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负好晨光

这说的是事实。
明晨虽然不乐意，但也没有办法反驳。
“所以来追我的女生，”弘光接着说，“绝大多数，想找的都是那种……你懂的，古惑仔啊，浩南哥的类型，结果一交往发现，嚯……完全货不对板，当然就不高兴了。”
“……还有这样的呀？”明晨吃惊，“男朋友绅士点不好吗？”
“每个人有每个人的口味吧，”弘光叹气，“最重要不是好或者不好，而是和预期不相符，心理落差嘛——她们出轨据说，据说啊，不是我认为的——多半也是想激怒我，看看我会不会为她们打架之类的……我一个守法公民……”弘光难得的显出了为难的样子。
“打了吗？”明晨紧张地问。
“如果感觉对方有被强迫的嫌疑，那无论如何也要打呀，”弘光挠挠头回答，“但我过去一看，场面你侬我侬，简直让我想当场高歌一曲‘我应该在车底，不应该在车里’，只能祝福他们，还打什么打呀……倒是为现在这个没有真正交往的打了一次，然后……”弘光转过头来，对明晨嘿嘿一笑，“为明老师打了两次架。”
“喂！”明晨脸热，不知该回答什么，飞快的拿水泼了他一脸。
弘光就委屈起来：“为你打架受伤了，没有被夸，还被喷？”
明晨只好赶紧又摸摸他的头：“好乖好乖，多亏你啦……”
弘光凑过来乖乖任摸。
那么大一个人，长得那么凶，却又温顺又可爱！
明晨被狠狠地萌了一下。忍不住怀着小心思，旁敲侧击地在边缘试探：“那以后不要找女朋友了……”
“这怎么行，”弘光没心眼，随口回答，“不能因噎废食嘛。”
“……你心还真大。”
“哈哈，过奖过奖，”弘光笑得很爽朗，“这种年龄找的男女朋友，多半没有那么认真啦，而且……虽然结局的确是她们不对，但……我自己形象也的确……是吧。所以呢，我要尽量和明老师黏在一起，多沾点书卷气，以后才有正经人找上门。”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明晨一个晚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第二天上飞机直晕机，吐得昏天暗地，被弘光背回宿舍。
“怎么忽然就吐了？”弘光把他安顿好了才去拾行李，一边拾，一边不忘隔几分钟就过来看他，探探他的额头，“这几天明明都挺好的？昨天晚上吃什么了？”
明晨半张脸埋在被子里轻轻摇头：“就是飞机太颠。”
——只有他自己知道，并不是飞机。
是心情起伏太大。
比坐过山车还刺激，简直是在十四级台风中乘船横穿风暴中心附近海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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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晨把自己蜷成小小的一团，听着弘光在身旁细细索索地来来去去整理东西，感觉到他每隔一会儿就过来探一探自己的额头，听他用很低很温柔的声音问：“有没有好一点？现在还哪里难受？”
只觉得胆囊里的苦水顺着食道不断地不断地涌上来。
是因为旅行，脱离了平时的生活环境，加上泰国的风气太过奔放，才会有了不切实际的妄想。
一旦回到现实，理智就飞速地回笼。
弘光是直的。
终究会有女朋友。
再怎么亲密，也不过就是“朋友”。
他们最好的结局，也不过就是，能在弘光的婚礼上，陪在他身边，给他做伴郎吧……
第59章
说不沮丧是假的。
但但明晨并不敢表现的太明显。
一方面是怕弘光发现他暗藏的绮念，另一方面也怕弘光担心——毕竟对于现在的弘光来说，复健才是最重要的。
篮球队主力的竞争是很激烈的，一个高一的年轻选手，如果不能拿出比高二高三的前辈们更好的表现，那么，不会有任何人愿意在正式赛场上看到他。
