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反派总抢戏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竹向晚
“正如主子猜测那般。”那婢女微抬起头,“两年多未见,这二人好似得了什么机缘一般,身上的气息越发高深莫测起来。故而奴婢先行回来禀报,令凤杺继续跟着他二人。”
闻言,赵冰妍神情冷漠地说道:“既如此,想个法子去离间他二人便是了。顾陌这人我少时与他接触颇多,看似性情冷清不易接近,实则却是温柔和善好多管闲事。而凌靳此人,则是性格冷漠且占有欲极强。”
说到此处,赵冰妍微顿了顿,才接着往下说道:“无碍。我心中已有计划。你令凤杺替我去送一封信。只一点,这信要在凌靳不在时,单独送给那顾陌。”
“奴婢领命。”那婢女毕恭毕敬道。
只是,要把信单独送给顾陌也并不容易,毕竟他二人可谓是整日的形影不离,那凤杺在顾陌同凌靳的客房旁守了足足五天五夜,才终于等到一个凌靳单独外出的时机。
“笃——笃——”,清越的叩门声在寂静的夜里听得格外清楚。
顾陌一手抚上云耀剑,一手扣上面纱,压低了声音道:“何人?”心中却也大致猜到来者不善。
门外传来女子清冷的声音:“受公子故人之命,前来送一封书信。正如公子当初那般,留下一封书信便会自行离开。”话说到最后,却还是不可抑制地带上了淡淡的讥讽的意味。
当年的变故她们这些做婢女的可能不甚了解,但主子这些年的变化在她们每个人的眼中都清清楚楚,心中对顾陌自然是十分怨怼的。若不是顾陌为了个什么所谓的“心上人”一走了之,主子何故会变成后来这般模样?
而顾陌也在这婢女开口讥讽的第一时间,知道了她是受何人之命。当下便开了门,将那婢女迎了进来。
“主子这些年的处境甚是艰难,赵氏家主积重难返,赵氏的叔叔伯伯们又在旁虎视眈眈,只恨不能挑出主子的一个错处,便将主子从那位置上拉下来。而这一切,都是拜公子所赐。”说着说着,那婢女又瞥了顾陌一眼,“若公子对主子还有一丝愧疚之心,便请不要拒绝主子信中所言。”
虽说当年的事并不是顾陌刻意所为,但如今他同真与这小崽子有了这层关系,那么说起来也是他对不住女主。
顾陌猜测女主信中可能有所托,便拆开信封,细细读了起来。信中请求的内容并不复杂,只说青木宗、灵柩宫以及逍遥派同时表明要同她结为道侣,而她并无此意。若是同时回绝三家,只怕会引起众怒,而赵氏一族,如今正是风雨飘摇,经不起这番折腾。
因此,她寻了一个合理的借口,只说是要比武选亲。她在信上所求之事,也不过是顾陌能够蒙面去打败那三人。如此一来,她便可以名正言顺地拒绝那三人。
而待事后,若是她瞧上什么人,便称那人乃是蒙面之人即可。
顾陌合上信,脑海中不期然回想起最初那个屁颠屁颠跟在他屁股后面,一口一个“顾陌哥哥”,撒娇让他带她去凡尘中游玩的小萝莉,不由叹了口气:他同凌靳从断崖出来不过几日,女主便能收到消息,并且得知自己有打败那三人的实力,若说是巧合,只怕是也太凑巧了些。
但顾陌还是微微颔首,对着那婢女说道:“好,你去回你的主子,说信上的事,我应下了。”
那婢女显而易见地松了一口气,对了顾陌拜了一拜,话语还是冷冰冰的:“那便谢谢公子了。还有这封信,公子若是看完便烧了吧!”
婢女走后不多时,凌靳便从窗户无声无息地翻回来了。
一回来,便见桌子上豆大的火苗温柔地舔舐着火红的蜡烛,沿着烛身流淌下一行行红色的烛油。橘黄色的灯光下,顾陌单手支着脑袋在看书,一双凤眸欲睁不睁,一副颇有些困倦的模样,顿觉心中熨帖,又有些心疼:“师兄怎么不睡?”
顾陌对着凌靳招了招手,凌靳便心领神会地走到顾陌的面前,接着蹲下:“师兄可是在等我?”
顾陌顺手揉了揉凌靳的头发,这是他近来新养成的习惯,高兴的时候顺毛摸两把,心情烦躁的时候也要逆着摸两把,有时候一天不摸,都会觉得缺了点什么:“嗯,等你。”
不过随口的一个肯定,却让凌靳的眼眸熠熠生辉起来:“是我不好,今日不该与拍卖会的那些人多纠缠了些时候,该早些回来陪师兄的。”
顾陌轻皱眉头,本想将赵冰妍的事同这小崽子说说,只是到头来又因为顾虑这小崽子最爱吃醋而选择了咽下去,只是照例询问:“今日之事可还顺利?”
