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养家日常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曲流水
事实上,不止穆家几房的人适应了现在的生活,也许还有着等灾难过去再回竹沟村的想法,但目前他们还是能在这个县城生存下来的,而他们自家也同样如此。
这种平静安宁的生活让他们很是满意。有时候穆子期也在想,也许穿越者建立的国家不一定有他想象中的那般美好,也许他在那边不一定能适应。穿越者也不一定是英明神武的,而且那里有三个人,以后可能还会闹出什么麻烦。
这样一想,在林县继续生活也不错,起码这里粮食丰富,不怕饿肚子。只是现在突然流露出来的端倪,却打破了穆子期的想法。
唉,想老老实实在一处地方生活,怎么就那么难呢?穆子期回忆起自己自从恢复前世的记忆后,像狗一样被灾害到处撵着跑的日子,内心深处充满了一阵阵无力。
活着,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真想回到前世啊。
在吃过一顿丰盛的晚餐后,穆子期终究还是跟老叶氏说出自己的看法。
出乎他的意料,老叶氏竟然是赞成的,而且还马上说道:“这几天我早就有这种预感,大郎,我们赶紧搬走吧,在封城之前。”
“大郎,我听说帮人卸货上货得的钱不错,其他几房的青壮曾经去做过,掌柜给钱准时爽快,不拖拉,我想去那里找活干,反正我有一身的力气。”他马上兴致勃勃地建议,还做了个“有力”的姿势。
自打一起逃过荒后,穆子期和陈香的感情比以前更好,毕竟在路上和别人的争斗中他们相互救过对方的命,基本上算是情同手足。包括瑞珠也是,她虽然胆子有点小,性格柔顺听话,但在逃荒的过程中即便害怕得紧,也从来没有给他们惹过麻烦,还尽了自己所能去帮忙照顾穆圆圆。
穆子期对她的表现还算满意,所以一到林县就宣布恢复他们的自由身,在买房子落户时,把他们登记为自己的表哥、表姐。
商量此事时,老叶氏是没有意见的,当初急着出逃,卖身契之类的她没有拿走,还不如做个顺水人情。再者,他们家如今的排场已经犯不着有下人了。
陈香和瑞珠知道此事时竟然对此感到恐慌,他们一个是家生子,全家上下只剩下他一人;另一个父母双亡,七岁就被族人卖身为奴,平时干的都是会伺候人的活,现在冷不丁要恢复他们的自由身,他们一下子觉得茫然起来,不知该如何是好。
穆子期内心有些怜惜,又忙告诉他们可以和以前一样生活,而他们挣来的钱除了交伙食费,剩余的自己收着就行。
陈香和瑞珠一听,倒是松了口气,只是做事更加勤快了。
现在穆子期听到陈香提出的建议,忍不住暗暗翻个白眼,道:“扛货物?人家掌柜的可不会用我。”这可是体力活,穆子期自认力气不小,可身体到底没有长成,别人不会信任他,得到的工钱不及成年人的一半。
最重要的是,他们家还没到山穷水尽的时候,不用他折损身体去出卖劳力。身体可是未来的保障,他对这句话深有体会。
如果这事被老叶氏知道,第一个就不同意。
“大郎,你当然不用去,我是说我去。”陈香见状搔搔脑袋,立马解释道,“你在家好好读书就行,等以后机会来了,你就继续入学堂念书,我来供你。”在他心目中,穆子期这个大少爷就像他的亲弟弟那般可亲可爱。
他不是不知好歹之人,以前在宁安县时,大郎押着他读书认字习武,府里不知多少人妒忌他的待遇。他知道大郎是真心想为他好,所以现在穆家落魄了,他也不愿意离开。
“我读书不是为了考科举。”穆子期瞪了他一眼,托他以前未雨绸缪的福,自家的行李中还带有几本书籍,不外乎是《三字经》、《千字文》和四书之类的,当初想的是这些书可以卖点钱,古代的书籍可是很贵的,没想到在养身体期间,这些书就派上了用场,现在穆子清兄妹还在用着呢。
从店里买了文房四宝后,他首先就把毛笔字给练起来。有以前的基础,穆子期这手字说不上什么风骨品格,但起码看起来端端正正,这让他不得不佩服还未恢复记忆前的自己,那时的他早熟,即便不爱念书,但练字还是不偷懒的,这是他平息自己暴躁的一种减压方式。
现在好了,终于派上用场了。
“反正我觉得大郎你的脑袋被打破后,你的脾气就好多了,不像以前那般动不动就发火,而且头也不会莫名其妙疼。”陈香说着说着忍不住把一直以来的想法说出来,“这么说来还真得感谢二少爷,要不是他,大郎你的脑袋也不会好。”
