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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静流年遍开花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未知
思来想去,我还是觉得色诱挺好的,于是我就又很开心的笑起来。
他跟朋友正在吃饭,接到我电话就跑过来了,回到饭桌上一看,立刻惨叫,“我的琵琶虾啊,你们怎么能那么残忍的把吃掉呢?”
他们那群哥们都是二世祖,有嬉皮,有雅皮,也有老流氓,看到我就问,“你家那个?”
指代不明,所以我顺水推舟的“恩”了一句,“吃海鲜啊,有麻辣烤鱼不?”
“小妹妹是行家啊,哈哈,重点重点,想吃什么别客气啊。”
我眼睛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然后我偷偷的问秦之文,“你们天天都那么腐败啊?”
他还没回答,就有人问道,“小妹妹啊,原来小蚊子是straight,我们都以为他是gay呢!”
我想都不想,“他不是gay。”
抬起头来就看秦之文的眼睛笑嘻嘻冲着我挤弄,我在心底嘀咕,“你就一性冷感!”
小蚊子他不爱我,也不爱其他任何一个人,二十六年,他一直是一个人。
孤独的让人难以置信,甚至是一种偏执。
那种异国他乡流浪的岁月里,相依为命的年华中,我怎么可能不对他动过一丝小小的私心。
德国南部的冬季,和童话一般的美丽。
那些暴风雪,一夜之间,堆砌在房顶和地面上,蓬松厚软,像是刚出炉的泡芙球,白皑皑的雪就像是倾倒在地面上的奶油,那是冬天最美的童话。
有灰姑娘的水晶鞋,却没有王子,白雪公主吃了鲜美的苹果,再也醒不过来。
那里的记忆,对我来说就是如此。
保姆是留学生,有一贯的独身子女病,照顾不得比她小不了几岁的两个孩子,圣诞节时候冰箱里空空的,她出去和别人狂欢,五点的天就已经全黑了,我坐在沙发上对秦之文说,“我饿,我想吃那种在国内吃的草莓酸奶。”
德国酸奶都偏酸,我不喜欢,但是我已经记不得什么牌子了,以至于后来我回国把所有的牌子都尝了一遍,还是忘记第一口的滋味。
我这辈子对秦之文说的最多的话就是——我饿,我想吃,以至于后来他能记起的话就是“夕夕,你饿不饿?”。
可是怎么会有商店在圣诞节时候开门,我只是因为被遗弃而委屈,难受,还有任性。
他穿了衣服,出去,外面是暗蓝色的一大片积雪,阴冷的风刮起来肆虐,我一个人在沙发上昏昏沉沉的睡过去,睁开眼还是冰冷的空气,我忽然就哭了出来。
我跑出屋子,然后冲向漫天雪地的狂风中,黑暗中根本看不清任何事情,楼上只有昏黄的灯光,我不敢叫,我开始害怕在这样的风雪天,会埋葬秦之文的影子,我就坐在楼梯口听自己的心跳,不知道坐了多久,等自己的身体开始慢慢的变冷,变僵。
忽然楼梯上有轻微的脚步声,我惊得站起来,满头雪花的秦之文冲着我笑,“夕夕,我只找到这种的,没事,我们兑点方糖进去,也许不那么酸。”
他的指尖都被冻成了青紫色,我一碰,他疼的龇牙咧嘴的笑,“祖宗,轻点!”
那么一瞬间,我脱口而出,“小蚊子,我们一辈子都在一起好不好?”
我不想做他的妹妹,我想做他的女人,认真的爱他,并且学着去照顾他。
十几年同在一起,那种感情,甚于爱情,至于亲情,可是我就是想,不可能不动心动情。
他却摸摸我的头,“傻姑娘,我可不能陪你一辈子,你总是要嫁人的。”
他明白我的意思,却选择不说破,心底那么一点点奢念就灰飞烟灭。
我就觉得小蚊子冷感,后来也没见过他跟任何人亲近过,再后来,我回国,他去瑞士读书,断了好几年的联系,等再看他的时候,已是比家人还亲。
我正在发愣,手机就在口袋里跳草裙舞,拿出来一看居然是顾宗琪那个小冤家,我想大爷你今天不能这样带我玩的,先是默默的虐了我一下,黯然销魂之后又递一块糖给我。
这块糖是接呢,还是不接呢,我觉得女生应该矜持一点,但是又不能把男生吓跑。
于是我就按下了接通键,把话筒对着脚底下,然后不管他听不听的到就自言自语,“啊,你说什么啊,我听不见,太吵了,待会我打给你好了。”
然后我就把电话挂了。
秦之文看着我,“嘿,真被小鬼缠身了,奇奇怪怪的自言自语什么东西?”
