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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绫女帝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九重塔

    “今年发生了很多事,委实让朕感到有些力不从心,恍惚间才发现自己似乎也老了许多。”景帝苦笑了一下,“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一命呜呼了。”

    “皇上说的这是什么话”宗亲中一位老皇叔皱眉,恭敬而又不失威严,“皇上正值壮年,离老还远得很,若皇上现在就言老,我们这些一脚已经踏进棺材板的岂不是早就该死了”

    “是啊,虽然最近烦心事的确有些多,可皇子们早就成年了,皇上可以让他们多分担一些。”一位老王爷淡淡道,“所有事情都压在皇上一个人身上,难免有些力不从心,朝廷养着这么多大臣也不能都白拿俸禄,该为皇上分忧解劳的时候就该为皇上分忧解劳,不能惯着他们的懒毛病。”

    景帝没说话,眉眼沉沉,似是笼罩着一层阴影。

    “今天召各位皇叔过来,是为了储君一事。”他淡淡开口,并吩咐孙平把拟好的诏书拿出来,“朕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储君不可不立,今年发生这么多事情,最大的源头就是为了储君一位,所以朕决定让各位皇叔和阁老做个见证。”

    话音落下,勤政殿里气氛骤然安静了下来。

    几位老王爷面面相觑,随即其中一人问道:“皇上属意哪位皇子,为何不直接昭告天下”无忧

    景帝淡道:“一来他现在不在朝,册封大典暂时还没办法举行;二来朕也是想保护他,把诏书一事定下,不管以后朝局如何变化,凭这份诏书可以让他直接登基;三来,朕想请求各位皇叔和阁老,全心全力支持他,维护正统,在任何时候只认他一人为帝。”

    几位王爷和阁老不约而同地沉默下来。

    不在朝

    皇上说的是……大皇子夜天阑

    众位老人想到这些日子以来皇子们闹出的那些事,以前的明争暗斗,想不到到头来帝位居然会落到不争不抢的大皇子头上。

    怪不得皇上要让他们支持,因为大皇子在朝堂上的势力委实不如其他几位皇子经营得好,若无这些德高望重的老者支持,只怕以后就算顺利登基,权力也极有可能被架空,成为一个身不由己的皇帝。

    “各位皇叔和阁老可有什么要说的”

    几位老皇叔早已不问政事,此时景帝问这么一句虽是出于尊重,可他们却并不能倚老卖老,真的对皇帝的决定指手画脚。

    况且诏书已拟,景帝的决定已不容更改,他们就算有什么意见又有什么用

    “若是各位都没什么意见,朕就让孙平宣读了。”景帝淡淡开口,对这些长辈的态度还算满意,“孙平,把诏书念给各位皇叔和阁老听听。”

    “是。”

    众位皇室宗亲老王爷和阁老起身跪下,严肃恭听。

    孙平拿起诏书展开,开口宣读:“从来帝王之治天下——”

    “启禀皇上!”殿外韩墨匆匆而入,单膝跪下,急切的语气打断了孙平的声音,“慈安宫太后有刺客潜入!太后惊吓过度陷入昏厥!”

    什么

    景帝霍然起身,脸色骤变:“刺客捉到了没有太后有无大碍”

    “慈安宫有高手在追,卑职急着赶来禀报,尚未得知详细情况。”

    景帝冷道:“摆驾慈安宫!”

    话落,匆匆绕过龙案往外走去。

    孙平急忙把诏书搁在龙案上,转身尾随着景帝走了出去。

    还跪着的几位宗亲王爷和内阁大臣愣了好一会儿,才颤颤巍巍的起身,面面相视了一会儿,道:“我们也去看看太后”

    众人点头,转身往外走去。

    太后遇刺可不是小事,他们怎么能无动于衷

    待乾阳宫里所有人都离开,殿梁上跃下一道身影,随手拿起案上诏书揣入怀中,转身走到雕龙纹窗前,掀开窗户,身子一闪便不见了踪影。




第三百七十八章 惊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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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后保养的白皙细腻的脖颈上有一道细如发丝的红痕,沁出了一点血丝,没什么危险,却明显受了很大的惊吓。

    景帝大怒,责问慈安宫所有的奴婢侍卫,结果他们却连刺客的模样都没看清楚。

    而早在太后遇刺的消息传出去之后,神隐殿大教习就到了慈安宫,比景帝还早了一步,可他也没捉到刺客的踪迹。

    “你是神隐殿大教习,关键时刻却连太后的安危都护不住!”景帝气得脸色铁青,暴怒责问,“朕要你们何用”

