瞪他,“你有什么立场去问他,我让你走你就走,废话那么多做什么?”
苏东宁回头看着苏雪惜,虽然她极力隐忍,轻颤的身体还是出卖了她的心思,她撇过头去,不想让他看见她哭,“东宁,如果你还想让我保留一点尊严的话,就赶紧回去,不要再来了。”
苏东宁跺了跺脚,转身跑进别墅。
雪惜抬头望天,努力让眼泪倒流回去,直到情绪恢复平静了,她才转身往别墅里走去。
苏东宁的东西并不多,三两下就拾好了,雪惜进去时,他正背着大背包走出来,他红着眼睛,明显哭过的样子,他也不看苏雪惜,低声说了句:“姐,既然你觉得我碍着你的眼了,我走就是。”
“东宁,我没有这个意思,我…我只是不想欠他更多。”雪惜连忙解释。
苏东宁二话不说,转身就往门外走去,刚走到门口,身后传来池斯年的声音,“你们在干什么?”
他穿着西服,从楼梯上一步步走下来,雪惜始终没有看他,低垂着眼睫,语气卑微道:“池总,我弟弟在这里住了一段时间了,怕影响到您,我就让他先回去了,希望您见谅。”
池斯年死死地盯着她,眼里波涛汹涌,似要吞噬一切,他皱紧眉头,“苏雪惜,你跟谁置气呢?”
“我不敢,东宁,走吧,我送你。”雪惜依旧没有看他,转过身去扯着苏东宁的手就往外走。
池斯年三步并作两步奔过去,一把拽住她的手腕,“你什么意思?我说你两句说不得了,起你这副模样,我看着生气,还有苏东宁,东西放回去,谁让你走了。”
苏东宁的眼睛在池斯年身上转了转,又转回苏雪惜身上,“你们……真的吵架了?”
“没有!”两人异口同声的吼道,吼完了又觉得太有默契了,两人头同时扭向一边,谁也不理睬谁。
“那我现在是走还是不走?”苏东宁又问。其实他不想走,马上要过年了,他想跟姐姐住在一起。
“走!”
“不走!”两人再度同时出口。
苏东宁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迷茫了。
雪惜火了,抬头瞪着池斯年,怒道:“池斯年,东宁是我弟弟,我让他走你管得着吗?”
“他也是我弟弟,我就是不让他走怎么着?”池斯年也跟她杠上了,不是不想看他吗,有本事就一直低眉顺眼下去,别瞪着他看啊。
“行,你们不走我走。”雪惜拉开门,再用力甩上门,大步走出去。她一直往前走,打开大门,迎着寒风,向公交站走去。
寒风割着她的脸,她心里难受得要命,她什么都能忍受,包括他把她当成舒雅的替身,她想,就算是替身,他爱的也是眼前的她,可是,他的一句不爱,将她所有的自欺欺人都毁了,她连再欺骗自己的勇气都没有,他不爱她啊,这是多么让人绝望与痛苦的事?
眼泪流了一下来,滚烫的泪瞬间冰冷,像一把把利剑割伤她的脸,割伤她的心,池斯年,我太贪心了对不对?除了要你对我我,还要你爱我,我太强人所难了,是吗?