后面见穆子期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他的声音就越来越小,不过还是坚持把话说完了。
穆子期白了他一眼,道:“我去街上摆摊给别人写书信或帮忙读信。”
当时他的主意一出,全家都没意见,穆子清还想着去帮忙,到底还是被穆子期镇压了,留他们兄妹俩在家读书认字,顺便帮老叶氏做做家务。
这次他总算是明白了,在古代,认识几个字大有好处。例如穆家大房、三房、五房的叔伯们,就因为上过村里的学堂,认识几个字,找事做都比别人容易几分,其中大房和五房的一个族弟和族叔就因为性格活泛,被林县的一家酒楼录用去做小二,能填饱自己的肚皮不说,还时常得到赏赐。
古代养家日常 65.考试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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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林县定居后, 她就一直有意打探这方面的消息, 每天和邻居闲聊不是无事可做。当然, 最重要的原因她没说出来,反正她是宁愿多走一步路, 多费点功夫,也不愿意让大孙子涉险。
“我昨天看到有三户大户人家的马车出城, 据说是老母亲想念老家,准备陪母亲回老家住一段日子,顺便春耕。”老叶氏开口说出自己知道的消息,“那些大户人家的消息总比咱们灵通些, 再加上你说的那家粮店掌柜……能一直有粮食卖的人家能是普通人?定是能提前知道我们不知道的消息。”
穆子期连连点头,心下一松。
这个家只要老叶氏支持,其他人就容易说服了。
“这种事不能心存侥幸,觉得疫病一定不会找上自己。”老叶氏摩挲着穆子期只有一头短发的脑袋, 叹道, “今晚咱们就收拾东西, 你待会和陈香去你大爷爷、三爷爷他们那里把瘟疫的猜测说清楚。”话音刚落,再帮他把头上的布巾戴好。
“我觉得大爷爷他们不会走的。”穆子期认为穆多粮他们好不容易才在这里安定下来, 他们家的儿媳妇如今刚怀孕, 也许不肯再走,主要是谁也不知道路上会发生什么事, 也许比留在县城更危险。
“走不走是他们的事, 我们尽到自己的责任就好, 总要告诉他们一声。”老叶氏此时显得很是睿智,“就是不走,事先做好准备总好过事到临头才知道着急。”
穆子期一想,觉得也对。
于是,老叶氏留在家里和其他人解释离开的缘由,穆子期则带着陈香去大爷爷他们那里告知疑似有瘟疫的消息。
和穆子期他们事先预料的一样,穆多粮他们对他带来的消息很重视,但对于搬离纷纷摇头。
“大郎,城外的尸身已经被官府焚烧掩埋了,就算有瘟疫也是从其他地方传来,我看街上那些发烧的人不一定是感染疫病,前些天我们这里有个人发热,今天我看人家已经好了。”三爷爷穆多金吸了口旱烟,敲敲烟杆继续说道,“现在想去福省,难!这边的官府看得死紧,周围又都是大山,从山里穿过去,咱们老老少少的,难啊。”
“依俺看,还是不用折腾为好,俺看林县就挺好,正好咱们都在一起,出个事也能有商有量。”这话是五爷爷穆多铜说的,“真是瘟疫,官府也不会干看着,你们看年前官府不就让人在城里挖通渠道了?以后城里再也不怕淹水了。”
穆子期默然,的确,这一任的父母官是挺不错的,很有能力,但对于能否在这场瘟疫中有所作为他不能肯定。
最重要是的,他见消息灵通的人都要抛下家业离开,那说明这场灾难比想象中的重或大。
最终,穆子期还是无功而返,不过其他几家倒是一致同意要去药店买防疫的药物,还有多买粮食储存。对于二房坚决离去,他们虽然不赞同,但反对无效后也没说什么风凉话,反而让他们一到地方安定下来就立马写信回来告知,如果南国那边真那么好的话,那他们可能真的想方设法过去。
这里离福省那么近,就算官府再怎么制止,有关于南国的消息还是不胫而走,只是那些消息太过于夸张,大家分辨不出真假,似信非信罢了。
比如说南国那边的粮食吃不完,多余的还可以养很多牲畜,有肉吃……比如那边的人有洁癖,规矩严苛不近人情,路上吐口痰都要被打屁股和罚银子……还有那里的学堂不止学四书五经,还学其他什么奇淫巧技……种种传言,让外人犹如雾里看花。
也正是这些传闻让穆子期对那边的兴趣越来越浓厚,最起码如果那边流行简体字的话,以后他再也不用怕自己写错别字了!再者,万一那边开展数理化教育,穆子期觉得自己比别人应该会有很大优势吧?
