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障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莲洛
地小花一听赶紧扭头,非常硬气的说,“打住吧,你这套路都用几十次了还不换换,妖界真是腐朽啊!没带钱包就刷卡,银-行-卡也没带的话总有手机吧,直接扫我们店二维码或者支付宝转账也可以,然后快点下一个,不许写信不许哭惨不许歌颂赞扬我们领导!”
梨洛跺脚暗恨,最终还是从头发里掏出一张卡刷了账单,离开前不忘发誓下一次来一定还会写信,气得地小花直想翻白眼。
队伍的下一个是只小鬼,他有些畏畏缩缩的左右飘飘却还是忍不住开口道,“我……我能给花姐唱首《小苹果》吗?”
地小花眼神都不给他一个,“不行!我不爱吃苹果。”
“跳舞也可以。”小鬼忽然一脸正气,挺起胸膛,“我会跳精忠报国。”
“敢跳我就徒手撕了你!”地小花恶狠狠地瞪着不停哆嗦的某只刚要发难,余光却瞄见了刚踏入咖啡馆的那抹身影。
清俊潇洒,帅气逼人。
哎呀妈呀竟然是白老板!他可回来了,“小王快来替我一会儿,我找白boss有急事!”
“啊?”端盘子正准备上二楼的某小魔闻声呆了呆,紧接着就被一群不知什么品种的死死围住了。
真是躺着也中枪啊。
“这位大人,请接收我诚挚的问候和饱含爱意的书信,我对您是真心真意的。”
“大人,您看奴家长得怎么样!奴家忽然胸口好痛啊,痛得快不能呼吸了,只有大人您能救奴家了!”
“魔界的大大,伦家也要波动了!嗷,这抹茶慕斯能不能打打折啊!”
“大人你看我的账单是否有所不妥……我也会跳精忠报国!”
“大人……我还会钢=管=舞!”
“大人我出门没穿=内=裤。”
面对这群魔乱舞的场景,被挤在中央的小王恨不能哭出一脸血来,“花姐……你快点回来,我肾=虚几十年了都没治好,真心干不了这活儿啊!”
此时梦非白却没瞧见正找他的地小花,而是径直来到了影魔常待的工作间。
虽然被老爹锁了双脚限制住自由,影魔采月却没有太多抵触,老老实实窝咖啡店里吃睡照旧,小说照看,没了死对头的骚扰日子过得甚至比在魔界时更滋润了。
“就见那道士用胳膊死死抵住了萧然白皙的脖颈,目光阴鸷专注,却忽然低下头用力咬住了男人浅淡的嘴唇,反复厮-磨良久才低叹道:‘这天下苍生终究是抵不过你一人!萧然,我们这就私奔吧,这掌门之位我不要了……’‘无心,你真的愿意吗?’追了整整三年的文终于完结了啊……咳,非白你怎么来了。”
影魔采月立刻合上书起身,扬起笑脸迎接领导。
“自然有事找你。”梦非白目光扫过她手里那书的封面,只觉特别眼熟,好像是自家三弟出版的最新大作,于是不着痕迹移开目光,全当什么也没看到般淡淡道,“采月,这些年包羽用工资都和你换过哪些魔种?”
影魔一愣,“包羽换的魔种?都是地魔和他交易的,我并不清楚具体。”
梦非白蹙眉,“地魔地小花,怎么是她负责的?”
魔界第一大近视眼。
“哎呀老板你叫我!”地小花蹦蹦哒哒追来,刚好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采月见她出现,有些诧异道,“你怎么也来了。”今天翘班的和请假的是不是有点多啊,楼下客人不少呢。
“呦,小月月,我刚才瞧见了白老板,然后就跟着后面过来了。”地小花看见美丽动人的影魔,心中下意识将之与先前的梨花妖做了对比。
瞬间梨花妖完败了。
还是咱们魔界的美女好啊,身材妖娆却结实有力,大腿修长比例好,性格坚韧好强,绝不会像那些妖般动不动就掉眼泪。
同时也没有忘记正事,虽然面对比她高了足有两头的梦非白非常有压力,却稳住了情绪开口,“老板老板你不知道那些浑球有多过分,一杯咖啡钱都要推三阻四找各种理由忽悠我,这收银台的岗位太艰巨了,强烈要求加工资来挽救我受到重创的内心,如果再加几日带薪休假就更好了呀!”
