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女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两手空空的客人
曹正书皱眉“我不想跟她住一起。这样许四要不高兴,她还怀着孩子呢,心情好的时候就说身上这个那个了,心情不好了岂不是要折腾死人。”
苏世黎却听得好笑,她怀着孩子,怕折腾,自己肚子就是假的吗?
里头曹老夫人听得暴怒“我跟你讲,这个许四,我是看在她怀着我孙子,才对她客气的。你们什么爱不爱,我不懂那些,也不想听,她要觉得捏住了你和肚子里的孩子便可以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可真是小看了我!她今日不走也可以,到时候苏家来,我可不管她怎么样!顶多孩子我们曹家不要了。”
曹正书一听到有些犹豫,曹老夫人真硬着心肠不要这个孩子,也不是做不出来。到时候就算许四真有个好歹,他还能找自己母亲算帐、找苏家算帐吗?许家不济,并不是什么背景雄厚的人家,凭他们的本事也不能叫苏家忌惮。
曹老夫人见曹正书有些松动,表情又缓和下来,苦口婆心“我们曹家,不能叫别人戳着脊梁骨骂。你以后跟别人好都好得,哪家不是妾多的?可唯独和这个许四好不得了。她敢跑到老宅来下正室的脸,就足显得她是个拎不清的人,何况苏家对我们有恩呢?你因为来路不正的孩子怜惜她纵着她,别人就要连着你一起看不起。只要今天你给了世黎这个台阶下去,以后夫妻才能和睦。不然这个坎你要怎么过?”
说着又问曹正书“你知道今日我跟你说话为什么一个下人都不留 吗?有些话我说着都嫌自己丢人。你就说吧,你现在想跟世黎翻脸,好啊,那她和离归家,要不要带 着嫁妆回去的?人家娘家人帮她清点起嫁妆来,你打算怎么说?”
曹正书很不耐烦,说“您也不要老拿这个来吓唬我。说句直白些的话,我们也没有哪一个逼她,何况她身为曹家妇,曹家危难的时候她主动出手相助那是应当的。顶多等我那个贸易行以后赚了钱,我还她就是了。难道她还要利用这些来扼杀我的自由?”
说着十分悲痛“母亲,她为什么对曹家这么大方?不就是为了让咱们低她一等,不能违背她的意愿吗?昨日的事,是许四考虑不周道,但她让一步也就过去了,只要她不提,谁会知道这件事,可她却偏不,偏要把事情闹得这样大,许四都吓哭了。许四又不比苏世黎这样在后宅里打滚的人,并没有多少心计,当时把我扶回去就是怕我休息不好而已,哪里想得到这么多呢,谁料得到苏世黎这样歹毒,好嘛,晚上那一场闹,没得到便宜,天一亮,就跑到苏家搬救兵去了。”
苏世黎听着这一席话,竟然并不觉得不忿,她只是在想,原来是这样呀,原来是自己的不对。竟然有些想笑,可勾了勾嘴角,一个笑容都挤不出来。
她抬头看天。
分明是朗朗睛空呀,日光之下,怎么会有这样颠倒是非的事?
