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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妃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沾衣
“娇娇,何时才能叫本殿真正放心。”





宠妃 273.第273章 深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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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还是未有所得?”翌日,见得宗政霖下朝回府,依旧眉头深锁,慕夕瑶也跟着犯了难。莫非真是她想得岔了?
“太后虽未转醒,然则御医院院判对幻术一说,已是大半认定。”
这倒是好消息。若是能寻到牵引唤醒太后,宗政霖便是谏言有功。
照玉姑说法,内心挂碍越深,择定牵引效用越大。太后心中最是牵挂,却是哪样?
慕夕瑶软软靠在宗政霖肩头,因了还不能下地,只得安分躺在床上将养。
“殿下,这事儿,皇上也拿不出主意?”大半辈子困在深宫,金太后膝下无子,心里除了先帝和视如亲子的元成帝,还能有谁?可为何多番尝试,就是对不上号?
“若是皇上做不了主,如妾这般,更是想不明白。”慕夕瑶呢喃。元成帝不是最看中孝道?这会儿金太后不好,若是做儿子的都琢磨不透,她这个统共就每月里进宫请安一次之人,莫非还能比皇帝更清楚太后心思。
“殿下,您说挂碍这意思,除了心中欢喜的,算不算一辈子烙在心底,嫉恨难消的?莫不是哪个抢了先帝爷恩宠的妃嫔?或是得宠的王爷之类,膈应了老祖宗?可这也不对啊,那些人不说还在不在的,便是福寿延绵,太后近日也未曾召见呐。”慕夕瑶卷着宗政霖鬓发,嘴上念叨不停,手指却捻了发梢,偷挠他耳蜗。宗政霖为何不怕挠痒?
胡思乱想,越发不着调,慕夕瑶未曾注意宗政霖眼中忽然亮起的精芒。
“娇娇。”
“嗯?”
“脑子终于像话了一次。”
“……”
殿下,您啥意思?便是寻了妾逗乐,也不待将人打入尘埃的。妾也不盼着您夸一句顶顶聪明,聪慧伶俐,妾总该够得上的。
出得门去叫卫甄往宫里传了信,再回屋时,宗政霖手上拿着两支药瓶。
慕夕瑶跟受惊的蚱蜢似的,一双眸子睁得老大,手忙脚乱拉了锦被,将自个儿裹得严严实实,只露了个脑袋在外边儿与宗政霖对视。
“殿,殿下,嬷嬷待会儿就到,妾哪里用得着您亲自动手。不劳烦,不劳烦!”
“求本殿揉捏脚踝膝盖时候,怎不见娇娇诸多客套?”宗政霖不耐。
劳烦?亏她有面皮出口。阖府上下,即便朝堂之上,也没人再比她叫他费心。
见慕夕瑶畏畏缩缩,偷偷朝里边挪腾,六殿下立马没了好脸。
“娇娇怕了本殿?”那时伤了她,莫非就此在这女人心里生了根?
