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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度试婚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陌小七
“苏小姐,你以为你这么说,我就会同意你成为我的儿媳妇?”杨若兰定定地看着她,神情没有一丝一毫的愠怒。
“伯母,来英国之前,我已经知道您不会轻易答应我们在一起。我比任何人都清楚,那段过去将给我带来的是什么,可是我依然不后悔,因为,如果没有那段婚姻,我不会遇到池斯年,更不会跟他相爱。所以我感激那段婚姻,将池斯年带到我面前。”雪惜坚定道。
杨若兰不知道是不是气的,突然剧烈咳嗽起来,雪惜连忙站起来,走到茶几旁倒了一杯温开水递给她。杨若兰怔了怔,还是接过去,喝了两口水,她抬头看着站在面前的苏雪惜,眉目渐冷:“说实话,你完全不符合我心目中儿媳妇的标准。如果你们在一起了,因为你过去那段婚姻,你会拖累他,不断给他带去麻烦,而不是事业上的帮助。”
“伯母,您何苦贬低自己的儿子,池斯年有今天的成就,是他通过自己的努力得来的,他没有借助任何裙带关系,我相信,凭他的智慧与才华,他不需要通过任何一个女人去得到他想要的。您说得对,在事业上我帮不了他,但是他现在要的,不是一个在事业上与他并肩奋战的女人,而是一个能给他家的温暖的女人。”
杨若兰睨向她,淡淡道:“苏小姐,你确定煊儿现在喜欢的是你?不是……”
“妈妈!”突然传来的声音打断了杨若兰的话,雪惜循声回头,就看到池斯年大步从楼梯上走下来,他眼里夹杂着一抹急怒,他来到雪惜身边,伸手握住了她的手。
“妈妈,无论您同意与否,我要跟苏雪惜结婚。”
杨若兰站起来,皱眉盯着他们相握的手,“池斯年,我也说得很明白,我不会接受一个离过婚的女人,更何况她……”
“妈!”池斯年高声一喝,“看来我们回来得不是时候。”他说完,拉起她的手就往外走。
杨若兰急追了一步,“池斯年,为了一个女人,你当真要置自己的亲生母亲于不顾吗?”
池斯年站过身去,牢牢扣着苏雪惜的手并未松开,他严肃的看着自己的母亲,“我以为,不管我做出什么选择,您都会支持我,看来,是我高估了自己在您心里的份量。”
“池斯年!”杨若兰气得脸色苍白,雪惜见状,扯了扯池斯年的手,池斯年的神色缓和了一点。
“无论您同意还是反对,我都会娶她进门,苏雪惜是我认定的妻子,是我想与之共度一生的女人。”池斯年道。
杨若兰气得猛咳起来,等她缓过气来,她盯着苏雪惜一字一顿道:“苏小姐,看到我们母子俩为了你争吵,你满意了?如果之前我对你还有好感,那么从此刻起,我对你只有厌恶,还有,我把话摆在这里,我死也不会让你进我家门。”
苏雪惜看着满脸怨恨的杨若兰,她心慌意乱起来,她并不想让他们母子因为她而吵架,可是她好像弄巧成拙了,“伯母,对不起,我……”
“妈妈,我也把话放在这里,不管您怎么反对,我一定要娶她进门。”池斯年打断她的话。
他话音刚落,身后传来一声巨响,她转身望去,目光落在站在门口的倩影上,她猛地愣住了。