曹老夫人的声音从园子里传来“所以我叫你让阿丁带着许四走。你总说我向着世黎,你也不想想,你才是我的儿子,我做哪一件事不是为你好的呢?你光听许四的话,她不想走,你就真不让她走?她这是打算让曹家跟苏家翻脸呢……”
曹正书一听母亲这么说许四就不高兴了,正要替许四辩解,曹老夫人打断他“不管她是有心还是无心,她不走,事情就会闹成这个样子。我那句话再说最后一遍:她要听话乖乖去小宅,曹家不会对不起她,若真不肯走,更要等到苏家来问罪,我是绝不会维护她的。你要维护她我也不会许,除非你不想认我这个母亲了。你叫人把这句话告诉她。”对着曹正书连哄带劝,连吓带骗。
曹正书最后还是点了头。
等曹正书走了,苏世黎才拾心情,进花园子去。
曹老夫人见她只带着个仆妇来,有些意外,当着她的面狠狠地把曹正书数落了一顿,以前苏世黎觉得她和蔼可亲,是自己可以依靠的长辈,现在听着不知道为什么,句句落在耳中都不怎么是滋味,揣摩起来,没有一句不是为了曹正书开脱的。什么都是许四的错,曹正书错就错在人太单纯了,受人蛊惑。
可有一个道理,苏世黎还是懂的,曹老夫人便是说出花来,这世上的事也是一个巴掌拍不响。
她心凉着,这次半点也暖不回来,肚子里转筋似地痛,她忍下来,只说,许四小姐这件事凭曹老夫人处置。
曹老夫人十分满意,赞她“还是你懂事。咱们懂事的人,不必跟不懂事的人计较。”
苏世黎耳边那声音却又冒出来,它嘻嘻地笑说“懂事的人就因为懂事,所以活该要吃这些苦受这些冤?那还不如做不懂事的人呢,最后气也出了,好处也得了。半毛钱的亏也不吃。”
苏世黎只当没有听见。
可她的心却被什么勒出了一道道的缝,暗暗地想,它说没有错。既然不懂事能过得这么肆意这么自在,为什么自己要懂这个事呢?做人而已,又不是要成佛去。她为什么要受这些委屈?
她几十年,乖乖巧巧,半步不错,为什么要受这种苦?
公道在哪里呢?
苏世黎想着,突然又惊醒过来,慌张地责备自己,这些想法实在太过龌龊,竟然想去做一个道理拎都不清的泼妇。光是想想,哪怕没有人看见,都让她自愧不已。父亲不是这么教导她的。
曹老夫人见苏世黎不是为了许四小姐的事来跟自己说话,还有些意外。
一问才知道苏家出了这样的事。这才知道苏世黎为什么这么好说话。
仆妇上前来说话“本来老爷要是没有闭门谢客,大概还能找些人情,以前哪个得势的人没有找我们苏家看过相摆过风水?现在却是不行了。外头的世道您也知道,那些官啊,昨天还在一品,明天就丢了乌纱的比比皆是。以前的人情早都不在了。在也帮不上什么忙了。所以这才问起二姑娘能不能帮帮家里。”
曹老夫人连忙说“世黎帮着家里也是应当的。”曹家出了许四这样的事,人家不计较,她有什么立场拦。到时候唾沫都要淹死人。
仆妇见她干脆,有些喜色。苏世黎既然在,曹老夫人还真是雷厉风行,立刻就把她的家妆单子找来,叫人开了库房去查。
查下来仆妇脸色便不好了。这些破破烂烂的值 钱!
曹老夫人叹气着“也不瞒你家夫人说,我那个儿子,实在不成器。”说着,眼眶便红了。掩面不说话。
仆妇有什么办法。主家也不在这里,只是不阴不阳地陪着苏世黎劝了一会儿。
罢了,苏世黎对桃若说“你陪着先把这些带回去再说。其它的看还有没有别的办法。”能救一时的急是一时。
她亲自送仆妇和桃若带着压车的下仆一道出去,只剩三个人时仆妇就忍不住要说“说来,我也不是二小姐身边的人,不该说些有的没有的,可到底我在苏家也算老人了,也是眼见着二小姐长大的,二小姐生母亲在世的时候,对我们这些下仆也都和气得很,我便多一句嘴,二小姐嫁来时,那可是半副苏家,便是流水一样的花销也不能只剩这些了。奴婢以为小姐还是当心着曹老夫人些。面慈心苦的人,奴婢见得多了!”