    慈安宫侍卫、宫女、太监跪了一地,所有人战战兢兢地伏在地上,大气不敢踹。

    “属下已经命人在宫里搜查,刺客应该跑不远。”

    景帝冷冷道:“跑不远若真的跑不远,以你的身手又岂会让他逃脱”

    大教习没说话,低头跪在地上,沉默地承受着皇上的怒火。

    景帝眯眼,眼神深沉地落在他头顶:“神隐殿最近办事效率似乎降低了很多,夜影,你是否应该给朕一个合理的解释”

    “属下该死。”大教习领罪。

    景帝胸腔里怒火不停地蔓延,人在多疑的时候难免会多想,以前没想的事情如今心里也渐渐滋生出怀疑的种子来。

    方才在乾阳宫里,景帝想到这些日子以来夜红绫做的那些事,虽然桩桩件件看起来都是合情合理,夜萧肃和寒家的灭亡是咎由自取,夜廷渊和他的岳丈也的确做了不该做的事情,可夜红绫查的未免太多也太顺利了些。

    这些日子里,是否有人在背后帮她

    景帝一想到这种可能,心里就无法克制地生出被欺骗背板的震怒,以及让他不安的寒意。

    攥紧了手,他冷冷开口:“韩墨!”

    一身禁卫统领长袍的韩墨从殿外走了进来,单膝跪下:“皇上。”

    “把他打进大牢,好好审问。”景帝冰冷命令,“朕要一个解释。”

    韩墨领命:“臣遵旨。”

    说罢站起身,转头看了一眼黑衣男子,淡淡抬手,便有人进来把夜影带走。

    夜影没反抗,一声不吭地被带了出去。

    景帝压下心头阴火,转身走进内殿,看向正在给太后检查的几位太医,沉声道:“如何了”

    “回禀皇上,太后娘娘没什么大碍。”杨太医恭敬回道,“不过太后上了年纪,此番受了惊吓之后,只怕晚上会睡不踏实。”

    景帝皱眉:“给太后开些安神的药。”

    “臣知道,稍后会开些药缓解一下太后的情绪。”杨太医说道,“另外,皇上有空可以过来陪陪太后,或者让后宫的嫔妃娘娘经常来陪太后说说话,解解闷,太后应该会恢复得快些。”

    景帝眉头紧锁,面沉如水。

    恰在此时,太后幽幽醒来,眼神有一瞬间的茫然。

    “母后,您醒了”景帝连忙上前,亲自把她扶起来坐着,“母后感觉怎么样,脖子上的伤疼吗”

    伤

    太后下意识地伸手朝脖子上摸了摸,随即脸色一变,惊魂未定地闭上眼:“刺客抓到了吗”

    “儿子无能。”景帝有些羞愧,“已经派人在宫里查了。”笔趣阁中国

    太后没说话,长长地吁了口气,声音虚弱无力:“哀家这一只脚棺材板的人了,谁会来杀我”

    “母后别这么说。”景帝握着她的手,“您会偿命百岁的。”

    太后露出一抹苍白疲惫的苦笑。

    长命百岁

    她今年过得实在是不太顺心,身边在乎的人一个个失去,接二连三的打击,让她的体力和精神都越发不如从前,长命百岁又怎么可能

    景帝沉默地看着脸色苍白而憔悴的太后,骤然间只觉得一股无力感从心底生了出来,这种感觉自从老三死了之后就时不时会钻出来,到如今越发出现得频繁。

    沉默了良久,他终于想起了什么似的,冷冷开口:“孙平。”

    孙平走了过去,躬身道:“皇上。”

    “八公主现在如何了”

    八公主

    孙平一愣,许是太久没有提到这个人,他都快忘了皇族还有八公主的存在。

    “老奴……”他斟酌着措辞,“老奴这是差人去问问。”

    景帝嗯了一声,关怀地看向太后:“朕让紫菱过来陪陪母后吧。”

    太后默了片刻,疲惫地叹了口气:“也好。萧肃不在了,紫菱又被软禁了这么些日子,不管做错了什么,这惩罚也该够了。”

    景帝闻言,眉眼间神色越发阴郁。

    “太后受了惊吓,先歇着吧。朕晚上就让紫菱过来给母后请安。”

    太后嗯了一声,缓缓闭上眼。

    景帝命太后身边的贴身宫女好生伺候着,便转身往外走去:“韩墨,慈安宫安排人好好守着,任何人不准再惊吓了太后。再多调些禁军过来保护,若太后再发生什么意外,朕摘了你们的脑袋!”

    顿了顿,“摆驾凤仪宫!”