申世媛手中的保温桶掉在地上,里面的汤水洒了一地,她脚上穿着白色的靴子,靴子上一片狼籍,她看着池斯年跟雪惜牢牢握在一起的手,勉强笑道:“看来我来得不是时候。”
杨若兰见申世媛转身要走,急道:“世媛,你来了,快进来坐。”
申世媛尴尬地看了一眼池斯年,脸上挤出一丝笑意,“婆婆,我就不进去了,本来是来给你送汤的,结果……,我改天再来。”
申世媛蹲下身去捡保温桶,斜刺里伸来一双黝黑的大手,正好跟她捡同一个碗,两人抬起头来互望着对方,顾远兮捏着碗的手骤然一紧,申世媛连忙垂下头去,松开了内碗。
顾远兮从她手里接过保温桶,然后站起身来,“摔脏了,我去洗一下,你等我一下。”
小吉他听到楼下的争吵声,早就醒了,他躲在楼梯上看着楼下吵得脸红脖子粗的大人们,害怕得直发抖。





深度试婚 0267 一吻终生
顾远兮走出卧室,一眼就看到坐在楼梯上的小吉他,听到楼下越吵越烈的声音,他皱起了眉头。他缓缓走过去,弯腰将小吉他抱在怀里,小吉他回过头来,看见顾远兮,嘴一瘪就哭了起来,“干爹,我不喜欢新妈咪,她害爹地跟奶奶吵架。” 顾远兮抱着他走回房间,轻轻拍着他的背,“傻孩子,爹地跟奶奶没有吵架,他们只是说话大声了一点。”
“可是我看见奶奶跟爹地都生气了,爹地还说他回来得不是时候,干爹,爹地跟奶奶吵架,会不会不要我,会不会以后再也不回来看我了?”小吉他担心道。
顾远兮将他放在床上,然后蹲在他面前,认真的看着他,“不会,爹地永远是你爹地,谁也抢不走。”
“可是我跟同学吵架后,我就再也不想理他了,那爹地跟奶奶吵架后,是不是再也不理奶奶了?”
“那你跟同学吵完架,之后是不是又和好了?”顾远兮见他点头,又继续道:“吵架,是我们意见不合的时候,为了寻求意见统一的一种激烈方式,但是吵架不代表不理对方。因为大家气过之后,再心平气和的想一想,就会各让一步,然后感情更加坚固了。”
之前顾远兮找苏雪惜要了一些关于幼儿教育的知识学习了一下,否则以他的性格肯定说不出这么有道理的话来。
小吉他想了想,好像真的是这么回事,“那奶奶跟爹地吵过之后,也会和好吗?”
“当然会和好啦,因为他们是这世上最亲的人,小吉他也是他们最亲的人,所以你别担心,等他们沟通好了,就不会吵架了。”顾远兮揉了揉他的寸头,心底一阵柔软。
小吉他还想说什么,楼下忽然传来一场巨响,顾远兮脸色变了变,这是他第一次看到他们母子意见不合吵架。其实干妈会反对在他预料之中,先不说苏雪惜好与坏,单单她是乔震威的前儿媳这件事,干妈就不会那么轻易同意。
但是他相信,以苏雪惜的善良和聪慧,让干妈接受她也不是难事。但是现在大哥关心则乱,战略方针什么的全都不要了,跟干妈硬碰硬,只会将苏雪惜的处境推到更艰难的地步。
“小吉他,你乖乖待在房间里,干爹下去看看。”顾远兮交代完,站起身来向外走去,走到楼梯口,他就听到申世媛那句“看来我来得不是时候”。
两个月未见,她好像瘦了,人也没什么神,他怔了怔,看见她蹲下去,他连忙下楼去。洗好了保温桶,他走出去,将保温桶递给了她。
而申世媛却看着那边沉默僵持的母子俩,迟迟没有接过保温桶。
那边的战火因为突然出现的申世媛而停止了,池斯年看了杨若兰一眼,拽着雪惜的手就往大门走去,“煊儿,你去哪里?”