难不成这才是他自带的金手指?穆子期看了看自己还带着肉窝窝的手背,暗暗一笑。
有时候,他会想到这个问题。
当然,他从来没有想过会和疑似穿越者的当权者相认,相反,他不敢暴露出来,反而要把自己当成这个世界的土著。
对于人性,他在逃荒的路上已经看过太多了。
离开的决定获得全家人的同意,但当第三天早晨真正要离开这个临时的家时,穆子期还是充满了不舍。
家中的其他人同样如此,大家一一看过院子里种的菜,房子里新买来的家具……唯一值得安慰的是,这座小院子是卖给了大爷爷,比原价低一点,一共一百两。
亲兄弟明算账,虽说这才几个月的时间,林县的房子价格涨了一截,但他们走得急,很难卖到高价,还不如便宜自己的亲戚。
不过大爷爷穆多粮家里能拿出那么多银钱——其中有部分是向其他几家借的,穆子期心里还是觉得挺惊奇的。
看来这些年大爷爷穆多粮一直很低调内敛啊,包子有肉不在褶子上。
事后老叶氏倒是不以为然:“你忘记了,在逃到那个吃人的村庄时,你们年轻人去抵挡那些畜生,我们几个老的赶紧带着娃儿们逃,结果有几个人不知从哪里冒出来,要不是你大爷爷和五爷爷眼明手快,豁出命去拼,把那几个畜生杀死,如今哪有我和你妹妹好端端站在这里?”
老叶氏说到这里一脸唏嘘,似乎想起了那时朝不保夕的日子,“事后他们好似在尸体上摸到了什么,当时还想着要给一份我,只我想到那些畜生不知害了谁才搜刮来的,自己又没出力,就没要。”可是她没想到自己很快就被现实打败,再没有了以前的大方,现在对一文钱都很重视。
“当时应该就是些财物,他们去当铺换了银钱才给我们。”最后,老叶氏做了总结。
既然知道了银钱的来源,穆子期不再过问。
“大郎,走吧。”旁边同样推着独轮车的刘延知出声道。如今的他一身劲装,英气勃勃,刘延舟和刘小妹同样没有了初初遇见时那灰扑扑的模样,同样有着少年的英气和娇俏。
这次要离开,刘家竟然同意和他们一起离开林县,问及原因,原来刘延知去做家丁的那家大户同样要离开县城到乡下老家去避难。
他们感到事情不对劲,加上刘延知心中不知从何而来的不安,竟然也要一起离开这里。
穆子期等人见状自然很是高兴,毕竟有个伴更安全,彼此之间还知根知底。
“嗯,奶奶,咱们走。”穆子期见老叶氏还在和族人告别,见天已经大亮,赶紧出声催促道,“等我们一安定下来就写信给你们。”
大奶奶她们一帮女眷闻言,意识到离别正式到来,霎时个个泣不成声,手直拉着老叶氏和穆圆圆不放。要不是怕吓到邻居,肯定要放声大哭。
“大郎,好好照顾你奶奶和弟弟妹妹,路上注意安全,到了地方一定要记得给我们来信。”穆多粮浑浊的双眼湿润了,不由得咒骂道,“这该死的世道!总不让我们好活!”
