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匈奴王妃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未知
伦格尔歪过头,看向禺疆,眉心一蹙,是酋长的两千骑兵,鲁权可以调动!
禺疆点点头,表示感激。他还无法确定,伦格尔会不会与自己对抗;从目前的表现来看,伦格尔相当冷静,不到关键时刻,是不会出动三千骑兵的。如此,结局如何,尚且无法分辨!
哈哈哈哈——哈青都引颈狂笑,延绵不绝,笑得在场的每个人莫名其妙,毛骨悚然。
在这悚动人心的笑声中,沉闷、厚重的铁蹄声疾速地迫而来,鼓点般密集,暴雨般磅礴,数量之众,非同小可。
部民们纷纷转首,望向铁蹄声传来的方向;大地在震动,三千铁骑海潮一般汹涌滚动,蔚为壮观;一眨眼的工夫,飞掠而至,抓缰勒马,战马的嘶叫一浪未平、一浪又起,充斥于天高地迥的秋阳下,仿佛势要冲破重重九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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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部 连环(3)
连环(3)文/端木摇
战马上面目威风的骑兵,个个骁勇善战,居高临下地俯瞰众生,豪气顿生,气势滔天。部民们僵在当地,惊愕地众生相之中,还有惧怕畏缩、明哲保身、气愤不平……
哈青都,你到底想怎样?有种你就把我们都杀了!
伦格尔脸色沉闷地凝住,两边太阳x抽风一样遽然抽动,哈青都收编了萨北的三千骑兵,妈的,背地里暗搞,我一定不放过他!
禺疆一挑剑眉,锋芒如星、闪烁不定,即使你和鲁权联合起来,也只是打平手,这一仗,不好打!
杨娃娃听出他语气中的调侃、激将味道,眸光柔和无痕,淡定中一片了然。她和禺疆早就知道哈青都收编了萨北的三千骑兵,这是洛桑等人不分昼夜监视的唯一收获。不过,哈青都躲在营帐中、神不知鬼不觉地收编骑兵,统帅才能可见一斑。
哈青都挥手致意,三千铁骑和两千骑兵安静下来,战马的高亢嘶鸣也渐歇下来,大伙儿不要害怕!我哈青都,平时比较嚣张,但是,对大伙儿绝对没有恶意,今天,我一定要揭发放火的y谋,没有别的意思!
鲁权吼吼的干啸,讥诮、轻佻的姿态,瞬间成为萧萧秋光之中的绝妙景象;奇诡的笑声,惹得大家捧腹大笑。他轻蔑道,哈青都,明摆着的y谋,还需要揭发吗?你把大伙儿都当傻子吗?
话落,他斜过脑袋、看向伦格尔,眼风超然一拔,交流的光色已然传递给伦格尔。
杨娃娃捕捉到鲁权的异样眼色,心中一喜——如果,伦格尔和鲁权联合起来,五千对五千,哈青都想要控制整个局势,已经不可能了!
伦格尔高举大手,挥动,苍劲无比,姿势威然。
众人尚未回味过来,又是一阵地动山摇,东北方传来万马奔腾的夙厉气象,如滚雷,如地震,转瞬之间,挛鞮氏部落战斗力最强的三千骑兵矗立在部民面前,一如巍峨的y山高高耸立。
哈青都攥紧拳头,瞪着鲁权和伦格尔,眼波肃然得萧森,犹如困死犹斗的猛兽;倏的,纠结的长发抖动起来,仰天长啸,啸声凄惶得伤怀……
天色中玄黄的烟尘浩浩弥漫,玄云蔽天,混沌得絪縕。
鲁权c起宝刀,刀身上雪光耀动;哈青都仿佛看到,云烟迷濛中,刀光曜日,猝然转身,骤然,弯弯的刀锋斜落下来,从左肩,往下,滑过,重如山,轻如毛。
衣服撕裂。
皮r绽开。
他的眼睛中闪过一条血红的飞瀑,他看见鲁权眼角的笑意繁华茂盛,他的世界,只剩下鲁权脸上那一朵猩红的血花,妖冶着渐行渐远,最后的最后,黑暗如潮。
鲁权朝向部民、众等骑兵,神色威高望远,今天我杀了他,是因为哈青都该死!大伙儿都知道,哈青都放火,我们损失了很多牛羊、物品,我砍死他,也算是为大家出这口气。有不服气的兄弟,站出来!
