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女攻略:将军请小心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七叶参
这些狗奴才,一个个的都还蹬鼻子上脸了!杜鹏心里的火气快要压不住了,已经基本确认了秦明月有女干夫,此时只恨不得把那人揪出来剁成十八块,扔进深山老林里喂狼吃!
敢在他眼皮子底下给他戴绿帽子,他要让那女干夫不得好死!他要活剥了那人的皮,剐了他的肉,让那人后悔来到这世上!
“还不快说!”杜鹏忍不住就暴喝了一声,只觉得腔膛子里都是灼灼的火。
似乎怕杜鹏太激动,陈雪娘也一口应下了:“你放心好了,我答应你,你只管说出来就是!”
她偷了一个巧,只说答应,却并没有发誓,千儿却被当家老爷那一声暴喝给骇破了胆,听到太太答应了,声音颤抖地就说了出来:“是大少爷!”
“什么?!”陈雪娘惊地站了起来,杜鹏也连连猛咳,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大胆的奴才,你敢乱攀诬大少爷!”陈雪娘连忙一边帮杜鹏拍着背顺气,一边就变了脸厉色喝斥着千儿。
“是大少爷!奴婢不敢乱说话!”千儿既然说出来了,此时就绝不能再悔改,咬着牙就发誓,“奴婢敢对天发誓,若奴婢有半句虚言,就让奴婢头顶生疮,脚底流脓,肠穿肚烂而死!”
随着千儿这毒誓的发出,陈雪娘怔怔地跌坐回了矮凳上,怎么…会是这样?她知书明理的杨儿,怎么会和秦明月这狐媚子搅到一起?
陈雪娘顾不得还跪在地上的千儿,兀地转身握着杜鹏的手就跪在了床踏上:“老爷,杨儿不是那样的人,一定是秦明月,一定是秦明月这狐媚子勾引了杨儿……”
杜鹏不说话,陈雪娘张着口,慢慢地也说不出来了,千儿更是把头垂得低低地跪在地上,只恨不得自己能够变成一只蚂蚁,悄悄地爬走了事。房间里突然就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安静中。
半晌,杜鹏有些脱力的声音才慢慢响了起来:“是什么时候的事?”
千儿不敢隐瞒,把当初杜杨为秦明月减少受罚出力,跟秦明月戏言要酬谢,秦明月送了一个荷包的事都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奴婢当时也劝过秦姨娘,说这样不妥,可秦姨娘说她无长物,只有针线活儿还能拿得出手,就悄悄地绣个荷包送给大少爷,聊表谢意,还说今后也再不会有这些事了的……
奴婢后来也以为他们两个没有什么事,直到一个月前,大少爷临出门头一天的夜里,秦姨娘说和张嬷嬷去后园子里散步消食,奴婢看天色晚了她们还没回来,就去后园里找秦姨娘,才无意撞破秦姨娘和大少爷竟然在园子西角一棵大树后……做那事……”
千儿不仅详细说了她撞破的那次,还把几次疑似听到月苑后门响动的事也说了出来,末了,还把秦明月那天偷情时被树干刮破的那件外衫找了出来,作为辅证,呈到了杜鹏和陈雪娘面前。
千儿为了证明她说的是真话,把秦明月和杜杨两人在后园子那回的对话都一五一十地复述了出来。秦明月当时要杜杨别泄在里面,可两人一时受惊,杜杨偏偏就发在了里面,这时间与林大夫诊出的,秦明月怀有身孕的时间刚好对得上!
陈雪娘让人把千儿先带了下去,抖着手拎起了那件后背被树皮刮得烂裂开的外衫,心头的怒火已经腾腾地升了起来,秦明月这贱人!她居然敢!她这是要毁了杨儿啊,这贱人,绝对不能留!还有那个狗奴才张氏,还有这千儿……
“老爷,秦姨娘吵着要见你,奴婢们拦不住她……”门外响起了冯嬷嬷的声音,她嗅觉灵敏,见连番提了张氏和千儿过去,觉得十之八、九是太太要发落秦明月了。
秦明月只是焦急地问太太和老爷说完话了没有,她想进去服侍老爷。冯嬷嬷就自觉地说成吵着要见老爷,借着这气氛不对,给秦明月狠上了一回眼药。
这种狐媚子,才被诊出有身孕,就嚣张起来了,这蛋下不下得了还说不定呢,这会儿就恨不得嚷得满大街都知道似的,只想到巴到老爷面前去装嗲作娇!