“我会的,大爷爷,三爷爷,五爷爷,你们也要注意安全。”穆子期狠狠点头,眼里也湿润了。
同甘共苦了那么久,现在竟然也要分别了。
……
直到随着人流走出城门,穆子清和穆圆圆的神情仍然有些恹恹的。他们在这几个月里和隔壁大爷爷家的堂哥堂弟们玩得很好,现在冷不丁要分开,心里充满了不舍。
穆子期叹了口气,看了看脚下的草鞋,有些郁闷。这才刚刚褪下死皮的脚板又要开始折腾,估摸着等定下来脚丫子又该磨出一层厚厚的茧子。
穆子期他们这次走的方向是福省,继续南下,不过不是从关卡那里硬闯。事实上,他觉得如果瘟疫一流行起来,连隔壁接壤的福省也不安全,还不如到南国的腹地,那里经营最久不说,各方面的基础设施是最好的。
不像福省,和这边相邻,以后打仗就是必争之地,兵灾可是古代最怕的事情之一。
“刘大哥,你说清水镇那里真的有船南下?”穆子期照样背着他的长弓和匕首,此时正和刘延知走在一起,脸上蒙着口罩,闷声道。
至于他的箭袋,以前精心打造的铁箭早就在逃荒的路上用光了,后来都是用自己削的木箭,杀伤力不足,到达林县后,穆子期上个月才补充一批,为此花了不少银钱。
想到如今家中只剩下一只玉镯子和卖房剩余的八十两银子,穆子期觉得再搬多几次家,他们穆家就要变穷了。
“消息是这样说的,我也有点说不准,不过就算清水镇没有船只南下,我们也能在那里住一段时间,那里地方较为偏僻,人口少,就算发生瘟疫也没有林县那么厉害。”刘延知心里也有些忐忑。
众人一惊,刚才狂喜的心情顿时冷却下来。说的也是,这一路上他们也遇到过有炊烟的村庄,可那里聚集的不是流民就是装作流民的贼人,第一次他们还上当了,幸好他们手中的武器厉害,心里又怀着一份戒心,最后没有损失逃出来,但也给他们敲醒了警钟。
“对,大郎你点几个叔伯一起去看看,冒烟也不一定是在做饭。”穆多粮比一个多月前瘦了许多,好似到了风烛残年一般,但此时的精气神已经回来了,眼冒精光。
做饭?众人想到那次在一个破落村庄看到的东西,顿觉不舒服。当时他们就觉得那些流民的神态不对劲,看人的目光让人毛骨悚然,再加上他们没粮食吃却有力气……穆多粮等人很快就猜测出他们在吃人肉。
古代养家日常 66.又酸又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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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这段话说明你的订阅比例不够50%,请过段时间再来看。 他略有些无奈。
等穆子期终于睁开双眼, 耳边的呜咽声就一直没停过, 他微微侧头看了一眼坐在他床边低头垂泪的红衣女子, 再一次,满心的无奈涌上心头,他没再关注, 开始把全副的心思放在自己身上。
脑门很疼, 一抽一抽的,活像有一条小虫子在拼命往他脑袋里钻。再试图挪动一下身体, 也是全身说不出的疼痛, 幸好, 他的手脚还有知觉, 看样子没有断手断腿, 还算是幸运。
回忆起这一身疼痛的由来,穆子期不知道是该恼还是该哭。他好好活了十年,没想到一个放松竟然被庶弟庶妹合伙从假山上推下来摔倒, 倒霉的是摔下来的时候脑袋正好磕到石头上, 破了皮,幸好不是太阳穴的位置,要不然没等他找回前世的记忆,自己的小命估摸着没有了。
果然不该小看任何人!穆子期暗自懊恼, 古代八、九岁的小孩子也是很心狠的。
喉咙干渴得几乎冒烟, 穆子期很快从懊恼的情绪中抽离出来, 开始出声呻|吟, 试图唤起床边女子的注意力。
令他遗憾的是,年轻女子大概哭得太过于伤心,声音也太大了,完全掩盖住他的动静,让女子无暇顾及他,眼神连望都没望他这边来。
没办法,穆子期只能自救,他望了望顶上的青色纱帐,使劲地捶了下床沿……
终于,这么大的动作总算是引起女子的注意了。
“大郎,你终于醒了!娘的儿啊!你可醒来了,你要是不醒来,娘可怎么办?”年轻女子,也就是穆子期这一世的亲娘叶氏惊喜地瞪大眼睛,呜咽着扑了过来,本来要止住的泪水又重新流了出来,一双杏眼红肿得厉害,几乎睁不开来。
“水……”被她这么一压,穆子期身上的疼痛又深一层,直翻白眼,好不容易才把自己的需求说出口,声音嘶哑得厉害。
“娘,你别那么激动。”
果然,就不该指望他娘会照顾人。奇怪的是,家里的下人哪里去了?别人不在,他的贴身小厮陈香总该在吧?
