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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妃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沾衣
“姐姐也知晓的是与不是?这也难怪,宴席上惟独姐姐一人避开了那盘众人交口称赞的清蒸花蟹,又怎会没听过这白玉兰的名头。便是妹妹生在深闺,浅浅翻看几卷游记,也是能记住的。”
万氏,你倒是叫妾好找!幸而今日天不负她,该是浮出水面之人,便是伪装再好,终究逃不过她厉眼。
见她惨白张脸,方才还冷淡疏离的态度明显变得凌厉,赫连葳蕤搭手随了大丫鬟伺候,就这么突然半道折转,曳地纱裙拂过青石板铺成的台阶,步步生莲,迈出廊庑,拣了调通往后院的小径缓步而去。
离去时扭头深深回望她一眼,话里亲热劲儿比来时更甚。“妹妹与姐姐投缘,闲暇时不妨多走动走动,通通书信也是好的。今儿时辰也不早,妹妹得去后边儿看着,若是待会儿侧妃传话见不着人,便该寻了妹妹的不是。”
脚步轻快,赫连葳蕤黛眉轻扬,眼底是掩不住的得意。总归比慕氏抢先一步。她两人之间,来日方长……
“主子?”赫连庶妃走得远了,朱锦赶忙出言提醒。这可是八殿下府上,主子神情不对,若是被人瞧见又是一出风波。里面皇子府还等着,在外耽搁太久,定是会派人来寻的。
“朱锦。”强自镇定住心神,万靖雯指尖深深扣紧手心,那尖锐的刺痛,终是将她神智唤回。“回去后立刻叫人去察,赫连葳蕤此人到底有甚名堂!”从未想过,仅次于重生的秘密,居然会有被人识破的一天。这疏漏,简直致命!
“再告诉那人,务必尽快将此人除去!”深宫里大半辈子,她的心早已炼得比石子儿还硬。那女人胆敢话里带刺要挟于她,莫非以为她会束手待毙?
方才骤然受惊之下腿脚有些不听使唤,扶着廊柱歇息片刻,万靖雯终是恢复了往日一脸谦卑的老实模样。“走罢。”她出来是为了去净房,这会儿被赫连葳蕤惊吓一场,倒是不那么急了。
朱锦随着她一路回去,心里是惊涛骇浪,久久无法平息。她不笨,从方才主子与八殿下庶妃那场明里暗里的言辞争锋中,终于叫她察觉出一直以来都觉得有些别扭的感觉到底是源于何处。
主子吩咐她的差事,居然一直以来都是和两晋的人接头的吗?还没缓过神来,便被头顶一声冰冷刺骨的警告吓得立马收敛了心思,再不敢深究下去。
“不想连累你一家五口,便老老实实管好自个儿,好好办差。”搀扶她的手不过微微颤抖两下,便叫未曾放松警惕的万靖雯立马察觉出身边大丫鬟的不对劲儿。
敢这么放手使唤人,怎可能早没防备。
盛京城里各人都打着鬼主意,北地锡城,最是叫人摸不着城府的这位爷,也是叫慕夕瑶乍然听了笔下描画,怔怔盯着他出神。
“殿下您又合计着病过一场?老爷子派了您差事儿,您不乐意想逃开了去?”美目圆睁,瞅着那闲闲躺在榻上,随意披了里衣,俊得叫她生出羡慕的男人。当真是好模样,再加上那双长腿儿,难怪城里女人对他趋之若鹜。
昨儿晚些时候被宗政霖带着出门,到城郊马场里跑了趟马。正是欢喜使唤,人也松快了,这闹心事儿也随之而来。
回程路上突地就被人拦在城门口,四五个粉粉嫩嫩约十来岁的丫头,头面齐整,衣衫名贵。一瞧便知是哪家里府上娇养的小姐。身后各自带了梳着双髻的丫鬟,正搓着手跺脚暖和身子。显见一行人在城门外等候许久。
娇滴滴的小姑娘,见着宗政霖车架,居然不管不问,连性命都不要了直冲冲迎上前来,吓得外间驾马的卫甄即刻勒了缰绳,马车也跟着轻晃了晃,害得慕夕瑶以为又遇上了行刺。
不谙世事,一心仰慕六殿下的闺阁小姐,聚在一处胆子更大了些。羞答答水葱似的立在宗政霖跟前,清脆问安过后便是急匆匆表爱慕诉衷肠。看得慕夕瑶窃笑不已,以为能瞧了六殿下笑话去。可惜片刻过后,慕夕瑶恍然发觉,她居然莫名成了被宗政霖牵累的池鱼!