宗政霖最不愿提及,便是那晚之事。便是幻境所得灭顶欢愉,也因带了屈辱为他所厌弃。更何论,一夜纵欲换来慕夕瑶遍体鳞伤,身子亏损。
能不怕吗?您前科累累,妾避之不及。妾还伤着呢,敌不过您力大如牛。
“怕倒是怕了,”话还没说完便得了宗政霖冷眼,慕夕瑶嗔着眼眸,直冲冲顶撞上去,“妾身子不好,引了您火气没法子伺候!您便是再冷脸,妾还是怕的!”这会儿她可没把柄落六殿下手里。底气足了,怕他作甚。手脚健全尚不惧他冷眼,更何况如今将养在床,正是恃宠生骄,得意时候。
宗政霖一愣,见她气势汹汹,立马回神决不可将她等闲看待。这女人要能怕他,就不是天王老子都敢冒犯的性子。
这倒是他看轻了她,正欲顺着毛捋,稍加安抚,便听着女人捏着嗓子,套路转得极快。
“殿下您又凶妾。玉姑可是说了,妾那是得静养。您见天儿的甩脸子,妾这心肝啊,忽上忽下的,怎么还能静得下来。”嗓音粘糯,娇滴滴埋怨,偷偷瞥着人,小嘴儿翘得老高。
宗政霖拿着药瓶,居高临下,好笑看着寝榻上蜷成团子的女人。
养了一日,睡得饱足,肤色恢复极好。水嫩嫩瓷白样的脸蛋儿,顶着蓬松发髻,双眼尤其招人。那不时瞅过来的小眼神儿,鬼精鬼精的,看得人心里痒痒。就跟勾魂儿似的,一丝丝牵了心神。
再看她身上裹得密不透风的棉绒锦被,宗政霖神情一振,诸多遐想尽数退去。
“乖,过来。早些上过药,娇娇也好歇着。”不容她花样百出,宗政霖逮了人极快下手。
臭男人也不知轻些,次次这么“更衣”,白白坏了她上好衣衫。
“殿下,您又弄坏妾的兜衣,给赔。”宗政霖对她贴身穿衣物极其偏好。旁的衣裳这位爷还能耐着性子解了盘扣。唯有小衣,系带次次都是内力震断,最情热时候,更是一把揉在手里,尸骨无存。
“少了你银钱,自去寻田福山讨要。”在他跟前小不要脸的,下面人面前倒是端的好架子。
果然,慕夕瑶讷讷收声,撅着嘴双臂环胸,背转过身去。
“还待胡闹到何时?撒手!本殿说了绝不动你。”
抱定主意轻易不妥协,慕夕瑶还真就不怕宗政霖强来。才伤了她,那男人心里也该是落了印记的。正仗势得瑟,便被鼻尖突如其来传出的药味儿,熏得立马漫了眼泪。
这男人竟然就着她姿势,自身后伸出手来,拔了木塞的药瓶就差那么一厘,险些撞上慕夕瑶鼻尖。
“呀!”惊呼一声,急急往后躲闪,却忘了六殿下老早算计妥当,就等着她羊入虎口。
背后是男人结实胸膛,眼皮子底下是她最不受用,浓浓药汁气味儿。慕夕瑶被逼得没法,只能仰着脑袋,噗嗤噗嗤大喘气。毫不犹豫乖乖松了手臂,嘴上一个劲儿催促,“殿下您快些抹,妾被那味儿冲得难受。”
boss黑心黑肺,实在可恶,早早拔了木塞,明知她受不住,也不提前吱个声儿。
宗政霖见她张皇失措乱了手脚,眼底慢慢就露了笑意。
德性!还收拾不了这娇气妞妞了不成。浑身都是臭毛病,真要治她,哪需跟她这般多话。
真就一本正经替她伤处轻柔抹了药,自上而下,六殿下半点不规矩迹象都无。慕夕瑶可怜兮兮直抽气,任他大手随意施为。敌强我退,总有她翻身时候!
可是,好生古怪,这男人怎会一反常态,如此能克制?就连近在耳畔的呼吸,竟也十分沉稳。
回头在他面上打量许久,像是不确定,又偏着脑袋偷偷往宗政霖腿间瞅去。
“娇娇。”
“嗯?”
“便是想了,也忍耐几日。”
慕夕瑶倏地就红了脸,赶忙抬头,状似没听见他愉悦取笑。
混蛋!