寒冷的天气,外面很少有行人,偶尔有一辆高级轿车驶过,刮起寒风阵阵,雪惜拢紧了衣服,才发现自己穿的是家居服就跑了出来,她冷得直哆嗦,缩着脖子,希望这样会暖和一点。
可是腿上穿的是一条单薄的家居裤,脚上踩着一双粉色兔拖,这样的天气,一下子就从脚心冷到头顶。
她坐在公交站的椅子上,冷得缩在了一起,不停地打着喷嚏,直到身上忽然一暖,她立即抬起头来,就见池斯年眉毛上都凝结着霜,“你到底在胡乱发什么脾气?这么冷的天穿这么点出门,病倒了可别指望我会照顾你。”
雪惜垂下头来,将肩头的的衣服挥下去,“我没要你多管闲事。”
“苏雪惜,你怎么这么倔?昨天是谁做错了事,背着我去见男人你还有理了是不是?”池斯年左右看了看,没人才低声喝斥她。
“你不要跟我说话,我现在不想看见你,你不要在我面前出现”雪惜放狠话,可这样的狠话一放出来,首先伤到的是她自己,想到若真的看不到他,心就痛得竟然再也想不下去,眼泪一幕幕盖上来,迷住了她的视线。
池斯年拧紧了眉,“好,苏雪惜,你有种。”池斯年掉头就走。
雪惜也不看他,这时公交车来了,她站起来往公交车上走去,投了一枚硬币,她找了一个位置坐下。车上的人不多,看见她穿这么单薄,都好奇地看着她。
池斯年走了几步,骤然转过身来,看着被扔在了椅子里的衣服,他握紧拳头,他觉得他的一片好意也被她丢弃了。他捡起衣服,快速冲上车去。
“同志,你还没投币。”司机看他径直往后面走去,大声喊道。
公交车上所有的人都看着他,他从来没这么丢人过,一时涨得俊脸通红,他连忙伸手探入怀里掏钱包,包里空空的,他又摸了摸别的包,居然身无分文,他的脸更红了。
看着坐在椅子里扭头看着窗外的苏雪惜,他蹭过去,用膝盖碰了碰她,雪惜没理他,他又碰了碰,“喂,我没带钱。”
雪惜不理他,沉默地看着窗外,司机又催了一次,池斯年看着坐着一动不动的苏雪惜,气得牙根痒痒,他解下手上的劳士力金表,走到投币箱前,“我没带钱,这块表够不够?”
司机见他态度不好,也生气了,“我要你的表干什么,上车投币是常识,只要一块钱,多的我不要。”
“我就只有表没有钱,我拿表当一块钱不行吗?”池斯年沉着脸,觉得这司机也故意刁难他。
“我也说了,我只要一块钱,我不要表,要不你就下车。”司机跟他僵持住了,看这人的穿着人模人样的,没想到这么不讲理。
车里的乘客开始指指点点了,雪惜充耳不闻,只当没听见。
前面却越吵越厉害,雪惜终是不忍心看见他被赶下车,她起身过去,投了一块钱又坐了回去。车里开了空调,她稍微暖和了些,她坐在椅子里,想着自己该去哪里,手机没带,钱包没带,身上就只有买菜找的十几块零钱,自己这个样子,似乎只能去安小离家了。
池斯年沉着脸站在雪惜旁边,司机开车开得并不稳,池斯年左摇右晃的,却还是将衣服披在她肩上,不再出声。
两人坐了一站又一站,车上的人陆陆续续下车了,雪惜身边坐着一位老大姐,她看了看两人闹别扭的样子,扯了扯雪惜的衣服,“小姑娘,跟你老公吵架了?”
“他不是我老公。”雪惜尴尬道。
老大姐以为她在堵气,便说:“夫妻磕磕绊绊很正常,你看他都来追你的份上,就原谅他吧,夫妻床头打架床尾合,没有隔夜仇的。”
“大姐,他真不是我老公。”雪惜重复。
老大姐更觉得她是在堵气了,便抬头看着池斯年,当和事佬,“小伙子,听大姐一句话,跟你老婆说几句软话,女人都是刀子嘴豆腐心,你哄她几句,她就不会生气了。”
池斯年黑着脸不吭声,老大姐见两个当事人这样,觉得无趣,讪讪的不说话了,过了两站,她到站了,便站起来下车。
雪惜旁边的位置空了下来,池斯年见状,踹了踹她的腿,“往里坐。”
“不去。”
“去不去?”
“不去!”
“不要说我第三次。”
“不去不去不去!”
池斯年二话不说,弯腰将她抱起扔到里面的座位上了,自己坐了下来,雪惜气得脸都红了,“你这个无赖。”
雪惜扭头看着窗外,不理他了。池斯年坐在她旁边,看见她身上的衣服滑了下来,他蹙紧眉头道:“衣服穿上,不要弄感冒了。”
他话音刚落,雪惜就打了个响亮的喷嚏,她怕真的感冒了,也不想在此时逞能,顺势穿上衣服。还是继续扭头看着窗外不理他。
公交车一直往前开,池斯年坐在旁边没动静了,雪惜扭着头,谁也不理谁,谁也没有开口说一句话。
突然,手背被碰了碰。
她没理,因为知道是谁。
接着是大腿上酥酥痒痒的,她脸色一僵,以为他在车上也要乱来,手狠狠打过去,低声斥道:“你干嘛?”