冯嬷嬷在心里暗啐了一声,竖着耳朵听屋里头的示意。一阵低低的声音响起,似乎是杜鹏和陈雪娘在里面商量了些什么事,然后陈雪娘有些苍老的声音中透出了一股阴狠:“把秦姨娘先请到后园那个独院杂房去!”
秦明月正满心欢喜地等着一会儿见了老爷要怎么撒娇说这事,再跟老爷要些什么赏赐好,冷不丁被冯嬷嬷招呼了两个媳妇子上来,一左一右就紧紧架住了她的手臂。
秦明月挣扎着叫了起来:“你们做什么!你们别以为太太就能一手遮天了,老爷可是在府里呢……老爷,老爷!”
农女攻略:将军请小心 229.第229章 梦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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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嬷嬷皮笑肉不笑地走到了秦明月面前:“秦姨娘,你可是有了身子的人,万事都要小心了,太太已经禀过老爷了,让给你换个更好的地方住;你们还愣着作什么,赶紧把秦姨娘扶过去,让她看看新院子,也好欢喜欢喜!”
换新院子住?秦明月一时没回过神来,月苑就是杜府里数一数二的好住处了,哪里还有空院子会比月苑更好?
“你们放手,我自会去回禀太太,我不用换院子……”秦明月想挣出手来,却被掐得更紧了。
“姨娘也别为难我们下人了,很快就到地方了。”冯嬷嬷伸手塞了块帕子堵住了秦明月的嘴,两个媳妇子飞也似的就把秦明月直接架进了后园子那独院里,往杂房里一扔,就从外面锁上了门。
听着秦明月在里面一把取了塞嘴的帕子后,拍着门又哭又叫的好不哀婉,冯嬷嬷往地上狠狠吐了一口唾沫:“狐狸精!你当咱们是爷们呐,做出那副可怜的样儿,还想着勾谁呐!我呸!”转身就回上房边来给陈雪娘回话了。
陈雪娘刚亲手服侍完杜鹏用了药,听着冯嬷嬷恭谨站在一边回话,眼神冷得像一块万年的坚冰:“她说她肚子里是杜家的种,说我黑心狠毒?”
冯嬷嬷赶紧低下了头,应了一声“是”。秦明月前面那句是嚷嚷出来的,后面这句虽然不是这么直接,不过也带出了这意思就是,冯嬷嬷不过是把它加了几分油添了几分醋而已。
“我杜家的种……”陈雪娘恨极地呵呵冷笑一声,扭头看向身后的床上,“老爷,你看呢?”
“我杜家的子嗣,怎么能从这种浪浮无德的女人肚子里出来!”杜鹏先前被陈雪娘那么一哄,心里再恨,也只恨到了胆大包天敢勾搭自己儿子的秦明月身上,听她此刻还敢嚷着肚子里是杜家的种,心里更是恨毒。
本来他这年纪就可以给秦明月当爹了,他怜惜她年纪小,对她是格外宠了些,却没想到这女人居然敢嫌弃他年纪大,直接瞄上了杨儿!杜鹏当即就发了这话。
哪怕出了这事,杜家,还是要脸面的!陈雪娘不想这种家丑之事传出去半点,借着要安排,走出来时悄悄就吩咐了冯嬷嬷:“你亲自去,熬一帖药,把她肚子里给落了,份量加重些。”
份量加重,小产后就极易大出血,到时对秦家报一个秦明月不小心小产,因流血过多而死,秦家那边也不会疑心什么的。
冯嬷嬷连忙应声下去了,不敢假手他人,亲自取了药包出来,在自己房里架了火炉子熬起药来。主子们的事她不懂,听老爷那口气,秦姨娘虽然怀了杜家的子嗣,却定是做了什么极其了不得的事惹恼了老爷,不然老爷怎么连她肚子里的那块肉都不顾了,放手让太太施为呢?