“殿下,妾这么裸着身子背对着您,您心里莫非真就没有念想?还是您早早用了内力,事先压制了下去?”方才还百般遮掩的女人,如今见宗政霖不为所动,又闹起了别扭。
慕妖女矫情,难伺候。除了六殿下,恐怕真还没人制得住她。
许久不闻身后应答,只抹了药汁的手掌,轻轻抚过她腿侧,只在伤处揉搓,带着暖暖内息,为她散着淤青。这沉默里带了太多意味,让慕夕瑶渐渐就读懂了宗政霖心事。
屋里一时沉默下来,慕夕瑶再未吵嚷,只轻轻靠在他怀里,慢慢闭了眼睛。
原来这男人心里,一直放了歉疚。只是当了她面,从不曾言及。
“殿下,妾好了许多,已是不痛了。”
宗政霖在她脑后轻轻落下个吻,手掌覆在她胸口,非关情色,而是探着她心跳。
“不会有下次。”
男人语音低沉,平稳有力。他不会,旁人,即便如她,亦不允。
明明是愧疚,却字字锐利,带出宗政霖的强横。
慕夕瑶眼底带笑,柔柔蹭蹭他下巴。
午后宫里传出消息,金太后转醒。
正要午歇便得个好消息,慕夕瑶好奇心起,拽了六殿下衣角,阻了即将离去之人。
“殿下,那牵引到底是何物?您要不说,妾一直惦记着,老准儿睡不踏实。”
拨开她小手,将人规规矩矩塞到被子里面,宗政霖抚平锦袍,缓步而出。
“最寻常不过,案上经卷。”话音方落,人已出得门去。慕夕瑶听见墨兰行礼恭送声起,困扰她许久之事,终于拨云见日,转瞬清明。
原是如此。太后心思,别宫婢女又怎能探究?先帝爷和皇上那是万万没胆子碰的,剩下只余面上太后最花心思,唯修行一道。
慕夕瑶翻身朝着里侧,舒畅入睡。却是她想得复杂了,偶尔简单些,未必没有惊喜。
元成帝自太后苏醒,面上终是一扫沉郁,换上和色。对宗政霖此番明察纤毫极为赞赏。不仅赏了诸多珍玩,最叫人眼红,还是特意拨了双份军饷,足够宗政霖麾下武建司及府上私军所用。这其中,太后几番夸赞功不可没。
六殿下府上得了皇上嘉奖,自是欢欣鼓舞士气大振。
其余皇子府却是各有动作,背地里议事更见频繁。
宗政涵手上随意把玩着漆器鼻烟壶,其上喜鹊报春绘纹华美,堪称佳品。
“六哥这运道,当真好得叫人羡慕。淑妃宫里随便逮个宫婢,也能解了太后病症。莫不是本殿也需烧烧高香才好。这般巧也能叫他撞上?”
太后昏厥,的确乃宗政涵布局。可施术一事,并非那婢子所为。
赫连葳蕤专注埋头于案上分茶,只片刻过后,盏面上的汤纹水脉便现出了水丹青的妙笔。
“有人横插一脚,坏了殿下大事。无奈妾也琢磨不透,倒是何人,画蛇添足。”




宠妃 274.第274章 暖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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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让她下的手!”万靖雯手背经络凸起,指甲紧扣得前端泛白。“狗胆贱婢,竟行背主之事!如今落到殿下手里,又能活命到几时!”
朱锦额头低垂,贴在腿侧的手指紧捏着裙摆,心惊胆战。
“主子,宫里传来消息,在月娥屋里炕头下,搜出了西晋黑陶制成的名牌。”这事情太过骇人,初一听闻,只吓得她冷汗涔涔。
“什么!”万靖雯大惊失色,眼里满满都是惊骇。“怎么可能,她怎么会是西晋的探子!”
当年自渭水救了她,那时她才多大!八岁,仅仅八岁而已!
万靖雯面色白了白,只觉这一世事情太过复杂,远远超出她掌控。她自己因着前世因由,与两晋私底下皆有联系。
倘若月娥本身出自西晋……她又是谁人麾下?可将她的秘密泄露出去?