丁点儿大的小丫头片子,心思没见纯净良善。见六殿下不为所动冷着张脸,便将话锋引到唯一伴在殿下身侧,车厢里坐得安安稳稳的女人身上。
其中一个鹅蛋脸儿的小鬼头居然指着她嚷嚷“老女人”!更是口口声声央求宗政霖弃了她这“人老珠黄”的寡妇,那样子,分明恨不能自荐枕席。
就为了这事儿,慕夕瑶大好心情被坏了彻底。当场便冷了眸色,生生气得“喘不过气”,软倒在宗政霖怀里。更是抚着胸口期期艾艾唤着“殿下,妾心口好疼。”
邀宠的女人她见得多了。个个都想踩着她上位,没这么便宜的事儿!
本以为这男人该是配合着搂了她,之后板着俊脸吓唬人离开。可惜她到底低估了六殿下那张怎么也没摸着底线的面皮。前头她是猜得对了,宗政霖眼疾手快将她稳稳接在怀里,之后……那男人居然半是挑起她面巾,露了张红艳艳小嘴儿,就这么当着几人面前,狠狠衔了她唇瓣。
许久过后,六殿下满意放人,不忘替她掩了面容。
冷淡扫过帘外涨红着面庞,似羞恼,似期盼的几家小姐,六殿下淡淡一句品评,便轻松化解了这场桃花。
“本殿瞧不上没有身段的女人。”视线落在几人身上,片刻便抽离开去。眼中轻视鄙薄,直叫人羞得面红耳赤。
几人不甘愿再瞅一眼他怀里木槿夫人,只见那女人胸前鼓鼓囊囊,连袄衣都绷得似要束缚不住的丰腴,那般随着尚未平复的喘息起起伏伏太是扎人眼。除了羞得呜咽出声,便只剩下伤心捂脸,无颜遁走。
十几岁未长开的小丫头能丰腴几许,被六殿下这么当众嘲弄,恐怕一辈子都得带上羞惭懊悔。
慕夕瑶被他暗中调戏一回,只连声催促他放下车帘。才掩了外间诸多窥探,小拳头便绵绵软软招呼得宗政霖舒服叹气。那男人眼角含笑,振振有词,“本殿所言非虚,娇娇实是傲人。”视线落在她浑圆挺拔处,六殿下眸色沉了沉。
便是他招惹出的桃花债,到了夜里,宗政霖伏在她胸前百般流连不去。末了倒是累她半宿,起因在他,果却是由她消受。
这会儿想来,昨儿夜里那场荒唐,依旧叫她心惊肉跳。
“娇娇。”唤回她神智,宗政霖挑了挑眉。这女人问了他话,便盯着他粉面桃腮,深思不属。大晌午的,便在他跟前行撩拨之事。昨夜里就不该怜惜着放开手去。
“近前来。”侧身与她让了位置,单手支肘,六殿下套着扳指的手掌轻拍两下寝塌。凤目半合,大敞的衣襟滑落两侧,里间精壮结实的胸腹坦呈****。男人浑身透出慵懒强横,盯着她更是一瞬不瞬,眼中的渴望,看得慕夕瑶心如鹿撞,连正经事儿都险些忘了去。





宠妃 338.第338章 隐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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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您先与妾说明白些。”就知这男人不会老实。您手倒是搁哪儿呢。
“非是本殿托病,而是……”紧贴她背脊,灼热吐息钻进慕夕瑶耳蜗。“西路全军。”
全军?慕夕瑶眸子倏然圆睁,能蔓延扩散至全军,战场之上,还能是什么?“您打算借口疫情?”boss这气魄,是不是太雄壮了些?
