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老二的悠闲生活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幸运皮皮
唐老二的悠闲生活
作者:幸运皮皮
第一章 家贼难防
1992年,腊月二十六,小雪下了一整夜。
唐家湾,一个位于半山腰上不足百户的小村子。
村西头一户破败的农家院,矮墙外层的泥土已经脱落,锈迹斑斑的铁栅栏门歪歪斜斜倒在墙内侧,三间土坯房颤巍巍的立在院子里,尽管窗户里面糊了一层又一层的废旧报纸,依旧阻挡不住寒风从缝隙里流入。
凌晨三点多,打堂屋里钻出一个黑影,怀里揣着一瓶白酒,来到家里的鸡圈前。
四下查看无人,黑影从兜里掏出一把玉米粒放进鸡食盆里,拿出怀里的白酒倒了些,嘴里嘀咕着:“酒是粮,越喝越年轻。”
而后打开鸡笼,将鸡食盆放了进去,手中的鸡食盆刚放进去,手就被啄了一下。
关上鸡笼子,黑影又走进了堂屋,从堂屋的橱柜里掏出三个冻的当硬玉米面饽饽,揣进一兜里。
这还不作罢,在堂屋里摸索,碰倒一根棍子,发出一声脆响。
东屋老汉:“谁啊”
“我,浩子,我撒泡尿。”
“一天天净事事的,懒驴上磨屎尿多。”屋里老汉骂骂咧咧一嘴。
黑影唐浩做贼心虚似的呼出一口气,捡起地上的棍子,趁着月光勾下挂在房梁上的篮子。
在北方农村,入了冬天就是天然的冰箱,呲泡尿都能冻成冰溜子,农村家家户户都习惯把肉一类的吃食吊挂在堂屋的房梁上,既防鼠又防猫。
可防不了人。
唐浩轻手轻脚的放下篮子,打开篮里裹着吃食的布,里头放了一块拳头大小的猪肉,还有几条鱼。
唐浩捡着大的挑,拿了两条一斤多的白鲢外带一条三四斤的草鱼,悄没声的将篮子挂上去,抱着三条鱼走出门查看鸡的情况。
鸡窝里的鸡吃了掺着白酒的玉米粒,已经昏睡过去,唐浩把头伸进鸡窝里,几只鸡挨个摸了一通,拽出两只红冠公鸡,趁着月光品相,最后满意的塞进了早就准备的布袋子里,走时还不忘捎走了刚下的两颗温热的鸡蛋。
趁着家人没醒,唐浩扛着两个布袋子,跳墙出了家门。
沿着村里的小路,径直朝村外走去。
转眼,天蒙蒙亮,农村婆娘,作为家里唯一的媳妇,唐浩的嫂子早起生活做饭,瞅着院子里雪地上的脚印不对劲,两条脚印,一条朝着鸡窝,一条朝着院门口,有去无悔,灶台上还摆着一个酒瓶子。
嫂子纳闷,走到鸡笼前,笼子的门都没关,里面散发着浓浓的酒味,几只老母鸡跟死了一样躺在鸡笼里。
“哎呦,哪个挨天杀的,大过年的手脚不干净呦。”这个年代标志性的农村女性,无论事大事小,先嚎再说。
甭说自己的男人和公婆了,附近几家听到这动静都跑来看热闹了。
村民们隔着低矮的院墙朝里张望,此时唐浩的大哥与父母都已经来到了院子里。
“我这刚起来,寻思着出门抱柴火,我就瞅见了这一串脚印,我赶紧看鸡窝,少了两只大公鸡,这是哪个挨天杀的狗东西干的呦,这年儿还让不让我们过呦。”嫂子干嚎。
院墙外头,看热闹的村民衣裳还没穿利索,双手互相插在袖子里,七嘴八舌议论。
“这还用问嘛,肯定你们家小的干的,你瞅瞅那脚印,有出来的,没进去的,哪个贼人能飞檐走壁。”
“你看看你家小子人上哪去了,准是他,没跑了。”
“你再找找,除了两只鸡还丢啥了,这小子打小心思都没正道过。”
院外说着无心,院内听着有意,唐浩嫂子迈着小碎步跑进西屋,翻箱倒柜摸出一个红布包,红布包里的钱还在,又来到堂屋,拿下挂在房梁上准备过年和拿回娘家的几条鱼。
又是一声嚎啕大哭:“我滴个老天爷啊,这可让我
第二章 赚点小钱
小摊子摆好了。
年根下,都在预备年货,瞅见小区门口有卖东西的,都会打听打听。
“孩子,村里来的吧,咋不上菜市场摆摊”六十岁上下的老妇人站在唐浩的小摊子前问道。
“啊,是,唐家湾,走了一晚上呢,菜市场要摊位费,我这一个乡下来的,哪有钱往那送啊,婶子你看上啥了,今个就剩这两只鸡了三条鱼呢,您要是看上,我给您便宜点”唐浩说道。