苏世黎说“那到也不至于。”或者曹正书都补贴在生意上了。
送走了仆妇与桃若,苏世黎回身往院子里去,还刚走到细径侧边,就听到曹老夫人在跟自己身边得信的老仆说话…………
她听完,才知道仆妇原来并有说错。曹老夫人嘴上仁义道德,私下却确实是留了一手的。这些年借着曹正书做生意的由头,把苏世黎的嫁妆该变卖的都变卖了,找借口转到亲戚名下去。
顿时整个人像站在冰水里似的。
她想,自己以前一直觉得曹老夫人是对自己好,现在想想,都不过是表面的功夫,人心啊,不是长在脸上。就像曹老夫人说的,到底也不是自己亲娘,怎么会真的为自己好呢。来来去去不过了为了曹正书这个儿子,不想叫曹家的名声太难听罢了。
如今,自己母亲早就不在世,父亲现在也病倒了,丈夫并不肯善待她,嫡母自来都没有对她和气过……这世间,没有一个人是会为她着想的。
只得一个还没出生的孩子了。
正想着,扶着胎子一抬头,便看到一个穿着黑大衣的青年站在对面假山后头,两个人目光相遇,苏世黎发现自己偷听被人发现,脸一下便红了,一时竟然好像是自己做错了什么,手足无措。
还想走呢,微微有些疼的小腹便绞痛起来,令得她眼前一阵阵发黑,她还想着,不能在这里倒下去,里头曹老夫人听见,便知道自己偷听了她们说话,知道她的真面目。可一步迈出去,整个人便向下栽倒。
对面的男人大步过来,一把接住她,大约是对她说了什么,她耳鸣的厉害也听不见。
耳边那声音却格外清楚,它轻轻地笑“你现在悔了吧?”
扶着她的男人听不到这声音,侧过脸看她,眸色沉暗,又似乎有着幽光。
苏世黎紧紧地抓住了对方的袖子。
她目光零散,虽然是看向这个青年的脸,可却让这个人有一种她看的并不是自己的感觉。
这时候仆人们都涌了过来,大叫“太太!太太!”
有人尖叫“血!血啊!”
孩子没有了吗?不行,不行,孩子啊,苏世黎想动一动,看看肚子,可她动不了。
谁来告诉她,是不是孩子没有了?
如果孩子都没有了,自己还有什么呢?
突然之间,她觉得自己已经没有任何存在的价值。她活着,是为了什么呢?
“傻姑娘。”那个声音却从来没有这样柔和,它安抚宽慰她,像慈母,又像挚友:“你要坚强。你有一个愿望,你能获得新生,你能改变一切,失去什么都不要怕。你还有我呢。”
对。
对!她几乎狂喜。艰难地蠕动嘴唇对那个声音说“我还有一个愿望。”气若游丝。她挣扎着,用尽了力气,对那个声音说“我想一切重新来过。”
抱起她的青年,有些怜悯这个女人,在他看来,这个女人大概是已经疯了――美丽脆弱又疯狂。他说:“没有人能重新来过。”不管前面是什么,人都只能向前走而已。他是这样,她也是这样。
可这位曹二太太摇头。死死揪住他的衣裳“我可以。”额头上的青筋都爆出来“我可以的。”只要她按那个声音说的做几件事,就可以。
如果重来,她想回到什么时候呢?嫁给曹正书之前,还是母亲还没有死的时候?她胡乱地打算着,昏死了过去。
渣女 5、5、山倒
苏世黎迷迷糊糊醒来,桃若正坐在床前跟小丫头抱怨“老夫人也太会做戏了些。”
小丫头小声说“她在里面会客,我去奉茶,只口口声声说许四小姐的不是呢 。”
桃若问“都说了什么?”