微凉指尖自她衣襟下摆钻入,才一碰触,便叫慕夕瑶浑身起了战栗。正欲探手阻拦他继续作怪,却被宗政霖抢先料到她动作,提早一步出声胁迫。“这会儿若是乖些,本殿保准不真就动了你。”未尽之言:若是这会儿不叫他亲昵一番,待会儿多么没脸没皮的事儿,这男人做出来她都怨怪不得。
男人嗓音带着愉悦,微有黯哑。慕夕瑶已然抬起的手腕,犹豫再三,还是乖乖放了回去。“殿下您不可出尔反尔。”声气儿娇娇弱弱,抵不过他强横,便想着装可怜讨好。
“嗯,依你便是。”话是这样说,舌尖却卷了她肉肉精巧耳垂,宗政霖凤目微合,只觉指尖探到的丰软顶端,随着他隔着兜衣碾磨挑弄,已然硬挺有了些湿滑。
“今儿穿得哪件兜衣?”小女人未曾给诚佑断奶,如今也是汁水丰盛,经不得他碰触。偏偏他最爱便是她一双沁着乳汁的绵软,乳尖尖儿挂着白生生圆滚滚的露汁,这靡艳情景,宗政霖看了便绝难忍受得住。
若是胭脂色绣了富贵牡丹那件儿,如今右边那朵最大的花苞该是比旁的色泽暗沉。或是鸳鸯交颈那副,恰好能润了一只鸳鸯眼珠。宗政霖眼前浮现诸多欢好时慕夕瑶挂着小兜儿,被他折腾得花枝滴露的情形,手上动作便越发使了三分力道。
特意摩挲过湿湿滑滑的雪峰,男人语声暗哑,显是与她调情。“本殿指尖描摹,是鸳鸯或是花蕊,嗯?”
越发不正经!才起身几时,这男人又兴捉弄于她。
“瞒着不答?也罢,本殿自解了看个清楚。”真就摸到她后颈,若不是慕夕瑶急急出声,系带便得散开了去。
“都不是的。”脸蛋儿通红,小手捂在他大手上,整个耳廓烧得红彤彤莹润可人。恰好被宗政霖瞧见,便搁了下巴在她颈窝,舌尖轻轻拨弄。
“主动交代了便放过娇娇。”两样都没猜中,宗政霖不以为意。这会儿六殿下满脑子作想,都是娇嫩珊瑚珠子似的乳尖儿,到底隔着何物叫他心痒得紧。
小脑袋埋在他臂弯,闷着声气极是难为情说与他知晓。“九州春色的碧桃花。”
“春色”“桃花”。无端就让宗政霖想起另一处美景。那催命的地儿,尤其与之映衬。“转身与本殿瞧瞧。”气息已然不稳,男人腿间异动终是惊扰了一味避让,再是没了后路的女人。
“殿下!您还与妾说着话呢。”这疫情是能随随便便糊弄的吗?想要瞒过众人耳目,难如登天。“老爷子那头您就瞒不过去。”十几万大军,不说元成帝那头,便是各路人马都能给您传了个遍!
“被本殿抓在手心,”手中动作示意他所言非虚,六殿下浅笑出声,“娇娇变笨了。”欺瞒?他从未想过。既是疫情,便是真真实实一场震惊四野之大变。他要做的,不过是强行打破两军持久对战之局面,越早返回盛京,夺嫡对他越是有利。
慕夕瑶心下剧震,恍惚着被他翻了个身,眼中犹自带着惊悸。
“殿下……”为帝之人,果然心性狠绝非常人能及。
“怕了?”两指夹住她蕊尖,宗政霖眼底带出探究。像是她若敢退却,便是要被狠狠责罚。
怕了?她怕了吗?眼前男人这般****威压在她身上,她所怕何来?怕他对她放不开手?慕夕瑶美眸眨了眨,眼中闪过精明。
无非是觉得跟他相比,她终究还是及不上他冷硬决断。真要论起这事儿利弊,她与他一条船上坐着,他说行,她又何必矫情着为他麾下将士白白叫屈。
再者说,她就不信宗政霖舍得手下五万私兵!那可都是他真金白银砸出来的铁军,死伤那么一二十人,她就能再开一间五扇门面,三层阁楼的佳艺坊!