弘光自从上次受伤之后，一直没有参加正规训练，不但体能下降不少，和队友们也少了配合的练习。
如果他还想要校篮球队主力的位置，那么就必须在剩余的不到两个月的暑假里，把落下的进度追回来。
从泰国回来之后，弘光每天和上学放学一样泡在训练场——提升体能、找手感、还请队友帮着一起练配合。每天都是清清爽爽的出去，湿透两身衣服回来，肉眼可见的肌肉线条变得锐利。
明晨有的时候看到他冲完澡出来，湿淋淋的水珠挂在分明的腹肌上，馋得眼神黏在弘光身上就下不来——弘光便故意走过来抓着明晨的手要明晨摸：“摸摸看，是不是比昨天更硬了。”
还好这样的时候并不多。
因为明晨自己也有奥物班的最后一轮集训。每天也是早出晚归，按上学时间泡在集训室，不断做题和讨论。
有的时候两个人连中午吃饭都不一定能一起吃，要到晚上回宿舍，才见得上面。竟然比平时上学的时候还疏远。
明晨觉得这样挺好。
可以趁机让自己在旅行中被煽动得晕头转向的头脑冷静一点。
弘光却不愿意。
才过了一个星期，就对明晨抱怨说：“最近明老师都不理我了。”
明晨被看破了心思，一惊，连忙嘴硬：“哪有。这不你也有事，我也有事，时间对不上呀……”
“可是明老师以前不管多忙都会来看我打球的，”弘光控诉，“现在我练得这么努力，明老师看都不看我一眼。”
明晨无言以对。
弘光又说：“其他主力都有人来看，还送水……”
“你没有哦？”明晨吃惊，“你不是还蛮受欢迎的吗？——后援会什么的……”
“诶？你知道啊？”
“我又不瞎……”明晨哭笑不得，“上次去市里比赛，她们应援服都穿出来了我很难看不到啊？”
“她们超现实的，”弘光叹气，“一听说我有女朋友，跑得比兔子还快！”
明晨爆笑。
“明老师……”弘光苦脸。
明晨哪里耐得住他这样，立刻投降：“行吧行吧，明天我奥物班下课了就去看你。”
话出口，才惊觉自己过界——最少是超过了自己给自己厘定的界限，不由有些懊恼：“霍弘光同学，你最近很会耍赖啊？——之前那么成熟可靠都是假的哦？”
“我也不想的，”弘光做了个投降的姿势，“可是明老师就吃这一套啊……”
这话说得没错。
明晨真就吃他这一套。
第二天奥物班一下课，带着事先准备好的运动饮料和毛巾，忙不迭地就往训练场跑——在这场暗恋中全身而退是一回事，让弘光一个人被晾着又是另一回事。
明晨也知道弘光的话多半是有夸张成分。但到底先动心，到底舍不得。
以及……
……运动中的弘光，实在像一匹黑豹，又锐利，又帅气，看多久都不会腻。
运动后，浑身湿淋淋的，在场馆的灯光下，盖着一条毛巾，露出两拍大白牙的笑容，真是可以让人忘记所有烦恼。
然而，明晨这么看了两天，觉出点不对劲来：篮球队里大家关系好，说话和动作都比较大开大阖，这他是知道的。
弘光和同年级的另一个主力魏亚，因为极少数的一年级主力，所以关系尤其铁，这他也是知道的。
但就算关系再好……这是普通的直男之间会有的动作吗？
明晨看魏亚又跳到弘光身上去硬要蹭弘光的水喝，皱着眉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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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以明晨对以明晨对弘光神经粗壮程度的了解，这位无论什么事都“啊哈哈”、在感情方面，反射弧可以绕地球三圈的选手可能真的没有感觉到什么异样。
但魏亚绝对是故意的——不到三天时间，明晨已经被魏亚盯了四五次。
最开始明晨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毕竟班长们抬头不见，低头见，关系都算还可以。他和魏亚又是奥数班的队友，关系比其他班长更好一些——魏亚，这个人虽然说好胜心强，爱说骚话，但整体来说还是个心地善良乐于助人的好同志，奉行敌不动我不动的原则，从来不会先挑衅。