凌靳在外所做之事顾陌知道的并不具体。凌靳并不愿意顾陌去沾惹他的这些事情,他觉得太脏,配不上自己师兄的光风霁月;也害怕顾陌见识到自己私底下心狠手辣的那一面,会远离他。因而提到的很少,只是偶尔说说自己在外所图谋之事是否顺利。
但显然今日凌靳所图谋之事颇为顺利,更兼之发现师兄在等他这一件事令他的心情大好,令他不由开口说道:“师兄可还记得当初断崖之下,炼出来的那一炉会爆炸的归元丹?”
“如何不记得?”顾陌想到那时两人被炸得灰头土脸的模样,眼中不觉噙上了淡淡的笑意,“那炉归元丹看似与寻常归元丹无异,但若是服用,便会导致体内真气逆流,成为废人。所幸爆炸得早,否则只怕你我也会遭殃。”
闻言,凌靳的神情却很冷,仿佛又沉浸在过去满门被灭的仇恨之中:“师兄可知道,后来我又炼出了一炉相同作用的归元丹,只是这一次,它们不会再爆炸了。”
顾陌一愣,转瞬间将事情的前因后果都联系了起来:“所以你把它们卖给了拍卖行,等着你的那些个仇人来争相购买?”
凌靳冷冷一笑:“师兄想想,瞧着那些人为了这上品的丹药而争得你死我活,甚至是大打出手,而到最后才发现,这些丹药其实······”话说到这里,凌靳自知失言,忙去打量他师兄的神色。
果不其然,顾陌的表情一瞬间冷了下来。
但顾陌到底不好去指责这小崽子什么,毕竟凌氏一族满门俱灭的仇恨,他不是这小崽子,终究不能占据道德的制高点去指责些什么。只是也无法苟同,毕竟除却该死之人,也还是有许多无辜之人的。
凌靳急忙补救道:“师兄放心,卖给拍卖行的丹药并不多,不过十一二粒。那些世家大族若是拍卖下,也只会是掌门、长老等人服用,并不会伤及太多无辜。”
顾陌这才回想起原著中那个心狠手辣、不择手段的凌靳,只能说凌靳一贯在他面前的形象都太无害了,以至于他常常忘了后来回来复仇的凌靳,他的手段也并不比那些个“世家大族”温和。
见顾陌仍旧不说话,凌靳心中懊悔异常,不免又忐忑地开口道:“师兄若是不喜,我便去拍卖行将那些归元丹再取回来,再重新筹谋便是。”
凌靳一句话说得简单,却可能要白白费了他这么久以来的苦心安排。
药老长吁短叹,口中念念有词:“情爱误人,情爱误人,若你有一天得以登上那至高无上的位置,这顾陌便会是你最大的弱点。”
凌靳却并不打算理他。
见小崽子神情掩饰不住紧张地瞧着自己,顾陌不由得心软地摸了摸他的头,却是选择了纵容:“不必,师兄信你的安排。”
闻言,凌靳再也忍不住,一把将顾陌揽入怀中,抱得极紧,只恨不能将对方嵌入自己的身体里,却又忍不住对着药老得意:“师兄于我,从不是弱点,而是生平最大的幸事。”
快穿之反派总抢戏 12.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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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茶前饭后的谈资,赵冰妍的一举一动皆是引人瞩目。
赵冰妍前脚刚放出消息说是要在修真界中比武招亲,后脚这个消息便在整个修真界中传遍了。甚至在各大赌场,陶泽予、路渊和阴阳子等人的赔率都已经出来了。
“瞧一瞧,看一看,比武的大热人选陶泽予,青木宗的首徒,赔率一比五。”
“逍遥派的大弟子路渊,赔率一比十二,买到就是赚到!”