小丫头走近几步,低声道:“老夫人说以前曹家不济,二太太奉嫁妆出来,她和二公子本来是决不肯要的,但二太太说自己已是曹家妇不能置身事外原为曹家死而后已,老夫人要是不肯,她就一头撞死,老夫人这才含泪下了。二爷对二太太也是再感激不过。可怎么想到,家境渐渐好些了,却突然冒出来个许四小姐?那许四小姐一早就认识二爷的,二爷重情重义,见她落难成了舞小姐,怎么能当看不见呢?便给了她一点钱,叫她别在做那个行当了,丢人呀。但许四小姐哪里是个简单角色,既然家里落魄了,当然只一门心思要攀个高枝的,二爷一出现,便是饿狼遇到了肥肉,哪会松口。二爷却心思浅,虽然生意上懂得多,可对那些居心不良的女人却知道得少,不经□□,结果,一来二去的就着了许四小姐的道。”
桃若气:“我在家里都知道,二爷买了外宅,安顿了她下来。日日宿在一起呢。老夫人到是会为二爷开脱。”
小丫头叹“可不是嘛,但老夫人跟那些外客就不是这个说法了,她说,那宅子本来是送给许小姐的,只让她安生,结果她四处胡说,打了二爷的名号出去。后来二爷知道时她又花言巧语的,还使了手段,下了药,才与二爷有实。二爷可生气了,打算再不理会她,怎么知道那么巧不巧就怀孕了。于是二爷也不能赶她。”
桃若冷哼“可黑是白都随她说了!那咱们姑娘嫁妆的事怎么说呢?”这还能推干净不成?
小丫头说:“老夫人说,是许四小姐和二爷身边的阿丁有勾搭,两个人一个里,一个外,拿了二爷的章借了各种由头,在这几年来来去去的竟把老宅的库房都搬空了。咱们在老宅里并不知道外头的事,只知道阿丁总拿了二爷的令回家要钱,老夫人还当是二爷拿去办正事也不曾问,毕竟二爷是大人了。还是前日,二太太家里出了事故,老夫人想赶紧得要拿帮苏家填补空虚呀,这一开库房才知道,可气得差点跟着老太爷去了。当时二太太也在,一看成了这样,哪还能好呢?再加之,前一夜许四闹到府里来了,二太太夜里本来就被气着了,再加上这一桩事,一下便动了胎气,强撑着送走苏家的下仆后就不好了。”
桃若真个被气得不轻“也太不要脸了些。许四虽然是气着了咱们姑娘,但我跟姑娘回转的时候,姑娘明明是听着她和老仆人说话了,知道她们把大半嫁妆都转走了才气成这样的。我听着都替那老东西羞,看着是个好的,慈眉善目,心肝都烂完了。”
小丫头只是叹气“之前医生出去,说二太太以后再不能生育,老夫人脸上不显的,转身私下就说二太太不大度,气量小。”
桃若眼眶红的,问她“医生不是说下晌再来诊诊的?怎么还不来?”都快晚上了。
小丫头莫明“先前就来了,在前头遇到这边的下仆,说桃若姐姐传二太太的话,不愿延医。”
桃若大怒“我什么时候传过这样的话去?”又质问“是哪个猴崽子胡说?”
小丫头说“就是之前常跟着姐姐跑腿的,叫喜儿。”
桃若立刻便要去找“她在哪儿呢?我到要看看她要作什么妖!”