冯嬷嬷是自小跟着陈雪娘过杜家来的陪嫁丫头,知道这深宅后院里多的是阴私事,这事儿的缘由,太太不跟她说,自然是她不能听的,也绝不能打听和多想,她只管照着太太的吩咐做好事就行了。
见冯嬷嬷出去了,杜鹏嘶声吩咐陈雪娘:“那个张氏和千儿,不能留!”
陈雪娘点了点头,帮杜鹏掖了掖被角:“老爷先好好休息吧,剩下的事,我会按着老爷的吩咐处理好的。”
见杜鹏疲惫地闭上了眼睛,陈雪娘轻手轻脚地先退了出来,走到外间的偏房里坐了,扬声把自己另一个心腹大丫头紫妍叫了过来:“去告诉冯嬷嬷,药熬好了就赶紧来我这里。”她要亲自带了人把那药灌下那贱人的嘴里去!
紫妍连忙去了,回来时见陈雪娘一脸的倦容,先把她扶上美人榻上躺了:“太太也忙了这一天了,先躺会儿吧,奴婢给太太捏捏头解解乏。”
陈雪娘轻轻“嗯”了一声,任紫妍展开一床薄毯给自己盖了,然后坐到身边不轻不重地帮自己按摩,不一会儿,一股倦意就从心底泛了出来,陈雪娘迷糊着睡了过去。
这是哪儿?怎么像是牢房?陈雪娘疑惑地四下望着,看着一间间牢房里关着好些个衣衫褴褛、浑身散发着恶臭的犯人,心里一阵惊疑,自己怎么会到这里来了?
“不要!求求你们放过我……唔……”
杨儿?!是杨儿!陈雪娘一个激灵,朝最末一间牢房扑了过去,可无论她怎么喊,牢房里的几个人都像没听到她的声音一样,被几个犯人紧紧按住的杜杨更是还在软弱地挣扎着。
“嘶~~”一个捂着杜杨嘴的犯人叫了一声,捧着被他咬得鲜血淋漓的手甩了甩,一巴掌就抡了过去:“狗杂种,还敢咬起老子来了!”
“不许打我的杨儿!”陈雪娘瞧着儿子已经形容消瘦,被那几个人按着动弹不得,急得连忙扑上去要把他扯出来,“官差呢?来人呐,来人呐!”
可无论陈雪娘做什么、喊什么,那几个人都像是半点没有听到声音,也没有看到她人一样,陈雪娘惊诧地看着自己的手穿过一个人的手臂,却什么都做不了,急得哭叫起来:“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那犯人连抡了十几个耳光,见杜杨已经被打得晕晕乎乎了才住手,伸手就脱下了自己的袜子塞进了他的嘴里,压低了声音威吓着:“让你再敢乱叫!****了几天还干不乖你!”
杜杨身后的一人早已熟练地褪下了他的裤子,往自己那家伙上吐了几口唾沫抹了抹,“卟”地一声就顶了进去,一边动作还一边念着:
“你也别怪咱们哥几个,谁叫你当初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去弄人家封三爷的后门呢!你倒是操得爽了,把人弄死在你身下了,封家来人可是说了,怎么弄的,就要怎么还回来!”
封家的那个管事说了,要把这事办好了,他们几个因为街头斗殴抓进来的泼皮,马上就可以放出去,一人还能得一百两银子的赏赐。这姓杜的得罪谁不好,谁让他偏要得罪封家的人呢?
杜杨被按着跪在地上,唔唔地叫着。封良玉不是他杀的,他是冤枉的,可哪怕舅舅到处打点,官府名义上是暂时把他羁押在牢里,还看着舅舅的面子上单独让他呆一间监室,容后找到证据了再审,暗地里,却是让这里的牢头收了黑钱,每天晚上从另一间监室里放了这群泼皮进来。
这几个人并没有殴打他,殴打会有伤痕,却是按了他直接就弄了他的后庭。那时他就知道,这些人一定是封家找来的!封家找人来报复他的!