同样震惊于此事的,还有被元成帝急招进宫的宗政霖。
“父皇,儿臣手中名牌,虽也是黑陶所制。但其上内容,却与之前呈上那八枚,大有不同。不论是序名,还是等阶,均非出自一脉。儿臣怀疑,两拨人各为其主,在西晋分属不同派系。”
若是如此,这次情香事件与太后昏厥,怕只是一出极其难得的巧合。而背后下药之人,也非他先前所想,是冲着慕夕瑶而去。
隔着濡水,千里之外布下此局,设计于他。西晋……宗政霖目色冷若冰霜。
“父皇,儿臣恐怕,西晋有人与漠北暗中勾连。”这时候贸然下令,不惜动用深埋淑妃宫里的暗探,除了图谋他手中即将开赴大魏北境三州的武建司,宗政霖不作他想。
元成帝刚刚因太后醒转变得平和的面色,再度阴沉下来。西晋探子居然潜入皇城,且在宫中隐姓埋名,一潜伏便是七年有余……宫中太久不见血腥,怕是有人忘了,在他眼皮子底下伸手,便不是断臂能够苟且偷生的。
“顾长德,宣纪淮安来见。尔等也先行退下。”挥退大殿里诸位皇子大臣,元成帝自书案上取出份名册,沉默许久。
淑妃宫中,宗政霖肃然端坐,眉目淡淡。
“你还有没有把本宫放在眼里!处置月娥之事,便是瞒不过皇上,为何不知事先透个信儿!”
那贱婢到底出自她宫里,识人不清,便是元成帝降罪,她也无话可说。
“母妃尽管安心,此事父皇已下令彻查。更何况,起初留了那婢女,也是内务府指派。”不出两日,前朝后宫,大变将生。
“儿臣告退之时,父皇宣召纪淮安御书房说话。”
母子两人这场谈话,短短几句,透出的讯息,已是吓得淑妃颜色大变。
宗政霖伸手拍落氅衣上落雪,目色悠远,脚步沉稳。身后卫甄恭谨随侍,离得两步开外。
“六弟。”宗政明带了随从,候在清和宫廊檐下,见了人,远远打了招呼。
宗政霖扫过他被落雪浸染得变了颜色的朝靴缎面。眉峰挑了挑。
“五哥在此等了许久?”
“约莫半刻钟,却是有事与你商议。”
两人相视一眼,并肩出了宫门。
城东大宅里,慕夕瑶执了书卷,伸着脖子扫一眼更漏,眉头蹙了蹙。“外间雪很大?”
赵嬷嬷暗自好笑,赶着将手上针线活儿打了个结,近前回话。“主子,外面落雪积在地上,一脚踏下去,鞋面儿都给没了。路上湿滑,想来叶开驾车也是担着小心,晚上些时候也是有的。您身子弱,久等不得,便是殿下知晓您这般候着,总是得心疼的。不若老奴先给您盛一碗鲜荟鸭煲汤,暖暖胃可好?”
这位午后起身便精神头十足点了十余道菜色,全是自个儿爱吃的菜品。嘴上言辞振振,说是晚上要与殿下好好补补身子,没得办差劳碌,在外面冒着风雪早出晚归,太是辛苦。
这会儿酉时未至,殿下尚未回府,主子肚子里馋虫作祟,自个儿倒是惦记起吃食,变着法儿的问了五六遍有余。
被人揭穿心思,慕夕瑶面不改色,镇定自若清了清嗓子,“不急,还是需得等到殿下回府,一道用饭才好。”小嘴儿虽然馋得厉害,可也不能叫人看了笑话。好在之前用了点心,肚子倒是不饿的。
六殿下脾气坏,没说不回府用饭时候,胆敢不将当他回事儿,自个儿独自贪嘴儿,又该念叨她“小没心肝儿”,训话是免不了的。
“妾就这么坐等着,殿下心疼了才好。”翻了书页,慕夕瑶低声嘟囔。
“主子,殿下这般待您,还不够心疼的?”墨兰送了小主子回屋,才回来就听主子小声埋怨。
“你家殿下冷冷清清,那么严肃一个人,哪里会疼人。”被丫鬟取笑,慕夕瑶举着书册,掩了面庞。这尴尬得……
说来boss大人其实也有温和时候。可惜真要说起疼人,那位最喜在床笫间下功夫。余下大多时候不是训话,就是逮了她占便宜。最恨却是动不动罚抄书,《女子规》慕夕瑶最是不待见。
“寻常时候,真是不怎么疼人的。”语气忿忿,再翻过一页。
“要如何才叫娇娇满意?”头顶拢上一片阴影,书卷被男子修长手指轻易便抽取了去。
“……”为啥她没听见墨兰告退的声响?
