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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春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苏他
后面一句话,她声音很小,很撩:“我只想让你那件东西cha进我身t。”
莫逆哪听过这种话?哪被这样轻薄过?怒起三丈,不再与她多费口舌,回了房间。
龙保达回到家,进门就踢翻了小板凳。
那si丫头现在有身份、有地位,吃喝不愁,开始摆架子了,忘了当初是谁送她去过了好日子,跟她妈一样,没就长良心。
骂骂咧咧好一阵,他才消停,看着四壁萧条,他的脾气下去了。
不能得罪那个si丫头,得罪了她,就没法从她身上弄出钱来了,就让她先闹点小脾气。nv人嘛,有点小脾气可以理解,也好的快,不用哄。
安慰自己一番,他爬上了炕,从炕上的柜橱里拿了根牙签出来,嘴里叼着。
就是这么个动作,让他想起刚才手上被什么扎了一下,抬起手来一看,全是小红点,密密麻麻,看得他头皮发紧。
他在炕上踢腾了几下,退到墙角,攥住腕子,借着窗户透进来的光又仔细看了看,这是,过敏了?是被扎的缘故吗?不是吧?
越想越瘆得慌,他赶紧下炕,趿拉着老汉鞋去找了苗医。
这边苗寨都穷,养不起苗医,有的是村里出钱一年两万块钱留住一个,有的g脆就没那个机会,生病了去城镇,或者别的苗寨找苗医。
汀坊有个苗医,不过她出名的,不是她的医术,而是她的蛊术。她是个草鬼婆。
近年苗寨不断汉化,已经没多少人信蛊这东西了,可这边人都是出去就不回来了,基本在外头落了户,把寨子当个老家,逢年过节回来一趟。带不进外头的风光,这里还是消息闭塞,所以寨子里的老一辈族人还过着苗人的节日,信着老祖宗手掌一蛊,遍走天下的气势。
龙保达出了门就骑上三轮车,上了四组,着急忙慌去找苗医去了。
苗医名字她自己都忘了,当地汉姓为龙的b较多,所以有外来人问,咱们苗医叫什么啊,他们都说,就称她为龙婆。她本人倒也没拒绝过。
龙婆家在汀坊苗寨里算小的了,连个院子都没有,就一间房,不过却是全寨数的出来的木头制的,地板都是木头。
房间里堆满了采药的竹篓子,还有各种晒g的草药,虫药,墙上多是动植物的标本。
龙保达有病也很少来,都是下山,这会着急,没办法。
龙婆允了他进门,听他说完,拉着他手,眯眼看了一阵,眼转了半圈:“阿芙妹回来了?”
龙保达后知后觉地点头:“怎么了?”
龙婆没说什么,给他敛了几种草药,r0u碎了,拿泡着不明生物的酒和了和,抹在他手上:“没事,让虫子咬了。抹完就好了。”
龙保达是信她的,走之前又说:“当年她小,肯定不是故意害得你,你别记恨她。”
龙婆没说话,赶客了。





阳春 07
元鳕在吴芸家住了三天,每天早起等晨雾散去,背着篓帮族人挖山菜,回来又帮老族人赶牛犁地,下午到二组背坡那块晾台上打糍粑,然后看吴芸哄着族里老人唱苗歌。
日子恬静,节奏慢极。
莫逆也住在这边,在吴芸给元鳕未婚夫准备的房间。
他挺能适应的,多艰苦的环境他也不皱眉头一下,只是他再融入,也还是个异类,总引得寨里族人三两结伴过来看他。
寨里有道人来,多新鲜的事。他们再文化落后也知道道家是本土教派,哪怕佛教鼎盛,道教,也永远是自己个儿家的东西。他们把这套说法通过元鳕传递给莫逆,想表达他们对道教的尊重和崇拜。其实有那么点溜须拍马的意思,主要也想从他那里,为寨里讨个吉利。
当然,多是nv人。
她们对莫逆,纵使充满好奇,也只敢看,还是偷看,不敢靠近,他眼神过来,就马上躲开。
跟莫逆以前遇到的nv人一样,都恪守礼节。除了元鳕。
