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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社死之后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辅导讲义
程池的消息进来的时候她正要给祁菲分享大众点评上的高评分日料店,结果手一抖,发错了对象。
就见聊天记录上他刚告诉她下班带她出去赔衣服,她就马上回了个“你一定没吃过的最正宗生鱼片……”的链接,尴尬的想趁他没看见赶紧撤回,她还在挑选哪个表情包适合发出去,那边的消息又冒了出来。
“可以,开车过去不远。”
“我订好了”
“[图片]”
这人动作也太快了点,根本就来不及推脱,她把头放在桌子上,对着手机长吁短叹。
这次的宋起然学会了早退,趁着周围人都没发觉,悄悄咪咪的下到车库,钻进黑色车身。
“为什么每次都弄得像我们在偷情一样?”程池看她鬼鬼祟祟的举动不禁吐槽。
她一脸你在说废话的表情看他,说:“不是吗?你难道还要对着全公司的人宣布我们是炮友,我们现在要去打炮了吗?”
他抓错重点,“今天不做。”想想又说:“你如果想的话也可以。”
宋起然被噎住,行吧,说得她像是有多饥渴一样。
日料店不远,但算上大大小小红绿灯也要快一个小时的路程,她闲得没事开始摆弄车上的音箱,调了几个电台都不喜欢,又去翻他的碟片。
只有几张封面是动漫的日语cd,她无言。
打了几盘游戏就到了商场,那家店还挺好找,竹帘,木质桌椅,在服务员带领下来到包间,新开的店环境清幽,点好菜单服务员就退了出去。
里面开了空调,程池把外套脱掉,松了领带,充满雄性气息的喉结解开束缚。
她一手托腮看着对面男人衬衫下起伏的肌肉,像女流氓一样对着他吹了两声口哨,“最近健身成效不错!”
“我看了这家商场也有你平常穿的牌子,待会可以逛逛。”他刻意转移话题,其实嘴角已经快要压不住。
“哦。”她对逛街不感兴趣,兴致缺缺。
菜式上得很快,两人都不是喜欢在吃饭的时候说话的人,一时包间里只有筷碟相撞的声音。
不得不说现在美食欺诈性软文越来越多,普普通通的味道也能给你吹得天花乱坠,就这招牌生鱼片,还带有点腥味。
宋起然觉得自己吃到了虚假安利,心情更差,中途出去上了个卫生间。
有句话怎么说的,有的人总是会在意想不到的时间地点出现。
“……宋起然?”
抬起头,旁边是个意料之外的女人。
清汤挂面的发型,清秀的脸上最瞩目的是那双含情目,总是泪光盈盈,如同清澈的水晶,一看心就会变得柔软,曾经宋起然也是,只要她对自己软绵绵的撒娇,她就什么都可以原谅。
因为她们曾是彼此最好的朋友,在学校楼梯间分享同一支烟,帮另一个人递过情书,在一张床上分享过秘密。
只是一切过往都是过眼云烟,nothing will last forever.
“好久不见。”脸上挂上礼貌而疏离的微笑,是她曾经和对方抱怨过的社交礼仪。
当时对方是怎么回她的,她说,然然,不要去在乎你妈给你的压力,对不喜欢的人就要fuck off 然后走开。
她们都做不到对对方口出恶言然后走开,只能当彼此是熟悉的陌生人。
“好久不见,你什么时候回海市了?”
“有小半年了吧。”
“现在有在做什么工作吗?”
“仗着我妈混吃等死喽。”掏出手机,假装有人发消息,歉意颔首,“有人还在等我,先走一步。”
走出几步竟然真的在前面看见挺拔颀长的男人,攥紧他的手臂,“吃饱了吗?饱了就结账出去。”
他虽然疑惑但还是顺从了,“我回去拿外套,你在外面等我。”
她只想赶紧离开这个地方,催促他:“快点快点。”
等到一出商场,她就裹紧了风衣,一边感叹:“好冷。”一边躲在他后面走。
前面的人步子大,她只能小碎步跟上,跟个气鼓鼓的小企鹅一样,程池放缓脚步,让她能整个被挡住。





在社死之后 14看一天的电影也是浪漫
“随便去哪都行。”她甩完这句话就靠在座位上闭上了眼睛。
再见到故人,其实心里也没有太大波澜,不过一些藏在记忆里里的画面还是会不经意间窜出来,跳到她眼前故意对她说:“喂,你其实还是在意的吧。”
不,并不在意,只是忘不掉,她想,她很清楚。
“到了。”肩膀被拍了一下,宋起然睁开眼,周围很黑。
“这是哪?”她问。
“今晚有海滩露天电影节,快开始了。”他向她解释,“会放一晚上的电影。”
她沉默良久,才说:“动画电影?”
