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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绫女帝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九重塔

    而此时的锦兰院中,一阵冗长的静默之后,凤予熙率先开口打破了沉寂:“绫墨公子有没有见过一对生得很漂亮的孪生兄弟”

    很漂亮的孪生兄弟

    绫墨眸心微闪,细不可查的一抹异样色泽划过瞳孔,荡起细微的涟漪,随即如风过了无痕般恢复淡漠平静。

    没有得到回答,凤予熙似乎也并不着恼,顿了片刻,又道:“绫墨公子很像我认识的一位故人,只是他现在不知所踪,着实让人担忧他的处境。”

    绫墨还是没说话,眉梢眼角尽是寒峭。

    “我能不能知道,你家公子是什么身份他来到凤家是否会对凤家不利”凤予熙抬头直视着绫墨的眼,“或者说,会不会因他的到来而给凤家招来祸端”

    没有人理他。

    凤予熙就像在自说自话一样,从始至终绫墨都把他当成了空气。

    凤家三少爷终于皱起了眉。

    到了此时,比起凌公子的来历,他显然更想知道绫墨如今的身份是什么,身手快得出奇,又是这般冷漠到骨子里的性情——这绝不是一般随从会有的样子。

    想到方才被他杀死的两个死士,凤予熙眉头微皱,心里不断猜测着绫墨的身份。

    电光石火间,以让人看不清动作的速度杀了两个训练有素的死士,绫墨的强悍着实让人心惊。

    这也是凌公子之所以放心让他守住锦兰院的原因——凭这样的身手,仅绫墨一人,就能不费吹灰之力地阻挡所有魑魅魍魉的入侵。

    可这样的身手,究竟该是什么身份

    凤予熙抬眸,目光静静落在少年的面上,他的强悍无情,他的沉默寡言,还有他不同寻常的忠心……在在都显示,这不是一个寻常的武者。

    “绫墨公子。”凤予熙甩去心头所有不该有的情绪,语气沉沉,“我能不能进去看看大哥”

    绫墨不发一语,神情冷得像冰雕。

    凤予熙抬脚走上庭前石阶,正要伸手推开房门,却被绫墨攫住了手腕。

    低头看向抓着他手腕的这只手,白皙修长,骨节分明,是一只好看的手,可这只手同时又是杀人的手。

    藏在遥远记忆里的一句话此时忽然从脑海里浮现上来,凤予熙心头微动,鬼使神差般开口:“我有明珠一颗……”

    绫墨面无表情。

    “久被尘劳关锁。”

    绫墨冷漠,继续面无表情。

    “而今尘尽光生……”

    绫墨皱眉,眼底闪过冷峭而又带着些许迷惘的色泽。

    “照破山河万朵。”

    绫墨松开他的手腕,嗓音透着蚀骨的冷:“滚。”




第九十七章 撒谎的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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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予熙果然很快就滚了,麻溜地滚,没有片刻停顿。

    夜红绫从凤珩的书房出来时已是半夜,跟凤珩一起回到锦兰院,安静的院子里只有风声入耳,再听不到其他响动。

    可宽敞庭院的青石板地面上,却横七竖八地躺着凌乱的十几具黑衣人的尸首。

    凤珩脸色忍不住又变了变,几乎无法克制内心的怒火和焦灼,然而一抬眼看着如门神般站在怀瑾房门外的少年,心头怒火顷刻间消弭。

    这个少年,当真是厉害得让人心惊。

    夜红绫自然也没有错过这些黑衣人,目光微沉,语气淡而平静:“这些应该是来取凤怀瑾性命的人。”

    凤珩脸色一沉,转头道:“怎么说”

    “杀不了我,自然就只能改弦易辙。”夜红绫目光落在那些尸首上,“并且出动了这么多人,可见杀人之心强烈,已到了不惜代价的地步。”

    凤珩闻言,脸色彻底阴沉了下来。

    想到方才在书房里凌夜问的那句话,“凤怀瑾若死,谁是最大的受益者”眼神更是如浸润了寒冰般冷冽。

    沉默片刻,他压抑着情绪的声音响起:“夜深了,凌公子早些歇着吧。”

    说着,命护院出来把这些尸体全部拖下去处理干净,然后凤珩就带着满腔的阴沉冷怒转身离开了。

    夜红绫走到庭前,在栏前靠坐了下来:“去找点吃的。”

    绫墨点头:“是。”

    应罢,身体如闪电般一掠,转瞬便消失了踪影。

    夜红绫独自坐在凤怀瑾的房门外,抬眼望着府中点点灯火,侧颜柔美而清冷,幽深的目光里却似透出一种倨傲的意气,仿佛天下河山尽在眼底,可漠然的神色又似浑然没把这滚滚红尘天下放在心上。

