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萧春雨润华年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酸甜少麻辣
陈惜命说完这句话便离开了,只留下一脸茫然的穆萧萧。
陈惜命没有命令雪狼卫马上离开,而是选择就地扎营,毕竟现在队伍里有伤者和一个还在鬼门关游走的孩子。
距离约定大婚的日子还有很久,所以也并不着急。
至于安全问题,三千雪狼卫都在这,就是来了十万敌军,陈惜命也有信心带着穆萧萧和陈陈冲出去。起点中文
临近傍晚的时候,出去买药的雪狼卫终于赶了回来,胯下的雪余神马都累得嘴边吐沫了。
那匹马得到了最好的照顾,也非常有幸地获得了一个和霜月拴在一处的机会。
而那个雪狼卫还是受到了陈惜命一阵批评,因为他在路上把药方丢了,所以索性把能买的药都买了回来。
直接就搬空了一个药铺,至于钱他没给,因为陈惜命临走时嘱咐过,一律打白条,并写下了秦轲的名字。
晚上,陈惜命端着一个冒着热气的大碗来到了穆萧萧和临舒的帐外。
“萧萧,出来一下。”
穆萧萧掀开帐门走了出来,满脸的疑惑。
陈惜命将那个大碗递到了穆萧萧面前,里面汤水很足,乳白色的汤汁散发着淡淡的香味。
“二叔,这是什么”
“晚上刚打的新鲜鲫鱼,我让人煲了汤,趁热喝吧。”
穆萧萧满脸欢喜地接过汤,刚要说声谢谢,就听到陈惜命又说:“我之前在西北听说,家里有了新生的婴孩,一定要多备一些鲫鱼汤,猪蹄之类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听到这些话,穆萧萧紧紧抿着嘴唇,捧着那个大碗眼神极为怪异地看着陈惜命。
陈惜命被穆萧萧看得一阵尴尬,忍不住问道:“萧萧,有……有什么问题吗你不喜欢喝鱼汤”
穆萧萧问道:“二叔,这是谁和你说的”
“西北的一位邻居啊。”
穆萧萧挑着眉毛问道:“他就没告诉你为什么吗”
陈惜命意识到应该是有什么不对,但又不知道错在哪里。
穆萧萧看着陈惜命的样子,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她万万没想到那个驰骋疆场,号称在百万军中取上将首级如探囊取物的传奇将军,那个将权谋纷争分析的头头是道的西北雪狼。
竟然在某些方面单纯的像个孩子。
勉强挤出一丝微笑,穆萧萧将那鱼汤又交到了陈惜命手中说:“二叔,这鱼汤你还是给那那头豹子喝吧。”
“豹子怎么会喝汤呢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告诉我我不就知道了。”
看着一脸求知欲的陈惜命,穆萧萧没好气地道:“二叔,你让我怎么说你好,家里有孩子备着鱼汤猪蹄是没错,但是你知道那是做什么的吗”
“那……那是用来给……哎呀!”穆萧萧一时之间难以启齿。
“那是用来催奶水的!”穆萧萧说完话俏脸大红啊,红晕一直蔓延到耳朵根。
“你……二叔,你给我喝什么”穆萧萧彻底低下了头。
还好她低下了头,并没有看到此刻陈惜命的窘状。
此刻的陈惜命也已经是闹了个大红脸,穆萧萧是害羞的红,而陈惜命则是丢人的红!
丢人丢大了。
陈惜命捧着鱼汤低下了头,正巧穆萧萧试探着抬起了头。
四目相对,没有半分情谊,只有尴尬。
好巧不巧的是,陈惜命竟然鬼使神差地向着穆萧萧前胸瞟了一眼。
又正巧这一眼完全被穆萧萧给捕捉了个正着。
“二叔——”穆萧萧羞恼地一脚狠狠地踩在了陈惜命的脚上。
“哎呀——”这一脚着实是将我们的雪狼将军给踩痛了,但是更疼的却是脸啊,火辣辣的疼。
陈惜命端着那个大花碗回到雪狼卫中间的时候,没有一个人敢抬头看他,都在那低头胡乱扒着手中的饭。
“我问一下诸位,你们知道鲫鱼汤是做什么的吗”陈惜命的声音听不出任何一丝感情。
全场沉默,三千人噤若寒蝉,没有一个人敢回答。
“为什么没人提醒我”
还是没人回答。
陈惜命点了点头说:“好,都当哑巴是吧这汤是谁煲的”
雪狼卫中一个人身体顿时一抖,用力咽下嘴里的一大口饭,缓缓举手站了起来。
陈惜命盯着那个人说:“汤给你,今天晚上我要见到你教会那头母豹子喝汤。”
那名雪狼卫立刻苦着脸说:“这豹子怎么会喝汤呢”
“有问题吗”陈惜命语气平静地问。
那雪狼卫立刻站得笔直道:“没问题!”
