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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为养殖大户后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方便面君
几乎所有的茶园都会有一两株茶树生病或枯萎,这是正常情况,所以主事不明白她为什么会特意询问这事。
然而他并不清楚,自从周纾知道茶树的生长与祁有望有关之后,她便很是留意茶树的生长情况,发现这一年来,除非是刻意为之,否则茶树压根不会枯萎。
她也担心是不是祁有望的祥瑞不管用了,但是鹿、作物生长情况等越来越多的迹象表明祁有望的祥瑞依旧在,她夜里甚至偶尔还会梦见绿色的光点。
所以她肯定是有人不安好心想破坏茶树,毁了茶园。
周纾面上不动声色,只让人挖出那些茶树,然后此事就这样草草处理了。可是茶园的人慢慢地便发现了每日都有枯死的茶树,那主事也开始觉得事情不对劲了,忙找周纾汇报。
周纾反问那主事:“你觉得会是什么问题?”
主事也拿不准主意,揣测道:“兴许是得了什么会传染的病,又许是照料得不仔细。”
周纾点点头:“你将那些枯死的茶树带来给我,还有,那里的土也带些来。”
主事去办了,很快茶树就送来了祁家别庄。
其中一个雇工好奇地打量祁家别庄内部,离去时问主事:“茶树难道不是正常枯死的吗?为何要送来这儿?”
“打听那么多干什么?”主事训斥,但是还是提了一嘴,“娘子种茶树可是顶好的,让她看看茶树或许能知道得了什么病。”
“哦。”那雇工心里有点慌,但是又安慰自己,哪怕是老茶农也未必能看出些什么来。
他却不知周纾早就仔细地检查过所有的茶树了,也知道这些茶树是被人浇了盐水。
她之所以能发现,还是仔细研究那些泥土时,祁有望好奇地凑过来,然后夹出了一颗夹杂未融化的粗盐。
周纾眯了眯眼,刚要过来琢磨,祁有望便舔了一下:“还真是盐,我以为是长得像盐的砂石。娘子,这地又不是盐碱地,怎么会长盐呢?”
“是呀,怎么会长盐呢!”周纾脸上没什么笑意,她端来茶给祁有望,骂道,“地里出来的东西你居然就这么放进了嘴里,你就不怕这泥有粪便或者毒?!”
“嘻嘻,跟娘子成亲那么久,我可也是懂得一点种茶之道的好伐!这肥料不能常常施加,否则对茶树来说不是好事。”祁有望依旧是那副乐观的模样。
周纾叹气,没与她纠结这事,而是琢磨起了茶树被浇了盐水之事。这种事情一般很难让人发觉,毕竟也不会有人肉眼便分辨得出盐水与普通水的区别。
这些茶树被施以恶劣的手段,即使祁有望亲自照顾茶树恐怕都回天乏术。
周纾也清楚那些眼红周家的人终于下手了,而且绝不可能是个别雇工的报复行为,毕竟能用这么多盐水浇灌茶树的可是只有买得起那么多盐的大户!
找到了调查方向后,周纾又让人去查信州城最近哪户人家买了大量的粗盐。
另外她也不清楚别的茶树是不是同样被浇了盐水,所以她借着此次机会又彻查了茶园一番。
这事她跟周员外提了一下,后者思忖过后则将此事全权交给她去处理了。
周纾先是将近日来负责浇水的雇工都找来盘问,主事很快便问出来了,这其中有一个人曾经趁别人去茅厕,或者小憩而打着帮忙的旗号替他们干活。
就这样,周纾先揪出了一个可疑的人。不过对方嘴硬,一口咬定自己只是好心帮忙浇水,压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周纾推断这人肯定还有同伙,否则一个人是不可能在短时间内添加那么多盐进水里而没有引起别人的注意的。
周纾从这人家里下手也没查到什么,只好将其交给了官府。
陈治熊听说了这事,又跑来了,对周员外道:“所以说这茶园里还是得有个自家人看着才行,燕娘那么忙,不能时常看顾,才会造成这么大的疏忽。好在也只是伤了一些茶树,要是日子久了,那不就全毁了吗!”
周纾问他:“表兄怎么没来?”
陈治熊悻悻然:“他忙着读书。”
实际上是陈自在知道周家不会轻易放权的,干脆不白跑这一趟了,是陈治熊不死心,想为陈自在谋划。
“那舅舅说能帮忙的人是舅舅自己吗?”