事涉命案,他这里并不准人进来探监,舅舅每天只从狱卒那里问了消息,都说他在里面很好,可是,谁会想得到他会被那些泼皮污辱至此呢!
身后的人动作突然加紧,杜杨咬牙紧紧挺住,这几人像是排好了班一样,一天来一个,忍一忍,忍一忍就好了。
身后那人终于退了出来,杜杨浑身刚松了下来,突然又僵硬了,前面按着他的手一个人又解开了裤子……
“杨儿!”陈雪娘哭叫得声音都嘶哑了,还是只能眼睁睁看着儿子被那群恶人给轮了一遍。
末了,见杜杨已经只能软软地趴在地上了,那群人还端来了水盆,把杜杨擦洗干净,还换了一条裤子,里面那些东西却没有像前面几天那样弄出来。
牢头走过来,把那几个人带出去了,关进了另外一间监室,看了趴在地上的杜杨一眼,冷笑了一声。封三爷不仅是封家的人,还是知府大人的小舅子,这姓杜的敢弄丢了封三爷的命,还敢妄想能从这里出去?也亏得封家那大管事想出了这办法,每天都让人过来,把杜杨这小子的后庭弄得松了,到时仵作也发现不了什么痕迹……
不到半夜,杜杨就发起了烧,这是那些人预料中的事,可因为他是单独一间监室,所以这也是狱卒们想不到的事。除了提审,谁会去开一间牢门查看犯人的身体健康呢?
自己这是要死了吗?难怪前些天那几个泼皮都没有说,偏偏今晚会明白地说出封家来人说的“怎么弄的,就要怎么还回来!”的话。
杜杨一点点地爬到盛水的碗边,顾不得那碗里不知道什么时候还泡进了一粒老鼠屎,抖着手捧着那碗把里面浅浅一层水底子给喝了干净。
“水……”杜杨努力抬着头四处看着,想再找到一点水来喝,突然心有所感一样,正正地看向牢房的一处,轻轻叫了一声
,“娘……”
看着趴在自己面前,烧得满脸通红的儿子,陈雪娘蹲下身大哭起来:“杨儿,是娘,娘在这里!”
“太太!太太!”
陈雪娘一个激灵醒了过来,看到冯嬷嬷站在面前担忧地看着自己:“太太,你刚才梦魇了?”
陈雪娘这才发现自己已经满脸是泪,紫妍连忙把热帕子拿了过来,服侍着陈雪娘净了面。陈雪娘心里还兀自跳个不停,自己怎么会做这个梦呢?大哥是曲城的通判,哪怕杨儿暂时是羁押在监,他也一定能够照顾到的;何况,前儿才收到大哥的来信,说封家已经松了口,只要再费些银钱,大概就可以让杜杨先出来了。
自己一定是关心则乱了,陈雪娘一边安慰着自己,一边又莫名地有些不详的预感。冯嬷嬷见陈雪娘已经醒了神,这才敛目禀报了:“太太,药已经熬好了。”
陈雪娘坐直了身子,让紫妍把自己刚才睡散的头发重新挽好了:“让人堵好张婆子和千儿的嘴,一起带去那独院,不要惊动别人,你亲自过去,把前院杜大和杜二叫来!”
杜大和杜二,是杜家最得老爷信赖的家奴,专门负责外院家法的,手里用的杀威棍,都是仿军制的、最硬的那种铁木棍……冯嬷嬷把手里的药罐放在一边,示意紫妍一会儿带上,自己悄悄地出去了。
农女攻略:将军请小心 230.第230章 打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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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是老爷那里出了什么事了,不然陈雪娘那虔婆不会这么胆子大,明知道自己有了身孕,还敢把自己关进这杂房里来!