池斯年脚步顿了顿,什么也没说,拖着雪惜走出门去,雪惜被他拽得踉踉跄跄的,她回头看着杨若兰气得铁青的脸,心底一阵难受。
到底还是弄巧成拙,把他们母子逼到这种境地了。她回头看着池斯年淡漠的侧脸,他的心是疼的吧,她看得出来,他是一个孝顺的人,如今为了她顶撞他妈妈,他心里肯定也很难过。
池斯年走得很快,仿佛跟谁在赛跑一样,雪惜跟不上他的脚步,两只脚绊在了一起,整个人向地上扑去,“扑通”一声栽倒在地,她“哎哟”了一声,摔得浑身都要散架了。
“池斯年,我跟你有仇啊,痛死了。”雪惜趴在地上,摔了个狗啃泥,她抬头瞪着骤然转身的池斯年,她现在是身心都受伤了。
池斯年连忙蹲下去将她抱起来,一边查看她有没有摔伤,一边责备道:“走个路也能摔跤,你眼睛长来干嘛的?”
“你还说我,是谁拖着我一直往前跑,我叫了那么多声,你耳聋了?”雪惜摔得浑身都痛,语气也不好。
“瞎子配聋子,刚好天生一对。”池斯年也不生气,将她抱着坐在一旁的石椅上,衣服不小心擦到她的手,她疼得往后缩了一下。
“池斯年,我上辈子肯定杀了你全家,所以这辈子是来还债的,我每次见到你都没好事,不是受伤就是被车撞。”雪惜不满的嘀咕,她如果再这么下去,她肯定会早死的。
池斯年拾起她的爪子,她的手在地上磨破了皮,血珠冒了出来,他自责不已,他将她的手凑到嘴边吹了吹,“还疼吗?”
“你说呢,要不你也摔一跟斗下去。”雪惜心中有怨气,说话凶巴巴的。
池斯年将她的手含在嘴里吮,雪惜倏地抬起头,直勾勾地盯着他,目光闪闪,半晌才讷讷道:“不脏吗?全是泥。”
池斯年将她手上的血珠和泥全吮干净后,才站起来吐到一旁的垃圾桶里,然后坐回去,道:“脏,可是我喜欢。”
阳光从树阴的间隙照射下来,在他脸上染上斑驳的光晕,那一刻,他俊美得如谪神,让人可望而不可及。
雪惜怔怔地伸出手,抚着他英俊的脸庞,他真的是她的吗?为什么她总有一种不真实感,这种感觉就像踩在云端,迟早都会掉进无底深渊。
那么是否此刻越幸福,今后就会越痛苦?
“为什么我要这么爱你呢?”雪惜想着,低喃出声。池斯年目光一紧,用力掐着她的脸,“又在胡思乱想什么?”
雪惜疼得回过神来,连忙拍开他的手,她揉着被他掐痛的脸颊,“你好烦,别掐我脸啊,痛死了。”
“我这是让你长记性,成天胡思乱想什么。”池斯年执起她的爪子,让她看着那颗璀璨的戒指,“看清楚,这颗戒指已经套住了你,你就是我的。”
钻戒的光芒耀眼无比,仿佛会刺伤人的眼睛,雪惜举起他的手,“可是你没被我套住,你不是我的。”
“什么歪理那么多?”池斯年不悦地蹙起眉头,这丫头为什么总是患得患失,他给了她一生的承诺,还不能让她相信,他是真的想跟她在一起过一辈子吗?