哪怕是两个班级在篮球场上见真章，场下魏亚也只是随便开开玩笑而已。
然而被连续用五个眼刀刮得几乎感到实质性的肉体疼痛之后，明晨确定魏亚这是绝对是有针对性的袭击了。
那么问题来了——
第一，自己是什么时候惹到魏亚的？
第二，魏亚凭什么就认为在自己面前和弘光秀亲热可以惹怒他？
明晨百思不得其解。
只好在奥数课上偷偷给魏亚传了小纸条：“魏班，有什么事咱们能不能摊开说？”
魏亚很快给他回了小纸条：“为什么不发消息？”
“学校里不能带手机。”
“……放学后会议室见。”
会议室是班长们开会的地方。每个班的班长有钥匙。其他同学进不来。到是个私下会晤的好场所。
不过魏亚把把见面的地点选在这个地方，倒是更增加了明晨的忧虑——明晨甚至在心里面稍微规划了一下撤退路线：魏亚是出了名的跆拳道黑带，打是肯定打不过的，只能指望最近一个学期的篮球练习的脚步和速度有用，能够迅速撤离到人多的地方吧……
然而到底斗争经验不够丰富。
魏亚跟在他身后进门，“咔嗒”一声把锁落了，彻底断了他逃跑的后路。
明晨在心里给自己点一首凉凉。
听天由命地叹了口气，问：“说吧，魏大班长，在下到底有哪些行为不妥帖，令魏班长大人要如此大周章，先旁敲侧击，又围追堵截？”
魏亚全然不像平时那种游刃有余嘻嘻哈哈的模样，难得地脸上不带一点笑意，咬了咬下唇说：“明大班长，做人要厚道，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不太好吧？”
此话从何说起？
什么是碗？什么是锅？
明晨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魏大班长这话我就听不懂了？”话一出口，觉得没有气势，补上一句，“难道不是您自己的手伸得太长了？”
……此话一出，却又觉得太酸姿态太难看。
正待再说点什么找补找补。
不想比他还不顾姿态，直接抢了一句：“你离易黎白远点，我就离弘光远点。”
“……诶？！”
明晨大惊。
易黎白？
另外一个重点班的班长？奥物班的同桌？
这和他有什么关系？
说曹操曹操就到。
会议室的门被从外面打开了，话题的男主角大步流星地走进来：“你们俩单独在这里做什么？”
第61章
场面一度十分僵硬。
……明晨再迟钝也觉得这局势不太对了。
脚底抹油就想要溜——黎白正堵在门口，溜也没有空隙。
大脑疯狂运转。却始终想不到靠谱的办法。
卡壳。
见黎白也大步流星地过来。
明晨心中警铃大作——黎白也是180往上的身高，散打国家运动员，和魏亚一左一右……明晨暗自感叹一声“吾命休矣”，正想着要不要来一招挑拨离间，以及怎么才能起到这个挑拨离间的效果……
黎白并没有向着他过来。
反倒向着魏亚过去了。
诶？
……所以这是？
明晨飞快地移动到会议室门口，一脚迈出门外，回头谨慎地观望——
黎白单手把撑在魏亚脑袋旁边，把魏亚咚在墙壁上。
……疑？
明晨刚刚迈出会议室门口的脚又撤回来了——不过话说回来，两个身高差不多的人壁咚起来还真是……说起来魏亚你到底想要被咚，还是不想被咚啊？想被咚的话你推黎白干嘛啊？不想被咚的话你为什么又往下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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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在说什么啊？
离太远了听不清楚……
好想听好想听——
不行不行，明晨你要做个文明人，你不能这么八卦。
可是……
呜哇？！
就在明晨犹豫不决，徘徊不去的时候。
那边壁咚的两人不知是谁先捏住谁的下巴，总之一人一边脑袋一错开，嘴巴贴在了一起。
明晨倒抽一口冷气。