程池觉得自己的形象在她眼里已经固定了,叹口气:“很可惜,并不是。”
他把车窗降下一半,凉爽的海风吹进来,吹走车里的闷气。
前面的巨大荧幕亮了起来,她借着光往四周看了一圈,都是像他们一样开着车过来的人,偶尔和他们对上眼神,都会互相友好的点头示意。
“你以前来过吗?露天影院。”她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窝在座位上。
“来过几次。”他反手从后座变戏法一样拿出一大桶爆米花和两杯可乐。
“小叮当的口袋吗?你的后座是不是还能变出火锅?”宋起然往后面探头望去。
“也许还能变出一头黑长直的白衣女孩。”
刻意压低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她被吓了一跳,转头和他的脸险险擦过。
车里像被人按下了暂停键,危险暧昧的气温升高,彼此的脸近在咫尺,温热的鼻息拂在对方脸庞,近到程池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木质玫瑰香气,鼻尖只差一厘相触,她想现在靠近会不会顶到他的鼻尖痣,他的脸一半隐在黑暗中,她能在他黑亮的眸子里清楚的看到自己,
而且越来越近——
电影开始了,背景音通过空气的传播清楚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
两个人不约而同撇开了脸,尽管已经感受到对方唇瓣的温度。
她把车窗降到最低,海风呼呼地吹得更大,没有人想去关上,只怕密闭的空间暴露疯狂的心跳,但纷乱的海风只会把心刮得更乱。
放的第一部电影是出名的文艺爱情片,沉默的两个小时过去,他问她:“怎么样?”
“嗯……还行。”其实觉得很无聊,她想想还是给了个客气的评价。
“我觉得很无聊。”看她的表情,他缓缓说道:“剧情很刻意,台词故弄玄虚,唯一的优点是配乐,但还是经典老歌。”
她把头缩在风衣领口,吃吃的闷笑。
第二部是一部好莱坞大片,大制作,高成本。
她说:“除了视觉效果可以,其他0分。”
“赞同。”
第叁部是评分很高的合家欢喜剧片。
不用交流,因为两人都没有笑过。
第四部是感人的片子,据说赚了很多眼泪。
“有点强行催泪的感觉。”他点评。
“是呢。”
放完四部电影,已经是凌晨,旁边的车都陆陆续续的走了,夜猫子宋起然并不会觉得困,她去看一旁的程池,他看上去也没有半点困意。
“还有最后一部,据说是很老的片子了,还想继续看吗?”
“看吧。”
在电影片头之前,他突然开口:“有时候十部电影里只能遇到一部有趣的,但那一部也许会改变人生。”
最后一部电影是一部黑白默片,一个老土的救赎与自我的故事。
画面最后定格在主人公与母亲的拥抱,她的眼泪也随之落下。
直到电影幕后开始滚动,她意识到旁边的男人一直没有出声。
她转过头,黑暗中他的眼角有东西在闪闪发光。
那滴眼泪映在她的眼里,落到心上。
她曲起膝盖,把头靠在上面,小小声说:“程池,你有遇到过改变你人生的……那部电影吗?”不等他回答,她继续说下去:“今天我遇见她了,在我最难过的时候,她出现了,然后生活变得充实起来,最后,也是她,让我更加难过。”
她迷茫的声音在安静的车里显得很清晰:“是不是再好的电影也总会落幕,再要好的朋友也会走散呢?”