“殿下您别想着唬妾。妾可是知晓,疫情也分轻重。不同的人,便是同一种病症,未必就会同一个症状。”小手爬上他下颚,软软嫩嫩的掌心包裹住宗政霖英朗冷峻的面颊,突然就狡黠笑了开来。
三月融雪,春花展颜。小女人一弯水眸亮晶晶映着他身影,宗政霖便被她水汪汪的神情涤荡得慢慢柔和下来。
“便是有玉姑全力辅佐,您也骗不过妾去。”状似偷偷摸摸凑近他跟前,小小声在他耳畔揭了辛秘。小模样十分讨喜,带着欣欣然的得意和自傲。
疫情从何而来又如何控制,除了玉姑,慕夕瑶不作他想。
boss大人各种阴谋诡计,不知又要将这场惊天动地的疫情推到何人身上去。滴溜溜黝黑眼珠子瞟瞟西方,慕夕瑶嘴角隐隐有酒窝浮现。
太狡诈了!她家殿下果然招惹不得。
如此鬼精!慕夕瑶腹诽宗政霖的同时,六殿下心中亦然发出这般感慨。他不过刚刚起了个头,这女人已然自行想得通透。若非她舒懒,又是个不长进的,后院,恐怕再进数倍的女人,也没人能叫她吃得亏去。
“娇娇有所惑,本殿解之。这会儿事情说完,便好好听话。”
还能听什么话,慕夕瑶撅着小嘴儿,半推半就没能拦住这男人使坏。
兜衣被除了去,之后裙袄亵裤,但凡他能抓扯,就没个完好无缺的。用他那句“保准不动你”娇喘着回敬过去,在她身上忙活着不愿松嘴的男人,许久过后才应了声“情难自已”。理所应当,男人鼻息粗重,似有不耐。
被他端着两腿儿摇摇晃晃没个着落,慕夕瑶紧紧抓着身下缎面儿,不知宗政霖怎就这般饥渴难耐。记忆中,建安帝临幸后宫,一月里去的次数不足两手之数。怎地到了她这儿,这禽兽男人就没完没了。
慕夕瑶想不清六殿下变化何以如此之大,宗政霖切身体会却是酣畅淋漓,片刻舍不得停歇。
小女人妖,妖中带媚,媚中蕴甜,甜里沁着香,香又裹着软。便是这般娇小之人,却能满满承受他。最深处层层吸咄得他自椎骨开始酥麻,下面那张紧致温热的小嘴儿,含得他压不住嘶吼。便是最猛烈的冲撞,也舒缓不得心中情热。
“娇娇,趴上去。予本殿听听你那黄莺似的娇啼叫喊。”扶了她手臂撑在只开了条缝儿的窗前条几上,前几日才摆上的蟹爪兰养得极好,枝叶就这么轻轻蹭在她胸脯,摩挲得慕夕瑶但凡被他往前边儿撞去,总是忍不住身下紧缩,夹得宗政霖紧紧将她压在怀里,汗如雨下,俊颜潮红。
“果真是妖精,含得本殿再是舒爽不过。”眼见那枝叶对她刺激不小,宗政霖坏心次次都加重三分力道。身下女人抖得厉害,跟着那盆花儿也颤了起来。
小几吱呀发出声响,羞得慕夕瑶咬了贝齿,怎么也不敢叫他如愿。
兴致上头,怎堪她忤逆。伸手钳了她双手身后锁紧,整个提起小女人腰身,使得那蟹爪兰与她撕磨更见厉害。
“啊!”枝干上刺毛扎了娇嫩****,既痛且麻,慕夕瑶受不住叫喊出声,这么妖媚一声呼喊,只激得宗政霖分身暴胀,显是要到极致。
“娇娇。”男人嘶哑话音里带着催促,难耐且欢愉。
知他为的哪般,慕夕瑶手腕轻轻一挣,果然宗政霖痛快放人。这时候,他箭在弦上,发不出去便是苦不堪言。
探着小手摸到身后,自他小腹往下,捋了男人繁茂毛发,勾了圈在手里轻轻一挑,便听宗政霖扑哧呼着热气,就这么死死贴在她后心,如此冷硬的男人一声比一声急促,沉沉唤着“娇娇”,激狂与她和合欢好。