莫逆听元鳕说完她们的祈盼,告诉她,宗教不分大小、盛衰,无论佛还是道,走正途,忌旁门,心有善念,日有善举,信自己所忠,忠自己所奉,皆是修行。
元鳕不ai听,也没转达,她只是喜欢莫逆说起这些东西时一本正经的眉目。
很撩。
很他妈撩。
这几天下来,元鳕吃饭都挨着他坐,不过也是吴芸看出来了,把莫逆旁边的位置留给她,她自然而然坐下来,也不看莫逆,像是她坐在这里,是巧合,不是刻意。
她总是盛得少,早早吃完,就把碗伸向莫逆,莫逆会放下碗筷,给她盛,她就顺势把他碗拿走,接着他吃到一半的吃。
莫逆让她得逞过一次,就把碗拿远了。她又改变策略。
总之,只要可以占到他的便宜,她都g。
吃完饭,元鳕会跟吴芸一起做苗绣,就阿泊来教。她是做给自己结婚用的,这边nv人出嫁家里人都会给做苗绣嫁衣,也就是苗族盛装,繁复,又隆重那种。
元鳕家里没人了,所以就自己做,她也不要弄得多庄重,就选了一块黑绸布,裁短款,长袖,裙摆只到膝盖。正面旗袍领,领上是银项圈,一圈又一圈,背面绣得是龙,用银线,把银饰都串在银线上,再绣到图案上。腿裹只覆盖小腿,也是黑se、银线的图案。
头饰很重要,霍起他妈给了元鳕足够的钱去置办,她就用了最重的料,满头的银饰,看着就贵。
她总是绣到一半就心猿意马,偷偷去看看莫逆。
莫逆为了不跟她们洗澡时间冲突,都是吃完晚饭提着木桶去山后头。
寨里条件不好,加上有些习惯,所以族人久才洗一回澡,莫逆不是,他好洁净,正好山后头有山泉,就总一个人在天渐黑的时候去洗。他的洗,也不是光着身子下水,只是把衣裳脱一半,擦擦x前,背后。然后掀开道袍,脱鞋,解开袜绳,把k腿卷起,撩水冲一冲。
元鳕知道,所以她就坐不住,一路跟着他,然后靠在树上明目张胆地看。
莫逆不以为元鳕能无耻到这种程度,所以没防她,就次次被她看个全程。
这天,元鳕不满足只拿眼看了,她慢慢走上前。
莫逆耳力还是好的,听到动静就抓起了衣裳,可还没来得及穿,就被人从后头抱住了,是个nv人,他感觉到她x前娇软。
他拿开她手,往前走一步,转身时已经把外衫穿好,不过前襟没顾上系,还敞着。
元鳕看他的眼神跟着了火一样,她又靠近他,呼x1声音大过说话声音:“道长,你就让我亲一口,我就亲一口。好不好?”
她很sao,可也很纯粹,她又扑进莫逆怀里,颤抖着亲他x膛,舌头也不安分,t1an得欢。
莫逆抓住她两只手,把她隔开:“你说算了的!”
元鳕摇摇头,像个妖jing:“我后悔了,我不要算了。你不是要鼓吗?你来m0我,来,我把鼓给你,或者让我m0你。刚看你有个地方没洗,要不要我帮你?嗯?”
“住口!”莫逆眉眼逐渐狠戾:“你言而无信!”
元鳕笑了,笑声跟铃铛似的清脆:“你跟nv人讲信用?你看我身上哪一块像讲信用的?”
莫逆推开她手,要走。
元鳕不让,又搂住他,这次搂得紧:“你就亲我一下,要不让我亲一下。”
莫逆咬着牙掰开她的手:“你结婚了!还请自重!”
元鳕不松,si都不松:“那又有什么关系,你不也出家了?我不要脸了,索x你也别要了。”
莫逆从没听过这样违背1un1i的话,耳根子滚烫,不想再跟她讲道理了,手上用了劲,还是把她手掰开了,提上桶疾步离开了这地方。
元鳕被扔在原地,也没恼,只是有点遗憾,又让他跑了。
他越不愿意,她就越要得到他。
她要他有一天自愿解开那身道袍,把她揽入怀里,亲在她每一片肌肤,埋在她两腿间,用那物件着力宣读他压抑已久的情绪。
她要w他的身,毁他的道,让他只能囿于凡尘俗世,生生世世。
多好。当个俗又烂的人,多好。




阳春 08
莫逆回来时,衣裳已经整理好了,连根发丝都不带乱的,显得从容,不迫。
可关上门,他的心就静不下来了,信手拈来的《清静经》都念不完,几遍从头再来,都没念完。
阿泊问吴芸:“道长是住不习惯?”
