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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妃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沾衣
“在屋里好好说话,还是去外面给人看笑话?”
慕夕瑶低头瞥一眼自己球似的被宗政霖困在胸前,一点体面也没剩下,再看看外面不远处探头探脑的丫鬟,眼角抽抽,撅了嘴不得不稍作退让。
“屋里说话。”
闷葫芦出了声,宗政霖冷哼一声,终是放了人下地。
见那男人择了上首位置坐定,慕夕瑶三两步跑到末位重重坐下,偏了身子扶着把手,警惕十足。
“过来,不要让本殿说第二遍。”宗政霖最恨就是慕夕瑶各种疏离,可这女人偏偏喜欢挑了他这点,不知死活反复犯禁。
慕夕瑶鼻子哼哼,一双眸子似有火光点着。“傻子才凑上去挨揍。妾被殿下抽得疼了,这教训刻骨铭心,得记着一辈子。殿下动手打女人,实非君子所为!”
混淆是非,倒打一把,小心眼儿记仇,态度刁蛮。当先犯事之人,竟理直气壮,言辞灼灼。
宗政霖指节握得咯咯作响,终于体会到慕夕瑶胡闹时候如何难缠。





宠妃 232.第232章 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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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慕夕瑶喋喋不休死咬住“打女人”,宗政霖面上紧绷,阴冷出声。
“便是本殿携怒收拾了你,你还想讨回来不成?”
慕夕瑶小手啪的一声,同样重重落在案上,所有嘀咕戛然而止,朝着宗政霖肃然颔首。
“好!一言为定!如今轮到殿下您问罪,妾定当供认不讳。”
宗政霖直直看着她,好半晌才肯定这女人并非玩笑。一言为定?宗政霖活到今日,第一次遇见还有人敢这么与他说道,扬言要收拾他一顿。
上一次挨罚是何时的事?宗政霖记不清。自四岁后习武,便再未淘气罚跪,入了书房更是诸多嘉奖,从未被元成帝勒令抄书。
被自己女人吵嚷着要讨回一巴掌,这事情稀罕了。
“有本事自个儿讨回去,本殿候着。”便予她撂了话搁这儿,宗政霖无意与她攀扯其他。
慕夕瑶眸子一亮,瞬间来了精神。
殿下,您还真就等着。妾从来不放空话!
此事暂且揭过,慕夕瑶得了保证,乖乖往他身旁凑近。
“私自出府?”既是慕夕瑶应承他问话,宗政霖无需客气。今日积了一肚子火气,万不能如此纵容她下去。
“妾没管住自个儿腿脚,违背殿下谕令,妾认错。”
吃亏的事儿,慕夕瑶何曾认得如此爽快?宗政霖扫她一眼。
“何故与宗政明一处?”有了之前范例,宗政霖问话换了方式。免得这女人简简单单一个“认错”,随意打发过去。
“实乃巧遇。五殿下恰在妾隔间。”
“为何自称宗政明庶妃?”宗政霖最大火气,来源于此。对慕夕瑶答话,也尤其看重。
“太子烦人,妾戏弄于他,正好脱身。”这是大实话,可惜听在宗政霖耳中却匪夷所思,只觉荒唐无稽。
“冒认夫主,岂能玩笑!”大魏女子如她这般,绝无仅有。更何况,宗政霖容不下慕夕瑶如此念想。
“妾何曾冒认夫主?妾冒认的是妾那三妹妹!”慕夕瑶眉头皱起,这里面区别可大了。
“全天下人都知晓,妾从始至终都是殿下的人。冒认夫主何用?五殿下未必就及得上您年少有为,前程似锦。没好处的事儿,妾不干!”
拿建安帝宠妃换宁王宠姬?她脑子又没病,没傻到这份儿上。
宗政霖死死盯着她双眼,只见这女人看傻子似的望着他,一脸您有病的神情。
僵持许久,宗政霖突然觉得极其荒唐。与慕夕瑶怄气,纯属找不痛快。这女人脑子从未正常过,话里意思……勉强听得过去。
最大芥蒂消除,宗政霖没忘了这女人靠在宗政明胸前,拉扯他冠带那幕。
“本殿有没有警告过你,离旁的男人远些?”
得,这男人臭毛病犯了。
慕夕瑶撅嘴,心里也委屈。
“妾不是急着求五殿下离去,更半道下车,特意等着您来接?只是您不仅不理人,还打了妾!更何况,妾这么着说得不好听,是利用了五殿下脱身。还不得怪您喜新厌旧,有功夫抱旁的女人,没工夫搭理妾?”
