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古谋圣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千淼
他曾在鬼谷山上听一个砍柴老人说过,世无常贵,事无常师。世间并无绝对之事,更何况战场上瞬息万变,魔夏虽强,却并非是无敌之师。
投之亡地而后存,陷之死地而后生!萧国若想存,唯有背水一战!
太尉府中,一个中年男子眉头紧皱,望着头顶盘旋的苍鹰,他身旁站着一个带着愁容绝色女子,正是木鸢。
木鸢道:“父亲,真的不打算去见一下吗毕竟他们代表的是身后的道门啊!”
中年男子自身带着一股久居上位的威势,在这太尉府中能被木鸢称为父亲的也只有手握重兵的萧国太尉木隆真了。
木隆真冷笑几声道:“一群无用之辈而已,当年我虽与他们结怨,但萧帝未曾亏待过他们,如今萧国有难,他们所为倒让我真正看清楚了他们那副嘴脸!”
木隆真说罢也是不住的叹气。
“鸢儿,是父亲没用,拖累你们了!”木隆真紧紧的握住了拳头,却又无可奈何的松开,如今萧国的情势明眼人都能看得清楚。
木鸢看着木隆真道:“父亲,这不是您的错,您做的已经够多了!”说罢眼眶又红了。
木隆真看着远处叹道:“只是苓儿还小,我平时忙于军政,都没空陪陪她,苦了她了!”
上空突然传来嘹亮的鹰唳,木隆真开始焦虑的来回踱步。木鸢好似想起了什么急忙道:“父亲,青衣神相前辈昨日曾来过望夏楼,不过很快便又离开了!”
木隆真听到后站定在了原地。“柳老前辈,他可曾留下什么话”木隆真深吸了一口气。萧国如今处在悬崖边缘,任何救命稻草都不能放过。
木鸢摇了摇头:“他什么话都未留下,只不过他和一个少年谈了许久!”
木隆真沉思许久,对于青衣神相柳十安,他心中只有敬佩,但他也清楚地知道这个看似暮年的老头眼光是何等的毒辣,曾被他看中的人无一人是庸才。“柳十安可是眼高于顶之人,能入他眼之人必定不是泛泛之辈!那个孩子是何来历清楚吗”木隆真翘起了嘴角微微一笑。
木鸢无奈的苦笑道:“来历并不清楚,只知道他叫做萧释。半月前见他昏倒在了望夏楼外,我便命人将他救了上来,当时他穿着一身破旧的道袍,我以为他是逃难而来的,看不出有什么特殊之处,只是听苓儿说他是来自于东方!”
木隆真神色微微一变,而后恢复如常,向后方招了招手道:“去将那孩子请来,我亲自瞧一瞧!”他身后所站的将领恭敬的应了一声后退去。
木隆真转身轻声道:“鸢儿,这几日你辛苦了,先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吧!”木鸢看了一眼木隆真那布满血丝的双眼,叹了口气,终是离开了。
天色突然变了,顷刻间北面天空布满了阴云,并不断向南延伸,一副风雨欲来之势。
木隆真仰首看着那云气翻涌自语道:“东方是我想多了吗”
第十章 动于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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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释上下打量着这奇怪的书房,他面前的檀木桌上摆放着一杯清茶,其中散发着若有若无的香气,书房正中摆放着一个盘龙香亭,于书房的四个角落处立着四个高大挺拔的白玉石柱,柱身上雕刻着精美的流云纹饰,乍一看似是某个幽居文雅之士所居之处,但却在主座之后置落兵台,其上摆放着刀枪剑戟,这般的装饰他前所未见。
