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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女攻略:将军请小心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七叶参
姚玉兰不由竖了柳眉,正要呵斥,柳绿总算从后面赶了上来:“太太,太太!”赶到边却自觉压低了声音,“太太,鹅黄在里面服侍三爷……”
姚玉兰手一抖,手中的搁盘就拿斜了,暖窠从搁盘上滑下来,咚地掉在地上,搁在暖窠里的白瓷碗咣地一声撞开暖窠的盖子,滚在了台阶上,里面的醒酒汤顿时淋淋漓漓沿着台阶流了一片。
爷们喝醉酒了,自然是要下人服侍洗漱更衣的,可姚玉兰却听出了柳绿的语气并不是那么回事。狠狠瞪了余江一眼,见他还低着头拦在门口,姚玉兰气哼了一声,提脚就往里走:“狗奴才,我看你还敢硬拦了我不成!”
她不管不顾地往里走,余江自然不敢硬拦,不仅不敢拦,连挨都不敢挨着,只得被逼着连连后退,让出了门口,嘴里却是急呼:“三太太,请太太慎记府中明训!若是为了三爷好,还请三太太先回去……”
府中明训,内院的女子,女眷也好,丫头也罢,一律不许踏入外院书房,违者重责。
只这会儿姚玉兰被气昏了头,沈瑞做的,自己还凭什么要为他遮掩着不声张?因此气势汹汹地逼开余江,径直走到书房门口,还没进门就听到了里面隐约传出了声响,似乎有男人的粗喘声,也有女人婉转如泣的呻口今。
姚玉兰的头忍不住嗡嗡作响,不管不顾地伸手就去推门。门并没有拴着,被姚玉兰一推,应手而开,除了浓重的酒气,外间清洁整齐并无异样。
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姚玉兰一咬牙,也顾不得那什么明训了,急步冲进了内室,走动间翻飞的裙裾却在床前的屏风处乍然垂落下来。
拦在床前的水墨山水的屏风本来淡雅之极,此刻却被胡乱扔在屏风前那一地的衣物衬出了一分艳色。一件淡紫色的八幅裙凌乱地盖在一件暗青刻银纹的锦袍上,桃红色绣着白色合欢花的肚兜就扔在了姚玉兰的脚前。
“三爷…三爷……”
“乖丫头…我好快活……”
垂了流霞帐子的床上,高高低低地传来艳糜的动静,一声声撞进姚玉兰的耳里。姚玉兰盯着垂落在帐子上不时颤动着的艳红色八宝缨络穗子,指甲狠狠掐破了白嫩的掌心。
鹅黄,这胆敢背着她爬床的贱婢!姚玉兰猛地转身走了出去。
沈谦本来还想借着送秦思源回去的机会,再跟阿昭那里小意一番的,没想到被已经喝醉的沈瑞好一番拉扯,竟是不肯放他离开,还想跟他拼酒。
这种上门找打的事,沈谦自然乐于成全,奈何嫡母那里马上派了人过来,硬是把沈瑞劝开了去。摆明了沈瑞就是喝酒也喝不过自己,沈谦也懒得再挣这口闲气,自回房洗漱了。
才洗浴回来换了身衣服,突然听到外面有些喧闹,沈谦刚走出一步,王延已经急匆匆地走了进来,脸色有些古怪:“都督,侯爷去了三爷的书房,似乎正在发怒,叫了人要责打三爷。”
这是怎么回事?沈瑞自来聪慧,性子又沉稳,从来没有顶撞过长辈,何况不是醉酒回去了吗,怎么又会惹了父亲发怒?