好好的问话,竟给她绕到“打女人”和“抱女人”头上。宗政霖十分头疼。
“殿下,您怀里何人?干嘛劳您大驾?”
果然,慕夕瑶穷追不舍,迫得宗政霖再无法与她继续清算。
“即日起禁足。《女子规》每日两遍,送田福山转呈。”六殿下撩起衣摆,起身出得门去。
慕夕瑶眼见他走得远了,一双眸子渐渐露了笑意。
果然,女人太过精明,不受人待见。殿下,您好走!
至于那女人……慕夕瑶单手支肘,笑得格外狡黠。
第三次,避而不谈。事出反常必有妖,可“妖”这玩意儿,何时如雨后春笋,如此繁多?
西郊……书藩院……女人……,匆匆离府两个时辰……
殿下,您的谜题,妾好似看破了。
皇子府前院书房。
第五佾朝抚须而笑,不住摇头。
“殿下,您被侧妃使计糊弄,犹未察觉。”
侧妃果然厉害。竟能让殿下至今存了火气,被引得偏离了正事。
“先生此话何意?”
“殿下,侧妃可是鲁莽之人?”
宗政霖默然。鲁莽?“非也。狡诈异常,心思敏锐。”
“侧妃实是谨小慎微之人。若是寻常,没有特殊利害,即便两人相邻而坐,侧妃可会出面相认?”
第五佾朝羽扇轻扬,心中各种猜想已是过了几遍,也未寻得蛛丝马迹。
宗政霖被他一语点醒,瞬间恍然。
“当真被她气得糊涂。”那女人一边被问罪,还有心思算计于他,真真好本事。
“能引她出面,又与宗政明密切相干,是为何事?”宗政霖凝神静思。
“殿下不妨派人留心五殿下接下来举动,一切自会迎刃而解。”
第二日下朝回府,宗政霖与第五佾朝面色凝重,看着暗卫来报,不想竟是此事!
“殿下,微臣无话可说。”第五佾朝有感而发。
章台捐税一案,皇子府一应幕僚经了两个昼夜多番商讨,才确信此案的确存疑。
不想侧妃出手便是此事!
“陈廷玉……”宗政霖食指轻叩案几,眉头紧锁。“宗政明特意拜访此人,欲举荐其人监察御史。”
“恕微臣直言。陈廷玉此人,于此案用得恰到好处,五殿下此举,有望成事。”
“大费周章,于她有何好处可言?”宁肯与宗政明密议,也不愿与他提及半分。宗政霖明显带了不悦。
第五佾朝眼见六殿下面色阴鸷,不觉暗自好笑。事关侧妃,殿下往往身在其中,无法明晰。
“殿下,您将侧妃想得太过狭隘。此事与您,却是诸多得宜。”
宗政霖凤目中光芒乍起,看着第五佾朝若有所思。
“侧妃对您,比您想的,更为用心。”
城东大宅,慕夕瑶歪歪斜斜靠在书案之上,打着呵欠,不耐烦涂涂抹抹。
“墨兰,还剩多少?”见鬼的《女子规》,狗屁玩意儿,尽数祸害了她。
“主子,您这姿势不对,当心坏了眼睛。”
“怕它作甚。你主子我眼瞎心不瞎,比某些人不识好人心,来得强得多。”
慕夕瑶嘀嘀咕咕,左手香果送到唇边,狠狠一口咬了下去。
格吧格吧,嚼得声声作响。




宠妃 233.第233章 何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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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地还余半页?”
“主子,您安心写下去,少些打岔,不比字字过问强上许多?”
“浑身不自在,坐不住。”
宗政霖静立廊下,隔帘听着主仆两说话。
她口中“某些人”,可是指的他?经了第五佾朝一番点拨,再念及那一掌,宗政霖不觉沉默。
寻常娇气之人,挨了那一下子,定是痛得狠了……
六殿下独立门外,隐隐有着心疼。屋里慕夕瑶突地哀嚎一声,竟是片刻静不下来。
“殿下怎地这般狠心?妾手酸得抬不起来。”
轻声埋怨钻入耳中,宗政霖眸色起了变化。
透过支起窗棂向内望去,慕夕瑶一身小袄,闲散梳了发髻,只简单放在胸前,已是十分清丽。
昨日那张俏脸,发怒时候,也是雪肤粉腮,眸子晶亮。
半刻钟后,慕夕瑶咬着笔杆,眉头紧皱。“还有一遍?”这不要人命了?