“灵柩宫的长老阴阳子,赔率一比七,赌一赌,一个上品仙石变七个。”······
可谓是沸反盈天。
赌场里的众人也在各大赔率前犹豫不决——逍遥派的大弟子路渊长相俊美,可惜实力也不过中上,恐怕与第一无缘;灵柩宫虽比不上青木宗那般如雷贯耳,但阴阳子贵为一宫之长老,论实力定然也是有的;而陶泽予是近两年才崛起的,虽时日较短,但传闻实力强劲,青木宗里的好几位长老都不是他的对手。
一时之间,人们纷纷下注陶泽予。陶泽予可谓是风头无俩。
青木宗内的诸位弟子对此事也多有耳闻,但对于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大师兄,他们都可以说是羡慕嫉妒且恨了。
自顾陌叛变以后,他们本以为青木真人会自青木宗内再提拔一人成为新的大师兄,不曾想青木真人却从青木宗外突然带回了一个陶泽予。
陶泽予乃是难得一见的天灵根,根基虽好,但是青木真人最初把他带回来的时候,他就连筑基都尚未达到,可以说不如青木宗内的大多数人远矣。
但青木真人待他却是极好,较之曾经的顾陌,可谓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不仅将青木宗内灵气最为充沛的地方赐予陶泽予修炼,每日必赐给他最上品的丹药,还将青木宗内的大半权力默不作声地便移交给了他。因而不过短短些日子,他便有了能够冲击金丹的实力,而且还是青木宗内众人心照不宣的下一任宗主。
见青木真人待陶泽予这般好,众人又免不了想起青木宗的前任首徒——顾陌来。
若是顾陌尚未叛变,只怕依着青木真人这般宠爱徒弟,此刻也早已坐稳了青木宗下一任宗主的交椅了吧?
只能说人与人之间还是需要比较的,这么一想,众人的心里便平衡多了。
这日,青木真人又命座下弟子将陶泽予唤来。
陶泽予自入了青木宗以来,一路顺风顺水,自有些自鸣得意,不是很瞧得起其他弟子。唯独是对青木真人,却是言听计从,不敢忤逆的。
故而,听闻青木真人唤他,陶泽予连忙停止了修炼,御剑朝着青木真人的方向飞去,心中却在盘算着:师父每次传唤他,不是得了什么珍贵的法器,就是又有了什么上品的丹药,不知这次又会是什么好物?
待见了青木真人,只见青木真人笑得慈眉善目,自袖中缓缓取出一玉盒。盒中有一枚雪白的丹药,同体有玉白色的雾萦绕着,还散发着若有似无的药香气。
陶泽予一惊,脱口而出:“此乃,归元丹?”
青木真人笑着捻了捻胡须,将那玉盒放入了陶泽予的手中:“是。为师亦是于拍卖会上得来的一枚。虽过程颇有些艰辛,但你若服用了它,便可有冲击金丹期的实力了。”
青木真人面上一派云淡风轻的高人模样,心中却早有成算:待他这徒儿冲击完金丹期后,那时势必也是他最为虚弱的时候。而那时,也是自己夺舍的最好时机。
时至今日,青木真人仍未有放弃夺舍的打算,只是夺舍的对象,由顾陌变为了陶泽予。
陶泽予并不知道青木真人的打算,只神色贪婪地瞧着自己手中的归元丹,心中暗忖着:当真是没有白跑一趟。
青木真人也不意欲多废话什么,也懒得同陶泽予再演什么师徒情深,只颔首道:“快些凝神屏气,服用这枚归元丹。”
听到青木真人这般说,陶泽予便迫不及待地将归元丹服用了下去,不多时周身气势暴涨,体内真气一寸一寸绵延开来,眼看冲击下一关卡就要成功了。
就在这时,陶泽予的经脉里却传来细微的一声”啪”的声音,陶泽予同青木真人都未在意。然而就在下一秒,经脉里传来了此起彼伏、轻微爆裂的的声音。
陶泽予大惊失色,几乎可以说是失魂落魄地攥住了青木真人的衣袖:“师父,徒儿、徒儿体内的真气在流失······”
青木真人忙伸手探了探陶泽予的脉搏。在探脉的过程中,青木真人的神色越来越难看。谁曾想,不过须臾,陶泽予已是经脉寸断,成为废人,此生怕是再不得入修道一途。
若是到了这个时候,青木真人还不知道是那枚归元丹出了问题,那么他也白白活了这么些年。
只不知道一点,究竟是只有他这一枚归元丹出了问题,还是拍卖会上的所有归元丹都出了问题。这所有的归元丹,是否都是针对他们修道之人的一场大阴谋?