陈治熊眼睛骨碌一转,陈自在虽然不想白力气,可是他要是能混个主事当当,平日不用干粗活,光指使别人就行了,好像也挺不错的!
于是点头:“是呀!”
“果然还是舅舅好啊,竟然不要一分一毫地帮忙!舅舅说的对,一家人就无需这般见外!”
陈治熊脸上神情垮了:“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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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可没说替周家干活!
周纾佯装不解:“我们是一家人,舅舅难道不想帮忙?”
“不是不想,但是也没说白干啊!”
周纾满脸遗憾:“谈钱便太伤感情了,一家人谈什么钱呢?”
陈治熊:“……”
他向来胡搅蛮缠惯了,却没想到周纾也会变得这么蛮不讲理!他要去找周员外跟陈氏,奈何陈氏早就被她那群关系较好的女眷拉出门了。
楮亭乡有鹿大胆在路上走动之事已经传到了信州城里,甚至有传言说见过那些鹿的妇人回去后都有喜了,于是便有人想来碰碰运气。
陈氏反正是不清楚为什么有这样的传言的,她的友人询问她是否见过鹿才有喜了,陈氏犹豫了,因为听别人说的多了,她便恍惚地有了同样的想法,道:“我是在楮亭乡住了一个月便有了,那会儿好像没看见鹿。”
她说的是实话,奈何早已经被传闻洗脑的众多女眷顿时激动了:“那说明还是楮亭乡这地方有灵气啊!”
陈氏想了想,又说:“我倒是听女儿与东床提过,林中确实有鹿,且常常跑到东床的生机闲园去抢马的东西吃。”
众女眷更加激动了,敦促她带她们去生机闲园走一圈。祁有望是陈氏的女婿,她们想进去还是得看陈氏的面子管不管用,陈氏为此心里特别得意,带着她们便出了门。
结果一行人来到生机闲园,发现里面的母猪都大着肚子,对楮亭乡能求子这种传闻已经深信不疑了:“连畜生都有喜了,真是太灵验了吧!”
生机闲园雇工:“……”
母猪怀孕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正好祁有望牵着怀孕的母马散步,陈氏便走了上去,对她的姐妹们道:“这是我的东床。”
祁有望眨巴着眼,大致地行了礼,算是跟众人打过招呼了。一个妇人眼尖地发现马的肚子大了,问道:“这马该不会也有喜了吧?”
“对,还有一段时日便能生了。”祁有望脸上带上了笑容。
忽然,她脸上的笑容敛了,将缰绳交给旁人后,便急匆匆地朝不远处奔去:“只是去散个步,你们又抢马儿的草料!”
众人顺着她的身影看去,便见有一大一小两只鹿正大摇大摆地吃马厩里的新鲜草料。
“这就是那灵鹿啊?!”众人激动了,也不顾身份地冲了过去,完全将祁有望推到了后面去。
祁有望:“?”
那两只鹿果然不怕人,即使它们被众多女人围着,也老神在在地吃它们的草料。
那些女眷朝它们拜了拜,又摸了摸,嘴里念叨着:“求保佑我的儿媳早日给张家延续香火……”
“娘,这些人在做什么?”祁有望问陈氏。
陈氏也不知从何说起,她只觉得这群平日自诩端庄的人竟然也会有为了这种事挤得鞋子都快掉了。
等鹿吃饱了,便要离去,众人不敢拦着,便目送它们的身影慢慢消失在林木中。
一个妇人十分可惜地看着,随后责怪祁有望:“祁四郎,你怎能这么大声地吓唬灵鹿呢?!”
祁有望:“啊?”
“对呀,你的罪了灵鹿,万一灵鹿不保佑你的香火了怎么办!”
她揣测周纾的肚子这么久还没动静,就是因为祁有望得罪了灵鹿,灵鹿不给他送子了。
这样的传言在陈氏的一个友人的儿媳妇怀孕后便达到了顶峰,那妇人的儿媳是个身体娇弱的,成亲五年了,肚子里也没动静。要不是家教森严,不允许纳妾,她早就为儿子安排小妾了。
如今那儿媳身体好转不说,还怀上了,可把众人惊讶到了。
连在为了茶园之事而忙碌的周纾都被人拉住了,苦口婆心地劝她说:“燕娘啊,你还是得约束祁四郎才是,让他好好给灵鹿赔罪,你的肚子才会有动静啊!”