“不写又怕挨罚,这日子好难挨啊!”宗政霖恃强凌弱,欺负她形单影只。
“难受了,便歇着去。”
浑厚男声自身后响起,慕夕瑶豁然转身,眨巴着眼望向来人。
“殿下,之后都能免了?”慕夕瑶反应极快,趁着宗政霖这时候好说话,立马打蛇上棍,得寸进尺。
看她眸子莹润澄澈,仰着头,期盼望着他,宗政霖忽的有些晃神。
昨日她伸手时候,他未曾理会……
“不行?”久不见他回应,慕夕瑶小脑袋微微低垂,有些恹恹。
宗政霖拣了她身旁扶手椅坐下,抬手摸摸慕夕瑶发顶,难得没有再训人。
“在府里乖乖待着。本殿得闲,自会带娇娇出府。若是应了,抄书也就作罢。”
慕夕瑶怔愣看着他,一双眸子一瞬不眨。
宗政霖这转变,似乎有些微妙。
“殿下,您心疼妾了?”
受罚不过一日,慕夕瑶自觉没那本事,能让六殿下隔日就“自食其言”。
“便是心疼了又如何?”
宗政霖起身,弯腰将人并着膝上毛毯一并打横抱起。转身寻了软榻,将人轻柔放在腿上。
昨日负气而走,没曾查看她是否带了伤……
“为何不说与本殿知晓?若是娇娇肯尽相托付,如实以告,怎会招来昨日责罚。”宗政霖五味陈杂,拿她无甚办法。
慕夕瑶搂着他脖子的手瞬时僵住。径自垂眸,眼中尽是复杂难言。
原是如此,莫怪乎今日态度大变。探查出她此间用意,所以才急急赶至,稍作安抚?
“娇娇,为何不肯信赖?”宗政霖掰正她身子,深深望进慕夕瑶眼中。唯有她一人,得他如此用心,为何慕夕瑶始终不肯再进一步?
深吸一口气,慕夕瑶缓缓抬了眼眸,目光澄澈无波,不带丝毫遮掩。
“殿下,您对妾,又何曾有过信赖?”
你我二人,半斤八两,各自保留。
“若有信赖,住在西山别院那女人,殿下您不会对妾三缄其口。若有信赖,昨日殿下何需大动肝火?若有信赖,殿下,您这会儿怎会有此一问?”
一句问话,三个若是。横亘两人之间,落地生根。
宗政霖眸子紧缩,拥着她的手臂倏然收紧。
原来她心里一清二楚,竟是藏得太深,不为他所察觉。
如她所说,之于慕夕瑶,他从未实实在在放下心来。这个女人心思太深沉,极难摸得清楚。性子又傲,真的受了委屈,轻易不会宣之于口。最习惯莫过于冷眼旁观,守着她那稳妥打算,就这么一辈子马虎将就。
平日她闹得再厉害,娇嚷着告状诉苦,也不过区区小事,哪里又是真的放在心上,不过玩闹而已。
这么个女人,要如何让她心甘情愿,死心塌地?
“昨日让娇娇双臂落空,可有难受?”
“不曾。”慕夕瑶回得斩钉截铁,毫不迟疑。
宗政霖眸子缓缓眯起,心也渐渐沉了下去。正觉这女人铁石心肠,就听慕夕瑶不满嘟囔。
“没反应过来,已是吓得狠了。再之后,屁股疼得厉害。当时感觉,早已分辨不清。”
宗政霖抚着她背脊,一双凤目深邃暗沉。
“娇娇。”许久过后,宗政霖出声唤人。
慕夕瑶轻嗯一声,静静等待。
“下回直接上前。再是恼怒,本殿也不至将你推开。”
……
殿下,您就这么盼着被妾招惹?莫不是昨日被妾气得糊涂了?
皇子府中,苏蔺柔早早收拾妥当,只等着殿下派人来接。起初还带着期盼,可眼见日头渐渐升起,又逐渐西落,却是一个传话的人都未曾等来。
“如何?”苏蔺柔扶着门框,焦急问话。
戴嬷嬷疾步而来,却是离得一丈开外,已是摇头叹息。“门房那儿已是问过,殿下尚未回府。老奴又去大管事处才得了消息,殿下应是往东边儿去了,今日指不定就不回来了。”
同样是侧妃,境遇怎就天差地别?戴嬷嬷想不透,苏蔺柔却是一清二楚。
不被六殿下放在心上,便是事先得了通传又如何?男人说话,随时可以不作数的。
“罢了,摆饭吧。殿下今日不会过来了。”
“那事儿没成?”赫连敏敏眉头一挑,目中透出了然。“也对。丹若苑那女人,怎会让人扰她清闲日子。没得被白白分了宠,谁也不会甘愿。”
可惜殿下好容易松口,却被那女人暗中搅和。慕氏枕边风就如此厉害?