吴芸猜测是元鳕b得太紧了吧?在外头读过几年书了,男nv之间那点情愫,再微妙,她也还是能看出来一些,元鳕喜欢莫逆真人,哪怕她已经结婚了,她也丝毫不掩饰她的喜欢。
阿泊不是八卦的,问过没答案就不问了。
没多会,元鳕回来,也显得从容,重新坐下来,接着绣嫁衣。
吴芸不知道他们发生了什么,可看起来,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元鳕真的跟以前不一样了,不一样到,她有点害怕。
连着绣了一个礼拜,元鳕把她自己要完成的部分完成了,随后把裙子寄给苗绣服务站,交给十多个师傅,婚礼之前一定能赶出来。
吴芸跟她一起去的城镇,一起到邮局寄的,出来后,跟她到附近吃了一碗辣味饭搭霉豆腐。
元鳕饭量小,只喝了两口汤。
吴芸看她吃的少,si乞白赖往她嘴里塞了几口辣味饭。
元鳕吐了一半:“我胃不好。”
吴芸实在担心她:“等等还要上山,你只喝了汤,会很累的。”
说着,她又y喂了她几口饭,看着她咽下去才擦擦嘴,把从下山就酝酿的话题说给她:“元鳕,我觉得,你还是跟莫逆真人保持一些距离b较好。”
元鳕被强塞了饭,消化了半天,在吴芸话说两遍时才抬眼看她:“怎么?”
吴芸还挺难启齿:“他毕竟是出家人。而且。”
“什么?”
“而且你都结婚了。”
元鳕在她碗里夹了一块r0u:“咱俩小时候也发过誓,绝不汉化,可一个嫁了汉人,一个再没叫过苗名。存在即合理,没什么毕竟,也没什么而且。”
吴芸不说话了,把那块r0u夹进嘴里,可嚼起来食不知味。
元鳕理解。这就跟路上看见一条狗吃屎一样,它必然遭受一堆嗤之以鼻,而没有一个人停下来观察一会,也就没有人看到它不吃屎就会饿si。
眼睛看到的,耳朵听到的,总是片面的,可却很少有人懂这个道理。
不过吴芸这么理解她也没错,她确实在做违背通俗意义的道德的事。
她自己的道德是就要这么g,这么g一点错没有。
对与错的判断都是经过漫长岁月、循循沉淀下来的,有无数人身先士卒去试验,最后得到一套称之为标准的是非观念,可怎么就能说,它是对的?
前人是人,后人就不是人?前人总结的东西就一定b后人总结的有道理?
这是扯淡。
吃完,俩人回山上,车开到半山腰,不上去了。
俩人下了车,慢慢往山上走,正好就碰上龙婆背着竹篓子,满脸的刺青和一瘸一拐的腿都给她添了那么点y森、诡异。
吴芸下意识拉住元鳕的胳膊。她怕龙婆。
元鳕不怕,准备跟她擦身而过。
龙婆拿手里的蛇头杖,挡住了二人去路。
吴芸哆嗦一下,不敢说话,身子本能地越躲越远。
元鳕眼看着前路,等她说话。
龙婆把拐杖拿回来,敲敲左腿:“你让我瘸了一条腿,这笔账,是不是该算了?”
“你想怎么算?”元鳕淡然。
“晚上过来。”
元鳕答应的痛快,旋即拉着吴芸走了。
到了寨前,吴芸停住脚,拉着元鳕的胳膊,显得紧张:“她还记得当年的事,她不会放过你的,你别去了,她很邪的,万一你……”
元鳕把手覆在她手背上,拍了拍:“没事。”
吴芸说不动她。很小时候就在她的光芒下,后来她离开了,摇身一变成为京城一有钱家主的未婚妻,就更追不上她的脚步了,遑论说动她。
俩人回了家,莫逆不在。
吴芸问阿泊:“莫逆真人去哪了?”
阿泊说:“村长请他去看看风水。”
吴芸咂下嘴,挺不耐烦的:“阿泊,莫逆真人是客人,怎么能把他当风水先生使呢?”
阿泊顿住,她也管不了啊,她说话有什么分量呢?