部民们看向萎缩在地的哈青都,血水汩汩的冒出,温泉似的冒着热气,血泊蜿蜒、漫溢出触目惊心的一大片……他们僵立着,在血色秋阳中心惊r跳。
伦格尔脸上肃肃萧萧,无由地,小眼睛猛然一紧,眉心一跳……
哈青都统领的两千骑兵,都是我们的好兄弟,想报仇的,不服的,尽管冲着我来,我奉陪到底!不过,我事先说明,按照规矩,降者,仍然是我们的好兄弟,反抗者,杀无赦!鲁权的嗓音稳重得平常,并无一丝怪异。
两千骑兵一动不动,神色惨淡。每个人都非常清楚,反抗的,只会落个冤死的下场,实在不值得为哈青都如此倔强。而萨北的三千骑兵,哈青都已死,更加不会轻举妄动。
冷风乍起,呼呼的声响犹显萧瑟,广场上的光景,更加的风声鹤唳。
挛鞮氏部落一万骑兵尽数在此,万箭齐发,杀气腾跃。禺疆皱起眉头,直觉最重要最关键的时刻即将来临,黑眸肃穆地警觉着,侧过脑袋,朝麦圣瞥了一眼。麦圣得令,眨眼应下,随即悄然后退,隐身而去。
杨娃娃察觉到两人的举动,美眸敛紧,似乎在问:怎么了?有情况吗?
禺疆微眨眼睫,弥漾开星亮的光泽;转首过来,霎时看见几十个骑兵滚涌而来,团团包围住他们一伙人,明刀晃晃,白光鲜亮得刺眼,阵仗悚动。
远远的,一束狼烟直直地孤身袅袅,顺攀着冷风,扶摇直上。
爱宁儿神色一变,遽然煞白,慌急得脚步有点凌乱,上前喝道,鲁权,你干什么?
鲁权y诈地展开嘴巴,居次无需多管闲事!我鲁权再大的胆子,也不敢把禺疆兄弟怎么样,我是奉酋长之命,一个都不放过!
伦格尔静立当地,旷世石像一般,处之泰然,脸上俱无波澜微漾。
杨娃娃心惊,眼中清波泛动,跨出一步,和禺疆并肩而站,悄声道,怎么办?
禺疆侧过脸来,微微摇头,黑亮的眸子垂下一片星光,不黯淡亦不璀璨,出奇的绵邈。
你胡说!爱宁儿尖声叫道,抬起右手,气势汹汹地指向鲁权凶悍的脸面,我阿爸不会这么做的,马上撤兵,听到没有?
鲁权的脸上炸开一片黑气,严厉地向左边的护卫横扫眼色,立马,四个护卫上前架住爱宁儿,拖拽着撤离广场,往寝帐方向走去,任凭她凶悍的拳打脚踢和疯狂叫嚣。
鲁权饶有意味地斜过目光,冷峭的眼神s向伦格尔,警告的芒色彰显无遗,苍黑的大手一挥,重声道,拿下!
几十个骑兵蠢蠢欲动,银光乍泄——伦格尔举起右手,随即缓缓落下,悠然道,鲁权,你好像不把我放在眼里!
伦格尔大人严重了!我鲁权只是奉命办事!鲁权庄重道,忿忿于伦格尔在部落中的威严和权势。
天色泯泯,乱糟糟的昏黄,混沌初开的景象一般。部民们悄无声息,深怕那尖锐的铁箭、那锋利的刀锋,冲向自己,不动声色,即可保住性命。
哦?奉命办事?伦格尔挑动眉峰,嘿嘿一笑,调侃道,不过,我怎么看,怎么也不像是酋长的命令,不会是你自己的命令吧!
无意胜有意!禺疆了然于胸,伦格尔不想和鲁权硬拼,只消拖延时间就是帮大忙了!这么说,伦格尔已经决定:站在他这一条战线上?
鲁权屏息片刻,重重地吐出胸中恶气,伦格尔,我敬你是一条汉子,但是,酋长的命令,你身为右大将,就应该遵从!不然——
广场周围的这片大地,又一次剧烈地震动起来!不是某个方向,而是来自四面八方的轰炸铁蹄。部民们四处张望,远处的地平线,升腾起四朵大片绵延的云彩,草原牧民都知道,那是铁骑疾速行进时掀翻而起的尘土。
鲁权神色惨变,四处张望,眼线惊得颤抖,心神不宁的模样,完全l露出他的仓惶。
伦格尔灿然一笑,乖戾道,不然怎样?你以为我和哈青都一样,一刀就可以灭了我?