两个人急匆匆就出去了。
苏世黎睁开眼睛,静静看着床幔顶帐。因为虚弱微微发颤的手在被子下头移动都困难,摸一摸,肚子平了好些,以前孩子总爱动一动闹一闹,现在里头静静的,没有半点起伏。屋子里全是血腥味。
她晓得孩子是真没了。
一时脑子里头空荡荡。静静躺着,一动也不想再动。
那声音却仍还在“桃若还去找什么喜儿?也不想想,喜儿敢私自这样拦了医生吗?”来来去去还是老夫人的意思。反正苏世黎这样大出血过,身体不行了,就算活下来又生不得孩子。再加上听到了她的事,让她觉得没脸,所以不肯再尽心。
再说了,苏家现在不成了,要倒不过是一阵风的事。苏老爷一死,苏世黎那位嫡母自顾不暇,那里有神管这个妾生的眼中钉的死活。
现在可真是好时机。
苏世黎不说话。
那声音可不停,一直环绕着她,一时大,一时小,缓缓不不绝,有时急促如雷雨:“方才你昏睡着,孩子落下来,竟是个儿子,老东西可难过了。拉着老仆小声嘀咕,不说是女儿吗?我看,她那眼泪到是有几滴真的。不过嘛,她儿子还年轻,只要脸面在,家业振兴了,将来孙子要多少没有呢?听说省城里正有一位家世了得的小姐,看中了曹正书。现就等着你腾位子。”
一会儿又说“许四不想背这个锅都不能行,许家一个破落户,谁会为她出头!曹老夫人敢这么说,阿丁那里肯定是安排好了,许四不认也没办法。再说了,她还想进曹家呢,那就得背了这个锅。说来也是好笑,许四以为自己厉害,怎么厉害得过老夫人这块老姜。曹老爷在世时,家里多少妾,可真正活到现在的,就只有曹老夫人生下的二个儿子。”
又嘻嘻地笑“你这个傻姑娘,还把她当亲自母亲待呢。”
苏世黎理也不理,只是茫茫然问“你不是说能实现我一个愿望?”她脑海里汹涌如海潮,有很多的想法起起伏伏,之前有一瞬间也想过要复仇,要把自己所受的千百倍报应在这些人身上,可这有什么用?就算这些人死了,也改变不了已经发生的事,她的一生已经完了。苏家也完了。哪怕曹家受了报应,一切也不能挽回 ,她在一个不值的人身上耗了全部青春,她失去了自己第一个孩子将来也不会有孩子,她救不了父亲。
那声音轻笑“是呀。”
苏世黎沉默了好久,就像是看着帐顶的绣图出了神,过了好一会儿才鼓起勇气“我想回到小时候。”她竭力保持冷静,但声音仍然有几分忐忑,虽然得是可行的,却还是害怕对方根本不能达成自己所愿“你做得到吗?”要可以,一定要可以!不可以的话,她该怎么办呢?一点希望也没有了。
那声音俏皮得很,说:“行呀。这有什么不行的。”
苏世黎在听到这句话时,心里‘砰’地一下,感觉冰冷的胸口又瞬间热了起来,几乎想哭“真的吗?”如果自己真的能重来,再也不要这么傻了。她不想再遇上曹正书,也不想再嫁给他,只要重新来过来,她能改变一切,还能帮着父亲,不让家里铺子再受别人骗,一切都会不同了。
那声音问她“那你想回到几岁的时候?”
苏世黎有些乱,对呀,一切能重新来过了,要回到几岁呢?十岁是不是太大?五岁会不会太小?“能不能回到娘胎里呢?”她没有见过母亲,也许出生的时候能看母亲一眼。
“行呀。”那声音回答得轻飘飘的。仿佛对它不过是举手之劳。
她反到有些不安“你要我为你做什么事?”
“现在先不提,那是你重生之后的事了,你现在帮不了我。”
“好。我一定会帮你做到。”苏世黎笃定地应承。她苏世黎是个说到做到的人,绝不是奸猾之徒。带着一丝期盼与急切“现在就可以回去吗?”她一分一秒都不想在这里呆着。
那声音却笑起来“你未也太心急了些。”
苏世黎紧张“你不是说,唯一的要求就是我要听你的话在重生之后帮你做几件事。”
那声音说:“对呀。”
苏世黎怕它是担心在自己会反悔,连忙又再次起誓“我绝对不会忘恩负义的。”她如此迫切,恨不得马上就把现在一切的遭遇都变成一场大梦。
那声音还在笑说“我知道呀。”
“那…你…”
声音打断她的话:“我自然知道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但就是太知道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了,才会怕你事到临头做不到。”
那声音听上去已经没有半点感情,冷漠如冰“如果你重生一次,为人仍然这样蠢钝愚善,就根本不可能帮到我,也完不成我的目标,我不是白让你重生一回了吗?”