半个时辰前他正欲离去,却被太尉府的一位将军请到了这里,说是奉木太尉之命,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他未曾见过木太尉,也未曾与其有过任何的交集,不知为何木太尉惟独要见自己,不过这恰是一个好机会。
这书房中有一处对他来说却是一份意外之喜,在书房东侧墙壁上悬挂着一幅地图,详细记载着萧国国土及整个北地的山川地势。
萧释眼睛始终盯着地图上的安阳城四周,安阳城西是连绵群山,山势险峻,城东乃是苍瑜江,每逢开春之时水势便极为湍急,加之复水重山的地势,乃是一处天险之地。魔夏是绝对不会自这两处起攻伐之势,安阳城因此也不会出现腹背受敌的情况。
唯一担心的便是自安阳城北逐渐开阔的平原,此处乃是一马平川之地,也是魔夏唯一能采取攻势的方向。安阳城易守难攻,但若是固守不出,即使坚持再长的时间也是徒劳,终究兵力悬殊,最重要的是安阳城现在已经集结了萧国上下全部的兵力,是一所孤城,即使拖得再久也不会等来援兵。
但若是在安阳城北与魔夏铁骑一决死战,不外乎是以卵击石,魔夏铁骑战力冠绝当世,若是与其硬碰硬,只是寻死而已。
萧释将眼睛移到了安阳城西群山,地形乃兵之助也,北地多山,多奇诡地势,若能占地势之利,便能多几分胜算,但若是固守安阳不出,却是生生将这一份优势丢了。
萧释叹了一口气,若是能够从西面牵制住魔夏,使其不敢大举进攻安阳城,也不失为一个缓兵之计,若是有足够的时间,安阳城也就有了更多的可能!
突然萧释感觉到背后有一种被注视的感觉,下意识绷紧了神经,急忙回头一看,自己的身后竟然无声无息出现了一个人!
那人着一身棕色衣袍,身上带着一股不可名状的威势,萧释从其身上嗅到一股气息,一股浸染了铁血沙场的气息。
萧释心中已有了答案,便道:“不知木太尉唤小子来有何事”
木隆真微微一笑道:“你就是萧释”
“正是在下!”萧释虽表面平静,实则被木隆真自身所带的气势压得有些喘不过气来,似是木隆真刻意为之。
木隆真走到落兵台旁旁,似是无意一般在那铁剑之上轻轻一弹,铁剑顿生嗡鸣之音。
萧释听到的一瞬间意识到不太对劲,那铁剑嗡鸣之中更隐藏着道力,似是有千军万马向他冲来,他的脸色瞬间变的苍白,额头上生出了豆大的汗珠。
他感觉自己的脑袋似乎有着无数针在刺,用尽全身力气喊道:“木太尉不用再试探在下了,萧释就是一凡俗之人!”
木隆真见此立即停手,只是眼神中有些失望。萧释努力的站直了身,不过片刻,他已有了一种筋疲力尽的感觉。
木隆真眼中带着一丝歉意道:“听鸢儿说,你曾见到过柳前辈,柳前辈有嘱咐过你什么话吗”
萧释此时方才明白是木鸢在木隆真前提起了他,才会让他有机会见到木隆真。
他摇了摇头:“未曾叮嘱过,在下只是陪柳前辈看了一场春花秋月!”到这时他已经差不多知晓了木隆真的目的,请他到此处并不是因为他有什么特殊之处,归根到底还是因为柳十安。
萧释见木隆真神色忧虑,便知不仅仅是安阳城内人心惶惶,即使是他,如今萧国手握军权的太尉,对魔夏之危也无把握。可惜如今柳十安身后无权无势,只字不愿再提中州,即使他有心,却也无力独挽狂澜。
木隆真苦笑道:“是我多想了!到这时还想依靠外力来解萧国之危!”他指着书房四方挺立的白玉柱道:“萧帝当年对我恩重如山,赐我四方白玉之柱,望我与他一起撑起萧国,恐怕我木隆真有负萧帝所托!”