    绫墨很快回来,手里拿着一个纸包。

    “主人。”把纸包打开,里面是一只烤得金黄酥脆的鸡,散发出香喷喷的味道,“这是属下从厨房拿来的,无毒。”

    有毒也没关系,他们都服过解毒丹。

    夜红绫接过纸包,撕下一条腿递给绫墨。

    少年影卫迟疑,没有伸手去接:“主人先吃,属下不饿。”

    夜红绫抬眼,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绫墨陡然想起主人不喜欢别人违抗,于是秒怂,不发一语地接过鸡腿,道了声“谢主人”,才开始慢条斯理地吃起来。

    夜深人静本该是就寝的时间,这对主从二人却一坐一站着在这里分享一只鸡,也算是人生中难得的一次体验。

    一只鸡吃完,绫墨又去厨房提了只茶壶过来,从西厢房拿来一个茶盏,给夜红绫倒了茶。

    “主人要不要睡一会儿”绫墨开口,“属下一个人守在这里就行。”

    夜红绫没说话,沉默地啜了口茶,微敛的眉眼掩去了眸底所有思绪。

    渭城的夏季夜晚不算炎热,一阵阵夜风拂过,肌肤上泛起阵阵舒适凉爽。

    “绫墨。”夜红绫嗓音清冷,在深夜里却也显得有几分漫不经心,“方才的这些刺客,你觉得应该是什么身份来自何处”

    绫墨方才与他们交过手,应该能看得出来他们的武功路数是一般的武者,还是训练有素的死士或者暗卫。

    “是暗卫。”绫墨敛眸回答,“而且看他们的身手,是权贵之家才能驯养出来的级别。”

    夜红绫淡道:“能否判断出来自哪里”

    绫墨沉默片刻,道:“属下猜测,应该是来自东齐皇族。”

    “猜测”夜红绫抬眼,目光沉沉落到他面上,“为何这般猜测”

    “东齐摄政王荣威跟小皇帝荣麟之间斗争越发激烈,而荣威背后最大的支持者就是凤家。若凤怀瑾身亡,凤家会遭到几近灭顶的打击。”

    凤家遭到打击,受到影响最大的人定然是东齐摄政王荣威。

    “那么依你的判断,若是我们不插手,你觉得荣威和荣麟最终谁能获胜”

    绫墨抿唇,神色微紧:“属下觉得,荣麟的赢面更大一些。”

    “为何”

    “凤怀瑾中了蛊毒。”绫墨答,声音渐渐紧绷起来,“若不出所料,这毒应该出自东齐小皇帝之手。”

    至于为什么下的是蛊毒而不是致命的剧毒,自然是为了牵制凤家。

    牵制不成才会狠下辣手。

    夜红绫手执茶盏,漫不经心地调整了坐姿,语气淡得听不出情绪:“你对东齐小皇帝了解多少”

    这句话落音,周遭仿佛刹那间陷入了沉默。

    绫墨低着头,语气难得迟疑:“属下对他,不算太……”

    “绫墨。”夜红绫提醒他,“想想撒谎的后果。”

    咚的一声。

    话音落地,绫墨已经跪倒在地上。

    夜红绫瞥他一眼,冷漠转过视线看向远处庭院森森,许久没再说话。

    “属下……”绫墨额头见了汗,脸色微微苍白,紧蹙的眉头似是在极力回想着什么,可越想脑子里越是一团乱麻,最后竟是直接俯身叩首,“属下知错,请主人责罚。”

    夜红绫皱眉,眸光落回他头顶:“你知什么错”

    绫墨沉默,额头和后颈有汗涔涔沁出,很快湿了衣衫,他却始终稳如小山一般跪着。

    夜红绫注视着他反常的模样,眼底划过一抹深思:“你有事瞒着我”

    “不!没,没有……”绫墨急促地摇头,带着些许慌乱,“属下不敢欺瞒主人……”

    的确不太对劲。

    夜红绫眉眼微沉,语气微缓:“不用紧张,我没有问罪的意思。”

    这句话似是有魔力一般,钻入耳膜自带一种安抚的作用,绫墨很快镇定了下来,低眉看着膝下的廊砖:“属下……脑子里很乱……”

    “脑子里很乱”夜红绫眸光略深。

    绫墨点头:“像是看到了一些画面,可仔细回想,却又一片凌乱,什么都看不真切……”

    夜红绫沉默,眉心慢慢拢起。

    须臾,她开口问道:“什么时候开始的”

    绫墨想了想,答道:“服了九转解毒丹之后。”