周纾:“……”
等她弄清楚发生了何事后简直是哭笑不得,虽然楮亭乡的水土受祁有望的祥瑞影响比别处好,以至于鹿也特别有灵性,但是她并不认为这是那灵鹿的功劳。
她娘那个友人的儿媳之所以能怀上,怕是因为常常陪着婆婆到楮亭乡,用祁有望的话来说,便是多走动,身体自然就会有好转,然后就容易受孕了。
她跟众多好心来劝她的人保证回去后就好好调|教祁有望,这才得以脱身。等官府那边查出了点眉目后,她便安心地回了楮亭乡,还跟祁有望提起了这事。
祁有望道:“这鹿怎么能把观音的活给抢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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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纾哼笑:“那鹿反正是被人盯上了,你的生机闲园怕是也不得安宁了,你准备如何做?”
祁有望倒乐观:“这不正好嘛,反正我又不能让娘子有喜,所以我就把锅推到那鹿的头上去!还有,有人来生机闲园也有好处,我可以弄门票、卖周边什么的。”
“门票、周边?”
“便是——交钱了才能进生机闲园,还有可以趁机推销我的茶香猪!”祁有望觉得农场乐可以搞起来了。
周纾:“……”
她家四郎这是钻钱眼里去了。不过考虑到日后若是总有人这么跑到生机闲园去影响了祁有望的买卖,那就不划算了!
第75章听话
祁有望最终没有门票,因为她爹祁忱也特意来逛了一圈,还带了他的友人过来,一群人在风光秀丽的地方吟诗作赋,探讨学问。
从早到晚,末了,有人颇为不好意思地说这儿既然是人祁有望养马的地方,他们待太久了似乎不太好。
然后祁忱便拍着胸脯说,这儿是祁家的地方,他们只要想来,大门也会向他们敞开。
祁有望跑去找她爹要门票钱,祁忱瞪她:“要什么钱?”
“爹,你让那么多人去打扰我养猪养马养驴,马儿那么胆小,万一惊扰了马儿,小产了怎么办?还有我为了养马而种的草,被这么多人踩踏就枯萎了,我的马儿、驴儿吃什么?”
祁忱郁闷得很,在他眼里,那就是自家的地方,虽说分给祁有望了,可他这不是还没死,没正式分家吗?!
好在祁有望白天的时候没有当着他的友人的面拆台,而是私下找他要钱,否则他准丢脸。
“没钱!”祁忱道。
祁有望生气了,回去生机闲园后便命人在马、驴和鹿活动的区域修起了半人高的木栅栏,闲散人员进生机闲园可以,但是要想近距离接触到马、鹿等,那就是不可能的了。
好些人来了后发现不能接近那些鹿,虽然心底遗憾,但是也未察觉祁有望的用心,反而还觉得这一条条由木栅栏隔开的路别有意境。
当然,祁有望也不是单纯为了跟祁忱置气才这么做的。她还特意造了一座亭子供人歇脚,然后每逢外人进生机闲园闲逛时,就让人在亭子旁边烤肉。阵阵香气直扑入鼻,勾得人馋虫都出来了,多数人都会被吸引过去。
每人都能试吃一块肉,但是如果想要更多,那么相应地要拿东西换。祁有望不要钱,如果是有诗才的人可以写诗来换,如果是擅长手工艺的,也可以拿手工艺换。
如果是写诗词歌赋,那么题材往往也只限定几种,或是茶香猪,或是楮亭茶,可以是生机闲园,也可以是楮亭乡的风土人情、景致。手工艺倒是没有限制。
初时有心高气傲之人不愿意写诗,祁有望也不勉强,便让他用钱买了烤肉去。然而总有些囊中羞涩的才子肯放下身段,写诗来换肉。祁有望便命人摘抄下这些诗词,然后去找她爹来点评这些诗词。
祁忱不知道她在做什么,只觉得她要人家给她的生机闲园写诗打广告的做法很不好。
但是好为人师的他对于诗词鉴赏也是颇为在行的,见了好的诗词就忍不住点评一番,老毛病一犯,便停不下来了。
最后祁有望拿着这些诗词与点评印刷成册,拿来给乡里新建的书院的学子们观览、学习。
渐渐的,当初因为拿诗词换肉而被人耻笑的才子们发现再也没有嘲笑的声音了,反而来找他们探讨诗词的人反而多了起来。他们这才知道,原来祁有望换了诗词,是作为教材,给乡里的书院用的。
那些因为认为祁有望拿猪肉来换诗词是对他们的一种侮辱的文人也都懊悔不已,他们不仅无条件地拿文章、诗词来给祁有望拿去印刷,还主动提出要去楮亭乡的。
“祁有望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书院”这一点便足以让祁有望在世人心中的形象再次高大起来。没有人觉得她是为了给自家的猪跟周家的茶打广告,即使有,那也是她的付出应得的回报!