萧释望着那四方白玉柱,又忆起了逝去的萧帝。
魔夏数百年便有如此实力,甚至想吞没中原,这一祸患之因终究在东。姜、楚、越三国占据神州最富饶之地域,数百年来丝毫未受魔夏祸乱的影响,但却未曾对北地哪怕稍稍施以援手。
在萧国之前,魔夏甚至将手触及到了轩辕氏的领地,轩辕氏虽有天下共主之名,却早已成了孤家寡人,姜、楚、越三国名义上是诸侯国,但从未将轩辕氏放在眼中,自建国起便从未向轩辕氏进贡,导致轩辕氏只能死死支撑,固守中州。
这三国在心中萧释是十分鄙夷的,他们恐怕早已有了不臣之心,狼子野心路人皆知,垂涎着天下共主之位。
只是北方有魔夏虎视眈眈,这天下共主之位岂是能安稳做得的小说吧
萧释缓缓道:“木太尉,可否容在下说几句”
木隆真颇有些惊讶,他知晓萧释只是一介布衣,并不是修道之人,只是他已很久没有见过能够在自己面前如此从容之人了,况且萧释还只是一个未及弱冠的孩子。
他从萧释的眼中看到了一份不属于这个年纪的沉稳,若不是他亲自证明了眼前这孩子没有任何道力,可能会以为这孩子是某个深居简出的老怪物易了容。
木隆真作出了请的手势道:“但说无妨!”他已经对萧释起了兴趣。
萧释轻轻呼出了一口气,将左手背在了身后道:“木太尉是否打算死守安阳”他单刀直入,不打算绕弯。
木隆真轻哼了一声,眼中射出如刀剑一般的目光,萧释感受到了一股淡淡的杀意,背在身后的左手拇指已经死死的抠进了肉里。
木隆真突然寒声道:“现在离去,我不计较此事,你也忘了曾来过我这儿!”
恍惚间,萧释感觉如临冰窟,背后却已被冷汗浸湿。
萧释顶着木隆真的压力与其对视,而后字字铿锵道:“死守不出,萧国必亡!”
木隆真一步一步逼近萧释,落兵台上兵器开始不住的晃动。“你到底是谁”木隆真死死的盯着萧释。
萧释此刻感觉要窒息了一般,但他清楚,他此时若有一丝怯意的话,木隆真会毫不犹豫的杀了自己。一滴一滴的鲜血从他背着的手中流出,落在地面之上。
他咬牙道:“固守安阳,等于自断生路!安阳东西皆为天险之地,将安阳城围成了一个口袋,如今既已断了南退之路,若再自封北面,安阳城无异于一座死城!”
木隆真抽出一把铁剑,挟在了萧释的脖颈上,剑锋落下之时,萧释的脖子上已然出现了一道血痕。“你到底是什么人”他已然起了杀心,早已不将萧释当做是一个简简单单的少年,能够将安阳困局看得如此清楚之人不由得他不提防,毕竟魔夏也许有着无数探子藏在安阳之中。
萧释脸色极为苍白,如没听到木隆真所问一般,执着道:“安阳乃萧国命脉,安阳若破,萧国也就亡了!安阳是孤城,只能自救,而唯一的办法是借助东、西两面天险,借地势之利与魔夏周旋,以待转机,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书房内陷入一种诡异的寂静,木隆真呆立在原处,握着铁剑的手却微微颤抖了起来。
萧释率先打破了寂静道:“古法有云,善守者,藏于九地之下;善攻者,动于九天之上。安阳退无可退,已无可藏之地,只能以攻为守,置之死地而后生!”
“铛……”木隆真手中的铁剑掉落在地,他失魂落魄的向后退了几步。
木隆真半晌才缓过神来,迟疑道:“你……”
萧释笑着向木隆真作了一揖道:“在下乃是一无名小子,此行只为报恩而来!”他的衣袖早已殷红,手指扣进了手掌之中,整个手掌变得鲜血淋漓,却依旧面不改色。
安阳城外百里处,遍地枯木,荒无人烟。
一个老头提着酒壶坐在一个土丘上哼着曲儿。
“天地悠悠,江海阔!一江春水,东流去!清酒一壶唉,笑此生!是非成败吆,都成空!”
老头正是柳十安,坐在土丘之上时不时往嘴中倒一口酒,时而闭眼,时而瞥一眼北面。
忽见北面掀起阵阵烟尘,大地开始震动。柳十安舔了舔嘴,拍掉了屁股上的尘土站起了身。
柳十安站在土丘上,许久未动,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事情,突然红了眼睛,嘴里嘟囔道:“风沙真大啊!”