“哦哦,水,娘这就给你倒水。”叶氏一听,赶紧用手帕拭了拭眼泪,这才慌慌张张地转身扑到身后的桌上,拎起茶壶就直接倒了一杯水。
“大郎,来,喝水。”叶氏把小巧精致的茶杯递到穆子期的嘴边,一边念叨道,“你总算是醒来了,一直睡了三天两夜,可把娘给吓坏了,要是你出事我也不活了。偏你爹还未回,娘又是心急又是担忧,唉,你说你爹什么时候能回来?现在外边乱糟糟的,贼子又多,从州府到咱们县里,娘真担心你爹出事。”
叶氏说话间表情忧心忡忡的,神情很是憔悴,语无伦次。
穆子期脸上的表情顿时收敛起来,哑声道:“……扶我……起来……喝水。”
“对对对,你躺着不好喝水,都怪我不好。”叶氏随手把茶杯搁在一边,赶紧扶起穆子期,又体贴地往他身后垫高一个枕头。
简简单单的一个动作却让穆子期使劲了全身力气,只觉得自己往日强壮的身子变得虚弱无比,还有些头晕目眩。
好不容易,水一入口,穆子期的眉毛就忍不住皱了起来:“这水是冷的?家里的下人都到哪儿去了?”他语气不满。
他家在当地虽然不是什么大户人家,但因为他爹是正九品典史,掌管一县的监察狱囚之事,现在世道乱,还兼任巡检一职,放在二十一世纪就相当于公安局局长,在县里大大小小也是个官,所以穆家还是请得起几个下人的,偏偏他现在一病就全不见了踪影。
这话一出,气氛就沉寂下来,只能听到窗外的秋风吹得树叶沙沙沙作响。
叶氏不到三十岁,身材娇小,面容白皙,五官小巧精致,大概是性格柔弱和所经之事的缘故,她的眉宇间总泛着一股幽怨,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要年轻一些。
此时她看向穆子期的眼神顿时一亮,随即又暗淡下来,轻声道:“你摔倒后流了一地的血,你二弟一看也吓坏了,当晚就发了高热,下人们都在那边照顾。”
“什么?!”穆子期一听,气血顿时直往上涌,他不顾自己的伤口还疼着了,气道,“他发个鬼高热,我这个受害者还活着呢,家里的人就不把我看在眼里了!还有,他肯定是假装的!说吧,我什么时候被发现躺在地上的?”
一说起自己的庶弟穆子期就气极,那兄妹俩一推倒自己就跑了,他晕过去前还听到他们跑开的脚步声,当时一想到后院那里没有什么下人,心里就急得慌,生怕自己失血过多,小命不保。
幸好,他还能捡回一条命。
“还我二弟?天底下有那么狠毒的弟弟么?娘,我的伤可是他和穆子舒造成的。对了,大夫怎么说我的伤势?”穆子期见叶氏愣住了,又连忙问道。
“大夫说你的脑袋磕了一点皮,好在流的血不多,就是身上还有擦破皮的,加上之前的风寒还未好,要不然也不会在床上躺那么久。”叶氏见儿子的目光不善,连忙解释。
“你不要乱来,好好保养身体才是正经事。”她又赶紧劝说。
“等我好了我定不会放过他们!”穆子期却恨恨地说道。
自打他现在找回起前世的记忆,他就恨不得把那兄妹俩狠揍一顿,要知道自己的小命可是很宝贵的,完全顾不得他们还是八九岁的小孩了。反正他现在也才十岁,而且双方可是有重大矛盾,此时可不是讲究宽宏大量的时候。
“你又要逞凶斗狠!”叶氏一看自己儿子横眉竖眼、恶狠狠的面容,心下很是担忧,忍不住劝说道,“明知道你爹喜欢读书好的孩子,你偏偏整天舞刀弄枪,性子又暴躁,难怪你爹……”说到这里,她就说不下去了。
要不是她儿子不争气,她何故于此?丈夫怎么会不欢喜她?偏偏自己生了儿子后伤身,一无所出。
想到这里,她觉得自己的命好苦,用手帕压压眼角继续哭诉道:“你二弟才九岁就读完四书,娘听先生说没几年就可以下场科考了,你却整天躲在乡下,时不时就闹出事来,让你爹生气。唉,你怎么就不能给娘争气点?”
穆子期见叶氏又要老调重弹,心里顿时涌起一股不耐烦。
他从小就知道自己和别的孩子不一样,可是不一样的地方又很难说清楚,他有时候觉得自己似乎知道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也明白自己这一世的父亲喜欢读书好的孩子,他曾经也努力过,想得到父亲的关心和关注,可是时不时的头疼让他耗尽了耐心,性子也跟着暴躁起来,很多时候读书完全学不进去。
相比之下,还是学武更令他欢喜,每当他精疲力尽的时候就睡得格外香甜,常年的头痛也消失不见。久而久之,他就越发喜欢到处跑,喜欢舞枪弄棒,喜欢把自己弄得满身大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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