铁蹄踏击大地,闷雷般的轰响急切的迫而近,铺天盖地地笼罩住所有人的耳朵。
禺疆的嘴角浮扯出昂挺的冷笑,没有一丝丝的惊讶,更没有一丁点儿的好奇,眉峰尽情舒展,孤傲得有如神明、俯瞰群雄。
眼见如此,杨娃娃心下明白,他早已有所准备,没有必胜的把握,他不会回来!只是,他统率的五千铁骑,是何时到达的,在哪里待命?她一点儿也不知道,也没有看出星点苗头,呵,实在出乎意料,惊天动地!隐藏得好深呐!
鲁权的脸上交织着疑惑和惊恐,下达命令,拿下!
围住禺疆等人的几十个骑兵,竟然一动不动。鲁权大怒,回头一看,心中大骇——几十个骑兵已经被伦格尔的骑兵制伏,当然不敢轻举妄动。大势已去,他凄惶的脸上抹开不甘的怨恨,大手一挥——立即策马涌来百来人的骑兵,纷拥在他周围,裹挟着他,疾驰而去。
瞬时,禺疆抽箭搭弓,眯紧黑眸,释放出满满的劲道;咻的一声尖响,铁箭破空而去,乘风踏尘,准确无误地刺进鲁权的左肩。
鲁权忍住火辣的锐痛,咬紧牙关、策马狂奔,一眨眼,渐渐消失在迷濛的天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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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部 谋位(1)
谋位(1)文/端木摇
草原上落下第一场雪的时候,杨娃娃肚子里的宝宝刚好三个月。
早上,一出毡帐,乍然感觉到北风席卷而来的寒意,不由得猛打寒战。真儿说,我们身上的夹袍要换下来了,应该穿上皮裘和斗篷大氅了。
天色灰濛濛的y沉,冷风肃肃,刮得枯草呼呼作响。不一会儿,北风刮得更紧,天际纷纷扬扬地撒下密密匝匝的雪花,细碎琐屑,在风中漫天飞舞,不到午时,草原上已是白茫茫的一片;纵目远眺,天与地都是白的。
哇——好漂亮啊!杨
穿越之匈奴王妃 第 19 部分
舞,不到午时,草原上已是白茫茫的一片;纵目远眺,天与地都是白的。
哇——好漂亮啊!杨娃娃情不自禁地惊呼着,站立在漫天飞雪中,展开两只手掌、迎接雪花的飘洒,仰头望雪,一副深深陶醉的神情。
真儿呆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幕奇景:飞雪漫天,一个纯白衣服的纤弱人儿,乌黑的如缎长发,嫣红的脸颊,沉醉的容色……白皙的肤色与飞雪融为一体,仿佛她就是雪花的精灵,飘飘欲飞,圣洁无邪……一切似乎静止了一样,只有那一泓清澈的眼波、晶亮地耀眼。
她转过头来,看见真儿的痴呆样儿,不解道,真儿,怎么了?
真儿回过神,抿嘴笑道,阏氏,这是今年的第一场雪,就像冰屑似的,再过几天,还会下更大雪,到时,大片大片的雪花才好看呢!
她呼吸着白雪的味道,真儿,你知道吗?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看到下雪呢,当然会很激动了!
她闭上眼睛,仰起头,让脸庞与天空平行——当她坚持不了、想要哭泣的时候,她就仰起脸庞与天空平行,不让眼泪流下来,而让咸涩的泪水向心中倒流。当姐姐失踪,当爷爷与世长辞,当集团的事业压得她喘不过气,当发现阿城和阿美的暧昧,她都这么做了,让泪水倒流。
然而,21世纪的那些事情,此时此刻,似乎非常遥远,竟是那样的不真切,仿佛她一直是在这片草原上,仿佛、她的初恋、初恋情人和他的背叛,都随着时空的转换而无足轻重——她已经放开那段遥远的感情,心中无牵无挂。
真儿轻蹙眉头,奇怪道,我一直不明白,阏氏为什么不嫁给酋长呢?我看得出来,酋长很喜欢阏氏的,如果哪天阏氏不在了,不知道酋长会怎么样呢!肯定受不了!
杨娃娃望着真儿,浅浅地笑开,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越过真儿,她看见不远处萧然站立的一个男子,风雪飘摇中孑然孤立。他是立脱酋长,半个月之前已经康复,只是,他不是独自待在帐中,就是站在冰溶阏氏的坟前,神色萧索,寡言少语,不再过问部落的任何事情。
冰溶阏氏的死,对他的打击竟然如此之大!痴情如他,究竟是他的不幸,还是冰溶的幸?而冰溶,是否如他这样,认定他是她的唯一?
杨娃娃走向立脱,头也不回地说,真儿,你先回去,我和立脱酋长说说话!