吴芸看阿泊懵住又觉得自己口吻重了,摩挲两下她胳膊:“没关系,下次拒绝好了。”
莫逆是元鳕扣下来的,但仅限于让他留下来,他去哪她不过问,可莫逆一去就是大半天,本来等他晚饭的,他久也不回来,后面有个小孩过来传话,说他晚饭不回来用了。
吴芸听完,下意识看元鳕,她倒是反应平淡。
八点多,元鳕去找了龙婆。
门关上的时候,吴芸心都抖了一下。
二组到四组要骑车会快一点,走着就要十多分钟了。
到龙婆家门口,龙婆给她留了门。
莫逆回来时,吴芸在院子里,不热的天气一直拿蒲扇扇着风。
吴芸看见他,直接冲上去,快到跟前又接连后退几步,她读过书,知道跟出家人单独相处时,应该保持距离,避免不必要的误会,也避免让人家为难。
跟他有两米距离了,她才说:“元鳕被龙婆叫走了。她小时候打水时不小心把龙婆弄到了井里,后来人救上来了,但腿瘸了。”
莫逆微微敛眉。
吴芸又说:“龙婆是我们寨里的苗医,也是……草鬼婆。”
莫逆当然知道草鬼婆什么意思,他也知道,霍起这么si乞白赖让他来湘西,也是因为他以为元鳕是个草鬼婆,他害怕。
他是个道士,河山也早走过一遍,见过奇闻轶事不少,知道蛊这东西。
吴芸越说越急:“我本来想跟她一起去的,可我有点怕龙婆,就……”
莫逆:“你告诉在哪,我去一趟。”
吴芸就把地址说给他了。
进了门,元鳕看到龙婆在捣草汁,紫青se的汁水溅的衣服上都是。
元鳕坐到炕上去,看着她捣,也不说话。
龙婆捣完了,把汁水倒进一个瓷罐里,看过来:“都褪了吧?”
元鳕把衣裳脱了,把脊梁露给她。脖子以下,整副脊梁,都是纹身,脊柱正中纹得是飞禽走兽,边缘纹得是毒虫、毒蛇,毒物护法。
龙婆端着烛台走过来,照了照:“倒也没褪。”
元鳕把衣裳穿好:“找我什么事?”
龙婆把烛台放在柜橱上,人影在暖hse的墙壁和高高挂起的衣裳里摇摇晃晃,过了好一阵,才说:“你给龙保达下毒了。”
元鳕:“是他自己把手伸到了我的绣针上。你知道,我没妈,要自己绣嫁衣,针要带身上。”
龙婆:“你要是不把你指甲里的毒渡到针尖上,你的针有毒吗?”
元鳕不说话了。
龙婆给她倒了一杯泡了两年蛇胆的酒,说:“闻你上山时,扎醒了一个吓懵的族人。是我教你的,你倒还记得。”
元鳕:“你好不容易教点救人的本事,我当然得记住。”
当年,龙婆是自己跳进了井里,以此来算计元鳕成为她的接班人,没想到元鳕坦然接受。她其实没教她什么东西,主要是让她认识这山里的药物,毒物,让她都能知道名字,熟悉用途。偶尔也会教她一些苗方儿,治病救人的,不过少,她不想元鳕那双漂亮的手,只会救人。
元鳕g什么都入门很快,并且一遍就记住。龙婆起初觉得她是聪明,脑瓜子好使,后来才知道,她只是天生逆骨,专走歪门邪道。而她教的这些,大多是歪门邪道。
龙婆没接着她的话继续说,问她:“你回来,要g什么?”
元鳕说得轻飘飘:“清理门户吧。”




阳春 09
莫逆到吴芸说的地址,见里头点着灯,弄出一点动静。
元鳕闻声,看向门口,没见来人马上敲门,猜测是莫逆来了。只有他才会考虑到这份儿上——不管里头人在g什么,他都给人留出时间把事情g完。
龙婆问她:“是谁?”
元鳕:“我看上的男人。”
龙婆没说什么:“那早点回去吧。”
元鳕从炕上下来,准备走了。
龙婆又喊住她,拿出来一个点心匣子,把里头两包用牛皮纸裹的草药搁到她手里:“你胃不好,这个专治你的胃病。”
元鳕眼皮不易察觉地垂下,没说话。
打开门,街边上站着的,不是莫逆又是谁。
元鳕把门关上,走向莫逆时,眼看着他。看他,就没法看路了,她前几天崴的那只脚,又崴了。正好快到莫逆跟前了,她顺势扑进他怀里。
莫逆下意识把她拉开。
元鳕脚是真的崴了,被他一扯,人当下没站住。
看她要摔,莫逆还是给了她一只胳膊,以便她有的支撑。
元鳕单脚点着地跳近一些:“脚崴了。”
莫逆:“那走慢一点。”
元鳕不走:“你抱我。”
莫逆听而不闻:“可以走慢一点,不用着急。”
元鳕扶着他胳膊的手往下,扣住他五指:“我胃疼,你看,我拿了治胃的药。再走慢一点,到家我就si了。你抱我吧。”
莫逆抿着嘴。
元鳕抬头看他,天太黑,即使月亮圆又大,他这样俯身对她,她也看不到他的表情,但她知道,一定不会好看,可她不管,还说:“你没抱过nv人?”