“什么?”
“长舌妇,哈哈。”
“你说谁呢,你去死!”
期间喝了不少酒,吃完饭,秦之文跟那群男人又去玩牌,都是在灯红酒绿的一条街上。
我没什么酒量,喝了稍微有些上头,话不自觉的就多起来了,我拿了哈密瓜坐在一旁看他们斗地主,流氓们就逗我讲故事。
我说,“其实小蚊子人挺好的,小时候我打他骂他他都默默的忍受,对了,你见过男人下厨没有,我觉得那些饭店的饭不如小蚊子做的好吃,他做的宫保j丁吃过没?”
其他人都“哇”的一声,我说,“没吧,他都不轻易下厨的。”
于是我就得意洋洋的笑,脑袋里迷迷糊糊的一片,反正他们逗我讲什么我就讲什么,思路完全是中国革命初期的路线,弯弯曲曲的被人追着跑。
“小妹妹,小蚊子对你不错吧,你两个还那个了?”
今天很多人喜欢用“那个”来指代一些指代不明的东西,我心里明白,但是借酒装糊涂,“那个什么啊,你看他对我好,他有时候还凶我,说我笨。”
我咔嚓的咬了一块西瓜,故意咬的很重,丰沛的汁水流了下来,于是我站起来去洗手间,这时候我脑袋才清醒了一些,我要是继续呆下去,肯定会被拆穿的。
于是我决定出去走走,透透气。
已经很晚了,因为下雨,天幕微微透着一些红,红的有些突兀,甚至有些隐隐的不安,对面酒吧里慢摇的曲子传来,撩拨离人的心弦,身体本能的感到了寂寥。
怪不得夜场,是妖糜而疯狂的,声色的交易,总是在音乐和酒精的作用下。
我怎么能不好奇,诱惑就在眼前。
现在那些人在做什么呢,我干爸应该在家大吃大喝,今天这手术实在是长的骇人,顾宗琪应该在医院里,惦记他的小圈圈戒指,童若阡应该在急诊低头看他的那些笔记,手册,高伊晨师兄肯定在网上勾搭小美眉,完全忘记昨天晚上被我无视的伤痛。
可是为什么我想别人重视到我呢,明明刚开始的时候我是多么不屑别人的眼光。
我想去酒吧看看。
可是刚站起来,后面老远的就有人喊我,“喻夕!”
看,递糖果的人,把他递到了我的面前,本来我是要去做小鬼附身的,结果他把自己送上门给我附身了,真是一只呆鱼。
我是属于酒劲延期型的,刚转过头来就觉得昏沉沉的晕,顾宗琪站在我面前手上撑着伞,那双温柔的眼睛看着我,声音却有些冷冰,“喻夕,你喝酒了?”
我只好“恩”了一声,就是想说话,舌头不受脑袋的控制,“我喝了,怎么了,刚才跟小蚊子他们吃饭的,吃海鲜,你吃过没,那个麻辣烤鱼,不配点酒喝喝哪里有滋有味的,唉,看你那份整天吃外卖的脸就晓得肯定没吃过,下次我请你好了……”
“对了,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我今天还说医院里阴气重,被小鬼附身呢,我看我是被gprs附身了吧……”
他一声不吭,就是看着我,然后笑起来,“喻夕,你刚才手机没关!”
我一个机灵就醒了,在包里摸了半天手机,发现是通话结束了,但是通话时间是四十分钟,显然顾宗琪那边很久才挂掉,我差点晕了,“你干嘛不挂电话,我的钱啊。”
“你不告诉我你在哪里,我只好听了。”
我开始耍胡赖了,“我的钱啊,我的话费啊,我的血r啊。”
“好了,好了,喻夕,以后我打四十分钟的电话给你。”
“要利息的!”
“好,那一个小时。”
讨价还价完了之后我按了按晕乎乎的脑袋,“对了,你找我干啥啊?”
“怎么不声不响的从医院里跑走了,陈教授下了手术台还找你的,结果我们都不知道,怎么突然就走了?”
“我乐故我走。”
“唉。”他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是不是生气了,还喝酒,女孩子在外面不要轻易喝酒。”
我斜斜眼,“烦!”