池斯年的脸色多了种奇怪的难堪,他抿着唇不说话,就那么盯着她。雪惜被他盯得心里发毛,首先败下阵来,转过头去看着窗外。
过了好一会儿,手背上传来温热的触感,她忍住没有回头看他,他好像在她手背上写字,她居然聚会神地感觉他在写什么。
不要闹了,跟我回去。




深度试婚 0180 手背上的字
即使是这么温存的在她手背上写字,她也能感觉到他的强势,他不是在求她,是在命令她。他一直觉得她在胡闹,她强忍着泪,没有回头。 我错了,还不行吗?
雪惜想,他有什么错,不爱她就是错吗?她曾经可以做的,就是假装与容忍,因为爱到了极致,所以可以容忍他的执念,可以假装笑得很幸福。
如果可以,她愿意一直容忍并假装下去,只要他给她一块方寸之地,让她在他身边能待得下去。可是现在,这片方寸之地也岌岌可危了,他亲口说的不爱,让她连待在他身边的勇气都没有。
其实,她一直不敢奢望他爱她,她想,只要他对她好就行了,可是爱情本就是不能俗的东西,她爱他,她就想得到更多,她要他只对她一个人好,只爱她一个人。
可是,这真的很难吗?
想着想着,她的眼泪又涌了上来,有乘客看出他们之间的不对劲,回头来好言相劝,“小俩口吵架了?小伙子,赔礼道歉吧,女人心软,哄一哄就没事了。”
“对啊,我跟我老公吵架时,都是我老公哄我,当时很生气,他哄一哄就不生气,帅哥,哄哄你媳妇呗。”
一时间车厢里都七嘴八舌的劝了起来,大家都很热心,还有人说:“要不亲一个吧,女人生气时,说再多的话都是废话,亲一个抱一下,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众人一阵哄笑,有人附和,“对啊,直接扑倒,完事了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雪惜脸色绯红,早已经听不下去了,正好公交车到站了,她也不管是哪里,直接起身下了车。池斯年也一脸窘迫地跟着下了车。
车外冷得不得了,雪惜上身暖和了,冷风却从双腿灌了进来,她冷得直打颤,再一看,下车的地方居然是池斯年的公司对面,她扭头就走。
池斯年跟上来,一把拽住她的手腕,“别闹了,行吗?刚才在车上还嫌我的脸没有丢干丢尽?”
“我又没让你跟上来丢脸,嫌丢脸就不要跟着我。”雪惜想甩开他的手,奈何他的手如铁钳般握住她的手。
“你到底闹什么?我都说对不起了,我昨晚太粗暴了,以后我会注意的,你还想怎么样?”池斯年也恼了,刚才在车上,他被人笑都没生气,她有什么好生气的。
雪惜狠狠地瞪着他,敢情她是因为他昨晚……,“池斯年,我不想跟你说话,我跟你这种人难以沟通。”
“语言沟通不了,那我们就身体沟通。”
雪惜真的生气了,也不管旁边有没有人,她抬头瞪着他,咬牙切齿道:“池斯年,你是不是随时随地都想把我弄上床啊,我在你眼里就是一暖床工具是不是?”
雪惜的话让池斯年恨得不行,他绷着脸,却找不到一句反驳的话,脸色更加难看了,“我什么时候说过你是暖床工具,你不要无理取闹。”
“是,你没说过,但是你那么做了,放手,我不想看到你,我再也不想看到你了。”雪惜哭着吼了起来,两人拉拉扯扯的,本来就引起人们好奇的围观,这一下更是围了很多人过来。
池斯年看着周围指指点点的人群,心里窘迫不已,他将她扯进怀里,压低声音喝止,“大庭公众的,你别丢脸了行不行?”