六殿下情动起来,怕是鲜少有女人抵挡得住。
慕夕瑶眼眸紧闭,便随了他一道迷离了神智。掌心包裹住宗政霖子鼓鼓胀胀子孙袋子,趁着他最要紧时候,便这么柔柔一搓弄……
嘭然一声闷响,条几上摇摇晃晃许久时候的蟹爪兰,终是承受不住六殿下被她勾得收不住力道的攻伐,就这么直直坠落下去,瓷盆底儿整个碎裂开来,好在整株花根系完好。
条几四脚剧烈颤动两颤,主屋里低吼合着娇吟,终是缓缓沉寂下来。
“唔”一声闷哼抵在她深处,男人背脊僵直,双手紧紧环住她腰肢,就这么两相紧贴,俊脸上一派解脱似的沉迷舒爽。
“美极,实是美极。”不知是赞她风情,或是夸她内秀。
这一场由谈话导致的情事,其间揭露几多筹谋,却是难以为旁人所知晓。六殿下宗政霖智珠在握,继漠北之战吉塔大捷之后,紧跟着一盘更大的棋局,已然由他落子揭幕,占角开局。




宠妃 339.第339章 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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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干岭大疫,尽管六殿下严令封锁消息,依旧没能阻止各方眼线将消息泄露出去。这般惊天动地的大事,震动何止大魏朝堂,连着漠北皇庭,也是在一片凝肃中突然见了曙光,急急派出密探前往打探。
吉塔城失陷,若是此消息确认无误,岂不是反攻的最好时机!说不得,还能借此机会将大魏西路大军一举歼灭,将气势汹汹而来的中原狗打得闻风丧胆。
早朝上,元成帝紧急做了多番布置,朝堂上众人无不替六殿下扼腕叹息。眼见就是皇上跟前最炙手可热的皇子之一,这时候遇上战时疫情,这场仗怕是极为艰难。先前立下的战功再是耀眼,也敌不过疫症夺命只是瞬息之间。
太子宗政晖一心想着御前请命,欲求了元成帝临阵换帅,带着他东宫所属七万兵马杀向漠北,正好接手吉塔一城。若非麾下谋士一致拼死谏言,这位不堪重用的太子爷便能生生闯宫,片刻也等不得要请见圣上。
朝堂上众臣各抒己见,对西路大军这场疫情争执不下。后宫女人更是暗中偷乐,就等着看淑妃娘娘的笑话。宫里进了新人,皇上去淑妃宫中的次数显是减少。不过碍于她膝下两子,六殿下更是个得力的,元成帝怎么也特意给她留了脸面。便是不及之前每月里四五次,三两回总归是有的。再加上偶有去她宫里坐坐,只看得众多妃嫔眼红不已。
逾四十的女人还能有何姿色可言。能这般依仗情分绊了皇帝腿脚,倒叫那些个年轻貌美的如何甘愿。
这下子六殿下在漠北荒凉地方出了这等要命的大事儿,若是一个不好……剩下就是个天生耳疾的四皇子,无异于抽了淑妃的背脊骨,且看她如何在后宫安稳立足。
旁人都能看得分明,当事的淑妃更是急得不行。
“你倒是说说,究竟打算送何人过去侍疾!”重重放了茶盏,眼看对面没了主意,手足无措的赫连氏,淑妃只觉当初给宗政霖选妃时,怎就瞎了眼挑中这绣花枕头。要命时候竟是全然当不了事儿的!