雪惜像是想起什么,她忽然松开了他的手,跳下他膝盖,蹲在草丛边寻了一根长长的草叶,然后坐到他旁边认真编起来。
池斯年见她低垂着头,认真的摆弄手里的草叶,她泛红的脸颊染上薄薄的光晕,他胸口膨胀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悸动,吹皱了一池涟漪。
雪惜几下就编出一个草戒指,让他伸出手来,他乖乖的伸出手,他的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指甲修剪得十分漂亮,不过那是她的功劳。
她将草戒指在他手上围了一下,量了尺寸后,她拿回来重新编好,然后握住他的手,将戒指套在了他左手无名指上,她翻来覆去的看,然后笑得十分得意,“从此刻起,你也被我套住了,生生世世,不离不弃。”
池斯年看着无名指上的草戒指,突然有了种宿命的错觉。冥冥之中,有一股力量牵引着他必须去海城,想来,他不是为了去报复乔震威,而是为了去遇见她。
雪惜看着他手上的草戒指,笑眯眯道:“虽然没有你的钻戒昂贵,不过这是我亲手编的,这世上只此一枚,千金不换。所以你要好好保管,不准弄丢了。等我们牙齿掉光了,头发白了,我们再拿出来回忆这一刻,肯定会很浪漫的。”
池斯年突然将她拥进了怀里,“好,我一定好好保管。”
此时两人都没有想到,很久很久后的某一天,当两人天各一方同时想起这一幕时,才知道他们早已经为彼此写下了结局。
“不准弄丢了哦,否则我不会原谅你的。”雪惜想,她身上所有的东西都是他送的,她能够为他做的,只是送他这样一个微不足道的草戒指,可是这个戒指,却是她凝聚了所有爱意,倾注了所有希望编成的。
她每编一步,都在向上天祈祷,老天,请赐予我们幸福,老天,请赐予我们幸福……
“知道了,唠叨的小老太婆。”池斯年右手覆盖着左手,同时将这枚草戒指握进掌心,贴在了心脏的位置,这是她送给他的礼物,一个特殊的礼物,哪怕倾尽所有,他也绝不辜负承诺。
生生世世,不离不弃。
雪惜笑得见牙不见眼,伸手握住他的手,仿佛握住了全世界,“池斯年,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人了。”
两人十指相扣,掌心相对,她看着他眸底骤生的情意,忽然狠狠地扑进他怀里,他被她撞得向后急退了两步,他连忙抱紧她稳住身上,刚要斥责她,薄唇上立即覆上两片温软的唇瓣,他脑海里倏得炸开了一片白光。
雪惜一时冲动吻上去,见他没有推开她,也没有反应,心底一时羞赧,怔怔地不知道该怎么继续下去,学他吻她时那样吻他?可是好羞人啊。
她贴在他唇上,跟他大眼瞪小眼。
池斯年看着眼前这张放大的俏脸,她的皮肤很好,毛孔细腻,斑驳的光影在她脸上晕开,还能看到细细的绒毛。察觉到她退开,他一手揽着她的腰,一手抬起她的下巴,定定地看着她,直到看到她尴尬地移开头,他轻喃:“一吻定终生……”




深度试婚 0268 离开的原因
尾音消失在两人重新合上的唇瓣缝隙间。 雪惜望着他近在咫尺的俊脸,脸颊越来越烫,眼睛热得仿佛要渗出泪来,唇上轻轻痒痒的触觉让她后背紧绷,一股酥麻从尾椎骨迅速袭遍全身,到最后,意识渐渐涣散,她闭上眼睛。
清冽的薄荷味充斥了她的口鼻,清新好闻,被他握在掌心的手发烫,手心湿润,她不知所措起来。
明明两人间不是第一次亲吻,可是这一次,却让彼此格外的小心翼翼,似乎连呼吸都停顿了。
池斯年抬起一只手固定住她的后脑久,薄唇在她唇瓣上停顿了一会儿,才张开嘴,撬开她微合的双唇,舌头长驱直入,雪惜抑制不住地嘤咛一声,前所未有的情动。
她的后背渗出汗水,一张小脸红扑扑的,她踮着脚尖,努力够着他的高度,心跳的速度越来越快,她甚至听到那嘭嘭嘭的跳动声就在耳边。
池斯年温柔地一下又一下啄吻她,然后才包裹住她的唇,尽情地汲取,两人的呼吸愈加不稳,等池斯年放开她的时候,都听到了对方刻意压抑的喘息。
他的手指抚上她滚烫的脸颊,细细地摩挲,带了几分怜爱和珍惜,他的额头抵着她的,深邃的黑眸凝视她如涂了胭脂般嫣红的双颊。
雪惜还踮着脚尖,脚趾酸麻,脖子也仰得酸疼,她快要站立不住。
可是她舍不得这样温存的亲昵,仿佛全世界只有他们两人,他又在她唇上啄了啄,然后又要进行下一轮的深吻,雪惜终于忍无可忍,“脚踮麻了……”
“噗哧”,池斯年喷笑,什么旖旎情怀都没了,他看着她胀得通红的脸,眸底多了几分宠溺与爱怜,“真是个傻丫。”
雪惜羞赧地靠在他怀里,听着他渐渐趋于平稳的心跳,她怅然叹息。
听到她的叹息声,他轻轻推开她,低头凝着她的眸,“怎么了?”