苏世黎虽然急切想证明自己,可还是有些担忧,这个声音会让自己做的是什么事呢?要杀人放火吗?
声音仿佛能听到她的心声“那也不至于 。”
不是杀人放火就好。苏世黎咬牙,其它的什么都好,她一定会做!不论什么!“我能做到,不管是什么!我都会做到!我就是拼命,也会做。”
它咯咯地笑,像是讥讽“我可不信你。你要知道,有许多人,身在绝境的时候,说的话可好听了,可一但真的达成所愿,生活又重新安逸了起来,当时下的那些决心,便连狗屎都不如。你要我相信,只有两个办法。”
“什么办法?”苏世黎紧张抓住被角。
“第一个办法最简单,重生后,你让我自由使用你的身躯。你该报的仇,想救的人,有意改变的事,我都会帮你做到。”
苏世黎把被子攥得更紧“那我呢?”
那声音只是笑,却不回答。
她不由得汗毛倒竖,咬紧牙关“还有一个办法呢?”
那声音见它不肯答应,哼了一声:“还有一个嘛,除非你现在就向我证明。证明你不会再蠢到死,证明你有本事,证明你的心志、你的决心。”
“怎么证明?”苏世黎迷迷糊糊醒来,桃若正坐在床前跟小丫头抱怨“老夫人也太会做戏了些。”
小丫头小声说“她在里面会客,我去奉茶,只口口声声说许四小姐的不是呢 。”
桃若问“都说了什么?”
小丫头走近几步,低声道:“老夫人说以前曹家不济,二太太奉嫁妆出来,她和二公子本来是决不肯要的,但二太太说自己已是曹家妇不能置身事外原为曹家死而后已,老夫人要是不肯,她就一头撞死,老夫人这才含泪下了。二爷对二太太也是再感激不过。可怎么想到,家境渐渐好些了,却突然冒出来个许四小姐?那许四小姐一早就认识二爷的,二爷重情重义,见她落难成了舞小姐,怎么能当看不见呢?便给了她一点钱,叫她别在做那个行当了,丢人呀。但许四小姐哪里是个简单角色,既然家里落魄了,当然只一门心思要攀个高枝的,二爷一出现,便是饿狼遇到了肥肉,哪会松口。二爷却心思浅,虽然生意上懂得多,可对那些居心不良的女人却知道得少,不经□□,结果,一来二去的就着了许四小姐的道。”
桃若气:“我在家里都知道,二爷买了外宅,安顿了她下来。日日宿在一起呢。老夫人到是会为二爷开脱。”
小丫头叹“可不是嘛,但老夫人跟那些外客就不是这个说法了,她说,那宅子本来是送给许小姐的,只让她安生,结果她四处胡说,打了二爷的名号出去。后来二爷知道时她又花言巧语的,还使了手段,下了药,才与二爷有实。二爷可生气了,打算再不理会她,怎么知道那么巧不巧就怀孕了。于是二爷也不能赶她。”
桃若冷哼“可黑是白都随她说了!那咱们姑娘嫁妆的事怎么说呢?”这还能推干净不成?
小丫头说:“老夫人说,是许四小姐和二爷身边的阿丁有勾搭,两个人一个里,一个外,拿了二爷的章借了各种由头,在这几年来来去去的竟把老宅的库房都搬空了。咱们在老宅里并不知道外头的事,只知道阿丁总拿了二爷的令回家要钱,老夫人还当是二爷拿去办正事也不曾问,毕竟二爷是大人了。还是前日,二太太家里出了事故,老夫人想赶紧得要拿帮苏家填补空虚呀,这一开库房才知道,可气得差点跟着老太爷去了。当时二太太也在,一看成了这样,哪还能好呢?再加之,前一夜许四闹到府里来了,二太太夜里本来就被气着了,再加上这一桩事,一下便动了胎气,强撑着送走苏家的下仆后就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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