    夜红绫皱眉。

    九转解毒丹的作用只是解毒,对身体并没有什么戕害性的影响,也不会让人产生幻觉,那么唯一的解释只能是……



第九十八章 形同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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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红绫喝完一盏茶,抬眼望了望夜色,嗓音清淡:“起来。”

    绫墨松了口气,低低地道了声“谢主人”,才沉默地站起身,低敛眉眼肃立一旁。

    夜红绫没再多问什么,很快起身回了西厢房。

    次日一早,凤珩调集了凤家最精锐的府卫,足足六十人团团保护在锦兰院里里外外,几乎围得密不透风,连一只蚊子想飞进来也不易。

    洗漱完,用过早餐,夜红绫第二次进了凤怀瑾的屋子,关门之前,她看着绫墨,淡淡开口:“这里不用你守着了,去睡两个时辰。”

    绫墨点头:“是。”

    夜红绫转头吩咐左右府卫:“在我出来之前,不许任何人进来打扰。”

    说罢便关上门,转身穿过雕花隔断的红木屏风,走到床前,看着脸上黑气已经褪去了一层的凤怀瑾,拉过一张椅子在床前坐了下来。

    屋外响起一阵脚步声,随即传来凤珩跟府卫低低的询问交谈。

    夜红绫没有理会,伸手把凤怀瑾的身体挪了个位置,并扳过凤怀瑾的头,头顶直对着她的视线。

    取出装着银针的锦盒打开,从中抽出一根最细的银针,刺破自己的手指,鲜红的血液自嫩白的指尖溢出,夜红绫眉眼沉静,竟是直接用银针在血液中滚过一圈,然后找准了凤怀瑾的头顶心穴位,将银针慢慢刺了进去。

    人体头顶心是最脆弱的要害穴位,稍有不慎,顷刻间就有可能一命呜呼。

    而夜红绫的手却很稳,稳得不像是在对着一个人,而是对着一个没有生命的布偶。

    一根针慢慢扎入要穴,她很快又抽出一根,重复着相同的动作,刺进第一根针旁边的穴位中。

    凤怀瑾没有一点知觉,如石雕般沉睡着,可随着细如发丝的银针一根根刺入头顶心,他面上的黑青之色却仿佛被什么东西蒸发了一样,慢慢褪去,一点点成了如纸般的苍白。

    时间慢慢流逝。

    窗外太阳升起,屋子里清凉之气逐渐被炎热取代,温度一点点升高,凤怀瑾头顶周围开始弥散出一层层热气,热气中夹杂着一种难闻的腥臭。

    夜红绫绝艳白皙的脸上亦是沁出了一层薄汗,指尖均匀输出的真气维持着银针的温度,将凝聚在头顶处的蛊毒一点点通过蒸发的方式逼出体外。

    蛊毒是毒也不是毒。

    不能用寻常的方式解毒,却能通过特殊的手段把蛊转化为毒——而这种方式,世间知道的人并不多。

    不知过了多久,夜红绫轻轻吁了口气,收回真气,抬手以袖子拭去额头上的汗水。目光落在留在发丝间的几根银针上,须臾,伸手把银针一一抽了出来。

    原本细小干净的银针表面裹上了一层黑,几乎看不出银针原本的颜色。

    将几根泛黑的银针搁置一旁,夜红绫又抽出锦盒了一根稍长些的银针,再次刺破自己的食指,将新鲜的血液滴到凤怀瑾浓密的发丝间。天籁小说

    一滴又一滴。

    血腥气萦绕在鼻尖,跟空气里尚未散去的腥臭味融合在一起,气味着实不太好闻,夜红绫却始终面无表情,便是连扎破自己手指放血的举动都从容平静得很,像是扎的根本不是自己的手一样。

    凤珩在门外焦灼地踱着步子,却也不敢弄出太大的声音,怕影响到屋子里的凌公子,直到看见绫墨从西厢房走出来。

    一身黑袍的少年容貌看起来普普通通,可气质冷漠,浑身充满着寒峭凛冽的气息,怎么看都不像是个普通的随从。

    凤珩眼神深了深,越发肯定凌公子来历不凡。

    身份、来历、名讳都可以作假,气度却是无论如何都伪装不了的东西,尤其是在见多识广的人眼中——凌公子和他的随从绫墨都是连凤珩这样的老狐狸都看不出深浅的人,就算现在有人说他们只是寻常的来历,凤珩也绝不会相信。

    外面的太阳移到了头顶偏斜的位置,离午时已经不远,绫墨遵着夜红绫的吩咐休息了两个时辰,此时两个时辰已经过去,而夜红绫还没有从凤怀瑾的屋子里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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