她很久都没有等到他的回答,只等到他问她要不要下去走走。
浓厚夜色像一张大网,撒落下来,笼罩了整个天空,月光辟开了一块狭长的明亮的云汀,海面闪闪地颤动着,银鳞一般。
他们脱了鞋,赤脚踩在松软的沙滩上,吹着潮湿的海风,听着海浪拍打在礁石上的声音,
宋起然感到很久没有的宁静和安逸。
他停下脚步,“电影都会落幕,但是这里,才是现在的生活。”
她随之停下,看向深沉静谧的大海,嗯的一声。
男人看向她,女人纤瘦的身躯在夜色中美丽得令人心悸,他回答她之前的那个问题:“我遇到过……那部电影。”
她沉默,然后意义不明的“嗯哼”一声。
“宋起然,我想把那部电影变成真实。”
…………
谢谢大家的珠珠~




在社死之后 15既然这样就干脆看日出吧
一男一女在海边看日出会是什么情况,今天以前宋起然一定会回答要不就是旅游发烧友要不就是因为偶像剧看多了,今天以后她会告诉你还有一种情况——因为车抛锚了回不去。
偌大一个沙滩影院,竟然散场后就没了人影。
宋起然合着衣服斜倚在后排车门,夜晚的海风瑟瑟,单薄的衣服抵抗不住凌冽凉意,她瑟缩了一下继续默默地扣着指甲上的黑色指甲油,浓烈的颜色把手指衬得十指纤纤,白如葱段,她把手展开到面前欣赏了一番,最近都懒得去会所保养,手上的皮肤也有些干燥了。
程池双眉紧皱从大开的车前走出来,手里拿着刚挂断的电话,走到她身边对她说:“看样子是发动机故障了,拖车公司说凌晨一时半会儿来不了。”
她哦一声,“那我们就在这先等着?”
“我找个人过来接我们,车就先放这。”他一边说手指一边在屏幕上下滑动。
“等会儿。”宋起然压下他想要拨号的手,“现在是凌晨3点诶,打扰别人不好 吧。”
“那你是想从凌晨3点在冷冰冰的海边一直等到明天有人过来?”程池挑起一边的眉毛,这样的动作让他冷峻的脸染上一丝玩味。
她眼睛紧锁住他胸前的玛瑙色扣子,目光流转,道:“那也不是不可以。”
他不置可否,只是告诉她即将面临的情况:“发动机坏了,就意味着车里开不了空调。”
“就这点小事。”她转身打开车门钻了进去。
被留在原地的程池只能无奈耸肩。
——
宋起然把脸靠在车窗上,身上披着他的外套,看海边的夜晚宛如墨汁洒满天空和海面,只有月光仿若朦胧的银纱织出的雾一样,在他身上,闪现出一种圣洁与缱绻,恍惚间他的身影和记忆里另一个青涩的背影重合,她被蛊惑着伸出手在起雾的窗前描摹起他的线条。
车内的空间不大也不小,只是很安静,像极了每一个失眠的夜晚,闭上眼睛也能感到那些灰色的,寂寞的从角角落落跑出来然后如同藤蔓一样把她紧紧束缚,无处可逃。
降下车窗,朝站在外面的男人喊:“程池!”
他转过身来几步走到车外,弯下腰看她:“怎么了?很冷吗?”
她看着他专注的担忧眼神,重重呼出一口气,像是做了什么重要是决定一样,“你,进来。”
程池了然,打开车门坐了进来。
然后在她靠过来的前一秒出声制止她,“我才在外面待过……”
她还是抱了过来,温热的的一团缩在怀里,被他身上裹挟的海风凉气激了一下,埋在他胸口嘟嘟囔囔:“知道外面冷还不知道早点进来。”
他失笑,把她圈在怀里。
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她满足的闭上眼。
他的怀抱像被风刮过的雪原,什么都没有,她在别人身上闻到过很多味道,或浓或淡的各种品牌香水,抑或只是普通的肥皂味,没有人像他一样,只有单纯干净的气息,丝丝缕缕将她包围。
……
程池迷迷糊糊间把怀中睡得香甜的女人的脑袋捞回来,眼前突兀一阵耀眼的光,他半睁开眼,眼前天边泛起一片鱼肚白,海天交接处一道红霞缓缓出现。
他把怀中人叫醒,宋起然迷茫地睁开眼睛,眼角的睫毛膏挂了一晚上和眼皮黏住了,她吃痛地惨叫一声。
程池笑着帮她揉开眼睛,给她指海上黎明的曙色。
在淡青色的天空和浅蓝的海水之间嵌着一道霞色,海边浮出一点猩红,那轮红日缓缓上升,把舒卷的云朵染成玫瑰色。
霞光变红又变金,海面上的波涛金光粼粼,阳光中透出橘红温暖的光晕,打在人脸上也是暖融融的。
她眯着眼睛去看他坚毅的下颌线,他的下巴上冒出了一点青色的胡茬,她伸手去碰,传来那点胡茬在指尖刺刺的触感,顺着神经纤维传得更深。
慢慢的摸上去,在唇瓣上摩挲,他把她调皮的手指抓过来用牙齿细细的磨,麻麻痒痒,她嬉笑出声。