陈惜命点了点头说:“好,教不会那豹子喝汤,呵呵……”
最后这一声笑吓得那雪狼卫又是浑身一颤。
身后大帐中,穆萧萧站在门口捂着嘴笑得花枝烂颤。
终于她看不下去了,因为她发现那雪狼卫已经就要哭了,教豹子喝汤可比杀人难多了。
巧的是,那名雪狼卫穆萧萧认得,正是当初在西北的时候给穆萧萧站岗的其中之一。
“二叔!”
陈惜命还捧着那个大碗,回身疑惑地看向穆萧萧。
“汤给我吧扔了多浪费。”
陈惜命皱眉道:“可是这汤不是用来……”
穆萧萧忍不住噗嗤一笑说:“二叔你好笨啊,谁说正常人不能喝鲫鱼汤了”
陈惜命身后那名雪狼卫顿时投来了感激的目光。
第104章 阳谋阴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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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水潺潺发出欢快的笑声。
亦如穆萧萧的笑声一样让人心醉,陈惜命想着自己刚刚的窘迫,想着穆萧萧那调皮的笑容,忍不住自己嘴角微微上扬。
忽然身后脚步声响起,下一刻一双柔弱无骨的手蒙在了陈惜命的双眼上。
“二叔,你猜我是谁”穆萧萧的声音笑着响起。
“你真当我傻啊”陈惜命竟然直接拔出了自己的长剑,反手一挥抵在了穆萧萧的面前。
穆萧萧赶紧吓得跳向一边说:“二叔,你要大义灭亲吗”
陈惜命一边收起剑一边回头看向穆萧萧说:“放心我心里有数,伤不了你。”
“那要是给我毁容了怎么办秦轲到时候嫌弃我是个丑八怪,万一不要我了你负责啊下辈子你管我吧。”穆萧萧皱着鼻子佯怒道。
陈惜命摇头道:“秦轲都不要丑八怪,凭什么我要”
“二叔!”穆萧萧气得用力一推,差一点将陈惜命推进河中。
穆萧萧搂着裙摆坐在陈惜命身边,毫不避讳地侧身靠在陈惜命肩膀上。
“都要结婚的人了,怎么还想个孩子一样”陈惜命对于穆萧萧的举动有些不自在。
穆萧萧却理所当然地道:“我本来就是孩子。”
陈惜命轻笑一声问道:“有事”
穆萧萧抬头看了陈惜命一眼反问:“没事就不能找你吗”
自打再次见到陈惜命之后,穆萧萧不知怎么的,心中豁然开朗。
有些人既然躲不掉,那就不躲。
有些事既然逃不开,那便不逃。
再次靠向陈惜命的肩膀,穆萧萧道:“不过我还真有些好奇的事想问问二叔。”
“说。”陈惜命只回答了这么一个简简单单的字。
“二叔,我一直认为你是个天下无敌的人,我很好奇,当初你为什么会被东宫烁所救啊”
陈惜命侧头看了穆萧萧一眼,单手弹了穆萧萧脑门一下说:“你好奇心还真强。”
虽然这么说,但陈惜命还是向穆萧萧简单地讲述了一下当年的事。
“说起来这件事还和滢歌有关系。”提及“滢歌”二字,陈惜命不由得悲从心来,深深叹了一口气。
穆萧萧立刻坐直了身子,十分警惕地问道:“滢歌是谁啊”她自己一点也没意识到,此刻她的样子就像是一头保食的母豹子。
陈惜命眼神复杂地看着穆萧萧,久久不语,他似乎很想看看穆萧萧接下来会有什么反应,又似乎很享受穆萧萧此刻的反应。
见陈惜命不语,穆萧萧急了,自己联想地说道:“我知道了,是不是陈陈的母亲,其实陈陈是你亲儿子是不是滢歌真好听的名字!”