梦非白却只似笑非笑的打量着她,“想加工资?呵呵。地小花,你这副眼镜戴多久了。”
“啊?眼镜?”地小花挠了挠下巴,面露苦色,“有七百多年了吧,哎!不是我不想换新的,实在是咱魔界配副新眼镜太贵了,镜魔那丫要价比咱们店还黑。”
人间的小店倒是便宜,可配不出她这几千度的超级大近视镜,“等老板给我加完工资,我一定去找镜之蓝那货杀杀价。”
争取在六界大会前配上一副新的。
“工资的问题暂且不谈,地小花,你给包羽的种子怎么会全变成了魔鹰屎?”
“啥?不可能。”魔鹰屎?魔种咋会变成那玩意了,“老板,虽然我以前的确不太喜欢包羽的品种,但这孩子性格挺好的,爱干活又招魔疼,我早就接受他混我们一群魔堆里了。”
把魔种换成魔鹰屎这事儿也太缺德了吧,虽然它们长得是有点像,都黑乎乎的。
梦非白丝毫不动声色,心中早已有了定论,“你每次都是从哪里取魔种。”
“就是小月月的柜子里啊,竹篮里面好大一坨呢,我就随便取了部分给包羽。”
“地小花!”影魔采月直接把书砸到了她脑袋上,恨铁不成钢的吼,“你居然偷偷翻我柜子?”
地小花吃痛,可怜巴巴地说,“对啊,你一向宝贝多,当然从你那里拿了。”其实她最想拿的对象是梦非白,奈何不敢。
她怕拿完白老板自己这永生永世就嫁不出去了。
采月又气又笑,“你可知我那柜子里养的便是魔鹰,竹篮是窝,你给包羽拿的那些都是魔鹰屎。”
“不、不是吧,那居然不是高级魔种?小月月我读书少你可别骗我。”地小花仰天跪地,涣散的眼神重又聚拢,且惊且惧,蓦地长啸一声,“no!我真的读书太少了,包羽啊,花姨大意了,花姨对不起你!”
梦非白垂着眼睛闷笑,语气调侃味十足,“还想着涨工资么。”
“呜呜,不……不想了。”先想想这事怎么善后吧,地小花颓着脸从地上慢慢爬起来,尽管身高只到梦非白胸口处,却依旧坚定地扬起脖子,与他对视恳求,“老板,你可以一定要帮帮我啊,包羽如果知道真相绝对恨死我了。”
至少看在她从来没少收过钱的份上……
“噢?”梦非白轻瞥过去。
“老板,伟大的梦魔梦非白sama,您是救苦救难的好魔,我们未来尊贵的魔尊殿下,经商头脑一流法力无边,我们全家都以您为荣!”
“是么。”梦非白脸色未变,仍是笑眯眯的拍了拍地小花的头,忽地语气一转,漆黑的眸中泛着认真,“你觉得我们店很黑?”
“我……没有啊qaq……”地小花咽了咽口水,“我们店可白了。”
采月在旁捂嘴偷笑,梦非白满意点点头,“地魔在工作时出现巨大纰漏,这月工资扣光。”
“no!不能这样。”我还要配眼镜呢,地小花简直想死,她其实是来求涨工资的啊!怎么最后就扣工资了呢?
老板美目一挑,“有疑问吗?”
地小花喏喏堆笑,“没、绝对没有,那个啥老板,下面其实还挺忙的,如果没别的事儿我就先去干活了……”
她怕自己再待会儿下月工资也没了。
“去吧。”他还是个挺好说话的老板。
采月捡起先前被她当作武器的书放在一边,见地小花飞奔离开,也不好意思继续闲着看小说了,“那我也下去看看。”
“嗯。”梦非白朝她点点头,目光有意无意的扫过那本书,确定影魔采月走远后才上前拿起,带着些许好奇的慢慢翻开第一页。
这就是三弟写的书啊,连影魔都买了,销量应该是不错罢。
作为好兄弟,他是不是应该也支持一下,买上十本二十本的,送给各界朋友看看?
只见那第一页序章赫然写着——“萧然,这才多久没见下处就如此湿-润……嘴上倒是硬气,身体却如此诚实,看我一会儿如何惩罚你!”
“罚吧罚吧,无心!只要你还爱我……我的身心都属于你!”