女人心思便是如此难测。宗政霖答应带苏蔺柔出府,赫连敏敏心中膈应得慌;如今被慕夕瑶从中阻挠,人没走成,她又更不爽快。说到底,不是自己得宠,怎么也不会乐意。
赫连敏敏认定慕夕瑶从中作梗,这念头,也不算完全是诬赖。那女人还真就存了这般想法。
“殿下,您不是说,今日苏侧妃会过来?”大院儿正屋,慕夕瑶缩在被窝中看话本故事,时不时嬉笑出声,引来宗政霖随即一瞥。
昨儿一大清早,宗政霖人虽没过来,却让田福山送了消息,说是要收拾了东边小院与苏侧妃暂住。
慕夕瑶当即撅嘴,十分不乐意。好容易摆脱那一屋子不省心的女人,竟然还紧跟着跑到她地盘上闹心。
本想着等宗政霖回来与他商量,撒撒娇,磨着人把那女人随便弄个地儿,反正别在她私产中晃荡,看着就碍眼。
谁知今日碰了面,宗政霖不但只字未提,人也没见接来。这是那头没打点妥当,还是宗政霖改了主意?
“不是不喜自个儿物件被旁人碰触?”经了披风一事,宗政霖还有何事看不明白。
慕夕瑶眸子一亮,小脸立刻带上笑意。
“殿下,妾那句话说错了。您还是很有男儿胸襟的。”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便让宗政霖想起她那句“深以为耻”。脸瞬时就黑了。




宠妃 234.第234章 泄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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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皇子府上,赫连葳蕤接过宗政涵手上画卷,徐徐展开,眼中疑惑渐渐深重。
“慕氏?”
宗政涵拍拍她肩膀,带了人在暖炕坐下。“葳蕤也被骗了过去。”右手轻轻划过画中女子眉梢眼角,宗政涵笑得玩味。“这个女人,便是当日你让本殿派人追查,被宗政霖藏在西郊别院之人。不过此时,她应是在盛京桐山诗社就学,以备年初女官考校。”
“并非慕氏?”赫连葳蕤震惊非常,拿了卷轴再三打量,之后不禁感叹,“世上竟有如此相像之人。可为何六殿下将人藏在京郊?”
要说宗政霖对这个女人生了兴趣,赫连葳蕤是不信的。有慕夕瑶那个狡诈女人在,怎会轻易就给了赝品机会。
宗政涵嗤笑出声,扶额而笑。也难怪赫连葳蕤有此一问,毕竟是女人,摸不清男人脾性。
“今日方知,宗政霖还是一情种。可惜,可惜啊。”
赫连葳蕤握着卷轴的手指微微收紧。情种……这是说六殿下对慕氏?
“就因了那张脸,宗政霖不会容忍任何人碰这个女人丝毫。只有放在他眼皮子底下,宗政霖方能满意。”
“如此不放心,费了许多功夫,杀了岂不更好?”赫连葳蕤话里带上阴冷。
“葳蕤错矣。不仅宗政霖不会杀她,也绝难任由旁人下手。这个叫淳于瑶的女人,但凡有人对她出手,宗政霖都会视作对慕氏的冒犯。否则也不会说他是情种。”
“这是何道理?葳蕤不懂。若是当真如殿下所说,岂不成了爱屋及乌?”赫连葳蕤眉头紧皱。这么个不知来历的野丫头,就因长了张与慕夕瑶像极的脸,竟也能轻而易举得宗政霖眷顾?当初她费尽心思,走了各方门路,都换不来宗政霖正眼相待。赫连葳蕤心里止不住生出怨毒。
“爱屋及乌?”宗政涵大笑不止,看得赫连葳蕤疑惑不解。
“哪里是爱屋及乌,说他对那女人是厌弃,恐怕都轻了。”
宗政霖脾气何其冷硬,能让他放在心上的女人,必定是爱极。对于宗政霖偏好的东西,那男人从来都是强横霸道,视作禁脔。淳于瑶有着与慕氏八分相像的面孔,只这一点,宗政霖就不会心平气和的受着。恐怕在他心里,淳于瑶便是杀不得的多余之人,也是他无法抹除,生生将慕夕瑶分去一部分的女人。
如此让宗政霖两相为难的女人,当真有趣。
赫连葳蕤被宗政涵点醒,心里万般不是滋味。一切根由,还是出在慕氏身上。那女人竟得六殿下如此相待,赫连葳蕤心中不甘慢慢升腾。
“殿下,对这个女人,您有何打算?”