陶泽予仍抱有一丝希冀地看着青木真人:“师父,究竟是为何徒儿体内的真气会流失殆尽,可有恢复的法子?”毕竟在他看来,青木真人待他素来很好,这一次也应当并不例外。
他却并不知道,他在这个“素来对他很好”的师父眼中,早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更不会花费心思去救一个废人。
青木真人慢慢掰开了陶泽予攥住他衣袖的手,眼神是他从未见过的阴冷:“并无。从今往后,只怕你不得修炼了,一个废人,自然也坐不起我青木宗首徒的位置。”
青木真人话说得狠决,心中却也恨得厉害,他费尽心机才找来这么一个陶泽予,硬生生用了诸多上品丹药和天灵地宝才堆砌到如今的地步。眼看就要大功告成,却在转瞬间毁于一旦,叫他如何不恨?若是让他查出是谁在背后使的手段,他定然要将那人挫骨扬灰。
只是眼下,陶泽予被废的消息却是不能够张扬出去的。
青木真人下令将陶泽予关入了后山的暗牢,命人日夜严加看管,对外却只宣称陶泽予在闭关,怕是要好些时日方可顿悟。同时,又将自己服用拍卖所得的归元丹后,体内真气尽失的消息“无意中”散播了出去。
青木真人的目的很简单,他就是要让背后使手段的人以为灵力尽失的人是他,从而能够引蛇出洞。
除此以外,青木真人也暗地里派人去查了那日前来拍卖行拍卖这些归元丹的人的消息,只可惜拍卖行的人也只知道那男子身材矮小,周身黑袍罩着,并不能瞧见面容。
但青木真人也并不着急,既然这人的目的在自己,那么他就早晚会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而一切也正果真如青木真人所料想般进展。
凌靳本不是一个冒进的人。他背负着如此血海深仇,自断崖底上来后,所想的第一件事都并不是去手刃仇人,而是费尽心机地去布置、筹谋这一切,便足以可见他是一个善于隐忍和蛰伏的人。
只是,随着当年凌府惨状一点点在他眼前还原,他终究无法再心平气和下去。
当年凌氏一族灭门,可谓是声势浩大,虽修真界的那些个世家大族特意选了深更半夜之时,也不免会漏掉一两个知情者。
“那日我喝醉酒,醒来后自己便躺在一滩烂泥之中,正准备爬回家,就听见不远处传来隐隐哭声。都说好奇心害死猫,我忍不住朝有哭声的地方爬了爬。”
“远远瞧去,只见老老少少跪了一地,其中还有大着肚子的妇人。”
“几个老人,似是在被逼问什么,皆被人一寸寸地断了经脉,接着砍断手脚,偏偏还死不得,在他们的伤口之处都用了药。最后,用搜神法逼问了些什么,见问不出来,便将他们神魂碾灭,什么都没剩下,那叫一个惨。”
“那些个小的,好像什么都不知道,其中有一个最为机灵的,咬了人跑出不到一米,便被抓了回来,死的时候是被万鬼撕咬而死的,说是这般炼成的小鬼,最为厉害。”
“还有大着肚子的妇人,我一个大老爷们瞧到一半都没敢看下去,实在是太惨了。”
“不瞒你说,我到现在还能记得这么清楚,实在是因为当时的场景太惨了。回来以后呀,我天天都做这些个恶梦,实在是太可怕了。”
······
凌靳默默地攥紧了拳,他本想留那青木真人再多些时日,让他也好好尝尝生不如死的废人感觉。
但如今,他却改变了主意,他不想多留那人再多活一日,他要那人,血债血偿!
快穿之反派总抢戏 13.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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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靳是趁着深更半夜的时候,偷偷潜入青木宗的。
走在路上,夜色已深,就连月光都有些黯淡,淡淡的云彩如轻纱遮住了月,更显得朦胧。山中间或传来虫鸣,有气无力,声音被拉得很长,好似孤魂野鬼在哀嚎一般。
凌靳一路进得颇为顺遂,几乎是没撞见什么人,便摸进了青木真人的府邸。
月光影影绰绰,依稀能瞧见床上躺着个人,弓腰缩背,身体蜷缩。
青木真人就这般毫无反抗之力地躺在凌靳的面前,好像只要凌靳稍稍上前几步,便可以轻而易举地了解掉仇人的性命。但就在这时,本该上前的凌靳却微微皱眉,猛地意识到了什么,向门外疾掠而去。
不对!