脚底抹油，一溜烟逃得比兔子还快。
直跑到楼下，心还是跳得飞快，脑中一排排弹幕刷屏而过：
他们重点班玩这么大？
在班长会议室里就开啃？
而且居然是这两个人？
他们不是一贯不对付的吗？
明明班长例会上吵得比谁都凶？
结果只是表面仇敌？
私下里暗度陈仓？
多久了？
以及……
……自己就是当值的风纪委员！风口浪尖上做这种事情真的没关系吗？
嗯……不过从另一种意义上来说，正因为自己是当值的风纪委员，做这种事情才格外安全？
明晨想到这里，停下脚步。一瞬间有种冲回宿舍拿手机抓拍留黑历史的冲动——毕竟班长例会上十八个班长合纵连横、勾心斗角简直堪称一出宫斗大戏，手握两个重点班班长的黑历史简直是原子弹级别的筹码。
随即立刻谴责自己的功利：喜欢上同性，需要面对的阻碍和背负的压力本来就比平常人要大得多——也更容易敏感、伤心、过分应激。
虽然不知道魏亚究竟是误会了什么，但明晨已经单方面原谅他，并且擅自把他当做“同党”。
魏亚也并没有辜负明晨的橄榄枝。
明晨回到宿舍，看到手机里成吨未读消息：
“明班。”
“今天的事主要是我的问题。”
“最近的事主要都是我的问题。”
“hello？”
“你还真没带手机上课啊？”
“这么乖？不愧是‘圣·明晨’啊。”
“总之回来的时候给我消息吧。”
明晨连忙回过去：“魏班？”
魏：“你到宿舍啦？”
明：“嗯——你和黎白？”
魏：“就像你看到的那样。”
明：“所以最近？”
魏亚索性直接打电话过来——明晨仔细听他说完，理了理逻辑：“你觉得我和黎白走得太近，吃醋了，就故意和弘光走得很近，气我？”
“啊啊啊啊……”电话那边传来魏亚崩溃的叫嚷，“这么一听更蠢了，怎么办，人生污点，一世英名毁于一旦！”
“算了算了，我也没好到哪里去……”明晨回顾了一下刚刚在会议室里的对话，别那扑面而来的中二气息羞耻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总之，这件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妥妥哒。”魏亚秒答。
明晨被寒了一下：“魏班今天好软萌，和平时的画风完全不一样。”
“哈哈，今天飘嘛。”
“噫，”就算隔着电话，魏亚看不到，明晨还是皱了皱鼻子，“成吨狗粮。”
“你也去追呀！”魏亚鼓励他，“弘光那么疼你，一层窗户纸的问题。”
“呃，等一下。”明晨忽然醒悟，“你知道我……那个……”
“弘光？知道啊。”
“你知道我……”
“弯？知道啊。”
“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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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知道，我这一连串操作的内在逻辑在哪里？”魏亚反问。
“唔……那个……很明显？”
“不能更明显。我和白白比你们低调多了。”
明晨大大地倒抽气，心都悬到嗓子眼：“——这么说，其他同学也看出来了？”
第62章
魏亚先是信口开河，说当然都知道了，旁观者清当局者迷，我们又不是瞎。
听明晨在电话这头真的着急了，才安抚明晨说：“没有啦，和你开玩笑的，我和白白自己有鬼，看什么都像是有鬼，其实也就还好——毕竟这年头直男你懂的，我们篮球队队员，看弘光家伙的次数，说不定比你还多。”
“这个不能够。”明晨嘴快，立刻接了一句。
换来魏亚一个意味深长的：“哦～”
明晨第一次在现实中，见到除了自己以外，比较友善的同类，十分新奇，忍不住就拉着魏亚多聊了几句。
直听到魏亚那边传来黎白不满的声音：“从回来就顾着打电话，都不理我……”
赶紧挂了。
这边弘光也好奇他和谁打电话打了这么久——明晨上课不带手机，手机里之前只存了弘光、老家村委会书记和姐姐医院负责医生的号码。