雪惜哭声一顿,他嫌她丢脸,也对,自从遇到他后,她就没做过几件不丢脸的事,他开始嫌弃她了吧,想到这里,心痛欲碎,再次泪如雨下。
她不想哭的,不想让自己变得这么可悲,可是为什么眼泪却不受自己的控制落了下来,原来她在他心里就是这种印象,如果不是因为她长得像舒雅,或许她连给他提鞋都不配。
雪惜越想越难过,越想越觉得自己可悲,她去掰他死死扣着她的手,却怎么也掰不开,她掰不开,就把脚也使上了,对他又踢又踩,哭得更大声了,“你觉得丢人就放开我……”看着周围围观的人群,雪惜忽然灵机一动,大声喊道:“来人啊,救命啊,有人耍流氓了,非礼啊。”
这一声喊绝对具有穿透力,20米以外的人都围观过来,对着他们指指点点,池斯年这辈子就没这么丢人过,他的脸黑中带绿,拽着雪惜的手就往马路对面拖。
雪惜情绪激动之下,也没想那么多,就想摆脱他,“救命啊,有人非礼啊。”
人群围了过来,有人已经前来帮忙了,池斯年脸色难看到极点,他将雪惜扯进怀里,寒着声音道:“我是她老公。”
人群瞬间安静下来,有人目瞪口呆,有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该相信谁。雪惜也愣住了,上次,他跟别人说他是她男朋友,这次他直接升级到他是她老公了。
池斯年趁大家都惊讶地同时,半搂半抱地拖着雪惜过了马路,迅速走进公司,上了三楼,池斯年直接拖着她进了办公室,扔进沙发里,这才来得及喘一口气。
喘完了气,刚才的怒气与难堪以灭顶之势压了过来,他瞪着趴在沙发上愣愣地还没回过神来的苏雪惜,一脚用力踹过去,却因为太生气失了苗头,一脚踹在了茶几上,他顿时疼得抱着脚跳了起来,“嘶嘶”地抽着凉气。
雪惜回过神来,就见池斯年疼得冷汗都流下来了,她担忧地看着他,“你踹到哪里了?”
“不要你管。”池斯年见她半直起身来,一手制止了她靠近,他需要冷静一下,否则他怕自己会失控揍她一顿。
雪惜当真坐了回去,不像往日一样扑过去帮他检查。她坐在那里,脑子一直轰轰作响,从昨晚他说了那句“我不爱你”后,她的脑子就没有清楚过,一直是懵的,就算睡着了,也是一夜迷迷糊糊,始终不曾睡踏实。
这一夜,她梦里都是他的声音,令她绝望,令她悲伤,令她痛苦。
她犹记得她知道申世媛是他未婚妻那天,他跟她说的话,他说让她努力让他爱上她,她抱着这千万分之一的机率努力着,却发现原来他一丝机会都没给过她。
如果她长得不像舒雅,她连他的身都近不了,更逞论是让他爱上她。
池斯年缓了一阵子,最强烈的痛楚过去了,他还能忍受,拉了张椅子坐在她对面,这才开始兴师问罪,“说,你错在哪里了?”
雪惜茫然地看着他,她错在哪里?她也不知道她错在哪里?她用力回想,可是脑子里却一片空白,她错了,她不该为了救妈妈嫁给乔少桓,不该去参加那晚的同学聚会,那么她就不会被乔震威算计,送上他的床,不该明明有丈夫,还跟他纠缠不清,最不该的是,她不该爱上他。
这么一想,她的泪就像断线的珠子一般,不停滚落下来,如果没有爱上他,那么她就不会像现在这样痛苦绝望了。
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是她痴心妄想,是她自不量力,所以梦醒了,才会摔得这么重,摔得这么疼。
“我……”
“错在哪里,说啊?”池斯年看着她的泪,心都揪成一团了,可想起她衣着单薄的跑出来,想起她在公交车上给他的难堪,想起她在公交站大喊非礼,他就又硬起了心肠。他不能再一味的宠着她,让她越来越无法无天。
“我…我错在不该爱上你。”雪惜说完,终于掩面痛哭起来,她紧紧地咬着唇,不让自己哭出声,可眼泪却从指缝间滑落下来。
如果她所做的一切都是错,那么这便是所有错误的根源。
池斯年瞳孔倏然紧缩,他瞪着她,仿佛要将她活活拆吃入腹,“该死的,你在说什么?”他不允许她后悔,更不允许她回她说过的话。
“我最大的错误,就是爱上了你,还自不量力的想让你爱上我,池斯年,我们结束吧,你对我的好,我铭记在心,也很感激你,但是我们不能这样下去了。”雪惜的眼泪一幕幕涌了上来,模糊了视线。
心已经疼得麻木,可是仍旧痛得让她撕心裂肺,说出这句我们结束吧,那比要她的命还要痛,可是她必须要做个了断,否则待在他身边,她会被这段无望的爱情折磨疯,到时他会再也不想看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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