于是祁有望不仅时常能到各种诗词歌赋,还因此而将茶香猪的招牌打的更加响亮。
其实这并非祁有望独创的方法,毕竟后世的大企业在如何完美地平衡口碑与益方面都有具体的例子可以学习,——赞助书院其实搁现代便是做公益慈善,而将公益慈善与产品广告结合时,非但不会给人厌烦的感觉,反而还能因为公益而获得不少口碑。
周纾得知此事后,一度产生了危机感:“四郎做买卖都比我厉害了,我已经没有能教四郎的地方了。”
祁有望笑道:“那我们日后便可以共同进步了!”
“共同进步……这样妙趣横生的比喻,也就四郎能说出来了。”周纾眉头舒展。
“茶园的事情可查出来了?”祁有望还是颇为在意周纾面临的难题的。
周纾道:“曾大量买进盐的是吴家以及另外几家茶园户,不过那人不肯招认,便是官府也无可奈何。此案一个月内便得结了,若是那人不肯招认是吴家在内的茶园户指使的,那只能就此结案了。”
这次如果不能惩处那些想打压周家的茶园户,只怕他们会更加嚣张,认为周家与祁家也奈何不得他们!而且周纾不可能时刻提防有人对茶园下手。
若说此事闹开后,唯一的好处怕是起了杀鸡儆猴的作用,短时间之间,茶园里的雇工没有一个敢偷懒的,生怕被人认为形迹可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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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她们便发现她们烦恼的事情有了转机,而这事,还得从祁有望利用猪肉换文人的诗词歌赋说起。
因她的做法太过另辟蹊径,所以口口相传之下,官府也知道了。各地的官员其实都有跟皇帝聊当地趣事的习惯,所以信州通判便将此事当成趣事上书告诉了皇帝。
本来祁有望没有功名在身,又只是赞助建造了一家书院,所以实在是不足挂齿。奈何她爹是祁忱,她还有个兄长在朝为官,通判存了与祁家交好之心,就往好里猛夸。
祁有望的兄长祁有光刚好在宝泉监任满回京述职,所以皇帝便召了他过去问话。
本来皇帝只是想通过祁有光之口称赞祁家的家教好,养出来的儿子那么年轻,就有造福乡里的举动。结果他与祁有光一番交流,发现祁有光当初可是状元及第的大才子啊!
只因祁有光为人实在是太低调了,加上祁忱致仕后,又没有家族势力在朝堂,以至于他都三十多岁了,也才当到七品的官。
皇帝顿时起了爱才之心。本来他这回转职,应该可以封从六品的阶官了,但是皇帝破格提拔他,给他封了从五品的中散大夫阶官,差遣职则为太常寺少卿。
连升两级,这可是许多人都羡慕不来的。
因而祁有光的地位也水涨船高,若非他已经成亲,又有妾室,怕是有不少人想要将女儿塞进他的房中。
除了祁有光被破格提拔外,皇帝也没忘记祁忱与祁有望,于是赞许了祁忱教子有方等等,还特意嘉奖了祁有望。
这个消息从京师传达到信州后,祁家的门槛再次被人踏破了。
祁有望躲在祁家别庄,也不关心外头的事情,所以知道的时候,官府已经迅速地找出了周家茶园被蓄意毁坏是跟吴家在内的部分茶园户有关的证据。
周纾:“……”
她知道官府的那群官吏十分现实与狡猾,可她没想到会是这般现实!
那些茶园户似乎也知道这下算是彻底得罪不起祁家了,忙亲自带着厚礼来找周纾。当然,他们没承认这事跟自己有关,而纯属是来恭喜陈氏有喜的。
陈氏都已经怀胎七月了,也还未生下来,他们这怎么看都不像是为了祝贺!
