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女攻略:将军请小心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七叶参
这回小厮倒马上就转了回来,实在是刘宏文那事发生在年边,目睹的人多,本身又因为他是秀才,整个案子更引人注目。
原来那个软骨头的刘宏文居然杀了人,而且因为年节下当街因故杀人,影响不好,开春就判了斩立决。孙兴唏嘘不已,这才知道何花在那次被刘宏文暴打之后不久,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竟然让刘宏文休了她还发还了她的嫁妆铺子,转手就跟秦姑娘合股了。
这倒是有些难了,何花是见过自己的,当时她拿着烛台狠揍到自己头上,现在孙兴摸起来还觉得肉疼,要是她跟秦姑娘在一起,一定会劝阻的。
哪怕他家里大元通生意做得再大,有那么一桩事杵在前面,秦姑娘本人也好,她家里的长辈也好,估计也是不乐意把她嫁过来的。
孙兴想着今天近处细看到了秦云昭的模样,心里怎么也舍不下白白放着这么个美人儿,坐在椅子上揉着眉头开始思量起来。
到了三月初八的正日子,界山城里的各路布商和皮毛商更多了,秦云昭昨天又收了一批版布,看中了其中一家的货,因为柜台前人多嘴杂,就定了一个茶楼三楼的雅间,约了掌柜今日来谈。何花则另约了一家去谈生意。
清荷坊的本金不足,订货量不会太大,为表诚意,秦云昭早早就先到了,见雅间已经打扫干净,因为临水,怕客人会觉得沁冷,还特意烧了一个炭炉子。
红红的炭火加上薰炉里袅袅的薰香,更添了雅间里几分暖意。秦云昭捧了茶水慢慢抿着,一时觉得身心松懈,眼皮都有些发困起来。
自己昨天明明是睡得挺好的,怎么又有些困了呢?秦云昭怕精神不济显得失礼,连忙走过去将虚掩着的窗户推得大开。茶楼外是界山城的一处胜景:界池,一泓春水清碧,带来了初春犹含寒意的风。
秦云昭脸上清凉一片,正觉得精神振奋了一些,却猛然发现,手脚都有些酸软,不过这片刻,竟是软软地扶着窗户都有些站立不稳,眼睛几乎也要合下来睁不开。不好,一定是中了药,是谁设了笼子要害自己!
秦云昭心中惊怒,想抢步先冲出雅间,才离开倚着的窗台,脚步就是一个踉跄,混蛋,药性太烈!秦云昭软软地扶在窗台上,已经耳尖地听到了门外走廊那头传来了一个人的脚步声,应该是男子的,还带了几分急迫。
秦云昭将下唇狠狠一咬,借着这一下疼痛刺激,猛地用手撑过窗台,直接就向楼下的界池跳了下去。
“有人跳水了!”
身子还在凌空,就听到了外面街道上行人一片哗然,有人发现就好!秦云昭的心微微安稳了下来,紧接着就溅起高高的水花直接落入了界池中。
春水甚寒,秦云昭自高处坠下,直沉入底,冰冷的寒意瞬间刺骨,激得她又爆发出了一些力气,双脚猛然一蹬,就想向上浮去。
你妹的,原来人家说的祸不单行是真的,一丛水草在秦云昭触底那一蹬之时反转一荡,紧紧缠上了秦云昭的一只脚,而她手臂酸软的竟然连匕首都拔不出了。
秦云昭的眼睛一片片发黑,拼命地想抓住绑腿上的匕首抽出来,可肺里的氧气越来越少,似乎有铺天盖地的压力全冲着自己挤了过来,挤得她肺要炸了一样。
不能晕,晕了就没命了!不能晕……她还有哥哥在等着自己……
恍惚之间,一个人影飞快地冲秦云昭泅来,然后将温热的唇紧紧覆在了她的嘴唇上,给她渡了一口气,秦云昭的眼神瞬间清明过来,软软地被那人搂进怀里,由着他一手扯断了那丛水草,然后急速地带着自己往上浮。
呼──空气!秦云昭贪婪地大口呼吸着,一边又猛烈呛咳起来,她没死,她得救了!眼泪混着脸上的水珠一起流了下来,秦云昭听到了头顶上方一个焦灼的声音:“靖风,快把披风扔过来!”