“还有,你刚才往前走是什么意思?”他指着对面街上的酒吧牌子,还想继续说下去,门口走出来两个浓妆艳抹的女人,看了顾宗琪一眼,妖媚的笑起来,“帅哥,进去玩玩?”
他转过脸来没理睬,侧脸看上去很酷的样子。
我拽住他的衣角,拉了拉,“我想去看看。”
他盯了我半晌,我依然糊糊涂涂的笑,反正我是醉鬼,大脑没思维,小脑没平衡。
好脾气的顾医生依然是好脾气,对于我这种混蛋的醉鬼来说,在这种条件下惹毛他,第二天他都不会跟我计较的,于是我继续扯他衣服,“我想去看。”
“不许胡闹。”
“那什么叫不不胡闹。”我铁定跟他胡闹到底了,可是我眼皮越来越沉,头也越来越晕,就想找一个地方倒下来好好睡一觉,“我这辈子都没风流快活过,世界如此美好,我却如此寂寥!我的人生,好像已经到了一个尽头,挺那个的。”
我就不停的说,脑袋撑着顾宗琪的手臂。
“你是真的喝多了,小丫头,回家吧。”
这是我闭起眼睛之前,唯一听的到的话。
第章
等我睁开眼睛的时候,额头上敷着一块热毛巾。
伸出手摸摸还是热呼呼的,于是我嘟囔道,“我发烧了?靠,怎么不拿个热包子顶我头上的?”
眼前有明暗相接的光影,视线中有一抹深蓝渐渐靠近,空气中淡淡的绿茶香味,若有似无的飘散在我的发间,笼罩在周身,然后我听见顾宗琪熟悉的声音,“醒了?”
我眯起眼睛指指头上的毛巾,“干嘛,扮演蜡笔小新的?”
“你走回来时候不小心撞到路灯柱子了,有点青了,所以用热毛巾给你敷一下。”
我大惊,“靠,你怎么忍心眼睁睁的看着我自投罗网呢,好歹有些悬壶济世的道德吧,你不给我公主抱回来,起码也扶着点我吧。”
顾宗琪帮我把毛巾拿下来,有些无奈的说,“我正给出租车司机付钱,你就把车门来开来,跌跌撞撞的往路灯那边走去,我都来不及拉住你你就一头撞上去了。”
“然后呢?”
“然后司机说,这小姑娘肯定是进步分子,那么积极的向往光明。”
“然后呢?”
“我只好说,其实她平时不是这样的,他哈哈大笑,你看那小姑娘走路都是猫步,平时肯定也是古怪精灵的,然后找了钱我就把你拉过来,发现你额头上红了一块。”
我大骇,努力的回想回想,还是回想不出什么,“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我会撞路灯,我为啥不去跳河?我为啥不去死啊!”
他不做声,坐在床沿有些发呆,我看到他的侧脸,淡淡的神情,好像在想什么东西,于是我伸出脚勾了一下他的衣服,“想啥呢?”
“猫!”
“唉唉?”我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什么都没有,转过头来却发现他盯着我,眼神真的温柔的可以掩埋三座大山,心不由的漏了好几拍,“什么猫,哪里?”
“没有!”他笑笑别过脸去,“暂时睡醒了就去冲个澡好了,现在太晚了,要不就住我家好了。”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我喝了酒话就特别多,想控制都控制不住。
他站起来,笑道,“要是不放心,你可以住楼上,我晚上就睡楼下好了。”
“唉,复式楼?”我打量他家,很简洁素净的设计,“你这医生太有钱了吧!”
“好了,小丫头,快起来洗澡,我帮你拿换洗的衣服。”
我坐起来,深深的打了一个哈欠,嘴巴根本不受脑子的控制就说出来,“还是我来吧,你每次都不晓得那些衣服放到哪里去了,上次那个蓝色的领带明明就挂在范家的白衬衫旁边,你硬是死活找不到。”
说完这句话,我彻彻底底的愣住了,“我刚才说什么了?”