周家的人都知道他们这是心虚,想让周家莫要再追究茶树枯死之事了。可是周纾并不在乎他们那点厚礼,也不信任他们的为人,——今日他们能与周家和好,难保下一刻不会又联合起来在周家背后捅刀子。
他们还通过给陈治熊好处,希望他帮忙说说好话。不过陈治熊还是没能见到陈氏,就被周员外给骂了回去。
有的茶园户则直接承认了此事,然后让家中的妻子儿女跪在周纾的面前哭着认错,意图让周纾动了恻隐之心。
祁有望在一旁看戏,末了,忍不住道:“你们还不如跪我呢,我娘子的心是铁做的,可不会心软!而我,是我娘子的心肝宝贝,我说的话,她或许会听呢!”
周纾扯着她的耳朵回屋里去了:“我的心铁做的?”
“我这是形容娘子立场坚定呢!”
“你说的话我会听?”
祁有望笑嘻嘻:“娘子敢否认吗?我叫娘子快点,娘子便快点,虽说我有时候嘴上喊着不要,实际上娘子还是看出了我想要的心思,所以很听话地继续下去不是吗?”
周纾凝视着她,面不改色:“噢,原来是这样,我知道了。所以两根手指时,你说不要,其实心里就是想要,或许后面你也是想要的!”
祁有望顿觉不妙,她似乎得瑟过头了?
翌日,祁有望睡到日上三竿才忍着身子的不适出门,她看见那些来跪的人又换了一茬,于是改变了想法,在家门口架起了烤炉烤肉,还拿着蒲扇将香气扇出去。
祁家的人看不下去了,喊了人将这群人赶走,并且道:“你们若是认为我祁家也是能用这种卑劣的手段威胁到的,你们尽管试一试!”
或许是祁家的警告起了作用,倒是没人敢去祁有望与周纾家闹了,他们更不敢去楮亭乡闹,毕竟他们敢进去,怕不是会被楮亭乡的村民给打出来。
官府和周家如何处理这件事,祁有望很快便没有时间去关注了,因为她的马儿跟驴儿,终于要生了!
那一日,祁有望与兽医们在生机闲园严阵以待,等了很久,母马才挤出被马包衣裹着的小马马蹄。
小骡的前蹄与头是一起出来的,因为母马想要自己将小骡生出来非常困难,所以需要人上去帮忙。
祁有望安抚着发出痛苦的低吟的母马,兽医则用力将小骡拉出来。这个过程并不长,不过小骡完全生出来后,还有很多事情要料理,所以祁有望花在这里的时间便长了些。
祁三郎与陈见娇刚好想去凑了一回热闹,结果就看见了这一幕,祁三郎顿时想起了他娘来,喃喃自问:“人也是这样生孩子的吗?”
陈见娇见过人家生孩子,便道:“自然不是了,人生孩子,胎儿的头得先出来,不然容易卡住,时间久了,不是胎儿胎死腹中,便是产妇……”
她的话一顿,似乎想起了祁三郎的亲娘正是因为难产所以才去世的。
祁三郎的心一紧,没再说话。
祁有望检查了小马骡,发现很健康,只要悉心照料,长大成为耐劳苦的马骡也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剩下的事情便交给仆役去干就行了,她洗干净了手,来到祁三郎、陈见娇面前:“三哥、三嫂,你们怎么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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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三郎回过神,道:“过来看看。”
他发现生机闲园已经与他记忆中的模样相去甚远后,略微惊诧,不过依旧阴阳怪气地道:“养畜生的地方弄这般好看作甚?”
“好看吧!这可是我亲自设计的,比如这木栅栏,果然还是用方形的好看,还十分稳固!”祁有望并没有在意他的阴阳怪气,而是欣喜地享受被他夸奖的喜悦。
陈见娇瞥了祁三郎一眼,眼神似有威胁和不喜。
祁三郎:“……”
他扭头,转移了话题,问:“马怎么样了?”
“挺好的,生的顺利,小马骡也健康。”
“那就好。”祁三郎闷闷地说了句。
祁有望一愣,旋即笑了。
祁三郎又问:“那灵鹿在哪里呢?”
“不清楚,估计饿了的时候就会出现了。”祁有望道,又十分苦恼,“最近除了那两只鹿,还有猴子出没,嬷嬷的林子都快成动物园了。”
祁三郎睨视她:“我看你一点都不苦恼,反而好像很开心?”
“哪有,我可烦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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