他转身不舍的看了看南方后,朝着冲天烟尘走去。
第十一章 魔夏初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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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春时节,万物生长,苍瑜江边多了许多生机,花草几日间便冒出了头。
苍瑜江自南向北日日奔流不息,从未变过,只是看江水奔腾之人却在一直变换,多少天骄如今化为一抔黄土,任你天姿国色也敌不过岁月流逝。
萧释倚在窗边看着这一切,忽想到自己初来望夏楼时还是那样的狼狈,有幸遇到了心地纯良的木氏姐妹,才侥幸捡回来一条命,只是如今却又要离去了!北地境况已刻不容缓,自己也绝无可能再留在这里。
萧释突然嗅到了一股熟悉的香气,就如同他初来这里时闻到的一般。
“你已经决定去那儿了吗”木鸢站在萧释的身后缓缓道。
萧释点了点头道:“是!”他转过身面向木鸢,木鸢嘴唇微动,欲言又止。
木苓儿突然从一旁窜出喊道:“小乞丐,听说你要参军,带我一起走吧,我也想去看看!”话刚说完便被木鸢揪住了耳朵,木苓儿只得眼巴巴的看着萧释,萧释无奈的摇了摇头。
木鸢揪着木苓儿的耳朵说道:“苓儿,你先出去,我与他有话要说!”
木苓儿刚想说不,一抬头迎上了木鸢愠怒的眼神,低下头灰溜溜的跑了出去,顺带着将门外探头探脑的李牧白也轰了出去。
屋子里已只剩下萧释与木鸢两人,木鸢率先开口道:“我不知道你是如何说服父亲同意你进入军队,但相处的这些日子以来,我看你并非是冲动之人,你本不该趟这滩浑水!”
萧释微微一笑道:“难道你的意思是让我在这望夏楼内当一辈子小二吗!”
木鸢一怔,带着一丝怒意道:“你还是一个少年郎,呆在望夏楼内总比丢了性命强!”
萧释盯着木鸢忽问道:“你那日救起我时可曾犹豫过”
木鸢恍惚了一瞬,不知道萧释为何要问这件事。
“不曾犹豫!”木鸢坚定道。
萧释听完心中一暖道:“既然你救我时毫不迟疑,那若有救萧国的机会,我怎会袖手旁观!”
江边,李牧白被木苓儿硬逼着舞剑。
李牧白拿着他那一把断剑窜来窜去,全无剑术精妙,就像是一个肉球在地面上滚来滚去,过路人看到后都掩嘴偷笑,木苓儿坐在长亭里也乐的哈哈大笑,只有李牧白一个人累的气喘吁吁,满头大汗。
李牧白累的实在撑不住了便道:“姑奶奶,你看够了没,看够了让俺歇歇成吗”
木苓儿听罢笑着向李牧白招了招手,李牧白立即屁颠屁颠的跑了过去。木苓儿刚刚的笑脸转瞬便没了。“李大胖,小乞丐要走了,那个没良心的,有好玩的地方竟然不带着我,亏姑奶奶这段时间还好吃好喝的伺候他,我以后再也不理他了!”
李牧白一脸苦相,对于木苓儿硬给他安上的外号他毫无办法。“苓儿,萧兄弟可不是去玩的,参军那是何等的危险,更何况,魔夏就要来了,战场上刀剑无眼,一不小心小命就交代在战场上了!论胆识,俺其实挺佩服萧兄弟的!”
木苓儿听到李牧白所说后,脸色突然一变,眼圈一红,差点哭出声来。“李大胖,你是说小乞丐就要死了是吗”
李牧白急忙摆手,闭上眼睛手抚在胸口处念念有词道:“求皇天后土、轩辕大帝、各路鬼神保佑,萧兄弟吉人自有天相,保佑他平平安安,少灾少难!”说完后还恭敬的拜了三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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