“静观其变。若是单单以为宗政霖此举为了儿女私情,那便错了。禁锢个人还不简单?为何偏偏往书藩院送,葳蕤可曾想过?顺带提点一句,这女人姓氏,复姓淳于。”
难道……“漠北?”
“聪明。书藩院女官,可是时常能出入‘四方馆’。军机谍报,宗政霖岂会放过?”
城东大宅,慕夕瑶捧着朝冠,仰头撅嘴。
“殿下,您怎地又欺负人。俯着点儿身,妾够不着。”长得高真讨厌。
宗政霖唇角勾起,依言而行。便这么偶尔逗弄她两下,看她神情变换,实在有趣。
“今日京郊练兵。”因两人凑得近,宗政霖似嗅到慕夕瑶身上体香,眸子黝黯了些。
“您昨晚上与妾说过,妾记得的。”慕夕瑶替他正正冠帽,左右看看,很好。
宗政霖无奈。这女人脑子可以再笨些。扣了她后脑,浅浅一吻。
“勿落锁。”
慕夕瑶眼见他背影消失在门帘后,捏着手帕不断琢磨。
那男人方才是叫她“勿落锁”还是“勿罗嗦”?走得这样急切,也不等人问个明白……
宗政霖穿过垂花门,恰好碰上迎面过来的卫甄。
“殿下,府中急报。”
看着卫甄手上暗卫做了丹若标记的奏报,宗政霖脸色阴沉下来。
这已是第三次收到如此奏报。赫连敏敏……终究是心性狭窄,容不得人。
取过奏报,宗政霖并不急着查阅。只带着卫甄上了马车。
半晌过后,卫甄只听殿下一句“蠢妇!”,之后敲击声响起,车厢里似无端阴冷上许多。
“将此信原封不动送往禅若苑。告诉赫连氏,若是嫌日子太清闲,索性去庄子上养着。”
竟惹来宗政涵人马,赫连敏敏当真好本事。
书藩院那边,恐怕水更浑了……
“主子,殿下派了大管事来接,说是让即刻出府。”戴嬷嬷一脸喜色,暗道还好,这事儿没有彻底被撇下。
“那还不赶快收拾了过去。”苏蔺柔急忙起身,坐到妆台前簪上翠蝶步摇,理理鬓发,再披上狐裘坎肩,这才带着人匆匆往大门外赶。
一只脚才踏出门槛,苏蔺柔一眼便认出马车旁负手而立的身影。深褐色大氅,英姿笔挺,气势冷厉,不是六殿下是谁。
“劳殿下久等,倒是妾的不是。”
宗政霖颔首,径自登上杌凳,一句客套话都无。
苏蔺柔笑容僵在脸上,一步踏出就要跟着登车。
“侧妃,您的车架在后面。”卫甄伸手拦了人,侧着身子为苏蔺柔指引。只见宗政霖皇子尊驾之后,还跟着辆天青色寻常马车。
苏蔺柔脸色涨红,尴尬非常。好容易得了机会,能够随侍殿下身畔,竟被单独安置另一辆马车,这不是当场落她脸面?
“卫统领,劳烦跟殿下说一声,妾身子底子薄,这样的天里,受不得凉。若是殿下方便,能不能容妾同车,毕竟殿下车里更暖和些。”
卫甄瞥她一眼,虽知结果定然不会如她所愿,还是老老实实过去回禀。
侧妃,终究是殿下府里半个主子。这位比不得瑶主子恩宠隆重,到底比庶妃侍妾之流尊贵上许多。
宗政霖斜靠锦榻之上,随手翻看从慕夕瑶书房里顺来的《经注释典》。
那女人读书习惯极好,但凡翻阅过的书册,每页书脚必平平整整,无一丝褶皱。爱书之人,当如是。
至于里间眉批,常常引得宗政霖发笑。
明明是引经据典的讲道理,慕夕瑶却十分不受用。那女人最是不待见,便是圣贤礼教对女子的诸多严苛教养。
宗政霖曾见过慕夕瑶在《岳女书》中的几句批注。那女人毫不客气,对著书之人冷嘲热讽不少。似“此人头发短,见识亦短,该是无颜出门。”,还有“女子无才是好?娶一母大虫回家即可。”诸般碎碎评论,足见这女人极其厌烦被人束缚说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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