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萧春雨润华年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酸甜少麻辣
鬼医叹息一声说:“不是我不告诉你,是告诉你也没什么好处,你只需要知道师父阻拦你们在一起都是为你好。”
穆萧萧哼了一声说:“你不告诉我,我就偏要和二叔在一起!”
鬼医试探着问:“我若是告诉你呢”
“我依然要何他在一起,就算他真的是那所谓的魔鬼,我也做个女鬼缠着他!”穆萧萧的话坚定有力。
鬼医脸色一沉,佯装生气地说:“那这不是废话吗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呢”
“我只是想更了解他!”
鬼医叹息一声,没有依然对陈惜命的过去避而不谈,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其实我和他也不熟,只不过当年打了一架。”
“然后呢”穆萧萧好奇地问道。
鬼医闭着眼睛挠了挠脑门才说道:“我只能说你师父能活到现在是福大命大!”
“我二叔这么厉害那他岂不是也是你们修行之人”穆萧萧惊道。
鬼医道:“要不然他凭什么活这么久还不老”
穆萧萧没有鬼医想象中的胆战心惊,反而是极为兴奋地喊了一声:“太好了——”
“好什么”
穆萧萧没有回答鬼医的话,而是笑嘻嘻地拉起鬼医的手说:“师父,以后不要教我医术了,教我修仙怎么样”
鬼医一甩袖子对穆萧萧撇嘴道:“想都不要想!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想什么你不就是想和陈惜命以后做一对快乐神仙吗”小蜗牛
穆萧萧突然眼神变得暗淡了一下摇头道:“不全是。”
鬼医疑惑地看向穆萧萧。
穆萧萧叹息一声才道:“你知道我和二叔为什么一直没有在一起吗因为跳不出世俗的这个圈。”
“红尘人间虽然美好,但也有诸多无奈。”
“他是我二叔,我是他侄女,这是被世俗所不容的,一旦我们真的走到一起,这流言蜚语会变得比刀剑还锋利。”
鬼医叹息道:“所以你们就不要在一起啊!”
穆萧萧却一把拉住鬼医道:“可是师父过去我们没办法,现在却有了!”
“只要我学会了修仙之法,到时候便可以跳出红尘俗世,那么那所谓的人言可畏便再也拦阻不住我们了!”
鬼医静静地看着穆萧萧,良久之后才道:“萧萧,你错了,凡人有凡人的圈子禁锢着,修行者有修行者的圈子禁锢着。”
“这天地便是那个圈,只要离不开这片天,就永远要被纷纷扰扰所困。”
“唉,凡人一心求仙,殊不知我们这些修行者是多么贪恋红尘啊……人啊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穆萧萧争辩道:“至少我可以一直陪着他,不至于他还英俊潇洒的时候我已经垂垂老矣。”
鬼医看着穆萧萧问:“你真的想跳进我们这个圈”
穆萧萧坚定地点了点头。
“你可想好了,一旦进来再想出去就难了!不后悔”鬼医语重心长。
“不后悔!”
鬼医一拍手说:“好,明日开始,师父教你修行!”
穆萧萧激动地问道:“我要准备些什么吗”
“不用,你天生根骨不凡,否则为师为什么大老远自东方而来选你做徒弟呢”
穆萧萧嘻嘻笑道:“我就知道我不是个凡夫俗子,从小就知道!”
鬼医敲了一下穆萧萧的脑门说:“我只能教你些皮毛,想要真正的进入这条道,还需要按照规矩拜师!”
穆萧萧疑惑:“我不是已经拜你为师了吗”
鬼医摇头道:“这不一样,你拜的师是医道上的师父,真想修行,需要你随我回一趟浩渺湖!”