慕夕瑶轻咬贝齿,抬了脑袋,水汪汪望着人。“殿下,妾等您许久。肚子里早饿得开始唱曲儿了。”就势拽了他另一只手,隔着被子放在小腹上胡乱揉捏两下,“您摸摸,干瘪干瘪,极可怜的。”
宗政霖嘴角勾起,眼中便露了笑意。这宝气样子!
指腹只这么一碰,也知小肚腹微有鼓胀,可见这女人不知又贪了多少零嘴儿。有脸皮在他跟前叫嚣着吃食,世家贵女中,怕是就这么个不知如何长歪了的。
“摆饭。”真叫她挨饿,心疼还是他。
去了外衣,眼见那女人眸子一亮,笑嘻嘻唤来丫鬟,洁面净手,扔了软枕在一旁,也不见端坐了身子,反倒冲他张开手臂,娇嗲嗲连连唤人。
“给坐殿下腿上,比毛绒垫子还要暖和。”手指调皮勾弄,像是催促他莫叫她等得太久。
六殿下漱洗妥当,之后一把揽她在怀,果真就这么搂在一处,一勺勺喂了饭食,任她吃在嘴里望着碗里。贪心不足,只在此时用在慕夕瑶身上,却是极其妥当。
“殿下,蝴蝶虾片好吃,酱肘子也要。”
赵嬷嬷带着蕙兰守在外间,屋里烧了地龙,烛台辉映得似又暖上几分。盛京最冷时候,大宅主院却是和乐融融,不时听得里间侧妃欢腾叫着菜名,偶尔夹杂殿下低沉训斥声。便是拦着人不让多吃,也是带着和气的。




宠妃 275.第275章 不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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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和十四年元月,离年节尚有七日,元成帝后宫风起云涌,更迭起伏快得叫人眼花缭乱。
原本从一品四妃,只得六殿下生母淑妃娘娘一人盛宠不衰,其余妃位早已空缺。如今皇上圣旨既下,新得宠三品严嫔越三级,直接晋封德妃。九门步军统领之女,从二品九嫔傅昭仪,加封贤妃。
而原本入宫不久,也得宠过一段时日的从三品许婕妤和四品郭容华却因御前失仪,惹得龙颜震怒,分别被贬为良人和宝林,迁宫越女殿,无诏不得出入。明眼人皆知,这便是断了前程,圣宠难复。其余妃位以下有子妃嫔,各晋一级,竟隐隐有大封后宫之势。
最令人吃惊还是皇上谕令,提前一年放了近百婢女出宫,连着遣出七十余太监宫外养老。本该安排在十五年的小选,提前至年后四月甄选。如此大变动,莫说盛京,便是诸州适龄女子也得仔细思量好前程。
不愿入宫的,自是赶紧寻了人家交换庚帖。心中存了盼头,意图光耀门楣的世家,大多忙着找寻门路,请来教养嬷嬷,好生教导家中姑娘宫中规矩,便是能被宗室亲贵看上,也是极其显耀的福分。
至于前朝,独独让慕夕瑶放在心上,只两件大事而已。
其一便是户部尚书告老还乡,新上任这位大人,不巧,正是她之前与宗政霖在红楼意外遇上那位极其油滑,为太子所不喜的房庆林,房大人。
这第二件事嘛,慕夕瑶多花了些心思,打探得十分用心。
御史台大夫并御史中丞联名上奏,言及内务府规制陈腐,职权混淆,责令不清。宜改制另建内廷司职。
此言一出,可谓牵一发而动全身。内务府,可是世家势力盘踞之地。难怪前朝纷扰不休,久久未曾定论。好在没人眼盲耳聋,都明白这是那位意思,没糊涂得冒然谏言,大放厥词。