    “皇上。”孙平去而复返,低声在他耳畔提醒,“几位老王爷和阁老大人……”

    景帝脚步一顿,走到殿外,果然就看到了跟随而来却都在殿外候着的老臣们。

    “皇上。”其中一位老王爷满脸忧心,“太后老人家没事吧”

    其他人你一言我一语跟着关心。

    景帝脸色不太好看,心情也很糟糕,但对着眼前这几位至少已经六十高寿的老者,他到底还是克制了一些脾气,淡淡道:“太后没什么大碍,各位皇叔和阁老不用太过担心。”

    说完,想到方才未完的事,他皱眉沉默片刻,“劳烦各位皇叔和阁老再随朕去乾阳宫走一趟。”

    老王爷和阁老们自是遵命。

    然而今日注定不平静,景帝话音刚落,远处一个侍卫匆匆来报:“回禀皇上,皇后娘娘自缢了!”

    景帝脚下一个踉跄,几乎要从殿阶下栽下去,幸亏孙平眼疾手快,及时扶住了他:“皇上,小心。”

    那一瞬间,景帝只觉得眼前有一团团黑影笼罩,让他什么都看不清。脑子里嗡嗡地响,无法思考,脑海里只有四个字来回盘旋,多事之秋,多事之秋,多事之秋……



第三百七十九章 父女,也终将成为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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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宫里一片风雨萧条,公主府里却依然风平浪静。

    绫墨和夜红绫坐在书房里,注视着书案上这一副完整的传位诏书。

    诏书上已经盖好了玉玺。

    任何时候,只要拿出来宣读便当即奏效的一份诏书。

    零零落落一大串前缀之后,最重要的一句落入两人眼中。

    传位于皇长子夜天阑。

    “传位于皇长子夜天阑。”夜红绫倚靠在椅背上,唇角挑起薄凉的弧度,“帝王之心,其实也不是那么难测。”

    两人尚在南圣时,就猜出了以后的帝位会最大可能地落在谁的身上,如今证明果然没有猜错。

    “太后遇刺,皇后自缢,你的父皇大概又得承受一番不小的打击。”绫墨站在夜红绫伸手,从身后把她圈在怀里,温热的唇瓣贴在她的耳侧轻吻,“爱妃有没有篡位的想法”

    夜红绫没说话,偏头亲了亲他的唇瓣,也不知是在回应他的热情,还是奖励他行动有功。

    绫墨眉眼微弯,在她颈侧蹭了蹭:“爱妃。”

    “事情发展得有些出乎我的意料,进度上也超出了掌控。”夜红绫语气清冷,“若真到了必要时候,篡位也无不可。”

    绫墨嗓音绵软:“爱妃不愧是爱妃,果然有魄力。”

    顿了顿,“你的父皇大概已经猜到了一些什么,我们得做好心理准备。”

    “夜萧肃出事之后,就是夜廷渊,时间上这么急促,连缓冲的时间都没有,他若不怀疑也就不是本宫的父皇了。”夜红绫嗓音淡淡,语调波澜不惊,“前世因着一点怀疑猜忌就杀了本宫府里所有的人,今生依然不会有什么改变。”

    擅猜忌的人,骨子里的多疑永远都不会变。

    但凡景帝心里种下了一点怀疑的种子,那么把前后事情串联在一起想一想,就可以自主联想出无数种野心昭昭的可能——这也是夜廷渊为何会冒险在夜幕琛制造的流言蜚语中加一把火的原因。

    因为他们都了解自己的父皇。

    即便那些谣言在短时间之内是谣言,父皇表面上不会受谣言所左右,可那些话会扎进他的心里,慢慢生根发芽,来日只需一点点星火,就可以让他心里的怀疑迅速发酵成为不可抑制的忌惮和杀气。

    而今生的夜红绫,已经不是前世那个为了而感情而坐以待毙的女子。

    每一步算计,她都必得落在她的父皇前头,提前算出景帝每一步计划,甚至猜透他心里所有可能会出现的想法。

    父女,也终将成为对手。

    “人在虚弱无力的时候,心肠也会变得柔软。”这是绫墨在进宫刺杀太后之前说出的一番话,“没有什么比太后遇刺更能阻止景帝宣读诏书的计划,可太后身边的长阳侯死了,夜萧肃也死了,景帝见到太后遇刺定会恼怒心疼,然后一旦心软,极有可能就会想起皇后和被幽禁的八公主。”

    不得不说,绫墨考虑得极为周到。

    夜红绫听了他的话,想到的却是此前皇后曾用她的身世做文章,试图威胁她的举动。

    即便她从不相信自己的身世有什么问题,就算有,她也没什么可在乎的,血脉永远不可能成为她登上九五的绊脚石,但若是在这个时候让皇后把此事拿出来乱说,定然会越发加深景帝心里的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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