梦非白非常淡定地合上,“咳,还是送朋友些别的吧。”
魔障 第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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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渐渐布满天空,无数的星挣破夜幕探出来,夜的潮气在空气中漫漫地浸润,扩散出一种感伤的氛围。
“哎,确实很是感伤啊,作为一个魔,生活在这个不太美好的世界上,最重要的是要活的潇洒、活的坦荡、活的快乐。但一个魔,若是真要做到这些,那的确是不容易的……”
“别光动嘴不动手,赶紧干活!”地小花举起手中生锈的铁锹,气势汹汹。
“嗨嗨。”文艺小魔赵二苟连忙点头哈腰,重新整了整防毒面具般的ph2.5活性炭口罩,象征性狠刨了几下土,没过半晌却开始忍不住抱怨道着,“小花姐,这破地方到底是哪儿啊,附近连个基本路灯都没有,想歇会儿也没法坐……话说为啥我们要在这里铲屎?”
到底是谁家老鹰随地大小便,平时没魔驯养调=教吗,人间的猫狗也不至于如此。
而且还拉了这么多,简直是和这块地有仇啊。
地小花也戴上口罩,遮住了她有些心虚的表情,“咳,临时加的班,缘由说来话长,铲完再告诉你。”
小月月为啥要养那种低阶的臭东西,简直害死魔了。
“我埋下一座城,关了所有灯,在宁静安详的月色下,凝望夜的清寂……”文艺小魔边铲边仰着头,原本优美的咏叹调骤然扭曲,“既然都没带手电筒,那就点根腊吧。”
总比一点亮光也没有强。
说起来今晚咖啡店又被冥界那帮鬼差给包场了,白老板临时有事不在,已经永久卖身到魔界、又呆又软的小土地包羽好像也没在,如今又溜了他们三个魔,劳动力一下子被砍去大半。
等等,三个?
“一,二。”赵二苟头顶着被法术固定好的蜡烛四处瞄了瞄,数数的手指僵在了半空,“花姐,我好像一直没看见小王啊。”
“小王?对哦,他也跟来了。”地小花这才猛然想起,其实他们一共来了三只魔的,“臭小子在我眼皮底下偷懒,跑哪儿去了?快点过来干活,今晚如果铲不干净明天晚上还要继续铲,老板说了不认真干活的都要扣工资!”
最后一句带着无限怨念,始终是无法释怀因为魔鹰屎而丢了一个月工资的事情。
哎,今年的年终评优肯定没戏了,她原本还想当魔界的大堂经理,和采月这个副店长平起平坐呢。
不远处平坦的土地忽然塌下去了一块,干燥的石头土块不停向下滑,几秒功夫就从底下钻出来一个黑乎乎的脑袋,小心翼翼地向外探了探,一只耳朵上还挂着残缺不全的口罩,“花姐花姐,我在这呢。”
努力扶着眼镜借助点点火光看去仍然只是一片模模糊糊的影子,地小花有些愣愣地问,“小王,你钻地底下干什么啊?”
“挖屎呢,咱们仨不是被白老板特派来搞环境卫生的吗?虽然不太懂这地方和咱们店里有啥关系……咳咳,其实底下比上面看得清楚,就是空气略有点干。”小王吐出一口土,顺势抖了抖脑袋上的灰,压低了嗓子带着少许不好意思地说,“今晚月亮哥哥没出来,上面太黑了我有点害怕。”
“啥?你是个生于暗的魔,竟然会怕黑?”赵二苟不敢置信他和自己是一个品种的,“难道下面就不黑吗,土里多腥啊。”
真魔界战士!
“还行吧,最近鼻炎犯了,闻不着味儿。”
“你够!干活。”赵二苟不忍直视他,默默扭头低叹。
魔界怎么会出来这么一货,怕黑肾虚多年还有鼻炎……
“嗷。”他又转头钻了回去,还是土里比较有安全感。
地小花拄着铁锹,有些纳闷地在小王出没的土坑附近拨弄着几块石头,疑惑不已,“也不知道千年前这里发生过什么,为何地质会变成这样不堪,我们魔界的废地都比它强百倍。”
至少废地还能长出点野草杂花。
真难为包羽守它这么多年,这傻孩子一定没少吃苦,咳,也没少闻味儿。
她是个正宗的地魔,以她的魔眼却根本看不透这片土地,更不愿意与此地的任何一处土壤亲近,专修多年的土系法术也像石沉大海似的完全不灵光。
想清掉魔鹰屎只能靠双手来铲,然而低阶魔物却又可与地相容,甚至发芽?