“还婶子,我都六十八了,该叫我婆婆了,你这鸡怎么卖”老妇人不敢靠近两只鸡,大概是喝了酒的缘故,两只鸡异常的兴奋。
“还真没看出来您都六十八了,瞅着跟我差不多岁数,我叫婶子都没太敢张嘴,我早上卖给别人两块二毛五,就剩下两只了,两块二给您,您就记我个情儿,往后我再来卖东西,你要是缺啥跟我这买,或者告诉我,我给您送家去。”唐浩嘴皮子利索,嘚不嘚的说了一通。
“你这孩子倒是会说话,菜市场也就两块二。”
“婆婆,我这鸡都是自家养的大公鸡,看这精神头,家里头都是散养的,欢蹦着呢。”唐浩拍拍一只公鸡的后背,那只公鸡下意识的跳起,要是不脚下的绳子与另一只公鸡牵扯着,都能飞出大老远去。
“是挺欢蹦,两块二就两块二,给我称称这只。”老妇人指着蹦跶的最欢实的那只鸡道。
“得嘞。”唐浩一把抓过那只鸡,绑好放在称上。
“五斤七两,豁,五斤多的大公鸡,您可赚着了,您先等会,我算算。”唐浩捡了块石头,在地上算账,这都是给老妇人看的,万一人家是个文化人,也不说咱骗他。
最后,唐浩点点算好的数字:“十二块五毛四,四分零头抹了,收您十二块五。”
老妇人从兜里一阵摸索,掏出一个布包,布包里的票子好几张大票,看样子是有钱人:“十二块五,正好,你点点。”
唐浩早就用眼睛点好了,接过钱就揣口袋里了:“我信得过您,您要是在缺点啥,提前跟我说,我第二天给您带来。”说完,唐浩从兜里掏出那一枚鸡蛋:“买一只鸡送一个鸡蛋,买一送一。”
“那敢情好。”老妇人笑盈盈接过鸡蛋,满意的提溜着两只鸡进了小区里。
进入小区,老妇人人缘好,看见她买了只鸡,打听的人还不少。
“婆婆,您这只鸡打哪买的,看着可真欢实。”一个抱着孩子的年轻女人问道。
“小区门口就有,就剩下两只,让我赶上了,买了一只。”
“翠萍,你赶紧看看去,两块二一斤,你带孩子不方便,菜市场也两块二,免得你带着个孩子大老远往菜市场跑了。”
“我去瞅瞅。”
其他围观的老哥哥老姐姐,都好奇的出门去看看,甭管买不买,就是闲的凑个热闹。
就这么一来二去,几分钟的工夫,唐浩的小摊子前围了一群老头老太太大姑娘小媳妇,地上的布袋子已经不见了,就看见唐浩坐在这群老头老太太中间。
“我跟你们说,前年,我们隔壁村有家狗叫了一晚上,都传开了,说是他老子回来了。”唐浩信誓旦旦的说道。
“他老子想他了,回来看看”有个老头反问。
“哪啊,那年烧纸,他为了图便宜,买的没打眼的烧纸,他老子在下头用不了,上来找他儿子来了,你说说,这年头啥人都有,连鬼老子都糊弄。”
……
唐浩一开口就止不住的聊,聊了也不知道多久,瞅着太阳估摸着三四点了,他这才准备走。
“大爷大妈,这时候不早了,我回去还得小半天呢,我就先走了。”
“别忘了,后天我的鸡。”
“还有我的鱼。”
“忘不了忘不了。”唐
第三章 是个人精
“你说说,你个不成人的货,真是一点良心都没有,你今天不说个四五六,我这个当老子的不卸了你的腿。”
老唐家这小子的热闹,周围邻居是从小看到大的,眼下都吃完饭,农村也没个娱乐设施,这会儿都跑过来看热闹了。
人群中……
“唉,浩子鸡腿好吃,还是鸡胸脯好吃。”
“啥味的,给讲讲呗。”
“你小子就是糟践东西,那么大两只鸡,你一人吃的完嘛。”
……
你一言我一语,聊得甚是欢快,这唐浩三两天准得来场热闹,怪不得这小子前几天那么安生,敢情是憋着个大招呢。
在屋檐下的大哥打开唐浩拿回来的布袋子,看着里面的东西,一点没想着是唐浩买来的,准时搁哪偷来的。
“爹,别打了,先进屋,我有事跟你说。”大哥喊住在院子里追着儿子打的老子。
“啥话不能在这说。”
“浩子的事,你要不嫌丢人,我就在这说。”
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当老子的还是要面子的,累的气喘吁吁,对着院墙外看热闹的人:“看啥看,没看过老子教训儿子。”而后指着唐浩:“你个瘪犊子,滚屋里去。”
进了屋,大哥把布袋子往桌子上一丢:“爹,浩子偷东西都偷到外头去了。”
“不是我偷的。”唐浩辩解。