“池斯年,怎么办?你妈妈不喜欢我,我把事情弄糟糕了。”雪惜苦恼道,他这么疼她爱她,如果不能让他妈妈接受她,她根本就白来英国了。
“没事,她会想通的。”
“刚才,你不该站出来帮我的,我看得出来,你妈妈话虽然说得不好听,可是她是真的爱你。池斯年,你会嫌弃我吗?”雪惜望着他,眼底的不安那么明显。
“嫌弃你什么?”
“嫌弃我结过婚,又离过婚。”
池斯年揉了揉她的脑袋,“嫌弃你就不会想跟你结婚了,苏雪惜,你的自信呢?”
她的自信呢?仿佛认识他后,她就没有自信了,他的心思那么深,她不停的猜啊猜,越猜越没自信。
“害你离婚的是我,我理当赔你一个老公,如果你不嫌弃,我就毛遂自荐了。”池斯年冲她眨了眨眼睛。
雪惜被他逗乐了,“讨厌啦,人家说正经的。”
“我也说正经的,我破坏了你的婚姻,就该还你一生的幸福。苏雪惜,相信我,我是真的想娶你为妻,无论是谁,都无法阻挡。”他声音低沉悦耳,带着不可一世的傲然,却同样震颤了雪惜的心。
她仰头望着他,阳光穿过树叶洒落在他身上,在她身侧形成一个薄薄的剪影,雪惜的心柔软成水,“池斯年,谢谢你。”
“今天想去哪里玩?”
“大本钟,塔桥,还有泰晤士河畔……,可是我们就这样一走了之,真的可以吗?还有小吉他,你回来不陪陪他吗?”雪惜顾忌道,她讨不了老人的欢心,也讨不到孩子欢心,那她此行就是大大的失败。
“我一会儿叫远兮带他出来,现在,我们去吃早饭。”池斯年握着她的手向外面走去。
雪惜想起早上看到杨若兰走出房门时僵硬的走姿,“池斯年,你妈妈是不是有风湿,一到冬天就格外难受?”
“你怎么知道?”池斯年诧异地望着她,妈妈的风湿病已经有十几年了,每到冬天就疼得睡不着觉。他找了许多名医,吃的方子泡的方子开了无数,都治不好。
“以前我姥姥就得了风湿,一到下雨或是天冷的时候,就疼得受不了。后来别人给了她一个土方子,她每晚泡脚,疼痛就减轻了。我叫东宁去找找这个方子,找到了给伯母试试,一定有效果的。”
“好。”
“那我现在给东宁打电话。”雪惜摸了摸口袋,才发现手机没有带出来,“手机借我用一下,我忘记带出来了。”
池斯年将手机递给她,她给苏东宁打了个电话,两姐弟在一旁嘀嘀咕咕不知道说了些什么,雪惜挂了电话,将手机递还给他,“走吧,我们去吃早饭。”
………………
池斯年他们走后,小吉他从楼上奔下来,冲到气得直咳嗽的杨若兰身边,“奶奶,爹地是不是不要我们了?”