立脱努力地扯一扯嘴角,惨淡一笑,下雪了,漫长的冬天开始了,你应该多穿点衣服,不要冻着了!
我会的,谢谢!她的微笑、宛若飞雪,缥缈洁白,我可以请教你一个问题吗?
立脱直楞的眼神,飘向远方,虚浮如丝弦,却是精细得让人心惊,你想问,禺疆弟弟的阿妈,到底是谁?
她点点头,我问过一个人,她说她知道,不过,她不肯告诉我!
她已经找过乌丝,乌丝说,冰溶阏氏已死,什么事都不再重要了!神女应该关心的是,你的夫君如何当上酋长,甚至坐上联盟单于的大位。
她不肯告诉你,那么,就没有人知道了!立脱苍白的脸上展露出一种理所当然的笃定。
立脱知道她说的是乌丝?她诧异道,你也不知道?
那年秋天,阿爸娶了溶溶。溶溶才15岁,娇艳无双,我清楚地记得,我第一次看见溶溶的情景。那是大婚后的第二天,我骑着一匹小马来到月亮湖边,看见阿爸新娶的阏氏站在湖边,长长的芦苇中,粉色衣裙的溶溶,衣袂在秋风中飘荡,就好像是天上下来的仙女,感觉很真实又很模糊。我只能看见她的侧面,长发盖住半边脸颊,但是我看得出来,她正在伤心地哭泣……
立脱兀自回忆着,语调异常平静,脸上似乎蒙上一层淡淡的晕色,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哭,看见她伤心的样子,我也伤心得要死;我想让她开心、快乐,但是我做不到……那时,我才七岁,但是,我对着天神和祖先发誓,长大后,我一定要娶溶溶,保护她,爱惜她,让她快乐,让她成为最幸福的女人!
第二年冬天,溶溶生下一个孩子,就是禺疆弟弟,但是,溶溶并不喜欢他,甚至很讨厌他,对他不管不问,只是让婢女照顾。我不知道溶溶为什么不喜欢禺疆弟弟,不过,我一看见禺疆弟弟,就非常喜欢,黑黑的眼睛,挺直的鼻子,漂亮的嘴巴,而且,他是溶溶的孩子,我要好好照顾他,教他骑马s箭,我会的,都教给他!
她凝眸深思:立脱也不知道禺疆的阿妈是谁,而乌丝知道、却不肯说,难道就没有一点蛛丝马迹吗?到底是谁呢?如果是老酋长的儿子,那么,除了冰溶之外,老酋长应该还有其他阏氏。
杨娃娃觉得他哀而不伤的嗓音,渐渐的怅然,似有滞涩,可见他对禺疆倾注了别人难以想象的爱护之情。可以说,如果没有立脱,也就没有禺疆。禺疆,对他也该是一样的感情吧!
除了冰溶,当时老酋长没有别的阏氏了吗?
立脱惊诧地看着她,肯定地说,没有,我记得很清楚!
她不放弃,追问道,那有没有比较奇怪的事,老酋长,还有冰溶阏氏?
细碎的雪花,落在立脱的肩膀上、衣服上,一触及温热的体息,立刻融化,洇成淡淡的水渍,纹路清晰,老酋长没有什么奇怪的事,溶溶嘛也没有什么,哦,我想起来了,溶溶有一个妹妹,她来看望姐姐,还在这里住了好长时间呢!我见过她三次,跟溶溶长得不太像,不过天真无邪的样子非常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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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部 谋位(2)
谋位(2)文/端木摇
杨娃娃凝眉沉思:冰溶的妹妹在挛鞮氏部落住了好长时间,老酋长应该经常看见的,那么,老酋长和妹妹之间,会不会发生一些风月的故事?会不会老酋长看上妹妹了,姐姐嫉妒……
两粒雪花落在她的睫毛上,眼眉浸染得晶莹剔透;她抬手轻轻拭去,乖笑道,冰溶阏氏的妹妹叫什么?老酋长跟妹妹有没有发生什么事情?后来,这个妹妹怎么样了?
立脱望进她那双神凝烟水的美眸,不禁感叹道:如果说他的冰溶美艳风媚,那么禺疆弟弟的阏氏则是容光潋滟、临风清骨。可是,冰溶已经不在了,他感觉生命中最美好的已经离他而去,剩下的只是一个空壳,了无生趣;思及此,不由得心伤黯然,幽苦道,溶溶的妹妹叫做冰研,住了大半年之后,冰研就回家了,从此再没见过!至于跟我阿爸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就不知道了!