农女攻略:将军请小心 195.第195章 会对你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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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谦一把将被披风紧紧裹住的秦云昭抱上了靖风见急召来的一辆马车,见她一张小脸冻得青青白白,急忙跳下了马车,守在车帘子外面交待:“我在车外面守着,你赶紧先把湿衣服都脱了,我即刻……”
“沈谦。”秦云昭连忙唤住了他,“我中了药,动不了,而且……”而且经过死得逃生这一番挣扎后,先前的药性再也压制不了,越来越快地发作了起来。
秦云昭的话没有说完,因为刚才心神的放松,此时已被药效控制,昏昏沉沉地又合上了眼睛。沈谦听到里面没了声响,心里大骇,又飞扑上了车将她抱在了怀里:“靖风,去最近的医馆,要快!”
阿昭,你不要有事!你不要吓我……沈谦顾不得自己也是一身的水,几手把两人的外衣都除去,将秦云昭紧紧抱在怀中,尽量地用自己的体温温暖着她,心里说不尽的懊悔,他要早一步来就好了……
秦云昭刚悠悠醒转,就听到了何花惊喜的声音:“阿昭,你醒了!太好了!”外面马上响起了王延大呼小叫的声音:“将军,秦教头醒了!”
秦云昭起身在床上半坐了起来,发现自己正坐在一间陌生的房间。看到秦云昭在张眼打量,何花一边倒了一杯温水给她,一边就给她解释:“是将军临时下榻的官邸。”
秦云昭刚喝了小半杯水,沈谦已经端了一碗药急步走了进来,何花连忙福了一礼,不用沈谦出声,就知趣地先退下去了。
沈谦走过去坐在床沿,伸手用调羹搅了搅那一碗药,觉得温度差不多了,才舀了一勺送到了秦云昭的嘴边:“来,先喝药。”
不知道为什么,秦云昭硬是从他平平的声音中听出了一丝温柔来,看着那勺递到自己唇边的药,秦云昭突然就有些不太自在起来。
她中了药以后虽然在马车上昏昏沉沉的,但是多年训练的成果还在,还一直保持着自己半清醒的意识,她睁不开眼,可心里清楚,沈谦剥掉了她的外衣,将她紧紧搂在了怀里;他胸膛和手臂间传来的温暖,让她知道,他一定也是解掉了外衣。
事急从权,这是因为沈谦怕她被冻坏,所以才用体温来温暖她。本来这样秦云昭也并没觉得有什么,可醒来后沈谦这样在床沿上一坐,还亲手给她喂药,秦云昭立即就觉得心里紧了紧。
“不烫的,怎么不喝?怕苦?”沈谦一边说着一边就将勺子放回了碗里,空出一只手从怀里摸出了一只小盒子来,“我帮你准备了些蜜饯,你别担……”
低沉醇朗的再度响起,话里字间更透出了一分体贴的关心,秦云昭心头一颤,伸手接过了那只药碗,一仰脖子就把药喝光了,然后看了沈谦一眼,越过他的手,将那只药碗搁在了床头的矮柜上。
沈谦静静看着她,突然嘴角就翘了起来,语气中带出了轻快和几分戏谑:“别扭!你一身湿衣的都被我抱过了,还怕喝我喂的这几口药吗?”
这话,正是秦云昭在重寒山说出来故意怄沈谦的:“你人都快被我看光了,还怕我会搂着那几件衣服不还你吗?”
如今被沈谦翻了个版,拿来还到自己身上,秦云昭只觉得沈谦这时实在笑得可恶,忍不住脸上有些发烫,嘴里恨然地低低威胁了一声:“沈胡子,很好笑吗!”