很是古怪啊。
她推断,定是有谁对这块土地做了什么才导致如此这般。
梦非白所想的与地小花相差无几,他靠着柔软的沙发背先给自己点了根烟,吸了两口才在雾气缭绕里说,“包羽,还是关于那块地,把你能想起来的都和我说说。”
因为第一次来,此时正目不转睛打量梦非白书房的包羽堪堪回神。
他动动鼻子忍不住凑前嗅了嗅有些香甜的烟味儿,一听到自己的宝贝便立刻像只小狗一样湿漉着眼睛,“老板,时间过去太久,我就记得千年前的某天地面发出了白色的光,挺刺眼,然后又出现了一个……一个什么来着?唔,忘了。”
反正从那以后地质就变得惨不忍睹,包羽十分艰难的回忆着,却依旧无法想起什么具体的内容。
“你忘了?”梦非白暗忖了一会儿才站起身,应该是包羽的力量逐年减弱才导致记忆也跟着慢慢退化了。
土地载万物,又生养万物,长五谷以养育百姓。
土地公神位虽小责任却是不小,无供奉祭祀难以产生守护的力量,而包羽坚持独守无人烂地长达千年之久,不离不弃,不修不息,早已逆神道而行,长此以往,最终只会魂飞魄散于这里。
那卖身契不就白签了吗?
梦非白蹙眉,蓦地咬着烟隔空发力,仿佛有一双无形的手随着他的动作毫不费力地将包羽拉到了旁边,紧接着五指灵活地在胸前飞速结着魔印,“寅—卯—巳—酉—戌—亥—”
同时不忘提醒又开始神游天外的土地公,“我要进你的梦里,闭上眼睛,敢起反抗之心就扣光今年所有工资。”
包羽情况比较特殊,身体底子太差,不作配合很容易被魔压搞垮。
梦非白只能压制自己的力量循序渐进,顺其自然。
低低醇醇的嗓音似带着些许冷意,而此时笼罩着包羽的橙色光芒却饱含了十足的温暖,那感觉犹如被暖阳拂过的肌肤,舒服得每一寸毛孔都舒展开了。
绝不能再扣工资了,我要种子!我要种子!
还不知道自己乌龙埋下了多少魔鹰屎的包羽下意识合上双眼,身体仿佛在一刹那变轻巧了许多,随着双脚离地,他缓缓上升,最后失重般地在书房里飘来飘去,时不时还会触碰到梦非白的书架和皮制沙发。
渐渐的,他静止于一点,嗅着鼻间有些甜腻的味道陷入了沉睡之中,呼吸变得舒缓悠长。
与此同时刚刚掐掉最后一口烟的梦非白已经成功进入了包羽梦境之海的最深处,也就是所有重要的梦汇集之处。
这里有你每天都记得的梦,也有已经遗忘许久的梦。
他张开锐利的眸子,映入眼帘的是一片不分海与天的碧绿,像极了他收藏过的一块孔雀宝石,晶莹剔透,一尘不染。
梦由心生,百转千回,梦与心总是紧密相连的,颜色亦然相同。
纯洁安宁的碧色,代表了包羽即使在梦中也是万分希望他所种下的种子能够早日生根发芽,长成一片参天大树,让干枯单调的土地上能多出一抹不同的色彩。
梦非白不断靠近海边,随手脱掉黑色皮鞋和袜子,赤脚踩上光滑带着阳光般灼热的细纱,直至跨入波光粼粼的海面才感受到一丝沁心冰凉,恰到好处的舒爽惬意。
他随即放任自己完全沉溺于海中,睁眼低望,碧绿色的海水彻底湿润了乌黑的发,英挺的眉。
一时间胸腔中涨得满满,连长久相伴的饥饿感也暂时下岗了。
梦非白很是享受地眨了眨眼,开始查看第一个主动飘到他面前的梦,球体漆黑不透光,意外的是个噩梦。
夜深时分,轰隆的雷声响过后,雨点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不断地往下落,包羽披着明显大了不少的黄色布袍跌跌撞撞奔跑在树林里,时不时会扶住一棵树停顿片刻,靠着大口大口地拼命呼吸。
“我还是不肯相信,昨天不是还好好的么。”他胡乱抹掉脸上的湿意,悲怆地笑了起来,“呵呵,为什么离开了都不告诉我,为什么忽然就不要这里了?是因为我太渺小不值得留下、不值得惦念,天上宝贝都有,而我们这穷山沟里什么都没有吗?呜呜呜……我可以努力修炼寻宝,我可以努力去……”
一个鬓角斑白的老者却在这时从土里冒了出来,手里还举着一把橙黄的油纸伞,小心遮在包羽头顶,身上穿着和包羽一模一样的布袍,带了些不忍地轻抚他,“小羽,那位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天帝旨令谁敢不从啊……你别怪他,这大地很快就容不下我们了,你也快些准备,随我们一同离去吧。”
“不,我不走!”包羽抬起头,湿润的眼中目光灼灼,“虽然我不懂怎么回事,但这是我们一直守护的地方,是我们的家!为什么我们非要离开家?就算你们都走了我也不走……我要留下。”
留下等。
梦非白看到此便挥手切断了与梦的联系,勾指招来下一个梦球,浑圆晶莹还泛着纯净的水蓝色,说明这是梦主人最珍视梦境之一。
在这梦里包羽是个小豆丁的模样,虎头虎脑最多也就七八岁,他还是穿着一身黄澄澄的布袍,腰带乱系,袍子一角还用金线绣了几个大元宝,脚上踩着一双虎头矮靴,走起路来连蹦带跳。
倒像个招财小童子。
“山神,哇,您真的是山神吗?”