沈谦听着外面人声,随手取了件大氅披着走了出来。迎面正撞上了嫡母尚夫人正扶着丫头的手急急忙忙地走了过来,面色难看地扫了他一眼,也不等他招呼,就先冲进了沈瑞的书房院子。
沈谦候在一边等着这一趟人都过去了,这才慢慢悠悠地跟在后面走了进去。
院子里,沈峻山正一脸怒容,喝令两个亲卫将沈瑞按在一条春凳上,自己提了一条铁木棍子要打,姚玉兰吓得脸色煞白,缩在一边默默流着眼泪不出声,尚夫人却惊呼了一声扑上去紧紧攥住了沈峻山的手:
“侯爷,老三自幼习文,身子骨不是那皮粗肉糙的,不能打呀!他惯来听话,就是一时没做对什么事,你训诫一番不行么,这大年节下又是冷天,要打坏了他可怎么得了?”
“什么一时没做对事!”沈峻山气恼地挥手扬开了尚夫人,“这孽子,我还道他长进沉稳了,谁知道他竟然……你别管,今天我非得好好教训他一番!”
尚夫人见丈夫气得厉害,脸色胀得一片深红,顾不得儿子媳妇都在面前,紧紧抱着沈峻山的腿就跪了下去:“侯爷,纵是老三有什么错,你醒了酒慢慢教他就是了,就是要教训他,也不急在这一时,或是其中有什么曲折也未可知啊,侯爷!”
转头瞧着三儿身上只着了件白色中衣,在寒风中单单薄薄的,方才在厅中喝酒时还燥红的脸色此刻已经变得青白,尚夫人心里更是如刀割了一样,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我就这个幺儿从小身子骨弱,不求侯爷偏疼几分,只求侯爷可怜可怜他……”
沈峻山被妻子搅得无奈,一眼瞥见沈谦也来了,拢着大氅立在门边,脸色不由僵了一僵,声音压低了几分却更带了怒气:“老三还是当哥的呢,老四就不是你儿子了,我偏疼过哪个了?!你快走开!”
喝令尚金芝的随身丫头和嬷嬷把她拉开,扬起棍子就打在了沈瑞的背上,一院子女子的尖叫声哭泣声顿时更加凄厉起来。
沈昀和田琝夫妻俩个这时也赶了过来,急忙上前一个拖住了父亲的手,一个扶稳了婆母,乱哄哄地问着:“这是怎么了,三弟哪里就惹了父亲生气了?”
好一片鸡飞狗跳的母子兄弟情深,沈谦挑挑眉,无趣地正打算转身,不想书房的门猛然被拉开,从里面跌跌撞撞地冲出个女子扑倒出来,扒在沈瑞背上,却是仰面哭着看向沈峻山:
“侯爷,不关三爷的事,都是奴婢的错,是奴婢趁着三爷喝醉了……勾引他的,是奴婢的错,侯爷你要罚就罚奴婢吧……”
女子嘤嘤哭着,又从沈瑞边上跪着膝行到沈峻山脚下,咚咚地磕起头来,刚刚胡乱梳起的头发立时就披散了下来,不一时白嫩的额头就磕破了皮,鲜血蜿蜒而下,染得那女子一张惨白的小脸有如罗刹。
扶着尚金芝的大丫环红杏失口低呼了一声:“是三太太身边的鹅黄……”
鹅黄衣衫不整,匆匆而着,先前未散发时,低下去还清晰地看到她脖颈上留着明显的红印,任谁看了都知道刚才在书房发生了什么事。
沈谦紧紧盯着鹅黄身上那件还带着凌乱印褶的淡紫色衣裙,脸色骤然发黑,猛地转身疾走而去。





农女攻略:将军请小心 336.第336章 训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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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瑞最后还是受责了二十棍,那个叫鹅黄的丫头,却是自昨夜之后就无声无息地从内宅消失了。
武侯府中有明训,内宅女子一律不许入外院书房内。鹅黄不仅入了沈瑞的书房,更是勾着主子在书房里行淫,在一众下人们看来,实在是狐媚子太胆大,揪着机会就想跟爷们滚床想疯了!