只是那么一瞬间,顾宗琪那双手悬在空中,五指轻轻的弯曲成一个扭曲的角度,然后放下,松开,再握紧,背光之中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可是却听得清他沉重缓慢的呼吸声,“喻夕,你喝多了,下次不准这样了。”
声音有些透冰,我的脑袋夹杂着破碎的意念处在两极边缘,头晕的慌,心底有某种未知的欲念,脑海中一直有种模模糊糊的迹象,看不清道不明。
“我刚才,我……”
他轻轻的把房间的灯打开,融融的灯光悄然落在房间里,然后转过身去拉开衣柜,捧出一套睡衣,标牌还没有剪掉,他解释说,“别想太多了,洗过澡就睡觉去吧,这件睡衣是新的,我去日本的时候,小姨带她家女儿住过来参加高考的,落了这件衣服,你先穿着吧。”
我头本来就疼,他嗡嗡的说了好多话,我觉得好吵好烦好罗嗦,“顾宗琪,不要解释那么多了,我晓得,不过你干嘛解释那么多啊,怕我误会啊?”
“恩。”
“唉唉唉——”我的小心肝抖了又抖。
他的眼眸亮闪闪的,暗藏笑意,“喻夕,我知道你总是想的比一般人多一些,所以我只好对你解释的比一般人多一些。”
“然后呢?”我傻傻的问,心里期待来点不一样的刺激。
“没了,所以你快点去洗澡吧。”
洗完澡后,我穿着拖鞋去找顾宗琪,楼上安安静静的,书房的灯是关着的,从楼梯上看下去他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膝盖上一个本本,圆墩墩的小沙发上有被子和枕头。
洗过澡脸上还是热呼呼的,我走下去,凑到小沙发上,蹭了蹭,有一股沉静的香味,幽幽的荡漾人心,我问,“啥味道,我挺喜欢的?”





寂静流年遍开花 第 5 部分
洗过澡脸上还是热呼呼的,我走下去,凑到小沙发上,蹭了蹭,有一股沉静的香味,幽幽的荡漾人心,我问,“啥味道,我挺喜欢的?”
他抬起头看了一下,又低下来看屏幕,“檀香,衣柜里有一个檀香木的小盒子。”
我又往前凑了一点,“你今晚就在这里露宿?打野战?”
他脖子一僵,什么话都没说,继续看他的论文,我又说,“说到野战军,我喜欢粟裕将军。”
“其实我还蛮喜欢林彪的,要赢还要保赢,但是他怕死,独断。”
“喻夕,看不出你知道的不少嘛。”
废话,我当然知道不少了,其实我干爸那一介悬壶济世样子,骨子里面是个战争狂人,最爱看的节目是凤凰卫视的《军情观察室》,家里堆的书都是军事书,人物传记。
我倒是觉得这些东西,用在谈恋爱上真是用对地方了,尤其是毛爷爷那句超级经典的“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
看上一个男人,不要急吼吼的跑过去示好,男人对你有兴趣了,你就刻意的保持距离,他停滞不前了,你就跑上去小暧昧一下,他要是追你追的乏力了,不妨给一点甜头,要是他到最后关头退缩了,就换自己表明心迹。
那时候我觉得我挺一恋爱大师的水准的,但是后来一系列事件表明,本本主义是行不通的,还是要理论联系实际,因为像我这样有点小聪明的女孩子,又不是大智慧,看到喜欢的男生,别啥战略战术了,整一智商就负增长了。
还好我没有到负无穷时候,就被掐断了历史倒退、进化论失败的进程。
所以我觉得这招对顾宗琪也不适用,因为如果我喜欢他,根本顾不了那么多。
我只能很本能的去接近他,傻傻的,呆呆的,有些情绪化,他对我好一点我就可以笑上好久,一个眼神就可以揣测好久,惹我生气,让我难受也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
我有些得意洋洋的,抱着枕头赖在沙发上,看他在写一些日文,忽然看到他手边放的一本变态心理学,再一看原来是本英文的,我当时就头大,“顾宗琪,你看这本书干啥?”
“没事,随便翻翻的。”
我看了他一会,他身上有好闻的淡雅的檀香味,若有若无的,而且他的眼睫毛居然很长,微微卷翘起来,眨眼睛的时候轻轻的扇动,我又纠结到了刚才我说的话上,我想到很多狗血电视剧和小说里面的情节,“顾宗琪,我之前有没有出过车祸?”
他停下来仔细的看着我,“为什么这么问,你怎么会出车祸?”
“小说里不都是这样说的,脑震荡,失去了一部分记忆,然后自己没感觉,但是经常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就像我刚才一样。”
“脑震荡的失忆,打个比方,在医院里醒来后,你会不记得自己为什么会被送到医院,你对车祸发生的过程已经不记得了,但是你还是记得车祸前几天,前几个月的事情。”
“这么说我就不太可能了?”