几乎不打实用性以外的电话。
这是弘光第一次听他煲电话粥——说话的时候，弘光倒是很体贴地避到走廊外面去，一见他挂了电话，立刻探头进来，问电话那边是谁？又问说了什么？
明晨几乎没有撒过谎。
知道自己说假话的技术不高——弘光这么了解他，必然一眼就能拆穿。只得老老实实地回答是魏亚。
谈话内容却不敢直说。
只得眼神飘忽的顾左右而言他：“就是……年级里……嗯……奥数班的……一些事……”
弘光听闻。眉心略蹙了蹙：“阿亚亚这家伙，满脑子骚操作，场上场下都比别刁，你少跟他一起，小心被他带坏了。”
明晨明知道魏亚现在已经不可能是对手，可听弘光超顺口的叫他昵称，心里还是酸酸的，皱了皱鼻子说：
“哼，要比骚操作，我不一定就输他。谁带坏谁还不一定呢。”
——他争强好胜的心上来了，也不管骚操作是不是好词。
弘光爆笑：“行行行，自然我们班明大班长比较行。”
这倒不是揶揄。
自从适应了英华的生态，明晨也不像刚进校的时候那么束手束脚了。现在已经很有一个班长的模样。不但在本班里威严满满，在班长议会上争夺起班级权益，也从来不落下风。
然而“骚操作”这种事，毕竟还是术业有专攻。
没多久，明晨就发现，自己原本坚定的立场，因为魏亚和黎白开始慢慢的有些动摇——他原本是想要一直把暗恋埋在心底的：毕竟这条路并不好走，弘光本来不是这条路上的人，怎么说也不应该把他往歪路上拐。
然而魏亚有着一百种方法来击破他并不完美的逻辑链：
“你怎么知道他是直的？以前有女朋友？我和黎白以前还有女朋友呢——你这是什么表情！我们学习好，体育万能，身材完美，长得又好看，有两个女朋友怎么了？”
“早恋就牵牵手，一起做作业——这种程度怎么能看得出自己是直是弯嘛！”
“再说，弯的人就很可耻吗！”魏亚很不服气，“爱是平等的。你不要自己搞基，还歧视基佬行吗！”
“没有歧视，”明晨弱弱地反驳——在这种问题上，他到底和魏亚这样出生在富裕家庭里，从小没感受过生存压力的人有不同的认知，“只是这条路太难走。我已经一个人走在阴影里。何必再拉一个本来走在光明大道上的人下水。”
第63章
明晨这样的态度，魏亚也并不是不能理解。
——毕竟明晨是这个学校里领奖学金的“少数派”，成长环境和他们是不同的。
魏亚也没有不近人情到非要推着明晨去告白的程度。
然而总是不死心地，隔一段时间就要来问问明晨：“想通没有呀？”
黎白也受影响，看到明晨也总问他：“改变主意了吗？”
明晨很羡慕他们这种“世界之大，说走就走”的率性——然而他自己，却始终是不可能的。
魏亚有问过他：“现在我只是和弘光互相压腿——还是训练需要，还知道我是别人的男朋友，都要酸溜溜地用眼刀飞我了。以后万一有一天，弘光真的找了女朋友、结婚了，让你去给他当伴郎，你受得了？”
明晨其实私下里无数次想象过这样的画面。
于是举重若轻地回答：“我自己做的选择，我自己能承担。”
魏亚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不置可否。只是又问：“下周的比赛，你来不来？”
明晨没想到话题跳的这么快。
愣了一下才回答：“当然来。”
所谓“下周的比赛”，指的是篮球队本赛季的最后一场比赛——市篮球联赛决赛，由他们英华对战老对手体校。
弘光作为首发主力上场。明晨自然不能不到场去给他加油。




不负好晨光 不负好晨光_分节阅读_51
比赛很。
英华获得了久违的胜利。
然而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比赛过后，首发队员们紧紧的抱在一起。换了为胜利专门准备的很帅的西装，手拉手上台领奖。
这当然都是可以理解的。
明晨也不至于连这种醋都吃。
然而片刻之后，手机一阵振动，魏亚发来一张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