“不好笑。”见秦云昭羞恼地撇开了脸,一只白玉般的耳朵已经慢慢透出了粉红色,沈谦不笑了,一双乌黑的眼睛深深盯着秦云昭的侧脸,突然就抓起了她的手,将她的掌心轻轻贴到了自己唇边。
似乎是一个轻吻,可是掌心里更多的感觉,是他胡茬扎的那种麻痒。秦云昭吃惊地回脸呆呆看了过来,甚至一时忘记了要抽回自己的手。
沈谦已经从唇边拿开了她的手,紧紧地握在自己的掌中,那双乌黑的眼眸中墨色更浓,又仿佛闪烁出了点点星光。
“阿昭,你不用担心失了名节,我……我会对你负责的。”沈谦说出这句话,只觉得心里都沁出了甜意。
原来人真的会有种晴天霹雳的感觉啊,秦云昭的脑子,立时被这句话搅成了一团乱麻。太突然了!刚才沈胡子在说什么?他要对自己负责?怎么会这样?
就在短短几个月前,这男人还口口声声告诫着华灵,要他小心防范自己,说她不切实际地贪慕虚荣,说她还须自重不知羞耻,说她坑蒙抢骗善于攀附,怎么到头来,他却说出了这么一句会对自己负责的话来?
沈谦瞧着秦云昭一脸呆呆萌萌地看着自己,因为吃惊,已经恢复成淡粉色的唇瓣微微地分开,沈谦下意识地就想起自己在水下覆在这唇瓣上,给她渡气的情形来。
那时他只想着救人,根本就没来得及品味那柔软的美味,现在他心里想得痒极了,却又怕一下子唐突了阿昭,忍了又忍,又将她的手抓起来,凑到嘴边狠狠亲了两口。
胡茬扎在手背肌肤的感觉如此强烈,秦云昭“啊”地叫了一声回过神来,刷地收回手缩进了被子里,下意识地将手背反复在床单上搓了搓,想把那种刺痒的感觉搓去。
“阿昭……”虽然秦云昭的手藏在了被子里,可沈谦也判断出了她在做什么动作,声音中已带了不满,更带了一分急迫。
“将军,靖风队长回来了。”王延的声音轻轻在门外响起;其实他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这时候不该打扰这二人在房间里的独处时光,奈何原来将军下的令,靖风一回来就即刻通知他,王延不敢违令,只得尽量压低了声音。
怎么偏偏是这种时候,阿昭还没有开口呢!沈谦心里有些懊恼,见秦云昭已经低了头不看自己,也只得站起身来:“阿昭,你先好好休息一下,我去去就来。”
沈谦不放心,自己出了门就让人把何花叫了来:“何掌柜,阿昭才醒,现在还没恢复,请你先照看一会儿。我把手上的事做好了就来。”
何花一迭声的应了,今天她才得知,这个来她家吃过饭的沈大人,竟然就是都指挥使沈将军,心里紧张地嘭嘭跳,等看到他守在床前定定看着阿昭那样子,何花这才明白,为什么兴州军的军衣订单会交给清荷坊来做,而不是上报上去,由朝廷选标做了发下来。
见沈谦走了,秦云昭还半低了头倚在床头,何花走过去坐在床边,仔细看了看秦云昭的脸色还有些绯红和怔忡,何花忍不住就轻叹了一口气:“阿昭,将军……可说了要对你负责?”
“何花姐,我并不想……”秦云昭的思维慢慢开始清晰了过来。
“姐知道你想什么,”何花见秦云昭抬起了头,将嘴边的叹息硬生生忍了下去,“你是个好姑娘,姐知道你是个有心气的,可是现在已经是这个形势了,沈将军当时用披风裹了你,自己也只穿了件中衣,湿淋淋地抱了你进来,这么多双眼睛都看着呢。
做姑娘时,清白最是重要,你这样子……也只能委屈你了。我看沈将军对你很是上心,你也不必太担心,以后进了将军府,有将军护着,未必就会吃亏……”
秦云昭一时有些糊涂了:“何花姐,吃什么亏?”