他心思一转,惊讶道,你的意思是,禺疆弟弟的阿妈可能是冰研?
她清淡一笑,三十年前的事情,要查也不好查了,罢了,即使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也不能怎么样,未必就是一件开心的事情!
落雪潇潇,她的头上、衣服上,笼上一层薄薄的霜白之色,似乎散开一阵氤氲之气、袅袅婷婷地升腾而起。立脱温和地看着她,你说的很对!知道与否,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禺疆弟弟确实是一个难得的将帅之才,以后的日子,希望你能好好照顾他、帮助他,不要离开他,让他不觉得孤单!
杨娃娃隐约地感觉到,刚才他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丝丝缕缕的柔情缱绻纠缠,然而他的目光仿佛穿透了她的身躯,望向了一个任何人都无法看到的遥远所在。
她点点头,微觉他的话语似有弦外之音,我会的,你放心!但是,你——
他神色淡远,飘渺得不食人间烟火似的,溶溶不在了,我生无可恋,只想找一片安静的草原,过着牧羊人的日子!
其实,我不适合当酋长!很多事情,都是溶溶说怎么做,我就吩咐下去怎么做的!她对我很好,但是我知道,在她心中,我不是最重要的。不过,我已经很满足了,能够跟她生活在一起十八年,是上天对我的恩赐!
他微扯下巴,苍白的额头上浮动着宁和的孤单,今天,我说多了,你不要介意!外面寒冷,不要待得太久,还是回帐吧!
话落,立脱转身离开。风雪之中,缓慢行走的背影,显得如此萧肃、悲伧,前前后后都是冷寒,无所逃循,他的内心,也该是如此的空寂、荒凉吧!
刚刚走出几步,看见前面不远处,一男一女面对面争吵着往这边走过来。她笑着走开,躲在一顶毡帐的边上,不一会儿,争吵的声音愈加大声。
爱宁儿猛然站住,恰好看不见杨娃娃的藏身之所,掐着腰,板起粉红的俏脸,冷冷喝道,我告诉你,以后不要再来找我!
丘林野厚厚的浓眉顿时冻住,眼睛中闪烁着奇诧的光泽,不解道,为什么?你是怪我这么久不来找你吗?
我巴不得你永远都不要来呢!爱宁儿从鼻子里冷嗤一声,抬起下巴,高傲的瞪视着面前她厌恶至极的男子,你找我干什么?我早说过了,我不喜欢你,而且很讨厌你!
丘林野胸口剧烈的起伏着,宽宽的鼻翼一张一合,脸上的雪花尽数融化,化为星星点点的晶莹水色,受伤的表情漫延开来,可是,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爱宁儿一身嫩粉色的裘装,衣领上雪白的皮毛洁白无瑕,衬托得脸蛋更加嫣然、红润,与飘落的白雪相映成趣。他痴迷地看着她,眼中只有她,千娇百媚的爱宁儿,可是,她的眼中已经没有他的半点影子,而以前并不是这样的,为什么?为什么?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爱宁儿对于他的伤坏熟视无睹,小巧的舌头抹掉红唇上的冰凌雪花,轻轻咬住下唇,硬声道,反正以后你不要再来纠缠我!
杨娃娃禁不住叹气,爱宁儿太过任性,为了心中所爱而如此伤害别人,是对是错?想起一个月之前,爱宁儿跑来兴师问罪的情景,不禁失笑。爱宁儿质问道,你骗我!你说只要听你的,禺疆叔叔就会被我迷上的,但是,他把我赶出去了!
她问了一些当时的情况,解释道,我可没有叫你脱了衣服,你自己脱的,怨不得我!酋长不喜欢太过热情的女孩子,你这样做,他当然把你赶出去了!
终是被她蒙骗过去。有时候,她也疑惑,爱宁儿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女孩子?有时候看似精明,有时候单纯得傻气,有时候不免蛮横霸道,却是勇于追求心中所爱,无所羁绊。
你以为我不知道吗?我只是等你自己说出来罢了!飞雪落满双肩,丘林野深情的目光立时变得森厉,恶狠狠地说,你喜欢你的禺疆叔叔,但是,我也告诉你,你绝不可能嫁给他,你这辈子,注定不能嫁给他!
是吗?爱宁儿的桃花媚眼疏慢地挑高,轻蔑、傲然之色自眼梢飞落而下,畅声道,我知道我不能嫁给他,但是,必须要嫁给他吗?再说了,即使不能嫁给他,就必须嫁给你吗?
寒风渐紧,孤鸦盘旋着渐渐远去,叫声嘹亮、悲唳。千里飞雪,天地一色,茫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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