“什么时候”穆萧萧问道。
鬼医摇头道:“不急,等你什么时候在红尘人间玩够了再去浩渺湖也不迟,待你了却红尘间的琐事,剩下的便是红尘外的事了。”
“修行枯燥的很,年纪轻轻的还是玩两年,否则等你玩不动了会后悔的。”
穆萧萧满脸笑意,突然问道:“师父,认识这么久了,你到底叫什么名字。”
鬼医闻言一滞,说道:“说来你恐怕不信,我忘了……”
看着自己的徒弟,鬼医不由得心中升起了一股怜惜之情,他活了多少年了,有些表面的东西怎么能骗得了他呢
虽然穆萧萧尽力笑着,但是那份掩藏与微笑下的悲伤却如此刻骨。
穆家的变故,孟家的变故都使得穆萧萧肩膀上抗了太多的包袱。
昊京城不知还有何等未知在等着穆萧萧。
就在这时,空中一道雪白色的身影掠过,鬼医笑道:“正好打下来做个宵夜。”
穆萧萧赶紧阻拦道:“师父不可,那是雪狼卫传信的雪鹰,一定是昊京城有消息了!”
果然片刻后,一道淡蓝色的身影飘到了穆萧萧与鬼医身边,真是穆玥。
穆玥手里握着一张纸条,一边递给穆萧萧一边说:“小姐,刚刚雪狼卫接到了来自昊京城的飞鹰传书,说是孟公子处刑的时间定下来了!”
“什么时候”
“十天后……”
第203章 死不为生而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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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十日之期还余五日。
这些天整个昊京城似乎都掩藏在阴霾之下。
血腥杀戮成为了昊京城的主旋律。
那座伫立于昊京城不知多少年的大将军府邸俨然已经成为了昊京城的禁地。
那一夜的屠杀震惊了整个秦国,一夜之间,孟家往昔的辉煌,过去的忠诚,多称为了微不足道的尘埃。
树倒猢狲散,墙倒众人推。
这世界上雪中送炭者寥寥无几,火上浇油者比比皆是。
孟家自倒台那日起,不知有多少平时交好孟家的家族尽力撇清关系。
唯有那些孟家的亲信还在四处奔走,希望可以为孟家争取一线生机,而那些行了极端做法的武者尽数归于了黄土。
孟琅作为昊京城第一纨绔公子哥,这平时在一起逗狗遛鸟的狐朋狗友自然不在少数。
可孟琅自进天牢那日起,却没有一个所谓的挚交好友敢于去看上孟琅一眼,哪怕是托人送进去一壶浊酒。
令人可笑又可叹的是,常有几个醉花涧的姑娘不时去天牢门口请求相见。
被拒绝之后免不了涕泣连连。
世人常常道貌岸然地念叨着风月无情,戏子无义,却在真情大义之上输得体无完肤。
这一天的夜里,昊京城外的小树林中,一个白衣男子骑在一匹如月下雄狮般的白马之上,深深凝望着昊京城。
在路上耽搁了几日后,陈惜命终于来到了这昊京城外。
轻轻拍了拍霜月的脖子,陈惜命说道:“老伙计,这次当真是闯龙潭虎穴,你怕吗”
霜月仰头长嘶一声。
陈惜命脸上露出了一丝决然道:“就知道你不怕,这次只有我们俩来,只有你在城外接应我了。”
翻身下马,陈惜命摸了摸霜月的鬃毛说:“五日后,若我还没出来,你便带着这封信回陈留城找萧萧吧。”
一边说着,陈惜命将一封信塞到了霜月的马鞍之下。
霜月用大头顶了顶陈惜命的胸口,巨大的眼眸中尽是不舍。
陈惜命轻笑一声说:“别怕,这世界上能伤我的太少了……等着我回来!”
说完话陈惜命转身向着树林外走去,孤身一人,白衣如雪,长剑银枪。
夜色下那白色的身影是如此的醒目,如此的孤傲。
“大哥,你的信我看了,对不起,有些事小弟办不到……”
穆威曾经给陈惜命留下了一封信,信中的内容陈惜命已然猜到了大半,无非就是不让陈惜命报仇之类的。
但是陈惜命万万没想到的是,穆威在信中还将穆萧萧交给了陈惜命。
不是交给了陈惜命照顾,而是将穆萧萧的余生都交给了陈惜命。
穆威常年混迹于昊京官场之中,这整日耳濡目染,察颜观色的本事自然不是常人可以比的,否则他也没办法一步步坐到了军方第二人的位置。
所以穆威早就看出了穆萧萧与陈惜命暗生情愫。
但是就如穆萧萧与陈惜命的顾忌一样,穆威也担心日后穆萧萧会承受天下人的悠悠众口。
所以穆威曾经劝阻过穆萧萧。
但是在穆威生命的最后一天里,他突然明白一个道理:人活一世,尚且不可百年,明日是否会到来都是未知,何必在意旁人之言,又何不敢爱敢恨
至少死不为生而憾!