他还以为这穷山破水的地方早被天界遗忘了呢,没想到居然真的有神愿意长留这里。
想想还有点小激动呀。
回答他的淡淡的声音,如同随风而来,“是,从现在开始,我就是守护这座山的神。”
顺着缩小版包羽的视线看过去,是一个坚实硬挺的身影,生得高大却不显粗犷,白袍素净,轮廓分明,此时他正在树下临时搭起的桌案前埋首写着什么,偶尔会回上小嘴不停歇的包羽几句,语气虽冷却并无不耐。
“哈哈哈哈,我也是一个有山神可侍奉的土地了,忽然觉得自己好厉害啊,二丫他们肯定特别羡慕!对了对了,既然您是从天而降的神,那一定就是天帝派来的吧?天帝陛下到底长得什么样,跟我说说呗。”实在好奇很多年了。
神位太低就这点不好,从来没有见过自己领导。
执笔的手顿了顿,“天帝么,也没什么特别的。”
“怎么会,那可是天帝陛下!”虽然没见过,但不妨碍从小听着天帝传闻长大的包羽生出满腔崇拜来,他表示理解地说,“其实您也没见过吧?也是哈,天帝每天都那么忙,哪有空见我们这些小神。”
“其实他很闲的。”某放下毛笔,磨墨的同时低声道,“公文都由手下批阅。”
“咦?真的吗,那神界最忙的是哪位啊?”
“…………”原本是我,但不能说,他假装清了清嗓,“应当是月老吧。”
“为人间牵红线的那个神?我听说过的!原来他竟然是神界最忙的神啊。”包羽觉得和自己想象得有点不一样,“神界真的有所向睥睨的四大战神吗?”
“没有战神,好斗的神兽倒有几只。”
“兽也是神么。”
“是神兽。”
“神兽是什么神啊。”
“是……你先去把我刚才泡好的茶端来。”
“啊?噢。”包羽甩着袖子遁走,不一会儿却哭丧着脸跑了回来,“我、我走半路没注意脚下,不小心把茶壶给打碎了,呜,山神您别生气,我这就去再换个新的来。”
“不必,我去就好。”
“不可以哇,我要侍奉好您才行!祝公说只有山神高兴了我才能成为一名合格的好土地!”
“你会是好土地。”
“真的吗?”
“嗯。”
树下的那抹身影逐步走到了包羽面前,他蓦然蹲下身摸了摸他圆润的小脑瓜,棱角分明的脸上并没有太多表情,却令深入梦中的梦非白怔了怔,没有跟上他与包羽离去的步伐。
竟然是他?
梦非白单手抓住这个纯蓝的梦球暂时寄放于自己体内,又一次开始结印。
这趟收获实在不小。
小剧场——
包羽好奇打量:老板,你手里拿的这个球是啥。
梦非白:你的梦,咸味的。
包羽=口=:no,你已经过吃了?老板你知道了什么?
梦非白:什么都知道了。
包羽:我曾经彻夜拜读三公子大作的事也……?
梦非白=口=:不,这个现在才知道。
魔障 第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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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什么,确有此事?嗯……嗯,既然你已经去探查过了,那应该不会有错。呵呵,只是有些难以置信罢了,正好我今天在这边拍宣传片,找个机会和他谈谈吧。”檀净水站在明亮的落地窗前,一边歪脖听着手机,一边心不在焉地在签名本上龙飞凤舞,“好好,那我先忙,回头再打给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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