青木真人这般贪生怕死之人,如果当真是真气尽失,绝无可能如此疏于防范,让人轻而易举便能潜入他的府邸。更不要提还这般毫无防备之心地背对人躺着。
唯一的解释就是,这一切都是青木真人预谋好的,目的也不过是请君入瓮。
见凌靳欲逃,原本还在床上躺着的青木真人蓦地翻身起来,对着凌靳的背影冷笑了几声,接着似是往庭院的中心随手丢了颗石子。庭院中的景色便如石子落入湖心般泛起涟漪,直将凌靳整个人卷入了幻境之中。
此幻境名为魇。
被卷入魇中的人,往往会在幻境中瞧见自己生平最为惊惧的事情。若是你妄图去改变魇中的场景,那么你所使用的所有功力便会悉数反噬自身。而若是你一味沉浸于惊惧之事无法自拔,便会渐渐被魇吸收,最终成为魇的一部分。
这么些年来,青木真人利用魇对付过的人不计其数,因此魇的力量在青木真人的手中,可谓是到达了顶峰。
而凌靳在魇中所瞧见的场景,便是赵冰妍在比武招亲。
这些日子以来,对于赵冰妍比武招亲一事,凌靳也多有耳闻。他本打算今夜杀完青木真人以后,便回去紧盯着师兄,不让他踏出房间半步。怕也正是因为如此,此事成了他内心中最为惊惧的事,从而为魇所利用。
入魇中。
凌靳瞧见赵冰妍正在比武招亲,场面热闹非凡,众人推搡着、谈笑着,口中所道无一不是若能娶了这赵氏之女会有如何的好。
“这赵氏之女,美貌天下无双,若是能娶了她,真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了。”
“哈哈哈哈哈,那可不是,若是娶了这赵氏之女,这偌大的赵氏一族岂非尽归于手?天底下哪还有比这更划算的买卖?”
“可谁能有这个实力啊?不知是青木宗的首徒陶泽予、逍遥派的大弟子路渊、灵柩宫的长老阴阳子还是青木宗的前首徒顾陌?”
说完之后,众人又是一阵哄笑。
凌靳猛地扯过适才说笑那人的衣领,压低了声音一字一顿:“师兄心悦之人乃是我,如何会上去比武招亲?”
猛地被人提起衣领,那人似是被吓得不轻,手遥遥地指向比武台的方向,结结巴巴地说道:“可、可是,台上那人不正是青木宗的前首徒顾陌么?”
凌靳下意识地回头瞥了一眼,只见顾陌头戴道冠,身着玉白色祥云踏鹤锦色道服,脚踏羽缎短靴,神情淡然自若,如清风明月,世间万般事物无一能拨动他的心弦。唯有台上的赵冰妍远远瞧他一眼时,凤眸中才会有淡淡的笑意。
耳边不时还传来一些人轻声的议论:
“青木宗的前首徒顾陌不是一直对赵氏之女念念不忘吗?”
“是呀,此人好生奇怪,顾陌会出现在此处又有什么好奇怪的?他二人本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若非当年出了些意外,只怕是他顾赵二人的孩儿都出生了吧?”
“论实力,在场的诸位还有谁能敌得过顾陌的?只怕是今天呀,这第一啊,非顾陌莫属喽!”······
凌靳闻言便乱了心神,当下飞身上台,抓住顾陌的手就要带他走:“师兄,你为何会出现在此处?快随我走!”
顾陌却充耳不闻,只满脸陌生神情地瞧着凌靳,一双凤眸还威胁似的眯了眯:“滚开!我本就同冰妍情投意合,若非我俩大婚那日你强行带走了我,我们早就成亲了,如何会等到今日?如今我难得有机会能够同冰妍再续前缘,你凭甚以为我会跟你走?”
闻言,凌靳攥住顾陌的手越发收紧,眼眸紧紧地盯着顾陌,一眨不眨:“可在断崖下的那些日子,师兄明明说是愿意接受我,愿意同我在一起的。”
“笑话。”顾陌冷嗤了一声,“那不过是断崖之下,我的权宜之计。凌靳,你扪心自问,论身份,我顾陌原本乃是青木宗首席弟子,而你不过是丧家之犬;论性情,我顾陌素来不伤人,而你心狠手辣。从各方面来看,你都配不上我,能配得上我的,都只有赵冰妍一人。”
一字一句,都是凌靳在心里字斟句酌、忧虑再三过的可能,当下便松开了手,只觉心中震动宛若天崩地塌。
凌靳刚松开手,便见顾陌翩翩然飞身上台,一手云耀剑使得出神入化,众人无可匹敌者,一一败下阵来。
眼见着再无人是顾陌的对手,赵冰妍身披大红嫁衣,缓步走上台来,眼眸里盛满了欢喜与笑意:“可还有人要上台与之一战?若是没有,顾陌顾公子便是今日的第一了。”
在众人的起哄声与道喜声中,凌靳攥住自己手中的剑,翻身上了台,眼眸中满是痛楚,但声音却掷地有声:“还有我!”
凌靳并不舍得伤顾陌,因此招招留情,但在魇中,凌靳的所有攻击却悉数转到了他自己的身上,虽一时片刻难以致命,但受伤却是在所难免的。更兼之凌靳以为自己身上的伤,乃是顾陌攻击他造成的,心伤之下,更是容易失去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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