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中乱

什麽那时候！你现在还是我的老婆！政情一脸不满，你别忘了我们没签离婚！
那是因为妈妈不让……
妈妈根本没有不让。政情打断我，我是因为发现了自己对你的感情，但又因为知道你心里爱的不是我，我好面子才不想让你知道是我自己不想签字，不想分居。
我可以相信他吗？
政情，你确定你不是因为被周芬栗抛弃了才说爱我？我有点想相信他了。如果他不爱我，他也不会跟我解释那麽多吧？
尤威妮！对你而言，我就这麽没魅力到只会被她抛弃吗？
不是……我叹息，坦诚：我是想不出你会舍她要我的理由。
理由就是我爱你。
政情，我头痛。我掩著笑意撒娇。
哪里痛？很痛吗？是不是撞到的地方痛？给我看看……
我没事啦！政情的惊慌模样，令我看得好开心。我笑著拉著他在我头部翻来覆去的手，尤政情，我的话还没说完啦！我是说，我头痛，所以决定不去想理由、原因、目的什麽的了。你说你爱我，我就信你爱我。
我是爱你。政情低头，他的嘴轻轻贴著我的，低声问：威妮，你呢？你爱我吗？
你在乎吗？我感觉到我的嘴角弯得好高。他一定是看出了我的笑意，因为他也跟著我笑著点头。我突然有种如果我不咧嘴笑的话，我的嘴巴会被我抿破。尤政情，我不相信你看不出我被你吸引！我不相信你不知道我在乎你、喜欢你、爱著你。
我感觉得到。我不像你这麽迟钝。政情咧嘴笑著说，我是要听你亲口承认，就像你要我亲口说我爱你那样。
政情，我爱你。我主动贴上我的唇在他露著牙齿的双唇，再移开，感动地道谢：谢谢你不介意我和其他男……
我介意。十分地介意。政情盖著我的嘴巴，不让我的话继续。然後，他把我的一手按在他的裤头上，一副认真征求答案地发问：威妮，我可以不用再过著和尚的生活了，是不是？
而我的回答是直接把他扑在床上，然後骑在他身上，再解开他与我的衣服……
我在心里保证：今天以後，我绝对不会再让尤政情以和尚自居。
因为，我不舍得让这个我爱他，他也说爱我的男人如此委屈自己。
chaos
你是说，你要搬到这里睡？妮妮，你不要我了吗？
我没有不要你。暖暖，我还是很疼你的。发现暖暖因听了我的决定而声音提高不少，我瞄了眼背对著我们，在沙发处摸著电脑，状似写文的男人，我拉了拉激动的男人坐到床边，压低声音解释：暖暖，我只是想好好做政情的妻子。
好好做尤政情的老婆？在你和我有了孩子之後？傍晚一放工回来，就来到这里抓我回房的男人似乎反应过度地质问。
唉！看来，失忆後的我实在做了很多不对的事情。
我真的很奇怪我怎麽会在失去记忆时，却只要他一个。
我明明没想过要接受暖暖的，虽然上过床，虽然是有些许感觉，但，比起小思和政情，我对暖暖的情爱感觉可以算是最低的。只是，听了他的指控，我却愧疚不已，感觉自己似乎真的是对他始乱终弃……
若说是孩子，威妮和政思也有一个。你是要她同时接受你们两个吗？不知道政情是否看出了我的心软，他突然开口c话。
尤政情，你别得意！妮妮只是暂时忘了我和她之间的事……
不。之前她的确是忘了她和我之间的事，但是，现在的她很正常。她是恢复了记忆，不是失忆。
我不管！妈咪已经答应了！不管妮妮是不是你的妻子，但在这家里，她是我们三个的！你别以为搬出尤政思就会击退我。如果要让你一个人独享妮妮，我情愿我只得到三分之一。
三分之一……
何必呢？暖暖，你值得更好的，你不需要这样子的。你可以另外找个女人……
妮妮，你说你爱我的！你说你不会离开我、你说你只要我的！你怎麽可以都忘了？甚至，你现在还要我去找其他女人？
对……对不起。暖暖的眼眶发红令我心口一扯，我难过地伸出手，把他搂进怀里安慰：对不起，暖暖，我不会再说这种话了。如果你真的不介意我是这麽乱来的一个女人，如果你不介意我同时还和你的弟弟上床，那麽，我……我会试著以女人爱男人的感情去爱你。
妮妮，你说的都是真的？暖暖抱紧我，问。
是真的。我摸著他的头，点头。既然错已铸成，已经无法回头的我，就只好贪心地都想全要了。若你真的这麽执著只要我，那麽，我们就这样子……直到……直到你有了你爱的女人，直到你不再要我为止吧！
我至少还有政情，他不要我的话，我还有他。如果是政情不要我了，那我也还有他。和他们两人一起，我可能会被抛弃地机会至少减少了一半……
不会有这一天。我不会不要你的。妮妮，我从小就爱你，你应该知道的。暖暖从我怀中抬起头，他双手抓紧我的，一脸急切地要求：妮妮，你说你爱我、说你不会不要我，好不好？
我爱你。我不会不要你。我激动地点头，顺从地重复。这个男人，这个和我有了女儿的男人，这个说八岁就爱著我的男人，这个不在乎只拥有我三分之一的男人，暖暖，我怎麽会不爱你？我只是不敢爱。你一直是那麽好……
我的话被暖暖的嘴巴盖住打住。他一直吻，手一直摸，我感觉到我的体内燃起熟悉，却又有些陌生的感觉。好似我真的和他做了很多次──