一股子没来由的酸意充斥在河畔岸边。
陈惜命突然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穆萧萧用力推了一下陈惜命嗔道:“二叔你笑什么”
陈惜命笑道:“穆萧萧,你似乎很关心我的感情生活啊和你有什么关系呢”
穆萧萧被这一句话说得面红耳赤,支支吾吾了半天才说:“我……当然有关系,二叔对我这么好,这二婶我一定要把把关!”
说着竟然指着陈惜命说:“以后有了二婶一定要告诉我,我要是不满意,我一定给你搅合黄!”
穆萧萧最后一句话声音极大啊,引得远处雪狼卫都纷纷看过来。
陈惜命竟然气得笑了一声说:“听听,听听,这是一个小丫头片子该说的话吗”
“谁小丫头片子啊人家大着呢”说完觉得不妥,穆萧萧又赶紧补充道:“年纪!”
陈惜命将一块石头丢进水里说:“自己马上要成双入对了,难道不准别人花开并蒂吗”
“就是不许!”
陈惜命没有继续和穆萧萧纠缠,而是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滢歌是春雪的本名。”
穆萧萧震惊地看着陈惜命,说:“原来春雪姐姐的本名这么好听,那为什么竹大哥没和我们说过呢”
“因为竹落雨不知道,滢歌这个名字在这个世界上除了滢歌自己之外,就只有你我知道。”
穆萧萧没有在多问,因为这里面一定有陈惜命不想说的故事。
“那年滢歌还不到十五岁,小小年纪情窦初开,便和竹落雨那臭小子定了终身,但是也就在那一年竹落雨吃了长恨花,弃滢歌而去。”
这些穆萧萧是知道的,竹落雨曾经说过。
“滢歌不死心,非要弄个明白,便一直在苦苦寻找竹落雨,后来听说有人见到竹落雨在东宫国的双龙山中采药,便毅然决然地进了双龙山。”
“找打了吗”穆萧萧问。
陈惜命摇头说:“非但没找到竹落雨,还差点死在了那里。”
“双龙山中有一伙山贼,人数竟然过万啊!滢歌不小心便被他们捉了去,在山贼的监牢中遇到了当今东宫国的太子爷东宫烁。”
穆萧萧忍不住说:“这山贼敢抓太子疯了吧”
陈惜命摇头轻笑,之后说道:“我那时候正好早东宫国与秦国的边境办事,得到消息后便带人进了星夜兼程进了双龙山。”书仓网
“救出来了”穆萧萧问。
陈惜命点头:“救是救出来了,但是那伙山贼却极为强悍,而且用毒手段高超诡异。”
摊了摊手陈惜命说:“很不幸,你无敌的二叔中了毒,还被那伙山贼毒死了马。”
“阴沟里翻船了”穆萧萧幸灾乐祸。
陈惜命又弹了穆萧萧一个脑瓜崩才说:“翻船了,要不是东宫烁懂得解毒,你现在已经没有二叔了。”
“所以我欠了东宫烁一命。”
穆萧萧惊道:“东宫烁还是医生吗那我以后可要认识一下他了。”
陈惜命却泼冷水说:“你还是少认识这些权谋中心的家伙吧,对你没好处。”
穆萧萧吐了吐舌头问:“可是你也将东宫烁从山贼手里救了出来啊,何来你欠他一命的说法。”
陈惜命看着穆萧萧说:“因为东宫烁已经把欠我的还了。”
看着穆萧萧眼中的疑惑,陈惜命道:“东宫烁知道我的马被毒死了,所以他送了我一匹小马驹。”
穆萧萧震惊地捂着嘴,片刻后问:“照夜玉狮子霜月”
陈惜命轻轻点头道:“所以实际上还是我欠他的。”
穆萧萧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她自小在军中长大,她知道在那些军士眼中,赠一匹神马和救命之恩没什么区别。
因为在战场上,胯下的马能给马上的人第二条生命。
何况陈惜命早就已经将霜月看做是自己的家人了。
话题结束,两人再次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似乎不聊些什么两人之间就会有一层叫做尴尬的围墙,一个在墙的那头,一个在墙的这头。
彼此遥遥相望,彼此无能为力。
毕竟此刻二人名不正言不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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