秦明月见哭叫了一阵,外面也没人理,屋里头也没有给她留一盏灯烛,除了一点惨淡的月光照进来,照亮了窗户那一小团地方,满堆着其他杂物的地方都是黑漆漆的,显得有些阴森可怖。
秦明月心里慢慢虚怕起来,一个人抱胸缩成一团,也顾不得脏乱了,紧紧靠着杂物房的窗户边坐着,脑子里忍不住胡思乱想:老爷,他不会是突然伤情恶化了吧?所以陈雪娘才在这杜府里胡作非为起来,自己捡着这时候发现有了身孕,岂不是正正撞到了陈雪娘的刀口上!
秦明月心里一阵害怕,如果,如果是这样,陈雪娘那老虔婆要怎么对付自己?难不成她敢杀了自己不成?自己可是以良民的身份被纳进杜府来的贵妾,陈雪娘她敢……
院门突然被人取了锁推开,有人高高地擎了灯笼进来,秦明月连忙扑到那被加钉了横木条的窗户边,往外面看着,却惊怕地瞪大了眼。
外面,张氏和千儿都被紧紧堵了嘴推进了院子里站着,紧接着,冯嬷嬷一手提着灯笼,一手扶着陈雪娘慢慢走了进来,紫妍跟在后面,小心地捧着手上一只药罐。
陈雪娘一眼瞧见秦明月正扒着窗户往外看着,恨恨地冷哼了一声,转向杜大和杜二:“把这两个背主的刁奴给我押着狠狠地打!”
千儿先被绑了手堵了嘴带过来时,就已经知道最坏的情况发生了,现在一看到陈雪娘,拼命地就想挣过来;太太不能这样对她,太太答应了她的,只要她说出来,一定会保她无事的!
见千儿这拼命的样子,嘴里虽然被堵住了,却还奋力“唔唔”地叫着,一双眼睛睁得快开裂开一般,眼内角露出了一片血红色,陈雪娘不由骇了一跳。
冯嬷嬷连忙挡在了她前面,冲千儿狠踢了一脚过去:“作死的蹄子,你还想以下犯上了?!”
千儿双臂被杜大拧住了,冯嬷嬷这一脚扎扎实实正中她下腹,顿时痛得眼泪都出来了,一双眼睛却只盯着陈雪娘,反而叫得更急了。
太太,你发过誓的,太太!
陈雪娘微微偏了头,避开了千儿的目光:“杜大,杜二,先从这婢子打起!”
陈雪娘没说要打多少棍,不过一般这样发话了,那就是主子叫停的时候才停。杜大一把将千儿掼在了地上,当先一棍就狠狠砸在了千儿的背上。
千儿虽然被塞了口,却还是痛得发出了走了调的声音;她好恨啊,早知道主母会是这样,她说什么也不会把那事说出去的!她要是没说出来,老爷和太太这边就没有证据来证实姨娘红杏出墙,那她起码现在还能保全得一条命在,说不定以后也不过是被降成低等丫头去做粗活。
是她傻,是她没想通这一节,与秦姨娘通女干的人是大少爷,老爷和太太知道了这件事,怎么会容她们这些知情人活下去呢?
她要是早想通这一节就好了,她原来恨秦姨娘居然跟大少爷搅在了一起,可现在不恨了,她要被打死了,秦姨娘也绝对活不下来的。
她只恨,只恨太太心太毒,半点也不守自己的诺言……一股血水从千儿的喉咙里冒了出来,染湿了堵嘴的帕子。
杜大杜二轮流高高举起铁木棍,然后再重重地落下,不是打在屁股上,而是棍棍都敲在千儿的背上。
帕子已经被千儿的牙齿咬烂了,随着一腔血猛喷了出来,帕子也被血冲出来掉在了地上。千儿艰难地转过头看向陈雪娘的方向,虽然她除了一片血色,什么都看不清,可在那一瞬间,那双无神的眼睛里却突然睁得大大的,在昏黄灯笼的照耀下闪出一种诡异的光。
陈雪娘心头突地一跳,尖声叫了起来:“你们还不快打死这小蹄子!”