我的脑海晃过我坐在他身上的画面。我看到他对我露出像天使的笑容却对我的胸部舔来吸去，我看见我们在他房里的浴池中……
那是我此时被遗忘的记忆。不清晰，却是有些许印象的。一整年都只赖著他，都只要和他一起吗？
顿时，我理解到原来我和这个男人有著那麽多一段段的甜蜜。而我，现在的我却忘了那我与他共有的记忆。
难怪现在他会这麽执著要我，因为都是我的错。是我失忆时招惹了他的。
愧疚加上脑中闪过的记忆让我不再抗拒他与我的身份，我的手环到他的颈项，我蹲坐起身挨向他──
不，等一下妮妮，我们回房去。
好。我呼吸不稳地喃喃点头。
什麽都听他的。此刻，我都听他的……
（8鲜币）第二十九节　适应（下）
威妮！政情的大喊让我回过神。
理解自己竟然当著他的面和暖暖那般亲密，我害羞地松开了双手。
政情，你是我弟弟，所以我明知道她恢复了一年前的记忆，我仍让你去照顾她。现在，你就不能看在我是你哥哥的份上，让她也接受我吗？
你只是不想让比你还早回到家的政思有机可趁吧？
你也不想把她交给政思吧？暖暖抱紧我，把我的头塞进他怀里，声音有著乞求地开口：政情，不如，我们合作吧？我不像政思那样自私，我会和你一起分享我们爱著的女人。我知道这一年你很难过，但你至少是她的丈夫，而我呢？她一直拒绝我，直到她失去了记忆的那一年……只可惜现在的她全都没了记忆……政情，难得她现在软化了，你就不能同情我，让我与你一起拥有她，或者，只享有三分之一的她吗？
威妮，答应我，你不会再次因为政暖抛弃我、不要我、忘了我。政情不答，反而转向我。
如果，如果你们两个都还要我，我当然不会不要你们。我抬起头望著对面的政情，再望著仍抱紧我的男人，我笑著回答。
真是好害羞啊！他们两个这麽帅、这麽好、这麽年轻的男人竟然在跟我索求承诺。
他们……应该真的很爱很爱我吧！心，好甜蜜啊！
chaos
小妮，你今晚来我房里吧！晚饭餐桌上，小思命令式开口。
你这小子有没有礼貌啊！由於刚换了位置，我此刻的位置看不到爸爸的表情，只看见坐在我右手边的小思轻捂住他的刺蝟头喊疼。
刺蝟头啊！想不到他竟然会把长发剪得这麽短。
别偷笑。小妮，你还没回答啊！
你就只会凶！小可爱，别听他的。坐在斜对面的妈妈对我眨眼，建议：我看你今晚还是睡政情的房间好了。
其实，我也这麽打算。我笑著点头。
除了感动政情今天的告白外，我还感动他向妈妈提议要换餐桌位子的事。
我想，我现在是百分百相信他爱我的了，不是爱，也是喜欢。因为，以前的他，即使我们结婚了，他也不曾要求要换座位，但现在，他却像麦芽糖那样寸步粘著我，甚至连用餐时也要坐在我身边。
因为你刚才在政暖的房间时我独自一人觉得很失落，所以我决定以後都要像爸爸粘著妈妈那样地粘著你。
我觉得我现在的心情是吃苦瓜也会觉得甜啊！
我听妈说你今天一整天都和政情在房里。小思不再板起脸，反而一脸委屈，我今天实习一整天好可怜，回到家还被冷落。之前你失忆我不怪你，但你现在都恢复记忆了，你都记起我们是雪绒的爸爸妈妈了，你却选择只是因为另外一个女人才娶你的男人，也不要我这个爱你的男人？
尤政思，你爱他就不会要我娶她。政情似乎怕我误会地抓住我的左手反驳。
那是因为我和小妮名义上是姐弟，我怎麽娶她？
政思，反正是你先放弃妮妮的。我正对面的暖暖开口，所以，以後妮妮的事，你就不用管了，我和政情会好好照顾她的。
尤政暖，你以为我现在还会像先前那样听你的吗？现在小妮已经记起我了，你别再妄想以她的保护者身份跟我大小声。小妮爱的是我，不是你！
她说她爱我哦！暖暖得意地宣布。
威妮也说爱我。政情也不甘示弱地开口。
晕！
我吃饱了。既然饭桌上除了和我有过关系的男人外都没人出声，尴尬非常的我只好自己找借口离席。耳不听为净。
好，那威妮，我们回房吧？政情赶上我，搂著我上楼。
妮妮，你还没要睡吧？不如我们去看雪花？暖暖走到我的左边，搂著我的腰问。
雪绒也在婴儿房，小妮，我们一起去看她吧？小思推开在我左右的男人，不容我拒绝地把我带上楼。
唉！明明这的确我想要的关心与呵护和在乎，但是，在三个男人都同时表现他们的在意时，就不是件值得令人高兴的事了。若不是此刻被这三人争先恐後地围绕著，我真想问妈妈，看她到底是如何让家里的三个男长辈乖乖听话的？
这是幸福吗？虽然不大确定，但我却可以感觉到快乐。
或许，目前我们四人的关系仍是非常混乱，但是，想到只要今後能与他们三人像是夫妻般的生活著，我就觉得满足。
婚姻不就是与自己爱著的人生活到老吗？我清楚知道我爱著他们三个。或许我对他们三人的爱意定义不同，但，我非常确定我爱著他们。
既然能与自己爱著的三个男人像是夫妻般生活到老，我又何患何求？
chaos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