日出还没看完,拖车公司的人就过来了,工作人员是个面善的中年人,看到两人还在闲情逸致的抱在一起看日出不禁露出揶揄的神情。
宋起然这才感到有点尴尬,她下车后索性一直贴在程池身后,听他和工作人员交流。
搭了顺风车回到家,只睡了2个小时还有点头晕,她接了杯水喝下,打算再睡个回笼觉。
头刚一沾到枕头就听到门铃声,她用枕头盖住耳朵,懒得去理。
门外的人显然很有毅力,门铃响个不停,一副不开门就不走的样子,被吵得不行,宋起然泄气的把枕头摔掉,拖拖沓沓的去开门。
门一打开,她心就沉了下去,对面赫然是她现在不想看见的人。
…………
我来慢慢还债了




在社死之后 16桂花酒虽好不要贪杯
“妈你怎么来了。”
门外保养得宜的女人走进来,凌厉的眼风扫射过室内,才缓缓对着她开口:“我不可以过来吗?”上下扫视她全身,优雅地皱起细长的眉毛:“怎么搞成这副样子。”
她不明所以,侧头看见玄关镜子里自己的样子,尖叫一声。
镜子里的女人头发凌乱像个鸡窝,妆容在一晚上的洗礼下已经掉得东一块西一块,只剩下依然坚守岗位的眼线,眼下也被睫毛膏晕得黑黑的一块。
难道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一直保持着这副模样吗?想到日出时候的样子,宋起然霎时悲从中来。
对面的穆女士又发话了:“不管你在外面怎么玩,今天晚上拾好跟我去一个聚会。”
聚会,宋起然耷拉下眼睛,说得好听,其实就是又要给她相亲了。
似乎是听到她的心声,穆女士难得的多说了两句:“放心,不是让你去见男人,叶家老爷子80大寿,叶家和我们也是合作多年的关系了,你就去混个脸熟。”
宋起然高中毕业就出了国,对于家里的生意基本上一无所知,大学的专业和这方面毫不搭边,穆女士也没有要她以后接手云起的意思,她想自己大概去了也就是个背景板的定位,嗯一声默认了。
交代完这件事穆女士就起身要走,宋起然当然欢送。
女人一脚踏出门外,突然想起什么一样转身巡睃着她的脸,片刻宁静,“以后少熬夜。”
她愣住,然后点头。
她和穆女士之间,从来都像是隔了一条奔腾的河,纵使这条河流水已经干涸,那些被水冲刷过的泥土沟壑还是一直存在,站在对岸的两个人,面对没有桥的枯河,谁也不敢向前一步。
……
晚上打扮整齐的宋起然被司机接去和穆女士会合,她盯着宋起然的打扮看了一圈,微微点头,“还可以。”
宋起然觉得震惊都不足以形容她的感受,这个评价在穆女士嘴里是千年难得一遇的好评,她忍不住往一旁偷看了一眼。
“畏畏缩缩,小家子气。”穆女士连翻个白眼都充满优雅和高贵。
宋起然吐了吐舌头,这才是她熟悉的穆女士。
创立十几年的云起在海市比起叶家来说也只能算是一个新秀,叶家在海市的历史追溯起来甚至要往前推好几代。
老爷子大寿专门在设在了叶家老宅,独门独院,徽派建筑,在门口出示了邀请函后由专人带领进去。
前厅已经有了不少人,每一个人在宋起然看来都很陌生,她只能靠直觉认出那个坐在主位上看起来怪和蔼的老人大概就是今天的寿星。
被穆女士领上去祝了一番寿,又由着介绍了几句,宋起然脸上一直保持着端庄清雅的微笑,只在该附和的时候出几声。
和场上的大部分人都打了声招呼之后,宴席也差不多要开始,大家纷纷落座。
连这样的家族也逃不过无聊又冗长的开场白,她坐在位置上静静想着。
这样的场合基本等同于商界政界的人际交际大会,寿宴还未过半,就已经有不少牵上了线,宋起然只顾面前的菜色,反正穆女士说了,她就是过来露个脸,旁人对她的好奇疑问她通通以微笑和反问回答。
她对这场寿宴最为满意的就是桂花酒,酸甜适口,醇厚柔和,桂花余香长久,一不小心就喝得多了点。
她是喝多了会上脸的类型,不一会儿两颊就染上浅浅的酡红,前厅人多热闹,她和穆女士说了一声就随便找了个出口出去透透气。
这处地方从前面看起来还没什么玄机,一到后院就是一副别有洞天的景象,她也不知道自己脚下拐了几个弯,走了多久,等她意识过来就已经来到一处安静的庭院。
很奇怪的,明明外面是徽式风格,这里偏偏是小桥流水,曲折蜿蜒的苏式园林式庭院。
真是叛逆啊,她在湖中的小亭子里坐下,脸枕着手臂趴在栏杆上,晚风轻轻地拂过,传来一阵桂花香,脸上的热度没有下去反而更晕了。
“……宋起然?”