杜大又是一棍狠狠砸了下去,千儿却声音嘶哑地笑了起来,露出了一口被血染成红色的牙齿:“陈雪娘,你会得报应的,陈雪娘……”
她的脖子软软地垂了下去,身子再没了动静,脸却一直冲着陈雪娘这边看着,脸上还带着那种令人毛骨悚然地笑容。一边的张氏早已吓得软在了地上,秦明月更是尖叫了起来,一股热流哗地就把她的裙子****了,难闻的尿骚味马上随着热气升腾起来。
听到了里面的动静,陈雪娘阴测测的目光扫了杂房一眼,秦明月的尖叫声立即就卡在了嗓子里,双腿一软,挨着墙壁滑了下去,跌坐在自己那一滩尿渍里。
陈雪娘这才收回了目光,看向了张氏。张氏拼命地摇着头,她不想死,她还不想死!她手上还有那么多银子,要是能出去,她会一辈子都老老实实呆在重山屯的,那些银子够她吃喝这一世了,她绝对不会再进这兴州城,绝对不会……
陈雪娘吐了一口气,刚要张口,院门突然被人拍响:“太太,太太!曲城有急信!”
这个时候!陈雪娘的心嘭嘭地急跳起来,令人开了独院的门,急步走了出去。
太太不发话,杜大和杜二就停了手等着。刚被掼到地上的张氏忍不住“唔唔”着哭了出来,任谁在这一刻突然一下子还能侥幸活上一时半刻,哪怕只是暂时的,也会如此失态。
不过片刻,张氏已经哭得鼻涕眼泪糊了满脸,杜大杜二嫌弃地站开了些,正想着找个什么墩子过来坐一会儿,刚才扶着陈雪娘急冲冲离开的冯嬷嬷已经又转身走了进来:“太太发了话,把秦姨娘扶出来,让她在这里好好看着。你们再给这狗奴才上家法!”
原来她今晚,注定是难逃一死!张氏的身子顿时抖得如筛糠一样,这一瞬间,很多事都涌上了她的脑海中。
第一次嫁人的欢喜,初闻丈夫战亡的伤心,怀着身孕再嫁给秦永德后的安心,生了春生时的又喜又愁,生了勇山和勇林双胞兄弟后的无限欢喜……
她还清楚记着月儿才生下来的样子,白白嫩嫩的,黑亮的眼睛,一看就惹人疼。男人在外面地里做活儿,她在家里手把手地教月儿绣花,做女红,月儿绣出了第一个荷包,高高兴兴地举给她看……
“呜呜呜……”秦明月被杜大一手提了出来,扔在了张氏面前,一边发着抖,一边爬过来摸着张氏的脸,“嬷嬷,嬷嬷……”
她虽然哭得泣不成声,却还是记着不能叫张氏“娘”!张氏的心狠狠地一揪,月儿,月儿,今儿就是咱们娘俩上路的时候了吗?月儿,你叫我一声“娘”啊,临走前有亲人叫一声魂,娘也不算孤魂了啊,娘好在路上等着你一起……
冯嬷嬷见两个人哭得不像话,眉头一皱,冲杜大和杜二点了点头:“把秦姨娘拉开点,小心别伤着了她。”秦姨娘是贵妾出身,身上可不能有什么伤痕,万一到时秦家要验尸就不好看了;能省一桩事就省一桩事吧。
小心别伤了自己?秦明月突然止住了哭泣,愣了一愣。这是什么意思?是说…是说自己不会死?一定是老爷,一定是老爷发了话!
秦明月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一把从地上跳了起来就向院门扑去:“老爷,老爷救命啊!陈雪娘要……”
夜深人静中,她这一声尖叫格外碜人的响亮,冯嬷嬷唬了一跳,连忙跑去一手揪紧了她,把她的嘴用帕子塞住了,牢牢压着她的肩膀,把她押回了张氏面前。
幸好这后园的杂房独院偏僻,这时辰了倒也不虞会有人经过听了去。冯嬷嬷很想给秦明月狠狠来上两大耳刮子,又怕在她脸上留了什么虐待的痕迹就不好了,只得努力忍住了怒气,压低了声音喝道:“秦姨娘,我劝你就省省心吧,对你的处置,可是老爷同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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