“蹲下。”唐浩爹吼了一句,
唐浩乖乖的蹲在炕沿旁,像个罪犯一样,把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
结果,没人信。
嫂子在一旁冷哼一声,阴阳怪气道:“我怎么那么不信呢。”
甭说嫂子,就爹妈都不信。
“浩子,你真是太让妈失望了。1”
唐浩把剩下的十二块三拿出来,与自己卖回来的东西放在一起,用毕生无比虔诚的表情道:“钱和东西都在这,我一分没花,不信你们算算账。”
“算啥算,钱都花了,买点没用的东西。”唐浩爹正在气头上,把唐浩买回来的东西往地上一摔。
总归,一直到晚上十点多,都是一大家子对唐浩的审判,可毕竟是自己的亲儿子,当父母的也总不能将唐浩赶出门去,老两口这样,一是唐浩做错了事,必须教育,二呢,也得做给儿媳妇看,大儿媳妇早就有分家的意思,只是没明着说出来,这又赶上大儿媳妇怀了,得顺着她的气来。
一晚上,唐浩在老两口苦口婆心的劝说中安稳睡去,这一觉就是大天亮。
次日清晨,唐浩被院子里的牛叫声吵醒,他乍着鸡窝头透过漏了一条缝的窗户向外看去,家里正在套牛车,一家子穿的利利索索的,还有隔壁邻居。
“这就走了,人来齐了没有,咱得赶个早集,要不肉就是人家挑剩下的了。”
“等我那婆娘,赶个集还抹雪花膏,矫情。”
唐浩在屋里,听这话头的意思,这么一群人是要赶集去。
唐浩麻溜穿好鞋,走出门,正巧对上老爹那张满脸皱纹的脸,本来还笑盈盈的老脸,在见到唐浩的瞬间阴沉了下去。
“老实搁家看家,再瞎动家里东西,老子卸了你的腿。”
足以证明,曾经的唐浩有多混蛋。
临走前,大哥提醒唐浩:“浩子,你买的那些糖和老黄历别动,过年给你嫂子拿娘家去,你嫂子会记着你的好。”
这么十几个人,压榨着家里的老黄牛,浩浩荡荡的赶集去了。
等人走远后,唐浩哪里是听
第四章 该做出改变了
唐浩就记的每首歌的几句话,各种串烧,总之想要吸引人多的注意,就得弄点响动来,一定是集市上的头一份。
旁边卖年糕的摊主与卖布的摊主曲曲咕咕,议论着。
卖布摊主:“你说这人是不是有病,还唱起来了。”
年糕摊主:“谁知道呢,一来就说好话,让我给他让一巴掌地界。”
卖布摊主:“我看那还是离他远点吧,脑子有问题。”
年糕摊主:“我听着还挺喜庆的,这小吉利词唱的,我都没听过。”
卖布摊主:“光喜庆有屁用,赚着钱才是正道。”
年糕摊主:“也是。”
随着周围摊主的议论声,每个路过的人,都会注意唐浩这边,不懂的都好奇打听打听:“小老弟,你卖什么的”
“现写对联,老黄历,年画。”
唐浩不能光说不脸,在一张方方正正的红纸上过,两角上下,提笔一挥动,一气呵成写出一个福字。
看热闹的人中,唐浩注意到一个穿着中山装的老年人,中山装虽然洗得泛白了,但是腰杆子笔挺,尤其是胸前夹着一根钢笔,唐浩可不管他是不是文化人,这个年代这样穿的,怎么着不是个在村子里能说得上话的主。
“大爷,我搭眼一瞧,您就和我们不一样,您受累,给我说道说道我这个福字”唐浩脸上笑呵呵的打招呼,没有人不喜欢别人抬高自己的,无论年龄。
人群中的目光都汇集到那位老大爷身上,这位老大爷一只手背在背后,另一只手谦虚的摆摆手:“我只是略懂皮毛,略懂皮毛。”
看热闹的人群里有与大爷认识的,不知道是谁喊了句:“你这眼光可真毒,这位老先生是县里的小学老师。”
“呦,出门没看黄历,班门弄斧了,那您受累给指点指点。”唐浩笑说。
老大爷在众人的目光中走上前,拿起唐浩写的字,歪头沉思了一下,缓缓道来:“字体圆润有力,正如来年财源滚滚,是个吉利字啊,贴在门上,来年想不发财都难,这么年轻能写出这样的毛笔字,后生可畏啊!”
有点互捧的意思。
老先生看了一会,砸了一嘴:“不过呢,有一点不足,我得给你指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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