“我们这样家世的女孩儿,哪怕生意做得再大,在勋贵眼中也是不够看的。听说沈将军父亲是世袭罔替的武侯,权势正炽,沈将军也是身居高位,他再对你上心,这门不当户不对的,也只会是纳了你进府,以后等他有了正妻……”
秦云昭脑中嗡地响了一声。她就说怎么沈谦这一下就说要对自己负责,这是要借机把自己纳入他的“后宫”吧,人都是他的了,自己懂得这些技术自然也是他的了,还用上了苦肉计兼美男计,想让自己死心塌地!
“何花姐,你别说了。”秦云昭闭上眼睛打断了何花的话,“我是绝对不会去给人做妾的,任那人是谁,我都不会!”
何花又是吃惊又是心里有些激动,忍不住又担心:“阿昭,姐就知道你是个有心气的,宁为穷人妻,莫当富人妾!可沈将军那里……”
她刚才看过沈将军凝视着昏睡中的阿昭的眼神,男人对一个女人有那种眼神,也是绝对不会轻易放手的。阿昭再能干,胳膊也拗不过大腿啊,沈将军,那可是兴州的都指挥使呢,阿昭能跟他对着干吗?
秦云昭垂下了眼:“何花姐,你不用担心,沈将军那里,我会跟他好好说的。”
沈谦终于跟秦云昭挑明了心里的话,神情中还带着小小的快活。靖风已经等在房间了,见了沈谦脸色,估计他跟秦姑娘那里应该颇有进展,也许还因为自己归来打断了什么,不敢迟延,马上压低了声音,扼要地把情况禀报了:
“……是万城大元通东家的独子,叫孙兴,属下已经……绝对不会有任何痕迹,还有那茶楼的伙计,一个叫……也已经……”
沈谦沉着脸点了点头:“做得好!”竟然胆敢动这些卑劣的手脚,打阿昭的主意,根本就是不知死活,幸好他当时就打了主意要跟到界山城这边来,不然的话……
沈谦不敢想像自己要是没跟着阿昭过来,会发生什么样的事,只觉得既后怕又庆幸,只可恨他不便亲自出手,否则他绝对不会让孙兴死得那么痛快!
农女攻略:将军请小心 196.第196章 只要阿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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匆匆交待了靖风几句,沈谦又赶回了秦云昭休息的房间来,何花跟先前一样,一见沈谦来了,就起身避了出去,这回心里却多了一份担心,阿昭不会跟沈将军那里闹出什么吧?这事儿,说来说去还是女人吃亏啊,闹出什么都不好!
沈谦稳了稳心绪,还是先把孙兴的事给秦云昭说了:“我已经派靖风去查了,是大元通东家的独子,一个叫孙兴的,勾结那茶楼的伙计做的手脚。”
孙兴?秦云昭微蹙起眉头,马上回忆起了是那个放肆看着自己的男子,大元通的东家,要说是他,倒也是很有可能;不过还是要核实一下才好。
“孙兴见你从窗户跳下,以为出了人命,当时就急匆匆地跑了。不过才出城没有多久,驾车的马一时失蹄,连人带车都栽到河里去了……”
“孙兴死了?”秦云昭猛地抬起头来,这事,真是孙兴做的,还是沈谦杀人灭口呢?
“那个茶楼的伙计,也已经死了吧?”秦云昭盯着沈谦的眼睛,慢慢问了出来。
如今这事只有两个可能,一个是孙兴做的,被沈谦一怒之下杀了,一个是沈谦下的套,不仅让孙兴背了这黑锅,还把他灭了口,借此拿来哄骗自己的信任和感激。
可如今那一头的当事人都被沈谦做掉了,等自己能出去走动的时候,早就没了线索;而沈谦,真会是他现在说的这样,是因为喜欢上自己吗?