真实的情况,实际只有两个人知道。鹅黄再胆大,也不敢违了府中的明训,她扶了醉酒的三爷往东风院走,三爷不肯去,非要回书房,还把她拉了进去。
三爷这样风神俊朗的人物,就是不抬位份,给他做个通房,鹅黄也是愿意的,只要三爷开了口,三太太再是不愿,也会肯了的。
只可惜她抓住了时机,半推半就地跟三爷上了床,却是没选对地点,也没有想到府里那条从来没有人违犯过的明训,惩罚的会是如此厉害……
沈瑞不肯回东风院养伤,非要住在书房这里。
昨天夜里他喝醉了酒,却是第一回酒后失态,来扶他回东风院的鹅黄恰巧也穿了一件淡紫色的衣裙,当时他的脑子就混沌起来,眼前晃来晃去的,全是秦云昭一双盈盈若水的杏眼。
当时醉后欢娱,此时酒醒,却是浑然不想记起叫鹅黄的那丫头。既入了书房,又在书房中行淫,鹅黄必是一个死了。
沈瑞怏怏地提不起劲,却并不打算去给那丫头求情。鹅黄后来被母亲令人堵了口拖了下去,他隐隐地松了口气,他醉后虽然混沌,却还记着,似乎自己极致之时,搂着身下的女人叫的是“阿昭”!
不过一个奴婢,那丫头,处置了也好,瞧着昨天她维护自己的样子,这事想来也不会传出去……沈瑞趴在床上动了动,伸手去取放在床边短柜上的水,牵动了背上的伤口,不由“呲”了一声,手上的杯子没拿稳,咣地倒在桌上。
守在外面的余江正在打瞌睡,听到里面声响,连忙跑了进来,急急取了抹布将桌上的水渍擦了,又重新取杯子倒了一杯水喂到沈瑞嘴边:“三爷,你怎么不唤小的一声哪?”
三爷坚持不肯回东风院养伤,别人不知道怎么回事,他是清楚的,昨天那事儿,要不是三太太一时急怒捅到了侯爷跟前,事情也未必就成了那样。
顶多就是三爷酒醒之后,和三太太商量着,私下里把这事偷偷给处理了,哪里会闹出这么大的阵仗来呢?侯爷镇怒,坚持用家法处置了三爷,虽然夫人、大爷和大太太一众主子求情,到底三爷还是挨了二十棍。
三爷挨了罚,夫人自然恼怒异常,鹅黄那丫头肯定没了活路。三爷也不过是酒后幸了个丫头而已,原来大不了以后多个通房的事,如今弄成这样,三爷没脸给鹅黄那丫头求情,更是迁怒到三太太那里了,怎么肯回东风院养伤呢?
现在这会还犯着脾气,就是东风院那边送来的补汤都让他一律不许接了来。
余江服侍着沈瑞喝了水,肚子里暗叹了一声:“三爷,小的还帮你温着鸡肉粥呢,是夫人叫人送来的,你这会儿用点儿?”
听到是自己母亲让人送来的,沈瑞这才点了头:“拿来吧。”余江忙不迭地去取了来,一勺一勺喂着主子吃了。
春晖院内,一众丫环婆子都守在门外,鸦雀无声,门内隐隐传来哭声。
姚玉兰呜呜哭着跪在尚金芝脚下,哽噎地几乎说不出话来:“是媳妇…当时一时…想岔了……媳妇也不知道……也不知道……”
“你不知道!府中的明训自你进门来,你大嫂没给你教过?你不知道你就由着你那点妒性,把这事捅到侯爷那里去了?!”
看着三儿媳妇哭倒在地,尚夫人努力忍了又忍,才忍住没把手边的茶杯砸过去:“一时想岔了!就是你这一时想岔了,你丈夫扎扎实实挨了二十棍,打得皮开肉绽!这下你可满意了?可想顺了?!”