“你怎么会是失忆呢,大概医院阴气重,给小鬼缠身了吧。”他似笑非笑的看着我,“你喝酒喝的脸都通红的,赶快去睡觉吧。”
“我不要睡觉。”
“那你要干什么?”
“不知道,我就是不要睡觉。”
他伸出手来,拉过那床薄薄的冷气被,盖在我身上,“那你随意,别着凉了。”
“我跟你说说话,好不好?顾宗琪,日本的雪大不大?”
“恩,还可以了,比这里大的多了,尤其是北海道,冬天的雪景是很美的。”
“美吗?我从来都不觉得美,我只记得德国的雪,就像是格林童话里松软的奶油蛋糕,可是很孤独,很伤感,好像什么都是雪白的,记忆中也是一片白的。”
他不说话,也不打字,我望着天花板,天花板也是白色的,我说,“白色看起来真是扎眼。”
那边还是不吱声,好久他说,“那就换别的颜色吧。”
我点点头,“换那种净味全效的,我找人给你搞内部价格。”
忽然我脑袋上覆上了他的手,于是我额头上的刘海顺势就划到一边去,顾宗琪的手心暖暖的,然后轻轻揉了揉我的头发,“别想太多,上去睡觉吧。”
我气了,这么美好的海苔时光他一遍一遍的提醒我要去睡觉,真是太不窝心了,我想都没想就把他的手甩了回去,一个翻身恶狠狠的说,“干嘛啊,老是赶我回去睡觉,你是忙着半夜去打野战还是猎野食?”
他表情有一瞬间的呆滞,然后他低下头看盯着屏幕打出两个日文,脸上的神情还是淡淡的,我以为他生气了,只好凑过去拉拉他的衣袖,他不理我,我转个身继续看我的白色天花板。
我觉得自己委屈,然后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堆在心头,自己喜欢的人就在眼前,他不理我,我就像一个小丑自娱自乐完毕之后还要求被记录在吉尼斯大全里。
安静的空间中,顾宗琪轻轻的喊我名字,“喻夕,喻夕?”
我继续在沙发上扭动,他忽然就笑出来,“你怎么一点都不安分,整天扭来扭去的,就跟一小扭扣似的。”
他声音是那么轻,那么柔和,心底那些迷雾中,倏然的就开出了一朵花,我一下子没止住,眼泪就刷刷的下来了。
他吓了一跳,伸手去拿放在茶几上的面巾纸盒,我一把抓住他衣服,泪眼汪汪的看着他,“我想到了那夜,没人理我,说话说给墙听,墙不回答。”
上帝,我是看儿童书籍看多了,纯属语无伦次的博取顾宗琪的同情,目的就是——
“顾宗琪,我可不可以抱抱你的腰。”
然后我肆无忌惮的环了过去。
梦想中,我一直想要抱住一个人,不管他是谁,只要是帅哥就好了。
他不需要知道我太多的情况,也不需要了解我太多的过往,只是在我脆弱的某一个时刻,我需要一个支撑点的时候,他能够提供。
就像小时候的泰迪熊,我抱上去软软的,觉得很安心。
可是泰迪熊不会永远属于我,短暂的安慰之后,就会落到喻璐的怀抱里,但是我想这次可以牢牢的抓住,不让别人占有。
他身体有一瞬间的僵硬,是很僵直的不自在,我可怜兮兮说,“我只是忽然有点难受……”
而后他的身体缓缓的放松下来,我的手指可以感受到他的腰肌松弛下来,我又说,“顾宗琪,你有没有女朋友?”
他抿起嘴唇,欲言又止的样子,“没有。”
“说的是实话?”
“恩。”
“真的没有?”
“干嘛问这么坚决?”他笑起来。
我嘴巴又开始胡编乱造了,“因为世界上有很多女孩子憧憬白大褂的帅医生,但是照顾到善良的心灵和纯洁的良知,小三是不能做的。”
“你也憧憬?”
我干笑两声,什么都没说,闭起眼睛,很久他摸摸我的头发,我已经不记得那种温柔的触摸,迷迷糊糊中,我似乎听到他很小声的说,“快……好了……”
我的手还勒在他的腰间,我那时候唯一的想法就是——欧耶,我把帅哥医生强抱了。
第章
我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很久之后我醒过来,旁边还有微弱的灯光,是窗外的路灯透过来,双手还搭在顾宗琪的腰间,可是觉得睡姿不舒服,于是我扭了两下,缩到一边去,然后眯起眼睛对着某个物体絮叨,“这是什么啊,怎么搁我脑袋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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