“还没有,不过他偷了客人的贵重财物,已经被下了狱了。”这种人的命,沈谦并不看在眼里,这开春的天气下了狱,感染时疫一病不起也是再寻常不过的;沈谦要的,只是在报复的同时,把这事牢牢掩住,免得说出去坏了秦云昭的名声。
“你放心,你被暗算的事不会有人知道的。”沈谦对视着秦云昭清亮如墨玉的杏眸,忍不住伸手又把她的手抓在了自己掌中,慢慢摩挲着,“阿昭,先前我说的……”
一个人的眼睛作不得假,秦云昭紧紧盯着沈谦透出真心愉悦的星眸,并不答他的话,也没有抽出自己的手,只是忍着他掌心厚茧粗砺的、带着刺痒的摩擦,慢慢地问了出来:“你怎么来界山城了?”
而且又这么巧,刚好在那个时间、那个地点赶到,她不信一个都指挥使会有这闲工夫来亲临指导这么一个招商会。沈谦在这件事里,到底是不是那只黄雀呢?
沈谦的眸色虽然依旧清朗,脸却突然有些隐隐发红,支吾了起来:“突然想起还要到界山城来办点事,就过来了……”
幸好他抽出时间过来了,幸好他一打听到秦云昭去了那座茶楼就赶了过去,几日未见秦云昭,他心里实在想念得紧,像有感应一样,他才赶到外面,就抬头看到了三楼窗户边的她,却没想到甫一看见,她就纵身从窗户一跃而下。
那一刻他骇得心跳都停了下来,他知道她会水,可她怎么禁得住这初春的水?又发生了什么事,让她不得不选择跳进这冰冷的水里?她是不是受了伤,她是不是……
电光火石间,沈谦想着这些的时候,身子已经也跃进了水里,奋力斜泅向下,终于找到了她。当时他什么都没想,只想着一定不能让阿昭有事。
等把人救上来抱进房间,大夫看过开了药,说没有什么大碍以后,沈谦才想到了后续的问题。他一身中衣,这样湿淋淋地抱着同样一身是水的阿昭进来,虽然有披风裹着,可让何花过来帮阿昭换衣裳时,何花那一脸复杂的表情,让他立时醒悟:他跟阿昭,这样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有了肌肤之亲!
一想到这个,沈谦立马就涌出了一个念头,或许这就是天意,是上天看他一直还开不了口,直接就扔了这个机会过来,让他对阿昭负责!
他终于说出了要对阿昭负责的话,可到底还是没好意思承认,自己早就做好了打算,要赶到界山城来,然后装作与阿昭邂逅……
沈胡子没有说实话!秦云昭不是傻子,结合之前沈谦在兴州城突然的忙碌,隐约有些明白,他是专门腾出时间来界山城的。可到底,他来这里是为了布置这样一个圈套,还是单纯的,只因为自己?
要说是因为自己,他这情也未免来得太突然了吧!秦云昭垂下眼帘,除了重寒山自己身体有恙那一回,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沈谦跟自己有过什么暧昧的举动。
就连上回给自己送的那几支宫花,也是他府里没有别的女人,本着不要浪费的精神才送给自己的。可没有甜言蜜语,没有送东送西,没有一点征兆的,他就会这么喜欢上自己?秦云昭不相信;何况沈谦自己也说的是“我会负责”而已。
可这时,秦云昭不能说不相信!秦云昭慢慢放柔了眼神,努力带出了一抹羞意:“你说的负责…是打算把我接到你府里去?”
沈谦眼中的喜意昭然而来:“阿昭,你同意了?”