府里的明训,是早年就传下来的,起因似乎是沈家上上辈人中,当时因为内院一个女子入了书院,看到些爷们的书件后无意说露了出来,结果被沈家政敌揪住,差点没弄到家破人亡。
好在侯爷的父亲当时奋发以军功起身,这才把沈家挽救了回来,重得了圣恩。但是对这事也忌讳到了极点,明训今后内院一律不许入书房半步,违者重责。
当年沈谦去了兴州后,尚夫人想在他内院安插耳目,借着沈谦需要贴身照顾的原因,送了几个通房丫头过去。嫡母送来的,还指明是贴身照顾的,自然是长者赐,不敢辞。
可没过多久,沈谦就借着其中一个丫头被政敌买通,意欲入他书房窃密的事,自己也不处置,而是着人把那几个妖妖蝎蝎的丫头一古脑儿都拉了回来,送到了父亲沈峻山跟前,呈明事由后,说是嫡母所赐,不敢擅自打发,所以送回来让家中处置。
沈峻山大发雷霆,当即下令把那几个丫头都乱棍打死,勒令妻子再不许插手管沈谦的事。尚夫人被闹得大失颜面,心中一直记恨着这件事。
如今在自己眼皮底下,居然被自己嫡亲的三儿媳妇还闹了这么一桩事出来,尚夫人真是新伤翻出旧疤,想着昨天的事还被沈谦看在了眼里,只怄得一口银牙咬得咯吱响。
姚玉兰的手帕已经被眼泪浸得透湿,捂在脸上又冷又黏得难受:“媳妇不敢……是媳妇错了……”
“老三向来自律,自你进门,我可曾给你房里塞过人?是你自己给老三抬了两个通房,之后又揪着那两个的错处,发卖的发卖,打发的打发。”
尚夫人用手直指着跪在脚下的姚玉兰,恨得差点没吐一口血:“老三不过一时酒醉,被那狐媚子勾着了而已,若是个聪明的,当时就不该声张,事后悄悄处置了就是!
你倒好,硬是忍不住你那妒性,非要不管不顾地闹将起来!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些什么!你怕老三看上那丫头,想着借这事闹出来,让那丫头得不了一个好,近不了老三的身。
你这妒妇,你怎么就想不到这事闹出来,你丈夫也要被重责?!当着一院子的人挨了家法,你就有脸面了?把老三打得起不了床,你就满意了?!蠢货,蠢货!我当时怎么就选中了你这蠢人!”
尚夫人心疼幺儿,气怒之下话越说越重,姚玉兰哪里还敢分辩什么,只哭得泣不成声。
丈夫得知情由后前所未有地发了脾气,坚决不肯回东风院来养伤,就是东风院送去的吃食,也勒令余江一律不许接。是她当时昏了头,怎么就忍不住气性闹了出来呢?
这般把丈夫闹得和自己生分了,婆婆也对自己大为怨怼,今后可如何是好?
尚夫人只觉得心力憔悴,懒得再看姚玉兰在这里哭哭啼啼,唤了人进来,让她们把姚玉兰扶下去了,自己侧卧在坐榻的大靠枕上闭了眼。
墨梅瞧着主子脸色疲惫,连忙体贴地跪坐过去,给她捏起肩膀来。墨梅在按摩上很有一手,尚夫人满意地轻吁了一声,闭着眼享受着,突然张口问了一句:“墨梅,你跟着我有多久了?”
墨梅心中一颤,手下丝毫不敢停顿,声音轻柔地答了:“回夫人,有八年了。”
“若是我让你去服侍三爷,你可愿意?”
墨梅的手顿时停住了,跪在榻上就给尚夫人磕了个头:“奴婢是夫人的人,夫人让奴婢做什么,奴婢就尽心去做什么,必不会丢了夫人的面子,负了夫人的期望。”
尚夫人听她声音沉稳,并没有露出什么狂喜,知道这丫头的心性是个稳得住的,比起姚玉兰那娇躁性子不知好了多少倍,暗自点了点头:“你知道分寸就好,这事回头我还得跟老三那里说说去。”
意思就是这事不算定下来,等沈瑞那里答应了才行。这也是尚夫人多考虑的一分,墨梅是她手下第一得用的丫头,若是老三看得中,那自然是好的,索性扶了她直接做了姨娘,也能煞煞姚玉兰的性子。
若是老三看不中,她手下还有另外几个大丫头呢,只管备着让儿子挑了去,总好过天天对着那妒妇。她赏下来的丫头,谅姚玉兰也不敢再乱闹什么!