身后熟悉的大提琴一样低沉的嗓音让她诧异回首,今早才分别的男人出现在面前。
“你怎么在这?”
“你怎么在这里?”
同时脱口而出的疑问让两人同时愣住,他坐到她身边,同她解释:“有个朋友在这,我过来看看。”
酒让她晕沉沉的大脑来不及去思考他这句话,她熟练的把头靠在他肩上,还在上面拱了拱,果然肉体要比硬质的木栏杆更舒服。
程池的身体在她靠过来的一瞬间有一丝僵硬,他嗅到她身上酸甜的桂花酒,和她本身的清淡木质玫瑰香味掺杂在一起,奇妙的形成一种甜甜的浆果味道。
她在他怀里放松下来,还闭上了眼睛,柔若无骨的身体像家里求摸毛的小猫,他的嘴角微微勾起一点弧度,在她耳边低语:“抱你到房间里睡好不好?”
断触的神经没想到他说的“房间”是指哪里,她又把头往他颈窝里挪了挪,声音也像被今晚的桂花酒泡软了:“我要软软的床~”
程池享受着她醉后才有的撒娇,一手绕过她的背,一手放到腿弯,两手一起用力把她抱了起来。
宋起然已经醉的迷迷糊糊,不然她就会发现他走进的是这座院子里的房间。




在社死之后 17醉爱(h)
想来她是真的是贪杯喝了很多,一路上静悄悄的直到程池把她放下去也没有任何反应。
他坐在床边用手指一下一下勾缠着她的发丝,把发尾的卷扯直又忽的放手让它卷回去,玩得不亦乐乎,半晌他才反应过来自己就像个只会扯喜欢的女孩子头发的笨蛋小学生。
手指顺着黑亮柔顺的发丝来到耳尖,她的耳朵是带尖的灵耳,配上她稍显艳丽的五官,不是误入凡间的灵,是不知觉勾人心魄的单纯魅魔。
她今天戴了一副小巧秀气的珍珠耳环,莹润的珠子衬得耳垂白里透红,怕她睡觉会压到耳朵,他笨拙又小心翼翼地替她摘下耳坠。
似乎是被他摘耳坠的动作弄醒,她睁开眼睛看他一眼又安稳地睡过去,昏黄的灯光下,女人的小脸水红一片,他俯下身用额头抵住她的,深邃的眼眸里有些悲伤。
他想问她是因为身边是他才会放心的睡着还是因为只是喝了酒的缘故,他也很想问她是否还记得以前那个青涩执拗的少年,那个有着可乐味棒棒糖的夜晚,同时他的心里一直有一个声音告诫他,她根本就不记得你,你只是她炮友中的一个。
他偶尔也会破罐破摔的想,即使是炮友也好,能有一个时刻拥有她就已经足够。
衣角突然被扯了一下,是她在睡梦中无意识地拉扯,他倏地静默着长叹一声,拥住她投进这无底的温柔乡。
宋起然梦见自己赤身裸体走在一片火海之中,火焰放肆地灼烧着她的身体,被火舌舔舐过的地方刺痛着神经。
她走啊走,走啊走,忽而感到前方传来的凉意,她急切地加快脚步,那份凉气的发源终于显露,是一条粗大的银白巨蟒,正向外散发着缕缕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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