“把我接进你的府里,以什么样的身份呢?”秦云昭嘴角泛出了极淡的讥笑,抬眼清清朗朗地直接看向沈谦的眼睛。
“当然是以……”沈谦欣喜的话突然就断住了,他的婚事,纵是嫡母不能插手,却还是要父亲同意的,阿昭这样的身份,父亲他怎么会同意?
他对秦云昭,一直是“心慕君兮君不知”,感情半点都没有进展,之前还在烦恼怎么才能得到佳人的心,原来并没有想到这一步;他也还一直想着,等以后能慢慢打动了秦云昭,他再尽力想办法去说服父亲那边。
只是没想到这一场突发事件,直接就将阿昭送到了他身边,而他这边,却什么都没有准备就绪。沈谦的话顿时就说不下去了,他向来是有一说一,有二说二,对阿昭,他固然想明媒正娶,可如今父亲那里却是绝对行不通的,他又怎么能把这话先说出来呢?
难不成对阿昭说,我想娶你当我的妻子,但是你的家世太低,我们的事还要先过我父亲那一关?这事,只能由他一个男人去做,绝对不能对女人去说。沈谦知道阿昭的脾气,并不想她对自己的父亲在心里有什么隔阂。
见沈谦含着半截话噎住了,秦云昭只以为他想到了自己的脾性,剩下的那半句话一时说不出口,轻笑了一声,从容从沈谦的掌中抽回了自己的手:
“将军大人,阿昭虽然出身低微,却还有几根傲骨头,我只为妻,不为妾。纵然将军大人天资卓越,万女趋附,大人府上什么通房、姨娘还有外室的身份,阿昭也是敬谢不敏!不仅如此,以后我要嫁的男人,我也绝不允许他有什么姨娘、通房和外室!
将军大人的好意,阿昭心领了,不过阿昭本就是山野乡人,这些清白名声有也好,无也罢,我并不看重,也不需要将军对我负什么责。将军要觉得过意不去,只须吩咐下去,让下面人禁言此事,我相信回了兴州城,也不会有什么人会多嘴的。”
“阿昭!”沈谦蓦然一惊,掌心已空,秦云昭不仅抽回了手,还往床里侧缩了缩,眼中水光依旧,闪闪清明间再不复之前半点柔情。
“阿昭,我不是那样的人!你给我一年时间,一年以后,你孝期亦满,那时我一定能娶你为妻!”沈谦握掌为拳,努力忍住自己想将她拉过来的冲动,紧张地看着秦云昭。
他不喜欢秦云昭对着他这么防备的姿态,明明很近,却感觉被她推得很远,她面上带着浅笑,笑里满盛的却是冷漠和疏离。
一年时间,拖时间?拖到压榨完自己的利用价值后再另行处置?这样也好,她现在缺的就是时间!秦云昭何尝不需要时间来为自己谋好后路,听到沈谦这话正中下怀,却依然没有落口,只淡淡一笑:“到那时,你能打赢我了再说。”
何花不知道秦云昭是怎么跟沈谦说的,觑到沈将军出来时,脸色虽然凝重,却也不算难看,等她再进去,秦云昭已经没事一样,跟她谈起这回要进哪几种货来。
当天,靖风就找了兴州军特有的渠道,连发了几封密信出去,有发到京都的,有发到药谷的,也有发到全州的。沈谦立在窗前,深远的目光追随着一群入夜归巢歇息的鸽子,渐没入天际。
一年时间,听着长,实际却过得快,要动摇父亲的心思,这点时间更是紧迫至极,他再不快些发动那几个能对父亲造成的影响的人出手帮忙,那就实在来不及了。
第一步,就是请这些人帮着说话,让父亲能够允他自行择妻,只要父亲松了口,后面就好办了……
母亲临死前,让父亲答应了她的遗愿,嫡母不得插手他的婚事,所以这些年,嫡母只能暗里想办法,使手段,想把那些个勋贵之女嫁给他,可他站得稳当,没有留下半点空子让别人钻,父亲也一直顶住了嫡母撺掇,对他的亲事没有松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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