莫逆像是考虑了一番:“你等在这,我去找车。”
元鳕笑:“我的道长,这山里,没车,最多是三轮的,你会骑吗?”
莫逆看她站稳了,把手拿回来:“我很快回来。”
元鳕不让他走,又抓住他胳膊:“不要,天太黑了,有鬼。”
莫逆声音里显出无力:“哪有鬼?”
元鳕两只手搂住他胳膊:“没鬼总有狼吧?”
莫逆后面的话有些微咬牙切齿,不细听听不出来:“那你想如何?”
元鳕双手g住他脖子,踮起好的那只脚,使劲凑到莫逆耳边,哑声说:“你把手伸到我腘窝,把我抱起来,什么问题都解决了。”
莫逆搬出一套老生常谈的说法:“男nv授受不亲。”
元鳕就亲一口在他脸上:“我亲了。”
莫逆恼羞成怒,身上冒了寒气:“你!”
元鳕不知羞耻,就是不松手,耍起无赖来:“你就抱我一下,能少块r0u?”
莫逆心里念着经,人果然平静一些,跟她讲条件:“我可以背你,不过你就要把鼓给我。”
那算了。元鳕从他身上起来,就跟瞬间长了骨头似的。
她又不是傻b,莫逆之所以愿意留在这里,无外乎是为她手里那只鼓,要是把鼓给他了,他肯定扭头就走,绝不回头。
要是霍起以前那帮朋友,她就不用那么多心眼了,赶都不会走。莫逆不行,他心没有儿nv情长,不会被她这点下作的手段g引。
其实那鼓就在她箱子里,她没锁,想拿走早就能拿走了,可莫逆人品高尚,不会做这种事,他甚至无所谓自己吃亏,也要把礼节守住,把道义守住。
就像他帮寨里大善的族人看风水,迁坟,殚jing竭虑,没个工夫吃饭,也从无怨言。
元鳕看多了歹毒的人,要多歹毒有多歹毒,他们的恶就写在脸上,还引以为荣,洋洋得意。有一段时间,她一度怀疑,是不是没有好处,就不会有人做好事?
这个疑问困扰了她很多年,也是她真的倒霉,这么多年,就没碰上个好人。
霍家送她去上学,是为了赎罪,不是为了她,不过她也没辜负那几年可以学习的机会,慢慢懂了很多道理,也慢慢明白,环境真的很重要。
龙生龙,凤生凤,可龙要是从小在狗窝里长大,它就只以为它是条狗,想都不敢想,它会是条龙。
她在充满恶意的环境里活了二十多年,长成一副恶魔的心肺,她知道这一切可以追根溯源,可她不要自我解救出来。
她不是身在地狱,她就是地狱。
莫逆这样冰壶秋月的人,她没见过,他看起来就像是在云朵里长起来的,g净得一点也不真实。
她好嫉妒。
现在有这个机会把他拉下神坛,她为什么要错过呢?
为了把他留下来,她会相对收敛一些的。不就是要鼓吗?她就是不给。
她站直了身子,莫逆的恼怒却更深了一些,他是相信她胃疼、脚疼的,只是男nv有别,他不能抱她,可他愿意找个代步工具过来接她,但她一听他要拿鼓做交换,立马能站住了,胃也不疼了。
怎么能有这种没个实话的人?
他扶着她,身子离她很远,满脑子都是认识她以来她的谎话,弄得他心烦意乱,只能念经来压。
回到住处,吴芸还没睡,就在院里,他们一现身就迎上来,从莫逆手里接过元鳕:“怎么了?发生了什么?”
元鳕没说话,被她扶着走进了房间。
莫逆一眼都没再看她,也回了房间。
吴芸瞥一眼身后的莫逆,yu言又止,一直到进门,门关上,才说:“莫逆真人看起来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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