堂堂武侯府的三爷,身边通房都没有一个,若是媳妇贴着心还好,偏这媳妇又是个蠢的,也忒让老三难受了,还不兴给他身边添两个可意的人么?
墨梅心里虽然跳个不宁,面上还是沉沉静静地谢过了,三爷年青俊挺,屋里头又是个干净的,要是夫人做主,她过去也是有几分颜面的,这可是大好事!
现在她万不能像三太太那样倔头犟脑的闹出事,只须安心等着就是了。想来三爷也不会不给夫人这个面子,何况还是在这件事后,三爷因为三太太捅出了这事,正是恼着那边呢。
这个时候要能过去,正好是下了三太太的面子,又合了夫人和三爷两个主子的意,有这两人能给她撑腰,她在东风院的地位可就跟寻常那些通房不同了……




农女攻略:将军请小心 337.第337章 “阿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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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嬷嬷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看了墨梅一眼,见她垂了头轻眨了一下眼,就知道夫人并没有睡着,于是放低了声音禀报:“夫人,昨夜里关在柴房的那个小蹄子要怎么处置?”
大年节下的,还未出正月,有些事需要忌讳,因此杨嬷嬷昨天只是让人堵了鹅黄的嘴,把她拉到静房搁了一夜,今天再过来请主子示下。
要不是这丫头,老三也不挨了他老子打的那二十棍!尚夫人才平顺的火气一下子就起来了:“每天一碗水一个馒头,着人看着她,不许她寻死,出了正月再好好处置这贱婢!”
看来那小蹄子也不过是十来天的命了,杨嬷嬷恭敬应声退下了。
武侯府内院的静房,是专门关押犯错的丫头婆子的,听说也有不少在里面寻了死的,僻静的小院里阴气森森;鹅黄不由把身子又蜷紧了一些。
昨夜自从三爷被侯爷提拎出去后,鹅黄就心中发寒。她是姚府的家生子,随着姚玉兰进了武侯府后,慢慢从三等丫头提为一等丫头,自然也知道武侯府中有这么一条明训。
她本来以为,规矩在那里,抓松抓紧不过是人力可为之事,没想到侯爷会因此大发雷霆,把三爷揪出来就打。对三爷尚且如此,对她一个低贱的奴婢想来自然更不会轻饶了。
左右是个死,不如赌一把,所以昨天她才冲出来,拦在侯爷面前把过错都揽在了自己身上,只企盼三爷能念着她这份情,等事情过去后,把自己给搭救出来。
可惜她到底是失望了,一连几天,她都是被拴着手脚丢在这里,一天只有一碗清水一个馒头。她是家生子,自然知道这样的意思,这不是惩罚,这是在正月里还忌讳着,所以拖着留着她的命!
等到出了正月……鹅黄又惊又惧,当天晚上就发了高热,看守的婆子怕她病死会晦气,请示过杨嬷嬷后,给她请了个大夫来,灌了一帖药下去,第二天看着就好了。
看守婆子不由忿忿念叨了起来:“穷折腾什么,累得我这老婆子还要给你煎药受累。就是急着想死,也不过等上几天就是,没得现在给主家带晦气……”
鹅黄发了一身虚汗,又没个梳洗的,浑身粘黏黏的难受,听着那婆子念叨,突然就哭了起来:“我不想死!我要见夫人,我有重要的事跟夫人禀报,求夫人饶我一命……”
看守婆子只当她病后神智不清了,一开头并没有当回事,可鹅黄却咬牙不肯再喝药,也不肯吃东西。
她病后本来身体就虚,再这么一折腾,眼看着就是奄奄一息的样子了,看守婆子怕她真死在正月里,自己会挨挂落,连忙禀了杨嬷嬷。
杨嬷嬷不敢擅专,只好瞅着空子请夫人示下。
“重要的事?”