侍疾……她是万万不敢去,也不能去。赫连敏敏脸都白了,两手扣在一处将绢帕揉搓成团儿,连护甲勾了边角走了丝儿都未曾察觉。
自个儿不住安慰,想着殿下功夫了得,****都打拳练剑,身子骨定是十分硬朗。便是有些小恙,派个人过去好好伺候,端茶送水按时服药,不过几日就能有了起色。
抬眼正好与淑妃犀利眸光对上,赫连敏敏心下一跳,本能就避开眼去。
见她躲躲闪闪那副畏缩模样,淑妃气得肝火大盛,险些当着宫人与她难堪。到底还记得这是宗政霖正妃,给她没脸,便是凭白令小儿子蒙羞。这会儿正着急宗政霖那头,便也就勉强压住火气,对她是彻底没了指望。
“皇子府里不能没有主事之人,你且留下。”此话一出,果见赫连氏绷紧的背脊陡然放松。眼底冷芒闪过,淑妃沉沉看她一眼,直接就点了名。
“皇子妃去不得,便叫苏氏过去。再带个庶妃,这般总该是妥当。”再一次,淑妃娘娘觉得宗政霖后院女人太少,几乎到了无人可用的地步!
只可惜府上稍微有能耐的慕丫头,随了太后在庙里祈福。然则又转念一想,慕氏得宗政霖宠爱太过,再送去跟前侍疾,这情分不是更亲厚几分?万万使不得,还是送些老实能生养的为好。
信中只说军中爆发疫情,殿下微有发热,也不知这时候好是不好。“你府上庶妃,张氏年岁大了些,几次侍寝也没个消息。索性送了那长得圆润白净的万氏过去,伺候得好,就说本宫说的,重重有赏!”
赫连敏敏埋头不敢顶撞,喏喏应下,只心里对淑妃这番安排极是看不上眼。殿下还在前边儿打仗,正碰上疫症,做母妃的居然还有心思想着怎么安排女人过去分宠。若是殿下知晓淑妃今日所为,难免心里不生出芥蒂。
她虽不及慕氏与六殿下朝夕相伴,但宗政霖性情如何,赫连敏敏还是大致能够摸清。那男人,但凡背着他算计的,还无一人能讨得了好处。
这也是慕夕瑶精明之处。打六殿下主意,这妖女总是若有若无透露些痕迹。即便当时存心隐瞒他,事后也是理直气壮,极其不逊,跳脚与他顶撞。这般张扬跋扈,呕得宗政霖几欲暴怒的事情多了,从未让六殿下觉得她心虚见不得光,反倒觉得这女人真性情,不过是太闹心了些。
自淑妃宫中回来,赫连敏敏冷着脸在禅若苑里坐上小半时辰,便是连冯嬷嬷也赶了出去。她又如何不知此时是讨好宗政霖大好时机,这辈子,恐怕也就这么一次能让他软下心肠,将一心在病里伺候的女人放在心上。
只可惜,时不待她。她的药,绝不能就这般中断。去了漠北,就意味着她身上的毒再难拔出。恩宠与子嗣,赫连敏敏昨夜想了一晚上。有慕氏挡在前面,再多的恩宠也难说就能够与她一争。再者说,如今出了个北地寡妇,谁又知晓以后殿下还会宠爱哪个。
恩宠靠不上,便只能盼着有了儿子地位稳固才好。
“嬷嬷,去叫了那几个进来说话。”分宠……她倒要瞧瞧,送到嘴边的肉,没了慕氏碍眼,宗政霖收是不收用。
自打从禅若苑回来,万靖雯便欣喜若狂,竟隐隐带出几丝恍惚。
如此容易竟是毫不费力,便叫她等来喜从天降,在赫连氏屋里听闻她交代差事,她已是激动得连指尖都在止不住发颤!
若是冯嬷嬷迟来片刻,这会儿……苏蔺柔早该“气血虚浮”,身子虚弱而不堪远行。不成想要办的事儿还未对朱锦交代妥当,便被赫连敏敏中途扰乱,本还焦急存了恼怒,哪里就能想得到,这女人带给她的却是天大福运!
赫连氏,活该过得不如意。这女人一辈子都不会知晓,前世唐宜茹能被建安帝亲封贤妃恩宠不绝,便是这次侍疾的功劳。
对着妆奁去了紫磨金步摇,顺手抚过鬓角,铜镜里女人动作,让她霎时想起那个在她跟前倨傲无礼的女人。
“那边怎么说?”
待得挥退替她收拾妆匣的吟霜退去,朱锦才小心翼翼近前回禀。“主子,那人只说,八殿下府上也是有人的。”这句话是何意思她琢磨不透,便一字不差依葫芦画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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