当下前朝后宫皆有变化,慕夕瑶耐心梳理,好容易把繁复关系理得清楚,心中有了底,转眼又是闲人一个。
这期间最叫她迷惑之事,却是皇子府里最大主子,她家六殿下突地忙碌起来,尤其夜里忙得近乎见不着人。但凡在府中留宿,不是歇在前边儿书房,便是待得她睡过许久,方迟迟进屋,一早又没了踪影。
慕夕瑶从软枕下偷偷摸出把镜,借着烛火,抚了鬓角凑近处瞧。里里外外照了个遍,也没觉着有人老珠黄的迹象。在她看来,这面皮还是顶顶粉嫩,娇艳艳花骨朵儿似的。因着用了许多汤水滋补,人也越发有了神采。
偏着脑袋盯着书案后专注批阅公文之人,慕夕瑶气哼哼抛了手中珐琅描金喜字镜在床头,对着那人高高撅起了小嘴儿。
****里将养已是烦躁无趣,连着被boss嫌弃,这滋味慕夕瑶不耐烦。
察觉出她异样,宗政霖抬眸。不远处拥被靠坐寝塌的女人,臻首娥眉,姿容艳丽。俏丽丽脸蛋儿,红扑扑染了霞色。一双眸子泛着水汽,晶亮妩媚,似要摄了人心魂。
露着一截纤细瓷白的侧颈,连带颈后明黄色系带也显了痕迹。
宗政霖缓缓垂了眼眸,执笔的手指些许僵硬。
“作何?”好好看着书,也能莫名发了脾气。
“殿下,妾可是这几日里,惹了您恼怒?”女声糯糯,很是委屈。
“不曾。”宗政霖猜着她话里用意,连手腕也僵直起来。
再次仔细打量他片刻,慕夕瑶点点小脑袋,乖乖抱着被子躺了下去。
“殿下,莫要歇得太迟,于身子有碍的。”
本就因了药力容易犯困,这时候精神头不佳,既是他说与她无尤,便是先睡足了再探查不迟。
听她呼吸平缓,宗政霖抚着额角,闭了眼眸。
太是辛苦。
夜深人静,梦里慕夕瑶只觉整个人似陷入火海,背后炙烤得厉害,连呼吸都像将要被点着。这么热得经不住了,终是迷迷糊糊,双眼撑开条细缝。
想着唤了人倒杯温水,拧了毛巾擦擦细汗也好。
还未出声,却忽然听得背后之人呼吸浑浊,鼻息间热气连连扑在她颈后。
竟是宗政霖扰她清梦?慕夕瑶惊诧。难怪热得受不住,原是这男人背后“纵火”。眉心微蹙,正待翻身,却被他滚烫手掌抚上了臂膀。
暮的惊吓一场,强忍着堵在嗓子眼儿的叫喊,慕夕瑶疑惑重重。
大半夜里这男人握了她手臂作甚?忒的吓人。
屏住呼吸,极力舒缓免得引来他觉察。近日里那些异常,难道与此相关?
男人掌心越发炙热,打在她耳后的呼吸越见急促。片刻之后,竟连寝塌也微微震动起来。
若说到了如今慕夕瑶还不知这是怎么一回事,也太对不住她前世丰厚积累。
面上火辣辣,烧得比梦中还厉害,更是半点声响都不敢发作。
宗政霖掌心缓缓向上,直至探到她肩头,才倏然停下,半分不曾挪移。
隔着衣衫也险些被他情热灼伤,慕夕瑶死死闭了眼眸,止不住就想起这时候宗政霖该是如何情态……
在外时那么冷冷淡淡,端正孤高之人,一旦入了心,便是情动非常,也只是扶着她肩头,半夜里独自纾解欲望。放着皇子府里满院子女人不去沾染,惟独在她近旁隐忍着喘息战栗。慕夕瑶睫毛扑闪,心思复杂难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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