所以在那封信的最后,穆威留下了这样一段话:
“二弟,我死后,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埋了便罢。”
“秦羊平原之上有一座葬花岭,那里我觉得便很不错……”
“在那里我可以陪着因我而死的那二十万将士……”
“萧萧我了解,她恐怕不会嫁给秦轲,既然一切已成定局,便带着她离开这是非之地吧,去哪都好……”逸云中文
“萧萧的余生为兄便交给你了,愿你幸福,也愿萧萧幸福……”
陈惜命脸色平静,缓缓戴上了那面纯白色的面具向着昊京城而去。
昊京城内,醉花涧。
这座昊京城中最有名的风月之所已经很多天没有营业了。
当初穆威的尸首就在离醉花涧不远处的大街上示众,几日间那条街上死了一人又一人,醉花涧自然也受其牵连。
顶楼之上,秦非玉静静地坐在那张太师椅之上,脸上带着不健康的红晕。
他披散这头发,手中握着一个青花酒杯。
望着窗外远处的那间小院,秦非玉眼中泪花开了又败……
那间本该属于花间姑娘的小院已经被夷为平地,此刻在原地之上一座气派不凡的别院正在一点点成型。
而那别院的主人竟然从最初的皇帝秦曜阳变为了太子秦弘。
秦非玉满眼恨意,猛得用力,竟然将手中的青花酒杯捏成了碎片。
鲜血顺着秦非玉的手掌滴在地面之上,发出令人心颤的滴答声,如梦中已逝人的叹息一般。
“殿下,您别这样——”胭脂急忙蹲在秦非玉身边,用手帕包住秦非玉的手。
可是秦非玉却反手抓住了胭脂的手,醉眼朦胧地哭着道:“花间,你回来看我了我是不是很没用啊当年为了这个位置我负了你……如今为了这条苟延残喘的命又负了你……”
胭脂看着秦非玉此刻失魂落魄的模样不由得一阵心疼,眼中也是泪珠滚滚。
“不,殿下,花间姑娘自道您为她做的一切,她不会怪你的!”
秦非玉摇头,依然看着胭脂说:“可是花间,我什么也没做啊,我甚至都无法给你一个名正言顺的安息之所……”
“我秦非玉活着就是个天大的笑话——”秦非玉猛得站起身嘶吼了一声。
一把拿起一旁的酒壶大口灌了起来。
胭脂拉住秦非玉哭着道:“不,不是的殿下,在胭脂心中殿下还是那个丰神如玉的玉王殿下!是……是胭脂……一切都是胭脂的错……”
胭脂说到这里颓然地瘫倒在地,梨花带雨,满脸愧疚。
捂着自己的胸口,胭脂终于是忍不住说道:“都是我……都是我害了殿下……”
秦非玉满脸醉意,看着胭脂问:“花间,你怎么害我呢”
胭脂摇头说:“我不是花间,我的真正身份是……”
砰——
就在这时,一个黑衣侍卫撞开了门滚到在地,将胭脂给惊得站了起来。
那原本就要说出口的实情又忍了回去。
这个侍卫正是顶替秦墨位置的侍卫,是秦非玉的亲卫。
此刻这个侍卫捂着胸口表情痛苦地从地面上缓缓爬起来。
秦非玉一下子酒就醒了大半,看着那侍卫喊道:“你做什么”
一道身穿白衣的身影缓缓从门外走了进来。
“秦非玉,你到底还是输了……”
“陈将军——”秦非玉震惊地看着那道身影,来人正是陈惜命。
陈惜命腰间挂着双股剑,后背之上背着一杆银白色的长枪。
脸色依然如西北之北的雪山一般冰冷,陈惜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反手摘下了后背的长枪。
长枪在空中带出一道银光,轰得一声将秦非玉面前的那张太师椅击得四散飞射。
惊得胭脂忍不住大声尖叫了一声。
“你还想在这张椅子上坐多久”陈惜命的声音冰冷地如同寒冬湖面之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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