前两天问了三儿愿意,尚金芝已经把墨梅已经赏给他开了脸。可瞧着老三脸色不变,心里却明显郁郁的样子,尚夫人心里也不舒服,这几天晚上都没有睡好,
此时正闭着眼让红杏给她按着头。
听到杨嬷嬷来报,尚夫人眼皮都没有睁开一下,冷冷嗤笑了一声:“她能有什么重要的事?才爬了爷们的床,这才几天,今儿个就敢说肚子里有了不成?”
“那小蹄子说,是三爷那天夜里酒醉时说了些话出来……”
这个年节,因着这件事夫人可不好过,可要那贱婢死在正月里也不行,怕主子忌讳,回头来寻自己的不是也不好。杨嬷嬷不敢抬头,低声继续禀报:“她说那些话事关三爷……”
尚夫人已经猛然睁开了眼睛:“祖宗定的这规矩果然是对的,内院就是不该踏足书房!我倒要看看,这贱婢进了一趟书房,还揪着老三什么把柄了不成!”
其实就是那贱婢一时揪住了老三的把柄也是无用的,左右她就是个死人了。尚夫人只是恨意难平,心里恶了这口气,所以想弄清楚这贱婢还有什么依仗敢这般作死!
鹅黄六神无主的哭喊了一回后,没想到真把夫人喊来了,顿时眼睛一亮,顾不得手脚上还缚了粗麻绳子,咚地一声从榻上滚下来,连连给尚金芝磕头:“夫人,奴婢知错了,求夫人饶奴婢一命……”
尚夫人过来,可不是听她认错求饶来的,瞧着这贱婢不过几天工夫就瘦得脱了形,一身腌里腌臜的,身上那条淡紫色的裙子也因为几天没换过,揉得皱巴巴的,还沾了成片的污渍在上面,根本就没了那天夜里那副娇柔样儿;尚夫人不由皱眉掩了口鼻。
杨嬷嬷怕鹅黄会扑来冲撞了主子,连忙拦在了头里:“鹅黄,你不是说有重要的事要跟夫人禀报吗?还不快说!”
鹅黄猛然停了磕头,眼中生出了希翼的光亮:“夫人,若奴婢说了,求夫人饶奴婢一命!”
还敢拿捏起主子来了!尚夫人脸色不动,杨嬷嬷已经抢上一步说了话:“鹅黄,你若不说,老婆子我即刻就找黄牙婆来把你提了去!”
这黄牙婆,专收大户人家里犯错的丫头媳妇子,一剂哑药灌下去,或是卖到那最下贱的窑子里,或是远远卖给那山里娶不起媳妇的人家,听说多有几个兄弟共一个女人的。
这内宅中的阴私事,鹅黄也是有耳闻的,要被主家卖到黄牙婆手里,那下场可是比死还要惨上百倍,鹅黄打了个寒噤,呜呜哭了出来。
她一个丫头,自幼长在内宅,虽然有几分小聪明,到底见识有限,吃这一关一病,心神已经大乱,被杨嬷嬷这一吓,更是害怕起来,哭着就把那天的事说了:“三爷那天醉酒后虽然要了奴婢,可是叫的却是另外一个人的名字……”
尚夫人脸色一变,连忙喝了一声:“住口!”
身边扶着她的红杏慌得连忙敛手退出了静房,杨嬷嬷也低头退到了门外,将门虚掩上了。尚夫人眼中眸色不定,狠狠盯着还在不停哭泣的鹅黄,半晌都没有出声。
她是亲娘,自然知道,自己这儿子心里有了人,不来她这个亲娘面前提起,却是在醉酒后把丫环当成了那个女人,那必然是因为那是女人是他不能得的。
武侯府的三爷,堂堂正四品的户部侍郎,正值青春,虽然有了正妻,若是想要,除了纳妾,自是还有平妻、侧妻可以娶的。
什么样的女人是他不能得的?除了身份高贵,就是身份忌讳!身份属于这两层的女子,这名字都不能传了出去!
扫了一眼虚掩的门,尚夫人深吸了一口气,压低了声音缓缓问了出来:“那天,他叫了谁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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