杨若兰再生气,也不会在孙子面前乱说,她坐下来,将他抱进怀里。这孩子从小跟着她,一年难得见到池斯年几次,每次见面也就待一两天,所以这孩子特别没有安全感,心智也不成熟,有一点风吹草动,他就觉得大家不要他。
“爹地不会不要我们,乖,不哭,我们是他最亲的人,他会回来的。”
“奶奶……”小吉他吓坏了,抱着杨若兰不停的哭,刚才爹地的样子好吓人,像是要吃人一样,他好怕,好怕他会丢下他们不管。
申世媛正准备走,看到小吉他哭着从楼上冲下来,她就怎么也移不开脚步。此时听他哭得撕心裂肺,她的心也揪在了一处。
这两年来,她有时间就来陪小吉他玩,跟他建立起了深厚的友谊,她不忍看他哭得这么凄惨。她走过去蹲在他身边,哄他:“小吉他,不哭了,姐姐带你出去玩好不好?”
申世媛哄了他好一会儿,他才不哭了,她站起来牵着他的手,对杨若兰道:“婆婆,我带小吉他出去玩,晚饭前给您送回来行吗?”
杨若兰此时也没心情照顾小吉他,她点了点头,“世媛,辛苦你了。”
“婆婆,您说这话就太见外了,那我们走了,小吉他,跟奶奶再见。”申世缓弯下腰,对小吉他道。
小吉他跟奶奶挥手再见,申世媛领着小吉他向门口走去,顾远兮站在门边,见她走来,他说:“我跟你们一起去吧。”
申世媛没有看他,领着小吉他走出门,经过他身边时,她低声道:“婆婆心情不好,你开导开导她。”
“你心情也不好!”顾远兮目光灼灼地盯着她。
申世媛抿了抿唇,什么也没说,牵着小吉他向外面走去,顾远兮站在回廊上,看着她把小吉他抱上车,给他系上安全带,然后绕过车头坐上驾驶座,发动车子扬长而去。
直到车子消失在别墅大门口,他才回目光,望着客厅里颓然坐在沙发上的杨若兰,他叹了一声,走到她身边蹲下来,“干妈,您还好吗?”
“远兮,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他好,他为什么就不明白?”杨若兰气得捶胸顿足,“他找个什么样的女人不好,为什么非得找个结过婚的女人?而且…而且还是乔震威的前儿媳。我们暂且不说乔震威以前是怎么算计我的,就是凭他没结过婚的,就不能娶个离婚的女人回来,我们杨家丢不起这个人。”
“干妈,您别生气,您听我说。之前我们不是一直都很担心他因为舒雅跟小吉他而终生不娶吗?现在他终于找到一个心动的女人,无论这个女人是否离过婚,只要他肯娶,我们就放心了,不是吗?”顾远兮劝解道。
“他已经跟世媛订婚了,再过两年,他就会跟世媛结婚,论家世论学历论样貌,世媛哪一点比苏雪惜差了,他因为苏雪惜那张脸长得像舒雅,就非娶她不可吗?”杨若兰气愤道,她这么反对他,就是不想让他沉浸在过去中。
“或许我们都错了,一直以来,我也以为大哥看上苏小姐,非将她夺到手不可的理由是因为舒雅,可是后来我感觉不是。我跟在大哥身边这么多年,我从来没有见过他将一个女人宠到这种地步,或者连当年的舒雅都及不上他对苏小姐的十分之一。干妈,这么多年来,您唯一的希望不就是他幸福吗?如今他找到了他的幸福,难道您要成为他幸福路上的拦路虎?”顾远兮其实早把杨若兰当成自己的亲生母亲,所以他才敢在她面前说这番话。
“远兮,我反对的原因不止苏雪惜离过婚,还因为她长得像舒雅!你想过没有,如果舒雅一辈子不出现,那还好,假如出现了呢?不错,他们现在是相爱,但是当舒雅出现在他们面前时,他们还能这么毫无芥蒂的相爱?”
顾远兮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头,干妈说得对,大哥放不下舒雅,就算他跟苏雪惜结婚,他也放不下舒雅,到那时,爱情与责任,他两头都兼顾不了,反而伤人伤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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